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霜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休息的老太太和子然居士,对女掌柜摇头说道:

“不用了,待会儿我们若想吃,便让婢子们下来做了,老太太深居简出,吃不惯外面做的东西,待会儿若是真有什么想用的,还请掌柜的通融,借一借后厨房。”

女掌柜脸上堆起了然的笑,说道:“哦哦哦,好好,没问题。不用我们做那是最好了,不过…”

容吟霜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等她说出,就抢着回道:“不过所用食材我们都会付钱,掌柜的请放心吧。”

“…”

被容吟霜截了话头的女掌柜挑了挑眉,然后才惦着手里的五两银,转过身,扭着腰走入了柜台。

容吟霜回到老太太和子然居士那边请她们上楼歇息,老太太虽然对这间客栈也没什么好感,但是外头的雨势倾盆而下,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变小,再加上此时外头的天也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她纵然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在容吟霜和子然居士的搀扶之下,走上了楼。

容吟霜亲自将并排的五间房全都看了一遍,然后挑了最中间的那间给老太太,她和子然居士在老太太房间的右手边,其余三间就交给孙嬷嬷她去分配了。

老太太看着容吟霜跑前跑后,越发觉得这个孙媳妇还真是不错的,最起码她能见场面,能体恤,也会说话,总之这一行,老太太唯一满意的就是孙媳妇的安排了。

将老太太请入了屋之后,容吟霜让孙嬷嬷她们先去换衣服,然后她就让小二打了些水在门边,她端入了屋里,将老太太和子然居士要用的地方全都擦拭了一遍。

孙嬷嬷她们换过了衣物,这才接替了容吟霜的工作,开始了伺候老太太的事宜。

容吟霜这才腾出了手,走到二楼栏杆处向下观望,就见堂柱子下方,两个跑堂的小二正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容吟霜用传音术听了一会儿,也只听了个尾声。

“二楼的客看着来头不小,是不是他们呀?”

“我看不像,再等等吧。”

容吟霜纳闷的蹙眉想了想,难道他们是在等人?正纠结纳闷之际,容吟霜就被喊入了老太太的房里,孙嬷嬷她们也已经伺候老太太换过了衣物,见着她就迎上来,说道:

“大夫人,老太太说想喝一些热腾腾的燕窝羹。”

容吟霜问道:“燕窝?这里怕是没有吧。”

孙嬷嬷说道:“咱们自己带着呢。”

说完,就让两个小丫头捧着一只白瓷罐子过来,容吟霜探头看了看,果然是一些干的燕窝,立刻明白了孙嬷嬷的意思,对那两个小丫头说道:

“行吧,刚才我也跟那个女掌柜说了,可以借一借她们的后厨用,我带你们下去。”

孙嬷嬷见容吟霜揽下了这事儿,赶紧就对另一个丫鬟指了指楼下,说道:

“待会儿从咱们车上的水囊中取水,熬汤用的瓦罐也有带出门,你们去车后面找一找,这里的水质也不知如何,还是用咱们自己的才放心。”

两名丫鬟领命而去,容吟霜心中虽然惊奇这老太太出门竟然连锅碗瓢盆和水都自己自己带,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趁着两个丫鬟去外头取水取锅之时,她又先去了客栈的后厨要了两个灶头。

后厨的两个师傅定是收到过女掌柜的吩咐,所以对容吟霜要用灶头的事并不是很惊讶,指了指中间的两个灶头说道:

“那两个空着,你们用好了。”

容吟霜躬身谢过了他们,然后就来到那两处灶头前,探头看了看火势,从旁边的小木柴堆中取了四五块加入了火里,然后趁火上来了,她才一边探着火势,将后厨的一切都看了一遍。

只见这里的厨房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墙壁上贴的镇宅符似乎多了些,不过只有两小间屋子这么大的地方,他们竟贴了不下百张的镇宅符,这是有多害怕宅子不太平啊。密密麻麻的符咒贴在墙壁的空处,说不出的诡异来。

容吟霜想起了院子里停放的那口棺材,心中惊疑,难不成这里经常有棺木经过?

心中正纳闷,两个小丫鬟从车上取来了水和瓦罐,在两位师傅的惊诧目光中,开始了熬羹之旅。

第105章 棺材中的女人

泼天的雨势丝毫不减,像是诸神在咆哮般倾洒而下。

容吟霜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几乎下起了烟雾,孙嬷嬷走了过来问道:

“大夫人,看这雨势一时半会儿像是停不了了,咱们今晚住这儿吗?”

容吟霜回头看了看她,说道:“若是再继续下去,就算雨势减了,山路也十分泥泞,晚上走太危险,我看今晚少不得要在这里住下了。”

孙嬷嬷点点头,说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容吟霜回头又看了一眼院子里那口诡异的棺材,贴近孙嬷嬷耳旁小声说道:

“孙嬷嬷,待会儿等雨势小了些,你先派两个腿脚快的人走回去,将咱们的情况告诉家里,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小心点总是没错,这个你先不必惊动老太太,免得她老人家忧思成疾。”

孙嬷嬷听了容吟霜的话也愣了一会儿,顺着容吟霜的目光也看到了院子里那口用雨布遮着半截的棺材,咽了下口水,点头说道:

“好,待会儿我就让小五和小七先回去。大夫人也请小心行事,我先回去伺候老太太了。”

送走了孙嬷嬷,容吟霜又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她总觉得让她心慌的来源不是别处,正是这客栈的院子,倒也不是完全因为院子里摆放的那口棺木,而是其他的感觉,说不出来,总让她觉得很压抑。

正转身想要上楼,却忽然又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车轱辘声,容吟霜又回头看了看,就见两辆蓝绸白挂的马车驶入院门,客栈的两个小二也随即迎了出去,就见马车车墩上跳下一个穿着蓑衣的汉子,看见那两个小二之后,别的没说,就问了一句:

“到了吗?”

而小二也像是懂他的意思,愣了愣后就说道:“到了到了。都到好几天了,你们再不来,我们掌柜的就要给其他人家了。”

那车夫听后,就点点头,回过身去,将马车帘子掀了起来,对里头说道:

“夫人,太夫人,就是这里。”

从马车上走下两个穿着缟素衣服的女人,一老一中年,她们头上戴着白花,神情哀戚,眼睛鼻头通红,像是哭了很久似的。

她们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车夫立刻给她们打伞,将她们送入了客栈大堂。

那两名夫人入内之后,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容吟霜,愣了愣,容吟霜见她们盯着自己,知道她们定是认错了人,以为她是掌柜,还未开口,就见女掌柜从里头走了出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容吟霜之后,就将两位穿着孝服的夫人请入了楼梯后的那间客房之中。

一行人消失在楼梯后,容吟霜也是觉得奇怪,又看了一眼院子里头的那两辆马车,蓝绸白挂,这是大户人家死了人之后,才会特意用的马车款式,见那两位夫人的模样,也确实如此,只不过,死了人的大户人家不好好在家里守丧,大风大雨天的,跑来这个荒野客栈做什么?

若是说躲雨那还说的过去,可是,见那女掌柜对她们的态度,就知道那两位夫人绝不是来躲雨这么简单。

正在思考着,就有一个小丫鬟来到她身边对她说道:

“大夫人,老太太和居士请您上去喝些燕窝羹。”

容吟霜这才收了心思,跟着小丫头上了楼。

老太太的房间里,子然居士坐在一旁,看见容吟霜走入,老太太亲自对她招了招手,说道:

“老大家的。快过来,这燕窝就是要趁热喝的。”

容吟霜没想到自己也有份,走过去接过孙嬷嬷手里的白瓷碗,看着晶莹剔透的,特别有食欲。

也不客气,就吃了起来,顺便把刚才在楼下看到的事情讲给老太太和子然居士听听,她们听了也觉得奇怪,子然居士说道:

“既是家中有人亡故,为何不在家中守丧?”

容吟霜也是不懂,所以没法回答,老太太也很感兴趣,说道:“莫不是这店中掌柜是他家亲戚?”

容吟霜摇头:“看着不像。来的两位都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模样,跟这掌柜的可不是一流的打扮。”

老太太在这也横竖无聊,听了容吟霜的半截话觉得也不痛快,就对容吟霜说道:

“待会儿你再下去看看,你这说话说半截,怪急人的。”

容吟霜没想到老太太竟这般八卦,不过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就是老太太不说,她待会儿也是会再下去看的,当即对老太太点头说道:

“是,待会儿我便下去再探探。”

当容吟霜下去的时候,那两位夫人正好与女掌柜从楼梯后走出,与容吟霜打了个照面,女掌柜又看了她一眼,那两位夫人像是还不放心,又对掌柜的叮嘱道:

“生辰八字可是真的配吗?若是不配万不可勉强,这可是事关祖荫的大事。”

女掌柜再三保证:“夫人您就放心吧。我做这行也不是三天两天了,有分寸的。您可以去城里打听打听,经我之手促成的就没有不好的。”

那两位夫人这才放心,走到门边对那车夫说了几句话,车夫出门探了探路,立刻回来禀报,说道:

“夫人,雨势太大了,别说运那个,就是我们自己的车估计现在也入不了城啊。”

那中年夫人大惊失色:“啊?如何入不了,老爷可不知道我们来这儿啊。”

老夫人让她别慌,对车夫说道:“再去看看,就算走慢些咱们还是回去的好。”

那车夫却十分肯定的说道:“老夫人,真不能走哇,入城那里有一块泥地山坡,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泥地泥泞打滑不说,若是走到那里正巧遇上滑坡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绝不能侥幸为之啊。”

那两位夫人对视一眼,为难之色溢于言表,那女掌柜听后也凑上来说道:

“若是不嫌弃,要不二位就在这客栈里歇息一晚吧,楼上还有几间干净的厢房,虽说比不上贵府气派,但歇歇脚还是可以的。”

两位夫人叹了口气,只好说道:

“唉,也只得如此了。”

说完之后,女掌柜就又在楼下喊了一嗓子,让楼上的伙计再收拾两间上房,然后就去柜台后忙去了。

容吟霜也不做停留,见她们说完,便也就转身回到了楼上。两位夫人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上了楼,在楼道口看见容吟霜,容吟霜率先对她们行礼,说道:

“两位夫人安康。”

那老夫人不愿多言,便先由丫鬟们扶着入了内,留下中年夫人对容吟霜点了点头,算是至礼,对容吟霜问道:

“这位夫人也是来这买亲的?”

“…”容吟霜愣了好一会儿,蹙眉不解,买琴?正纳闷想要一问究竟之时,就听楼下传来女掌柜的声音,说道:

“二狗子,你在楼上是死的不成,没把地上扫干净了,阻了贵人的路,看我怎么教训你。”

女掌柜从栏杆下走出,对着正接头说话的中年夫人和容吟霜堆起了笑容说道:

“夫人们,夜深了,还是都回房歇息吧。”

“…”

女掌柜的目光似乎瞪了一下容吟霜,而那中年夫人也似乎明白了女掌柜目光中的含义,不再与容吟霜多说一句,转身走入了自己的房间。

容吟霜见她们这样,就更加觉得奇怪了,不过,既然对方不肯说,那她也没有办法撬开她们的嘴,只好也回了房间。

子然居士正坐在太师椅上打坐,她入内也不知,容吟霜便去到南窗,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此时刮得是东西风,南北窗户就是开着倒也没什么风吹入,也打不进雨,容吟霜就放心的开了窗,站在窗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停放的那口棺材。

正巧一阵大风袭来,吹得院门口的两口灯笼都快横过去,盖在棺材顶上的那块雨布也被封吹得掉落在地。

棺材露出本身,周身缠满了锁魂咒,先前有雨布盖着,所以容吟霜没有看清,此时雨布被风吹落,这才看清了里面情况,符咒没了雨布的遮掩,很快被大雨侵蚀,符咒上的朱砂红字有些已经溢开,从屋里跑出两个小二,他们手脚伶俐的捡起了地上的雨布,赶忙又将棺材遮盖了起来,盖上了雨布之后,又找来两三块石块压在雨布之上,防止雨布再次被风吹走,不过这一切,在容吟霜看来,似乎已经有些晚了才是。

因为就在雨布被吹落在地,锁魂符咒被雨水侵蚀的那一刹那,就有一缕幽魂突然出现在了棺材旁边,定是之前在棺材中被封着的魂魄,是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脸上也被擦得红艳艳,在深夜的雨中看着十分的渗人。

这个女人是谁?看她的年纪,并不像是刚成亲就死的模样,可是,这样的她为何又会穿着喜服躺在棺材之中呢?

第106章 控魂行凶

“在看什么?”

子然居士不知何时回过神来,见容吟霜一个人站在南窗前往外看,便也下了地来到容吟霜身后,探头看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便问道。

容吟霜收回了看着那红色鬼影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子然居士说道:“没,在看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停。”

子然居士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无需想太多,等明日天空放晴之后就好了。”

容吟霜点点头,婆媳二人又说了一些话之后,便也就合衣躺下,将就这一晚了。

容吟霜让子然居士睡在里面,自己则躺在外侧,睡得迷迷糊糊间,容吟霜似乎闯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空间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容吟霜不住往前走,却是看到了一副令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一排排的棺木近在眼前,棺木的周身之上皆贴满了锁魂咒,棺木中似乎有着悲鸣,似乎有着撞击,似乎掺杂了很多很多足以让人心生恐惧的怨愤。

容吟霜吓得双目暴睁,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定睛一看,见自己仍然睡在客栈的房间里面,额头密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喘着气,只觉得口干舌燥,转头看了一眼子然居士,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仍在睡梦中。

容吟霜兀自轻便的下床,穿好鞋,正走到桌子旁去倒水喝,突如其来的马蹄声让她又一次警觉。

感觉有些不对,容吟霜从南窗往下看去,红衣鬼魂仍然站在自己的棺木旁,而客栈门外也站着十几匹骏马,马背上都坐着穿着蓑衣,压低帽檐,看不清长相的人们。

楼下也似乎传来了声响,客栈里的人打开了门,店小二撑着雨伞,提着灯罩去观望,一个惊雷劈下,将天空映白了半边,店小二站在院门里头与外面的人对话,谁料马背上的人尽数翻身下马,像是强盗土匪般一脚踢开了客栈的大门,把店小二吓得跌坐在地,连滚带爬的跑进去报信。

马背上的男人们全都涌入了客栈,容吟霜在南窗上看不见他们了,独留那道鲜红鬼影,容吟霜心中一动,打开房门,自栏杆旁一闪而过,蹲在楼道口掩护着自己,继续观望楼下事宜。

只见女掌柜一脚踩在板凳上,姿态豪迈的让这些人滚出去。

“今日我这客栈住着贵客,就不与你们计较了,识相的赶紧滚。”

马背上的男人们也卸下了蓑衣,露出内里统一的劲装,似乎是一个什么门派,腰间都配着一把大刀,只听为首那人说道:

“滚什么?你们这些掘墓贼,连尸体都不放过。还敢要我滚!”

女掌柜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大哥,还跟这娘儿们废什么话,她们这伙人投了张老汉闺女的尸体,咱们追了他们几百里路才追到这里,直接拿下不就得了。”

为首男人身边的兄弟这么一说,为首的男人也觉得不愿意再跟她废话,手一扬,十几个人就猛地动起了手来。

楼下发生了剧烈的打斗,终于惊动了楼上的客人,容吟霜见孙嬷嬷披着外衣打开门观望,便对她使了个噤声的动作,挥挥手,让她回去别出来。

孙嬷嬷打开门也就看见楼下激烈的打斗,当即吓得大惊失色,赶忙将门关了起来,容吟霜往楼下走了两步,想再看看这两拨人到底是什么人,只见女掌柜也不是善茬儿,手底下也有着真功夫,与那为首的男人打的不可开交,桌椅摔了一地。

容吟霜看他们这么打下去,迟早会打上楼来,便想着回去将子然居士叫醒,让她与老太太她们躲到一处去,这样人都聚集起来,总会安全一些。

可是容吟霜推开她与子然居士的房门,却看见她离开房间时仍然在床上睡着的子然居士不见了,薄被就那么摊放着,心中一惊,赶忙跑到南窗前看了一眼,只见先前还站在棺木旁的红色鬼影也不见了,突然听见隔壁老太太屋里传来叫声。

容吟霜心道不妙,赶忙跑了出去,只见老太太房间的门上突染黑气,她上前拍门:

“孙嬷嬷开门啊,是我。快开门让我进去。”

可是里头的混乱之声太吵,人们似乎都在躲避着什么,根本没人来给她开门,容吟霜情急之下,就抬脚踹门,门打开之后,容吟霜就看见老太太和孙嬷嬷她们都躲在了床铺之前,面露惊恐,而在她们面前还站着一个人,子然居士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就那么披头散发的站在老太太床前,十根手指长出长长的指甲,指甲尖刮着喜袍的绸子,发出‘叽叽’的声音,令人更觉心里发毛。

看见容吟霜闯入,老太太不禁出声喊道:

“老大家的,你婆婆中邪了,你快跑啊。”

子然居士阴沉着脸转过来看着容吟霜,容吟霜却是努力平息着踹门时的气喘,边走边从腰间抽出了桃木剑,对着被鬼俯身的子然居士说道:

“要买你的在西边房里,你找错人了。”

容吟霜经过多番思量才明白过来,这个红衣女鬼就是现在住在西边客房中的那两个大家夫人,要买回去给自己儿子配阴婚的,所以她才干脆直接将这个点说了出来。

子然居士脸颊下沉,眼珠子却是上翻,以一种极其不友好的方式对容吟霜发出一声奇怪的喊叫,吓得孙嬷嬷她们又是一缩,只有老太太还比较镇定。没有像孙嬷嬷和几个丫鬟那般大惊失色。

容吟霜没有再多停留,倾身便往子然居士跑去,几道符咒自她身上射出,她凌空画符,打入了子然居士体内。

只见子然居士身体中金光一闪,一道红色鬼影被硬生生打了出来,容吟霜来到立刻软下身子的子然居士身旁,接住了她,将恢复原貌的她扶着躺在地上,一回头,那鬼影却是再也不见。

容吟霜提着桃木剑追到门前,却是在外面未在看见她的影子,子然居士清醒过来,老太太让孙嬷嬷去看看她有没有事,可是孙嬷嬷却一个劲的摇头说她不敢。

容吟霜听见婆婆的声音,也回过头来,走到子然居士身旁蹲下,问道:“娘,你觉得怎么样?”

子然居士对于自己的处境十分不解,迷糊的拍了拍头,问道:

“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容吟霜还未说话,孙嬷嬷见她好了过来,就迫不及待的控诉起来:“居士你刚才中邪了。身上穿着红衣服,手指甲有这么长,眼睛都是上翻的,看着可怕人了。”

子然居士当然不会记得自己刚才的情况,老太太走了过来,亲自将她扶起,说道:

“幸好刚才老大家的赶到,现在已经没事了,对吧?老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