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对老爸和江灵道:“先别管那么多了,你们快看何九叔,他是不是在进行滴血过气的邪术?”

何九叔还站在棺材前,一动不动,神情既专注又狰狞,他在用滴血过气术,其实不用我说,因为在场的人不单单是我看出来了,江灵也看出来了,她迅速地从腰间的囊中摸出了一张黄纸,用左手大拇指、无名指和小指夹在手掌,然后食指和中指紧扣放在鼻孔下人中之本,反复数次之后,用手掌掩住鼻子,默默地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就朝何九叔冲了过去。

这个过程写出来很是繁琐,但江灵的动作极快,从开始到完成也不过数秒时间。

江灵虽然打不过盔甲武士,但是盔甲武士已经超出了常人状态,是变态一族,那种变态选手只有同样变态的老爸才可以和他搞垮,对于江灵则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按照常理平心而论,江灵的武术显然很不弱,尤其是轻身功夫。她的动作虽然没有老爸的快,但是却另有一种韵味。老爸的动作可以用诡异来形容,而江灵的动作却可以用轻盈来形容,在我看来,更好看,有凌波仙子的风范。

当然,我不是说我不喜欢老爸的动作,只是老爸的动作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评判了。

江灵的步伐极其迅捷,但也很奇特,第一步是右脚在前,左脚在后,第二步是右脚向前迈去,带动左脚也超前方迈去,第三步是右脚又向前迈步,再次带动左脚前迈,第四步的时候,右脚依然先迈,左脚却和右脚走齐了,如此反复前行。

这个步法我知道,在《义山公录》里叫做“禹步”,“禹步”功用极多,其中之一就是辟邪镇鬼。

江灵很快,但是有人更快,在江灵迈出两步的时候,一道身影飘然间已经从她身旁过去了,几乎是刹那间就到了何九叔的身旁。

第三十六章 深藏不露

毫无疑问,那道身影正是老爸,奇怪的是,老爸走的步法竟然也是“禹步”,但显然比江灵还要熟练。这让我心中不仅大大起疑,老爸以前绝对也学过麻衣道法!唉,老奸巨猾的还是老爸啊。

老爸走到何九叔身后,一把抓住何九叔的肩膀,没见怎么用力,就把何九叔提了起来,顺手点中何九叔肩膀“肩井穴”、手臂“曲池穴”,脚尖用力,又踢中何九叔臀部“环跳穴”,这样一来,何九叔肩膀、手臂和下肢都不能用力,再难以为害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爸施展点穴的手法,端的是快速无比,准确精妙,老爸点中其穴道后,随手一丢,将其扔到了我们这边,老爸又飞起一脚,把石棺的盖子给踢合上了。

这时候,江灵也到了石棺旁,她右手抽出肩膀上的剑,朝石棺头划了几道,然后把左手中的符咒贴在了石棺盖上,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不断捏诀,最后灌注一道真气于其上,这才住手。

令我吃惊的是,何九叔不是会武功吗?从他刚才踢二叔那一脚就可以看的出来,怎么现在会被老爸轻易点中穴道,一把给丢了出来?

这个问题不用谁来回答,因为何九叔自己的动作已经给了我答案,被老爸一把扔出去的何九叔却在空中一个翻身,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那身法就算不能称之为翩若惊鸿,也算得上骄若银龙,任谁都实在难以想象,何九叔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头了。

连老爸也吃了一惊,诧异道:“你被我的‘兰花拂穴手’点中穴道,居然还能行动自如?”

何九叔傲然道:“气血逆行,穴道异位,本就是我的看家本领,被你抓在手中的片刻时间内,我已经将周身穴道偏移了半寸,你点穴手法虽然精妙准确,却恰好拿我没办法!”

江灵冷冷道:“至少阻止了你的滴血过气术!”

何九叔站在那里“嘿嘿”冷笑道:“阻止?你阻止得了吗?现在再盖棺贴符怕是已经晚了,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别出去了,这是个墓室,死在这里岂非死得其所。”

何九叔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就是滴血过气术已经完成,我的脸色不禁微微变了。

何九叔扫视了一眼我们,然后讶声道:“咦,你们一个人都不少,我兄弟竟然没杀了你们一个?我兄弟呢?”

我诧异道:“你兄弟?谁是你兄弟?”

何九叔冷冷道:“北墓室里的那个盔甲武士!”

我们都是一愣,我呐呐道:“那个盔甲武士是何九叔的兄弟?”

何九叔道:“不错!他就是我兄弟,嘿嘿,他厉害吧,我让他在那里拖住你们,能拖就拖,能杀就杀,你们能活着进来是你们的造化!”

江灵冷笑一声道:“他是厉害,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再也厉害不了了!”

何九叔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可能!我兄弟浑身刀枪不入,怎么会死在你们手上?”

我说:“刀枪不入并不代表不会死,他的双腿、双手和脖子都被我老爸给砸碎了,你说他死不死?”

何九叔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瞬间,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何九叔双手抱着头仰天长啸,双眼泪如雨下,嘴里不停地叫道:“兄弟,兄弟啊!是哥哥害了你啊,哥哥本以为你坚持得了啊,哥哥还是太小看他们了……”

二叔被何九叔踢了一脚,受了惊吓,只到现在才反应过了,反应过来就听见何九叔惨叫,二叔心中大为欣慰,立即戟指骂道:“你个老不死,老子早就看出来你有问题!混蛋王八蛋,不但死兄弟,还死老婆,父母双亡,儿子没屁眼,全家断子绝孙!”

也不知道二叔哪一句话触到何九叔的敏感神经了,只见何九叔停止哭泣,慢慢地仰起脸,双目通红如血,牙齿紧咬欲裂,眼中寒光一闪,站起身迅捷无比地蹿了过来,肩膀微动,伸手就朝二叔脖子上抓了过来,二叔惊得扭头就蹿,何九叔的手却快如闪电地扣在了二叔的肩膀上。

二叔惨叫一声:“大哥,救我!”

老爸早已觉察,何九叔的手也就是刚碰上二叔的肩膀,老爸已经回身过来了。

老爸是身未到,腿先到,腰身转动,一个螺旋踢,脚尖腾起在五尺多高的位置处,准确无误地击中何九叔的手腕,何九叔的手像被电击中的蛇一样,猛地回缩,同时,何九叔右腿向前迈了有半步,重心前移,右脚脚尖点地,使个回风舞柳身法,黑影一动,左腿如鞭般朝老爸的面门扫去。

老爸刚才出腿,力道已经用老,再回身根本来不及,老爸索性抬起左臂去挡何九叔的后旋腿,只听“扑”的一声,如锤击败革,两人一触即分,然后又丝毫没有停留,老爸借力使力,趁着何九叔的扫击之力向右转身,连转两次才扭过头来。何九叔一击没有凑效,揉身又上,双手舞的如电风扇的风叶一般,不离老爸的额头、胸口、脖颈等要害之处。

老爸面色不变,左手格,右手进,两只腿前开后合,瞅准何九叔的中路空挡,一个中踹,何九叔闷哼一声,躬身后退了五六步之远。我们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何九叔不是老爸的对手。但不能否认何九叔实在是阴狠毒辣。

何九叔站定之后,大**了一口气,冷笑道:“好小子,竟然有这么俊俏的功夫,我还是小看你了。”

老爸冷冷道:“没有这么俊俏的功夫怎么杀掉了你兄弟,何九,说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何九叔脸上狞色顿露,他咬牙切齿道:“是你杀了我兄弟!你好狠啊!我要为我兄弟报仇!”

老爸冷笑道:“就凭你,报的了吗?”

何九叔“哼”了一声,并未答话,而是伸手去摸他的裤腰,双手快速地抖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叔一看就叫道:“哎呀,不好了,江灵,快扭过脸,这老不要脸的要脱裤子了!”

我们大家都为之浑身一颤,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我心想何九叔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果然,何九叔老脸一红,大骂道:“放屁!谁脱裤子了?你个混蛋看看老子拿的是什么?”

说完,何九叔猛地从腰间抽出一剑亮闪闪的东西,迎风一抖,展开有三尺多长,原来那是一把缠在腰间的软剑。

何九叔拿出剑以后,精神上明显的振奋了许多,嘴里“嘿嘿”笑道:“这回我要动真格的了!”说完,纵身扑向老爸,剑身“铮”的一声脆响,直指老爸的眉心。这一攻来的十分迅猛,老爸竟然没躲,甚至都没有要动的意思,他就站在原地,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何九叔骂了一声:“贼小子,你太托大了!”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老爸的眉心了,老爸嘴角忽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左脚后撤,然后快如闪电地抬起右臂,扣起中指,在剑尖、剑身、剑刃上连弹三下,那把软剑就在老爸面前打了一个卷,何九叔的身子也扑到了老爸的怀里,老爸左手扣住何九叔拿剑的手,右手像机关枪一样毫不客气地击打何九叔的小腹,不知道打了多少拳以后,老爸才一个扫腿把何九叔扫倒在地,何九叔立即丢了剑捂着肚子缩成了一团。

这距离何九叔说“我要动真格的了”还不到二十秒,何九叔竟然被老爸秒杀了,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我们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老爸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上前提起何九叔的右腿,双手抱着,猛地左扯右扭,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夹杂着何九叔鬼哭狼嚎的惨叫,何九叔的脚就歪在了一边,看来是被老爸给扭脱了臼,老爸如法炮制,把何九叔的双手、双腿都给废了,然后才大功告成似的拍了拍手,冷笑道:“你不是穿着防弹衣吗?怎么,没有武装到四肢上吗?”

看着在地上疼的满脸流汗的何九叔,二脑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言不由衷地赞叹道:“陈大……大先生,您下手可真……真利索!”

老爸挠了挠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狠了,而且对付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但是老爸脸皮实在是奇厚无比,只听老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那什么我本来是想点他的穴道的,可是他刚才自己卖弄说会什么‘气血逆行、穴道异位’的方法,我是怕他待会儿再使出什么下流的招数,不如先废了他,让他动不成。”

二叔这时候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他上前一脚踏在何九叔的胸口上,大骂道:“你个老混蛋,咱们无冤无仇,竟然要害死我们!幸亏我们这边高手如云,不然那还得了?你再踢我呀,踢我呀,老东西!”

何九叔额头的汗水涔涔流下,却兀自“哈哈”大笑道:“高手如云?要说武功还算是有一个高手,但要说是道法,就凭你们几个,差远了!告诉你们,老子也是修道之人,金鸡岭上差点下不来吧,尸骨蛆够厉害吧,伪禁制术神奇非常吧!哈哈,还有刚才我的滴血过气术已经完成了,你们以为盖棺贴符就能挡住紫僵复活吗?哈哈哈,你们死定了!”

何九叔这几句话说出来,一切的谜团终于**了,果然还是他,最不像坏人的坏人!

二脑袋大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何九叔“嘿嘿”冷笑两声,阴森森地说:“有什么好处?哼!当然有好处了,我就是要杀了你们,让你们给我的父亲陪葬!”

我大吃一惊,我指了指那个石棺,道:“你的父亲是何天明?”

何九叔咬牙切齿地说:“不错,我的父亲就是何天明!”

第三十七章 幕后黑手

何九叔此言一出,室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何九叔是何天明的儿子,这无疑是天大的奇闻!二脑袋更是使劲晃了晃脑袋,说:“九叔,你老糊涂了吧,你怎么会是那老地主的儿子,咱们是一大家子的!”

何九叔“桀桀”怪笑道:“和你这个蠢蛋是一大家子的?放屁!哦,你说的也不算错,我的母亲的丈夫是你们这些佃农中的一份子,可我母亲的丈夫却不是我的生身父亲,我是我母亲和我爹何天明生的婚外子!我母亲在临死前告诉了我这个秘密,我才得以暗中和我亲生父亲认亲,我父亲不但资助我四处云游求学,还告诉了我宗族的秘密,也就是这个墓室!哈哈,你们没想到吧?”

二叔“呸”了一口,说:“是你妈和何天明私通吧!你妈该浸猪笼、骑木驴、游街示众!还婚外子,你倒是大言不惭,老不知羞!”

我扯扯二叔的衣服说:“二叔,说的有些过了,那是封建的糟粕,要废止的。”

二叔瞪着眼说:“对女人,什么时候都要下重手!不然,那还得了?俗话说的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看你婶婶被我管教的那叫一个贤良……”

二叔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打了个寒噤不再往下继续说了,因为江灵在旁边用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二叔一眼。

何九叔自顾着说道:“七十三年前,我在这个村里出生,七年以后,日本人就打了过来,我爹为了这一方百姓的安全才做了日伪维持会会长,他是为了自己吗?当然不是,他是为了保护老百姓!他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事后却被打成汉奸!国共内战的时候,我爹也就是收留了一个国军受伤的将领,事后又被打成特务!最终被折磨致死,丢到了荒山里!我们家的宅院被你爹霸占,我那个弟弟被你爹扣上反革命的罪名,我爹被处死,我兄弟被批斗的奄奄一息后,被无知的村民们丢到了后山!你们都以为我家绝后了吧?哈哈,谁都没想到我也是何天明的儿子!哈哈!也没有人想到我兄弟何厚青并没有死!”

“什么?何厚青没有死?”二脑袋吃了一惊,我则心中顿时恍然,我问道:“那个盔甲武士就是你的兄弟何厚青吧?”

何九叔咬牙切齿道:“不错!当年老倔头那该死的老爹仗着是村干部,把我兄弟定为批斗对象,整天挂牌子游行,我是看在眼中,恨在心里,我假意和老倔头的父亲相处融洽,成为他的心腹,让他做事都听我的,嘿嘿,老倔头的父亲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要找他们家报仇雪恨,所有我们家失去的,我都要讨回来!再后来,我兄弟被老倔头那该死的老爹折磨的死去活来,奄奄一息,眼看是不行了,我正不知道怎么办,老倔头那蠢老爹就问我该怎么处理了,于是我就向老倔头的父亲要走了我兄弟,说是要把他埋到后山的土沟里。嘿嘿,任谁都没想到,我把我那没有死透的兄弟带回了这个墓室,仗着我多年修道的本事救活了他!但是我兄弟受的伤太严重了,即使能活过来,已经做不了正常人了,他没有呼吸,甚至没有心跳,他不能见阳光,不能见水,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待在这个墓室里,靠我配制的毒药来维持生命!那个时候,我就和我兄弟立志,要杀掉全村的人为家人报仇!而且我们要让村里的人一个一个不得好死,甚至在死后也要变成孤魂野鬼,永世难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你们就死了一个爹,就要全村的人陪葬?”江灵冷冷问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有,我和我兄弟都已经绝了后,我们何家再没有后人了!既然我们何家没有了后人,那别人凭什么能世世代代地活下去?我要杀光他们!他们本来就是我爹的农奴的后代,杀了他们为我爹陪葬!”

何九叔这一番话说的狰狞可怕,我们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色变,何九叔的秘密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头上,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一向和蔼可亲的,年过七旬的老头心中会有如此巨大的阴暗面,有如此险恶的用心,有如此残忍的计划。

且不管何天明和何厚青的悲剧是否合理,客观来说,那些悲剧归根结底都是历史原因,根本无法说得清他人的对与错,如果仅仅因为一己仇恨而就要定下毒计,祸害全村的人,那就天理难容了。

二叔道:“你这混蛋,就算你和大河庄群村人都有仇,和我们陈家有什么关系?我们陈家又没杀你爹,也没让你和你兄弟绝后!”

何九叔一听二叔的话,脸上忽然一阵血红,青筋暴露,几乎要破皮而出,极为可怖!他咬牙切齿的“嘶嘶”道:“陈汉生是你爹对吧?陈汉昌是你三叔对吧?当年是他们两兄弟杀了我的恩师!陈汉昌那老匹夫更是重击我的**,让我从此绝了后!”

“啥?”二叔怪叫一声,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你被我三叔打成了太监,怪不得这么变态!”

“放屁,老子只是被打伤,没有被阉割!”何九叔嚎叫道。

“好好好,就算被打伤,就算被打伤了。那啥,我很好奇,我三叔向来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脾气特别好,他怎么会打伤你那里?”二叔忍着笑道。

何九叔“哼”了一声,便不再吭声。

二叔啐了一口,道:“连说都不敢说,你就是个怂蛋!也配整天说自己是地主的儿子?我看你就是被阉了,所以才不像个男人!”

二叔这激将法十分管用,何九叔一听,顿时满脸通红道:“男子汉大丈夫,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说的!当年是我师父和我在练一种本门的秘法,采阴补阳大法,结果被陈汉生和陈汉昌发现,他们两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出手与我们为难!我师父宁死不屈,被陈汉生杀掉,我虽然没死,但是却被陈汉昌废了!”

本来我还对何九叔有些同情,但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满腔恶心,江灵更是满脸通红的啐了一口,冷声道:“无耻妖人!”

连老爸也冷冷道:“我三叔一向仁慈,他废了你,没有杀你,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作恶多端,不思悔改,反而只想报复,死有余辜!”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修炼方法,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不对?你们陈家仗着本事强,手段多,辣手除掉其他门派,我就算不敌,也不心服!我告诉你,我早就想报仇了,只是害怕陈家兄弟,听说陈汉生死后,我就高兴的寝食难安,因为他死了,我就可以拿他的子孙出气了!我听说他的大儿子对麻衣道法根本不感兴趣,二儿子更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之徒,所以我很有把握断了陈汉生的后!然后再慢慢炮制陈汉昌。这些日子来,我一直都在想怎么把你们两兄弟弄出陈家村,你们落了单,我才好收拾你们。可我没想到,我的无意之举让老倔头遭了大难,更是让二脑袋请动你们出山,甚至连陈汉生的嫡长孙都来了,我简直是喜出望外啊!哈哈哈……”何九叔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

老爸冷声道:“你懂风水,懂邪术,更会伪禁制术,我问你,你是在哪里学的?”

伪禁制术和滴血过气术都是邪术,对这两种邪术了解的人很少,更不用说会的人了,会这种邪术还传播出去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必须弄清楚何九叔是在哪一门派学的这些歪门邪道。

何九叔听了老爸的问话,傲然道:“老夫在年轻的时候,被我师父相中,投了名师学道,嘿嘿,这就是天意,如果我不学道,我如何报得了血海深仇?连我兄弟的武功也是我教的,只不过他服食药石,体质发生变异,功夫已远胜于我。”

二叔道:“远胜于你也是死路一条,快说,你的师父是谁?是哪个门派的?”

何九叔“哼”了一声,说:“我师父的威名让你们听了就是一种玷污!”

二叔骂道:“放屁!那是他的荣幸,你少打马虎眼,快说!”何九叔把头扭过去,并不答话,二叔上去一脚踹中他的伤口,何九叔咬紧牙关,哼都不哼,回过头,他死死盯着我二叔,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何九叔无牵无挂,是个硬骨头,他既然不想回答,那肯定问不出来,我只好换个问题问他道:“九叔,我虽然对你的所作所为不齿,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你,你心思缜密、老谋深算,更兼心狠手辣,最难得的是有骨气,算是个人物!”

何九叔冷哼一声,似乎是对我的称赞颇为不屑,但是眉眼之间,却难掩得意之色,我心中暗笑,嘴上却恭敬地问道:“九叔,这个墓室是怎么回事?布局奇特,机关巧妙,这也是出自您老的手笔?”

第三十八章 最后一条白蛇

何九叔摇头道:“这个墓穴不是我设计的,多年以前,它就是我们家的了,算得上是我们家历代祖先埋葬的地方。抗战期间,日本人一个炸弹丢到金鸡岭,炸毁了这里的山脉,把好好的一方风水给破坏了,更是把一大块风水吉地变成了大凶绝地。或许,这正是我们何家霉运不断的原因吧……不过,若干年之后,这块绝地却正好给了我机会,我父亲的怨气在这里简直是如鱼得水!”

说完,何九叔又对二脑袋道:“你爹不是死的很离奇吗?哈哈,那是我干的!有一次,我来这里办事,被你父亲给发现了,他暗中跟踪我,以我的本事,怎么不知?我假意没有发觉他,将他引入深山,然后杀了他!山沟里那个被掉包的尸体正是我的杰作,这也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老爸道:“尸骨蛆也是你放的幼卵?”

何九叔阴笑道:“不错,我放下尸骨蛆的幼卵就是想有朝一日尸骨蛆能泛滥成灾,吞噬掉全村的人,让他们尸骨全无,连投胎转世都不能!只不过后来老倔头身体好转,想起了我兄弟的埋葬地点,我就索性带你们过去。我本来以为你们不一定能找到我埋下的尸体,就算找得到,也会被尸骨蛆给杀了,但我实在没想到连年纪轻轻的陈元方都能设下‘起尸术’,找到尸体埋葬地,我更没有想到你认识尸骨蛆,而我辛辛苦苦种下的虫卵被你们给一举毁灭掉!你们太可怕了,不能活下来!你们的行为让我更加坚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必须要杀掉你们!”

老爸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虫卵?”

何九叔冷笑道:“留着这个问题到地下找我问吧,看看死了以后的我会不会说。”

我问道:“那二叔之所以中邪上山,以及我们之后遭遇的种种怪事,还有那个伪禁制术,都是你的杰作吧。”

何九叔笑道:“你当时将老倔头就醒之后,我立即在你二叔身上做了手脚,洒了一种叫做‘聚阴灵’的药粉,那药粉的主要材料是人的骨灰,有强烈的吸附阴怨之气的功能,那些被你从老倔头身上驱逐下来的阴气无处可藏,便全部附着在你二叔身上,你二叔很快就中邪了,他之所以往山上跑,也是因为他身上的阴气害怕日光,想在山阴中找一片栖息之地,只不过你们跑了一阵后,那阴怨戾气还是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消散,你二叔因此苏醒。我在你们狂奔上山的时候,抄近路走在你们前方,预先在一片坟地周围设了伪禁制术,同时启动‘异灵术’,将那一带坟茔的鬼祟全部驱逐出来,给你们捣乱,引你们入我的局中!我还在路上放了一条白蛇,只是可惜啊,那个小妮子半路杀出,搅了我的局,让你们脱身而去了。”

二叔怒道:“原来在墓地出声的那个人也是你!都是你狗日的搞的鬼!日你祖宗!操你大爷!你活该断子绝孙!”

何九叔狰狞道:“你以为我仅仅做了这些事情吗?老倔头那个老宅里的阴气都是我引过去的,老倔头那个笨蛋当年也是听了我的话才赶走了陈汉生,老倔头的孩子们病重而亡,也有我的功劳!十几年来,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局!你们总算是跑不了了吧,哈哈哈哈……”

何九叔像发了疯一样地不停地说,我们浑身都是冷汗直流,想到人心可怕,一至于斯,我们更是后背发凉!

问完了该问的问题,知道了一些可以知道的事情,接下来就该关心僵尸的问题了。

我问江灵道:“你那个符咒管用不管?”

江灵说:“那是镇尸符,应该管用吧。”

老爸说:“不管管不管用,咱们也得先找到出去的路,万一不管用,咱们不就惨了。”

江灵看守着何九叔,我们几个分头去找出口,可是这整个墓穴就在山体之中,四周都是石头,如果出口很小,我们还是出不去。

老爸、二叔以及二脑袋他们都在敲打石壁,我则在想刚才何九叔是如何突然失去了踪影,引我们出了东墓室,然后又启动了伪禁制术。如果知道他刚才在哪里失去了踪影,不就等于说是找到总机关所在地了吗?

而何九叔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能是那个我们迄今为止还没进去过的左偏门通往的地方。

我喊老爸道:“老爸,先把左偏门给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总机关室。”

何九叔听见我这么说,只是冷冷一笑,我没搭理他而是跟老爸一块朝左偏门奔了过去。老爸扎个马步,全身用力,凝于两掌,然后按在石门上,猛一发力,石门“咔咔”动了一下,老爸喊道:“这个门能开,元方,二脑袋、弘德、小灵都过来,咱们一起用力。”

我们大家一起朝门使劲,石门终于“咯吱”、“咯吱”的被推开了,这里面果然又是一间石室,但是却不像是总机关室。

这一间石室里摆放了两个石桌,几个石凳,还有两个石俑,也燃着长明灯,把石室照的通明,由此可见,整个地下停棺室都是和外界通着气的,但就是不知道通气的地方在哪里。

石桌上放了几本书,还有一些黄纸、朱砂、毛笔、香、酒等物,看来何九叔刚才确实是跑到这个屋里了,借着我们和盔甲武士也就是何厚青打斗的时间内,他在这个屋里完成了伪禁制术和滴血过气术的前序步骤,然后才出去打开石棺进行滴血过气。

老爸四下里检查了一下,说:“这个石室看来不是什么总机关室。”

二叔说:“这个石门这么难打开,何老九他一个老头子怎么推得动?就算能推动,这么大的动静,咱们也能听见声音。”

老爸摇摇头说:“你说的不对,我刚才看过了,这个转轴石门也是由机关控制的,正常情况下打开门,应该没有声音,咱们是硬推才那么吃力,才发出响声的。”

我问道:“那机关在哪儿?”

老爸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没发现,应该也不在这个屋里。”

二脑袋说:“不就只有这几个石屋吗?何九叔难道跑出去了?”

我凝神沉思我们到底什么地方没有检查到。石室,石室,何九叔不一直在石室里吗?他除了能在石室里控制机关,他还能去哪里操纵?如果这个墓室存在总机关,那就一定在墓室里,除非总机关不存在。那么墓室里哪个地方被我们给忽略了呢?

对了!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犹如抓到了一束强光一样,所有的黑暗都悄然退去!

刚才,在我们破坏了伪禁制术之后,一起从北墓室冲进东墓室的时候,两个墓室相连的石门忽然降落,封死了我们,也就是说在我们冲过来以后,何九叔动了机关,那么机关就在何九叔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是石棺!也只有石棺我们没有检查!

“我知道总机关在哪里了,不在这个屋里,还在东墓室!”我兴奋地大叫,然后往东墓室跑去。

老爸他们跟着我又转回东墓室,何九叔躺在地上冷眼瞧着我们,一副得意样子,我忍不住想打击他一下,就问他道:“九爷爷,你到底把总机关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们会找不到你?”

何九叔“嘿嘿”一笑道:“小子,想从我的嘴里套我的话是吧?趁早死了这份儿心吧,你九爷爷我就算是死了也得拉你们做垫背的,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我注意到何九叔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我身后的石棺,这让我确信我的猜测没有错,于是我也“嘿嘿”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总机关就在那个石棺附近,或许就在石棺的尾部,对不对呀,九爷爷?”

何九叔的瞳孔顿时开始收缩,笑容也凝固了,我知道我猜对了,江灵也喜道:“元方,你太聪明了,走,我们去看看。”

就在江灵刚要走到我身边的那一刹,何九叔猛地把手臂扬起,只听“嗖”的一声响,一道白光瞬间就奔江灵后脑去了,我想也没想,一把拉过江灵,另一只手臂就朝白光挥了过去。

“白蛇!”二叔忽然惊叫了一声,我这才看清,一条白蛇赫然咬在我的手臂上。

这是最后一条白蛇,刚才何九叔已经说过了,白蛇是受他操纵的,我们本来应该小心的。只不过,就算我们再小心,也很难想到,已经不能动的何九叔居然把白蛇放在他袖子里。

我再次深深地体会到,这才是老奸巨猾啊!

江灵脸色惨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背后抽出剑,一剑把白蛇剖成了两半,但是剖成两半的白蛇还是钉在我的手臂上,由此可见白蛇的狠毒!

老爸本来是要石棺那边看有没有机关的,这时候只好迅速地奔了过来,提起何九叔,沉声道:“拿出来解药!”又转而对江灵道:“帮元方扎住手臂。”

白蛇已经咬在我手臂上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拿到解药。

何九叔“哈哈”大笑道:“你们杀了我四条辛苦养大的白蛇,就剩这最后一条了,换你们一条命难道还不行吗?还要解药,我没有解药,哼!我本来是想杀这个贴镇尸符的小丫头的,没想到误杀了神算陈的孙子,好!天意!值了!哈哈!”

第三十九章 僵尸苏醒

被白蛇咬到,我本来心慌意乱,暗想自己要挂了,但是时间一长,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既然是被咬到了,总该有点疼痛的感觉吧,即便是没有疼痛的感觉,也得有中毒后麻痒的感觉吧。

我原本不敢看我自己的手臂,我害怕看蛇,尤其是已经咬到我的蛇,但这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后,我顿时大喜,我穿的是一件大棉衣,里面还有一层厚毛衣,再里面还有一层保暖内衣,那白蛇虽然狠毒,但却根本没有咬到我的皮肉,它连我的衣服都没有咬透!

我一把拽下蛇头,仰天“哈哈”笑道:“九爷爷,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这条蛇杀不了我。”

蛇毒已经把我的厚棉衣给腐蚀掉了一部分,由此可见那蛇毒有多猛烈,幸好那条白蛇不是袭击我的,因此并未对准我身体的裸露部分,也幸好我用胳膊挡了一下,江灵才没有受伤。

这才是时也命也!何九叔作恶多端,到底是上天不佑!

我抖了抖衣服,把黏在衣服上的蛇牙给抖了下去,江灵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我的胳膊,还让我脱了棉衣、毛衣,卷起保暖衣,露出胳膊,当看到我的皮肉完全无损时,大家才长出一口气,轻松地笑了,老爸也把何九叔重新扔到了地上。

二叔对我笑道:“臭小子,真有你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江灵,朝她眨眨眼,笑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幸运?”

江灵犹带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木木地说:“元方哥哥,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你你……我我……你下次一定不要这样了,太危险,我真不值得你这样。”

江灵脸上是这么一副可怜楚楚又加关怀爱护的表情,嘴上则柔声细语的对我说话,我内心深处潜藏的英雄救美情怀早已破茧而出,我把嘴凑到江灵耳朵旁说:“我已经说过了,救你是应该的,就算是死也无悔,还有,不要说不值得,怎么不值得,仅仅凭你那一个吻就够我这么做好几次了。不过,你要是真觉得还不够,就再吻我一口,我是不会反抗的。”

江灵一愣,然后瞬间满脸通红,她又羞又气地瞪了我一眼,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啐”了一口,扭过头去,不再理我。

二叔把脸凑过来,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道:“元方,你跟江灵说什么呢?怎么江灵的脸这么红?”

我翻翻白眼道:“二叔,你怎么这么八卦?你还不快去看看石棺那里有没有机关,咱得赶紧找出口啊,僵尸快出来了,你不害怕吗?小心它咬你的屁股,看你那屁股肥的,僵尸见了肯定想咬一口。”

二叔弓着腰,面带惧色地揉了揉屁股,然后看石棺半天没动静,就又站直身体说:“就算是僵尸,也最多是紫僵,紫僵啊,不就是紫僵嘛,僵尸里最差的一种,有什么可怕的,他要真敢出来,我就一脚踹死他!他大爷的!”

二叔说得对,何天明如果真变成僵尸出棺,那也就是紫僵。僵尸根据体色可以分为紫僵、绿僵、红僵、黑僵、白僵。而紫僵就是指身体和眼睛呈紫色的僵尸,一般是因为有人刻意用药物保持尸体不腐烂才造成的。何天明估计也是如此,而用药物保持何天明尸体不腐烂的人肯定就是何九叔。

一般来讲,紫僵就像二叔说的那样,是僵尸中实力最弱的一种,但是请注意,即便是僵尸中最弱的一种,它也是僵尸,这个种类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抗衡的异类,就好比是恐龙,就算是小恐龙也不是一个人能打得过的,更何况我们刚才开馆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个僵尸的身体刚才已经长毛了,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单单是紫僵,而是毛僵了,毛僵的身体上布满硬毛,就像是又多了一层盔甲一样,那就更非一般人可以抵挡了。

对于僵尸的厉害,估计大家都知道,不知道的可以看看香港电影普及一下,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是,僵尸因为身体僵硬,一般只能蹦跳行走,其嗜血嗜生气,遇到活人必抓,被僵尸抓伤或咬伤者一般必死无疑。不过,僵尸抓人不是靠眼睛来看的,他是至阴之物,可以通过感觉人身上的阳气来进行抓咬。

这次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会遇上僵尸,对付僵尸必备的东西,比如黑驴蹄子、狗血或公鸡血、墨斗、朱砂等,我们也没有准备。所以,如果僵尸出棺的话,我们真的很难对付。

于是我说:“二叔,看你这么神勇,待会儿就靠你了。”

二叔拍拍胸脯,大义凌然地说:“你瞧好吧!二叔不会丢下你们的。”

但二叔的嘴实在是乌鸦嘴,他完全和二脑袋有一拼,二叔刚说完话,我就看见石棺上的那道镇尸符忽然冒起了烟,并“嘶嘶”作响,最后竟然烧了起来,石棺内也传来了“砰砰”的声音。

我们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二叔,被惊吓的更厉害,或许他估计这僵尸就是听了他的话才生气发飙的。

只有何九叔在怪笑道:“他要出来了,哈哈,他要出来了!”

在通常意义上来说,僵尸一般怕光,怕火,所以僵尸一般在夜里行动(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僵尸是纯阴之体,而阴阳相克,所以怕光、怕火了),只有那些修炼成魔的千年僵尸王或者旱魃才敢在日光下暴露(此时已经是阴阳合济了)。

现在虽然是白天,但我们所在的地方却是阴宅——墓穴,这跟在夜里没什么分别,长明灯的灯光不是阳光,灯火也不够大,对僵尸不起什么作用。

眼下,我们准备的道具不够,只能是先保命要紧,跑出去以后可以再回来收拾他,可问题是,我们还没找到出路,而僵尸眼看就要破棺而出了。

老爸还在石棺尾镇静地检查,找机关。

二叔现在开始深深地自责,为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而后悔,更为他肥硕的大屁股担心,他在墓室里团团转,一边捂自己的屁股,一边急道:“赶紧把别的棺材盖子揭下来,压住他。”

二脑袋说:“那别的棺材里会不会也有僵尸呀?”

二叔赶紧“呸呸”吐了两口吐沫,说:“你还说!千万不能有,最多只能有一个,哦,不,不,最多一个也不能有!”

江灵笑道:“二叔,刚才你不还说等僵尸出来要踹死他吗?”

二叔老脸一红,嚅嗫道:“那什么他不都已经死了,不能再踹死第二遍了嘛。”

石棺越晃越厉害,在我们都浑身冒汗的时候,老爸在石棺尾喊道:“找到了,石棺上果然有机关,大家不用慌!”

老爸一喊,我们顿时大喜,纷纷跑了过去,只见在第五个石棺上尾部靠近石棺盖的地方有几块凸出来的石头,老爸搬动了一下左边的石块,墓室的左偏门顿时动了,二叔笑道:“就是它们!他妈的,把机关搞到这里,看来这个棺材里没有人,就是设置机关的机括,大哥,快搬中间的那块!”

老爸伸手去搬中间凸出来的最大的那块石头,没想到一搬之下,毫无反应,老爸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用力,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石头竟然断了!

更可怕的是,中间的大石块断了以后,周围的几块小石头也纷纷脱落,我们顿时脸色大变,面面相觑。

二叔目瞪口呆了半天,又急怒攻心地站了起来,跑到何九叔那里看,奋力踹了何九叔两脚,恶狠狠地说:“我问你,这里是不是没有出口了?快说!再不说,先拿你喂僵尸!”

何九叔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你们把总机关弄坏了?哈哈,这下真是太好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们,中间那块凸出来的石块不能动,它没有别的用处,唯一的作用就是破坏机关的,嘿嘿,眼下没办法了,机关都被你们破坏掉了,那就没有出口了,你们就等着死吧!”

老爸镇静地说:“屋里的灯还亮着,说明这石室和外面还通着气,一定有出口,一定能出去!”

何九叔幸灾乐祸道:“墓室确实和外界通着气,但是却没有出口,只有一些老鼠洞大小的气口,你们能钻出去吗?哈哈,除非变成老鼠,啧啧,看来好像变不成啊……”

何九叔的风凉话让二叔忍不住又踹了他几脚,老爸道:“不要搭理他,他是在扰乱我们的心情,破坏我们的判断力,好拖延时间,等僵尸出棺。

我们只好又去寻找其他的出口,但一无所获,二叔颓然坐在地上抱起头嚷道:“他妈的,不找了,等僵尸出来吧,我就不信干不死他!”

就在这时,石棺“砰”一声响,我扭头看时,只觉眼前蓦的一暗,一道黑影夹杂着劲风朝我眼前急飞了过来,无形的压力犹如泰山压顶铺天盖地而下。

第四十章 墓室危难

就在我不知所以、毫无反应的时候,一个人也朝我扑了上来,那个人正是站在我身边的江灵。

江灵刚把我扑倒在地,我就听见一声“咔嚓”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石室内烟尘乱起,长明灯晃了几晃,差点灭掉。

我扭头观望,赫然发现何天明的僵尸从石棺内蹦了出来,眼珠碧蓝,浑身紫毛,躯体雄壮,浑身僵硬,它双臂伸开,一跳竟然将近两米,直挺挺地朝我扑来。

眼看僵尸就要扑到身边了,江灵把我往她身后一拉,随手抽出剑,极其迅捷地向前一刺,僵尸毫不躲闪地迎了上去,江灵的长剑一击而中僵尸的脖子,僵尸还是不躲,江灵手上用劲,剑身都已经弯了,但僵尸却浑然不觉,两条胳膊“呼呼”地朝江灵身上扫去,江灵见状,迅速变刺为削,长剑在僵尸颈部凌厉划过,但依然无用,僵尸脖子上半点伤痕也没有,仍然直挺挺地朝我们扑去。

江灵一把抓起我就往右边跑,僵尸“呼”的一声极其迅捷的跟着转了过去,又朝我们扑来!

二叔在一旁大叫道:“别找我们,去找你儿子去,你儿子何老九在地上躺着呢,是他把你叫醒了,找他去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叔一喊,僵尸竟然舍弃了我和江灵,直奔二叔去了,二叔叫了一声“我的妈呀”,跑得比兔子都快,二脑袋不甘落后,也跟着二叔在墓室里乱窜了起来。

我这才有时间发现,刚才飞向我的黑影就是何天明那个石棺的盖子,没想到僵尸居然有如此大力,竟然把重逾数百斤的石棺盖给击飞了出来,如果不是江灵反应快,及时扑到我,估计我的脑袋已经成豆腐脑了。

那个棺材盖没有碰到我,而是砸中东墓室和北墓室相连通的石门上,巨力冲击之下,棺材盖已经烂成了两截,而两个墓室之间的石门也裂了一道大口子,这情形令人骇然色变,仅从此处便可见这个模样丑陋、浑身臭气哄哄的僵尸力量有多大,即便是老爸恐怕也无此大力,这僵尸简直就是他妈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