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静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
张少言没再看她，转而对杜友薇道：“走吧。”
“哦，好。”杜友薇心情愉悦地跟上了张少言。坐进车里，她问张少言：“我们去哪儿？”
张少言道：“都这个时间了，去吃午饭吧。”
“哦哦好啊，我们去吃火锅吧。”
张首演看了她一眼：“刚刚跟人打完架，兴致还挺高。”
“我是劝架的！”杜友薇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过……这事儿你不要跟我爸妈他们说啊。”
张少言笑了笑：“知道怕你爸妈，怎么不知道怕我？”
“你和爸妈又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杜友薇在他的注视下，脸越来越红。
张少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问她：“最近公司怎么样？”
“挺好的。”杜友薇微垂着眼眸，没去看他，“公司现在也算是渐渐上了轨道了，我也轻松了好多。”
“哦，难怪有时间跟人打架了。”
“……”这一段是过不去了吗！她决定张少言把话题绕回来多少次，她就要绕出去多少次。“ABA的综艺快要开始录制了，导演组那边说，第一期我可以去现场看呢。”
张少言笑了下，把话题接了下去：“你一个人去？”
“我准备找卫睿和我一起去，毕竟她也给言言传媒投了钱嘛。”
张少言看着她：“我给言言传媒投了最多的钱，你怎么不找我一起去？”
杜友薇眨巴眨巴眼睛：“你要去吗？你愿意去的话，我就不叫卫睿了啊。”
她话这么问，但她知道张少言不会去。他本来就不轻易出现在公共场合，更何况还是电视台这种地方。
张少言的视线落在杜友薇的身上，眸子里透着笑意：“下次带你去别的地方。”
“哪里呀？”杜友薇好奇地问。
张少言凑到她耳边，故意用暧昧的声线道：“秘密。”
杜友薇的耳根随着她落下的这两个字，渐渐泛红。也许是过于可爱，张少言忍不住，在她的耳廓上轻轻吻了一下。
几天后张少言又出国了一次，他和詹姆斯合作的项目似乎很忙。不过杜友薇自己也没有闲着，F4的节目已经排练得差不多，而这个时候，节目的第一次录制也要开始了。
因为要去电视台，卫睿又拉着杜友薇从头发到脚指甲都做了一遍。
虽然镜头可能根本就不会拍她们。
录制的当天，杜友薇去接了卫睿，和她一起前往电视台。公司的几个小孩跟着经纪人早就过去了，杜友薇去了后听说他们在准备，只去打了个招呼没有久留。
去演播厅的路上，卫睿跟杜友薇说：“这几个男孩子看着还不错，说不定你撞大运，他们以后真的红了。”
杜友薇看着她：“哇，你口风变得真快，说吧，是不是看上他们中的哪个了？叶文修？”
“得了吧你。”卫睿扔了她一个白眼，“叶文修是长得很帅，但他们年龄都太小了。”
“哦，也是。”杜友薇点点头，“毕竟你喜欢的是高特助那一款。”
卫睿冷声呵呵：“这又关高野什么事？再说年龄大，高野也没你家七爷年龄大。”
“胡说，我们张少言还是一枝花。”
“呕——”
“……你有本事对着张少言去呕。”
“我没本事，我就欺负你。”
杜友薇：“……”
看把你能得。
“我就说，是谁这么没教养，在电视台走廊上打打闹闹，原来是……卫小姐？”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杜友薇和卫睿同时停下来，看着对面的女人。
杜友薇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长得是很漂亮，打扮也非常时尚，但那股瞧不起人的劲儿，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卫睿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种人？
她看着卫睿，用眼生对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卫睿只在最初的时候愣了下神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朝杜友薇笑着道：“友薇，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高野的前女友，谢青妍。”
杜友薇：“……”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谢青妍？
谢青妍似乎被“前女友”这三个字刺了一下，她看着卫睿，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高野离开我后，眼光真的越来越低了。”
卫睿不在意的挑挑眉梢，“哦”了一声：“我再给你介绍一下啊，我身边这位呢，是言言传媒的老板，也是七爷的女朋友。”
谢青妍猛地一愣，当年她喜欢张少言，跟他明示暗示都来过了他，可他全都无动于衷，甚至把这件事告诉了高野。
那是她第一次在男人身上摔跟头。
她不是自恋，她谢青妍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自问没有男人时她勾搭不上的。可张少言硬是没看她一眼。
这件事虽然给了她很大的打击，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少言也没有看上任何女人，这让谢青妍心里好过了很多。果然不是她的问题，是张少言的问题。
可最近不时就有流言蜚语，说张少言跟一个富家千金走得很近，还带回去见了家长。谢青妍本来是不信的，但今天这位富家千金忽然就站到了自己面前。
她打量杜友薇一阵，问她：“你是杜友薇？”
杜友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假笑女孩专业的假笑表情：“咦，我现在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该会不会整个言言传媒，最出名的竟然是她这个老板吧？
谢青妍看着她，脸上的刻意为之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没有说话，杜友薇主动问她：“难道现在外界介绍我，都是用的‘张少言的女朋友’吗？”
谢青妍抿了抿唇，哼笑一声道：“你想多了，七爷又没有带你出去到处见人，谁知道你啊。”
杜友薇点点头道：“也对，他只带我回了张家，应该只有张家人认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卫睿在心里疯狂给杜友薇刷666和游轮。
谢青妍表情更加难看了，她真是搞不懂，高野和张少言都是什么眼光！
“堂姐，你到了怎么不来找我？”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男生从后面走过来，看了杜友薇和卫睿一眼，走到谢青妍跟前了，“你先去演播厅吧，等会儿就要开始录制了。”
“没事，我等会让再过去，你先带我去你们准备室看看。”谢青妍绕开杜友薇和卫睿，跟过来找他的谢翎一起走了。
“堂姐，刚才哪两个是谁？”
谢青妍道：“是言言传媒的老板。”她说到这里，又看着谢翎问：“你见到言言传媒的艺人了吗？带我过去看看。”
“嗯，他们也正在准备。”
谢翎带谢青妍过去，给她指了哪些是言言传媒的人，谢青妍看完后，嘲弄地笑道：“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竟然派了几个没任何水花的新人过来。谢翎，这几个歪瓜裂枣，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到时候在舞台上好好让他们长长见识。”
“放心吧堂姐，包在我身上。”
另一边，卫睿特地上官网搜了搜，找到了刚才喊谢青妍堂姐的人：“那个人叫谢翎，是长风集团下面的长风娱乐的艺人，也是谢青妍的堂弟几年20岁。”
这个年龄在这次参赛的选手里算比较大的了，但他舞台经验也比其他人丰富很多。
杜友薇听到长风集团这几个字，眉头就动了动：“长风集团是不是……就是那个想挖高野走的公司？”
“对，就是他们，我听高野说，他们一直在和七爷竞争国外一个项目，还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杜友薇抓到了重点：“你又偷偷跟高野联系了？”
“……什么叫偷偷？我光明正大地联系的。”
“哦。”杜友薇点点脑袋，“那你问他生日礼物的事了吗？”
“问了，在我的盘查下他最后伏法了。”
“哦……”杜友薇笑着看她，“所以你今天特意戴了他送的这对耳环？”
“……”卫睿扯了一下嘴角，“你还是关心一下我们的竞争对手吧。”
杜友薇道：“我们F4可以输给别人，但绝对不能输给这个长风娱乐！”
“好，有志气！”卫睿说着，又挽着杜友薇的手臂跟她道，“刚才那个谢青妍，你觉得长得怎么样？”
“挺漂亮的吧，而且眼睛很大。”
卫睿道：“我眼睛也大！”
杜友薇幽幽地看着她：“你是整的。”
“……”卫睿沉默了一下，笃定地道，“她肯定也整了！”
“行叭。”
两人坐在舞台特别规划出来的一个观众席，等着录制开始，过了一会儿，谢青妍也来了，在她们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来了之后没多久，节目就正式开始录制了。这场综艺要差不多等到十二月才开始播，不过前面几期的内容，都会提前录制好。节目录制时间很长，幸好言言传媒排在中间的位置，也不会等得太久。
长风娱乐的组合比言言传媒先上场，他们是已经正式出道过的组合，在舞台上确实比前面几组更有经验。但这次评审都很严格，他们中最高的评价，也只到B。
谢翎就是其中一个。
杜友薇之前看过孟希他们排练，感觉还比不上谢翎他们表演的这个节目，希望过了这么几天，他们又有新的进步了。
大约是因为谢翎拿到B的成绩，谢青妍挺得意，中途休息去找谢翎的时候，还对前排的杜友薇说了句：“希望你们等会儿不要全员淘汰了啊。”
卫睿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
节目组准备的休息室里，聚集着不少已经演出完的人。
谢翎上了个厕所回来，指了指放在墙角的一个包，对站在那里的谢青妍道：“堂姐，帮我把包里的水扔过来一下。”
谢青妍把包打开，塞在最上面的是一团类似T恤的东西。她把这件T恤拿出来，正想放到一边，就对着手里的T恤尖叫了起来：“啊——！！！”
休息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谢青妍飞快地把手里的T恤扔出去，对着谢翎嚷：“谢翎，你包里都放了些什么！”
谢翎也吓得不轻，他看着被仍在地上的染血的T恤，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这不是我的啊！谁放在我包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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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休息室里顿时骚动起来，走到附近的杜友薇和卫睿, 也好奇地上去围观了一下。
那件染血的T恤被仍在地上, 所有人都离得远远得, 没人敢去捡。最后还是工作人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下被血染了一半的T恤。
“那上面是血吗？”谢翎脸色依然没有缓和过来，毕竟这件T恤是在他的包里发现的。
“是真的血，但应该不是人血，估计是鸡血鸭血之类的。”工作人员说完, 问他，“是在你包里发现的？”
谢翎勉强点了点头：“嗯。”
“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我哪有。”谢翎否认。
谢青妍刚才亲手把这件T恤拿了出来，现在只想去洗手消毒。她一回身, 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杜友薇和卫睿, 指着她们两人又嚷了起来：“是不是你们两个做的？！”
卫睿当场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她道：“你有病吗？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做的？”
“肯定是你们！你们和我过节，你们公司的艺人也比不过谢翎，所以就故意寄这种东西，报复我们！”
“呵，你怕不是被吓傻了吧？”杜友薇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你说是我们做的，有什么证据？你上下嘴皮子一碰？那你怎么不再多说几句, 把你堂弟成绩从B改到A啊？”
“漂亮。”卫睿在旁边给她鼓了鼓掌。
谢青妍刚才被吓得不轻，现在情绪也有些不稳，她指着杜友薇和卫睿，还是坚持是她们干的：“你们做了还不承认！”
“谢小姐, 你先冷静点。”工作人员出来打圆场，他可听导演组的人说了，这位杜小姐是言言传媒的老板，而言言传媒，是张少言投资的。
他生怕谢青妍在这里跟杜友薇起什么冲突，况且这件事，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们做的：“这个T恤可能是极端黑粉放的，我们会查一下大楼内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争吵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过来，连在准备上场的选手都好奇走了过来。工作人员怕事情的影响再进一步扩大，很快驱散了围观人员，演播厅那边，导演也让大家就位，准备继续开拍了。
剩下的比赛谢青妍没有再看，直接走了，卫睿和杜友薇回到演播厅，拿手肘碰了碰她：“诶，你说那件血衣，是谁放在谢翎包里的？”
杜友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看工作人员能不能查到什么吧。”
卫睿想了一阵，对杜友薇道：“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极端黑粉干的。”
“为什么？”
“就谢翎那知名度，能有极端黑粉？黑粉也是有尊严的好吧？”
“……”杜友薇沉默了一瞬，问她，“难道真是其他选手干的？”
电视台不是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要真是有外人混进来了，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吧？那个休息区，是一个公共场合，所有人都可以去，谢翎的包要是一直放在那儿的，还真是其他选手最方便下手。
“说不准。”卫睿道，“但我寻思着，他的实力也没强到令人嫉妒得给他寄血衣啊。”
“……”很有道理。
“只能说姓谢的这一家子都不会做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两人聊着聊着，就轮到言言F4上场了，看到现场播他们录的视频，杜友薇就开始紧张：“趁现在赶紧转发一个锦鲤，保佑孩儿们超常发挥。”
卫睿：“……”
杜友薇不愧是她朋友圈玄学第一人。
杜友薇的锦鲤发完，F4男孩儿就上场了。这次他们的歌和舞蹈都是找的老师为他们量身打造，尽可能的将他们身上的优点都发挥出来。
舞蹈跳得还算整齐，徐航的一段solo，也引发了全场一阵小小的欢呼。不过最令杜友薇惊讶的，还是孟希的一句高音。他的嗓音条件很好，高音也能不太费力地唱上去，唯一遗憾的是，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舞台经验不足，他的气息不稳，而且整个人也没有放开。
表演结束后，评委现场给了成绩，叶文修拿到了B，徐航拿到了C，韩洋是D，孟希被待定了。
其他几个人的评级和刚才的表现差不多匹配，不过叶文修拿了B，引发长风娱乐几个艺人的不满。谢翎更是直接质问了评委为什么表现没有徐航出色的叶文修，拿的评分竟然比他高。
评委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派了个代表出来回答：“因为叶文修是天生的爱豆，他长得好看——当然你们都长得不差，但他长得最好看。就算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能让人喜欢。舞蹈和唱歌都是能通过后天努力提升的，但这种让人喜欢的能力，是后天很难培养出来的。”
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你唱跳都在他之上，但你没有他讨人喜欢。”
卫睿忍不住给评委鼓起了掌：“官方扎心，最为致命。”
杜友薇：“……”
谢翎今天全场最惨，没有之一。
一期的节目最后剪辑下来，也就两个多小时，但杜友薇他们今天在演播厅录了一整天。卫睿也是腰酸背痛，表示下次绝对不来了，还顺便约了个明天的大.保健。
今天的录制就会淘汰第一批选手，被待定的孟希，在最后的掰头环节依旧没有放开，没能打赢对手，被节目剧淘汰了。
F3们都在台上安慰他，但孟希看上去还是有些失落。杜友薇在后台见到他们，也上去安慰孟希：“别难过，如果实在不行，你还能在言言传媒当程序员呢。”
孟希：“……”
回去的路上，杜友薇见孟希还是不说话，便对他道：“你今天在舞台上的表现确实没发挥出你真正的实力，好好反省一下是对的。但是你也不用自我怀疑，你的自身条件绝对不比其他几个人差，但你太害羞了，或者说胆怯。在私下就算了，如果上了舞台也这么放不开，那么就真的不适合偶像这条路。”
孟希抿了抿唇，抱着自己的包没有答话。杜友薇又问他：“你想放弃吗？如果你真的决定不当爱豆了，言言传媒的程序员随时欢迎你，保证让你有饭吃。”
“……”孟希终于小声道，“我还不想放弃。”
杜友薇拍拍他的肩：“那就要好好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一个好的爱豆，不该是畏惧舞台，而是享受舞台。”
坐在前排的卫睿“哟”了一声：“开了公司就是不一样啊，你现在不应该叫普通富豪杜友薇了，建议你改成人生导师杜友薇。”
杜友薇瞪了她一眼：“我在给员工做思想教育工作呢，你打什么岔？”
“行行，我闭嘴，您继续。”
杜友薇沉默了一下，道：“我刚才说到哪儿了？算了，干脆想想我们待会儿在哪吃饭吧，累了一天饿死了。”
孟希看她：“我也要一起去吗？”
“你不饿吗？吃饱了再回去反思。”
孟希有些感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