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一切看在卢氏的眼中却成了爹娘偏宠小妹,因此妒由心生,竟然手段残忍的杀了小妹,冒名顶替嫁入了孙家。

若是她就此改过向善,跟孙秀才好好过日子也就罢了,可是她偏偏又做出这种勾结土匪杀人之事,当真是天都救不了她了。

卢氏初听父亲和后娘说起这事,还是不信,直到后来她父拿出了小妹写给她的一封信,上面写着小妹想跟她说的话,可是那是一封信,她却是没有来得及看到,因为小妹出嫁那日,她便也跟着离开了,再也没有回过家,二老只说她是失踪了,在方圆搜寻,却是搜寻不到,也是没有想到,她会追上自己妹妹的成亲队伍,将妹妹骗到无人之地杀害,然后换了她的衣衫,盖上盖头坐上了妹妹的花轿,嫁入了孙家。

这一切的因缘际会当真是叫人唏嘘不已的。

卢氏勾结土匪杀人,死罪在所难免,可是,知道真相的她真是恨不得自己能死一万次,只希望换回小妹的生命。

等不到行刑那日,卢氏当晚便在衙所之内撞墙自尽了。

这场事情之后,老王回到温郡王府将事情从头至尾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老太太听得心惊胆战,担心容吟霜的身体,遂当即便下了命令,让容吟霜到温郡王府住些日子。

子然居士也被吓到了,老太太既然主动提出要容吟霜过府,她也就没有阻拦,想着在温郡王府有老太太教化,她那个儿媳总要收敛一些爱管闲事的脾气。

容吟霜倒是被动的很,不过想着反正顾叶安也不在家,她在哪里住着都无所谓,便也没说什么。

老太太在自己的院子里给她安排了一间上房,吃穿用度一切按照府中嫡女的水准供应,原本还想给容吟霜配发几名丫鬟使,不过,容吟霜却说只要一个颖儿就够了,其他的人多了,她反而不自在,老太太知道她从前在顾家自由惯了,也就没有勉强,好在容吟霜是住在老太太院里的,要什么都可以直接跟老太太院里的丫鬟嬷嬷们说也就是了。

容吟霜来了这里,出府的机会确实少了很多,一连七日,每日就尽陪着老太太下棋喝茶,日子过的淡而无味。可是她也知道,老太太和子然居士是真的担心她,不想让两位长辈担心,也就丝毫没有提过此事。

到了第八天,容吟霜正坐在花影下看书,那种突然一惊的感觉又来了。

让颖儿跑快些去打听,颖儿肥嘟嘟的肚子颠儿巴颠儿的跑过来,对她说道:

“夫人,没什么事,给老太太针灸的医娘来了。”

容吟霜合上书本,从垫着绒皮的躺椅上坐起来,问道:“可是之前孙嬷嬷说起的那个张勇家的?”

颖儿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张勇家的,反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瘦的很,风吹就倒的模样,我看她就像是等着被医的模样,没想到她还会医人。”

“…”

容吟霜从躺椅上站起,颖儿便凑过来给她穿鞋,容吟霜对着颖儿肥嘟嘟的脸蛋点了点,心道这丫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从前去府里的时候,处处谨小慎微,如今是跟她熟了,有些话也敢当着她的面说了,越发丰腴身体让容吟霜不禁替她担忧,在这么胖下去,将来要找婆家可就不好找了。

颖儿自然不知道自家主子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殷勤的扶着容吟霜去了老太太那儿。

容吟霜走进去,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她在屋里环顾一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根据以往的经验,一般能够让她有这种感觉的,除了鬼魂之外,还真没有其他什么。

可是老太太屋里却是什么都没有的,正感到奇怪,老太太唤她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老大家的,你找什么呢?快过来,坐我身边来,横竖现在无事,你倒再与我讲讲你之前看的那个什么异志故事。”

容吟霜又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便就走了过去,孙嬷嬷立刻就让人搬了一张梨花木的椅子过来,体贴的在椅子上垫了花绒垫子,生怕容吟霜着凉。

容吟霜谢过孙嬷嬷,将手里的书交给了颖儿,兀自坐了下来,对老太太说道:

“哪里还有什么异志故事呀,来老太太这七天,您可都把我掏空了,什么时候您放我出府逛一逛,我再搜寻几本回来年给您听,可好?”

老太太埋怨的看了她一眼:“你呀,成天净想着出门,要不是我那大孙子宠着你,我非把你关起来,关个三年五载的,去去你的野性儿。”

容吟霜当然知道老太太是跟她说笑的,当即爱娇一笑,亲自走到老太太身后去给她捏肩,说道:“老太太可别,孙媳妇这便给您赔罪,不用老太太关,只要您老不嫌我烦,我就是在您身边待个三年五载七八载也是好的。”

一番话将老太太说的笑了起来。

容吟霜也跟着笑了,看见张勇家的脸色苍白,嘴角也泛着一抹似笑非笑,总觉得那笑阴森的很,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

回想第一次见她,虽然也是很瘦,不过,却不如此时这般,她瘦的可真就快没有人形了。

不禁在老太太耳旁问道:“老太太,这位医娘也太瘦了吧。她从前也是这般吗?”

老太太看了一眼张勇家的,摇摇头,张勇家的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说她,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一眼让容吟霜看见了她那双泛着浑浊的眸子,老太太见她抬头,就拍了拍容吟霜的手,对张勇家的说道:

“我这个孙媳妇越大越没规矩,却也没有坏心,只是怜惜你瘦弱罢了。”

张勇家的凄然一笑,对容吟霜点点头,说道:

“谢夫人关心。我这身子从来就是这样,吃多少都不长肉。”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却有其他意见,只听老太太说道:“哎,那可不是啊,你从前虽然不胖,但却没有最近这段时日消瘦,是不是身子不爽利,我这腿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下回你就别赶着来了,我再找其他人来针便是。”

原本老太太也是说的好话,张勇家的却一副受惊的模样,当即停了手里的动作,跪着往后退了两步,对老太太磕头道:

“老太太,您可千万别找其他人,小人家还指着小人的这份差事养活呢。您可千万别…”

老太太见她当真了,赶忙让孙嬷嬷去扶她,张勇家的一直起了身子,容吟霜和老太太就都看见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两厢对视之后,老太太才开声道:“行了行了,快起来吧。你这肚子…莫不是有身孕了?”

张勇家的被扶起来之后,低头看了一眼肚子,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然后才默默的点点头,说道:“是啊,快五个月了。”

容吟霜咋舌,快五个月的肚子不过就这么一点大,这也太…

老太太也是觉得怜惜的很,当即就让她站起来回话了。张勇家的也是勤恳之人,虽然怀着身孕,却也不肯放弃了工作,待她离开之后,老太太还是记挂着,便向孙嬷嬷打听:

“这张勇家的最近是怎么了?她家里出事了吗?怎么变成这副光景了?”

孙嬷嬷对郡王府里用的人自然是了如指掌的,听老太太问起,便说道:

“张勇家的也是个可怜人,一年前怀了孕,可是孩子没生下来,她就一病不起了,张勇在外头听说是有了其他女人,不过这也是传闻,还不确实,不过对家里老小的吃穿用度确实没怎么供应着了,张勇家的每月来给老太太针灸四回,每回二两银子,家里老小也就指着她的这份工钱过活了。”

“哦,竟是这般。也确实是可怜的人。”老太太平时也就是嘴巴坏,其实心地善良的很,见不得人可怜,当即就让孙嬷嬷把张勇家的诊金涨到了十两一回,也算是将心比心,替老大家肚子里的娃儿积点福。

可是容吟霜听了孙嬷嬷的话,关注的却不是银钱的事,而是:

“她的孩子怎么没生下来?”

 第132章 肚子

孙嬷嬷听了容吟霜的问题之后,想了想,这才说道:

“奴婢也只是听说,张勇家的对外并没有说什么,旁人问起来,她也只是说没怀孕,那段时间吃坏了肚子,胃胀气。可是旁人也不都是傻子,她那孕相那么明显,可是后来好端端的就没了,也觉得她怪可怜的,张勇本就是个混账的男人,原以为生个孩子能好些,可是突然孩子又没了,我们也就没敢多问了。”

老太太听得神情有些哀戚,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前总说女子该三从四德,其实我最怕听到这种女子被夫家欺负的事,男人对待女人若是如珠如宝,那么女人确实应该恪守妇道,遵循三从四德,可是若男人对女人不好,我年轻时就常听闻有男人打女人的,对于那样饱受委屈的女人,我是真的不敢说让她们遵循什么的。”

容吟霜从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就能知道一二,除了与顾叶安成亲之初她有所不满,继而刁难,但是那种程度的刁难在民间那些恶婆婆手上根本不够看,有些心狠的婆婆,日日变着方的折磨媳妇,可是老太太没有,只是让她跪跪,抄抄经书什么的,可见她虽然看着严厉不通人情,但其实心里是十分善良的。

孙嬷嬷见老太太陷入了哀思,又继续说道:

“老太太您可千万别想了,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张勇家的固然可怜,但是如今也是好了许多,最起码上天又赐了一个孩子给她,眼瞅着都五个月了,再过四个月就能出来了,张勇家的也算有个盼头。”

点点头,老太太叹道:“世间可怜之人太多,岂是我能管的了的,人生在世,尽我所能的帮帮她吧。去让人取四十两银子,就说是我觉得她今日伺候的不错,针灸过后我很舒服,特意命人赏她银子,下回让她继续来便是了。”

孙嬷嬷连忙应答:“哎,奴婢知道了,现在就派人去。”

荣音声心念一动,突然喊住了孙嬷嬷,说道:“嬷嬷且慢。”

去到老太太跟前,容吟霜福了福身子,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既然要派人去放赏,何不派孙媳妇去,孙媳一定替您办的妥妥当当。”

老太太哪会不知容吟霜的意思,摇头叹气说道:“你这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在我这里就那么待不住?也罢,就让你走一走,免得有些人暗地里说我老太婆限制自由。”

容吟霜对老太太谢过之后,便就迫不及待的跟着孙嬷嬷去了库房。

领了四十两银子,以木制托盘排列好,上头盖上红锦绸布,带着颖儿坐上了老太太的专属马车,由老王驾着车往张勇家走去。

张勇是郡王府的三等佃户,平日里负责帮王府里跑跑腿,不过据说张勇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干活儿,成日在外吃喝嫖赌,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不说,还经常勒索家里的用度,让张家人苦不堪言。

马车停在西城的一条破旧小巷前,颖儿先跳下了车,然后扶着容吟霜走了下来,老王就将马车驱离了小巷口,另外寻了一处不阻碍交通的地方停靠。

老王将车停靠了之后,这才捧着老太太的赏赐跟着容吟霜她们身后走了过来,颖儿扶着容吟霜走在这小巷子里,一边对容吟霜说道:

“夫人,我看那个张勇家的也确实可怜,怀着身子却那么瘦,平时一定没什么东西吃。”

容吟霜看了一眼这个只知道吃的丫头,没有说话,只听老王在后头说道:“我记得从前张勇为人还可以,虽不说多么仗义,但是对家里却是从未克扣过的。也不知如今怎会变成这副光景。”

颖儿人小鬼大,像模像样的说道:“人总是会变得嘛,尤其是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先前听孙嬷嬷将张勇在外头结交了其他女子,所以对原配妻子就不好了呗。”

老王原还想跟这小丫头辩驳一辩,可是眼看着地方就到了。

张勇家是在这条小巷的第六家,如今大门是开着的,从里面传来了几声粗鲁的谩骂声,还有女子小声的哭泣声。

“钱呢?你今日不是去了郡王府吗?把钱拿出来!若是不拿,看我今天不把你这不要脸的臭女人揍死。”

“家里哪里还有什么钱?就是金山银山也禁不起你在外头挥霍。”

这么说了几句,就听里头传来了噼啪的踢打声,容吟霜和老王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了,老王让容吟霜慢一些,自己则很快的跑进去,把老太太赏的银子放在屋外的院子里,然后人跑进屋里去了。

“哎呀,张勇你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呢?”

“你让开!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让她还敢跟我凶嘴。”

容吟霜和颖儿走了进去,就见张勇家的推开了劝架的老王,抬脚就往跌坐在地的妻子身上踹去,只见张勇家的背过了身子,护住了腹中孩子,背部就生生的被张勇踹了一脚。

“住手!”容吟霜立刻想要上前,却被颖儿和老王同时拉住,老王从前当过兵,手里自然是有点武功的,先前他以为张勇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打人,最多装腔作势一番,可是没想到他还敢真的动手,怕再不阻止待会儿再冲撞了大夫人,赶紧出手制服了张勇。

“哎哟哎哟哎哟,手断了手断了,手断了!快放,放开!”

被老王制服的张勇不住哀嚎,老王却是丝毫不肯松手,将之押到容吟霜面前,问道:

“大夫人,这人怎么处理?”

容吟霜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张勇家的,正背着身子,拍打自己身上的尘土,对老王说道:

“让他走吧。咱们有什么权利处理他。”

老王得了容吟霜的指示,便就放开了手,张勇家的一个踉跄摔在了门边,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容吟霜,他是郡王府的佃户自然也知道容吟霜的是谁,虽然大公子没有名位,但是血缘身份摆在那里,眼珠子左右乱转一圈后,只好撇了撇嘴转身就走了。

容吟霜让颖儿去看看张勇家的怎么样,老王给容吟霜搬了张椅子过来,放下椅子之后突然听见院子里一阵银钱碰撞的叮当声,老王觉得奇怪,赶忙跑出去看了一眼,回来跟容吟霜汇报道:

“大夫人,那小子太坏了,把咱们拿来的银两全都…全都拿走了。”

容吟霜叹了口气。

颖儿扶着张勇家的走过来,张勇家的满脸泪痕对容吟霜请安,容吟霜弯下身子将她扶起,说道:

“嫂子莫要多礼了,小心身子。”

张勇家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垂下的眸子让她的眼眶看起来更加深陷。嘴角勾起一抹叫人感觉不舒服的似笑非笑,对容吟霜说道:

“小心什么呀,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他的命。”

容吟霜知道她刚被丈夫打骂,心情自然低落,刚要问话,却见张勇家的突然站起,说道:

“瞧我这脑子,大夫人前来我竟连茶水都未曾招待,我这便去倒茶。”

说完,不等容吟霜拒绝,张勇家的就走出房门去了院子里的小厨房。

容吟霜他们就被这么晾在了屋里,颖儿不满的撅撅嘴,容吟霜倒是感觉没什么,平和的拍拍她的脸,然后就在张勇家的屋里看了起来。

只觉得这屋里的摆设都很简陋,跟她从前住的道观差不多了,可见日子过的确实紧巴,而这房里吸引了容吟霜注意的却是一坐小神龛,那神龛的质地一看便是最好的松木,跟这屋里其他家居摆设不甚相同,容吟霜走过去看了看,就见小神龛里供奉着一只小牌位,牌位上写着:吾子麟儿之位。

容吟霜看到这里,想起孙嬷嬷说张勇家的一年前曾怀过一个孩子,可是孩子却没能生下来,想来便是这个了。

觉得心疼,当即双手合十,在神龛前站立祈祷了片刻,正好张勇家的端了茶水走入,看见容吟霜站在神龛前,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隐去脸上那抹不自然的表情,对容吟霜说道:

“大夫人快请就坐,奴婢侍奉您喝茶。”

容吟霜看了看她,只见张勇家的站在门口,阳光正好撒在她的身上,照的她整个人都黄橙橙的,似乎透着光。

走过去对她笑了笑,颖儿乖巧的接过了茶水,递给容吟霜,容吟霜并不觉得口渴,便让颖儿捧着,原本奉茶只是一道礼数,并不是真的要请她喝茶,所以此举并无不妥。

让张勇家的也坐了下来,容吟霜微笑着问道:

“他经常打你吗?”

张勇家的脸上现出一丝哀戚,用神情回答了容吟霜,只见容吟霜叹了口气,说道:

“你何不反抗?就是告去老太太面前,老太太也不会不管,不会眼看着你受罪的。”

张勇家的将颊边的一缕乱发夹到耳后,对容吟霜幽幽叹了口气,说道:

“告了又能怎么样。他回到家里总又会拿我撒气,如今我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吧。”

“…”容吟霜看着她没有说话,颖儿却是忍不住说道:

“他打你,你不会反打回去吗?这般软弱,他可不就欺负你嘛。”

容吟霜瞪了颖儿一眼,只见小丫头伸了伸舌头,知道自己多嘴了,当即就将头缩了回去。

“家里可还有银钱?”

张勇家的叹了口气,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了二两银子,说道:“家里的钱都被他搜刮光了,这是今日从王府得来的,若不是大夫人赶到,想来这些钱也被他拿走了。”

老王听后,也跟着说道:“老太太原本给你赏了四十两银子,我在门口听见你们吵架,就把银子放在院子里,先前也被他一把撸走了,这人真是…下回别让我看见他,看见一次揍一次。”

张勇家的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惊讶,只是低头不语,抚着自己的肚子,容吟霜见她如此,遂又问道:

“身子可还爽利?你这身板也太瘦了,将来真到了生产的时候,怕是禁不住的,可得好好补补才是。”

张勇家的抬头对容吟霜笑了笑,苍白又憔悴,容吟霜见她如此,并不十分想她们继续留下说话,便从袖中拿出了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塞入她的手心,说道:

“这些钱你拿着,仔细藏好了,别跟他说,得空了出去给自己买点好吃的,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你看他都五个月了,才这么点大,应该也是缺营养的。”

张勇家的看着手中的银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张嘴一开一合的,终究没说出什么来,就又继续低下头抚摸她的肚子了。

容吟霜见她如此,便也不再多留,喊了老王和颖儿,三个人便走出了张勇家。

去到车驾前,容吟霜又回头看了一眼张勇家的房子,还未上车,就对老王说道:

“待会儿我和颖儿在马车里等你,你去张勇家的四方邻里问一问,一年前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张勇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

老王听了之后,便果断点头,打探情报什么的是他的终身职业,可有什么难的吗?

将容吟霜她们带着走出了好一会儿,然后,将马车停靠在一间绸缎庄前的空地上,自己便跳下了墩子,将马鞭插在腰间,步行折回去打听了。

容吟霜和颖儿干脆下了车,在绸缎庄里逛了逛,没多会儿,老王就回来了,将容吟霜等喊道了门外,汇报起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夫人,我打听到了。”

“快说。”

“张勇家的那个孩子是意外小产了,邻里说那天听到张勇家传出吵闹声,似乎张勇还打人了,第二天就见两个稳婆出入他家,不过,具体情况,张勇家的隐瞒的很好,没什么人知道真实情况,不过,人们都在猜测,那孩子是因为张勇打人才小产的。”

容吟霜听了老王的话,脑中想起先前张勇抬脚狠踹他妻子的那模样,感觉这人真是恶到极点了。只听老王又道:

“而张勇也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变了的。一年前开始就不怎么回家了,听说在外头和一个青楼女子合住,也不知是真是假,偶尔回来也就是跟他老婆要钱,一次比一次闹腾。”

容吟霜陷入了沉思,颖儿却是忍不住问道:“既然张勇都不怎么回来,那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老王难得对颖儿投去一记赞赏的眼神,凑近了容吟霜他们,小声说道:

“人家都在传,张勇之所以变了,是因为他老婆不忠,外头有人了,现在肚子里的也不是张勇的种,所以张勇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

 第133章 道别

“不是张勇外头有人,而是张勇家的外头有人?”

容吟霜对老王问来的这个结果有些惊讶,就刚才的情形来看,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张勇外头有人,不顾自己老婆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