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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装作若无其事,把书包里的书掏出来放在桌上,目不斜视,坐地直直的。

反正时戚看不出来她是谁,管他呢。

倒是她现在可以以同桌的名头,偷偷地观察是否早恋等等,然后棒打鸳鸯。

她虽然已经脱离了时老太太的身体,但当老人还是挺有感觉的,小屁孩也算是她看了几个月。

长歪太不好了。

系统已经证实了他就是长大后的时戚,宁檬还是忍不住感慨,十年的变化太大了。

她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时戚就从一个还没她高的小孩子长成了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还要高的少年。

而且以前还乖乖地喊奶奶,现在都听不到了。

突然有点心酸。

她看的太入神,时戚突然侧脸看她,良久,出声问:“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喊…”剩下的两个字堵在喉咙口,宁檬反应过来,差点结巴:“认识一下…认识一下…”

差点把奶奶两个字说出来,那就完了。

小屁孩一点都不可爱了。

上课铃随着身边人翻书的动作而响起。

时戚深呼吸,收回定在她身上的视线。

桌上是摊开的模拟卷,写了工整的解题过程的卷子画了一道明显的墨色痕迹。

他皱着眉将试卷合上,握住笔的手隐隐露出青筋,每一次投向身边人的目光都让他呼吸一窒。

那刚刚没有说完的两个字,他几乎要替她说出来。

是喊“奶奶”吗?

时戚有很久没见到如此特殊的景象了,死后附身,同样的年轻身影,甚至五官都隐隐显露出来。

随着她的动作,那道身影同时动作。

真是相当地熟悉,几乎是他每晚梦里都会重现的,十年来,每一个夜里,从不间断。

时戚呼出一口气,手撑住侧脸,余光静静地放在同桌身上,一刻也不移开。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七岁那年发生的一切。

和大伯从山洞里出来后,他们就在外面看到了李慧。

李慧的面前正摆放着那具尸体,足足四十九天,还是这样的大热天,尸体一点都没有腐烂的迹象,就连尸斑都没有产生。

这样的怪异现象让人都忍不住发冷。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村民,来帮她的,看到尸体的模样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当初没找到尸体的时候也觉得肯定是有人偷走了,也许是别的人弄去结阴亲了,谁知道尸体就一直放在山里。

偏偏直到现在也一个人都没发现,要不是来了高人,以后恐怕腐烂了都不知道。

“慧丫头。现在怎么办?”

李慧看了看底下的尸体,抖着音说:“麻烦各位叔叔帮我带回去了,事后我会谢谢大家的。”

都是一村人,其他人也不好怎么说。

时戚看着他们,当时那条红线的尽头在女尸的心口处,现在可能是在阳光下放置的原因,他看到红线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周围村民才碰上尸体,保存完好的女尸突然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光滑的肌肤上瞬间出现了斑斑点点,颜色也怪异起来,一下子就变成了很可怕的模样。

时善谨说:“这才是本来的样子,带回去就行了。”

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应该是在等今天晚上的阴时那一刻,效果会更好。

他的话一出,大家伙才放下心来。

李慧和众人将尸体用袋子装了起来,然后放上了牛车,经得起颠簸,不然搬着尸体走一大截,总是不舒服的。

他们回家,时善谨却带着时戚回了车边。

司机一直等在那里,“大少。”

时善谨颌首:“回去。”

时戚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来,忍不住想回去后怎么办,他上次还不想理那只野鬼呢。

一路在车上,他都在想。

那只野鬼附在奶奶的身上,好像生活得挺开心的,而且对他和立春立夏也挺好的,就是喜欢喊他大孙子。

这一点让时戚忍不住皱着小眉头。

回去后一定要和她约法三章,不然就威胁说把她的事告诉大伯…当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长达几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市区。

信号变好,时善谨终于又打开了手机,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时戚在一旁看的清楚,好奇地问:“大伯,怎么了?”

时善谨拧着眉,却砖头说:“没事。”

手机上的信息是几个小时前,居然是妈发来的…有人进来了的意思是有人闯进了时家?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心情并不是太好,直觉是哪里出了问题,“开快点。”

司机应了,加快了速度。

说完,他便拨打了小楼的电话,无人接听,拨打大宅,也是同样的结果,心又往下沉了沉,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时善谨又拨打了新的电话,“立刻去小楼,现在!”

时戚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严重的语气,不知怎么的,也跟着不安起来。

几分钟后,手机响起,时善谨立刻接通:“情况如何?”

那一边的人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自己看到的:“大少,老夫人她…她已经停止呼吸了。”

时善谨闭上眼,久久没有说话。

“大少,老夫人的脖颈处有一道血痕,我怀疑是有人下的手,而且没有人进来留下的痕迹。”

“我知道了,不要动现场。”时善谨呼出一口浊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别让任何人过去。”

虽然他妈很久以前就喜欢说她去世了怎么办怎么办,但真听到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一旁的时戚听不到手机里的内容,对大伯突然的变化感到奇怪,“大伯?”

时善谨收了手机,转头看他,“时戚,你…”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

时戚看他不想说,也没再问,只是心里的不安又扩大了许多,感觉肯定是小楼里发生了什么。

原本约一个小时的路程被缩短到半个小时。

大宅的内敛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

时戚坐直了身子,他一定要绷住。

一路上,时善谨都没有一开始那么的放松,他也不停地往他那边看,大伯很显然没有注意到他。

下了车后,时善谨直向小楼而去,速度非常快,时戚只能跟在后面小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小楼映入两人的眼帘。

小楼门口站着时家的人,面无表情的,分站两侧,见到时善谨纷纷点头示意。

时善谨顾不得他们,大步跨进了门内,

门一开,院子里躺在地上的立夏就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时善谨冲上去看了看,立夏还有呼吸,整个人却失去了意识,短时间是醒不过来的。

旁边站着的黑衣人说:“大少,立夏一直是这样的,我们喊不醒她,还有里面的老夫人…”

时戚瞪大了眼睛。

他来不及思考,跑进了客厅里面,茶几上摆着瓜子仁和暂停的电脑,上面是那只野鬼喜欢看的电视剧。

黑衣人一米一个,一直到楼上。

时戚抿着唇,又跑上了楼,顺着他们进入了最后一间房,眼前的一切让他反应不过来。

愣了几秒后,时戚往里去。

没想到下一刻就被门口的两个人拦住了,沉声道:“戚少爷,对不起,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从门口已经看到里面的景象。

闻到熟悉的气味,黄鼠狼从床底下跑出来,发出小小的声音,浑身的毛发都一块秃一块好的,还有丝丝血迹。

门口的两人要拦,奈何它身体小,一扭就出去了,蹭在时戚的身后。

随后,黄鼠狼咬住他的裤腿,将他往房间里拽。

时戚目光定在床边,他的手上下车前才戴上手套,弯腰抱起凄凄惨惨的黄鼠狼,摸了摸它的头,低低地叫了一声:“小黄…”

黄鼠狼叫了一声,晃了晃尾巴。

随后从他身上跳下去,一瘸一拐地走到老人的边上,在她的旁边躲着,仰着头朝他叫。

见他不进来,又急急地打转,再次过来伸嘴咬住他的裤脚,不停地往里拖。

时戚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刚刚在车上,还想着要约法三章的那个人躺在地上,周围一滩血已经变成了暗色。

那只附身整天要他喊奶奶、叫他大孙子的野鬼…

也跟着不见了。

约法三章:

不许喊我大孙子

不然就不喊奶奶

还有…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33章 033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皮影戏团的一行人进入了学校。

正好是自习课,讲台上也没老师看着,宁檬坐在窗边,虽然隔了个时戚,还是能看到的。

不过为了不引起时戚的注意,她还是用余光偷偷地瞥。

高三一班在一楼,能看的比较清楚。

宁檬能看到差不多有五个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还有一个已经佝偻着腰,还有一把白胡子。

他身后倒是有一个非常年轻的男生,看上去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就是黑眼圈挺重的,可能熬夜了。

几个窗边的同学都看到了,小声地讨论:“这就是那些团员?看着年纪好大,没有继承人的吗?”

“你看现在谁看皮影戏,要不是被选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可能都不会有人弄了。”

“说起来挺心酸的,一门手艺。我回家问我奶奶,她说她小时候最喜欢看皮影戏了,特别好玩。”

“唉,不止皮影戏,其他的传统也很少啊。”

“…”

细细的议论声传入宁檬耳里,她歪着头,看到时戚也在看底下的一行人。

也许是她看的太久,同桌忽然转了过来。

时戚盯着她看了会儿,出声问:“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年?”

宁檬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说:“十七啊。”

按照记忆,今年宁宁十七岁,又没出过燕京市,算起来十七年是没有错的。

哪知道,她说完这句话,时戚突然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写卷子,不再搭理她了。

宁檬:“…”莫名其妙。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去摸他,结果反应过来了又赶紧缩回去,心想好险。

这小屁孩是咋了,和以前一样默不作声地就喜欢别扭,原因还不喜欢说出来,干着急。

早晚让他自己说出来。

时戚冷哼之后就后悔了。

他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要附在别人身上,当初是不是她一开始就附身在奶奶身上。

还有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他又写不下去试卷,借着垒高的书偷偷看她。

就像是以前观察的那样,他同桌的身体由那个年轻的身影所操控,并且一言一行都是和以前相似的。

之前差点脱口而出的“喊奶奶”还让他记忆深刻,更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没错。

他当年是没有看到脸,但轮廓言行举止足够确定。

刚刚那个摸头的动作,是那只野鬼最喜欢做的,而且角度丝毫不差,不是一个人都不可能。

想到家里的小黄,他眯了眯眼。

黄鼠狼的鼻子不说比狗,但是动物总有自己的能力,而且小黄还不是普通的,它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找机会可以试试。

晚上晚自习是用来看皮影戏的时间。

就连老师也将作业布置得少了点,所以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后都耐着性子等待。

结果通知没等来,等来班主任说取消了。

登时一整个班都不同意了。

“怎么好好的取消了?难道学校又不给我们看了?”

“我都准备拍一下的发朋友圈,结果现在也不行了。”

“下午不是人都来了吗?怎么突然不弄了?”

班级里有点吵闹,陈艳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没过一会儿声音就消了下去,变成了鸦雀无声。

陈艳这才开口解释:“我从主任那里得知,因为皮影戏的团那里的人物剪纸出了点问题,要进行一番修改和重新制作,所以表演推迟到这个月末,大家不用急,近期他们是住在学校的。你们如果有好奇的可以自己去询问,只要不打扰他们就行。”

最后一句话一出,班上的同学亮了亮眼睛。

对于皮影戏,大部分的同学还是只在微博和视频上看过,带着特殊的唱腔和说戏。

如果不是学校请了,他们也不会感兴趣的,但是现在人都来了,当然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些剪纸人真的是可以随便乱动的么?

现在要等到月末,大家伙也挺着急的。

宁檬也幽幽地叹了口气,她也想见识一下呢。

班主任走后,正常下课,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宁宁,有人找你。”

宁檬知道她刚来,在这个学校一个人都不认识,不过看对方是个女生,就没怎么想。

女生有点羞郝,“你是宁宁吧?坐在时戚旁边?”

宁檬点头,“是啊,怎么了?”

时戚受欢迎她觉得挺正常的,毕竟人长得好看,家里又不普通,正好是青春期女生萌动的时候喜欢的那一款。

女生走近了点,声音放小:“我能请你帮个忙吗…就一点点,帮我拍一张他的近距离照片好不好?”

“拍照片?”宁檬诧异。

女生以为她不同意,赶紧补充道:“是啊是啊…我和人玩大冒险失败了,不完成这个就得去厕所里待一夜,太可怕了,你就帮帮我吧,我可以出钱的!”

她立刻拿出自己的钱包。

虽然是大冒险,但她本人其实也有这个意思的。时戚可是学校众多女生的性幻想对象,都想和他谈恋爱,可惜攀不上。

就连时戚本班的女生都没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以女生看到新来的宁檬,长得挺小家碧玉白白嫩嫩的,也没怎么怕,反正时戚肯定不会上心的。

她又补充道:“就请你帮帮忙好吗?”

要是普通人这么说,恐怕会给人一种装逼的感觉,偏偏这个小姑娘语气很轻柔,让人讨厌不起来。

宁檬看见一沓钱,在心里感慨,感情这小姑娘还是个家庭富裕的,出手这么大方。

她现在穿在宁宁的身上,梁凤梅昨天拿家里的余钱在学校门口找到了一家非常小的店铺,做小吃买卖。

所以现在家里家里基本上一贫如洗,也没难么多闲钱给她零花,她自然也不会伸手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