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瑶无言,所以她们这是要被一匹马给害死么。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施瑶突然瞥见了马车的旁边很快晃过一道身影,白衣黑发,飘逸风流,不正是洛雪芜?

“快停下来!”施瑶趴马车的车窗上,对着外面的宋星大声道。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是唤迟了,洛雪芜正路边不知道究竟做什么,但马车的速度极快,只是这一瞬间他们一行便与洛雪芜给错开了。而且拴马车上面的那匹马现已经被宋星给抽得失去了控制,根本就停不下来。

施瑶此番要来寻戒冢密室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洛雪芜,此时好不容易见着他,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施瑶将半边身子探出了马车,眼见着便要跳下去找洛雪芜,却紧要关头被给抓住了衣袖。施瑶一回头,便见到了越知霜一双清亮的眸子。施瑶张了张嘴想要朝越知霜解释,却明白此时若是要解释,定然便来不及去找洛雪芜了,她摇了摇头,一狠心将自己的衣袖从越知霜的手中给抽了出来,然后一纵身跳了出去。

“施瑶女侠?”宋星被身后的动静给惊得一呆,一回头便看到施瑶跳出马车的景象,险些丢了手中的缰绳。

施瑶是狠了心跳下去的,她看来,自己的身体那么强壮,以前一定是练过什么武功的,所以此时跳下马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就她跳了下去时,她才发现自己是有些天真的……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马车的行进速度极快,而她就这样横冲出去,其实同另一个时代的车祸被撞出车来是一样的,结果肯定是十分惨烈的。一瞬之间施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的这个身体能够遇到刀剑的时候做出反应徒手接剑,一定是因为从前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接剑便接成了习惯,一点也不会迟疑。但或许,她这个身体并没有凌空跳马车的经历……所以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惨了。”施瑶这样想着,眼看着自己这一跳就要重重的摔到地上,这一下过去至少也得摔掉半条命,当真是鲁莽至极。

而就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她恍然听见了马车中越知霜和宋星的唤声,还有风声,和某的笑声。

就施瑶一怔之下想着那笑声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竟是突然被给揽住了腰,然后几个起落……飞了起来。

施瑶双目大睁,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明显的知道有救了她,然后带着她……飞了起来。

其实应当不算是飞,这准确的说来叫做轻功。

眨眼之间,施瑶已经被那个发出笑声的揽着身体几个起落落了地。而施瑶惊异的发现她所落的这个“地”并不是真正的地面,而是马车的一块木板上。原来那几个起落竟是便将她送回了马车之上来。马车的速度本就是十分快,而那抱着一个使用轻功,竟然还能够眨眼之间追上马车,这轻功实是有些可怕。

就施瑶还一脸迷茫的时候,身边已经传来了越知霜的声音:“洛兄,对亏有。”

“施姑娘本就是要跳下来找的,自然不能见她被摔傻而不管。”那将施瑶给送回马车的男子轻轻笑了笑,然后掸了掸自己衣衫上面粘上的树叶。

施瑶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将自己带回马车上面的竟然就是洛雪芜,此时他勾了唇轻轻的笑着,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披身后,和从前几乎一模一样。

“洛雪芜。”施瑶怔了怔,开口唤了这的名字。

洛雪芜笑容慵懒,摇摇头道:“这些日子不见,施姑娘还是没变。”

施瑶依旧是从前的面瘫样,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不久之前澹台镜对她交代过的事情,咬了咬唇道:“有个叫澹台镜的姑娘托对说一句话。”

洛雪芜的反应比施瑶想象中的还要大,他本是一脸无所谓地笑着,听到施瑶的这句话之后,立刻便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一把按住施瑶的肩膀沉声道:“方才……说什么?”

洛雪芜从来都是个云淡风轻的,不论什么情况下都总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着,然而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也没有了,被他按住肩膀的施瑶甚至还能感觉到他手底下有些颤抖。

然而施瑶并没有打算真的再重复一遍刚刚那句话,她知道洛雪芜并不是没有听清那句话,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顿了一顿,施瑶继续道:“澹台姑娘托们见到时,替他对说一句话。”

“……什么?”洛雪芜目光有些恍惚,声音却渐渐低沉下来。

施瑶道:“她叫们替她对说一句,镜儿一直等。”

听到这句话,洛雪芜却是不再惊讶了,只是摇了摇头略带无奈的勾起唇角道:“原来她还等……竟然还。”这句话,说得无奈,听来却有些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我猜你们都猜出来了啊……_(:3」∠)_

这一对,我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以前是打算为他们写一篇长篇的,不过现在该写的都写了……

【好不容易终于把这章赶出来了……新鲜出炉(~ ̄▽ ̄)ノ

44戒主密室

听到这一句,施瑶就算是再迟钝,也该猜到洛雪芜和澹台镜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了,她张了张口正待询问,却突然听宋星道:“这马车失去控制了,们现该如何是好……”

施瑶闻言怔了一怔,转眼看去,却见宋星正艰难的控制着缰绳,但马车依旧横冲直撞,她不由苦恼的皱了眉。却这时,洛雪芜两步来到了宋星的面前,伸手从宋星的手中夺过了缰绳道:“且让一让。”

“……好。”宋星本有些不情愿,但转脸看施瑶的表情,仍是让了开来。

洛雪芜朝着宋星等笑了笑,然后开始发力控制缰绳,那匹原本狂奔着的马儿不知为何竟是突然嘶鸣起来,似是无法挣脱洛雪芜的禁锢,不多片刻,那马儿便沉静了下来,终于恢复了从前的速度。

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洛雪芜回身道:“好了,知道这前面有一处屋子可以住,们便先去那里吧。”

施瑶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对越知霜道:“越老板说可好?”

越知霜点头笑了笑:“既然是洛兄说的,那么便去看看吧。”

洛雪芜懒懒的笑着,随即又将手中的缰绳一扔,退回到了马车里面。坐洛雪芜旁边的宋星见此情形,连忙伸手将那缰绳握住,这才避免了马车再一次失控,捞住缰绳之后,宋星一脸疑问的道:“洛……洛公子为何突然放开了缰绳?”

“不是该驾车么?”洛雪芜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宋星想了想又道:“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去。”

“跟着这条路一直往前。”洛雪芜随意说了一句,然后便好端端的坐了马车之中,闭目开始养起神来。

宋星无言的看着洛雪芜的反应,实有将那抽马儿的鞭子抽到洛雪芜身上的冲动,不过一想到他方才将施瑶给送回马车那出神入化的轻功,便连忙收回了那个想法,任命的重新开始驾车。

洛雪芜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就道路的尽头的竹林处果然有着一间小屋,而那小屋盖得竟和醉月谷中戒主住处的小屋一模一样,不过这里要比那处干净漂亮许多。

马车终于停了小屋的前面,洛雪芜当先跳下了马车,眯着眼睛仰头看着那间小屋的屋顶,抬手遮了阳光道:“许久没有来这里了,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施瑶不动声色的也下了车,顺手又将越知霜给抱了下来,她低首看了看越知霜的脸色,确认他无碍之后才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屋问道:“这里是的住处?”

施瑶没有看洛雪芜,但洛雪芜却知晓这个问题是问他的,毫不犹豫的,洛雪芜点头道:“不错,这里是许多年前的住处,好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阿清那小子有没有经常来替打扫。”他说着便上前伸了手推开房门,屋中干干净净,摆设果然也是同戒冢旁边那处屋子是一样的。施瑶目光变了变,越知霜轻笑不语,却是宋星第一个没忍住问了出来:“这个地方为什么同戒冢旁边那树林里的小屋一模一样?”

宋星此话一出,众都没有开口,洛雪芜双眸沉了沉随即朝宋星笑道:“们去过戒冢?”

“去过……”宋星刚刚答了出来,便觉得有些不妥,他连忙转回头看施瑶,见她没有反对,这才继续道:“们被陷害遭那些江湖中追杀,路上遇到了澹台姑娘,然后们便一同去那戒冢旁边的屋子住了一宿,听说那里曾经是戒主的住处……”

洛雪芜面色不变,轻声道:“这里也是戒主的住处。”

“……”宋星话语一窒,好像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问道:“方才说什么?”

洛雪芜摊了摊手:“当什么都没有说好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凝了目光朝施瑶道:“施姑娘,还请一定告诉,们路上遇到的那个澹台镜姑娘……她此刻何处?”

“她……”施瑶咬了咬唇,“她方才说她要去一个地方,然后便冲出了马车,还替们挡住了那些追杀而来的江湖中。”

“知晓了。”洛雪芜笑了笑,随即又见施瑶一脸惭愧的表情,不由摇了摇头道:“施姑娘不用担心,凭镜儿的能力,那些江湖中还奈何不了她。”

施瑶闻言不由一怔,想到澹台镜跳出马车时利落的身手,稍稍也放下了心。

而也这时,一直静静靠施瑶怀中的越知霜开了口:“准备让们呆这里?”

洛雪芜挑了挑眉,点头道:“不错。”

施瑶连忙问道:“要去哪里?”

“一个不得不去的地方罢了,猜镜儿也应该是去了那里,所以正好去那里将镜儿带回来。”洛雪芜毫不意的说着这些话,好似他要去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地方,然而施瑶却能够猜到,那必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地方。

正要开口说要与洛雪芜同去,却见洛雪芜又开了口:“带们来这里,其实也是自私的相求们帮一个忙。”

“什么?”施瑶有些惊讶,洛雪芜的性子虽然随意,但实际上却是十分傲气的,他从来不会说“求”这个字眼,然而此时他却说了,如此看来,这件事必然是对他十分重要的。而她怀中的越知霜也是沉了沉墨玉般的眸子,不过施瑶抬首看着洛雪芜,根本未曾注意到越知霜的眼神。

洛雪芜并没有立刻回答施瑶的问题,而是转身走进了那间看似简陋的小屋,他低声道:“希望施姑娘和宋星公子帮一个忙。”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碰了碰那屋子的墙壁,沿着墙面一路摸索一般的前行着,终于一处像是损坏一般的凹陷处,他的手指动作停了下来。然后从自己的手上取下了那枚意义非凡的戒指。

“归神戒。”宋星眼神一变,忍不住呆呆的唤了出来。而施瑶站宋星的身侧,表情也是十分的复杂。

洛雪芜没有理会宋星的轻唤,将那枚戒指取下之后,他便轻叹了一声,然后他将戒身对准了那墙面的凹陷,轻轻的放了进去。

就洛雪芜将那戒指放进去的瞬间,宋星终于看明白了他究竟要做什么,也终于想清楚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他微退半步,指着立墙边的洛雪芜颤声道:“靠归神戒才能够打开的机关……这里是……戒主密室?”

“不错。”洛雪芜眯着眼笑着看宋星,又看向依旧一脸镇定的施瑶和越知霜,不由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道:“们早就猜到了,没什么意思。”就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屋中的摆设终于有了变化,那唯一的一张床竟是突然自己挪了开来,露出了地下一个漆黑的大洞。

不用说,众都猜到了,这个洞里面,便是真正的戒主密室了,是江湖上无数争破了头皮都想要进去的地方,是相传其中藏着戒主无数宝贝的地方。

宋星吞了吞唾沫,有些紧张的看着洛雪芜,道:“……这是什么意思?”

洛雪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过是打开了密室的大门,不是对说了吗,要求们帮一个忙。”

“要们帮做什么?”施瑶沉默了许久,终于又问了出来。

洛雪芜的表情没有了方才的轻松,他看了看施瑶怀中的越知霜,目光有些复杂,片刻之后才道:“一会儿要去檀州城的听风亭,若是没有猜错,今日听风亭会发生大事,而则是去帮阿清的。”洛雪芜口中的阿清自然便是听风亭的亭主澹台清风。

施瑶眼神也变了变:“那位……道长出事了?”

“不错,很重要的事。”洛雪芜一面说着一面又指了那个地面上的大洞,沉声道:“去那里不过是为了给阿清多拖一些时间,而真正能够替阿清解围的东西,还这密室之中。”

“……”施瑶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大洞,突然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当真是一件比一件离谱,她有些难以消化。虽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听风亭的大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仍是重新抬了首看向洛雪芜,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如此,为何不自己进去拿?”

洛雪芜听着这个问题,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道:“也想要自己去拿,不过如今时间紧急,若是进去拿了,那么听风亭那边便没发拖延时间了,等拿到东西赶过去,阿清大概也活不了了。”

“……需要很长时间?”施瑶明白了过来。

洛雪芜点头,又道:“也不知道当初修这密室的老头是怎么想的,一定要这里面修许多的机关,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根本就无法拿了东西出来。”

施瑶无言,但想要同洛雪芜一起抱怨那个修密室的大概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所以她只得点头道:“答应。”

洛雪芜有些惊讶于施瑶的干脆,不由提醒道:“遍什么原因都不用知道就答应了?”

施瑶理所当然的点头道:“都能够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洛雪芜被施瑶这句话逗得一笑,道:“果真没有看错,那么施姑娘还有这位……”他朝着宋星看去,宋星本是还愣愣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此时一见洛雪芜投过目光来,连忙道:“宋星。”

“宋星公子。”洛雪芜微微颔首,“这密室并不算非常困难,不过是其中机关和迷阵众多,这里又一幅地图,们拿了这图进去便能够安全的走到尽头,而那尽头的屋子里有一个玄铁的令牌,们便替拿了令牌到听风亭寻就好了。”

“好。”施瑶直接点头答应,然而宋星却是惊疑不定,指着洛雪芜道:“方才说这个地方是的住处……还知道戒主密室如何进入……究竟是什么?”

洛雪芜朝着宋星低笑道:“洛雪芜,的名字。”他这样说着,便又对施瑶道:“施姑娘,时间紧迫,便拜托们了。”

施瑶点了点头,随即低头对自己怀中抱着的越知霜低声道:“越老板,与宋星下去找那东西,便现这外面等们可好?”施瑶估计着越知霜听这句话,肯定又想要同自己一起前去,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越知霜只是静静的“嗯”了一声,又道:“们小心一些。”

“嗯。”施瑶虽然有些惊讶,但越知霜这样干脆,她自然也不会反对,她点了头又道:“们很快便回来,包袱便放这里,若是们出来迟了饿了便自己拿了吃。”

“东西都放那里了,那们饿了怎么……”宋星怔了怔问了出来,施瑶却不理会他的怨言,干脆的将越知霜放到了床上,将干粮也放到了旁边,然后从洛雪芜的手中接过了他所画的地图,一把拉住宋星便朝着那洞中跳了下去。

越知霜倚靠床头,只听那洞中传来宋星一声惨叫,不由微微勾起了唇角,笑容十分漂亮。

方才一直带着笑的洛雪芜却没有笑了,他直直盯着浅笑的洛雪芜道:“还有一件事,便要拜托给了。”

“护着他们不让进这密室?”越知霜似乎早就知晓了洛雪芜的意图。

洛雪芜点了点头:“估摸着今明两天来寻这密室的会很多,所以只有能够护得住了。”顿了片刻,洛雪芜又摇了摇头叹道:“本是极不愿意让来帮的,但是此情此景除了,却也想不出别的了。”

越知霜语气一如以往的柔和:“们不是都以兄弟相称了吗,洛兄还有什么顾虑呢?况且能够帮助,也是莫大的荣幸。”他似乎还怕洛雪芜多想,便又加了一句:“何况就算是没有洛兄开口,帮助听风亭,也是义不容辞的。”

洛雪芜抛却了顾虑,终是点了头道:“那么这里便交给了。”他说完这句话,很快便步出了这间屋子,宽大的衣袂迎着风展了开来,好似一面迎风招展的旗。

而越知霜知晓,他真的是一面旗,一个屹立整个武林百年的神话。而此刻他回来了,整个江湖都会随他的一言一行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分量真的很足口所以原谅我那么晚才更新吧…………

45我要打十个

黄昏日落,天边一片暗红。

竹林中有风,吹动着竹叶落下,有的便飘到了那林间唯一的一间小屋里面。

越知霜便静静坐那间小屋中的床上,半靠着床头,看着从包袱之中拿出来的一卷书。若是施瑶此刻这里,一定能够认出这本书便是越知霜从前住院中时一直看的那一本,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带出来的。

竹林本是静谧的,越知霜看着书已经有些忘了时辰,而就那太阳将落未落之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并不是一匹马,而是许多的马,那些马蹄声穿透了黄昏的阴霾落到了越知霜的耳中,让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抬首朝着小窗看去。那马蹄声还有些远,所以此刻他并不能够看到蹋马而来的那些。

将手中的书卷收了起来,越知霜唇角微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用两手抬起自己的双腿让自己端正的坐床上。先前越知霜半倚着床,看起来随性而又柔弱,如今他这般动作,却透出了几分威严。

做完这些动作,越知霜再抬眸时,已经看到窗外出现了许多骑马而来的,他们手中皆是拿着刀剑武器,敛着眉,紧闭着双唇,看起来沉默而肃杀。

越知霜粗略的打量了他们几眼,已经看出了他们当中几乎包含了除听风亭外整个江湖的所谓名门正派,如此看来,几乎整个江湖是都对戒主密室中的宝物有所觊觎的。

这样想着,越知霜不由笑了笑,想着若是那些知晓了戒主密室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不知会是何种想法。

也就越知霜笑的同时,那些江湖中已经来到了小屋之前,他们皆是下了马,相互交头接耳着不知说了什么,有些朝着这小屋里面张望,看到了越知霜之后,面色不由得一变。众说了许久,终于有一名身着墨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推了门紧盯着越知霜,便要走进屋子,却没有想到就他刚踏出一步时,便见越知霜微微一动,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右足一痛,低头一看之下,他的足上竟是钉入了一根极其细长的针,直直的没入了他的足掌插入了地面。

墨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脸色大变,想要将那枚针从脚上拔下来,却又怕自己一低头便被越知霜所暗算,他无奈之下咬了牙直接抬脚挣脱了那枚针,接着他忍着剧痛冒着汗对越知霜大声道:“……究竟是什么?”

越知霜抬眸看那男子,双眸之中染着些许笑意:“是什么?”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咬牙道:“乃苍霭派六子之一,李明彦。”顿了一会儿,他见越知霜没有丝毫要接话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又是何?”

越知霜依旧是一脸好脾气的样子,笑笑道:“不愿说。”

从前醉月谷的时候,严蒲便这样问过他,他当时也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不愿说。

只要他不说,便没有几个知晓他的身份。

这个时候,见情势不妙,其余的几个门派的带头也都来到了小屋之前,眼见屋内的情形,他们面色皆是一凛。

越知霜瞥了一眼地上染血的针,轻声道:“们来这里,便是为了找戒主密室里面的东西?”他知晓前些日子归神戒已经现世的消息,所以也猜到了众一定会跟着涌来这个地方。因为无论拿到归神戒的是谁,他都会来打开这间密室,而密室一开,究竟是谁拿到这密室当中的宝物便不得而知了。

众并没有否认越知霜所说的话,甚至先前那个叫做李明彦的苍霭派弟子已将视线落到了那地上黝黑的洞上,微微颤声的开口道:“这个洞中……便是戒主密室?”

其余几先前都只注意到了越知霜,并未过于关注别的东西,此刻听那一说,皆是将视线转到了那个洞上,每个的脸上表情都不一样,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才重新收回了视线,左右看着对方的神色。

谁都想要进去那个密室,谁都想要得到那密室当中的东西。

越知霜颔首道:“不错,这边是戒主密室,里面藏着戒主的宝贝。”

他虽是这样说,然而密室当前,众却难有开怀的心思。

只因为越知霜就屋子里,那戒主密室之前,端端的坐着。

“不会让们进去的。”越知霜开口道。

他这一句话说得理所当然,却又毫不客气,好似只要他不愿意,便没有能够进入这密室一般。

几个门派弟子当中,一名身着蓝色长衫的老者瞪了双眼,带着些怒气上前一步道:“便要进去,就凭一,能耐何?”他一面说着,一面又朝着前面走了几步,屋中本就不宽敞,他走了这样几步,眼看着便要靠近了那戒主密室的入口,他却并不能安下心来,只是戒备的盯着越知霜,然后继续抬步,朝前走。

一步,不过一步。

那老者走出这一步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走出第二步,只因这个时候越知霜已经动了手。

不像方才用的是银针,这一次越知霜直接用掌。银针能够震慑,却不能阻,但掌可以。越知霜坐那张显得有些低矮的床上,一掌击出,袖袍飞舞,看起来是软绵绵的一掌,别说伤,隔了那么远的距离,连碰都是无法碰到那老者的。可是他就这样平平的一掌,却让那老者瞪圆了双眼。

老者并不是外面那些武功平平的后辈弟子,他是一派之长,是修炼了几十年武功的物,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了这一掌当中究竟藏了多少玄机。他眸光一沉,感觉到越知霜的掌风扫来,却并没有选择硬接,而是错身想要避开。然而越知霜又怎会叫他轻易避开?就那老者闪身之后,越知霜的第二掌也随着到了,老者只觉得那掌风犹有千钧之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若是不退,便是根本无法闪开。

不过一念之间,老者终于疾退了数步,选择了闪避,若不如此,他便根本无法接下这霸道的一掌。

而就那老者堪堪闪开那道掌风之时,一阵巨响轰然耳旁响起,那老道先前所站地方后面的墙壁,竟是被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从那窟窿出看去,犹能见到外面那一群各门各派的弟子,他们皆是十分紧张的看着这屋中的情况,听到这一声巨响之后,许多都跟着奔了过来,将这个屋子团团围住。

越知霜似乎并不意那些弟子究竟要将他围上多少圈,他只是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墙上的窟窿,低声道:“将洛兄的住处给弄坏了,日后还得赔罪。”他说完这句话,又重新看向先前那个老者,柔声道:“可还要再试一次?”

越知霜说话一直十分随意,而那一掌似乎也是十分随意,但没有能够忽略他变得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先前那名老者紧紧地盯着越知霜苍白的脸,思量着越知霜是否本就带着伤,而他的伤究竟有多重。这样一来,那老者不由扬声道:“一无法胜,们场所有又如何?”

越知霜看着那老者,又扫了一眼场的其余,还有从那个窟窿处露出的无数,抿了唇低笑一声道:“好啊。”

“那便一试。”越知霜淡淡道。

老者面色严肃,朝着身侧的几低声说了几句,几交谈了片刻便都朝着越知霜看来,缓缓祭出了自己的武器。越知霜从头到尾都没有干涉这些的交谈,似乎他们所交谈的一切都对他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然而,只有越知霜自己知晓,他是无暇再说更多的话了。

越知霜本就大病前,醉月谷的时候还吐出了一大口血,如今的确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而若是战前说话泄了战气,他便无法再敛起这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