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它里面还装了两只小球,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齐雁锦亲昵地咬了一下朱蕴娆的耳垂,恐吓她,“抱多了会怀孕哦。”

“啊!”朱蕴娆果然被这层深沉优雅的寓意吓住,立刻放弃了怀里的竹夫人。

于是在她放开手的一瞬间,齐雁锦就像一只撬开了蚌壳的狐狸,终于找到了下嘴的地方…

第三十七章 偷腥猫

二人虽曾几度欢会,像这样在床榻上亲昵地相拥,竟是第一次。

朱蕴娆蜷缩在齐雁锦的怀里,随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裙裳一件件剥离,浑身忍不住轻颤起来。

当怀中人雪白的胴体完全呈现在眼前,齐雁锦的双眸瞬间变得更加幽黯,他不禁入迷地低下头,用舌尖描绘着她胸前香软的起伏,不断轻叹道:“娆娆…你好甜…”

朱蕴娆因为他的逗弄不断发出娇喘,羞得星眸半睁,在他身下软软地仰躺着,又不停地拱起身,将胸前最敏感的两粒樱珠,推送到齐雁锦的唇下。

齐雁锦自然笑纳,同时一双手也向下游移,在触碰到朱蕴娆双腿间羞涩的嫩蕊时,坏坏地用指节夹住,上下磨弄了一下,成功地引出她细弱的娇泣。

“啊…”这个臭道士,怎么这么会欺负人呢,朱蕴娆泪眼汪汪地望着齐雁锦,哀求道,“快,快一点…”

“你难得这样求我呢,娆娆,”齐雁锦邪笑道,低头用力地亲了一下她的小嘴,手指却没有停止肆虐,继续在那泛着蜜液的花瓣间流连,“你求我,我不该不听,可我舍不得把你这么快咽下去呢,嗯?”

“你…胡说什么呢?”朱蕴娆啐了一声,这时忽然感觉到一只脚被齐雁锦握住,随后又被高高地抬起来,不禁慌道,“别…别碰我的脚。”

“怎么,害羞了?”齐雁锦故意挠了一下朱蕴娆的脚心,感觉到她慌乱地闪躲,手里却越发使劲地握住她的脚,将她的腿不断抬高,直到她丰盈的酥胸被大腿抵住——身下的小女人因为这个姿势完全绽放,迷人透了。

“不…不是,”朱蕴娆吞吞吐吐地摇头,无地自容地捂着脸嗫嚅,“我的脚太大了…”

因为从小放羊,她没有缠过足,所以这点美中不足,一直是朱蕴娆自卑的地方。哪知齐雁锦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地笑了,故意朝她蔷薇色的脚尖吹了一口气,戏谑道:“有什么要紧?我喜欢就行。”

自从看惯了西洋画,他也不觉得三寸金莲有什么好的,那点隐约的风姿,必须靠遮遮掩掩才能见效,裹脚布一拆开就会让人倒足了胃口,哪比得上娆娆肉滚滚的小脚,像白萝卜似的圆润可爱?

这一想,齐雁锦的注意力便被朱蕴娆的双脚吸引住,一时竟认真地将那一对玉足抓在手里,揉揉捏捏玩弄起来。

朱蕴娆被他孟浪的举止羞得眼泪直冒,扭着身子不住地哀求:“别,好痒。”

齐雁锦这才笑着放开手,这时他勃发的欲-望已经抵在了朱蕴娆的双腿之间,就着她盘腿的姿势,如搁架之笔,不急不缓地磨蹭着。

朱蕴娆被他戏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觉得小腹中一阵阵发紧,连呼吸都透着酥-痒:“你,你在干什么呢?”

“润笔呢。”齐雁锦坏笑,耐心地研磨着她的秘处,直到自己灼热的欲望上涂满了她的滑液,才道,“待会儿要用它做文章,娆娆,你喜不喜欢?”

“你怎么这么坏呢…”朱蕴娆拖着哭腔,难耐地哽咽,“你这东西,怎、怎么做文章?”

“放心,娆娆…”齐雁锦俯身与她深吻,在冲入她体内的前一刻,自信满满地放言,“我这文章…可圈可点。”

说罢他挺身一个冲刺,又用双唇封缄住她失魂的呻吟,让朱蕴娆彻底堕入无边的欲海,从此再也无法拾回理智。

此时此刻,她浑身火烫,只觉得宿命的烙印打遍了自己每一寸肌肤,她已经没法再回头了——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一直在把自己乖张的节奏强加给她,时而轻怜蜜意,时而强势到仿佛要把她攫取一空,持续不断的悸动,强烈到令朱蕴娆几乎绝望——她真的会因为他,变成一个千夫所指的坏女人啊…

迷乱的光阴寸刻寸金,被二人恣意挥霍着,也不知颠倒了多久。朱蕴娆渐渐不支,汗湿的双腿先是滑下齐雁锦的肩,改而盘住他的腰,到最后只能无力地落在床榻上,却仍旧不知餍足地拱腰迎向齐雁锦,一边在享受中呻吟,一边因为疲累而不满地啜泣。

齐雁锦见她辛苦,索性抓过竹夫人,替朱蕴娆垫在腰下。有了借力之处,他顿时挺动得更深更猛,朱蕴娆被他的动作顶得曼声呻吟,只觉得腰下细嫩的肌肤被竹篾硌得生疼,却根本无暇自顾。

过了片时,齐雁锦将四肢俱软的朱蕴娆翻过身,这才发现她后腰一大片嫩白的肌肤上,已被竹夫人勒出了错落的红痕,如同一张触目惊心的艳网,随着腰肢宛转起伏,散发出一抹勾魂的丽色。

齐雁锦见了不觉兴动,情不自禁地凑上前,用舌尖沿着那一道道的红痕来回舔舐,逗得朱蕴娆又痛又痒,呻吟得越发醉人。

“娆娆,我怎么能忘了,你喜欢这个玩具的…”意乱情迷的齐雁锦将朱蕴娆抱起来,令她整个人伏在竹夫人上,而自己则从她身后沉身顶入,继续做那深入浅出、可圈可点的“文章”。

朱蕴娆被他顶弄得不能自已,只能闭着眼紧紧地抱住竹夫人,任由一道道竹篾勒进自己羊脂般的肌肤,刮擦着每一寸娇嫩敏感的地带,为之染上绯红的春痕。

当柔韧的篾条刮过胸前饱胀的樱珠,灼痛随着快-感一并钻进朱蕴娆的心,她短促地发出一声尖叫,随后便有凉风钻进了竹夫人的网眼,凉飕飕地吹拂着她火辣的乳-尖,驱散痛楚,让她再度陷入身后那片淫-靡的水泽声里,神魂颠倒。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须得这番销魂蚀骨,方能一解入骨相思。

当帐中云收雨住,耗尽气力的两个人懒懒地相拥在一起,分享着温存之后绵长的余韵。

齐雁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朱蕴娆闲聊,不经意间忽然问起:“柳姨娘这个人,与你可有过节?”

“嗯?”朱蕴娆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疑惑地回答,“这个人我也不熟,能有什么过节?”

“记得那次飞琼宴上,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友善。”齐雁锦模棱两可地接话,不忘警告她,“此人绝非善类,你离她远些。”

“我和她没打过交道…啊,除了端阳宴那次,我提醒她在园子里玩也要小心点。”朱蕴娆傻乎乎地回忆着,随即有些迟疑地自语,“她不会因为这事生我的气吧?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其他什么也没说啊。”

齐雁锦目光一动,随即不露声色地问:“你知道什么了,还特意去提醒她?”

“哎,”朱蕴娆瞬间脸红起来,很不好意思地开口,“就是飞琼宴那天,你走了之后,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也在园子里亲热…”

齐雁锦心中豁然开朗,为了不使朱蕴娆生疑,故意轻佻地追问道:“这倒有点意思了,那男人不是你父王?”

“当然不是,”朱蕴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种事有什么意思,你别再多问了。”

“不行,你给我仔细说说,我爱听,”这时齐雁锦翻了个身,不依不饶地压住朱蕴娆的身子,故意在她丰满的乳-峰上捏了一把,坏笑着威胁,“那个男人什么长相,你可认识?你不告诉我,我可要罚你啊。”

朱蕴娆被他捏得哇哇直叫,扭着身子往后缩,嘴里嗔道:“臭道士不要脸,我哪认识那个男人,只知道看打扮也是个主子,比我父王要年长些。”

原来如此。

齐雁锦眼中杀气一闪,下一刻却又涎皮赖脸地与朱蕴娆嬉闹起来,似乎方才的一切不过只是几句戏言。

此时夜色尚深,朱蕴娆却不敢贪欢,很快便收拾好自己离开了寅宾馆。

当她踩着露水悄悄潜回毓凤宫时,寝宫中仍是一片静谧无声。朱蕴娆小心翼翼地提着鞋子,越过打着瞌睡的宫女,像蟊贼一样钻进自己的床榻,等确定床上的夫君仍在熟睡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于是她放心地闭上眼,带着偷欢后的满身倦意,很快便沉沉睡去。

当朱蕴娆的呼吸变得悠长均匀之后,躺在她身旁的陈梅卿这时才悄悄地睁开眼,无声地看着自己酣睡的妹妹,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这丫头,在他眼皮底下就敢馋猫偷腥,真当他是死人吗?

话分两头,却说如今焦头烂额的楚王,对任何事物都缺乏兴趣,只盼着缠身的官司快点过去。

因此当齐雁锦照例向他进献新鲜玩意儿时,他只是百无聊赖地听着齐雁锦的解说,丝毫提不起兴致。

“此香名为‘窃玉’,会因为焚香者的体质不同,在各人身上产生一种特有的香味,并且能够通过肌肤之亲,染在与之交合的人身上…”

“罢了罢了,来人啊,把这香送到后殿去,请王妃分派给诸位夫人,”烦恼中的楚王不等齐雁锦说完,便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愁眉苦脸地叹道,“我的好儿子,干爹我实在是没心情琢磨这些,近日你在巡抚衙门里走动,可有帮我打听到什么?”

“干爹放心,如今狱中除了辅国中尉夫妇,其他人皆推说此事年深日久,不敢妄言。就是递往京中的奏疏,字里行间也都是向着您的。”此刻齐雁锦笑了笑,安慰楚王道,“再者朝中还有首辅大人的支持,只要驳倒了郭尚书,此案便能平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楚王听了齐雁锦的话,发现与自己探听来的八-九不离十,一颗心才算安定了三分。

第三十八章 中秋节

楚王府的案子经由巡抚和巡按御史会审,瓜连蔓引,刑讯了七十余名王府中人。查到最后,除了辅国中尉朱华趆的妻子王氏仍然坚称楚王是伪王之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明楚王并非先王血脉。

由于王府宗亲身份特殊,赵巡抚不敢怠慢,很快便将关押在牢中的人员放归,只是把审案结果上报朝廷,交由天子裁夺。

转眼夏去秋来,八月已至,碧云天、黄花地,连阳光都染上了一层透明的秋香色。

楚王近来心情大好,只觉得天高云淡、金风送爽,于是特意在存心殿中设宴,犒赏为他奔走的几名大功臣。

齐雁锦毫无意外地受邀,却只是谦逊地居于末席,不动声色地饮几杯淡酒,听着宴上众人高谈阔论。

“想来诸位都听到消息了吧?今上已命各部公卿对王爷的案子进行复议,如今一拨人整日聚在西阙门那儿,各执己见,争得不可开交,每日光是誊录议辞,就已经把礼部侍郎忙得人仰马翻,我看那郭尚书,这次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岂止是砸了自己的脚,你们听说没有,通政司的杨给事和康御史已经弹劾礼部‘壅阏群议,不以实闻’,听说这都是首辅大人授意的。”

“不光如此,通政司的钱给事还弹劾郭尚书妄图陷害宗藩,杨给事也揭发郭尚书之父早年曾被先王笞责,所以这次是公报私仇呢。那郭尚书一下子被参了好几本,只怕都是首辅大人从中斡旋。”

“太好了!痛快!”楚王在上座痛饮了一杯庆功酒,愤愤不平地开口,“本王也要参那姓郭的一本,谁叫他竟敢处处包庇朱华趆那个狗贼,狗贼上京告御状时,就是住在那姓郭的亲戚家里。哼,只这一点,就够参他一本的了,本王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一时宴上众人纷纷称是,又举杯向楚王道贺:“王爷逢凶化吉,正当浮一大白。”

“哈哈哈…”楚王开怀大笑,又同众人饮了一杯。

这时一位清客忽然开口问道:“过几日便是中秋,不知王爷今年可准备设宴赏月?”

楚王立刻扬声道:“当然要设宴!不但要设宴,宴会还得比往年更气派!本王正打算借此去去晦气呢。那些跟我作对的人,我也要一个不漏地全都请来,让他们瞧瞧本王的风光,别再动那些蚍蜉撼树的蠢念头。”

一番豪言壮语立刻引来众人的附和,只有齐雁锦坐在角落里悄悄地出神。

如今沈首辅已将战局拉开,那么,他再次上京的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可是毓凤宫里令他牵挂的那个人,又叫他如何割舍得下?齐雁锦再次无奈地意识到,自己拟定的计划因为有了她,在付诸实践的时候,每一次离开都变得无比艰难。

也不知为何,从那夜一别之后,这些天娆娆都没有再露过面。到底是什么绊住了她的脚步,齐雁锦打听不到她的消息,渐渐便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娆娆为什么不来找他呢?纵使自己手里还有很多很多要做的事,可只要能与她相聚片刻,他是甘愿一心二用的。

可惜齐雁锦这头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朱蕴娆足不出户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自从那夜之后,她便来了月事。

当发现经血的一刹那,朱蕴娆也说不清楚,自己心头为什么会有种失落的感觉——她和臭道士偷了两次情,却没能让她有娃娃。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陈梅卿为了阻止妹妹再与情郎私会,隔天趁着与朱蕴娆独处时,又拿重话训了她一通。

朱蕴娆这才知道自己第一次偷情便行迹败露,并且夫君是真的反对自己和齐雁锦在一起。

“夫君,我喜欢他…他待我也是真心的。”朱蕴娆面对一脸冷漠的陈梅卿,执拗地坚持着,心里却又有些难过。

“哼,他待你的一片真心,又能有几分?”陈梅卿冷笑了一声,硬起心肠告诫她,“这个人心机很深,你全心全意扑在他身上,他却未必肯这样待你。枣花,你好歹听我一句劝,少跟这人来往。”

“可是,”朱蕴娆欲言又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红了眼眶,“夫君,现在已经迟了…”

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她喜欢他,便是一心一意地喜欢,任谁劝说都无法阻拦。她有些委屈地望着陈梅卿,想起当初也是夫君将自己推给了那个臭道士,为什么这会儿又不许她动情了呢?

朱蕴娆无声地凝视着陈梅卿,眼神坦然而倔强,令他不禁一阵气苦,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既然你对他情有独钟,为什么还口口声声叫我夫君,不嫌寒碜人吗?”

朱蕴娆被他挖苦得浑身一颤,好半天后才脸色苍白地嗫嚅:“对不起…我叫惯了。”

“叫惯了也能改口的。”陈梅卿心里堵着一口气,索性用手拍了拍胸膛,继续奚落她,“还有你这里——心不是也变得很快吗?”

朱蕴娆低下头,泪水从眼底慢慢浮上来,许久之后才念出一声:“哥哥…”

“荒唐!你以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这一声“哥哥”凉了陈梅卿的心,于是他怒冲冲地扼住朱蕴娆的双臂,逼她与自己对视,“你怎么不想想,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难道要这样遮遮掩掩过一辈子?还是你打算逐婿,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枣花,我们老陈家没亏待过你吧?”

“不,不…我没想这么做。”朱蕴娆被他一番质问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捂着脸痛哭起来。

陈梅卿被自己这妹妹气得心急火燎,偏又不好发作,只能气冲冲地走出内殿,顺道拿一旁的宫女撒气:“你这熏的是什么香?甜腻腻的烦人,这天还没凉呢,就把满屋子弄得烟熏火燎的。”

宫女手里拿着香盒,看见一向好脾气的陈仪宾满脸怒色,有点不知所措:“这是前阵子王妃娘娘刚赐下的窃玉香。”

“哼,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陈梅卿冷哼一声,看着宫女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悻悻然拂袖离去。

一场争执之后,朱蕴娆落落寡欢地过了好些天,因为害怕陈梅卿生气,自然不敢再去想齐雁锦。

转眼过去十多天,便是中秋佳节。

宫中苑囿丹桂飘香,各殿都向着月出的方向设下了供案,摆上团圆月饼、石榴蜜柚、莲藕菱角,供奉绘着月光遍照菩萨的月光纸,以供拜月之用。

王府这日照例要吃螃蟹宴。阖府女眷午后聚在一起,赏过秋海棠、玉簪花之后,便在花园里五六成群地围坐在一起,享用刚刚蒸熟的团脐肥蟹。

朱蕴娆是个山西放羊娃,在陈老爹的带领下,从小到大都不吃水里长的东西,对螃蟹这种啃不到肉的玩意儿更是感到费解。因此她一直坐在角落里吃葡萄,御供的大玛瑙葡萄冰甜脆爽,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带劲透顶,倒是做庶民时享受不到的美味。

不多时夜幕降临,明月初升,花荫下有乐伶吹奏丝竹,一时簧暖笙清,凄恻缠绵。

多愁善感的妇人们被乐声打动,静静地坐在月下聆听,谁都舍不得开口说话。然而雅丽的阳春白雪却感化不了朱蕴娆这个下里巴人,当不多的耐心被慢悠悠的曲调消磨殆尽,她果断地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通往毓凤宫的小径两侧,种了许多桂花树,此时金桂压枝,偶尔一阵风动,路过的人就得淋上一场桂花雨。

一时碎金满肩,浓郁的香气呛得朱蕴娆鼻子痒痒,刚想打个喷嚏,哪知就在这时,暗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娇笑,吓得她差点喊出声来。

是什么人躲在那里?朱蕴娆心下大乱,只能僵立在原地,进退两难。

待到屏息凝神之后,她的耳朵立刻变得灵敏起来,竟能清楚地听出暗处是一男一女在说话。

好像…又是有人在偷情?

朱蕴娆瞬间哑口无言,刚想后退两步绕条远路回宫,不想后背却忽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随即连双唇也被一只手给捂住。

朱蕴娆大惊失色,刚要扭动挣扎,这时一股迟来的苍术香才透过冲天的桂花香阵,一丝丝地钻进她的鼻子里。

臭…臭道士!

第三十九章 桂枝香

“我的心肝儿,连日不曾见你,可想死我了。”花园深处,柳姨娘搂着辅国中尉朱华趆,一边与他亲嘴咂舌,一边说着悄悄话,“我瞧你瘦了不少,想来在那巡抚衙门里,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苦倒也不曾多吃,就是想你…”朱华趆含混不清地回答,此刻欲/火焚身,死命亲着柳姨娘的嘴巴,一个劲地把舌头往她嘴里拱。

柳姨娘被朱华趆亲得出不了声,急着伸手拽开他的腰带,从他裤裆里掏出那烙铁一样滚烫坚硬的家伙,恰似他乡遇亲人,喜得她跪在地上拿香腮偎着,亲昵地磨蹭。

“我的心肝儿,这才几日没见,怎么就把你馋成这样?”柳姨娘用两只手搓着那雄赳赳的棒子,抬眼与情郎取笑,又故意伸出一点舌尖,在那热突突的头顶上绕了几圈。

“狗攮的淫/妇,还敢逗我,”朱华趆骂了一声,一把将柳姨娘抱起来,就去动手扯她的裙子,“今天时间不多,赶紧完事,我还得回前头陪那王八喝酒呢…”

说罢他探手往下一摸,只觉得满手湿滑,顿时头脑一热,便把柳姨娘按在地上狗趴似的跪着,自己则腾身而上,抱着她的屁股前后耸动起来。

柳姨娘被他干得气喘吁吁,犹自回过头与他亲了个嘴,笑骂道:“贼囚根子,我是狗攮的淫/妇,不被狗攮,怎么倒被你攮哩?”

此刻朱华趆兴发如狂,根本顾不上回答她,两个人已咿咿呀呀地干成了一团。

不远处朱蕴娆被齐雁锦抱在怀里,耳中听着淫/声浪语,心如擂鼓。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偏偏身后人却不肯老实,故意将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同时一只手也压在她丰满的酥胸上,缓缓揉捏着,指尖按住顶端变硬的小果实,不停拨弄。

朱蕴娆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忍不住微微挣扎,这时身后人却悄然放开了她,拽着她的一只手往林苑深处走去。

直到走出一段足够远的距离,再也听不到那对男女火热的偷情声之后,齐雁锦这才回过身,借着穿过林翳的几缕月光,笑吟吟地打量着眼前人:“娆娆,我很想你,为什么不肯出宫见我?”

“我…”朱蕴娆望着齐雁锦,一刹那不知该说点什么,一双剪水秋瞳如泣如诉,也写满了委屈,“我也想你,可是…”

“想我就行了。”齐雁锦怕她为难,索性不由分说地吻住她,舌尖在她香腻的小嘴里缠绵勾卷,好半天后才意犹未尽地喘息,“娆娆,你刚吃过什么,这么甜?”

“嗯?嗯…”朱蕴娆不好意思回答,最后被他一双手逗急了,才红着脸招供,“是葡萄,是葡萄啦。”

齐雁锦闻言一笑,探入她怀里的手指轻轻捏住她敏感的乳-尖,意有所指道:“是么,我也想尝尝。”

朱蕴娆软软地瘫在他怀里,没好气道:“没了…都已经被我吃光啦。”

“这里…”齐雁锦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胸脯,指尖一戳,坏笑道,“不是还有吗?”

“唔,讨厌…”朱蕴娆眯起眼睛,酥胸因为他的吮吸阵阵发颤,觉得魂都要被那痒酥酥的疼痛抽走。

“娆娆,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嗡嗡作响的耳中忽然听见齐雁锦这样说,让朱蕴娆一时回不过神来。

“什么?你又要走吗?”朱蕴娆满面潮红地低下头,怔忡地望着齐雁锦,目光中很是不舍。为什么月亮最圆的时候,离别却近在眼前呢?

“嗯,有些事,不得不做。”齐雁锦深深地凝视着怀中人,抚摸着她的脸颊,喃喃叮咛,“娆娆,等我回来。”

朱蕴娆在夜色中沉默了片刻,冷不丁轻轻地问:“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齐雁锦没料到她会如此问,一时想不出妥帖的话来回答,只好反问:“这话怎么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一心一意只有他,可是他却不同。朱蕴娆跨坐在齐雁锦身上,低头揉着他的衣带,闷闷不乐地开口:“我是不是碍着你的事了?”

“傻丫头,”齐雁锦笑着抱紧她,将脸埋在她温热的胸前,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我为你辛苦,怎么不犒赏我?”

呸,臭道士只会耍流氓——朱蕴娆原本满腔愁思,顿时被他闹得没了脾气。这时西风徐来,卷下林间金桂如雨,扑了二人满身。

怀里白糯糯的娇娃一时更加香甜,成了这中秋夜里,最有滋味的一道甜点。齐雁锦不知餍足地俯身吞咽着,只觉得此刻心中满溢的欢喜,比长天里那一轮明月更圆满。

朱蕴娆仰躺在一道缓坡上,身下落叶动辄沙沙作响,吓得她不敢妄动,只能咬牙忍住呻吟。

臭道士…你要我怎么犒赏你,才肯早些回来呢?情到浓时,她伸手拽住低垂的花枝,哀伤地望着痴迷在自己身上的齐雁锦,顺手捋下无数细碎的桂花,洒遍了全身。

他既然贪吃,她就喂饱他。

却不知空腹易饱、欲壑难填,身下这道桂花味的甜点,是齐雁锦怎么也吃不够、尝不腻的美味:“娆娆…我一定尽快回来,你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