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医么,体贴温柔,知情识趣,照顾自己的感受,跟他在一起,如沐春风,非常舒服。

哪,要挑哪一个呢?

这些人中,谁的基因最好?

谁最优秀?

据系统那个坑货透露,好像还得睡过才能知道谁最优秀?

这个,这个,应该是坑货乱编的吧?

应该有别的法子知道吧?

罗文茵烦得睡不着,只好坐起来,准备下地倒水喝。

宝珠听得动静,忙进来问道:“夫人怎么起来了?”

罗文茵招手道:“你进来,陪我聊聊。”

宝珠忙进房,给罗文茵倒了水,问道:“夫人是忧心二爷和姑娘么?待明儿,叫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将军有没有罚他们?若是罚了,看能不能叫舅老爷过去帮着说情?”

罗文茵点头道:“明儿确要叫二弟过去瞧瞧他们,安抚几句。”

宝珠便又给罗文茵捏肩揉头,低声道:“夫人从前睡不好,只要揉一揉头,便能好睡些,我给夫人好好揉一揉。”

罗文茵闭着眼睛问宝珠道:“宝珠,若你是我,在那些来提亲的人中,会选哪个?”

宝珠悄悄觑一下罗文茵的脸色,见她问得认真,便也认真答道:“夫人,在我看来,提亲的人条件一个比一个好,若是按着相貌和条件去挑,实难决择。若真的非得挑一个,自然要挑一个喜欢的。”

罗文茵想了一会,喜欢的?这些人中,自己更喜欢哪一个呢?

从前一心想养老,只想避开这些男女□□,对谁也不上心,至现在真要挑一个,倒是犯了难。

她再思索一会,叹气摇了摇头,挥退了宝珠,上床安歇。

夏氏那儿,至第二日一早,用完早膳后,却是酝酿了一番话,想找时机跟罗文茵谈一谈。

好容易理完府务,遣了下人,夏氏便过去找罗文茵。

罗文茵正闲坐看书,见夏氏过来,忙请她坐下。

夏氏笑道:“姐姐倒有闲心看书。”

罗文茵道:“我现在单独一人,不须管理什么府务,也不须理一日三餐,自是悠闲。”

夏氏含笑道:“我今早上打发人过去将军府瞧几位爷和几位姑娘了,想来将军不会乱罚他们的。

只听说将军府这几天乱纷纷的,辞退了几个厨娘,新招了几个厨娘,偏新招的厨娘做的饭菜又不合几位姑娘口味,闹腾腾的呢!”

罗文茵道:“除了华儿,凤儿和灵儿吃饭一向挑,若不合口味,一筷子也不进口的。”

夏氏便叹道:“实在没法,姐姐只能把带来的两位厨娘,送一位回将军府了,总不能叫姑娘们饿着。”

罗文茵也知道,自己带了太多人过来,这些人可能跟罗府原来的人有冲突,特别是厨娘。

她便笑道:“待我问问厨娘,看她们愿意不愿意回将军府?若愿意,自要送回。若不愿意,也没法。”

夏氏便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府务,夏氏便作不经意道:“姐姐,那日在将军府,飞尘子道长不是自报家门,说他是赵家公子,太后娘娘是他姑母么?这身世来历不凡哪!”

罗文茵“嗯”了一声道:“他少年时还是皇上伴读,跟皇上也颇有情谊的。”

夏氏不由一抚掌道:“这么说,若他不是道士,提亲的人就要踏破门槛了?”

罗文茵闻言,觉得夏氏定然还有别的要说,便不再接话。

夏氏又自顾自道:“昨日在白马观观外树下,我看姐姐和飞尘子道长相谈甚欢,极是投缘呢!”

她说着,做一副玩笑口吻问道:“若是飞尘子道长上门来提亲,姐姐答应不答应?”

罗文茵心中“咯当”一响,若真是飞尘子提亲,哪自己要不要答应呢?

夏氏见罗文茵没有立马喷自己,心下暗喜,莫非有戏?莫非姐姐跟飞尘子道长,互有意思了?

罗文茵半晌方道:“提亲的人太多,哪能一提就答应?这桩事,以后再说吧!”

夏氏不死心,追问道:“姐姐就没一个中意的么?”

罗文茵拿起书,不再理夏氏。

夏氏无趣,只得出房,一路走,一路暗暗道:罗府只是你娘家,你这副打算长住的样子做给谁看?若是害得我家姑娘误了婚事,那就……

夏氏回了房,正在生闷气,却听得声响,原来是罗文轩回来了。

她忙出门相迎,帮罗文轩脱了官袍,换上常服,一边问道:“今儿早朝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同僚拉去喝酒了。”

罗文轩道:“今儿下了早朝,被皇上喊至养心殿问了几句话。”

夏氏大感兴趣,问道:“皇上问什么了?这么些年,皇上可极少单独召见你了。”

罗文轩坐到案前,拂拂袖子道:“皇上问了姐姐和将军和离的事,我一一禀了。”

夏氏跟到案前道:“皇上怎么问的,你怎么答的?”

罗文轩不耐道:“还得一句一句跟你复述不成?”

夏氏看看房内无人,便赖上前道:“跟我说说不行么?”

罗文轩无奈,只好道:“皇上问姐姐因何铁了心要和离?我便把将军怀疑姐姐送了荷包给方侍郎,众人当面对质,姐姐气恼之下,提了和离诸事一一说了。皇上又问姐姐现在何处?我便说住在咱们府中。皇上便叫我善待姐姐,我说我是弟弟,自然会照应姐姐。”

夏氏听到这里,问道:“就这样么?再没说别的?”

罗文轩想了想道:“待要告退时,皇上又喊住我,说明儿会召姐姐进宫,让我告诉姐姐一声。”

夏氏眨眨眼睛道:“相公,你说,皇上会不会让姐姐进宫?”

罗文轩吓一跳道:“胡说什么?宫中已有贵妃娘娘在了,姐姐怎么好进去?而且姐姐这年纪,何必进宫?”

夏氏压低了声音道:“相公你不知道的,每年贵妃娘娘寿辰,众夫人进宫贺寿,我跟姐姐坐一处,总感觉皇上的视线粘在姐姐身上,那感觉……”

这会儿,张子畅正召了罗文秀说话,吩咐道:“明儿前将军夫人进宫,你留她陪着你罢!你这阵实在太寂寞了!”

罗文秀:到底是谁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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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罗文秀回到殿中, 且不更衣,懒懒倚在榻上,眉眼下垂, 美艳的脸有浓浓倦意。

罗嬷嬷侍立在一边, 半晌劝道:“贵妃娘娘何必伤感?男人不都一样么?得不到的,便会心心念念, 日日挂怀, 以为至宝, 待得到了, 三五个月, 新鲜劲过了,也就丢开了。到时又会觉得娘娘才是最好的。”

罗文秀懒懒道:“嬷嬷何必安慰本宫?皇上这些年看似宠爱本宫, 实则如何, 嬷嬷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他, 不过扶持本宫对抗皇后罢了!”

“皇上不欲赵家势大,不喜皇后自专, 但太后撑着赵家人,皇上又事母至孝, 不好违了太后娘娘之意, 也只能扶本宫跟皇后打打对台,挫一挫皇后锐气。”

“皇上只怕从来未曾真正喜欢过本宫。”

“或者说,皇上从来就未曾喜欢过宫中任一个嫔妃,就是皇后这个结发妻,在皇上跟前, 也未曾讨过什么欢心。”

罗文秀发了几句牢骚,闷气散了少许,坐正了身子道:“传水沐浴罢!”

一时宫女鱼贯而入,有的抬了水,有的拿了香膏巾帕诸物。

待罗文秀沐浴完,又有宫女进来给她按摩背部,另有宫女拿特制润白膏给她涂手足诸位置。

待收拾完,众人下去,罗文秀依然懒懒的,托腮道:“本宫日日这般精心养护身体,可皇上久未踏足后宫,如此折腾,似乎也无甚意思了。”

罗嬷嬷上前道:“娘娘可不要丧气,没准皇上今晚就来了呢!”

罗文秀轻轻摇头,“皇上不会来的。”

算了罢,谋不得皇上的情爱,只能为儿子谋太子之位了。

明儿待罗文茵进宫了,自要留她在宫中先住下。

到时少不得帮皇上传情达意,助皇上得偿心愿。

皇上若得到罗文茵,自要补偿自己。

而自己现下所求所愿,便是儿子得封太子了。

罗文茵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算计中,这晚早早躺到床上,一时却睡不着,不由自语:“好么,现下闲了,想睡就睡,却睡不着了,贱命啊!”

她坐起来正要唤宝珠,却听宝珠在帘外低声训斥一个小丫头。

宝珠的声音道:“现下天热,叫你去要点冰,怎么就要不来呢?”

小丫头带着哭音道:“我去要冰,罗府的婆子先是爱理不理,后来便叫我等着,直等至现在,天都黑了,也没给我,我只好回来了。”

宝珠问道:“你没说是夫人要用?”

小丫头答道:“说了。”

宝珠一下气恼了,低声道:“待我过去问。”

罗文茵忙扬声喊道:“宝珠进来!”

宝珠忙进房,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罗文茵道:“既不给冰,也不须去问了。明儿去催修缮宅院的人,加快进度,待搬到咱们自己的地儿,想用多少冰就用多少。”

宝珠回过神来,气道:“夫人是说,这边故意不给冰?这才住几天呢,就这样了,打量夫人好欺负么?”

罗文茵不语,心道:在罗府一干人眼里,可能觉得自己是一个被休的弃妇,不值得巴结,连冰也不想给了。

为这事儿去找弟弟和弟妇说,也太掉面子。

当今之计,当然是要想法作速搬走。

宝珠犹自不忿,“夫人住几天,上上下下都打赏了,没亏着她们呢,这就敢不给冰了?我还是得找舅夫人说说。”

罗文茵阻止道:“算了,非得用冰,便拿银子出去买,不要去打扰舅夫人。”

她虽如此说,心里也是郁闷的。

以为回了娘家,有两个弟弟护着,能住得畅怀呢,谁料到才住几天,便如此了

若是再住下去,岂不是要天天看别人脸色?

果然这时代的妇女,一旦和离或者被休,日子不好过。

之前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一会儿吴妈妈和田妈妈进来,也是一脸恼色。

罗文茵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吴妈妈恨声道:“适才要给夫人找一只玉瓷枕出来,去库房一瞧,一地狼籍,一只箱笼翻倒,碎了两只瓶子,一只猫儿钻了出来,从猫洞中溜走了。可我明明记得早上出来,是检查了一遍,关严了猫洞的,不知道谁去拨开猫洞的板子,放了猫进去。”

“那两只瓶子,可是官窑制的,名贵着呢,本想着待几天再摆出来的,现下就这样碎了,响儿也没听着。”

田妈妈也怒声道:“之前在将军府,夫人掌着府务,哪件事不是井井有条?这罗府看着有规矩,实则全是乱套的。夫人才住几天,这些人嘴脸已有些变了。”

罗文茵叹气了,“若不然,先搬到田庄去住,待宅院修缮好了,再行搬过去?”

吴妈妈和田妈妈一听,齐齐阻止道:“夫人,万万不可。”

宝珠也插嘴道:“夫人,您住在罗府,犹有人要翻墙进来,若是住到田庄去,也不知道会碰见什么事?这可万万使不得。咱们宁愿在这儿看罗府诸人的脸色呢,也好过去田庄担惊受怕。”

罗文茵想一想道:“罢了,待我明儿跟两位弟妹说一说,咱们自己弄一个小厨房,自己开火煮饭,一应开宵,皆自己出,不麻烦他们。”

待众人下去,罗文茵重躺回床上,一时感觉心累,怅然道:“有钱有闲了,却没有安全感,还要受气呢!”

系统的声音响起来道:“所以,你宜速速找一个能保护你的优秀男人。”

罗文茵捶打一下枕头,难道真要找崔元舟么?

也只有他领着兵,手下护卫手身厉害,有他护着,那些什么想翻墙的,是找死。

但是,自己只当崔元舟是兄长啊!

系统再次提示道:“夫人,夜长梦多,只恐不可抗力已在路上,找男人的动作,须得加快,不能光躺着想想。”

罗文茵欲哭无泪,我倒想加快,但总也得找一个有点感觉的吧?

系统:那你须得找到人,上手了,实实在在的拥住,听听自己的心跳,跳得特别快的,就是有感觉。这般躺着想像,哪来的感觉?

罗文茵:“……”

张子畅这会在养心殿批折子,一时觉得倦了,便站起来舒展一下手臂,负着手站到墙边,仰头看墙上新挂的地图。

这地图是杨世浩新献上的,绘得赵国地理位置,并周边一些小国位置,及至游离国和元国的位置皆在列。

张子畅在心中描绘一遍地图,朝身边的杨公公道:“游离国和元国狼子野心,时不时侵犯边界,试探赵国底线,若得机,自要打服他们,令得他们不敢再犯。”

杨公公赶紧道:“皇上英明神武,假以时日,自能收服他们。”

张子畅笑骂一声道:“只会拍马屁!想收服这两个国家,哪有这么容易?若他们肯安安份份,签个和约,让边境安宁数年,都求之不得了。”

杨公公赶紧附和道:“皇上说得是。”

张子畅摇摇头,不再和杨公公讨论此等事,只自己默默思索之前看过的呈报。

呈报里说游离国自八年前那场大战,被李汝安杀了数名大将之后,后继将领青黄不接,暂时安份了几年,只这几年又开始蠢蠢欲动,只怕不久又要生事。

至于元国,却是十几年前皇子争位,宠妃所育的皇子巴昱宁在将军扶持下登位,虐杀皇后所育的几位皇子和公主,以致内乱,大家族也被血洗了一场,国力大伤,这些年尚算安静。

张子畅回身去案上拿起新近呈上来的奏报,奏报里详述元国这两年发生的事。

去年,元国再次内乱。

这一次,同样是皇帝重病,几位皇子争位,不同的是,皇子们皆没有如愿,皇位落到了另一人手上。

这一人,是皇帝的异母哥哥巴昱贤。

巴昱贤即当年元国皇后的嫡长子。

当年巴昱宁在将军和母舅的扶持下登位,追杀几位异母兄弟,其中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巴昱贤和嫡次子巴昱新出逃,失了踪迹,数年无音讯。

巴昱宁先期还令人继续追查,之后几年渐渐坐稳了帝位,便放松了警惕,认为巴昱贤和巴昱新逃亡在外,应该不堪其苦,早就死了。

至去年,巴昱宁突然重病,皇子争位,朝局突乱。

巴昱贤和巴昱新便联结旧部,再加上几位朝臣和先皇后族中人里应外合,兄弟俩突袭京城,杀进了宫中,当场杀死皇帝巴昱宁和皇子们,软禁了众宫妃。

众朝臣见是先皇后之嫡子归来,且形势已不可逆转,随之便拥簇了巴昱贤登基为帝。

巴昱新则领了将军位并尚书台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