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俨然一副病美人之态。若是早些年,这点伤,最多一个时辰,便也就不留痕迹了。

菁华脸色严肃,发问:“主子,您的内丹哪去了?”

楚彧眯了眯眼,无力,又漫不经心:“丢了。”

“丢了?!”菁华目瞪口呆。

说得多轻松,多平常,妖族丢了内丹,便等同于去了半条命,若要让北赢那一干小妖小怪知道了,妖族必定大乱。

菁华郑重其事的口吻:“主子,那可是妖的命根子,怎么能——”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菁华试探着问,“是不是国师大人?”

楚彧嗯了一声,理所当然,完全没当回事。

也是,除了国师大人,还有谁有此本事,宁愿受这噬心之痛,承常人之苦,他也要庇护她一方天地,安然无恙。

菁华完全不认同:“不管如何,您也不能将您的命交到旁人手里。”妖族的内丹,等同于命,他绝没有言过其实。

楚彧听之,不悦,冷冷睨了菁华一眼:“她才不是旁人,我既愿意将我的命脉给她,自然是分清了孰轻孰重。”

他想,他是阿娆的猫,人是她的,身体也是她的,只要可以给,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固执!

菁华更不解:“您既给了她不死不伤之身,又何须替她受这皮肉之苦,那只箭矢即便射中了国师大人,也无妨,世子您为何还去挡?”

兴许,那女子也是算准了不死不伤,才敢那般肆意妄为。

楚彧的回答是:“我怕她疼。”

对此,菁华无言以对了。他不懂,世间风月情爱,到底是何物,能让北赢万妖恭敬惧怕的妖主折腰臣服。

菁华深思了。

“我要去找她。”

说风就是雨,楚彧这就从榻上爬起来,也不管伤口。

菁华很是沉着冷静,指了指榻边儿上:“世子,尾巴。”

白色的猫尾,钻出了锦被,许是尾巴的主人受了伤,乖乖趴着,不摇不晃。

楚彧懊恼,没了内丹,一受伤便藏不住原形,耷拉着头,楚彧躺回被子里,无精打采的。

菁华松了一口气。

楚彧突然道:“那你去。”

菁华懵。

“你去给我守着她,别让她受伤,别让旁的人欺负她,别让她,”楚彧看看纸窗外昏昏暗暗的天,“别让她淋着雨。”

世子爷到底是哪里来的危机感,总觉得有刁民想害他家阿娆,菁华纹丝不动。

楚彧怒:“立刻。”

他威胁:“不然等我身子好了,拔你的毛!”

行吧,菁华被威胁到了,折耳兔的毛,很难再长的。

这会儿,屋外头月出云层,有了几许光华。钦南王府外,泊了一辆马车。

车夫搬来杌凳,侯在一旁,素绸上前扶苏暮词踏上马车。

忽而,有马蹄声,苏暮词停下动作,抬眼望去,脸色微微一变。

两匹马一前一后赶来,白色骏马上,女子高坐,发髻有些许凌乱,许是急忙赶来,甚至没有换下脏污染血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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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鸣谢:少惊澜,公子十七,笑笑微凉,哥斯拉不说话,嫒儿,南国千雪,暗香浮动月疏影,

☆、第三十七章:阿娆说我生得美

两匹马一前一后赶来,白色骏马上,女子高坐,发髻有些许凌乱,许是急忙赶来,甚至没有换下脏污染血的衣裙。

苏暮词眸光浮乱,片刻便恢复如常,微微欠身:“国师大人。”

来人,正是国师萧景姒,骑着白色骏马,身后是她的侍女。

她回礼:“苏姑娘。”

一身狼狈,神色自若,丝毫不损她满身气度,卫平侯府萧七,果然非比寻常。

问过礼之后,萧景姒下马,朝钦南王府走去。

她大抵是来找楚彧。

苏暮词喊住她:“国师大人。”

萧景姒回眸。

顿了片刻,苏暮词抬眸,双目相对:“若是我没猜错,国师大人上次来询问师傅长白医仙的下落,是为了楚世子。”只怕,她寻的不是医,是药。

国舅府苏暮词,当真生了一副七窍玲珑的心思。

萧景姒并不否认,坦然而平静:“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为了你送来的那个药方。”

如此供认不讳,她倒无惧无畏。

苏暮词嗓音一沉:“你利用我?”

她浅笑:“彼此。”

苏暮词哑然,当日她确实心存侥幸,想借她的手寻药,只是哪里知道她萧景姒空手套白狼,这样轻而易举地让她乖乖双手奉上了药方。

“那药方你要来何用?”苏暮词问道。

阿娆……

方才,楚彧唤的,便是她的乳名。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全是楚彧轻柔缠绵的声音,苏暮词募地抬头:“你是为了——”

萧景姒打断,不瘟不火的口吻:“那四味药你不要插手,也别和我争,我势在必得。”

紫湘问过她,楚彧之于她,是风月之情,还是君子之交,她不懂心头那样沉甸甸的情绪是什么,只是确定,这一世,就算她谋不过那些小人之心,也要护得他一方安宁,楚彧,是她最后的底线。

苏暮词神色微变:“你与他——”

“与你无关。”

萧景姒只用了四个字,划清界限,转身踏过了钦南王府的门槛。

上一世,她是冷宫废后,在尔虞我诈的刀口上苟延残喘,她一步步摧毁凤家天下,也一步步将自己逼近万丈深渊,举步维艰时,她曾写了一封信,送去西陵。

信石沉大海,俨然是被截下了。除了苏暮词,还有谁会为了楚彧这般费尽心机。

人已进府,苏暮词缓缓收回视线,久久沉默,脸色惨白,身子突然一晃,撞倒了杌凳。

“小姐!”

她置若罔闻,若怔若冲。

侍女又喊了几声,苏暮词却好似未闻,喃喃自语:“为何会是她?”

眼眶微红,她怔怔看着王府:“我等了那么多年,为何是她……”

多年前,城西河畔,柳絮纷飞的树下,负伤昏迷的少年手里拽着一方锦帕,那锦帕色浅素淡,边角绣了两个字:阿娆。

她替他将腐烂的伤口剜掉,上药包扎,他也不过是微微皱了眉头,却当她碰到他手里的锦帕时,他骤然睁开眼了,只对他说一句:“这是我的,不准碰!”

他将锦帕藏进怀中,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便转身离开,地上只剩一滩血水还有一块钦南王府的令牌。

原来,她等了这么多年,还是晚了一步。

“啪嗒——”

萧景姒推开门,屋里点了暖炉,有些温热,不见人影,只有铜炉里冉冉上升的薄烟。

紫湘守在屋外,倒是小灰猫跟着萧景姒进了屋,这猫儿通人性,大抵是知晓上任主子受了伤,萧景姒来时便瞧见它等在屋外,一副恹恹不振的样子。

“喵!”它怕呀,妖王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北赢那群被妖王大人收在诛妖台的小妖精,日后出来了还不灭了它猫族。

“楚彧。”

萧景姒轻唤了一声,无人应她。

“喵!”小灰乱窜,“喵——”

它一个猛扎,四体贴地,就趴在了榻边,作匍匐状:“喵!”小妖参见吾王。

“……”屋里静默无声。

萧景姒微微拧眉,走近,迟疑了稍许,伸手掀开了珠帘与床幔,她惊愕:“好生漂亮的猫儿。”

不见楚彧,华支道人在屋中,却只见榻上这浅眠的猫儿。

“喵!”当然漂亮,妖王大人的美貌自然无人能敌。

“喵!”它还是第一次见妖王大人的真身,“喵!”果然是北赢第一美猫!

“喵——”

榻上的猫儿突然睁开眼,小灰身子一抖,坐在了地上,妖王大人可瞧也没瞧它一眼,突然跳出了锦被,钻到了国师大人的怀中。

小灰:“……”吾王,您的威严呢?您的高不可侵呢?

萧景姒失笑:“你倒是不认生。”她俯身,问,“你主子在哪?”这猫儿生了一双微微淡蓝的眸子,似曾相识,熟稔又亲昵,尤其是这双眸,生得竟像极了它的主子。

萧景姒自然是欢喜它,将它抱在怀里。

怀里的猫儿有气无力:“喵。”

“喵!”小灰脑袋伏地,妖王大人万岁!

妖王大人恹恹:“喵。”

“喵!”小妖这就退下!

然后,小灰拔腿就往屋外跑。

“喵~”

它在她怀里拱来拱去,软绵绵的,把脑袋往萧景姒臂弯里钻。

她这才看见它身上包扎了的伤口,眉头一皱:“怎受伤了?”

“喵~”它舔她的手,软软地叫唤。

这漂亮的小东西,这么一叫,让萧景姒心头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拂着它的身子:“很疼?”

“喵~”

她吩咐紫湘,将瓷瓶里的药取出一颗,掰了一小半,放在手心,喂到它嘴边。

猫儿乖巧得很,吞下了,再舔舔她的手,便将下巴托在她手心,蹭来蹭去,对她撒娇。

萧景姒笑:“胆子可不小,也不怕是毒药。”把它抱起来,揉揉它的脑袋,“小东西,记住了,以后莫要随便吃嗟来之食。”

“喵。”阿娆喂的,毒药他也吃!

萧景姒将药瓶放在枕下,用素色的绣帕给它缠在伤口上,那帕子边角,用青色的丝线,绣了两个字:阿娆。

“剩下的药,是给你主子的。”

萧景姒把它放下,将锦被盖住它的身子,这才转身离开,榻上的猫儿跳起来,跟上去,似乎怕她不喜,小心地跟着,湿漉漉的眸子里,全是依依不舍,

推开门,紫湘迎上来:“主子,问过华管事了,世子不在府里。”

萧景姒眉宇紧拧:“先回府。”

“喵!”小灰趴在地上,脑袋伏地,妖王大人,小的告辞。

“喵~”

妖王大人好不舍得,小灰都瞧见它眼里那种恨不得跟着国师大人走的殷殷期盼。

这时,菁华从侧院回来,见此,诧异了一下便恢复如常:“萧姑娘来了。”

萧景姒问:“他可好?”

想来,国师大人也是极担心世子的。

菁华回道:“天越发凉了,世子去温泉庄子养伤了,萧姑娘宽心,已经请了大夫治了伤,只是皮外伤,世子他安好。”瞟了一眼扒着门,一副随时要扑进国师大人怀里的妖王大人,菁华是当真担忧。

“他若回府,还请菁华将军告知景姒。”没有见他安好,她终归放心不下。

菁华道:“姑娘放心,我知晓。”

萧景姒微微欠身行礼,便转身离开,眉头自始至终都皱得紧紧的。

待到人走远,菁华蹲下,俯身低首:“世子,人已经走远了。”

白色猫儿望眼欲穿了好一会儿,这才晕开一道蓝光,幻化成了人形,走到屏风前,懒懒披上衣衫,长发尽散,一双白色的猫耳耷拉着,自言自语似的:“你说阿娆见了我的原型,可会喜欢?”

菁华不予评论,省得多说多错。

楚彧半靠软榻,撑着下巴,小心地把手里的绣帕放在案几上细细地瞧:“她方才夸我漂亮了。”衣摆下的尾巴摇晃,又重复了一遍,“阿娆说我生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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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二更不了,明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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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苏暮词:“楚世子,当年城西河畔,救你的人,是我。”

楚彧:“你以为本世子对谁都以身相许?”

苏暮词:“她萧景姒不过是给了你一块锦帕!”

楚彧:“阿娆还看了我的……”

楚彧娇羞了,阿娆看了他是公是母,当然,楚彧振振有词:“我是阿娆一个人的猫,你再觊觎本王的美貌,本王把你煮了喂鱼!”

☆、第三十八章:凤观澜何许人(一更)

衣摆下的尾巴摇晃,楚彧又重复了一遍,“阿娆说我生得美!”

语气,怎一个洋洋得意。

北赢妖王大人,何时这般在乎自己的容貌了。

菁华认真附议:“世子的美貌自然人见人爱。”这种阿谀奉承的话,说得菁华都有点臊得慌,就此打住,说正事,“世子,您的尾巴为何一直在晃?”

打从国师大人离开,世子这尾巴便没个消停。

说到此处,楚彧笑了,嘴角高高扬起:“我阿娆她还摸了我,抱了我。”语气更洋洋得意了,尾巴摇得更欢快厉害了。

世子爷真容易满足,摸一摸抱一抱就春心飞扬了。

菁华就事论事,说道:“国师大人似乎格外喜欢猫。”

“嗯。”楚彧有点郁郁寡欢了,撑着下巴趴在软榻上,晃着尾巴埋怨,“那只那么丑的蠢灰猫,她都不嫌弃,还总抱它。”

在楚彧眼里,那小灰,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丑不拉几!菁华却听出了好大一股酸味。

抹黑得还不够!世子爷继续义愤填膺地批判:“它哪有本王好看。”

菁华选择沉默。

楚彧恨恨咬牙:“毛也没本王的白。”

又不是一个品种!土宜猫当然比不过白灵猫族矜贵。菁华没有种族歧视,也不予评论,不吭声。

楚彧义正言辞,说:“它叫得也没本王叫得好听!”

菁华:“……”这就太斤斤计较了吧,菁华谏言,“世子既如此不满,何不将自己送给国师大人,毕竟世子貌美,而且毛白,叫得又好听。”

难怪北赢大妖们都说,白灵猫族最骄傲自满,世子爷就是典型。

菁华这么一建议,楚彧猛地坐起来,醍醐灌顶,刻不容缓地命令菁华:“立刻给我疗伤,等我好了,就把我送去阿娆那里。”

怎生猴急!

菁华遵命,逼出内丹,给世子爷疗伤,他不过是修了几十年的兔族,皮外伤还能治,这心疾也是毫无法子。

菁华提及正事:“世子,这次行刺之事华支已经查出来了。”

楚彧闭目养神,懒懒地摇摇尾巴:“是谁?”

菁华报了个名字,抬眼便见自家世子冷着一张脸,一副随时要把人打成兽形的样子,问道:“国师大人似乎已经知晓了是何人所为,主子,可用我们出手?”

楚彧蹙着眉思忖了一下:“你去点把火,若是阿娆觉得不够,再煽些风。”

菁华明白。

这晚,夜半三更时,文国公府后院走水,火势顺风,一发不可收拾,后院柳氏一房,惨遭天灾,柳夫人灼伤一臂,据太医所言,伤了筋骨,恐是再难复原。

次日,文国公府大火之事,热头还没褪,又有大事发生,说是消失了两日的大都督府刘公子找到了,满身是血差点连他亲爹都没认出来,人抬回都督府时,被人割了舌头,废了手脚,四肢都不见踪影,不能写也不能说,这凶手是何人是一点苗头都查不到。

于是乎,御前大都督刘正奏请顺帝,为子寻仇,顺帝特此下令,命即将走马上任的华凉国师彻查此事。

整个凉都多少双眼睛,可都盯着呢,倒要瞧瞧这华凉国师有何作为,何德何能坐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茶肆里,说书先生正说得眉飞色舞,将这大凉女国师说神了。

雅间里,茶杯一扣,男人嗓音浑厚:“华凉国师?”问身后的带刀侍卫,“哪里冒出来的?”

这正端坐茶肆喝茶吃点心的,正是刚从嵘靖南地回京,途经城南的钦南王楚牧,身后是副将蒋汉阳。

蒋副将平日里负责凉都的情报与朝政,自然无不知晓,回话:“那位皇上前些日子钦封的华凉国师,正是文国公嫡出的嫡小姐。”

钦南王诧异不已:“是个女娃?”他咋舌摇头,“大凉难不成气数尽了?居然弄个女娃娃来辅政,老子征战二十多年,那女娃才懂人情世故几天,就与老子平起平坐,凤旭莫不是老糊涂了?”

他征战二十几年,才得了个世袭王爷当当,那才刚及笄的女娃就凭一刻七窍玲珑心就一人之下了,简直没有天理。

蒋副将实话实说:“想必那萧府的嫡小姐有什么过人之处。”顺帝那只老狐狸,可不是什么昏庸之人,精明着呢。

这时,雅间外头突然传来杂乱声。

钦南王爷问门口的守卫:“外面什么声音?”

守卫回道:“禀王爷,是竹安公主的马惊了,险些撞了中书令府的四小姐,是国师大人正巧路过,这才救下了中书令府的郑四姑娘。”

国师?女娃子!

楚王爷捋了捋胡须,兴致勃勃:“我倒要瞧瞧,这女娃子有没有三头六臂。”

茶肆外头,马嘶啸声杂乱,中书令府的马车被撞得翻倒在了贩夫走卒的小摊上,郑家四小姐吓白了小脸,揪着心口惊魂未定地喘粗气,倒是撞人的竹安公主面不改色,查看自己的马有没有受伤。

萧景姒拂了拂被马车勾破的裙摆,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公主,市集人杂,当小心纵马。”

红色骏马前,女子抬起头:“你认识本公主?”

这一身红衣,长发高束,手执金鞭的正是当朝的九公主凤观澜,是皇后之女、东宫太子的胞妹,乃大凉最为尊贵的皇室女子。

萧景姒端详着凤观澜手里的金鞭:“我刚好有幸识得陛下赐给公主的九尾金鞭。”语气平平,又道,“市集人杂,公主还是不要驾马为好。”

凤观澜凝眸冷视:“你这是在教训本公主?”

萧景姒摇头,纠正:“是忠告。”

大凉朝的嫡出公主,何时被人这样耳提面命过,这凤观澜被下了面子,便恼火了,瞪着双圆溜溜的大眼:“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对本公主指手画脚!”

萧景姒似笑,竹安还是与上一世一模一样呢,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无理取闹的女子,在她被贬入冷宫受尽万人践踏之时,几次相护。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凤观澜脸红耳赤的,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萧景姒思忖,道:“若论品级,公主当尊我一声国师大人。”

华凉国师乃正一品辅政大臣,要真论起品级,也确实担得起帝女一声大人。

“国师大人?”凤观澜笑,原来这便是害得他几位皇兄争相求娶又求而不得的女子,她冷笑轻哼。“那也要看你受不受得起本公主一声大人!”

话毕,她扬起手中的金鞭就往萧景姒身上招呼,眼看着那九节鞭尾就要落在萧景姒身上,突然——

鞭子被人徒手抓住了。

凤观澜怒着瞪向半道杀出来的人:“你又是谁?竟胆敢拦下本公主的鞭子。”

萧景姒也抬头望去,只见男子青衣冷面,轮廓立体,好生俊郎,嗓音浑厚有力,道:“钦南王府,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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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九点

小剧场:

用过饭,萧景姒在看奏折,楚彧在看她。

楚彧:“阿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