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施瑶干瘪的回了一句。

最后,听说越知霜要在施瑶的面馆里吃了东西再走,随着李岩和孟醒一路而来的那些兄弟便都沸腾了,一路说着什么好久没吃东西了,好饿,那面好香之类的话,最后导致了他们一行人全部都在施瑶家吃了一碗面才开始启程。这样导致了一个很不好的结果,便是施瑶在为那些人下面的时候,总是想着要不要在其中加点泻药迷药之类的,好让他们这日走不了。

当然施瑶也只敢想想而已。

吃过了东西,众人也不再留着了,越知霜很快就在李岩的扶持上上了一辆马车,而秋砚洛雪芜和施瑶等人便站在马车前相送。

“越老板。”施瑶隔了一层车帘同越知霜说话,总觉得有了一层隔阂,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还好,越知霜很快便掀起了车帘,对着车外的施瑶展颜一笑。

施瑶将一个小布包递给了越知霜,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药,这包里放了些蜜饯,你病刚好,药必须喝,喝不下就吃点蜜饯。我知道这东西有些寒碜……”

“多谢小瑶。”越知霜看起来比施瑶想象中的还要高兴许多,他很快接过了施瑶手里的小布包,脸色十分满足。

施瑶本来还想要多说几句,但话被越知霜打断之后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然后她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有点老妈子的感觉了,所以极其有风度的闭了嘴。

在施瑶身旁的秋砚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动,倏然笑出了声来,朝着越知霜道:“我便没什么好送你的了,反正你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

越知霜笑着颔首。

“我倒是想送你什么,不过我身上值钱的东西本就没几个。”洛雪芜也插了一句话,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从身上找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玉佩,低声道:“喏,这个接着。”

洛雪芜掏出玉佩到将玉佩扔给越知霜的时间很短,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施瑶偏生是看清了那玉佩的模样。那块玉佩,同当初的澹台清风送给她的玉佩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越知霜得到的那玉佩更小而已。

越知霜将玉佩拿在手里,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转而看向洛雪芜道:“洛兄,此物我……”

“这件事你摊上了,便扔不掉了。”洛雪芜好笑的看着他。

越知霜无奈的笑笑,颔首道:“那么便谢过了。”

几人该送的也送了,该说的都说了,一旁的孟醒终于忍不住来催促了,越知霜见也没有什么要事了,便点头答应了启程。孟醒和李岩带来的人有些多,他们这一声“启程”说了出口,便是一大群人同时举步离开了面馆,浩浩荡荡不像是赶路,倒有些像是新娘子出嫁。施瑶这般想着,不由便笑了出来,心道越知霜若是新娘子,必然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秋砚和洛雪芜都站在施瑶的近旁,施瑶一笑出声来两人便注意到了,洛雪芜挑了眉不说话,秋砚却道是施瑶受不了越知霜离去的打击,有些失常了。

“瑶瑶。”秋砚担忧的唤出了声来。

施瑶先前的确有些心情乱糟糟的,但同越知霜那场对话之后,她便平静了下来,此时一听秋砚唤她,便应了一声。见施瑶应答,秋砚便开口安慰道:“越老板不过是回家一趟,你们总归还是能见面的。”

“我知道的。”施瑶毫不在意的答了一声。

“所以你也别太难过。”

“我没有难过。”施瑶微挑了眉,面上的确没有一丝难过的意思。

秋砚顿时无言,倒是一旁的洛雪芜捂着肚子笑了出来,笑声前所未有的开怀。秋砚狠狠瞪了洛雪芜一眼,觉得自己这次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便恶向胆边生狠狠地掐了洛雪芜一下,弄得洛雪芜龇牙咧嘴。

有人离开,有人留下,有人还会回来,面馆还是面馆,施瑶,还是施瑶。

31空手接白刃

自越知霜离开,也有了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当中,施瑶秋砚和洛雪芜生活其实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平平常常日子,不过每日做饭时候少做了一个人份而已。

要说当真有什么不一样,便是来到面馆吃面客人越来越多了,而那多人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外地人,并且那些外地人要么腰间悬了一柄长剑,要么身后背了一把长刀,好似是要跟人比威风似。施瑶并不排斥自己店里生意比从前好,但是她有些接受不了那些拿着刀剑客人总是喜欢在吃面时候同别人聊天。

“说,这严华教究竟有什么厉害,为什么们要被逼到来这里找什么戒主遗物?”面馆里以这句话开场对白绝对不会少于十个。

“是被严华教逼来?别开玩笑了,这天下谁不想得到戒主遗物?何苦找这种借口?”用这样话来回应第一句话绝对不在少数。

这样两句对话后果,便是两方人互相看不惯对方,互相言语相激,最后大打出手。

施瑶最烦恼便是这个了,这些穿着古怪,佩戴着刀剑家伙,似乎是想要炫耀自己会胸口碎大石,十分了不起一般,说不到几句话便打在了一起,不但将其他正常客人吓跑了,还砸坏了她不少碗筷桌椅。虽然这些人也不是特别蛮不讲理,大多数时候都会留下银两赔偿桌椅损失,但施瑶一想到自己又要去买碗筷桌椅了,便觉得一阵头疼。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叫做戒主家伙,施瑶觉得只要同他扯上关系,都不是什么好事。

“施姑娘。”一声轻唤将施瑶带出了思考,施瑶抬首一看便见到了洛雪芜浅色双瞳。

施瑶点了点头,一面下着面一面听着面馆里那些人争吵声一面对洛雪芜道:“有什么事吗?”

洛雪芜笑笑,道:“在院内午睡,但这里实在是太吵了……有些说不着,便出来看看施姑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洛雪芜虽然是个懒人,但最近听施瑶说起面馆里面发生事,仍是决定要来帮忙。

施瑶求之不得,连忙点头道:“来替下面好了,过去看看他们给弄坏了多少东西。”从前越知霜也会来要求替施瑶做事,但越知霜此人实在是适合当个大家公子不适合打下手,只要他帮忙,必然出事,久了施瑶便不敢让他帮忙了。但洛雪芜不同,洛雪芜在许多事情……特别是厨艺上面,简直是个天才,施瑶教他下面可以说是瞬间便教会了,所以让洛雪芜来帮忙,施瑶是一百个放心。

洛雪芜点了头接过了施瑶手里活。

施瑶得了清闲,便来到了那些正在争执人中间,默默地数着地上究竟有多少个碗,坏了多少张桌椅,以便一会儿他们要赔偿时候好开个差不多价格。

平日里那些人打不了多久就能有个胜负,但今日却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打斗人不过只有两个,却是半天都分不出胜负,施瑶数着地上碗筷碎片,也没有去注意这两人究竟打到了何种地步。

施瑶不知道,旁人却是看得极其清楚,这两个人一看便同前几日大打出手人不同,伸手要好得多,虽不算是顶尖高手,却也非是三教九流,他们二人一人执剑,一人握刀,站得难解难分,施瑶这般毫无顾忌来到他们面前,直让周围人为她捏了把汗,怕她被两人剑气刀意所伤。

洛雪芜一面下着面一面转头看着施瑶,并未过多担心。

施瑶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处在危险当中,她只觉得那两个人兵刃相交发出了“叮叮当当”声音很吵。

打斗二人原本见施瑶过来,都相互顾忌着怕伤着了施瑶,然而两人越打越是看对方不顺眼,出手也是越来越重,最后终于完全忘记了施瑶存在,很快用上了自己最强招数,将整个面馆弄得面目全非,砸坏凳子桌子木屑四溅。

施瑶原本还想着这次面馆损失有点严重,最后要钱时候一定得好好地跟他们说,没想到面前两人突然好似发疯了一般对砍了起来,好巧不巧其中一人竟是刚好退到了她面前,而另一人提剑便刺来,那人便直接闪到了一边……儿站在那人身后施瑶,便成了那一剑目标。

施瑶堪堪来得及抬眸,便见一柄剑朝着自己直直刺了过来,来势汹汹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对面那人显然也立刻发觉了大事不妙,然而他想要收剑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剑去势凶猛,根本无法收住,而其他旁观人自然也发觉了大事不妙,皆是紧张唤了出声。

站在不远处洛雪芜自然也见到了这样凶险一幕,他眸光一沉,微微上前了半步,似乎便要冲出去,然而下一刻,他微微挑了眉,便顿住了步伐。

施瑶没有动,凝眸看着朝着自己刺来一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就在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时候,她只是呆在原地好似被吓傻了一般看着那剑,这情形实在是不妙。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确定这个呆愣愣面馆老板娘会丧命在这剑下了,然而有人却不是这样想。

洛雪芜不这样想,所以他没有动。

就在那剑尖将要刺入施瑶身体时候,施瑶终于动了,而她这一动竟是只动了一只手。

施瑶只动了一只手,便让那把剑停了下来。

因为她是施瑶,她力大无比。

施瑶只用了一只手,看似轻巧无比夹住了剑尖,而那剑,便是再也无法近她身分毫了。

面馆里所有人都静默了,包括施瑶,包括面露笑容洛雪芜,包括那差点将施瑶一剑刺死人。

施瑶夹着剑,蹙着眉,好似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抬了眸看到面前那人惊愕模样时,才终于像是醒来了一般,很快放了手垂眸道:“别在面馆里玩剑了,很危险。”

施瑶这样说了,仍是没有人说话,施瑶觉得自己冷了场,便又道:“先前们弄坏了十三个碗,三张桌子,七根凳子,们自己算算该是要赔多少钱吧。”

“这……”执剑人终于犹豫着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声音,随后他目光复杂朝施瑶拱手道:“没想到老板娘竟是高人,在下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老板娘不要同计较。”在江湖中,武功便是一切,他已经看出了单凭一只手便能接下自己全力一剑施瑶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对施瑶态度也是立刻有了改变。

施瑶明显感觉到了这人态度变化,却也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悔意。

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施瑶施展了那么惊天地泣鬼神一招之后,面馆里所有人态度明显都要好得多了,大家都安安静静吃着面,也没人敢再生事了,施瑶欣慰之余仍是有些不安。

送走了面馆最后一个客人,施瑶觉得有些疲惫,便擦干净了双手随意在一根凳子上坐了下来。

“施姑娘,有心事?”洛雪芜也随着施瑶忙了许久,此时酒馆终于恢复了安静,他便也找了根凳子在施瑶面前坐了下来。

洛雪芜坐下时候,施瑶在看自己双手,她双手其实不大好看,虽然白皙漂亮,但掌中却有着薄薄茧,她虽然不大明白,大约也能够猜到她这个身体主人以前定是学过什么武器,所以才会在手上留茧。

听到洛雪芜问话,施瑶想了想才低声道:“洛雪芜,说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施姑娘何出此言?”

“不知道。”施瑶认真抬眸看向洛雪芜,决定将一些事情对他说出来,因为她知道面前洛雪芜是一个可以信任人,“失去了从前记忆,所以不知道从前究竟是做什么,曾经听了许多人说,是什么天下第一庄人,是个管家……”

听到这里时候,洛雪芜勾着唇角笑了出来。

施瑶面无表情瞪了他一眼,继续道:“说真,澹台清风说是天下第一庄管家,想一个管家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但还是担心……”

“因为方才一下子便接住了那人一剑?”洛雪芜直戳要害。

施瑶颔首,又补充道:“方才接下那人一剑之后,面馆里面所有人对态度都变了,有人甚至对有了恐惧。”

“啊……”洛雪芜无奈摇了摇头,却是久久不言。

施瑶看着他,不说话,等着他接下来要说话。

洛雪芜轻叹一声,笑容终是敛了:“惹上麻烦了。”

施瑶静默,随即才点头道:“知道……那些人知道了会武功,自然也会调查身世吧?他们会不会发现其实是天下第一庄人?可是什么都没做,呆在这里不是为了和他们争什么戒主遗物。”

“说得清楚吗?”洛雪芜没有笑。

施瑶也没有笑,更是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洛雪芜说得对,她说不清楚。即使是她拼命否认,但是若那些人一心认定了她别有目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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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这位女侠

其实方才接下那一剑之后,施瑶便在想了,想了最近发生许多事情,想了那些人眼神,想了幽岚庄严蒲对她说那些话,想到了澹台清风说话,最后脑子里整理出了许多关联与之后情形。

她这个身体主人,似乎其实是被幽岚庄主人派来做什么秘密任务,这点从严蒲所说话便可窥知一二。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应该说这身体以前主人运气太差,她还没能做好这个任务,或者说她这个任务还在惊醒途中,她这个身体便换了主人,所以一切便都乱了。

施瑶这身体本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大概便是与戒主有关,因为除了戒主,她想不出这宁州城中还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最近宁州城之中江湖人士越来越多,想必是因为戒冢出事和百年男尸失踪事情被散布出去了,所以江湖人士都想要来宁州城碰碰运气,试试能否找到戒主遗体,得到那相传能够打开密室归神戒。

起初众人都只道施瑶是个普通面馆老板,并未太多在意她,但现在,她身手不凡这件事情暴露了……便意味着她将要接受那些江湖人士注目了。从先前那些人目光来看,他们回去之后定然是会去调查她身份,而他们能不能调查出来先不说,她此后定然是无法再安然呆在面馆了。

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为了归神戒而来,就算她其实不是,也无法替自己分辨,以为没有人会相信。

想了那么多,施瑶最后仍是只得苦笑,她本想着安安心心在这里生活,等着越知霜办完正事从家里回来,没想到竟是会发生这样事,将她平静破坏得干干净净。

“该如何做?”施瑶看着身边洛雪芜,轻轻问了一句。

洛雪芜摇了摇头,低声道:“等。”

施瑶到最后也真如洛雪芜所说,什么都没有做了,她只是静静等在面馆里,第二日照常开门做生意,却没有想到她方一开门,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馆之外探头探脑一名年轻男子。

“这位……客人是要吃面吗?”施瑶迟疑了片刻才问了出来,“现在火还没升起来,估计要多等一会儿了。”

那年轻人没有回答施瑶,只是摇了摇头道:“这位女侠……可以进来吗?”年轻人似乎对施瑶十分顾忌,说话都是唯唯诺诺。

施瑶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年轻人轻轻舒了一口气抱着铁剑走进了面馆,又转头看了看正在忙碌着准备生活施瑶,试探着问道:“名字叫宋星……女侠,听说此行对拿到归神戒势在必得,不知是否是真?”

施瑶刚刚生完火准备洗一下手,却有想到叫做宋星年轻男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双手一抖,然后她面色怪异看着年轻男子道:“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宋星扬了扬眉,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不妥,便又低眉顺眼下来道:“听客栈里面人说,他们说那挖出戒主尸体院子旁边面馆女主人是个武林高手,可不是?”

施瑶不动声色点头道:“大约是吧。”

“那可不就是了。”那人点了点头又道,“他们说,昨日断了其中一人剑立威,说是归神戒是势在必得东西,让其他人都不要想打它主意。”

施瑶抽了抽唇角,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做这些事情说这些话,她只是截下了那人剑而已,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要在面馆里面随便动手而已,对于那些能够将这两者理解成立威之类人,她表示佩服得五体投地。

见施瑶不说话,宋星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对了,面前这貌不惊人女子果然是那个传说中对归神戒势在必得高人。这样想着,宋星很快站了起来在施瑶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大大响头。

施瑶被这男子惊得说不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诡异行为。她以为,自己行为被曲解成这个样子,面前这人要是想要取得归神戒话,必然会对自己大打出手,却没有想到这男子非但不找她打架,还跪下来给自己磕了响头,这情形是在可疑。

男子磕完了头,一脸崇敬对施瑶道:“女侠,在下宋星,愿为女侠做任何事情,只求女侠能带着去夺归神戒,不求太多,只要最后能够让见到戒主密室模样,在下就满足了。”

施瑶无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男子,犹豫了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先起来……别叫女侠。”听着这个称呼,施瑶一身鸡皮疙瘩。

宋星一脸坚定跪在施瑶面前:“女侠若是不答应,宋星便不起来。”

“……那跪吧。”施瑶不像越知霜,当初李岩和孟醒在越知霜面前跪下,说若是越知霜不答应回去,便长跪不起,所以越知霜便答应了。而施瑶除了觉得这人跪着占地方之外,没有别想法,她毕竟没有什么大义,她只是想安定过自己生活。

宋星被施瑶给无视了,觉得有些受到打击,便继续道:“女侠……高人,宋星求求了!”

施瑶颇有些无奈,却仍是没有理会这个人,她以为此人在这里呆久了没意思便会自己回去了,然而她没有想到,他在这面馆之中一呆便是一个早上,甚至有人要来客栈中吃饭都被他跪着样子给吓跑了。

施瑶觉得这样下去面馆这日会亏死,所以她思索了许久仍是来到了宋星面前,随意拉了两根凳子,施瑶自己在宋星面前坐下,又将另一跟凳子放在了宋星面前,低叹道:“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施瑶表情有些古怪,她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来颇有几分黑帮大姐大感觉,于是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再感受一次这样威风:“能给什么好处?”

宋星见施瑶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便高兴点头道:“姑娘敢当中立威,必然是对归神戒行踪已经了如指掌,若跟了自然是能够见到戒主密室模样了。”

“看密室做什么?想带走其中财宝?”施瑶听说过戒主密室之中有着许多金银珠宝,如今大部分人打归神戒主意也都是为了那些财宝。

宋星听施瑶这般猜测,却是苦了脸摇头道:“姑娘冤枉了,财宝是姑娘,不过是个打杂,想要进去看看,也不过是想今后出去也可以告诉别人,南牟山宋星也是见过戒主密室!”

施瑶闻言险些没坐稳自己凳子,她疑惑看着面前男子道:“南牟山是哪里?”

“家……”宋星随口答道,随即见施瑶依旧是一脸迷茫样子,便详细解释道:“一个小村子罢了。”

施瑶点了点头,又猜测到:“想要闯出一番名堂来,所以想跟着混,然后去见识一下戒主密室模样?”

宋星连连点头,深深觉得自己没有找错人。

施瑶重新站起身来,摇头道:“离开吧,不会去找归神戒,也不会带去见戒主密室。”

“为什么!”宋星亦是站了起来,却是十分激动,一脸被嫌弃模样。

33听风亭

施瑶眨了眨眼道:“什么时候跟说过要去找归神戒?什么时候说过要收做小弟?这些全部都是理解罢了,不过是想呆这里开面馆而已。”施瑶说到这里,又顿了顿道:“挡着的生意了。”

宋星被施瑶这一连串的话弄得有些晕,但他对施瑶要去找归神戒这件事深信不疑,所以觉得施瑶是欺骗自己。这让宋星觉得很难过,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践踏!他要让施瑶相信他绝对是忠心耿耿的想要跟着她找归神戒的!所以他愤怒了!

“女侠!不用骗了!昨日都已经从别的口中听说了立威,势必要找到归神戒的事情了!是不是以为心怀不轨?宋星……”

施瑶跟宋星说不清楚,只觉得一阵头痛,她面无表情的道:“不知道那些是怎么传的,只是一个面馆老板,对归神戒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明白吗?”

宋星的话再一次被施瑶打断,他似是有些迷茫的看着施瑶,喉头上下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只是瞪着施瑶,说不出目中是惊讶还是失望。

良久之后,宋星声音低了下来:“女侠说的是……真的?”

“反正不是假的。”施瑶没有再看宋星,只是低头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其实施瑶这日几乎没什么要忙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的事情,这日施瑶的面馆里除了对街的几便没什么客来了,待到送走了那几个老客,面馆里面便是一个也没有了。昨日同洛雪芜说了许多话,施瑶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安宁下来了的,但这一场爆发究竟要从何时开始,她也不怎么清楚。

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想来说的便是当前的情景了。

就施瑶想着那些舞刀弄枪的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就宋星脑子直转想着额要如何说服施瑶的时候,面馆的门口来了两位客。这两位客的穿着十分的考究,皆是一身的青灰色长衫,虽然看起来简单朴素,但袖口领口都缀着青花图案,做工极是精致,一看便非平凡家穿得起的。当先站着的是一名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面容平凡,眼角下一颗泪痣格外的醒目,而站他身后的则是一名面色冰冷,举手投足之间都朝四周散发冷气的十七八岁少年。

说是客其实还不一定,但这两个是来找施瑶的,这是肯定的。

“请问是施瑶姑娘么?”走前面的泪痣男子开了口,声音微有些沙哑。

施瑶对于面前这个男子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惊讶,毕竟她这条街上呆了那么久了,随便找个一打听便能够知道她的名字了,但此刻她却觉得有些不安,因为面前这男子对她的态度十分的恭敬,这不像是给一个普通的面馆女子的,倒像是给……天下第一庄的施瑶的。

果然,就施瑶点头之后,那男子执着扇对施瑶拱手笑道:“天下第一庄的施瑶施姑娘,久仰大名,下慕容世家,慕容熙。”

施瑶没有说话,微微皱了皱眉,知道自己的身份果然已经被这个男子知道了,而她同时也发现了果然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世家叫做慕容世家。

见施瑶未曾开口,慕容熙亦是面色变了变,随即他道:“施姑娘,听闻也准备要争夺归神戒,可是?”

施瑶摇头道:“谁与说的这些,并未曾……”施瑶正想说她并未说过这句话,却不料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慕容熙给打断了,慕容熙满脸自信的猜测道:“既然是施姑娘出手,便是说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想要拿到这归神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