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道士,我都已经嫁人了,你干嘛还要回来…”她满腹委屈地嗫嚅着,又小声地哭了一会儿,而后倦意渐渐袭来,让她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于是后半夜一场酣眠,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做着同一个动弹不得的梦,就像落入蛛网的双蝶,从此同生共死、密不可分…

第二十八章 合欢凳

这天拂晓之际,朱蕴娆比齐雁锦先醒,却又不是最先“醒”的那个——她在梦里不自觉地与人偎脸贴腮、耳鬓厮磨,然后就感到双腿之间被什么东西硌得慌,再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臭、臭道士,你醒了么?”她瞪着齐雁锦,心慌得直叫唤,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不会吧,还睡着?朱蕴娆难以置信,盯着身下人安逸的睡颜,觉得自己一定是在被捉弄,赶紧恶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臭道士,少装睡!”

齐雁锦在梦里无辜地被妖怪叼走半只耳朵,疼得霍然睁开双眼,这才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的美艳小妖——嗯,瞧这红馥馥的脸颊,一定是海棠花成了精。

“娆娆…”齐雁锦带着睡意懒懒一笑,在她耳边呢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蕴娆闻言一愣,伏在他身上呆呆地反问:“你不记得了?”

“嗯…”齐雁锦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半眯起凤眼往下瞄,贼得像只正在偷腥的猫,“娆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此时朱蕴娆察觉他眼神有异,慌忙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双手被缚,丰满的胸部越发突显,于是两团雪嫩冲开了松散的衣襟,竟然在他眼前挤出一道销魂的细线,简直就像推送到饿狼眼前的美味!

就这姿势,就现在这邪恶的姿势,让人怎么有脸说出真心话啊!

朱蕴娆又羞又气,不禁啐道:“呸,谁要来找你了?还不快替我松绑!”

“哦?松哪里的绑?”齐雁锦故意曲解她的话,此刻双手正活络,很欢快地摸向她的腰带。

“不是那里!”朱蕴娆两眼圆瞪,慌忙叫停,“你疯了,连棋人还在外面呢!”

“是吗,”齐雁锦仔细回忆了一下,问道,“昨夜他喝醉了?”

朱蕴娆立即拼命地点头。

齐雁锦眼珠一溜,又问:“那吐了没有?”

“吐了。”朱蕴娆不疑有他,老实地回答。

“哦,那我就放心了,”这一下齐雁锦笑得更欢,很得意地告诉朱蕴娆,“只要吐过,他一定会睡到下午,哪怕掉进茅坑都不会醒。”

这句话让朱蕴娆瞬间芳心大乱,气急败坏地嚷嚷道:“除了他,还会有旁人呢!”

“别怕,这附近平日没什么人走动…再说我们在里屋,没人能随便进来…”齐雁锦含着朱蕴娆的耳垂嗫嚅,卷着舌尖舔了好一会儿,朱蕴娆才发现他想干什么。

“坏蛋!别褪我耳环啊…”她喘着气反抗,结果还是被齐雁锦叼走了一颗珍珠,不禁羞恼地冲他抱怨,“你这人,怎么和昨晚不一样了…”

齐雁锦哑然失笑,试着用舌尖再替朱蕴娆把耳环戴上,试了几次都未果,便亲昵地问:“我昨晚什么样?”

“你昨晚…”朱蕴娆迟疑了片刻,红着脸小声道,“你昨晚可老实了,还和我说对不起…”

齐雁锦略一沉吟,随即笑道:“那是我酒后吐真言,娆娆,我这人一喝酒就犯糊涂,然后就不会骗人了。”

“你,”朱蕴娆气结,义正词严地斥责道,“你不糊涂的时候都在骗人吗?那还不如犯糊涂呢!”

齐雁锦随她说什么都爱听,只顾抱着朱蕴娆笑,将脸深深埋在她的肩窝里,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娆娆,你能来找我,我好高兴…”

朱蕴娆红着脸,呛了他一句:“你现在这句话,也是骗人的吧?”

“不骗你,”齐雁锦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双眼极认真地凝视着她,在这一刻意味深长道,“你既然来找我,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或许直到昨夜之前,他还有逼自己放手的机会,可是既然她已经主动找上自己,那他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了。

“你,”朱蕴娆心中一紧,此刻慌乱的眼神与他的目光深深纠缠在一起,不禁也开始迷惑,“你不放开我,又能如何呢?我…我都已经嫁人了…”

“我也不知道啊,娆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齐雁锦在她耳边苦恼地低喃,双手游移了一会儿,忽然勒住她的纤腰,让她与自己贴得更紧,“娆娆,在我想到办法娶你之前,我们先做一对奸夫淫-妇吧!”

朱蕴娆瞬间大惊失色,斩钉截铁地回绝:“不行,我不能背着夫君偷汉子!”

“乖,咱们不背着他就是…”齐雁锦舔了舔朱蕴娆紧抿的双唇,忽而目光哀怨地望着她,赤-裸裸地威胁,“娆娆,你睡了我三次,不能不要我。”

“我我我…”朱蕴娆忽然结巴起来,这节骨眼上不方便说要,又不敢说不要。

她其实,又何尝放得下这个臭道士呢?

此刻朱蕴娆的心悄然一软,却不知自己漂亮的杏眼里流露出的委屈,又是如何水盈盈地惹人怜爱。

齐雁锦瞬间难以自持,伸手按住朱蕴娆的脊背,半带胁迫地令她与自己深吻。这时被拉扯的娇躯立刻又酸又疼,朱蕴娆不耐烦地在齐雁锦身上挣扎了一下,小声道:“你先放我下来…”

齐雁锦顿时坏笑了一下,答了声“好”,人却顺着春凳慢慢往下滑去,鼻尖蹭着朱蕴娆的脖子,一路吻到她柔软的胸部,却又磨蹭着不肯走了。朱蕴娆气急败坏道:“不是说放我下来的吗?”

“可是你压着我呢。”齐雁锦笑着替自己申辩,又动手解开了她的衣襟。

很快朱蕴娆只觉得胸前一凉,不由惊喘着质问:“那你脱我的衣服干嘛?”

“因为勾着头发了。”某人这次果然没犯糊涂,又开始坑蒙拐骗。

“啊…”朱蕴娆倒抽一口凉气,这时胸前传来的酥麻直冲头顶,让她眼前不禁一阵发花,“臭、臭道士,你的嘴在干嘛,别乱动…”

胡扯什么衣服勾住头发倒也罢了,这又舔又吸的又算怎么回事?!

“娆娆…现在是你在逗我说话啊…”某人坑蒙拐骗之后,又开始装无辜。虽然唇舌回答得字正腔圆,发出的声音却含含混混。

“那你就给我闭嘴!”朱蕴娆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下一瞬却被刺激得眼冒泪花,“啊,我说的是把嘴张开啦…”

第二十九章 果盒子

此刻齐雁锦尽情享受着朱蕴娆断断续续的呻吟,在她的酥-胸之间找到了自己送的三棱镜,于是伸出两根手指将它拈起来,捏在自己指间转动,骄傲地笑道:“娆娆,你真的一直戴着呢?”

朱蕴娆这时脸都已经红透了,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被一览无余,羞得赶紧闭上双眼,根本不敢正视他盈满笑意的眼眸。

她这么一副紧张到快要崩溃的小表情,可爱得几乎让他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齐雁锦只觉得自己胸臆间涨满了柔情,于是就像投桃报李一般,他放下三棱镜,双手拢住了两旁丰润的酥-胸,指尖拈起顶端玫红色的、怯怯可怜的樱珠,拨弄揉动着,更加专注地挑逗她。

被扼具束缚的双手无力挣脱,朱蕴娆只能在呻吟中一败涂地,让齐雁锦顺利侵占了这世间最美丽的城池。

他沉醉地凝视着眼前洁白无瑕的娇躯,电光火石间想通了一件事,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娆娆,这两天根本没人碰过你,对不对?”

“嗯…”朱蕴娆此刻正忘情地娇吟着,喉咙里发出小猫哭泣似的声音,只能无意识地回应他。

齐雁锦高兴得简直想开怀大笑,只想无法无天地去疼宠她。于是他顺势往下滑,唇舌一路辗转而下,霸占住每一处纯洁之地,刁钻地吮吸出绯红色的瘀痕,在她身上留下专属于他的标记。

身上不时传来尖锐的刺痛,一下又一下,让朱蕴娆紧张地蜷起了自己的脚趾头,一遍遍小声地哀求:“不行…那里真不行,啊…”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会被他亲成一只花斑豹子的,朱蕴娆惊恐地心想。

然而躺在她身下的人已经亲上了瘾,趁着朱蕴娆一片混乱的间隙,悄悄解开了她的腰带。等到朱蕴娆发现情况不妙时,濡湿的舌尖已经钻进了她小巧的肚脐,她大惊失色,双腿立刻又踢又挣,眼睛里泛着泪花地叫停:“不要,你快放开我!”

她拿出十分的力气去抗拒,害得齐雁锦只能停下动作,略显失望地问:“娆娆,真不要吗?”

“真不要!”朱蕴娆忙不迭地拒绝,觉得臭道士现在的举动实在是太羞人了。

“好,不要就不要吧,”齐雁锦顺从地放开她,这时终于从她身子底下抽出身,离开了春凳,“娆娆,你可知道现在绑着你的这样东西,是什么?”

“我哪会知道!”朱蕴娆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简直恨死这张折磨了自己一晚上的鬼椅子了!

“你要是知道这是什么,一定会喜欢上它的。”齐雁锦坏笑着扳动春凳上的机关,终于将朱蕴娆的双手解放了出来,又替她揉了揉红肿的手腕,“这张椅子是我根据古书上的记载琢磨出来的,名叫合欢春凳。”

“呸,”朱蕴娆红着脸轻啐了一声,任由齐雁锦抱着自己躺在春凳上,心有余悸地唾弃他,“只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件不正经的东西,也只有你才会琢磨这些。”

“那本古书是前朝的遗物,据说是鲁班的后人传下来的,书里记载了许多奇物,这张椅子也是其中之一。搁在过去,也只有皇帝才能享受它的妙趣。”齐雁锦对着朱蕴娆的耳朵小声地说,慢慢哄动她的春心,“娆娆,你想不想尝一尝做皇帝的滋味?”

这臭道士,怎么又来了,朱蕴娆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你还指望着我做了皇帝,就能封你个一品官么?”

“喏,这可是你说的,”齐雁锦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微微嘟起的红唇,自告奋勇道,“你肯不肯封我个一品官,不如先看看我的表现啊…”

朱蕴娆白了他一眼,脸颊像着火一样烧起来,就势被他压住身子吻个正着,不知不觉间已忘记了反抗。

“臭道士,臭酒鬼,身上都熏死人了。”半晌之后朱蕴娆才气喘吁吁地歪过头,呸呸了几声,瞪着他娇嗔。

齐雁锦不好意思地笑了,起身走到脸盆架那儿舀了冷水洗脸,随后从一旁的半桌上拿起一只胆瓶,往嘴里倒了一口,漱了漱,吐进脚边的唾盂里。顿时那一股让朱蕴娆熟悉的苍术香气,又慢慢地在厢房中四散开。

“你喝的这是什么?”她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时齐雁锦便走到她跟前,也往她嘴里喂了一口,笑道:“先用这个漱口,第二口的时候可以咽进肚子里,对脾胃也好。”

朱蕴娆只觉得嘴里有一股浓烈的香气直冲脑门,呛得她好想打喷嚏。她慌忙把口漱了,随即就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连肚子都开始饿起来。她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春凳上,眼巴巴地望着齐雁锦问:“我饿了,你昨晚说的果盒子呢?”

齐雁锦早忘了果盒子的事,这时候被她一提醒,料想应是自己喝醉酒时提起过,立刻笑道:“是有这么件东西,是我特意从北京带回来的,一直想要给你呢。”

说罢他立刻找出果盒,揭开盖子向朱蕴娆献宝,拈起一枚玫瑰樱桃递进她嘴里。等再拈起第二枚果脯时,齐雁锦偏又开始不老实了,竟将果脯叼在嘴里凑了上去,哪知朱蕴娆吃得香甜,一时忘了防备,竟真的被他用嘴哺了一枚枇杷,傻乎乎地消受了。

这一下齐雁锦得寸进尺,再喂她时便不劳动手,每次都只用嘴叼着,舌尖一次比一次推送得更深,直到最后一次,两人就那么自然而然、难舍难分地吻在一起,竟忘了这是在吃东西。

直到许久之后,朱蕴娆浑身酥软地被齐雁锦压在春凳上,于意乱情迷中半闭着眼睛,耳边模模糊糊地听见他在问自己:“娆娆…你下面…想吃什么?”

“嗯,”她软软应了一声,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齐雁锦探进她裙底的那只手上,根本想不到要吃什么了,于是困顿地敷衍道,“随便你啦…”

这一句不经大脑的话,却正中某人下怀,下一刻只听齐雁锦坏坏一笑,兴奋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娆娆,这可是你答应的。”

第三十章 情深刻骨

“啊,我答应了什么…”朱蕴娆吃惊地睁大眼,一时弄不清自己曾经答应过什么。

这时齐雁锦的一根手指已经探入了她潮湿的蜜/穴,细细搅弄着,在她耳边暧昧地吹气:“答应由我来喂你…这里啊。”

说罢他又探入一指,在她娇嫩的花心中尽情采撷着蜜汁,伴随着煽情入骨的黏腻水泽声,有如春水深处、锦鲤呷浪:“娆娆你听,它已经馋了…”

朱蕴娆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十指无力地扯住齐雁锦的衣袖,浑身忍不住微微地战栗。齐雁锦温柔地抱着她躺在春凳上,此刻抽出手指,感觉到她在自己身下躁动不安,娇躯正因为空虚而难耐地扭动,不由骄傲地狠狠亲了一下她甜美的嘴唇,动手解开她的下裙,将她的双腿搭在了春凳两侧。

朱蕴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时候忽然紧张地发出一声惊叫:“别绑我。”

齐雁锦用膝盖抵住她分开的双腿,俯身压住她微微挣动的上身,在她耳边诱哄道:“乖,抱住我,就不绑你…”

这个臭道士,怎么可以这样…朱蕴娆眼泛泪花,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只能心慌意乱地被迫就范。

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齐雁锦,这时两腿不觉分得更开,腿根恰好卡住齐雁锦的腰,让湿润的秘花全然盛开,仿佛无声的邀请。

此刻箭在弦上、蓄势待发,齐雁锦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在灼热的欲望冲入她花/径的同时,抱着她开口道:“娆娆,好玩的来了…”

朱蕴娆一下子没听懂他的意思,下一刻就感觉到身体随着春凳往下一陷,骤然的失重感让她张大了嘴巴,还没做好下跌准备,春凳的机括便已迅猛地上抬,仿佛要把她高高抛起来似的,迎着齐雁锦冲刺的方向撞了上去,顶得她瞬间双眼大睁,丢了魂似的发出一声失控的尖叫。

齐雁锦立刻用双唇吞掉她的声音,在她耳边气喘吁吁地警告:“娆娆,叫得太响连棋还是会醒的…”

“呜…”朱蕴娆赶紧咬住嘴唇,求救似的抱紧了齐雁锦。

这、这邪恶的凳子,怎么一直动个不停啊…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被绑着省力啊…

她却不知,这春凳的施力点全在齐雁锦的动作上,他若不停,这凳子的机括也别指望能停下。于是齐雁锦毫不费力便猎取到双倍的满足,看着身下的朱蕴娆云鬓散乱、媚眼如丝,心中顿时涨满了难以言喻的欢喜。

这个甜美到令人发狂的小女人是他的,从内到外,整个人都是他的!

他渴望被她紧紧包裹、吸引、攫住不放的,又何止是单纯的欲/望?他想把自己的一颗心也交给她。

他的娆娆是如此的纯真、热情,不爱沾惹是非,当他将心底最后一块宁静之地交进她手里,她一定会像照顾羊羔一样细心地去保护,将他温存地抱在她柔软的怀里吧?

就如同现在,他一头栽进她胸前暖暖的温柔乡里,真想就这么恣意地酣睡着,在无限的餍足中了此一生。

此时此刻,心越酥软就越饥渴,真是恨不得将她囫囵个吞了,又或者哄她囫囵个吞了自己,哪样都好。

齐雁锦一下又一下深深地撞击着,尖锐的快/感直冲头顶,随后化作津津细汗从皮肤下沁出,再顺着肢体的动作往下淌,最后汇聚到二人火热的接合之处,泛起一片汪洋恣肆。

朱蕴娆这时已经没有力气再抱住他,只能瘫软在春凳上,双手紧紧地反握住扶手,两条腿完全打开,随着春凳的机动将自己彻底呈献给齐雁锦,一次比一次更深。

她无意识地发出呜咽,咬肿了红唇,只知道拼命不断地拱起腰,竭力去迎合那个像君王一样压制着自己的人。

怎么办,这种可怕的感觉——这种逼着她纵身跳入深渊的感觉,要她如何自拔?

一阵阵疯狂的痉挛像潮水一样冲刷着她,让她在巨浪里神魂颠倒,到最后朱蕴娆终于迷乱地张开嘴唇,随着齐雁锦的节奏发出一阵阵呻吟,像不堪折磨的低泣。

这时候齐雁锦终于忘情地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喘息着低吟:“娆娆,替我生个娃娃吧…”

朱蕴娆一时之间忘了该如何回答,只是慌乱地哭起来,下/身因为恐惧一阵阵地紧缩,在这销魂的时刻竟然变本加厉,狠狠地绞缠住齐雁锦深植的欲/望,令他在最后一刻难以自持地破功,将元精深深注入了朱蕴娆的体内。

一瞬间朱蕴娆哭得更凶,心知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他竟敢要她生娃娃,他怎么敢如此无法无天!然而一切的恐惧都是徒劳,此刻她的小腹正不停抽搐着,毫不设防地接纳了他放肆地释放。

这一刻朱蕴娆忽然有种预感——她和他纠缠不清的私情,会像最灵验的诅咒一样,让他落在自己肚子里的种子生根发芽。

于是她忽然恨起他来,红着眼睛冲他怨怼地哭骂:“臭道士,你不是说不会有娃娃的嘛…”

“娆娆…”这时齐雁锦已经停下了动作,气喘吁吁地抱着她躺在一起,一只手摩挲着她柔软的小腹,沙哑的嗓音里满是纵情后的疲惫,“难道你不喜欢吗?从这里…长出一个小小的娆娆,或者小小的我来。”

这时朱蕴娆被困在他的怀里,根本没心情去照他的意思幻想,她混沌的头脑里乱纷纷地闪过无数人影,最后出现了陈梅卿的一张脸。

脑海中的夫君脸上没有一丝笑,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开口说点什么。

可是她还能说什么呢?这满心的愧疚,该用什么样的字眼才能说得清楚?

朱蕴娆从未像现在这样深深地后悔过——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读过书。不,就算没有读过书,在她心里也应该有礼义廉耻四个字,可是她竟背着夫君偷了汉子,更要命的是她还死不悔改,一次又一次的和这个臭道士通/奸。

甚至还因为这样不要脸的事,竟然无耻地…喜欢上了他。

第三十一章 鹦鹉语

这时怀中人桃羞杏让的一张小脸,红晕未褪,却露出茫然受伤的神色。齐雁锦凝视着朱蕴娆雾蒙蒙的双眼,一瞬间心中开始患得患失,无法忍受她的冷漠。

“娆娆,你在害怕吗?”他抱着她坐起身,感觉到暧昧的黏湿从她身下丝丝缕缕地滑出来,随着肌肤相亲,与他分享着这份滚烫与滑腻。见怀中人低头不语,齐雁锦便伸手替她轻掠云鬓,与她耳语道:“娆娆,我真想一直守着你…”

朱蕴娆浑身一颤,靠在他怀中惶恐地淌着眼泪,喃喃道:“不行…那样我夫君怎么办?”

“我会去找他的——被打乱的命运,总要想办法挽回来。”齐雁锦用舌尖亲昵地舔掉朱蕴娆的眼泪,坚定地对她许下诺言,“娆娆,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永远都无法真正融入这座王府。而我也一样,很早就脱离了自己的家。我很清楚在这个世上,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是什么滋味,所以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从这里带走。”

他这番话无疑打动了朱蕴娆,却又隐隐使她不安。她不明白,自己和这个臭道士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又几乎每次都是沉溺在欲海里,那么他到底是何时看穿了她?于是朱蕴娆只能望着齐雁锦,一脸困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用这里知道的,”齐雁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卖乖道,“娆娆,我说它是你的,你要不要?”

他的话顿时让朱蕴娆心如小鹿乱撞,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否认:“谁…谁想要你这个了…”

“那你想要什么?”这时齐雁锦故意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腰下一摸,哀怨地问,“难道你只要这个?”

朱蕴娆吓得立刻抽开手,像被火烫着了似的跳下春凳,捂着脸啐道:“臭道士,你不要脸!”

齐雁锦见了她又羞又窘的娇态,笑着从春凳上起身,等穿完了衣服才自身后拥住她,故意用自己刚刚大力推荐的某物顶住她不停磨蹭,调戏道:“只要这里有了你,就连命都不想要了,还要脸做什么?”

哎呀!这个臭道士,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朱蕴娆挣扎着逃出齐雁锦的怀抱,飞快地整理好衣裳,心里盘算着如果此刻自己若无其事地返回毓凤宫,不让别人起疑的可能性能有多大。

可是不管怎么想,这个希望都很渺茫啊。

就在朱蕴娆手忙脚乱之际,身后的齐雁锦却忽然拿出一只锦盒递进她手里。朱蕴娆微微一怔,接过锦盒时不禁回头瞥了齐雁锦一眼,好奇地打开盒子一看,才发现里面放着一对累丝石榴金簪。

自从吃过被女史验身的大亏之后,朱蕴娆对石榴花样的簪子可谓深恶痛绝。然而厌恶归厌恶,臭道士他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并且自己也不想再提起那段耻辱的回忆了。

“臭道士…”于是朱蕴娆盯着手中的金簪,皱起眉,在这一刻心情复杂地嗫嚅,“你真的想要我生娃娃吗?”

石榴寓意多子,他送她这样的东西,其中一定也有这层含义。

齐雁锦这时再一次从她身后将她搂住,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蹭着她的肩,磨得衣上刺绣沙沙作响:“娆娆,你不喜欢吗…”

“我不知道…我害怕。”朱蕴娆迷惘地咬着唇,许久之后才用力挣脱了齐雁锦,头也不回地朝房门跑去,“我就算生了娃娃,也没法认你做爹的,臭道士…”

齐雁锦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站在原地沉默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底才有一道声音缓缓地浮出水面:你生的孩子就没法认我做爹吗?那倒不妨试试看…

朱蕴娆狼狈地逃回毓凤宫时,天已大亮。

寝宫里,陈仪宾早已起了床,此刻正悠闲地一边喝茶,一边逗着架上的鹦鹉说话。

那只鹦鹉平日朱蕴娆也不大理会,竟不晓得它甚是鬼精,一晚上就被教会了一句话,这会儿正伸着脖子冲朱蕴娆叫道:“夫人去哪儿啦——夫人去哪儿啦——”

朱蕴娆垂着脑袋站在陈梅卿身后,绞着手指不敢说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