镜子一上来,木莲的嘴张得像鹅蛋试的,久久合不上,那些所谓的虫咬的红印,好似雪白肌肤上盛开的腊梅,娇艳而醒目。不过,怎么看来,都想是欢爱后的吻痕。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的肩怎么了?”眼尖的香茗一眼便瞧到木莲肩上的深红的痕迹了。

镜子往上一挪,木莲整个人就像是被人雷劈了一样,傻傻的坐在床头。

那洁白的肩上,有一个明显的牙印,那个地方,正是第一次看到小妖精时,在亭子被他咬的。按理说,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个牙印早淡去了。可是,非但没有淡去,反而加深了,好像同一个地方又被人咬了一口。

丢下铜镜,木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跳起来,一把扯掉床上的被子,仔细的巡视了也一番,没有找到传说中的落红。

古代向来家教严明,婚前Xo是会被浸猪笼的,所以舒景还是***,昨晚欢爱一夜,必然有痕迹。

“小姐,您今早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只是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洗漱好,木莲仍旧惊魂未定的坐在桌子前,却发现桌子上有一晚黑糊糊的水。

见她疑惑,香茗笑了笑,用意味深长的口气道,“小姐,这个王爷吩咐给您熬的药?”

“燕子轩?”她惊的不小。

“是啊,事实上,今天早上王爷和宫里的医女就来过了,那时候小姐您还没有醒,王爷瞧了瞧,便走了。”

“他今早来了?还是和宫里的医女?”

“是啊,但是您那时候还熟睡,就吩咐她们候着。估计待会儿又要过来吧。”

“把那个药给我倒掉!”她脸色一沉,冷冷的吩咐道。

“啊?小姐,这可是王爷吩咐的啊。小姐,事实上,王爷这几日对咱们挺好的,他前日也是来给小姐送药,才发现小姐出了府的。”

“不管!燕子轩是什么东西?他是好人吗?他处心积虑的娶我进门,不过就是为了羞辱我。他会这么好心送药?他巴不得毒死我!”见香茗站在那里不肯动,木莲起身,端起药,转身就往门口倒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药,不偏不齐的正往那人身上泼,眼看就要泼到了,那月牙的身影却好似闪电一样,一闪而过,躲开了。

“王爷。”香茗一看,慌忙跪在地上。

燕子轩今日穿着一件月牙的丝质金丝绣袍,荷叶绣边,碧绿腰带,黑底白雪。长发高耸,眉目清朗,薄唇紧抿,站在阳光下,一身卓然,风度翩翩。

若是他人,她定看的出了神,可惜,他是燕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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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多人疑惑,小妖精是不是真的把木莲给‘吃’了,呵呵…这个问题,你们都探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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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若是他人,她定看的出了神,可惜,他是燕子轩。

燕子轩负手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地上的汤药,那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沉阴霾,很是难看。看来,刚才那些话,他是听到了。

目光闪了闪,他跨步走到木莲身前,上下将她打量一番,接过她手里碗,递给香茗,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柔声道,

“景儿,怎么?一大早就闹脾气,生本王的气?”说着,还将手亲昵的放在她肩上。

一声巨响划过,木莲今日好似第二次被雷劈了一样,呆在原地。半响,她脸皮抖了抖,茫然的抬起头,望向燕子轩似笑非笑的脸,揉了揉耳朵,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景儿,怎么了?”他眉眼一弯,笑容灿烂。

“哇——呕。”细

“咳咳咳…”木莲倒抽一口凉气,忙用手拍着胸脯,怕自己吐出一口血了。

“燕子轩,你唤我什么?”心里一阵翻滚,惊涛拍岸,狂放席间,万马奔腾。如果她此时胃里有食物,她定当呕吐得彻彻底底。

这个人,这个猴脸无耻的人,竟然唤她景儿!景儿,景儿,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他吐出来,就那么恶心呢。

靠,大中午的就来找茬!

“景儿,你刚大病一场,身子骨还没好,怎么就起床了呢。快些躺下,让宫里的医女给你看看。”说罢,他揽着她就往床榻边走。

“燕子轩,你给我滚!放开你的手。我什么时候和你变得这么亲昵了。”

“舒景,皇上派的医女还在门口候着呢?”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皇上?”

“是啊!轩王妃舒景得上天恩赐,怜悯,突然恢复听力和语言的消息可是长着翅膀的,一夜之间,便飞遍了京城,飞入了宫中,落到了皇帝陛下的而立。这个时候,京城上下黎明百姓谈论的可都是轩王妃你呢。而皇帝陛下,也甚为担忧,还专了派了宫里的女官来为你把脉,看是否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小声的说道,嘴角含笑,眸子却是冰冷一片,那幽深的瞳孔甚至有一抹寒光,一闪而过。

“皇上,他很是关心王妃你呢?”口气中,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连他自己都浑然不知。

那日木莲的一曲踏雪寻梅,折服了多少人,他燕子轩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一群人里面,必然有燕子愈。当她宛若一个仙子一样在洁白的绸布上旋转的时候,燕子愈的目光便有了深深的变化,是惊讶,是惊艳,是欣赏,是赞叹,还隐藏着一种男人的占有欲-望。

所以,当着众人的面,他竟然毫不忌讳唤她闺名。

现如今,舒景一夜之间恢复听语的消息传入他耳中,着实的让他惊讶了一番。此刻,燕子愈对舒景的好奇已经不亚于自己。

想到这里,燕子轩的脸越发难看,心里还一阵难受,感觉呼吸不顺畅,像是自己的东西被窥视了一样,酸涩都涌了上来。

木莲推开他的手,听到这个消息也惊了一跳,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了出去。

白衣就是给自己下毒的人,而真正幕后黑手则是燕子愈,此刻,他知道了自己能听能说,会怎么想?起初,她曾猜想,燕子愈之所以选择舒景潜伏在燕子轩身前,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是聋哑人吧。

麻烦事,要上来了。而且,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安,那就是舒绕。当日舒绕在宫里对自己说的那一袭话,以表明,她不会让自己好过,如今,自己得了这样的待遇,她不会袖手不管的。

“都进来吧。”燕子轩看木莲若有所思的躺好,顺手为她扯过被子盖好。

那几个女官看到此情景,笑了笑,浅浅的鞠了一个躬,道,“王爷,小的这就替王妃把脉,敢情王爷回避一下。”

“回避,不用回避。”

“恐是不好,毕竟…”

“景儿是本王的王妃,和本王乃夫妻,岂有回避之理。而且本王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关心她的病情,怎能离开。而且,景儿恐也不舍我离开,是吗?”他表情不悦的扫了一眼那女官,有回头笑意冉冉的看着木莲,那深邃的目光,似有星光闪过,那一刻,复杂的木莲有些看不懂。

那以往的嘲笑讥弄之意似乎消失,却而代之的她从外见过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和关切。

他刚才如此唤她,两人之间动作亲昵,好像一对恩爱的新婚燕尔,这一切,明明是做给别人看的,可他眼神却表现的如此真诚。

脑子里突然响起昨晚另一个梦境,就是和舒景的那一袭对话。她说,她心里早就被眼前这个男子所填满,不可装下另外一个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她除了爱燕子轩,就不得爱上他人了?

可是,这身体不是已经是自己的了吗?心却不能自控?

但是不管如何,她木莲,绝不会爱燕子轩,决不!

“想什么?”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医女早已经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人。

“想你为什么不放开我的手!”她厌恶的白了他一眼,迅速抽回手。刚才是碍于有人在场,她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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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有一个把霸王读者(艾艾)说,会不会恢复木莲的面容?比如医治好她脸上的伤疤?这个问题,我想过。

但是,还待定。你们留言讨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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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目光落在她收回的手上,他眉宇间划过一丝担忧,到,“你的伤口该换药了?”

“我的伤口,自然比你清楚。”

“是吗?”他脸色一沉。

一个人,难道失忆之后,性格也会大变吗?之前拘谨,懦弱的舒景似乎已经全然消失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舒景,高傲,冷然,而且,脾气很糟糕,又伶牙俐齿,像一只随时处于戒备状态的刺猬。

而且,她的每一根刺,都针对他,就那眼神,都想抛出千把刀子,将他生吞活剥。

她对他的恨,不亚于,他之前对她的憎恶。

没想到,失忆之后的她,竟然对他如此厌恶。心里,再度郁结。

“既然你清楚自己的伤口,那为何出血了也不知道换掉?熬好了药,也不喝下去。”

“嘿嘿。”她干笑了两声,冷眼的看着他,讥道,“燕子轩,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来装好人,关心我来了。”说罢,她扭了扭头看向门口。

“这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没有从西边升起来啊。”

“你什么意思?”他脸上黑白交错在,这个女人老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花。

“不懂!我的意思是在提醒王爷,燕子轩,您,不要大费苦心,像用其他的方式来折磨我。装好人?然后在药里面下毒。你可以来写直接的,比如我现在手被割伤了,你可以让我去洗衣服,然后皂角水腐蚀我伤口,让我痛不欲生。我死太快了,不能给你解气。”

“好心当驴肝肺。”

“好心?王爷,您千万不要好心。好心,不要用在一个你痛恨的不得了的人身上。你别忘了新婚之夜,你是如何羞辱我,如何嚷着又多痛恨我的!我是毒蝎女人,抢了你心爱女人的东西,不值得您同情。”

“够了!舒景,本王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脸上青筋暴露,他咬牙呵斥,那怒火被她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挑了起来。

他越来越容易激动了!

“那请王爷慢走。”她嘴角一勾,胜利的微笑。对付他,原来很简单。

“你还知道我是王爷?”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可有曾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这天下谁不知道燕子轩是王爷。风流倜傥的七王爷,新婚夜,便因妻貌丑,而将其休掉。”

她倘若还不离开,她可以将他气得半死不活,她嘴巴就这个德行。

眼角轻微的抽了一下,他眸子又精光掠过,本来站起身的他,再度坐了下来,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木莲。

“舒景,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句话,不久之前也有一个女人对我说过。”

那个面带薄纱,眼睛勾魂的神秘女人。

“哦?是吗。”

“是的。一个同你一样,很会跳舞的女人。”他笑容邪魅,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夜空里的繁星一样璀璨明亮,还有一颗惹人怜爱的泪痣。”

“王爷,不好意思,小女子对你的风流情事不敢兴趣。”

“我突然发现,你们有些相似。她的舞蹈和你一样,独一无二。而且,特别是目光。”是的,他之前就有感觉,这两个女人看她的目光是如此的相似,今日看来,连面目都有几分相似了。

只不过,她眼睛清澈如水,单纯还没有一丝杂质。而她,妖娆风情,勾人魂魄,好似真是就是一颗占有毒汁的莲花。

“王爷,你不会是爱上了她吧?”她捂住轻笑了起来,“如果你因为爱上她,又爱上我,那可就划不来了。要知道,我可是你恨了很久的人哦。”

心里有一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戳到了一样,这一次,他终于发怒了,脸上却又试图保持冷静。笑话,他怎么可能爱上这个女人,即便她失忆了,即便她以前的遭遇可能很惨,即便她只有半年可活,他也不可能爱上她。

“舒景,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他转身,走到门口,斜睨了她一眼,对侯在门口的展青吩咐道,“将这里好生看着,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燕子轩,你给我站住。”木莲咚的一声跳下床追出门外,将他拦住,“什么意思?一只苍蝇也别飞出去?”

“哼!如你昨晚所说,轩王府果真进了刺客。艳儿夫人被人下毒,尚在昏迷。所以,为确保安全,所有人不得进出。而你,这个偏远就是你的活动范围。”

艳儿?昨晚皎儿说,艳儿疼的厉害,难道真被她歪打正着了?而且还中毒。

“你将我禁足?”

“不是禁足,是确保安全。”他得意一笑,满意的看着她隐忍的表情,随即错身她身边走过。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不安分的因子,让他下意识的想将她关起来。而且,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他需要知道。

“燕子轩,你这个王八蛋。”木莲咬牙低骂了一声,又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一群侍卫,面露轻蔑之意。

想拦她,还差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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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猫鼠游戏即将开始………

撒花,撒花。

第九十一章

皇宫

绣满海棠花的豪华软榻上,斜靠着一个粉色衣装的美人,梳妆精致的发髻上,插满了价值不菲的各种头饰,轻微晃动,它们便发出悦耳的声响,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女子垂眉瞧着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黛眉轻蹙,似又不满意,却又不出一声,吓得旁边的宫女不由的打寒战,大气不敢出,生怕撞到了火气上。

“娘娘,医女回来了。”一个绿衣女子悄然走进来,恭谨的跪在地上,小声禀告。

粉衣女子目光一扫,直起身子,抬手,冷冷道,“让她进来吧。”

话毕,一个白衣医女走了进来。

“华医女,辛苦你了。”舒绕脸上盛着笑意,语气却冷淡的出奇。

“只是尽了小人的本分而已。”那医女颔首跪在地上,答道。

“本宫自是知道没有看错人的。那就麻烦医女大人告诉本宫,轩王妃病情如何?可是真恢复了听力和说话能力。”

那医女点了点头,便将在轩王府说见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殿内檀香缭绕,坐在榻上的美人脸色越加难看,有粉转白,再有白转青。

“这世界上,真有这等诡异的事情?”黛眉紧拧,舒绕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传言,她自小和舒绕一起长大,她小有耳疾口残,她怎能不知。

怎么会一夜之间,恢复了正常。

“这,小人也无法解释,但是,轩王妃的情况甚好。只是,可能刚恢复,情绪不是很稳定,朝王爷发了些脾气。”

掐入手心的蔻丹猛然折断,她却忘记了那里传来的尖锐疼痛,惊问,“你说她朝王爷发脾气?”

“是啊。小人们早上奉命赶去轩王府的时候,王妃还未起床,王爷进去敲了敲,便让小的们退下,直到有人传王妃醒了才过去的。刚走到门口,王妃端着药便朝王爷泼去。”

“泼到了吗?”

“没有,王爷身手敏捷闪开了。”

“那王爷可有发脾气?”

“王爷非但没有发脾气,还上前哄劝王妃。”医女身在宫中自然是不知道这几人的纠葛,只知道,绕贵妃现在深受恩宠,独占后宫,她要问的事,这些医女也只得一一作答,不得违命。

“你刚才提到,在替王妃看病的时候,王爷一直守在旁边?”

医女神色微怔,顿了半刻,又将燕子轩那一袭情话给重复了一遍,说完,医女的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景儿?!舒绕心里顿时划过一阵钝痛,似乎看到他揽着舒景,神情似水的唤着她,景儿,景儿。他从来不曾这么亲昵的唤过她。

怎么会这样,燕子轩不是该痛恨舒景的吗?新婚之夜将她贬为丫鬟,让她入住阴暗潮湿的洗衣房对她百般羞辱。这些,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可是,有些东西变了。思绪追随到,那日的宫宴上,他起身走到舒景的面前,当众替她解围袒护她。而且,在出宫的时候,她贴身宫女有亲眼看到燕子轩亲昵的搂着舒景,并且,拒绝了她送的香囊。

他原来深爱她,却搂着另一个他之前恨之入骨的人,还拒绝了她。

是的,他变了,和她之间变了,而舒景之间也变了。

心里钝痛过后,是莫名的恐慌。那是一种从高空坠入地狱的恐惧,好似一根救命的绳索突然断了,她伸手,抓不到。又像是,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难过,心痛,恐惧,一起涌上来。

手用力的绞着那绣着牡丹的丝绢,舒景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开始烦躁不安的在殿内渡来渡去。

她突然害怕,害怕,燕子轩,如果有一天爱上舒景。

不行,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停在医女身前,舒绕突然伸手扶起医女,微微一笑道,“轩王妃是本宫的亲姐姐,自小感情深厚,本宫不仅担心她身子。小时候姐姐身子体弱,本宫有些担心…”她顿了顿,面露哀伤之情,“依医女大人今日把脉,姐姐何事能怀有小世子,你也知道,这个对女人来说多重要。”

“这…”医女似有话说。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替舒景把脉。燕子轩一直坐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似故意不让她们接近木莲。所以,不得已,她们只能简单的看了看木莲的耳朵和口腔。

不过,想起木莲藏在衣衫下那些暗色的吻痕,医女的笑了笑,“娘娘,您不必忧心。轩王妃应该很快能怀上小世子的。”

“何以见得?”

医女脸一红,拘谨的答道,“今日看轩王妃肤色,似又宠幸过度。”

果然这样了,果然这样了。

脑子哄然一片空白,舒绕只觉得四周好似都在打转,稳住身子,强颜欢笑道,“幸得吉言。绿儿,打赏,送医女大人。”说罢,强撑着身子,坐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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