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有几块盔甲遮蔽,右手上挂着暗杀用的那种小飞箭,身后还背着个手动型弓弩,下身是小短裙,赤着脚,别的什么都没穿,所以我说很简洁。

她看了眼网兜里的我,呲着嘴说:“怎么不是七月!靠!竟然抓了个没用的废物回来。”

我下意识觉得这女的大概是惨遭七月抛弃的大军中的一员,所以才会对他如此恨之入骨,还特地挖了个坑通到他房间想来暗杀他。我不禁感叹,失恋的女人的手段就是毒辣!

她见我就这么乖乖地被网在兜里也不挣扎,于是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我,厉声说道:“喂,你这个小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滚出来的?和暮隐家究竟是什么关系,说!”

我皱皱眉,心想我不就是从你挖的那洞里滚出来的吗,还明知故问。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既然你也是暮隐家的一份子,那么就用你来做诱饵把那三兄弟引出来吧。”

“三…三兄弟?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竟然一个七月不够,还要拖上他的两个兄弟当垫背的,七月你到底伤人家多深啊。

女子似乎没明白过来我的表情,反而得意地说:“没错!要的就是三兄弟。而且和别的废柴组织不一样,我们蜘蛛要么不出击,要出击就必然是活捉对手,然后再压着那些罪犯去拿30亿菲比的奖金。”

我叹气。原来是挑战者啊…还是有组织有计划的,真不容易。咦?不对,等等…

“不是10亿吗?什么时候变成30亿了?”我问道。

女子大笑:“笨蛋,是一个人10亿,三兄弟的话自然是30亿!”

我心里暗讶,这三兄弟可真值钱。

“那个,看你也是个正义人士,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去惹暮隐家那些变态的怪物比较好,你势单力薄,他们三兄弟的变态程度非一般人所能想象,你上山的时候也看到那块路牌了吧,回头是岸吧。”

话音刚落,只听到网兜的绳索一丝扭曲的哀嚎,然后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背部着地,估计肋骨断了几根。

我疼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愤怒地盯着树上一脸得意的刽子手。一边咬唇一边怨念,这年头好人也不容易当,动一次好心就被当成驴肝肺,以后干脆也把心一横,跟着暮隐兄弟打家劫舍去算了。

那女子看我瞪着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于是便从树上跳下来,帮我解开网兜,然后重新反手绑好。

丝毫没有人情味。

我怨恨地不再想要劝她,要闯山庄就闯吧,没了全尸也别怪我,都已经提醒过你了。

绑好我的手,她开始绑我的脚。

我怒了,朝她吼道:“喂,我肋骨断了,都已经是残疾人士一名了,还又绑手又绑脚的,你不累我都累了。你看我这么无能一出门就被你擒住,就知道我水平如何了,用得着绑成这样吗?”

她绑完以后拍了拍手,对我道:“暮隐家出来的人,说什么话都不能相信。”

哎,臭名远播,臭名远播啊…

过了一会儿,太阳已经升到头顶45度角方向了。

我猜想这个时候七月应该已经发现我失踪了。如果他能够机灵一点的话,至少应该立刻通知燕尾服然后利用山庄的全程摄像头找到我目前所处的方位。

只可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这个时候回到房间的七月,的确发现了笑不在自己的棉被里睡觉,也不再浴室里洗澡,更不在衣帽间换衣服。

于是,他先脱掉了身上的血衣,安安稳稳地洗了一个澡。

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在房间里看了会早新闻,接着打电话叫裘徳管家送来了丰盛的早餐。早餐送来后,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坐在床上欢欣鼓舞地吃。

牛奶不小心打翻在床上,打电话叫裘徳来清理了一下。报废了一张极为珍贵的丝绒床单,裘徳很生气,报告给红夫人,红夫人扣了七月一个月的零花钱。

被扣零花钱的七月很郁闷,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关自己禁闭。无聊中玩了会手机,又打了会新买来的游戏机,在玩《血腥杀戮之城》的时候遇到了迷宫,走不出去,然后自己查了会攻略,然后举着枪杀杀杀,通关成功。

他很高兴,一扫早晨的郁闷心情,正当他想要和自己亚陆种族的小宠物击掌以示庆祝的时候,才突然发现,糟了,小宠物失踪了!

我看着已经照到头顶上的太阳,心中十分沮丧。

七月这种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记得之前某天晚上和他一起窝在房间里看电视剧,演到出身豪门的女主角被家里人硬绑架回去结婚,男主角竟然还浑然不知,一个人坐在酒吧里独自玩忧郁时,七月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先是对此等男人破口大骂了一番,然后信誓旦旦地握着我的肩膀说:“如果哪天笑遇到了危险,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拼了命来救你的。”

第一时间…这个第一时间似乎久得有点离谱了。

哎,我叹了口气。虽然我自己这样随便落跑的人没什么资格埋怨做出虚假承诺的七月,但毕竟望君不见君影,心里还是有点惆怅的。

冬日里正午时分的太阳非常温暖,我和劫持犯女子无言对视了良久,终于等到一边的草丛中传来了什么响声。

我满怀希望地转头望去,却看到草丛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跟着又出现了个陌生男人二号,然后是陌生女人,然后是陌生大叔,然后是…

我数了数,加上劫持犯女子,一共有七个人。

我大约能猜出这些来者的身份了。回忆起之前劫持犯女子所说的“我们蜘蛛要么不出击,要出击就什么的”云云事宜,可以判断出此女子并非一个人行动,她应该是某个组织或集团中的一员,而这个组织的名字无疑就是“蜘蛛”了。

只不过蜘蛛有八条腿,这里只有七个人,莫非还有一个没到场?

正疑惑着,带头出现的陌生男人一号已经踱到我面前。

他的身材极为魁梧,看上去也很有战斗力,和那女子唯一的共通点在于都穿得比较简洁。

上身展示着健壮的肌肉,下身是盔甲护膝,腰间有一根红色飘带。

和武器满身的攻击型女子不同,我估计他是属于肉搏型。

但是我依然对他的前景很不看好。

肉搏型是当今对战中最蠢蛋的一种格斗方式。远的,人家一枪就能射暴你的头。近的,人家一个闪身就能击中你的要害。

虽然暮隐家的三位少爷在这位壮汉的映衬下应该都属于柔弱纤细型的,但光光凭借暮隐家那点瞬移的本事,这位壮汉也基本横竖都是死。

我朝他投去一个惋惜的目光,却不想被他接个正着。

“瞪我?你这小妞不乖乖束手就擒,竟然还敢瞪我?”

我冤。我哪里没有乖乖束手就擒,不正绑得结实吗?还有,我哪里有瞪你,我明明是在为你将来默哀啊仁兄。

壮汉没理会我,甩手给了我一个巴掌,那力气简直把我的脖子都要给打断了。

“喂,别把她打死了,一会儿还要靠她来诱那三兄弟出来呢。”

说话的是劫持犯女子,她厉声喝斥住壮汉,让他不再对我行使武力。

我感激地看了眼女子,心想如果到时你被暮隐家的变态三兄弟杀了,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留个全尸,再找机会好生厚葬了你,以报你一喝之恩。

“可是大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呢?光是准备那个洞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我实在等不及要取了那些鸟人的命了。”

女子瞥了眼摩拳擦掌的壮汉,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你要记住,我们这次要活捉,如果杀死了,也就没太大意义了。”

“真弄不懂,活的死的不都是那些赏金吗?捉活的很麻烦,要把他们一路押到纽兰德带给国王,中间会出很多岔子。”

“笨蛋!”女子跃到壮汉的肩膀上,刮了一下他的脑门,“我们要的就是麻烦,要在国王面前展示我们蜘蛛的实力只有这个办法,你也不想只是抱着赏金过完下半辈子吧,我们要做这个世界上举世无双的正义使者。”

“知道了,大姐。反正那些杀人犯的下场也是死,被我们杀死和被依法处死都一样,我听你的就是了。”

“嗯,这才像话。”女子接过其他蜘蛛递过来的食物,翻出一块面包,咬了口说,“我们等天黑行动,听说暮隐家的人在晚上行动力会减弱,所以他们才会跟别的杀手不一样,专门选择白天行动。今晚,我们就利用那个人质攻进去,然后将那满身血腥味的三兄弟活捉回去见国王。”

劫持犯女子说得特别正义凛然,俨然一副除暴安良的正义之士风范。

被壮汉拍得还没拧过脖子来的我,只默默地觉得寒。真不想打击他们这种“正义必胜”的决心,但的确是,去送死啊,去送死啊…

由于已经断了两根肋骨,又扭伤了脖子,胆小如鼠的我实在怕再次遭到蜘蛛们的蹂躏,于是我只能将那句心里话憋下了。

哎,顶多将来给你们收个尸什么的吧。

入夜,天上竟然下起了雪。

暮隐家丝毫没有什么来拯救人质的行动,虽然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了,但我还是遭到了劫持犯女子一个鄙夷的眼神。

早跟你们说绑错人了,没人相信我,看看,我果然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蜘蛛一行七人在下着小雪的草坪中对着暮隐山庄排成一行。领头的劫持犯女子伸手一挥,大喝道:“攻城!”

正文 第八章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11-5-25 9:08:10 本章字数:4995

一枚火雷炮弹轰开了暮隐山庄的第一道大门。

一时间,电光火石,风生水起。

蜘蛛七人组齐齐朝着爆炸的火光方向冲去,外带一个受伤的我被扛在壮汉的肩膀上。

我们一行八人冲到暮隐山庄大门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看到眼前的景象,其余七个人的神色都有点漂移,只有我还比较淡定。意料之中嘛。

刚刚被火雷炮弹轰开的大门外,暮隐家的一群仆人正在忙里忙外地清扫。燕尾服站在中间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边催促着仆人们别磨蹭,必须赶在夫人发现大门遭到破坏,要扣他们奖金之前,速速把这里清扫完毕。

面对着这样一番大扫除的场景,蜘蛛们彻底歇菜了。

攻城能攻的这样失败的,平生也不算多见。

所以说不听我之言,吃亏在眼前。早就说了暮隐家的人不是寻常杀手,用一般级别的攻击怎么可能撼动他们呢?不然人家也不会霸占着整个山头,挂着通缉犯的名字还能成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啊。

打仗要靠武力,更要靠脑子。蜘蛛们显然是吃了这个亏。

蜘蛛原本是一鼓作气,哪知如今再而衰,三而竭。

燕尾服管家在指挥的空隙间终于不小心注意到他们“哇呀呀”冲上山庄来的一群陌路人,外加被他们五花大绑含泪挣扎的我。

他迈着管家的标准式步伐走到我面前,抬了抬眼镜道:“0810,你去哪了?七月少爷很担心你。”

“那他现在人呢?”我缩了缩眼泪。

“少爷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

靠!这还叫担心我啊…我脆弱的心脏瞬间受打击,末了燕尾服还补充一句:“七月少爷不随便担心人,0810,关于你这次无理由的出走行为,等下回去跟少爷道个歉。”

欲语泪先流。拜托燕尾服你在高谈阔论之前,先看看现在的情况好不好?

身为一个人质,完全没有人质的尊严,不仅是我,连劫持犯蜘蛛们都怒了。

“可恶,竟然敢无视我们的存在!”

壮汉怒吼,震动山庄。所有正忙于打扫的仆人都齐齐地向这边看过来,连漫天的雪花都飘得有些不正常。

“我们不想伤及无辜,我们要的是暮隐三兄弟的命。”

领头的女子举起弓弩指向燕尾服,弦上箭距离燕尾服的眼镜只有1毫米左右的距离。

燕尾服淡定地抬了抬眼镜,弯腰对着女子鞠了个躬:“是的,请原谅我裘徳的失礼,暮隐家太久没有挑战者来了,一时间忘记了惯例的操作手法。只不过尊贵的挑战者们,你们一来就要找三位少爷,似乎口气大了点,依本人的建议,是否一个一个来比较好。那么首先…”

燕尾服西装内侧带里的电话:“就从最弱的七月少爷开始好了。”

“喂,七月少爷吗?有挑战者来了…嗯,还有你一直在找的0810也在他们手上…是的,的确是她…好的,再见。”

燕尾服收起电话,对领头的女子道:“七月少爷马上就来。”

这下不止蜘蛛们受打击了,连我也受打击了。

燕尾服身为区区一届管家,不仅指示哪个少爷出动,哪个少爷就出动。还把暮隐三兄弟按强弱分等级排名,而且七月竟然被很抱歉地排在最后一位。

虽然和七月还不熟,但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建立了共处一室的革命感情,我对室友的名声在背后遭人如此践踏感到无比憔悴。

还没等蜘蛛们想通发飙,山庄尽头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但那人影不是七月,而是星樊。

大少爷一席黑色立领大衣,全副武装,连手套都是黑的。黑色及肩长发上落满了雪花,一双冷冽的眼睛被冰封在镜片后面,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大少爷今天心情不怎么样,没事最好别惹他。

但就怕自己不能早点去死的蜘蛛们雀跃了,一个个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冲向星樊。

星樊微低眉梢,一甩手敞开大衣,飞速从腰间拔出两把银质手枪,一枪爆头,第二枪,还是爆头。

扫除了两个障碍后,第三个冲上去的蜘蛛显然有些胆怯了,但冲都冲了,要退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哪知已经眨眼灭掉两只蜘蛛的星樊突然大发慈悲的收回了手枪,正当第三只蜘蛛以为有一线生机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小型手弹,要扔向星樊时,突然发现前方的目标人物不见了。

0.1秒的犹豫,让第三只蜘蛛失去了挣扎的机会。

突然出现在蜘蛛面前的星樊光速夺过他手中的手弹,顺便折断了他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将手弹塞进了蜘蛛嘴中。

整个动作好像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我基本没怎么看清。只看到远处突然一道亮光,第三只蜘蛛的断手就被炸飞到我的面前。

然后,有一只脚踩在那只断手上。我顺着那只踩着断手的脚向上猛得一瞥,发现星樊已经瞬移到壮汉面前。

他一手抓住了壮汉的胳膊,说:“放开她。”

那是一双杀人的眼神,扛着我的壮汉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带着手套的指骨一紧,我看到壮汉吃疼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我相信他不是太英雄气概了不肯屈服,而是在那种眼神下,根本连一点反应都做不出。

连杀了三个人,星樊的眼镜镜片上竟然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沾。面对这样的杀人机器,我很想奉劝一下扛着我的这位仁兄,不如立刻释放人质,跪地求饶。但我显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蜘蛛摆明了是杀生成仁的,哪有这么容易放弃。

领头的劫持犯女子用弓弩上的短箭抵住了星樊的后脑勺。

糟糕,刚才星樊太过专注着“谈判”,而无视了另外几只蜘蛛。女头领不愧是女头领,抓住机会立刻反扑。

“你知不知道在你救下她之前,我就能用这支箭射穿你的头?”

“哼…”

冷笑,不是来自星樊,而是女子背后的声音。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你杀了星樊之前,我的指甲就能割断你的喉咙?”

不得不承认,七月这个人的优点就是时常能出现在及时的地方,所以总会被人误以为是英雄来膜拜。但事实上,其公认的实力还在三兄弟中位列倒数第一。

一滴汗珠滑过领头女子的侧脸,落在七月锋利的指甲上,很快化进了风雪里。

另外几只蜘蛛僵硬在原地没有冲过来,毕竟这样的场面实在太牵一发而动全身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包括我在内。

看看面前的星樊,又瞥瞥那边的七月,我突然微妙地发现他们两人竟然都用余光看着我。

拜托两位少爷能不能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认真点啊,这里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你们手里呢。但事实证明我确实小看两位变态杀手了。

壮汉估计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一个腿软摇晃了一下。

正是这一个摇晃的瞬间,星樊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女子的眼前。

举着弓弩的手有一刹那的颤抖,七月抓住女子的这个破绽,迅速地落臂,徒手斩断了女子握弓弩的那只胳膊。

血液成喷射状洒在七月的脸上,斑驳的血渍染满了他大半张脸。飞扬的雪花中他如同修罗一般的素颜陡然一靥,碧绿的眼珠顺着壮汉的下半身向上移动,一直落到我的方向。

“星樊,笑就交给你咯。”

洁白的雪花迷乱了一身血衣的七月,他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弓弩,箭在弦上。

嗖得一发,那只箭直接射中了壮汉的眼睛。

壮汉的血喷了我一脸,他双手一松,我的身体开始直线下坠。

下坠中,我看到不远处的七月在对我微笑。

而他的背后,被斩断了一只手的女子已经用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

“危险!”我大叫,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一个突然出现的黑影将我稳稳接住,我被一袭黑衣的星樊放在地上。身后一个巨大的身影倒下,那个被射瞎了眼睛的壮汉脑袋上已经开满了洞。

星樊腰间的枪还有硝烟在弥漫,我顾不了那么多,抓着星樊的衣服对他说:“笨蛋,快去救你弟弟!”

星樊瞥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放心,他没这么容易死掉。”

放心?怎么放心?心脏都要被人家开了一个洞了,又是三兄弟中实力最弱的一个,怎么可能放心呢?

我不顾星樊,拼了全力朝七月的方向跑去。

断裂的肋骨不知道是插在哪个器官上了,我的胸腔一阵麻木的疼痛,但是腿脚还在跑,怎么可能让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暮隐家族三兄弟一员为了救我这种小人物而毁灭呢?

我可不要成为千古罪人啊…

我伸手就要触到七月的时候,身体里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蔓延,我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吭泥。

抬头透过雪花看七月那张有点模糊的脸,黑暗中只看到一丝绿光划过,随即头顶响起了他一贯狡黠的声音:“哎呀呀,这可不行,明明说好了是我第一时间拼了命来救你的,怎么现在能换笑来救我呢?”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血光四溅。

本以为是七月发表完临终遗言就要寿终正寝了,哪知一个血染的躯体重重地倒在了我前方的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