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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早点回来。”我看着站在家门口像个妻子般嘱咐丈夫的长乐,心中暖意融融,任何不悦都消失不见。

我倒是越来越心软了,对于不喜欢的人也学会了暂时视而不见而不是用手段让对方消失。长乐没来之前,我可是不会因为自己寡亲缘情缘的命运会连累到周遭之人,便在一处暂住一段时间后就离开免得无辜之人枉死的。或许刚来时试过,但是后来,也就随意了,那些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这次,想开了的我倒是起了结交友人的心思。学医,既是我有些感兴趣之后用来打发时间之举,也是我为了避免长时间和长乐相处一室不得已之下的安排。要知道长乐可是,没有任何自觉地

和医馆的人客气道别,谢绝了老板的挽留,说明要去远方投亲后,我又来到了这次结交的友人的墓前,给他带了一坛酒。这是位豁达通透的老人,一生虽有苦难却从不颓然,甚至到老了还四处游历,看遍了各处景色后回到了家乡的小城过起了隐居生涯。他是我的医术启蒙恩师,也是我的相投挚友。

曾有一度,我在心中犹豫是否要远离这位我比较欣赏的友人,免得他遭受无妄之灾。却没想到被这位睿智洞察人心的老人发现了端倪,反而笑着对我说:不知道我在苦恼何事,但是如果和他有关倒是完全不用,他这一生再无遗憾就算立刻死去也无妨,这世界他纵然眷恋却不执着了,到老能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可不愿就这么放过。因着老友的这番话,我便暂时放下那些微担忧,在这处住了三年。

忽然想起老人死前对我说过的话,他说:“纵然相处时间不长,我也可以看出小友心中自有沟壑,他日必不会是平凡人物,虽不知以小友的年纪之前曾有什么经历,但是我细细观来,小友心中,定有往事耿耿于怀,小老儿将死,不知如何劝解,好在小友身边自有大自在之人,只愿小友能早日拭去身上尘埃,可惜啊,无缘得见小友日后过人风采…”

想着老人遗憾的模样我不禁轻笑起来,总算是还记得一点周易卦术,我稍微算了算,虽然不甚清晰,但是卦象显示这位福泽深厚的老人,可是与我和长乐都是极为有缘的,日后…也总能再遇的。

和沉睡在黄土中的老友告别,我回到家中。长乐的心情似乎有些激动忐忑,一直自以为我看不到的偷偷瞧我,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在吃饭的时候,长乐更是频频把期待焦急的隐晦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心中好笑,想是长乐又有什么小秘密要与我说了。有些许故意的悠然吃完饭,再等到长乐也吃的差不多了时,我这才主动提起。天色不早了,再等长乐自己说出来恐怕会误了她平时的休息时间,再说她明日想必是会更早的起床等着,抢在我之前要帮我洗衣服。执着于这件事的长乐所作所为,也是这平凡生活中的一项调剂,看长乐也乐在其中,我自然不能扫了她的兴致,只能督促她早些歇息。

“长琴啊,是这样的,最近你有些…不对劲,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是母子,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听长乐这么说,我在心中挑眉,母子?是啊,若不是这母子关系…

以前在天上纵然对长乐心中有些喜爱,也没有确定,见面也少自然不会想着这种事。可是,现在如此朝夕相对,两情相悦,更不要说她还没有一点自觉,更是早就说过那般…直接的话…再加上两人常年单独处于一室,如此一来,恐怕圣人都难以自持。我,不仅身体变成了凡人,更是因为心中有情,所以连心都快变成凡人了。如此一来,我也只能狼狈的躲开了,可是长乐这么直接的询问。

“要知道我们现在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有什么问题跟我说说也好啊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她倒是真的把自己放在母亲这个位置上了?呵呵…好在,长乐一直能很快的发现我的不对之处,马上就表示自己已经说完了。看到长乐这有些忐忑偷瞄我的小模样,我忽然有些想知道,要是她知道我远离她的原因…会说些什么,还是会这样一直红着脸不说话力求镇定,然后心虚的在以后几天都乖乖的?

“长乐,当真想知道我为何,不对劲?”我笑看她问,呵,我越发的对她的反应感兴趣了~“如果我说,是因为只要看到长乐便会想要将长乐压在身下,因此才会远离长乐,避免对长乐做出冒犯之举…”我第一次说出这般轻佻言语,心中还是有些不自然。

可是长乐,想象中的脸红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刚才出现的一点红晕都消失了,只见长乐莫名高兴的说:

“原来长乐也会这样想啊,我还当以前你是骗人安慰我的!我们都一样也就是说我以前想的那些都很正常啊,对了那长琴你不让我洗衣服晒被子也是因为弄在被子上了不好意思吗?那就直说啊干什么不好意思,我以前不也和你说了吗?这孩子做什么瞒着,对了,长琴,那物事是一样的吗?要不给我看看?说起来你以前没回答我是怎么解决的呢…”

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复杂心情…长乐这么兴高采烈的样子和我商量这件正常的事,甚至还好奇的想要观察…我…

“哈哈,长琴也长大了啊~”长乐很感叹的样子,表情也比平时生动了。难道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当了这么久的“娘亲”导致她习惯了这样的身份,甚至完全按照这样的心态来思考问题?我忽然感觉到了危机。

等我反应过来,一点旖旎之情都没了,长乐还是那副“家有儿子初长成”的自豪喜悦,看着我的眼神…不知是否是我的心态问题,我觉得那眼神很是慈爱。

早知道会变成这般模样,当初就不该任由长乐带着我四处走自称母亲,不该在外人面前乖乖叫她娘,不该在她的祈求眼神下,乖乖像个儿子一样任由她照顾,更不该为了让她高兴一副天真少年的模样,不该不阻止她出去炫耀自己的儿子听话懂事,然后找到了话题和那些婶子们一起讨论育儿经…

“没关系,长琴不要在意这个,黄婶子她们都说了,这事我是有责任引导的,憋坏了以后不好用该怎么办,别任性啊。”看长乐还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我忽然觉得头疼。

引导?憋坏?如果再这么让她说下去,或许我现在就会忍不住让她试试是否好用

“看来,以后我的衣服还是要自己洗。”话一出口,我自己在心中先是一哂,这种威胁人的方法…

“嗯?我不说了,长琴QAQ。”

方法…意外好用

“很晚了,睡吧。”

“衣服呢?”

“…你洗。”

“嗯,长琴,你可以尽管弄在上面,我会洗干净的。”

“……”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作者就是在问你们想看XXX情节吗?然后在你们回答想的时候,哈哈哈的笑着告诉你们她就不写XXX的欠抽生物。】

其实你们猜,长乐做得出把沾有长琴XX的内裤珍藏的行为吗?【长乐做不做得出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能做出←我知道这会是大部分妹子的内心活动】

【长乐Q版】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长乐视角

我面色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木盆,又缓缓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许久才谨慎的伸出手去。

盆里面的是我要洗的衣服,和往常不同的是,多了几件男子的衣衫,长琴一早送来的。有些心虚的蹲在盆前面,翻着一条白色的亵裤。然后我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明明都说了可以随便弄在上面的【喂】,可是这么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痕迹啊。

带着这种遗憾的心态我反复把长琴的衣物洗了几遍。本来心中还有些挣扎要不要把长琴难得的弄出痕迹的衣物偷偷珍藏起来的【L】,但是完全没有任何液体干涸后留下的痕迹啊,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说起来单是长琴的口口也很值得收藏啊,但是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些不太矜持?虽然可以说是不小心丢失,但是万一被长琴发觉了,多让人不好意思,到时候我长久以来费心在长琴面前营造出的,端庄有礼平和冷静的模样就会消失了。

在心中摇摆了许久我还是压下了心中的遗憾,没有对长琴的衣物出手。本来每天和长琴在一起,要藏着一本渡魂记事手札不被长琴发现就很麻烦了,一个本子还可以随身藏在身上,但是长琴的口口的话就不太好随身携带了,如此想来,只能放弃了。

说实话,我一直有些担心,担心长琴因为长久得不到抒发憋坏。按照凡人的说法,我和长琴这叫情意相投,所以做一些凡人夫妻该做的事应该是很正常的吧?可惜长琴一直以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从来不动我,因此我不得不担心长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为此我还专门找了一些比较露骨的坊间小说来看,按照小说话本上面教的方法给长琴一些口口暗示。

但是,长琴…完、全、没、有、反、应、啊!桐梧也曾经对我说过,完全吃下肚子里的才是我的,所以,我对长琴还是一开始就怀着不太好的想法的,比如如果他不喜欢我就直接先用【身体】人格魅力…总算我还有些良知,怕吓着长琴,一直以来都没有动手,但是,一直这么拖下去似乎也不太好啊。是了,长琴会吗?不过不会也没关系,我会就行了。

桐梧也说了,会闺房之术是一个女子最基本的要求,桐梧说的一向是对的,所以当初我也就认真的学了。说起来,那些怪异的姿势,长琴会喜欢?嗯,看来得找个机会试试才行。

“我回来了,我们现下便离开此地吧。”听到长琴处于变声期有些沙哑,但是仍旧不减温润的嗓音传来,我连忙收敛好脸上一丝跃跃欲试,转身淡定的应了一声:“好。”

又是一路走走停停,我和长琴辗转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大城中定居下来,这个城池属于比较繁华的城。城门高耸,青砖垒成的城墙上生着苔绿,显示出这座城存在的历史。城门上方几个古朴的大字“顾南城”,进入城中便能看见青石板铺就的几条大道,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出现在眼前。

和长琴慢慢在城中晃悠,午时过后找到了一处合心意的居处。这处房子离城中的大片繁华街市还是有些距离的,因此很是清净,院中的老桃树和小院中丛生的野花,还有荒废掉的一块用篱笆围起来的小菜地,这些都让我很满意。房子破了些倒是没什么,在我附身于男人的时候倒是学会了修理房屋,长琴在这里安顿下来之后是要去医馆的,刚好我在家中也没什么事,就来修屋子打发时间也不错。

长琴见我喜欢也就很快的买下了这个小院,接下来几天长琴都在帮我修整房屋,打扫院子。大致修整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记起长琴要去找医馆的事,就把他赶出了家门,长琴见我一个人整理房子也乐在其中便不再说什么,离开了家四处去寻合适的医馆。我慢慢的在家中整理,一边整理一边在心中嘿嘿笑起来。丈夫出门工作,妻子在家中操持家务…如此感觉…甚是不错。

只一天,长琴就选好了想去的医馆,是离我们家最近的一间叫做“五味”的医馆,长琴花一刻钟就能到那里,暂时在那里做个小药童。我毫不怀疑在短时间内长琴就会变成那个医馆最受欢迎的大夫,谁让长琴一直是最优秀的,只要他想学的,必然会做到最好。忍不住就自豪了,比起当初一天之内打残七八个找上门来的仙神还要让我感觉自豪。

在我们一路来到顾南城的路上,长琴便不时的在沿途的村子里给一些人治病,神医之名更是传的飞快。若不是后来长琴说要到一些大的城池见识更多的疑难杂症,顺便试验一下他关于一些疾病治疗的新想法,我们想必现在还在各个村子里游走。

对于长琴当时一副把人当做实验医术的物体的语气,我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像我们这些仙神谁手上没有过血腥,上古时期混战,挥袖之间便是浮尸万里血流成河。可以说这些仙神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的,那些心软的仙神早就在混战的时候便死去了,在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那些仙神心中,人和牲畜世间万物并没有什么不同。

让我惊讶的是,长琴竟然因为这事特地向我解释了一番,似乎有些担忧我不赞同他这么随便对待人命的行为。对此,我只能再次在心中默默表示,长琴果然很善良。对于这个认知,我心中为自己的心狠手辣闪过一点羞愧,长琴,我看到你身上的光辉了QAQ我是不是也要学学长琴做一个善良的好人?不知道现在改过自新重头做人还来得及吗。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一些菜和肉,我买的时候用了法力认真查看了是不是最新鲜的【喂】,最后找到合心意的才买下。待会儿回去等长琴,等他回来了炖肉吃~长琴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炖肉特别好吃~自从听我说有些怀念以前天宫上的那个司膳仙人做的炖肉,长琴的手艺便越发的好了~

在我满怀期待想着长琴的炖肉,快步走在家附近一条小巷子里的时候,我敏锐的感觉到了脑后的动静。身子一歪,及时躲过身后之人挥来的木棍,不屑的看着面前那个有些诧异的大汉,我抓着手中的菜篮子皱眉。

我好似不认识这人,那他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过不管什么原因,想要动我,这么一个人还差得远,甚至用不上我的法术…事实上刚才买菜的时候法术用的有些多了,毕竟不是仙体一直用还是有些吃力的。

把手中的的菜篮小心放在一边,我捏了捏手腕扑上去,抓住那个壮汉的手臂,在他再次想把木棍挥过来的时候,手下一用力。

骨头碎裂的细微声响完全被这个壮汉的惨叫声掩盖掉了,听到这人的惨叫我眉头都没动一下的伸腿踢向他的膝盖,又是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壮汉惨嚎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在我踢碎他另一根腿骨的时候,他终于晕死在了地上。

因为伤口全部都在身体里面,所以他没有流血,如果沾染了血腥味长琴肯定又会担忧我遇上什么事,被长琴知道了的话肯定会不依不饶的把这事追究到底,至少要多死好几个人。多死些人没什么,可别把长琴累到了,我可还准备着哪天等长琴养好体力就主动吃掉他的呢,现在可不能为这些小事劳累。

桐梧说了,男人嘛,第一次必须积攒体力!否则到时候半途不行,长琴该多尴尬,嗯,必须顾着他的心情才是,这是一件必须严肃认真对待的事,不能让长琴的第一次觉得痛苦!我要做一个合格的爱人!

再一次在心中坚定完自己关于“吃掉”的想法。我嫌恶的扔下手中抓着的内里骨头全碎,显得软塌塌的手臂,从怀里掏出帕子准备擦手。拿出来的是一块绣着桃花,洗的素白的旧手帕,这还是长琴当初渡魂成女人的时候给我绣的。就这么一块,还是那时候有女人给我送帕子,长琴冷笑着绣好了给我的。长琴后来怎么都不肯给我再绣一块帕子,我只好把这块贴身珍藏着了。类似的小零碎还有一些,都被我和那本渡魂记事一起贴身放在身上。

想到那时候的事,我就有些心不在焉。就在这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用一块手帕掩住了口鼻,一股香气被吸入,我马上就感觉眼前发黑。没想到旁边还藏着一个人,我恼怒的想着,发狠的抓住捂住我口鼻的那只手一扭。那只手还有些颤抖,被我一拉就放开了。我又干脆的一脚踢断他的腿,然后直接拼着最后的力气踢裂这个人的头骨。这一脚我没有克制,直接踢得这人的整个头颅都血花四溅,红红白白的洒了一地,沾满了我的半个身子。

最后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地的血红和几个匆匆的人影,然后眼前一黑,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担心自己会遇到什么,我只担心,下次看到长琴他一定会生很久的气,…这样的话我要吃掉他的时间,又被迫延后了QAQ

对了,如果长琴找到这里的话…会不会定记得把我放在那边的菜篮子拿回去?那可是我很认真挑选的新鲜的菜…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根据作者的尿性,日后长琴的第一次会被我玩坏,第一次什么的难道妹子们不觉得就是要让人铭~记~终~生~才好,我一定会让长琴终~身~难~忘~,千年之后还对此耿~耿~于~怀~呵呵,想必是非常美~妙~的~

【放心劳资说了不虐就绝对一点都不虐,我的愿望只不过是想用甜腻腻的情节【恶心】的妹子们以后三年不用吃糖补血】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长琴视角

“冯松啊,明天起你不用做药童了,直接在馆里做坐堂大夫,你可是馆中最年轻的大夫,真是年轻有为啊,才来不久就生生把我们这些老大夫比下去了,现在来医馆的病人都指名道姓的让你来医治,甚至还有慕名前来的病人,你,当真不凡啊。馆长也很看好你,说不定日后你就是这五味医馆的第一人,你可要好好的努力,不要辜负馆长的期望啊!”

“我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怎担得崔大夫如此夸赞,我年纪轻,不管是论资历还是经验药理,都不及崔大夫之万一,以后还要多向崔大夫学习,万望崔大夫不要嫌小辈打搅才是。”

“哈哈,冯大夫真是太过谦虚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直接问我便是…”

“那便在这里多谢崔大夫了,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崔大夫对小辈爱护之恩。”

收拾好东西,我带着温和的笑辞别了医馆中的人,提步离开了医馆。才几天时间小露几手便能当上坐堂大夫,可见这医馆中的大夫也确实没什么能学的。且这些大夫无不想着自己的利益,无人醉心医术,偏人人都是一副挽救苍生的虚假嘴脸,实是可笑之极。

刚才这个状似爽朗的崔大夫,眼中偶尔出现的嫉恨和恶意,最是显眼。若不是在医馆不用自己去找,也能有病人送上来给我试验自己的想法,我何必要浪费时间与这些人虚伪的应对。虽是不惧这些人的言语诟病,背后中伤,但是着实让人厌烦。

“这个簪子,阿生很喜欢呢。”

忽然看到身旁一个卖首饰的小摊上,一对夫妻站在那里,那模样娇弱美丽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簪子,拉着身旁男子宽大的衣袖细声细气的说。

那戴着单片眼镜的男子温润一笑,拿过那个簪子插.在女子的发髻上说:“喜欢便买下吧。”

女子眼波粼粼笑若春花,同男子相视而笑而后,被男子牵着走远了。随意收回视线,扫了扫小摊上样式别致的簪子,我顿了顿,随后也走到了那个摊子旁。

“少年人,买个簪子回去送给心上人吧。老妇人这簪子可都是自家做的,样式可别致极了,在这顾南城里也是独一份的…”

我似乎,也没有为长乐买过这些首饰,只因长乐对这些从不热衷,甚少关心,久而久之我便也就忽略了。现在想来,当初我渡魂成女子时,长乐倒是为我买了许多簪子…心中默然,有关于我的事,长乐从来都是心细如发,我却连这简单的事都会忘记。

心中愧疚的我认真的在小摊上挑选,最后选了几只各式的发簪包好放在怀中。以前往往是,送给长乐一样物事,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这物件。若不是了解长乐,而且每次送她一件物事都能看到她眼里的光彩,我都会以为长乐是不喜欢我送的那些才会从来不用。

后来我发现每当我送长乐一样东西,她就会消失一会儿。有一次我实在好奇,便在送了她礼物后悄悄跟在她身后,这才发现她把我送的那些都珍藏在一处隐秘之地,好好的放置在一个盒子中…那时候,心中蓦地就变得柔软,将我的一切都以那样的方式珍藏,长乐…

但是这次,这些簪子该不会也将被长乐藏在那盒子中?我忽而想到,每次不管我送她什么,她都是当成重要的东西放好。想想长乐可能的做法,我抿唇,随即微微一笑。下次,带她一起来买女子喜欢的物件,多送她一些,放满那个盒子,到时候不知道长乐又该怎么藏好这些东西。

摸着怀中的簪子,想到长乐到时候可能有的苦恼神色,眼中不由的浮起温情,被那崔大夫影响的不快心情也消失不见,加快步伐向家中走去。

不知道回家后,又会看到长乐把那儿变成什么模样。昨天回去看到长乐把本来有两间的卧房推倒了一间,说是扩建菜地,然后就理所当然的挤到了我的房间去睡,我不由得微微有些无奈的摇头。

今天的理由,莫不是,热水烧的少了要和我一起洗澡?脑中浮现长乐面无表情的说没热水所以要一起洗澡的场面,我失笑。不过,这场面我倒是有些期待。期待看到长乐被拒绝后强忍沮丧,不甘又没办法的走开的样子。

行至快到家中的一条巷子中,我忽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也收敛了起来。墙边有一块暗红干涸的血迹,而且,最重要的是,另一边的墙下放着的不起眼的那个菜篮,其中有长乐的灵力气息,这几天长乐都是挎着这个菜篮去买菜,若是无事她怎会把这菜篮放置此地不顾?

察觉到这一点,我心中猛地一震,差点控制不住心中的慌乱。就算是濒死都从无慌乱的我竟然,会有这种情绪。只是如今一旦想到长乐可能出了什么事,我以往那些镇定从容全部都消失不见,脑中浮现的全是长乐出事的画面。

哪怕不断告诉自己,长乐不会那么容易被杀,还是不能立刻冷静下来。只有长乐,哪怕她受到一点伤害都不行!只要想到长乐可能受到伤害,我就想让那些胆敢伤害长乐之人,永生永世饱受魂魄煎熬之苦。

渡魂时的那些被压抑下去的痛苦和产生的晦暗心情,被长乐消失这件事唤醒,我几乎控制不住暴虐的心情。

定了定神,我强忍着心中的暴怒,走到快要干涸的血块旁,伸出一只手探向血迹。血腥的气息在鼻尖萦绕,细细嗅了一阵我发现这不是长乐的血。还没有稍稍放下心,我便看到了浸在血中被染红的一块帕子,上面绣着的桃花被血色浸染之后显得无比凄艳。脸色一变,拾起那块帕子,展开置于眼前,只一眼就让我手掌握紧,握成拳的手,指节泛白青筋尽显。

这块帕子是我曾经渡魂在周素素身上时绣给长乐的,她有多看重我自然了解,她藏着那么多物什,只这块帕子一直带在身上。所以但凡她还有还手之力,便不会让这块她一直珍藏的帕子落在这处。长乐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人带走了,想到这,心中慢慢冷然。

何人会与我们这两个刚来不久的外地人过不去?脑中想着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我拿着血染的帕子放到怀中,冷冷一笑。既然这里没有留下线索,那我就找平时对我有恶意的人,一个、一个的逼问过去。有许多种方法可以让一个人说真话不是吗,如果这样找不到,那就把这座城翻过来,若是这样也找不到…呵,这座城里的所有人便不必活在世上了。

我第一个找的,便是崔大夫,他的恶意最是深,即使不是他,我也不准备让他活着,让长乐遇到危险这种事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这时候正是黄昏,崔大夫坐在院子里哼着曲子,唱几句再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上一口,悠闲适意。

“崔大夫,我有件事想要请教,所以,可能要打扰你喝酒的雅兴了。”我从院子的阴影处走出来,对他笑说。

“你…你是,啊,原来是冯大夫啊,这么晚不回家来我这儿作甚,不过既然来了就来与我喝几杯。”崔大夫这时候在自家院中看到我,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愕和不自然,随后便一副虚假的惊喜模样,坐在桌边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亲手为他斟了一杯酒,笑说:“崔大夫,家母许久未归,不知崔大夫可知她在何处?崔大夫若是知道还请如实告知,否则我可有些苦恼了。”

“我怎会知晓冯大夫母亲在何处,你这问题是何意!难道竟是怀疑我?哼,我念你年纪尚轻就不与你这番胡言乱语追究了,你快些走吧。”崔大夫眼神闪烁,挥掉了他面前那杯我斟的酒,大声说道。

“真是可惜,崔大夫这一生最后的一杯酒竟然都不想尝尝…崔大夫莫不是以为,我会在酒中下毒。”我笑看着面前的人想要说什么,却忽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倒了下去。

站在崔大夫面前,我拿出一个瓷瓶对他笑道:“这里面是我改良后的蚀骨噬心粉,还未找人试过,这第一次试药就要麻烦崔大夫了。崔大夫可知这药有何用处?是了,多说无用,我们不妨现下便来试上一试。”

说完不顾崔大夫色厉内荏的话,把药粉轻轻抖落一些在崔大夫的右腿上,那条右腿肉眼可见的缩成了细小焦黑的一块。与此同时,那崔大夫面容扭曲的惨叫。“聒噪。”我笑说,掐上了他的喉咙,那声音马上消失堵在了崔大夫的喉咙中。

再一会儿,那条焦黑的腿发出脆响,用手指轻轻挥过那片焦黑,那片焦黑一下子从崔大夫的大腿根部脱落碎成了黑灰。大腿根部焦黑却没有流血,完全结成了块状,达到了我当初的预期,用来截肢倒是方便许多而且比普通方法安全。

崔大夫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条腿就这么变成了灰,面容扭曲眼中布满仇恨。放开他的喉咙,他马上恶狠狠的叫嚣:“我姐夫可是这顾南城城主的管家!你竟敢伤我!”

我再次抖落一些药粉在他的左腿上,因为这次他一直在挣扎,便有些没控制好,连男人的那物事都被洒到了。又是一阵惨号,我好心的等着他喊完,对上他仇恨的眼,告诉他:“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找的人是不是被你抓走就是了,何苦要说这么多其他的事惹我不快。”

“哈哈,你再狠又怎样,你那个娘现在想必正在楼子里伺候男人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和我争,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等我姐夫找过来,我要把你千刀万剐,还要把你那个在楼子里的娘带来,让你看看自己的亲娘是怎么被别人玩的…咳。”

“她在什么地方?”踩上他的手用力碾磨,我冷冷盯着地上双眼暴突的崔大夫,“不说的话,你也就没什么用了,至于你的姐姐姐夫,我也不会放过。”把瓷瓶放于他的头顶,慢慢倾倒。

崔大夫好似以为我不敢杀他,如今看我这动作,不可置信的看我。我无动于衷的倾斜瓶口,眼见内里的粉末就要倾泻而下,崔大夫大喊:“我,我说,在烟花阁,那里的老板有求我姐夫,我就让他们去抓人…”

得知长乐在何处的我对眼神惊恐的崔大夫微笑:“你可以先到下面去等你的姐姐和姐夫。”手一扬,瓶中的药粉洒满崔大夫的全身,顿时,卡兹卡兹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一阵风过后,地上只剩下一堆黑灰。

“这次的效果比上次在尸体上的那次要好多了。”

听到这声音,我一顿,下意识的掩饰好眼中的阴狠,换上温和的笑转身,“长…乐?”

为什么长乐飘在空中,而且透过她的身子能看得到天上刚升起的新月…

作者有话要说:写折磨人的时候我越写越兴奋差点控制不住咳咳,难道我越来越变态了?

【起码还有好几章才会是第一次呢,劳资都木有男朋友啊怎么会让他们这么快就吃肉,另外你们还是低估我的恶趣味程度了,那种拿不出手的猜测是怎么回事,总之尽管期待吧嘿嘿】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长乐视角

醒过来的一瞬间我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往胸口一摸,果然…

长琴给我绣的帕子没有了!这些凡人知不知道这块长琴亲手绣的帕子有多珍贵!长琴可不会再给我绣另一条啊!想到心爱的收藏品被这些人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很淡定的我也忍不住暴躁。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正睡在一间漆黑的柴房中,手脚都绑了很粗的麻绳,而且半个身子都是湿湿的感觉。大概是晕过去之前踢碎的那个人的头骨时,溅到身上的东西,难怪一股子的腥味。

“大哥,里面那个娘们不要带出来调教接客吗?”

“嘁,谁敢动里面那个凶残的娘们,你没看到吧,被关进来的时候那半个身子都是血,威哥的血,据说威哥和虎哥都是死在这娘们手里的,和威哥虎哥一起去抓人的刘子那脚都吓软了,把人带回来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再也不敢来看呢。”

“里面那个…真的那么凶狠?难怪没人敢来动她,只一直关在这里。”

“要不,小黑你去试试,那么劲的娘们个中滋味,肯定也…”

“诶,我可还要命的!福子你这么厉害,不然你去?就算再厉害,不也被绑住了吗,而且,要是他们都不敢做的被福子你做了,那些人肯定对你刮目相看哪。”

“这…”

我听着外面两个人的谈话,有些明白自己在哪里了,应该是在某个花街上的楼子里。我知道凡间这种备受男子喜爱的地方也是因为桐梧的向往,她总是跟我说没有口口和口口的世界,还好有这种烟花之地能当口口口看。虽然我不太懂桐梧说的是什么,但是总是听她说我就记住了。

以前和长琴每日里都形影不离的时候我没有机会见识这种地方,就算看到也是远远的看几眼马上就会被长琴带走。这次长琴研究医术我就有多出的时间,为了增加经验不让长琴第一次太痛苦,我便专门来这里借鉴一下经验,在屋顶上观看各种姿势,所以我对这种地方倒也不算陌生。

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个楼子呢,是我上次看的怡红院还是对面的偎翠楼?或者是另外一条街的天香馆、悦仙楼?还是我早有耳闻但是还没来得及去的碧梅庄、彩衣楼?总该不会是我常去的竹枝院吧,那里可都是小倌啊,到底是哪个楼子?外面这两个龟奴打手的声音还是比较陌生的,应该不是我常去的,至于偏僻一些的楼子…

还没等我理出头绪,就看到门被打开了,忽然照进来的光让我微微眯起了眼睛。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看到他们脸上猥琐恶心的笑容,我忽然笑了。大概是有些狰狞,那两个人一愣居然往后退了几步。马上意识到自己吓到他们,我收敛了笑,脸上一片血糊糊的笑起来肯定有些不像好人。但是我真的准备做好事,比如,提早结束他们罪恶的人生?

那两人看我只是睁着眼睛倒在地上没有动,对视一眼壮壮胆又抖抖索索的靠近我,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棍子。感觉身体里的灵力已经恢复了,在他们离我五步远的时候,我坐起来把手上脚上系的紧紧的绳子轻松挣开,再站起来对上那两个据说要来尝尝我滋味如何的男人。那个拿着棍子的男人张大嘴吓得棍子都掉在了地上,后面那个男人更是大叫一声就准备往外跑。

难道我真的有这么恐怖?看看袖子上一片脑浆和血液的痕迹我不在意的随手一挥定住这两个吓得不轻的人,我都没做什么 捡起地上那根有些粗的棍子,试了试手感,我满意的点头,然后狠狠的打向一个男人的下.肢某处。我好像听到什么爆掉的声音?挑挑眉走向下一个同样打向那处。两个男人都痛晕掉了,下.肢的血液流了一地。没再管这两个晕倒的人,我先离开了这处,翻出了院子,走向这个楼子的正门。

烟花阁?这么小的楼子也难怪我没来过。面无表情的看一眼牌子,不管周围行人看我的怪异眼神,我走进烟花阁里面。把门关上,有想要来阻拦的统统被我定在原地。

对上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客人还有姑娘,我说:“因为你们老板得罪了我所以我今天要把这里烧掉你们觉得呢。”

看着我身上明显的新旧叠加的斑驳血迹,还有随手发出的一个火球,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所以他们都很配合的高声尖叫着四处逃窜,刚才还歌舞升平花酒糜烂的地方一下子就变成了灾难之所。可是门被我用术法关上了他们根本打不开,这些眼圈青黑四肢无力的人也没什么力气,当下只能徒劳的在大厅和房中惶惶逃窜。

在一片慌乱中,我淡然的开始点火,烧帘幔,烧桌椅,烧柱子。所有想来阻止我的龟奴打手都得到了和最开始那两个人一样的下场,被打爆某处晕死过去。随着火势的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委顿在地哭喊不该来这里,跪在我面前喊仙人饶命的也有。我无动于衷的看着楼梯,等着烟花阁的老板出现。

烟花阁的老板大概在找了所有的方法都发现出不去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不等他摆好有苦衷的表情,我就割下了他的头,还有他身后那一大堆横眉斜目目光淫邪的壮汉都没放过。目睹这一幕的人又是一阵惊声尖叫,四处看了看发现只剩下一部分缩成一团的嫖.客和楼子里的姑娘,我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大门,让他们离开。全杀了的话,以后去什么地方学姿势,还是放掉这些人算了。

眼看整座楼都快倒了,我从容地迈步离开这里。在我走出烟花阁十步后,整座楼轰然倒塌,烟花楼的搂住和他那些打手都被埋在了下面。周围的一些楼子也受到了波及,都是乱糟糟的,很多人四处奔走提着水桶泼水。

我刚好趁乱离开这里,匆匆往家赶。今天这么晚没回去长琴肯定会担心,到时候长琴又该生气了,对了不知道我的菜还在不在那里啊。

本来一切都没事了,但是…当我走到家的时候,忽然就不受控制的倒下去了,然后灵魂脱离了这个附身的身体。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附身于这些身体是不能过度使用灵力仙法的,不然这些身体不能承受,一旦身体崩溃我就要被迫离开这个身体。我看到倒在自家院子里的身体开始七窍流血,恍然大悟。

魂魄离开身体的时候,鸾来琴出现在了我的手上。被迫离开附身的身体连鸾来琴都会出现啊。我抱着琴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吸力,当我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庭院,长琴正在下面拿着个瓷瓶对一个人撒粉末。我惊叹的看着长琴脸上不同以往的迷人表情,感觉像是坏人一样的长琴,好好吃的样子~o(≧v≦)o~~

调整好高度和位置,我在长琴背后语气平静的开口:“这次的效果比上次在尸体上的那次要好多了。”

“长…乐?”看到长琴开始惊讶后来又变得晦暗不明的神色,我稍微有些不安,这种时候要适当撒一下娇?但是…怎样才是撒娇?

还没等我想起撒娇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长琴微微带些感叹的说:“许久未曾见过长乐这模样,倒是让人怀念。”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眼熟的衣物,既然穿的是这套衣物,想必我现在是长乐仙子的模样。这身衣服我穿了许多年不曾变过,和长琴那套很是有些相似,因为完全是按照长琴的衣服做出来的…咳咳,当年我看到长琴就躲也有这身衣服的原因,被恋慕的人看到自己和他穿一样的衣服总归是让人不太好意思的。

我深觉现在一定要撒娇,转移长琴的视线,在他还没发现我这身衣服很熟悉之前!

我忽然对长琴说:“那些人很凶,我被吓到了,那时候很害怕。”不过,这算是撒娇吗?而且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相信,恐怕长琴也不会相…等等,我看到长琴忽然沉下去的脸色,他竟然相信了

“然后我不小心把那个什么抓我的烟花阁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