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银桑把整盘红烧鱼都端到自己面前,专心致志地给鱼干挑鱼刺,小家伙吃得很欢快,砸吧砸吧嘴,油腻腻的一口亲在沈银桑脸上,惹得沈银桑浅笑嫣然。

凤朝九表情便严肃了:“银桑,我不同意。”

沈银桑挑刺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凤朝九,眼一红。

他强硬不过三秒,降了:“好,随你高兴。”

“……”

同桌的官友们,就笑笑,不说话。

再说隔壁桌,同桌的官员们都敬酒应酬去了,一男一女两人端坐着,中年年纪上下,样貌十分出色,也不动筷子,新奇地四处张望。

在北赢,妖王为尊,妖尊次之,之后便是各族群的妖主,这二人,正是北赢兔族的妖主沂水,以及他的夫人明玟。

正是菁华兄弟二人的双亲,二老第一次出北赢,看什么都稀奇,当然,除了这一桌子菜,他们不吃熟食,正四处打量时,一张眉开眼笑的小脸走进视线里。

那小姑娘生得娇俏,看着很讨喜,规规矩矩地躬身问好:“伯父伯母好。”

二老盯着人姑娘看了好久,又看了看站在人姑娘后面的菁华,老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菁华上前介绍:“她是竹安公主,我信中和你们说过。”

然后是很久的沉默。

凤观澜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任由二老的检视,动都不敢动一下。

真的过了怎就,菁华娘似乎回神了,眼神一下子就火辣辣了:“你就是观澜啊,来来来,快坐到伯母跟前来,让伯母好生看看。”

跨越种族,本以为会有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不想这画风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凤观澜:“……”

菁华:“……”

沂水妖主老人家有点小尴尬,扯了扯自家夫人的袖子,清清嗓子:“咳咳咳,别吓坏了人家。”

菁华母亲这才收敛了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说:“我这不是高兴嘛,菁华都六十八了都没开荤,身边终于有雌性了,我们折耳兔族很快就有后了,我能不高兴吗?”

凤观澜:“……”惊呆了!未来的婆婆大人竟如此快人快语,豪气云干啊!

“母亲!”

难得看到菁华暴跳如雷的样子。

菁华爹又清清嗓子:“咳咳,”颇为惭愧地对凤观澜说,“多担待,多担待。”

综上,菁华娘是为了菁华的婚事操碎了心,菁华爹又为了菁华娘操碎了心,如此看来,这棒打鸳鸯的戏码是不用担心了。

凤观澜浅浅一笑,拿出了她身为皇家公主的气度礼仪来,笑露四颗牙齿,哪里有半点平日的刁蛮任性不拘小节的样子,十分之温柔婉约地说:“伯父您客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跟观澜见外的。”

菁华:“……”这矫揉造作的,好不习惯。

可二老是越看越喜欢啊,拉着凤观澜问东问西,凤观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生辰八字都交代了。

最后,菁华娘大力推售一把:“虽然菁华六十八一把年纪了,可他在北赢还是小年轻呢,观澜你可别嫌他老。”

小年轻菁华嘴角一抽:“……”

凤观澜连连应道:“不嫌不嫌,菁华六十一枝花,老当益壮!”

二老:“……”儿媳妇语出惊人啊。

菁华:“……”果然,装不过三。

凤观澜挠挠头,有些懊恼,公主气度啊!

总而言之,这丑媳妇见公婆,还是非常其乐融融的,凤观澜觉得,好事将近了。

席间,菁华爹随口问了句:“菁云那小子去哪了?”

菁华娘说:“是不是又祸害小姑娘去了?”

操心完小儿子,还要操心大儿子,原来北赢妖族兽类与人类一样,家家都是那本不好念的经。

至于菁云是不是祸害小姑娘去了?

当然不是,他分明是行侠仗义去了!

听说是这样的,常山世子大婚的那天晚上,前来喝喜酒的宾客中,有个一品官员家的公子哥看上钦南王府里招待客人的一个紫衣小侍女,多喝了几杯,就恶向胆边生了,意图轻薄那侍女,正巧被菁云撞上了,菁云可是北赢第一正派花花公子,这等欺男霸女之事怎能坐视不理,便前去解围,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一两招就将那登徒子轻薄紫衣侍女的手给卸了,在角落里哭天喊地。

英雄救美,一桩美谈,接下来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紫湘嫌弃地瞥了一眼,冷面冰山毫无松动:“多管闲事。”

菁云:“……”不解风情!

美人还是冷冰冰的:“把他的骨头接回去,省得给我家主子添麻烦。”

咬咬牙,菁云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一把捏住那登徒子的手腕,用力一撞——

“啊!”

那公子哥两眼一番就晕过去了。

紫湘走过去,对着地上晕厥的男子,抬腿朝着他的裤裆就是一脚。

“啊——”

那公子哥又痛醒了,然后撕心裂肺地喊,惨绝人寰啊。

菁云:“!”他觉得,有点蛋疼……

戌时时分,月色正好,钦南王府庭院里,正是热闹非凡,世子院里,却格外安静,红色的大灯笼高挂,屋里,一对红烛对影轻摇,杏黄的暖光照着纸窗上的贴画,剪影绰绰。

萧景姒穿了一身大红的寝衣,从屏风后出来,刚沐浴完,眸中水汽未散,墨发披散,一对蝴蝶锁骨半露半掩,被热水灼出的绯色隐隐约约。

出水芙蓉,美不胜收。

楚彧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对萧景姒招招手:“阿娆,过来。”

她笑着上了榻。

楚彧抬手便落了大红的锦帐,轻纱轻笼,只有淡淡烛火透进来,柔和昏黄的暖光打在她肩上,红色妖艳,美得他移不开眼。

他亦是一样颜色的寝衣,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偏瘦,很白皙,随意半敞的衣襟,有种不加刻意的慵懒与性感。

他将她拉到怀里,扶着她的腰便滚进了里侧,然后——

又滚回来,反复来回打了三个滚,才轻轻放下她,让她躺在身下,长发披散,与她的发缠绕相连在一起。

楚彧俯身,用额头碰了碰萧景姒的额头,蹭了好一番,说:“阿娆,我好高兴,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她伸手,勾住楚彧的脖子,宽袖滑下,露出白嫩光滑的手臂。

楚彧凑过去,啄了啄她的手臂,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哄:“阿娆乖,叫一声夫君。”

萧景姒笑着,乖乖应了一声,轻喊:“夫君。”

两个字,方落,二人身体便僵了一下。

“……”

沉默了很久,萧景姒突然笑出声,眼角含笑,视线顺着楚彧的胸膛往下看去,停在他腹下。

她笑得更欢了。

不过是她一声夫君,楚彧便难控,失了自制。

楚彧脸一瞬便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滚烫的身子都泛着淡淡的绯色,他有些懊恼,往后退了退,把整张脸都埋进萧景姒颈窝,闷闷地说:“不准笑。”

萧景姒忍俊不禁,用力地抱着楚彧,身子紧紧贴着,耳边楚彧的呼吸声越发急促,有些粗,有些哑,说:“阿娆,日后除非在房里,你还是别那样喊我,我怕会动情。”

即便是他与她已经这般亲昵熟悉了,燕好时,他还是时时会原形毕露,足以说明,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太差!

萧景姒笑着颔首,顺从地应道:“好。”凑进楚彧耳边,吐气如兰地又唤了一声,“夫君。”

相贴的身子,越渐发烫。

楚彧抱着她的腰,整个身体压着她,蹭了蹭,眼眸水汽朦胧地:“阿娆,我难受。”

楚彧本就生的美,动情动欲时,添了几分妖治,便更美得夺人心魄。

清风圆月,洞房花烛,红鸾帐暖痴醉人。

萧景姒伸手,勾着楚彧的脖子,将他拉近,主动含住他的唇,唇舌纠缠,气息声越发急促厚重。

楚彧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他抬起头,唇色正是红艳,从鸳鸯锦被下掏出一本册子:“这是什么?”

萧景姒只看了一眼封面便知那册子是何物:“是宝德偷偷塞的。”

昨日洪宝德与萧景姒一起睡的,说是费了好大劲找来的典藏版春宫密图,非要送给她,景姒脸皮薄,收下后随手扔在了枕头下面,不想还是被宝德藏进了婚房的榻上。

楚彧似乎从未见过这东西,好奇地翻开。

萧景姒立马按住他的手:“不要看。”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他自知晓便满心念着萧景姒,虽说菁云那只浪荡红兔子也找来了不少图册,甚至是女妖,不过他才不看,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清白都是阿娆一个人的!

楚彧老老实实乖乖地坦白说:“我以前没看过。”瞥了一眼那泛黄的图册,楚彧很羞赧,还是说,“阿娆你就让我看一眼。”

萧景姒蹙眉:“为何要看?”

楚彧低声说:“我要学,然后,”他凑在萧景姒耳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羞人的话。

“……”萧景姒红了脸,哑口无言。

良久后,她松了手,由着楚彧翻来了那本册子,他才翻了两页,就兴致冲冲地跟萧景姒说:“阿娆,我们试试这个。”又翻了一夜,“还有这个。”

萧景姒:“……”

果然,不能让她家楚彧学坏。

然后,楚彧便打开了新世界,他的领悟力极好,而且,耐心也极好。

夜月,漫漫长夜,轻风漏进屋里,红烛摇晃,红鸾帐外,那掉落在地的小册子,翻来翻去。

钦南王府的偏院中,厢房里甚为安静,没有掌灯,乌黑一片夜色,唯有屋外的月儿透进来淡淡的微光。

女子走下榻,赤着脚,一双白皙修长的腿,站在榻前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捡起地上的衣衫,从最贴身的里衣到外裳,一件一件穿好。

最后是红色的披纱,因为是景姒大婚,所以她难得穿了一袭红色的纱裙。

女子对着屋外轻声唤了一句:“章周。”

章周在外,应了一声:“相爷有何吩咐?”

当朝女相,只有一人,洪宝德。

沉默片刻,声音才再度传出来:“待天亮送将军回府。”

“是。”章周回道。

又顿了很久,洪宝德说:“那酒有问题,他不会记得,今夜之事,你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一句都不要提。”

章周思忖了一番,迟疑:“若是将军日后——”

她很快便打断:“不会有日后。”

章周沉默不语。

屋里静了片刻,她缓缓走到榻前,痴痴盯着榻上深睡的人看了许久,自言自语般:“不是你的错,是那壶酒的错。”

榻上紧闭双眼的人,是秦臻,是她最亲最近的人。

她苦笑一般,伸手,指尖落在他脸上,缓缓拂过:“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那壶酒,她一杯都没有喝,当时她与他对月饮酒。

是秦臻说:“你是女子,还是莫要饮酒。”

她应:“好,我不喝,你若醉了,我送你回府。”

后来,他便喝醉了,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宝德,我很高兴,也很难过。”

那壶酒,大概有问题,秦臻不清醒了,可是自始至终,滴酒未沾的她是清醒的,却还是这样顺理成章闯了祸,原来。她心里藏着的那头野兽,都放肆到了这种地步。

错已铸成,除了逃,她不知道还能如何,他们亲厚了这么多年,她不敢,不敢贸然捅破。

指尖一寸一寸拂着他的脸,张嘴,酸涩哽咽了喉咙,她说:“秦臻,我也很高兴,很难过。”

她起身,背着床榻走出去,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

秦臻醉时,说,他很高兴,也很难过。

她懂他,因为她也是这样,爱而不得,便只能把一整颗心都掏出来,然后悄无声息。

次日,昨日醉了的安远将军和宣王殿下早早便被接回了府。

方至辰时,萧景姒便同楚彧一起去给楚牧敬茶。

老人家起得早,跟在等什么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厅的主位上。

哦,在等媳妇茶啊。谁还不知道王爷那都摆在脸上的心思。

萧景姒拉着楚彧走过去,欠身规规矩矩地行礼,喊了一声:“父亲。”

楚彧平日里不爱搭理人,打小便没怎么正正经经地喊过几句父亲,萧景姒这一声,叫得楚牧是通体舒畅啊,看着萧景姒的眼神是越发慈爱和睦:“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楚彧瞟了楚牧一眼,心情不悦。

还不是阿娆要来敬媳妇茶,他很有意见,不敢对阿娆有意见,他仇视楚牧!

楚牧直接忽视楚彧,看他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咸鱼翻身了,以后有儿媳妇撑腰,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这时,紫湘取来一个软垫,放在萧景姒面前,华支赶紧端来茶盏和杯子,倒了一杯茶。

萧景姒正欲跪下,楚彧立马拉住她:“阿娆你做什么?”

“敬茶。”

楚彧抓着她不放手:“站着就可以,你别跪,膝盖会疼。”

这说的是什么话!

华支提醒一句:“世子爷,这媳妇茶站着敬不合礼法啊。”

楚彧抬眸,冷冷一个眼神过去。

华支管家只觉得冰冻三尺、背脊发凉,立马改口:“礼法也要变通的嘛。”他自己都逼视自己在世子爷面前这副软骨。

虽然世子爷不懂事,不过,好在世子妃知书达理,说:“无事。”她推开楚彧的手,“楚彧,将茶杯端给我。”

楚彧虽然不情愿,可也不敢忤逆他家阿娆,便只好将气撒在楚牧身上,瞪了他好几眼,才乖乖给萧景姒端茶。

她接过楚彧递来的茶杯,双膝跪下:“儿媳景姒请父亲安,”,将手里的茶杯高高举起,“父亲,请喝茶。”

这第一杯茶,新媳改口。

楚牧接过去,一脸慈祥地喝了一口,然后给了萧景姒一个大大的红包,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朵了。

萧景姒笑着接过,让楚彧又倒了一杯茶。

“这杯茶,敬父亲安康,岁岁有今儿孙绕膝。”她悦耳的嗓音,温温柔柔的。

这第二杯茶,得偿人愿。

楚牧接过茶杯,只觉得身心舒畅,儿媳妇真是贴心小棉袄呀,他宝贝儿子真是娶了个好媳妇,上得战场,下得厅堂。

萧景姒又递出了第三杯茶,开口,字字有力:“这杯茶,谢父亲慈悲,免我夫君漂泊颠沛。”

这第三杯茶,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这种话,楚彧说不出口,他不爱口头表述,所以,她是他的妻子,日后便由她来说。

楚牧红着眼接了茶,看了看一旁的楚彧,他撇开头,分明也潮了眼。

老人家抹了一把老泪:“快起来。”他将茶一口喝了,起身将萧景姒扶起来,“以后钦南王府就是你的靠山,肆意妄为也不打紧,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的时候,不要委屈将就自己。”

听听王爷这老兵痞的话!真是无法无天啊!华支不忍腹诽:世子爷便是这么被惯坏的。

华支提醒:“王爷,世子妃是国师大人,整个大凉都归她管,哪里有人敢让世子妃委屈将就”

想想也是,楚牧这就放心了,画风一转:“要是楚彧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虽然一手拉扯长大的宝贝儿子满心满眼都是儿媳妇,心里还是有点醋意,不过这儿媳妇他是越看越喜欢。楚牧就已经决定了,以后和儿媳妇站同一阵营,那样才能在楚彧面前横着走。

楚彧不耐烦:“你啰嗦完了?”给楚牧甩完冷眼,转身一副小棉袄温柔体贴地问萧景姒,“阿娆,你昨晚睡得少,要不要再去睡会儿?”

然后也不管楚牧的眼神,楚彧拉着萧景姒救走。

昨晚睡得少?!楚牧竖起耳朵听。

萧景姒行了个小辈礼,这才跟着楚彧离开,言:“要看奏折,堆了好几天。”

她眼下青黛明显,显然是睡眠不足,昨夜里,是他非得照着春宫册里来折腾她,楚彧有些懊恼,心疼得不行。

“你去睡觉,我帮你看批阅。”

“好。”

两人走远了,楚牧才把耳朵收回来,心下放宽了,看来完全想多了,这蜜里调油的夫妻俩,别提多和谐了,楚牧笑得花枝乱颤:“看来,我很快就要当爷爷了。”

“……”华支无语,分明还没影的事,世子爷又不是第一次开荤,当洞房花烛夜是送子观音啊!

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正午,萧景姒醒来时,楚彧还和她睡前一样,姿势都没变,坐在榻上,握着她的手,眼里全是她。

“醒了。”

“嗯。”

楚彧摸摸她的脸:“还睡不睡?”

她眯了眯眼,屋里放了降温的冰,十分舒适,伸了伸懒腰,用脸蹭着楚彧的手背,刚睡醒,嗓音沙哑:“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萧景姒顿时清醒了三分:“你怎不叫醒我?”

楚彧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舍不得。”顺了顺她铺在枕上的长发,又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楚彧很是自责,“是我不好,让你累到了,我以后不那么放纵了。”

他是妖,精力好,可她家阿娆身子金贵着呢,楚彧想过了,以后不能对他家阿娆放肆乱来。

萧景姒捂住楚彧的嘴,省得他又说出更羞人的话,分明他也脸皮薄,在她面前,闺房私话却从来不藏着掖着,什么都跟她说。

楚彧便不说了,追着她的手心亲,两人耳鬓厮磨了许久,他才抱她起来,给她穿好衣服,又亲自伺候她洗漱。

这些事,楚彧似乎很喜欢亲力亲为,萧景姒便也由着他,

用午膳的时候,楚彧随口说了句:“凤朝九与沈银桑来了。”

萧景姒动作一顿:“何时来的?”

“早上辰时三刻。”

“……”

所以她睡了两个时辰,凤朝九夫妇便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萧景姒放下筷子便要起身,楚彧拉住她,夹了块肉喂到她嘴边,耐着性子哄:“阿娆先吃饭,无事,让他们等着,沈银桑与那个小兔崽子相处得很好。”

萧景姒随意吃了几口便匆匆去了正堂,她到的时候,见沈银桑正让凤朝九蹲下,给鱼干骑脖子。

鱼干玩得很开心,见萧景姒来了,小短腿在凤朝九脖子上踢了两脚,欢快地喊:“娘亲!鱼干骑马!”小胖爪子抓着凤朝九的耳朵,鱼干有模有样地蹬腿,扯着嗓门喊,“驾~”

萧景姒看呆了,楚彧不厚道地扬了扬唇。

凤朝九:“……”面子里子都没了!真特么地想把脖子上的小兔崽子吊打一顿。

“失礼,让你们久侯了。”萧景姒道。

沈银桑同她一起坐下,一贯的好脾气:“无事。”想来是有些急,沈银桑开门见山,“景姒,我是为了鱼干来的。”

萧景姒问:“你们想好了吗?”

沈银桑飞快点头:“我很喜欢鱼干。”毫不犹豫地说,“王爷也没意见。”

凤朝九脖子一歪:“……”他敢有意见吗?

萧景姒吩咐下人斟茶,问道沈银桑:“如若你们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鱼干呢?”

她立马摇头:“不会的。”她不会再有子嗣了,想到此处,沈银桑满眼失落。

“我说如若。”

沈银桑不太明白,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假设啊。

凤朝九接过话,毫不迟疑地道:“鱼干是长子,也会是怡亲王府世袭爵位的世子。”

想来,十六爷为了沈银桑,没有什么是不可退让的。

萧景姒把鱼干抱过去,吴侬软语地哄着:“鱼干,乖,喊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