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黑白无常,道:“两位真个是要那我去地府?”岛协狂划。

“自作孽,不可活!”范无救道:“你若不冒充我们,我们还未必找你!”

第六十五章 打鬼掸

说话间,那黑无常范无救便将手中的“鸡毛掸子”举了起来,要朝我打来!

既然已经亮明了身份,说是黑无常,那他手中的兵器便不是“鸡毛掸子”,而是“打鬼掸”--专打各路凶灵恶鬼!

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黑白无常,可是也听德叔说过--等闲的鬼魂,若是不服黑白无常的拘拿,便要吃这打鬼掸的打,打着了不魂飞魄散,也要重伤残废!端的是非常厉害!

范无救刚刚将打鬼掸扬了起来,那谢必安却将手中的“伞把”在前面一拦--那“伞把”却是一柄真正的伞,但是在白无常谢必安手中,却有了神通,号称“收魂伞”。

原来这黑白无常,在阳间没死的时候,乃是一对结义兄弟,情深义重,比亲兄弟还要亲。只是那范无救心性强硬些,性子也耿直实在,而谢必安的心性则柔和一些,稍稍圆滑。

有一天,兄弟两人出门,行至桥头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这谢必安就说让范无救在桥下等等他,他回去拿伞来。

那范无救就在桥下躲雨,等着谢必安回来。

谁料想,那雨越下越大,顷刻间便是河水暴涨,范无救身材矮小,躲在桥下,眼看着水漫了上来,却不愿意离去--只怕兄弟回来之后找不到自己--那河水翻起浪花来,将范无救卷走,淹死在河中,尸体冲上了岸头。

谢必安拿着伞回来之后,惊见自己的义兄已经死在了河边,当即是痛不欲生,便在河边树上栓了腰带,吊死在了那里,要和兄长在阴间做伴,免得兄长孤独上路。

兄弟俩结伴来到阴间,阎罗王听说了他们的事迹,感念他们兄弟俩的情义惊天地泣鬼神,便将他们两个提拔为十大阴帅,赐了神通,封为“黑白无常勾魂鬼使者”!

所以,那黑无常范无救的形容就是脸色浮肿发青,正是他淹死在河中的情形;而那白无常谢必安的形容则是长舌垂胸,拿着一柄伞,那正是他吊死在树上的模样!

范无救做了黑无常之后,脾气仍旧暴躁,却也依旧耿直,那谢必安做了白无常之后,脾气还是柔和,善能忍让。

所以术界有俗话说:“遇着黑了凶,遇着白了吉。”

黑无常的兵器打鬼掸,就是凶器,而白无常的兵器收魂伞,却是善器,即便是收了鬼魂,也都是毫无无损的收了,不会有伤亡。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且说这范无救拿着打鬼掸要打我,却被那谢必安伸出收魂伞来,用伞把钩住了打鬼掸,打鬼掸便不能再往前行进,我不由得一愣,那范无救也是一愣,回看谢必安,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必安道:“哥哥,你真个要打他?”

范无救道:“我们兄弟做了阴阳两世,成百上千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作假?”

谢必安道:“哥哥啊,他可是陈归尘。”

范无救道:“陈归尘又怎么了?死了一样要去地府!”

我急忙辩解道:“无常老爷啊,我真个是还没有死呢!”

他们两个都没有搭理我,只听那谢必安道:“哥哥,你忘了前些日子,阴间传言的,有关这陈归尘的说法?连大王爷、五王爷和孟婆都护着他。”

“那又如何?”范无救瞪眼道:“我就不信阎罗王包天子也要徇私舞弊!这陈归尘三魂七魄已经离体,还敢假冒我们阴帅鬼使,说到哪里,也是死路一条!”

“哥哥忘了陈护法也是麻衣陈家的人?”谢必安道:“陈护法跟这陈归尘的关系可是非同小可,陈护法平时待咱们兄弟俩也是不薄,咱们抓了陈归尘回去,在陈护法那里面上不好看啊。”

“他陈护法既然是护法,就得维护这阴司得法度!”范无救道:“我依法办事,管他交情如何?管他脸上好不好看呢?”

谢必安焦急道:“哥哥,你这也太实诚了!”

“我一向都是这个样子,兄弟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范无救道:“怎么,兄弟你跟着我来,不是要帮我,却是一心要拦阻我了?”

谢必安道:“哥哥,咱们两个可是情谊深厚,一直以来都是一条心的!我绝不会向着别个来对付哥哥,哥哥可曾想过,这乔坤知道了陈归尘丢了魂魄,又瞧见了陈归尘冒充咱们哥俩玩耍,他是夜游神,为什么不管?不管便不管了,偏偏又要去通知咱们两个来抓陈归尘?这里面着实是透着古怪的!还望哥哥三思!”

我听得心中一动,先前还以为是自己太倒霉了,冒充了黑白无常就惹得这黑白无常真身到来,原来却是乔坤那厮在通风报信!

我一阵愠怒,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道:“两位无常大爷,那乔坤跟在下我可是有私仇的!两位可千万不要中了他的挑拨离间之计,做了他借刀杀人的工具!”

“你们有什么私仇,我不管,你冒充我们却是真的!”范无救的脑子根本就不转弯,兀自顽固道:“而且你现在魂魄离体,我们正好拿你回去!有什么话,见了鬼王再分辨,看鬼王给你定个什么善恶!”岛大纵弟。

“哥哥……”

谢必安还要再劝,范无救早截断了谢必安的话,道:“兄弟,你要么帮我,要么走!”

“唉……”谢必安听见这话,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收魂伞,道:“做兄弟的,自然是要帮哥哥的。有什么事,咱们兄弟一并承担。”

“这才是好兄弟!”范无救赞了一声,回过头来,瞪着我道:“陈归尘,是要我们兄弟跟你动手,还是乖乖的跟着我们走?”

我也恼了,我好不容易从佛耳潭水底跑出来,眼看着就要活了,哪有跟着你们再回阴间去死的道理?

我冷冷道:“两位无常大人,在下是敬重你们阴司为官,所以才处处忍让的。刚才在下说自己是无常使者,只是略开玩笑罢了,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既没有害人,也没有骗人,更没有谋得什么私利好处!而我之所以魂魄离体,是因为中了恶人的法术,但是以我的道行,魂魄离体不超过三天三夜,我便还不算死透!现如今离体还不到一个夜间,哪里就够得着要去阴间报到?两位执意要拿在下,在下不服!”

范无救目光一寒,握着打鬼掸和勾魂索的手猛然一紧,道:“那就是要顽抗到底了?”

“嘿嘿……”我笑了一声,道:“无常大人,你们十大阴帅的手段有多高明,在下也是知道的。不过都是丹成境界罢了,在下虽然是无名之辈,但是却是阴阳双修,无论是在阳间做人还是在阴间做鬼,在下的道行都已经是在入圣之上了!你们想要抓在下,哼!说句不客气的话,有些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吧!?所以,在下奉劝无常大人,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做人做鬼都留一线,日后也好想见!在下陪个不是,两位好生回去,彼此都不失了脸面,如何?”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成哥喊了一声:“无常鬼老爷啊,你走了没有?!回句话啊!我把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兄弟还能不能活过来啊,你给句话啊!”

池农接着喊道:“铮子,是不是你在捣鬼?不要再玩了!”

我正不知道怎么接话,那范无救却是“刷”的一声,将打鬼掸朝我劈面砸了下来!

我急忙闪开,躲过了那打鬼掸的一击,但是额头上火辣辣的,极其不舒服。

这让我不由得一阵惊悚,这范无救不过是丹成境界的鬼帅,怎么出手如此狠戾?那打鬼掸的威力怎么也是如此之大?

第六十六章 收魂伞

眼见我躲开,那范无救又赶上来,左手的勾魂索,右手的打鬼掸,前后呼应,一招接着一招,疾风暴雨一样的劈头盖脸的朝我打!

我一直都没有还手,只是躲,眼看那范无救越逼越紧,我不由得勃然大怒,喝了一声:“范无救!你还真是个不识抬举的!真个要逼我出手?!到时候丢了丑,可不要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呸!”范无救啐了一口,道:“你这个狂妄的小子!好生睁大了你的眼睛看看爷爷手中的这两个家伙!这都是阎罗王亲自施加法力祭炼出来的捉鬼兵器!你道是寻常的东西?除非你成了神,否则,迟早都得落在我的手中!”

我吃了一惊,怪道那兵器如此凌厉,原来是阎罗王亲自祭炼出来的法器!

我说的,黑白无常以丹成境界的道行,怎么可能抓住世上所有的鬼魂?岛大团血。

有些入圣晚期的高手,即便是变成了鬼,道行比起十大阴帅来,也是只高不低,黑白无常之所以还敢横行,原来是得了这法器的厉害!

我暗自小心起来,一心躲着那勾魂索和打鬼掸,觑了个空子,朝着那范无救的屁股踹了一脚,将范无救踹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我站在旁边一阵乐呵,范无救一脸狼狈,勃然大怒,朝着谢必安喝道:“兄弟,你还不动手?!”

“是!”谢必安将收魂伞一挺,也上了阵。

那范无救叫道:“兄弟,这厮厉害!你打开伞来,你我兄弟竭尽法器之力,拘住他!”

“好!”

那谢必安应了一声,手中的收魂伞拖地一转,那伞陡然张了开来--模样却似是古时候百姓常打的油纸伞,但个头远比一般的油纸伞要大上许多!

撑开来,就好比是古代皇帝出巡时撑起来的华盖!

那谢必安举着收魂伞,岿然不动,手转着伞把,那伞滴溜溜的打起了旋来!

范无救也举着打鬼掸,左右转动了起来。

两人都是在原地站着施展法器,我也不晓得他们要做什么,左看右看,一时有些发愣。

突然间,那范无救大喝一声:“散!”

“嗖、嗖、嗖、嗖、嗖……”

只听一连串的破空之音响起,那打鬼掸上无数的黑色羽毛一起飞了出来,朝着我一顿乱打!

我急忙闪避,只是那黑毛太多,我在地上蹦蹦跳跳,左右支绌,只能跃在空中,腾挪躲闪,才能避得开来。

结果,我刚跳在半空中,就听见那谢必安大喝了一声:“收!”

一道白光猛然从那收魂伞中迸发出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我冲来!

我身在半空中,哪里还能来得及躲避,被那白光冲了个正着!

“呼!”

那白光裹着我,一声呼啸,便往那收魂伞中回去。

我竟然身不由己,被那白光裹着,使不出半点的本事来!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进了那收魂伞中,然后那收魂伞倏忽而合!

四周登时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想要冲突出去,但是无论是拳打脚踢,钻冲撞击,竟然都像是打在空气上,毫无效用!

那收魂伞,就像是眼前这一片黑暗,无论如何,都冲不破,突不出去!

完了……

没想到黑白无常用的这法器这般厉害,中了招了。

又要被抓回阴间去了。

“哈哈哈……”

我听见那收魂伞外,黑无常范无救的一阵笑声,道:“说我们不自量力!也不知道是谁不自量力!兄弟,走吧……”

“哥哥,还是要三思啊。”白无常谢必安的声音说道:“这陈归尘,真是有些来头的,他义兄可是元神啊。”

“元神又如何?”范无救道:“阳间不过一个成神的高手而已,阴间十个!谁怕谁?兄弟不用多说了,既然抓住了他,就没有再放出来的道理。且去鬼王那里,让他来做考弊司,给这厮定个罪过。”

“我看就不必去鬼王那里了。”

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不由得一愣,继而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个,正是乔坤!

原来这厮也在附近!

一直暗中观察我们打斗来着!

我不由得勃然大怒,好你个乔坤,有朝一日,等你落到我的手中,非要叫你好看!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十大阴帅!

只听那范无救道:“乔老大,你怎么又来了?”

乔坤笑道:“我是怕两位兄弟收拾不住陈归尘,所以特意带了野仲、游光兄弟来,如果情势危急的话,就助两位兄弟一臂之力!不能让谁小瞧了咱们十大阴帅!”

“哦。”范无救道:“谢谢乔老大的一番心思了,陈归尘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呵呵……”谢必安突然冷笑一声,道:“我看乔老大是一直在暗中观看我们兄弟打斗吧?要是我们输了,你恐怕早就跑了。这是我们赢了,乔老大才出来,送个顺水人情吧?”

“这是从何说起啊?”乔坤笑道:“谢家兄弟对我好像有意见啊。”

谢必安道:“意见谈不上,只是奇怪,既然乔老大身为夜游神,看见陈归尘不法,为什么不管一管?反而去叫我们兄弟来?”

“这不是我的本事不如两位兄弟嘛!”乔坤道:“这陈归尘的厉害,你们两位刚才也领教了!十大阴帅中,我看也只有你们两位能制服他了!我哪里会是对手?我先前就说两位是十大阴帅中最顶尖的高手,有些还不信,现在,我看谁还敢不服!”

这一番话溜须拍马,说的谢必安冷哼一声,无话可接,那范无救却一定是极为享用。因为我听见范无救喜滋滋的说了声:“乔老大过奖了!不知道乔老大刚才说,不用送陈归尘去鬼王那里考弊司,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送往鬼王那里考弊司是多此一举了。”乔坤道:“这厮不但假冒十大阴帅,还敢对咱们兄弟出手,暴力抗捕,这是大罪,直接送到牛头、马面那里,等着下地狱吧!”

“嗯!”范无救道:“乔老大说的是!那就不用去鬼王那里了,直接押送到牛头和马面那里!”

我听得一阵恶寒,这次可是要出大事了!

要怎生应付,才好?

那乔坤的声音再次传来,道:“谢家兄弟,你可要收好你的伞啊,陈归尘那厮极其奸诈凶顽,小心他跑了出来。”

“不劳乔老大挂念。”谢必安道:“我这收魂伞拿住的魂魄不计其数,还没有一个能走得脱的。”

范无救道:“乔老大有所不知啊,我这兄弟的收魂伞乃是水行法器,最是严密不泄的。”

“哦!”乔坤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听得却是心中一震,水行法器?

那庆濎珠不正是水行法器中的至尊吗?

怎么刚才在打斗中,那庆濎珠毫无反应?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火起,伸手就用明黄指在额头上按了一把!

“啊!”

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的传来,只听那庆濎珠的声音道:“主人饶命啊!”

“饶你?”我嘶声道:“这次却是饶不得你!”

说罢,我又要去按,那庆濎珠慌忙道:“主人!小的无罪啊!主人何故胡乱发作?”

“无罪?”我冷笑一声,道:“我问你,刚才我跟黑白无常打斗,你为何不帮忙?那收魂伞是水行法器,你不是自吹横行天下吗?现在我都被抓起来了!是要在伞里横行吗?!”

庆濎珠道:“小的刚才沉睡了,实在是不知道啊!”

“沉睡了?”我道:“好,那我就给你提提神!”

“不要,不要啊!”庆濎珠道:“我这就帮主人出伞!”

第六十七章 怒打乔坤

庆濎珠这么一说,我心中更气!

果然是明明能抵得住这收魂伞,还故意装作不知。

不过此时还要仰仗它,我暂时压住怒气,道:“好,那就快些施展你的神通法力!”

“是!”

那庆濎珠应了一声,刹那间我便觉额头上一阵沁凉似冰,紧接着一道黑光直冲往上,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正自诧异,也不知那黑光去了何处,就听见那收魂伞中“勅剌剌”一声响,动静非常!

“咦!”

谢必安的声音传来,道:“不好!”

范无救急忙道:“怎么了兄弟?”

“有什么东西在内中冲撞我这收魂伞!”谢必安惊慌道:“这伞,要收拢不住了!”

“啊!?”

范无救和乔坤等也都是一惊:“怎么会?”

却听庆濎珠的声音传来道:“主人,请出伞!”

这话音刚落,我但觉一阵清凉的风透了进来,那收魂伞早张了开来,沉闷的气息一扫而除!

收魂伞,竟然真的开了!

好个庆濎珠,真是厉害!

我大喜过望,当即闪出身来,跳到众鬼身后--只见谢必安举着伞愣在那里,范无救正在张望,一座小山也似的大汉正瓮声瓮气的道:“这,这伞怎么开了?!”

说着话的大汉不是别个,正是夜游神的首领乔坤!

乔坤身旁,还站着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却也是我的老相识,一个是野种,一个是游光!

“陈归尘那厮还在伞里头吗?”乔坤正在着急,问谢必安道。

他们竟然是谁也没有瞧见我已经出来了,我压抑不住满心的怒气,先朝着乔坤发作!

我冲上前去,跳将起来,一脚飞出,朝着乔坤的大腿弯奋力一踹,大叫一声,道:“你爷爷我在这里!”

“哎呀!”

那乔坤惊呼一声,身子往后轰然倒在地上,压倒了几棵大树,发出“咔嚓嚓”一阵乱响。

“怎么了?!”

池农、成哥、邵薇、安木主、古朔月、金奎等人,连同金堂和木堂的一干弟子,纷纷大惊失色!

他们都瞧不见我们,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间,都是四下里乱看,更是有人嚷道:“怎么回事?”

“树怎么都断了?”

“谁来了?在捣什么鬼?”

“……”

成哥更是环顾四周大声喝道:“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

邵薇则是抢上前去,先抱住了我的身体,躲到一边去,四下里看动静……

且不说众人乱糟糟的一片,再说那乔坤,翻到之后,扭过头来一看,是我,脸色蓦地一变,叫道:“无常兄弟,那陈归尘跑出来了!”

其实根本不用他叫,黑白无常连同野仲和游光,也早已经瞧见我了。

那乔坤那么大的块头,被我给踢倒,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注意我,都不可能!

野仲和游光面面相觑,脸色复杂,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范无救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我,道:“陈归尘,你,你居然能从收魂伞中逃出身来?”

“都说了你们困不住我!”我冷冷道:“黑白无常,我假冒过你们的名头,你们也抓我了一回,咱们算是各自扯平,彼此不再相欠,如何?”

事到如今,我仍旧是不想和黑白无常结怨,一来是瞧在阎罗王和陈护法的面子上,不能做太出格的事情;二来,这黑白无常也不是什么恶俗之辈,最坏的是那乔坤!

范无救和谢必安还没有回话,那乔坤就已经叫道:“无常兄弟,可千万不要听这厮的花言巧语!他如果能斗得过你们,是绝不会求和的!他跑出来了不要紧,咱们再齐心合力,再抓他一回!能抓住一次,就能抓住第二次!来呀!”

“乔坤!”我怒喝一声,道:“好你个无耻卑鄙的东西!我跟你有什么冤仇?你居然三番五次要暗害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说话间,我飞身而上,朝着乔坤急冲而去,那乔坤没料到我说打就打,更不提防我的速度如此之快,被我赶到了跟前,才反应了过来,可笑他还一屁股坐在地上呢。

当即是“哎唷”了一声,伸出拳头来,朝着我猛然一记下捶!

那乔坤的拳头,几乎是我半个身子那么大,打将过来,声势着实骇人!

但是,此时此刻,我的本事远在他之上,就算是他块头巨大,我也不怕!

我已经跳在了空中,看着他的拳头砸下来,也不躲闪,顺势扳住了他的手指头,借着势头,一个翻身,立在了他的拳头之上,再朝上一跃,顷刻间便跳到了乔坤的面前,朝着乔坤的鼻子,一脚踹了上去!

“唔!”

这一脚踹下去,乔坤闷哼一声,两道鬼血顺着鼻孔“哗哗”的流了下来,跟两道水泵浇水似的!

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我受不了那气味,抓住他的笔头,翻身一转,在他肩膀上又一借力腾挪,抓住了乔坤的耳朵,在他那蒲扇大小肥硕的耳垂上,用双手奋力一撕,早抓下一块鬼肉来!

“啊!”

乔坤嘶声惨叫,伸出大手,朝着自己的脸颊上奋然打来!

我哪里能叫他打中,只一躲,乔坤的这一巴掌便把自己的脸给扇了个“啪啪”响亮!

我听在耳中,好不痛快!

借着乔坤这大块头,只是在他身上来回蹦跶,揪他的头发,抓他的胡子,戳他的眼睛,拔他的睫毛,撕拽他的肉!

那乔坤疼的哇哇乱叫,气的捶山踹地,搞得跟山中地震了一般,四处山石乱滚,草木跌倒趴伏一片!

池农、成哥、邵薇等人看这动静不对,早跑了开来,远远的观望着。

范无救和谢必安连带着野仲和游光都看呆了,竟没有一个出手来相救!

“野仲,游光,还不帮忙!?”

那乔坤终究是受不了我这一顿好打,怒吼了起来。岛大扔血。

那野仲和游光愣了一下,再次面面相觑,回问乔坤道:“老大,他,他在你身上,我们怎么,怎么打?”

“你们也上来!”乔坤大叫道:“给我把他打下去!”

“是!”

野仲和游光应了一声,也都朝着乔坤的身上踩踏蹦跶上来,去找我,我却折腾的更欢了,那野仲和游光本事不及我,哪里追的上,倒是撩拨的乔坤更加气的七窍生烟!

我一边打,一边骂道:“乔坤,你枉为夜游神!你就是个泼皮无赖!无耻腌臜之辈!爷爷不曾惹你,你却到处撩拨爷爷!爷爷不发威,你还真当爷爷我是好欺负的!今天,我就叫你悄悄,什么叫做恶鬼自有恶人磨!我呸!”

我在乔坤脸上几乎是吐了一脸的口水,乔坤气的一张脸都憋得跟猪肝死的,眼见野仲也游光根本奈何我不得,便叫道:“黑白无常,你们就眼睁睁瞧着这厮作践我们十大阴帅吗?!”

范无救听见这话,就要出手,那谢必安拦了范无救一把,道:“哥哥,咱们兄弟不是对手啊。”

范无救道:“总要试试!兄弟,咱们再来一次!”

说罢,那范无救便将手中的打鬼掸给举了起来,谢必安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就再来一次。”

说话间,谢必安把那收魂伞也打开来了。

又是要如法炮制,来之前那一招啊。

我冷笑一声,喝道:“黑厮何在?!”

我没有叫出“庆濎珠”的名字来,怕这些恶鬼知道了之后,再生出别的事端来,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