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姒思忖:“我以身相许也可以。”

“……”洪宝德觉得她见到了假的萧景姒,掩嘴作惊愕状,“你还是当初那个连一家三口的过家家都不陪我和秦臻玩的景姒吗?我快要认不出来你了。”

景姒她一向不知情为何物,头脑精明得很,却真真是丝毫都不懂男女情爱,怎就突然开窍了,洪宝德顿时生出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惆怅来。

“我终归不知以后会如何,唯恐后悔。”萧景姒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洪宝德深思了,想来是此番嵘靖战乱,景姒开始有些细思极恐了。

萧景姒难得话多了些,又说:“宝德,楚彧走后,我想过了,他是欢喜我的,我以后也总归是会嫁去楚家,他是我的夫君,我应该什么都依着他。”她认认真真的语气,不像平日里未雨绸缪时的胸有成竹,倒有些生涩懵懂的坦然。

洪宝德甚惊:“……”忙着陷害太子一家,还有心思想这个,她扯扯嘴角,笑她,“你想得真远,你舅舅知道吗?”要是秦臻知道了……嗯,可以和他一起去喝酒,洪宝德如是想。

萧景姒的行礼不多,一个包袱,一把剑,一柄短刀,饰物只有几只锋利得可以见血封喉的珠钗。

“宝德,我不在凉都,你和秦臻多加小心。”萧景姒蹙眉,总归是不放心。

她只有在至亲至爱之人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狐疑不决的柔软,现在,她的至亲至爱之人,多了一个楚彧。

洪宝德拍拍她的肩:“去吧,凉都有我和秦臻盯着。”伤感完,然后自顾往软榻上一躺,甚是惆怅地感叹:“诶,郎有情妾有意,恩爱厮守缠绵悱恻,羡煞旁人啊。”

萧景姒失笑。

秦臻送她出城的时候,什么都没问,给了她一件金丝软甲,只说:“别让自己受伤,我不管你是人是妖,我只要你毫发无损,若做不到,就给我立马回来,就算不回来,我也会去抓你回凉都。”

“好。”

秦臻将马牵到她面前:“记得写信报平安。”

萧景姒重重点头,然后翻身上马,只带了紫湘与古昔二人同往。

“章周。”

“将军。”

秦臻看着渐进模糊的人影:“让会池跟着她,如若遇到凶险,立马来报。”

“是。”

章周心下感叹,诶,七小姐都长大了,都会去追男人了,将军也该放手了,就算是亲生女儿,也断不可能操一辈子的心,何况,将军这个半路出家的舅舅也就比七小姐大了几载。

马踏飞尘,萧景姒一行人方出了城门,便看见凤容璃与凤昭芷,还有跟在凤昭芷后面的温思染。

一人一马,还有金银财宝四人,各驾一辆马车,车上,全是温思染的细软。

萧景姒大抵明白了,这三人皆与楚彧交好,是在等她一起赴嵘靖。

温思染矢口否认:“你别误会,本侯爷才不是跟着你。”他义正言辞地强调,“本侯爷是跟着凤十七的。”

看得出来,他的马都快要挨到凤昭芷的马了。

凤昭芷就赏了两个字:“滚开。”

温思染就不滚。

凤昭芷懒得理会他,转身笑着看萧景姒:“巧啊,国师大人。”

萧景姒回:“不巧,我也去嵘靖。”

还真是坦坦荡荡,凤昭芷笑:“难怪皇兄让人盯着你。”果然和楚彧暗度陈仓。

这皇兄,自然是说顺帝。

凤容璃没好气:“哼,还不是她太明目张胆,累得楚彧也不得安生。”

温思染立马帮腔附议:“侄孙说得是!”

凤容璃暴走:“别叫我侄孙!”

这温淑妃生的侄孙自然比楚彧好拿捏,温思染不倚老卖老一番岂不是对不住他的辈分,摆出架子:“没大没小,没礼貌!”

凤容璃骂:“你倚老卖老!”

温思染回:“我才不老,我才十八!看我的脸,嫩着呢!”

“你不要脸!”

“我要!”

两个幼稚鬼!凤昭芷一马鞭抽回去:“你们两个再吵就都滚回去。”

然后,两人互瞪,都不吭声了。

“若是你不嫌吵的话,我们可以结伴。”

温思染和凤容璃拿眼瞥凤昭芷,都不服!

萧景姒颔首:“若是你不嫌麻烦的话。”

一刻钟后,凤昭芷就见识到了,果然,很麻烦,马才跑了三里路,遇了四伙刺客,想要萧景姒命的人,真是数不尽数,也难怪皇帝准她出宫‘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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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阿娆千里追夫路(二更)

一刻钟后,凤昭芷就见识到了,果然,很麻烦,马才跑了三里路,遇了四伙刺客,想要萧景姒命的人,真是数不尽数,也难怪皇帝准她出宫‘养病’。

宫中,今日格外安静。

方公公从殿外回来,急忙上前禀报。

“皇上,国师大人已经上路了。”

顺帝卧病在床:“她倒是毫不避讳,这般明目张胆。”

这既是以养病为由,若是一般人多少也做做样子,暗度陈仓,国师萧景姒此番赴嵘靖却这样光明正大,到底是张狂,到底是妄为。

方公公殿前侍奉多年,这帝君的性子还是拿捏不准:“皇上,您既已知道萧国师与常山世子的关系不比寻常,为何还准了她出宫?”

“不出宫,朕的那些儿子怎么动手?”顺帝病如枯槁,颧骨高耸,唯独一双鹰眸灼灼发亮,阴狠,“萧景姒其人,留着,对朕凤家江山祸患无穷,不如让她去了嵘靖陪楚家一起赴死。”

若真赴死了便也罢,但若死不了——

方公公顾虑:“若是萧国师坏了嵘靖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那她便更留不得。”顺帝强撑着身子起身,“传书给夏和祥帝,若萧景姒活着去了嵘靖,除之,朕必有重酬。”

方公公大惊,原来,这帝君早有了两手盘算。

且说那赴嵘靖南地的一行人,日行千里,已出了章山关境内,天色已晚,马行至荒郊野岭,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着,着实凄惨了些。

凤昭芷早年间跟着折冲将军行兵打仗,风餐露宿惯了,不拘小节,随便寻了个荒芜的草屋,下马,将马牵到一旁吃草:“天已黑,我们在此歇息一晚。”

萧景姒不甚在意。

可温思染大侯爷就傻眼了,坐在马上不肯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破屋子:“就在这里?!”

凤昭芷懒得理他,直接大步跨进了草屋。

温思染赶紧下马,追上去,拉住凤昭芷袖子,苦口婆心地垂死挣扎:“这里怎么能住人?凤十七,你可是千金之躯,这破屋子会折了你的身份的,再说了,我身子弱,不能随随便便露宿在外,万一有什么飞禽走兽觊觎我的身子怎么办?咬了我的脸怎么办?我的脸可金贵了,我温家就靠我这张脸吃饭了!”光是想想就好怕好怕呀。

凤昭芷一甩袖:“老娘死人堆都睡过,你不睡就滚!再啰啰嗦嗦我撕了你的嘴!”

温思染捂住嘴,一脸惊呆的样子:“凤十七,你不能这么粗俗,礼记有言,为女——”

这冤家!凤昭芷嘴角一抽,一脚过去:“滚。”

萧景姒失笑,寻了个坐处,紫湘与古昔站在两侧守着,都不是多话的人,就静静地瞧着某位侯爷作妖。

温思染哪里拗得过凤昭芷的大腿,一脸苦相:“我睡,我睡还不成吗?”说完,就缩到凤昭芷后面,用手指画了个大圈,对着一众人宣告主权,“这是本侯的地盘,本侯今晚就在这里落榻了,你们都不准靠近。”

凤昭芷额头三根黑线,直接挑了个离那祸最远的地方落座。

温思染当下就跟过去,这脸打的!

他吆喝金银财宝四人:“快快快,把东西给我拿进来。”

温大侯爷的四大保镖,扛着棉被枕头,甚至还有侯爷用惯了的夜壶等物就进来了,他一人带了四车“简单收拾的细软”。

凤容璃看不下去了,扔了句:“矫情!”

温思染不予苟同:“你就是嫉妒你外公我命好富贵!”

“……”他外公死了好几十年了,凤容璃懒得和那货计较,挑了个离他远远的地方落脚,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古昔,一张棺材脸,一点表情都没有,活像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反正不知为何,看着这冷脸侍卫,凤容璃就说不出的闹心,跟有根羽毛在心口挠痒痒似的,他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吼那小侍卫,“背过身去。”

宣王殿下的睡颜,怎是一般人可以瞧的。

古昔都懒得多瞧一眼,直接抱着剑去门口打坐了。

凤容璃:“……”这小侍卫居然嫌弃他!好气呀!

如此,便这般凑合一夜,不想,到了后半夜,剑影突然劈裂了茅屋的一角,来人是第五伙刺客了,与之前四伙大有不同,这次,竟是单枪匹马的一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唯一与之前相同的便是,这刺客直接冲着萧景姒而来,破了茅屋,几招便击退了古昔与紫湘二人,长剑直指萧景姒。

“主子小心!”

古昔立马飞身上前周旋,却只拦了那刺客几招,直击萧景姒,却见她不疾不徐,剑还未出鞘,随手扔出,抵住了那刺客的剑刃,立刻被弹回,萧景姒纵身接住了剑柄,铿的一声,拔剑出鞘。

温思染目瞪口呆,好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好个强悍变态的萧景姒。

这时,凤昭芷见萧景姒与那刺客周旋,提了剑便要上前,刚踏出一步,被温思染拽住了,用力地拽着:“你别去,那小毛贼是冲着萧七来的,而且武功极好。”说完,也不撒手,回头向金银财宝吆喝,“快,站远点,别被误伤了。”

“……”正要援手的金银财宝生生收回手里的武器,省得被扣俸禄。

“……”紫湘想撕了温家那厮的嘴。

“……”凤容璃是见识过萧景姒的变态的,他就静静地瞧好戏。

凤昭芷想撕了温思染这个二货:“放手!”

“我不放!”温思染扒住她的手,“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凤昭芷直接一个横劈过去,温思染身子一软,就坐地上了,凤昭芷一脚踹开她,刚要上前,却见萧景姒一个巧力,卸了那刺客的手上的力道,抬手,顺时,剑指咽喉。

好快的剑!

凤昭芷今儿个才算瞧清楚,当日在白屏山将她劈晕的女子,有多强悍。

那刺客只到萧景姒的肩高,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袍子,背着个很大的包袱,头发乱七八糟,模样却生得相当娟秀,像个奶声奶气的女娃娃,哪里像刺客!

萧景姒问:“你是何人?”

那小娃娃说:“杀手。”声音还脆生生的,却不似孩童的语调,静如死水般,片刻,补充,“夏乔乔。”

萧景姒又道:“把剑放下。”

他便扔了剑,一副呆愣懵懂的样子,偏生那张小脸面无表情,跟个小老头似的。

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终归还是个孩子,萧景姒心有不忍,将剑挪开了几分:“谁派你来的?”

“一个公公。”夏乔乔呆呆的,愣愣的,补充,“很老脸很方的公公。”

“……”温思染惊呆了,“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夏乔乔扭头,还是面无表情:“没病。”

“……”温思染深深不可思议,“皇帝老头没钱吗?居然请了个有病的。”

“没病。”

温思染一根筋了,叉着腰:“你有病!”

“没病。”

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还是两个字,也是神人,前后语气都一成不变,诶,蠢到深处自然萌。

“你有病!你有病!”

“没病!”

“……”温思染闭嘴,再争下去,会显得他自个有病的。

萧景姒放下剑:“你走吧。”

他捡起剑,说:“我还会再来的。”然后身影一闪,破窗而出。

“……”

这杀手,好没气节!

“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凤容璃问温思染的四大保镖金银财宝。

金银财宝来温思染跟前当差之前,在江湖上也都是大名鼎鼎的绿林好汉,十分见多识广。

金子回:“属下有所耳闻。”他考量一番,“那人说他唤夏乔乔,看着年纪与身量,应该便是半年前江湖上突然杀出来的杀手,入行才半年,就成了江湖排行榜第一的无组织杀手。”

“你们排第几?”温思染就关心这个。

金子汗涔涔:“侯爷明鉴,我等自从跟着侯爷了,就没有再接过私活,是以早就没有了排名。”

温思染顿时觉得没面子了:“没用没用!扣月奉!”

“闭嘴。”凤昭芷睃了温思染一眼,他便老实了,“继续。”

金子继续道来:“属下还听说雇他杀人很容易,只要一袋干粮便可,事成之后再给一袋。”

温思染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难怪排第一,原来是便宜。”

财宝补充:“不过,雇他的人不甚多。”

“为何?”温思染不明白,那小老头的男娃子功夫分明极好,还说会再回来,想来职业道德也还不错。

财宝解释道:“他不善撒谎,有问便答,会把雇主供出去。”

温思染深有体会,对凤昭芷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那小娃娃就是有病。皇帝老头也是老糊涂了,居然雇这样的人。”

财宝还有一句话补充:“夏乔乔从未失手,说出了雇主也不妨,反正听见了的人也都见阎王去了。”

温思染脸一垮:“不是都见阎王去了吗?你怎么知道?”

财宝心道不好:“属下是从红叶司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温思染眼一眯:“你等居然背着本侯去红叶司消遣,扣月奉!”

金银财宝懵逼:“……”

凤昭芷被吵得头疼,掏掏耳朵,坐回自己的位置,似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了一句:“那个杀手虽然年幼,功夫却深不可测,方才只是不如你取巧,若他待摸清了你的路数,你不见得打得过他。”

萧景姒微微颔首:“谢谢。”

凤昭芷倒头就睡,否认:“我没有在提醒你。”

第三天,夏乔乔果然又来了。

温思染躲在凤昭芷后面嘚瑟:“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来做什么?”

他看萧景姒:“杀她。”

然后直接便动手,他用剑,十分擅长远攻,而且轻功极好,招式简单却很辣,紫湘与古昔二人对上他,最多便也只能接下他百来招。

诚如凤昭芷之前所说,夏乔乔极快便将萧景姒近攻的路数摸了个七八分,不似上次,十招内落下风,此番,他的剑几次擦过萧景姒。

兴许,他不过儿童模样,萧景姒也终归下不了杀手,剑指他喉:“你输了。”

夏乔乔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你是第一个我杀了两次都杀不死的人。”他瞳孔浓墨一般,很黑很黑,说,“我还会再来的。”

萧景姒凝眸,微微凉意:“你若再来,我绝不放你。”

他一成不变的口吻与神色:“我还会再来的。”

温思染咋舌:“病得不轻呐。”

他回头,很认真:“没病。”说完,纵身一跃,就不见了身影。

温思染:“……”

他确信,这孩子一定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嵘靖南地,青城钦南王府,此时,正是天方破云,世子爷便起身了,因为……昨晚华支说,凉都的信今儿个一早就能到,所以,嗜睡的世子爷起了个大早。

菁华是用跑的:“世子。”

楚彧迫不及待的样子:“信到了吗?”

“方送来。”

“念。”

菁华拆了凉都探子送来的信,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楚彧从软榻上坐起来,不耐烦地催促:“快念!”

菁华耐不住世子爷冷眼,只好道:“国师大人三日前启程赴嵘靖,不过两日便可抵南地。”

楚彧一个起身,撞倒了椅子:“阿娆来了?!”

菁华走过去,扶起椅子:“是的,世子。”您没做梦。

楚彧似乎难以置信,一把把信笺抢过来,仔细看过后,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菁华赶紧追上去:“世子爷,您去哪?”

“我要去找我家阿娆。”

“万万不可!”菁华脸色凝重,挡在楚彧前面,“夏和军潜入大凉境内,不日便会战乱,而且早先我们回南地之时,途中刺客皆是冲着世子爷您来的,显然是想对您不利,您这个时候离开嵘靖青城太危险了,请世子爷三思。”而且王爷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世子爷乱来。

楚彧一句都听不进去:“让开。”

菁华不让:“世子爷,您别为难属下,王爷有交代,不论何事,以您的的安全为重。”

楚彧冷眼一瞥:“你若再拦我,我便拔了你的兔毛。”

“……”能不能别提这茬!菁华还是不让,“属下恕难从命。”

楚彧抬手,一甩袖,一抹蓝色的光晕现,待到那光晕散开,哪里还有菁华的影子,只见地上趴着一只灰色的折耳兔子。

菁华:“吱!吱!吱!”一言不合就动粗!一言不合就打回原形!暴君!

楚彧大步流星便走了,菁华躲进院子里的草丛里,应该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变回来,以免被人看到。

这时,王府门口正巧钦南王的副将林生驾马赶来,见楚彧,立马上前。

“报!”林生道,“世子爷,夏和妲鹄将军令五万人马来犯,于宁河、陈西关左右包抄攻入,坪洲危矣,蒋副将持令牌来请世子援兵。”

楚彧顿住脚步,迟疑了许久许久:“传令周聃点兵,本世子亲征坪洲。”

“属下尊令!”

两日后,萧景姒一行人抵达嵘靖南地境内,再前行一里路,便是嵘靖南地的都城,青城。

青城城外,夏乔乔又出现了,还是那一身乌漆墨黑的袍子,大大的包袱,一把长剑。

“啧啧啧啧,阴魂不散呐。”温思染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佩服之心,想着若能收来当个保镖就圆满了,想想便是了,他席地而坐继续吃干粮。

“主子,让我来对付。”

古昔提剑就上去,紫湘亦拔刀相助,两人也不过接了几十招便落了下风,这夏乔乔的剑,确实极其厉害。

他剑指着古昔:“我不杀你,”看向萧景姒,“我只杀她。”刚说完,他许是余光扫到了温思染那边,突然死寂沉沉的眼发光发亮了,盯着温思染手里的牛肉脯,咽了一下口水。

萧景姒微微诧异。

“想吃?”温思染给了个循循善诱的眼神。

夏乔乔点头。

果然是为了一袋干粮做杀手的人!温思染顿时心生一记,给了夏乔乔一块,他接着,便坐到一边去吃。

温思染放长线钓大鱼:“我给你十袋牛肉,你别跟着我们了。”

他不吃了。

温思染充分发挥他的奸商品质:“一百袋。”

夏乔乔犹豫了一下,抬头问温思染:“鱼干更好吃,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