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遣派杀手刺杀未果,当夜国公府大火,隔着熊熊烈焰,也是这样一双眸子,在一旁静静观望。

她本欲呼救,却见火光之外的女子,拔下了发间珠钗,在手里把玩着。

她要做什么?!

素手掷出珠钗,飞过人高的火焰,扎在了横梁的支柱上。

“啪——”

一声烈响,柳月洳来不及躲避,横梁砸下,压住了她的左臂,她大声嘶叫,痛得几欲昏厥,仅剩的理智,让她浑然惊觉:“你不是来救我的!”

国公府后院大火,萧景姒若非来救火,那么……

她问:“知道哪做错了吗?”

柳月洳忍着痛,颤颤巍巍地向后挪动,她知晓,是刺杀之事东窗事发了:“你、你来做什么?”

牙关都在颤抖,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让柳月洳几乎崩溃。

萧景姒淡淡回道:“我是来听你忏悔的。”

柳月洳咬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心存一丝侥幸,她自然不能不打自招。

她却似乎毫不讶异,拨了拨耳边散下的发:“我说过吧,不要来惹我,我这人十分记仇。”

“你想怎样?”柳月洳趴在地上,砸伤的手臂在流血,她瑟瑟后退,狼狈不堪。

萧景姒启唇。只道二字:“讨债。”

话落,她纵身跃进火光,徒手,推到了整个横梁。

“啊——”

讨债?为谁讨债,这样连本带利,没完没了。

柳月洳知道,那夜大火也好,萧明硕也好,都是败这女子所赐,这样精于谋略而不动声色,让人防不胜防。

柳月洳认输,跪地磕头,她不顾受伤的手臂,拉着萧景姒的裙角,放下所有尊严向她认错:“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识好歹,是我自找死路,你惩罚我吧,要杀要剐都可以,可明硕是无辜的,你放了他,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清凌凌的嗓音打断,萧景姒道:“晚了。”

柳月洳募地抬起头。

她说:“怪只怪你不该伤了我最舍不得的人。”眼底,突然冰寒满覆,尽是冷漠。

不舍的的人……

柳月洳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怔怔失神。大局已定,萧景姒不援手,萧明硕再无退路。

二人声音极小,路人听不真切,只是瞧着年轻貌美却高不可攀的国师大人,只得望而止步。

稍许,待柳月洳回神,萧景姒退后一步,轻缓劝说的口吻:“柳姨娘,莫要跪了,还有一刻钟萧明硕便要被遣送出帝都,去见见他最后一面吧。”

说罢,转身迈过国公府的大门。身后,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喊:“萧景姒,手足相残,你会遭报应的!”

“你会不得好死的!”

“萧景姒!我等着,等着你将有一日大势已去。”

将有一日大势已去吗?然后呢?像上一世一样落井下石吗?萧景姒冷笑,痴人说梦呢。

回到景和院,云离从屋里出来迎她,笑着从门口跑来:“七小姐,七小姐。”

云离今年初才满十三岁,笑起来像个稚嫩的孩子,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七小姐你饿了吧,云离给你做了虾饺和蒜蟹丸子,这就去给你传膳。”

萧景姒回以一笑,点头说好,云离欢喜地跑去膳房,她看着地上女孩儿跳跃的影子,怅然若失。

柳月洳不是说报应吗?若有报应,上一世萧明硕便该遭天打雷劈,云离还这么小,被他喂了那般烈性的药,因着抵死不从,关进了同样被灌了药的马圈里。

当她从冷宫赶回来时,云离满身是血,衣衫褴褛难以蔽体,她还对她笑,笑出了眼泪:“七小姐,你别过来,云离身上脏。”

她说:“七小姐别难过,云离不会死,会好的。”

可是,却有人等不及她好,容不得她活。

三日后,云离便死了。是柳月洳,为了给萧明硕遮掩罪行,柳月洳杀了她景和院十条人命。只因为七日前的夜里,云离撞见了萧明硕和已为都督府少夫人的郑四在后院里颠鸾倒凤。

上一世的罪孽,这一世,悉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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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问答:都督府刘小公子的四肢和舌头是谁下的手,为何下手?(答案文中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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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娶我,我们互相伤害。”语调平缓的两个字从施安冷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阳光恰好洒在那靠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寂静了许久,那人站起身,薄唇冷启,“好巧,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乎,一直被逼婚的施安冷,端着被那个冷漠寡淡的男人婚后残虐的心态,终于结婚了。

可为毛故事的发展与她预计的不一样?

说好的互相伤害呢?

难道就是关上门,每晚在她身上做做俯卧撑?

☆、第四十二章:我阿娆啊

上一世的罪孽,这一世,悉数奉还。

次日,国公夫人柳氏因忧思过度,病重在床。

三日后,国公府江姨娘被诊出怀了身孕,文国公大喜,将其抬了贵妾。

自然是大喜,萧奉尧兴许是祖上造了什么孽,连同萧明硕在内有三个儿子,一个幼时夭折,一个青年时意外而亡,仅剩的萧明硕还流放边关,江姨娘这肚子,真是来得及时。

如此之后,柳氏一房,也就安生了许多,柳月洳闭门养病,不出房门,便连萧宁玉见了萧景姒也会绕着道走。

隔了几日,中书令府的郑四小姐被大都督刘府退了亲,圣上赐了一碗无子汤,遣送出家,终身不得出寺一步。

洪宝德退朝后,来景和院打牙祭,喝着云离熬的山药海鲜粥,乐滋滋地:“景姒啊,是你吧。”

萧景姒也不否认,点头。

果然,从郑四被竹安公主撞下马开始,这一切便都在她股掌间,不动声色,牵一发便动全身。

洪宝德咋舌,当真是佩服萧景姒英明神武,十分之兴奋又好奇:“你怎知那郑四怀了萧明硕的子嗣?”

萧景姒想了想:“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

洪宝德大笑,一口干了这碗山药海鲜粥,揶揄打趣:“那你也给我算算,我良婿何在?”

萧景姒摇头,笑而不语。

上一世,云离死后,她暗中调查事情缘由,机缘巧合得知,这刘都督府的嫡孙,竟是萧家的种。

因果轮回,前世今生,冤冤相报。

黄昏时分,正是药膳时间,院外头忽然传来小灰嗷嗷叫唤。

萧景姒唤了一声紫湘,她在外回道:“主子,是常山世子来了。”

这灰猫儿,似乎极是畏惧楚彧,每每见了他,便上蹿下跳,俯首帖耳的。

萧景姒吩咐云离去添了一双碗筷,抬眸,看走近的楚彧:“来了。”

“来见你。”

他今日着了一身淡紫衣衫,十分艳丽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美则美矣,却多了几分妖治。

楚彧心情极好,连着喊了几声‘阿娆’,乖乖坐到她身边,也不急着用膳,撑着脸仔细瞧萧景姒用膳。

她问:“要一起用膳吗?”

楚彧笑着点头:“好。”

萧景姒将碗筷递给楚彧,又给他添了饭。他欢喜得不得了,灼灼发亮的眸间,全是笑意,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两汪湿漉漉的眸子,舍不得挪开,盯着萧景姒瞧,又有些羞赧,眨巴了几下。

正吃得津津有味,楚彧听见他阿娆问:“国公府里翻出的残肢,是你送来的?”

她想,大概是她煽风点火了,所以他火上浇油。

楚彧动作一顿,垂头:“嗯,是我。”他怕阿娆生气,他知晓,他的阿娆才不是滥杀之人。

突然沉默了,她不言,若有所思着。

楚彧吃不下饭了,有点心慌意乱,筷子掉桌上了,战战兢兢地看萧景姒:“阿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残暴?”

萧景姒摇头,轻声道:“这样很好,助我破了案。”只是,她一直不知晓,那刘都督府的公子,是怎生惹到了楚彧。

见萧景姒不生气,楚彧好开心,将脸凑过去一点,满怀期待地看她:“阿娆,那刘茂英的案子,你是不是,”小心瞧着她的脸色,“你是不是在帮我脱罪?”

她分明亲眼所见,那废了刘小公子的凶手,便是他,却祸水东引,让萧明硕担了罪名。

楚彧喜滋滋地想,阿娆许是在替他善后。

“嗯。”萧景姒点头,承认了,毫不忸怩作态。

确实,她要惩治萧明硕,有很多不见血的法子,犯不着得罪了中书令府郑家。

萧景姒道:“只有找个替死鬼,都督府才会善罢甘休,你才可以一劳永逸。”

楚彧听了,笑弯了眉眼:“阿娆,你对我真好。”水洗般透亮的眸子湿漉漉的,“以后我会什么都听你的。”

萧景姒笑,用青瓷小碗舀了半碗汤,推到楚彧面前:“这个鱼汤味道不错。”

他迟疑了一下:“阿娆,你喜欢吃鱼?”

萧景姒点头:“怎了?”

院子里那只灰猫也喜欢呢。

他端起汤碗,小口抿了一下:“我也喜欢。”随后,低下头,安静地、小口小口地喝着鱼汤。

他喝得专注,看起来似乎……很喜欢鱼。

萧景姒又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楚彧受宠若惊地怔好一下,然后很开心地吃了,一来一往,半条鱼便下肚了。

用过晚膳,又饮了清茶,楚彧方才依依不舍地道别,一步三回头,慢吞吞地翻出景和院的院子,临走前,还对国师大人道了一句‘我还会再来的’。

菁华摇头,叹息,将马车牵过去,好一番催促惹来楚彧一顿冷眼。

轿子里,菁华坐一旁,觉得不大对劲,仔细瞧了瞧:“世子爷,您怎了?”

爷这已经是第四碗茶了,一口没喝,又全吐回到一旁的痰盂里。

楚彧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腥。”

菁华思忖了一番,问道:“您在景和院里吃鱼了?”

“嗯。”他将杯子放下,懒懒地靠着,皱着一张俊脸,唯独嘴角却牵着笑,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菁华就诧异了,世子爷最不喜欢鱼腥了,甚至连水里的物什也是碰也不碰的,偏激挑剔程度,实乃北赢第一。

北赢啊,也就这一只不吃鱼的猫了。

菁华便说:“您既不喜欢,与国师大人说便是。”何必委屈自己。

楚彧理所当然了:“我家阿娆喜欢。”

所以?

菁华不明,只听世子爷信誓旦旦又有点娇羞欲掩:“以后等阿娆嫁给了我,我们要一起用膳的,自然要好她所好。”

楚彧半眯着眼,是一脸的春心荡漾,简直要闪瞎菁华的兔眼,菁华很冷静,很客观:“就目前来看,国师大人嫁给世子爷还不知要何年马月,世子爷不必——”

楚彧吼他:“你胡说!”他瞪着菁华,振振有词,“阿娆已经越来越喜欢本世子了!”

“?”何以见得,菁华不解。

“阿娆会给我脱罪。”

说到这,楚彧口吻十分之得意和满足,甚至有些炫耀的成分。

他嘴角笑,继续振振有词:“阿娆会同我一起用膳。”

菁华一脸懵:“……”

楚彧言之凿凿:“阿娆还给我夹了鱼!”

就这?这不是君子之交的日常吗?菁华正欲实话实说——

楚彧哼了一声,恶声恶气地:“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家阿娆可不是随便给人夹鱼的人,她都没有给凤傅礼那个混蛋夹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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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影帝:“茵茵,如果有一天我淹没在人群里,你能一眼认出我吗?”

乔若茵:“不能,我脸盲。”

傅影帝闻言脸色一沉,扯开被子,欺身而上。

“那这样呢,能牢牢记住我了吗?”

☆、第四十三章:常山世子入狱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家阿娆可不是随便给人夹鱼的人,她都没有给凤傅礼那个混蛋夹过鱼!”

夹鱼就夹鱼,这关人太子什么事?这迷之蔑视,迷之优越感。

说完,还不等菁华说话,楚彧瞪他:“哼!”然后转过身去,闭目养神,一点都不想理菁华这榆木疙瘩。

“……”菁华摸摸鼻子,当真觉得莫名其妙,这喜怒无常的世子爷,真难伺候。

楚彧突然转过头来,命令的口吻:“日后钦南王府里,每天都要做鱼。”

菁华随口问道:“世子爷不嫌腥?”

他不管,有理有据地说:“阿娆要是知道我爱屋及乌,肯定会更喜欢我。”

说着,那张俊得祸国殃民的脸,好生荡漾。

“……”菁华真的无言以对了。

风平浪静了几日,月末时,宫里的星月殿修葺完毕,帝令宫中钦天鉴择良日为华凉国师乔迁。

大凉二十九年,深秋末节,国师萧景姒入住星月殿,顺帝宴请百官,满朝文武官员齐聚,于瑶池宫同席共饮,以贺国师大人出任。

那夜,星满月盈,交相辉映,秋风缕缕,歌舞升平里,酒香迷醉,国师景姒,得帝君赐赏,甚喜,浅酌几杯,微醺,先于离席。

戌时,宫中突生事端,太子烨于南面正宫门遇刺,昏迷不醒,御林军统领季禹当场收押刺客,关入大牢。

钦南王府外,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王爷!”是华支,大声在喊,“王爷,出、出事了。”

华支年少老成,这般慌慌张张,实乃少见。

钦南王爷翘着二郎腿,正在用膳,搁下碗筷:“好好说话。”

华支好好说话:“世子他、他,”跑得太快,上气不接下气。

钦南王一听是楚彧,整个人都不淡定了:“给本王把舌头捋顺了,世子怎么了?”

宫中宴席,钦南王府素来不搭理,这次他家儿子之所以赴宴,还是不是为了那女娃子。

果然,没个安生!

华支深吸一口气:“太子在正宫门遇刺,刺客被当场抓获,”

不待华支将原委说完,钦南王就没耐心了:“凤傅礼是死是活,关本王屁事,赶紧说世子爷的事,别东拉西扯的!”

华支斟酌,言简意赅:“世子他是凶手。”

钦南王想都没想,爆粗:“放屁!”

华支:“……”王爷这话他该怎么接。

王爷还说了:“我儿要杀凤傅礼多得是不见血不见光的法子,哪用得着去宫里杀。”

语气振振有词,极度暴躁,不过,王爷的话在理,若真要杀太子,哪里需要这般正大光明地去皇宫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不过:“虽说如此,可世子被御林军统领抓了现行,百口莫辩,这会儿被关进了大牢,听候发落。”

楚牧一听,暴怒了:“到底是哪个兔崽子给我儿泼脏水!”

钦南王是一口断定,他儿是冤枉的,拿了把刀就进宫去了。

此时,东宫太子寝殿内,也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寝殿的门被推开,苏暮词走出来,侍女立马端来热水为其净手,小心仔细地洗去手上的血。

皇后焦急:“太子怎么样了?”

取来棉布,苏暮词将指尖擦拭干净,回道:“血已经止了,没有伤到要害,修养几日便无大碍。”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斥道:“他楚彧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行刺。”

苏暮词沉吟片刻,道:“姑母,太子表哥不是楚世子所伤,凶手是个女子。”

皇后惊愕:“女子?御林军分明当场抓获了凶手,是楚彧无疑,你这话是何意?”何况,常山世子怎会为他人吃这种闷亏。

苏暮词挥手,将侍人都屏退,对皇后言:“太子表哥的伤,是女子的发簪所致。”

这凶手,竟是女子!

一个时辰后,子夜已过,宫里的各位主子相继来东宫探视,也不知道是来看太子死了没,还是没死。

“你果然来了。”

晋王凤玉卿靠着东宫殿外的石狮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疾步而来的女子。

萧景姒抬头,双目相视:“你似乎在等我?”

同先前宫宴上一般,她身穿黑色的国师官服,越发衬得皮肤白皙,模样清丽。

连官服都未换下,想必,亟不可待。

凤玉卿笑着点头:“本王是在等你,有件事要确认。”

他倒料准了她会连夜来东宫。

萧景姒神色未变:“那殿下确认了吗?”

“嗯,确认了。”凤玉卿抱着手,走到她面前,玩味地看她,语气似真似假,“你不是来探望的,你是来谈判的,楚世子背了黑锅,你才是那行刺太子的凶手。”

笃定的言辞,揶揄戏谑的口吻,凤玉卿仔细瞧着眼前女子,却未曾从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中窥得半分讯息,甚至,连喜怒哀乐都没有。

萧景姒问:“说完了吗?”

凤玉卿失笑。

她倒是坦坦荡荡,半句辩驳的话都没有,只道:“你好像还有疑虑。”

这是认了?

凤玉卿愣了一下,实在未曾遇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女子,这刺杀东宫储君的罪,重则诛九族,她却还这般淡然处之。

“本王只是好奇,你与太子有何仇怨?与楚世子又有何牵连?”

怎样的仇怨,能让这淡漠清雅的女子次次将太子置于险境。又是怎样的牵绊,能让楚彧那样桀骜不驯之人为她担了这诛九族的死罪。

“晋王殿下。”她打断他的臆想。

凤玉卿抬抬眸子,好整以暇。

“莫要对我好奇,”她错身站在凤玉卿身侧,嗓音冷冷清清的,“会很危险的。”

话落,擦身而过,走进东宫殿里,凤玉卿站在原地,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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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偏喜欢倒叙,别说你看不懂,后面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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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穿越到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还连跳两级,成了两个小包子的娘亲。

看着小包子嗷嗷待哺的小眼神,乔薇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不就是当个娘吗?她还能当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