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两人满是惊慌。

“害人的东西!”我道:“吹火号、无名火油、冥焰之灯、死牤粉、迷牤粉、乱牤粉!还有别的,统统交出来!”

“是,是!”

那两人争先恐后的从口袋里,衣袖里往外掏东西,吹火号太大,直接丢到了地上,其余的,都双手捧着,呈到了我的面前。

两人手里都有四个棕色小瓶子,我拿到手中,道:“这是什么粉?你们刚才又用了什么粉?别跟我说假话,汪亮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是迷牤粉!”那两人道:“先生手里只有迷牤粉,副堂主手里才有乱牤粉,堂主手里才会有死牤粉!”

听到这句话,我才是彻底放了心。

邵薇和池农虽然中了招,但是生命不会有危险,功力也不会被废了。

也怪不得古朔月还能动弹,想来这迷牤粉只能作用于肉体之上,凝固血液,闭塞经脉,麻痹神经,所以人吸了迷牤粉的毒烟,才不会动。而古朔月是木身,所以不受影响。

只是要救池农和邵薇,还要人中白。

池农倒也罢了,邵薇一个女孩子家,这,这可怎么办?

第九章 人中白

用尿去救一个女孩子,虽然是仁心,但绝不忍心!

要是邵薇知道了之后,说不定还要杀了我。

更重要的是,用谁的尿?

古朔月是不成了,他就是个木头人。

池农又昏迷着,白侠、望月、彩霞不知所踪,只能是我了。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这进退两难的地步,逼得我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忍不住抬脚就踹向了身边的一块石头,那石头登时四分五裂!

两个火先生吓得面如土色,一阵哆嗦,险些又跪在地上,嘴里连连说道:“相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谁让你们这些混蛋烧这些脏东西的?!”我恼羞成怒道:“信不信我让你们都吃了它?!”

“信,信!”两个火先生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头,道:“可是这这迷牤粉不是我们烧的,是,是大哥烧的。我是四先生,他是六先生,不关我们俩的事啊……”

“噗通!”

两个火先生正说之际,一声闷响传来,再回过头看时,只见汪亮忽然就倒栽在地上了。

我稍稍一愣,身边又是“噗通”、“噗通”两声--那两个火先生也倒在地上了!

一个个都浑身僵直,木头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是迷牤粉?!

我登时惊悚,急忙环顾四周,却哪里还有人?

难道是本事远高于我的对头?

我不怕世上一切毒,所以并不畏惧这迷牤粉,只是怕有本事远高于我的对头藏在暗中害我,那便是糟糕至极了!

但是转念再一想,如果本事远高于我,又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呢?

“怎么了?”

古朔月走了过来,怪声怪气的说道:“你把他们都弄晕了?”

“不是。”我道:“不知道是谁又在暗中放了毒。”

“奇怪。”古朔月道:“方才我们三个都好,突然间,他们两个就倒下不省人事,我却无碍。然后便是这群人冲杀了出来。”

“是迷牤粉。”朔月还不知道对方暗算的具体手段是什么,我道:“火堂特制的一种毒药,烧成的烟,能让人肢体发僵,头晕目眩,不能行动。就是这些迷牤粉,藏在小瓶子里面,他们随身都带的有--哎,我明白了!”

我突然间一喜,恍然大悟,道:“有点草木皆兵了,不是有人在暗中又烧这迷牤粉了,而是大先生和另一个火先生刚才被火烧死了,他们身上就有迷牤粉,所以烟气飘散而出!”

古朔月微微颔首,也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有明白。

想通了这个关节,我一阵轻松,只要没有特别厉害的对头在暗中窥伺,救人的事情,我就能从长计议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邵薇和池农,试试脉搏和呼吸,虽然有些乱,但毕竟还有,心中便更安定了。阵圣他血。

我看着朔月,道:“白侠、望月、彩霞他们人呢?”

“走了。”朔月简单了当的说。

“走了?”我一愣,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走就走了?”

朔月道:“是元神召唤。”

“啊?”我又是一愣,道:“我义兄?”

朔月伸手朝着地上一处指着,道:“你看。”

我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地上写着一行灰色的字迹,乃是:“白兄速回凤麟洲,望月、彩霞速归隐界!”

凑近了仔细看,那字迹竟然是香灰形成的。

我不禁骇然看向朔月,朔月道:“你去之后不久,空中飘来香烟,落下灰烬,便成了这些字迹。”

义兄真是有通天彻地之功,令人佩服!

只是让白侠速速回到凤麟洲,让望月和彩霞快些回到隐界,是不是他们那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我一阵恍惚后,又回过神来,他们的世界离我太远了,以我的能力,实在是鞭长莫及,先管好自己身边的事情吧。

古朔月已经问道:“既然知道毒药是什么,那要怎么解?”

“需要人中白。”我道:“可惜现在你我手中谁会带着那东西,所以土办法,只能是要人尿了。”

古朔月道:“你尿。”

“我知道。”你也尿不出来,我苦笑一声,道:“可是邵薇是女孩子。”

古朔月道:“大丈夫不拘小节。”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叹了一口气,又转眼看了看汪亮等人,起身道:“解毒的法是火堂的人告诉我的,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且拿他们做个实验看看效果。”

说着,我走到汪亮身边,解着皮带,解开了之后,心中一动,回头看看朔月,正盯着我看呢。

“你背过身去!”我说。

朔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过去。

对着一张人脸,虽然是晕过去了,看不见什么,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半天,我才朝着汪亮撒了一点,然后赶紧收拢,又到那两个火堂先生那里,也各自都给了些。

尿尽之后,我慌忙提好裤子,拴好皮带,等待反应。

朔月道:“若是能成,待会儿你还有量去救他们俩吗?”

朔月这话说的我一愣,就听见一声闷哼传来。

回头一看,却是火堂的四先生悠悠醒了过来--想必是他的功力深厚,所以能醒得快些。

“怎,怎么了?”四先生呆呆的看着我,然后突然嗅了嗅,擦了擦自己的脸,一副想吐的表情。

“是我尿的!”我道:“你们大先生身上应该还有迷牤粉,所以刚才被烧死的时候,燃烧出了烟气,你们中了毒,我听汪亮说过,用人中白可以救,但是我身上又没有,就只能用土法,撒尿救你们了。”

说话间,六先生和汪亮也都悠悠醒来,各自迷茫。

看来,这撒尿还真是有用,汪亮没有骗我。

那四先生点点头,也不敢再擦自己脸上的尿了,嚅嗫道:“谢谢相尊相救,只是,只是,我身上有人中白啊……”

“你身上有?”我听了这话,真是又惊又喜!

“是啊。”那四先生道:“小的用这毒,怕自己误吸了,所以自制了防毒的口罩,口罩里就有人中白,防毒的时候,小的就带上口罩,这样就不怕自己中毒了。”

“你真聪明!”我大喜道:“快把口罩拿来!”

“是,是。”司先生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鼓鼓囊囊的类似沙袋一样的东西,还扯着两根带子,可以挂在耳朵上。

我说:“刚才你怎么不拿出来?”

“刚才相尊吩咐要害人的东西,这,这不是害人的,所以小的就……”

“好了,好了!”

我将那口罩一把拿过来,就准备往邵薇那边去,转念又一想,怕又是别的毒,先凑到鼻端自己使劲嗅了嗅,有股微微的咸味,触摸起来,还挺凉,那就对了!

人中白,就是一种药材。

从人尿中提炼出来的药材。

把那年久(三年以上为佳)的尿壶、便桶等内侧沉结的白色尿垢,铲取之后,除去杂质,晒干,溶入清水中,漂洗一周,每日换水,取出,然后刮去杂质,再日晒夜露至少半月之久,每天上下翻动一次,直至无臭为止。

随后,放到坩埚中,用炭火煅烧,直至其呈红色,而后取出,放凉,碾成细粉,就是比较正规的人中白了。

有人说人尿怎么能提取药材呢?

这就是中医的厉害之处,本质上来说,人尿和蛇毒、麝香、燕窝、蟾蜍素、蝎毒一样,都是动物的分泌液,蛇毒、麝香等可以入药,人尿又有何不可?

我将那口罩戴在邵薇的脸上,掩住了口鼻,不过片刻之间,邵薇的脑袋便动了,眼皮也缓缓睁开了。

第十章 瞒天过海

如法炮制,我又用这“口罩”救醒了池农,邵薇和他两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之后,一时也都有些茫然,拼命的揉眼睛,擦鼻子。

邵薇看着我道:“归尘哥,你洗了多长时间啊?怎么才回来?我都等睡着了。”

池农道:“怎么感觉自己的身子怪怪的?铮子,你给我嘴上带的是什么?”

“咦?”邵薇慢慢的才算是彻底缓过神来,她看着一地狼藉,还有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以及惴惴不安的火四先生、火六先生和汪亮,惊愕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道:“你们两个中毒了,中了迷牤粉的毒。”

“迷牤粉?”池农和邵薇都是一怔,池农道:“怎么我一点也没有察觉?”

“用迷牤粉烧成的烟,无色无味,人嗅到之后,血肉僵硬,头晕目眩,不会再动弹分毫,他们再暗中下毒手,你们当然不知道了。”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道:“这些,都是异五行火堂的十二先生,作法自毙,死了三个,伤了六个,还有三个……”

“我们弃暗投明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汪亮就抢先说了一句,然后目视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阵向丰才。

“对,对,我们弃暗投明了!”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也连连点头。

“你们两个过来。”我指了指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他们两个忙不迭地跑了过来,临到近前,惶恐道:“相尊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们,你们这迷牤粉,平时都是怎么点的?”

“如果是在旷野,就撒在干柴禾或者草木之上,点燃。”火四先生道:“如果是在封闭的环境下,比如说屋子里或者山洞内,就用纸卷筒。”

我点点头,道:“什么是纸卷筒?”

“刚才已经给相尊您了。”火四先生从地上捡起来几个三寸多长,大拇指粗细的红色硬纸筒,递给我,道:“就是这个,把毒粉撒在这里面一小部分,然后点燃,放在上风口,就行了。”

我道:“你们火堂设在这里的临时基地,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是个山洞!”汪亮接了一句:“很大的山洞。”

“哦。”是个封闭的场所,我这才接过那纸卷筒,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是用硬质的纸张密密麻麻卷成了一层又一层,而且层层内陷,略微嗅了嗅,还有股蜡味在里面,应该是涂了一层蜡。

这样的话,既能容易点燃,又不会很快烧尽,还可以用很多次,确实是放毒的好东西。

我便收了四五个装到了口袋里,说:“多谢传教。”

“相尊客气了,客气了。”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连连不敢当。

我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出手快如闪电,左右同时发力,在两人小腹上一拍,两人脸色骤变,“扑”的瘫倒在地。

“相尊,您……”

两人都用惊恐至极的目光看着我。

“你们作恶多端,本应领死!”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饶你们一命,所以只废你们的道行。有怨言吗?”

“没有,没有 ……”两人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痛苦的摇着头,说:“多谢相尊不杀之恩,多谢。”

“不用谢了。”我道:“你们还回异五行吗?”

“不,不,不回去了。”火六先生惊慌失措的看着我,连声说不。

火四先生道:“我们已经成了废人,哪里还能回去?相尊放心,从今以后,我们只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但愿如此。”我道:“这中了迷牤粉的毒,如果不解救的话,要多久才能醒来?”

火四先生道:“自己想要醒来的话,需要三天三夜。”

“哦。”我看了看躺在地上只是被我和朔月打伤而没有打死的那六个先生,各个都是深度昏厥的状态,不用想,自然也是被大先生被焚烧时散发出来的迷牤粉烟所毒害,如果我不给他们施救,就得三天三夜才能苏醒,而我也当然不会给他们施救。

我看着火四先生,道:“你们两个走吧,出了山,寻了大路,见到人,就去报警,说这里面有术界中人相互厮杀!最好引起五大队和九大队的注意。当然,你们出去之后,做不做这些事情,是你们的自由,我也鞭长莫及了。不过,想要重新做人,洗去以前犯的错,就得多干些好事,否则,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

“是,是!”火四先生道:“相尊说的是,我们一定会通知到的,放心吧!”

“嗯。”我挥挥手,道:“去吧。”

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的走了。

“哎,等等!”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喊住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停住脚步,一起战战兢兢的扭过头来,看着我,惊恐道:“相尊还有什么,什么吩咐?”

“别害怕。”我走到他们跟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既然已经绕了你们,就一定是饶了你们,不会再把你们给怎么样的。我只是想借你们一样东西,然后好办自己的事情。”

火六先生狐疑道:“相尊要借什么?”

“你们的这身衣服。”我指了指他们身上披着的暗红色外套和裤子,道:“你们穿着这身衣服,一路出去,也会引起注意的,不如脱下来,借给我用。”

“明白了,明白了。”火四先生是个聪明人,立即知道了我的意图,当即道:“本来就该脱了这身皮,一时紧张,倒忘了。”

说罢,火四先生就开始脱,外套、裤子全都递给了我,火六先生见状,也全脱了,只剩下里面打底的衬衫和短裤。

“快走吧。”我笑了笑:“谢谢了。”

两人又连忙说了几声“客气,客气”,这才去了。

我抱着衣服,回头看了一眼汪亮,汪亮吓得一哆嗦,我道:“你过来。”

汪亮颤抖着,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颤巍巍的问道:“相尊,你,你也要废我的道行?”

我确实有这打算,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就废了他,还怎么做好向导。

我说:“你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我对你的待遇也不一样。咱们还要一起去火堂呢。”

汪亮的脸色这才缓了过来,道了声:“是。那,那要我脱衣服吗?”

“不用你脱,你得穿上自己的衣服。”我笑了笑,然后招呼池农和古朔月,道:“农哥,朔月,你们两个把这衣服给穿上吧?套在外面。”

古朔月什么话也没说,就把衣服接过去了,然后一声不吭的开始穿。

说实话,我非常欣赏古朔月这一点,虽然沉默寡言,脾气古怪,但是却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认准了一个团队只有一个核心的领导,而且不管看不看得惯这领导,都表现出绝对的服从,从来都不会有那么多事情,这无形之中,让我省了不少事情,也帮了我许多。

池农也接过了衣服,但是却狐疑道:“铮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呢?”

邵薇也看的莫名其妙,过来问:“归尘哥,你打算干什么呢?”说完,她又指了指汪亮,道:“他是谁呀?”

“他是带领咱们去火堂找那欣、那岳的向导,也是火堂的十二先生之一,叫做汪亮。他们火堂的先生,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我说:“让农哥和朔月穿上他们的衣服,就是为了假扮他们的人,然后咱们跟着汪亮,渗入进去,将火堂一举消灭!”

“哦!”池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是瞒天过海之计啊,要深入虎穴了!好,我这就换上!”

第十一章 弃主求全

这时候,古朔月已经完全换好了。

池农一边穿,一边问道:“铮子,那你和邵薇不用换吗?”

“不用。”我道:“邵薇的体型相比我们,略显娇小瘦弱,穿上了这些衣服,空空荡荡,大腹便便,反而会太招眼,一下子就能被人认出来是假冒的,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所以,稍后赶往火堂的时候,邵薇跟在咱们的后面就行,一切见机行事。至于我,你们把我当做是战利品,就说是找到了我的尸体。这样,火堂的人一兴奋,反而会更加大意,更加不察觉。而且,这样做的话,有利于实现我的计划--我想兵不血刃的覆灭整个火堂!”

“什么意思?”池农道:“怎么个兵不血刃法?”

“用迷牤粉和纸卷筒。”我道:“把迷牤粉撒在纸卷筒上以后,进入了火堂所在的山洞之后,点燃纸卷筒,用他们的法子,来对付他们!我和朔月都不怕这毒,所以可以进去,在放毒的时候,你再戴上口罩,也没有关系,这就是我的兵不血刃之法,不过,前提就是咱们先混进洞里去。”

“聪明!”池农一阵欢喜,道:“这么说来,邵薇确实更不能进去了,不然她又要被毒晕了!”

“是啊。”

邵薇却还是狐疑的看着汪亮,道:“你信他会帮咱们?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啊?”

“汪亮,你前面带路。”我喊了一声,汪亮立即应声而去,屁颠屁颠的跑在最前面。

“走吧,跟着他走。”我拉着邵薇,道:“为什么能认识他呢?那是我的洗澡奇遇记,我边走边说给你们听……”

事情好说,简单明要叙述完毕,不过片刻的功夫。

邵薇听了以后,觉得这么做,仍旧是有风险,可是确实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这样做,一旦成功,可是花费最小的力气,取得了最大的战果。

否则,我们就要跟火堂的人硬拼。

虽说现如今我的实力已经跃升至入圣前期阶段,而那岳、那欣的水平还是成丹境界,可是难保他们不会有什么后招在。

而且,火堂中的副教主、大师级别的高手还有许多,寻常的弟子肯定就更多了,就算我一枝独秀,不怕死伤,那池农、邵薇和古朔月呢?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是一条也不占!

所以,硬拼绝对是下下策。

说明白了这一点,邵薇也就不怎么反对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抱怨,说:“要是望月和彩霞、白侠跟着,那该多好?根本就用不着这么费事,直接一路杀到云霄观里,活剥了无野,生擒了异五行的副教主,把五大堂口的全部重要人物一网打尽!元方哥哥偏偏半路杀出来,也不知道是出的什么幺蛾子,召唤三人回去……”

我说:“大哥肯定是遇到了事情,否则不会急匆匆的召唤他们回去的,我是从阴间一路走到凤麟洲,又回阳间来的,阴间的情况极其复杂,派系斗争激烈,表面上一团和气,暗中波涛汹涌,一个不慎,就会酿出很多的祸事来……咱们这里,无野、洪令洋、金满堂还有那个副教主,就算是再厉害,放到大哥考虑事情的层面上去,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这点事情还要白侠、望月、彩霞他们亲自保驾护航,咱们不是太无能了吗?这样,咱们也进不了步啊。”

邵薇绽颜一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

“嗯。”

这个时候,西边天际,月亮的影子已经渐渐淡去。

一股山风悠悠吹来,不尽凉爽。

我的衣服,早已经干透了,被这风吹得舒适。

东方山顶,一轮红日正盎然升起!

用不了多久,金光就会遍照我大地。

光明,即将来到脚下!

我心胸一阵开阔,却不知怎的,十分思念起杨柳来了。

她们那一行人,走那条青云路,顺利不顺利呢?

一切未知,也难知,只有走到了云霄观里,才能再相见吧。

这里的速度,要加快了!

“相尊!”

心中的感慨,刚刚消退,汪亮就喊了我一声,神情紧张的说道:“快到了。”

众人听见这话,都停下了步子,甚至不自觉的略微伏低了一下身子,就好像火堂众的观察口就在眼前,稍有不慎,就能发现我们似的。

我也是眼皮一跳,看了看前方,百米之间,还是崎岖不平的山道,两侧山岭高低起伏,百米有余之后,却是一处略微低洼的山谷,极目望去,有种豁然开朗的趋势,不过那山谷之中,林林总总的生长着一些草木,高高低低矗立在那里,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也看不见山谷之中的具体情形,更看不到山谷往后是个什么样子。

至于哪里是火堂的临时堂口,我也是察觉不出。

就这么观望了一阵,我问汪亮,道:“你们的堂口设在哪里?怎么我什么可疑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汪亮道:“相尊看见前面的山谷了没哟?”

我点点头,道:“看见了。”

“走过了山谷,再往前,就是两处山崖交回的地方。”汪亮道:“那里有一条过道,过道左侧有个洞口,进去就是火堂了。很隐秘,不容易发现,而且易守难攻的很!”

我点点头,道:“那山谷里是不是还有你们放哨的人?”

“肯定的。”汪亮道:“前后两处哨点,一高一低,高的在后,低的在前,都是三班倒,轮换守卫。不过守卫的人都是普通的弟子,级别和道行都不怎么高。”

“哦。”我道:“那他们的视野范围大概是多远?”

汪亮道:“那山谷不大,也不算太小,咱们只要把这条山路走到头,进了山谷口,再往前面行进没多远,他们应该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