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得异常疯癫诡异,温诺在害怕的同时,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在背后勒住亲娘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硬生生的把她拖入了房里,想来她也知道张氏说的这些会造成多恶劣的后果,知道不能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容吟霜目睹这一切之后,觉得好戏该落幕了,遂大袖一挥,走了出来,恶鬼的魂魄已经被她收入袖中,房内却传来了比之先前还要喧闹的吵闹声,张氏呆住了,温诺疯了,母女俩就在房里死掐。

秦王妃这个时候总算是出现了,像是未卜先知般,带着至少二十个下人,来到张氏的院子之后,不由分说就命人踹开了张氏的房门,将张氏和温诺双双揪了出来,完全不容辩解的下令道:

“给我打!贱妇贱种一起打!打死不论!”

随着秦王妃的出现,张氏和温诺被打的抱在一起,张氏拼命一挣扎,指着秦王妃叫道:

“你凭什么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好事!我是贱妇,你就是娼、妇!”

秦王妃亲自上前捏住了张氏的嘴巴,冷冰冰的说道:“先给我把她的舌头割了,然后再打!打断双腿扔出去,这个贱种给我绑起来送回梅家,今后不许她再踏入王府一步。”

下人们领命而去。

容吟霜鉴于以下画面太过血腥,便就走出了王府,回到顾家,想把这件事情快些告诉顾叶安和子然居士知道。

“什么?”

顾叶安率先对容吟霜的话产生了难以置信的质疑。

容吟霜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遂淡定的说道:“嗯,事情就是这样。张氏亲口说出来的,应当错不了。”

顾叶安缓缓的转首看向了同样一脸迷茫的温郡王:

“这事儿,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

温郡王摸摸头:“我要知道,能白吃这么多年亏啊?这个女人,真是…真是…”

温郡王真是了半天,也没想到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张氏,无论说她什么,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总是没脸的。

无助的看着子然居士,只见子然居士拂袖怒道:“你呀!真是糊涂!”

说完这些,子然居士就摇着头,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温郡王知道自己没理,也不敢喊她,就那么灰头土脸的跟着她身后走着。

见他们走过了廊下之后,顾叶安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说这事儿,到底是谁比较冤呢?”

容吟霜见他失落,不禁上前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顾叶安呼吸一阵后,突然就爆发了。

“不是,我就搞不懂了,难道这种事情他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简直,简直太糊涂了吧。不行,我要去问个究竟!”

“…”

事情朝着所有人难以预计的方向发展着,先是张氏被秦王妃打断了双腿抛出府外,又将温诺捆着送回了梅家,要梅远贵好生管教。

温郡王做的这桩荒唐事,让顾叶安和子然居士指着他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这个大叔也是完全没有做错事的悔意,反而成天到晚的在嘴里念叨什么:幸好幸好,什么的,可把顾叶安母子给气坏了。

容吟霜也对这个公爹的不靠谱展开了全新的认识。

秦王妃在处理完张氏之后,又来过顾府一回,哭红了双眼,说要请罪,一个劲的说自己管教无妨,让家里竟然出现了这样淫、乱之事,还说对不起很多愧为王妃,对不起郡王的话。

但是说这么多其实也就只有一个目的,想让郡王跟她回去。

温郡王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赖在顾家般,无论王妃怎么说,他就是不为所动,秦王妃将他逼急了,温郡王却像是发神经似的对秦王妃说出这么一句话:

“张氏肚子里的不是我的种,你肚子里出来的,会不会也不是我的种?你俩性质差不多,都是我酒后所行之事。”

“…”

卧槽。您老还真敢说啊。

顾叶安与容吟霜对视一眼,不得不都对这老头的敢说表示了佩服,只见秦王妃的脸色铁青,再挂不住面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对温郡王拂袖离去。

离去前,怨毒的看着温郡王的目光叫容吟霜不觉胆寒,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正在慢慢的滋生出来。

总觉得最近有大事要发生吧。

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顾叶安,顾叶安却说她最近是太累了,以至于想的太多了。

可是,就在顾叶安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就有大事发生了。

一帮匪徒闯入了人之初,将大儿和幺儿双双掳走,下落不明。匪徒只是留下了一封书信,要求顾叶安和容吟霜两天之内,准备三十万两白银。

当冯先生一路疾奔着跑来顾家报信时,容吟霜惊得说不出话,子然居士则受不了这个打击晕死过去,温郡王当即派老王带着他的令牌会服召集兵力,全程搜捕,顾叶安则跟着冯先生赶去了人之初查探当时的情况。

容吟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房中之后,左思右想,便坐到软榻之上,静心打坐,以道力使出追魂之法。

在一段追踪之后,发现灵力在西郊树林中聚集,容吟霜猛地睁开双眼,知道了方向的她立刻出门,去了人之初找顾叶安,两人带着郡王府的府卫直接赶去了西郊树林。

西郊树林中正有一队人马在进行交涉,似乎是一帮马贼和一队商人,两队人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大一小两只口袋被甩上了马背,绿叶丛中,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露了出来。

梅远贵看了看马背上不断挣扎的两个小子,对那匪徒首领点了点头,说道:

“干的好。下回有事还找你们。”

匪徒首领脸上有一块大大的刀疤,对梅远贵给的价格也十分满意,两相抱拳之后,就分道扬镳。

梅远贵人少,抄的是近道,那帮匪徒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从林子正侧逃跑时,正好遇上了前来围剿的官兵,一番大战之后,匪徒死的死,伤的伤,首领也被生擒。

第170章 被擒

温郡王府的副将将匪首压在地上,刀锋抵住他的脖子,恶声道:

“说,人哪儿去了?”

匪首也是个硬气的,吐了一口血唾沫,对那副将理也不理,就翻白眼看了看,副将也不是没见过他这样的,二话不说,就让手下拉了一个小喽啰过来,一刀就砍了他的脖子,鲜血溅在匪首脸上,只见那匪首面皮一抽,眼神颇有动摇,却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副将也不逼迫,又拉了一个吓得直发抖的小喽啰上来,倒是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说了一句话:

“他不管你们死活,我又何必管,谁让我找不到人,回去也是个死呢。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说完,便再次高高举起了刀,可还未落下,就听那吓得几乎魂不附体的小喽啰拼尽全力吼道:

“不,不要杀我!我知道,我知道!”

一个人开声,旁边的小喽啰也全都附和:“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副将问了情况之后,就跑来告诉顾叶安,说道:

“世子,问出来了。他们说是城里一个姓梅的大老板让他们这么做的,三十万两只是那老板随口说的价格,为了混淆视听,就算你们准备了钱,两位小公子他也不打算放回去。”

顾叶安凝眉冷道:“梅远贵!”

“是。只是他们只负责掳人收钱,人已经交出去了,他们也不知道梅远贵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副将有丰富的刑讯经验,确定那些匪徒定然把知道的全都已经说了出来,顾叶安一直站着没有说话,副将也不好催促,片刻后,顾叶安才四周看了两眼,问道:

“夫人呢?可曾看见夫人?”

副将一愣,然后也四顾一圈后,才摇头说道:“没有。你们可曾有谁看见夫人了?”

中兵士也逐一摇头,顾叶安在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

容吟霜跟着顾叶安走到林子里之后,四周查探一圈后,就知道大儿和幺儿不在林子里,她寻定了方向,想要喊顾叶安他们,可是他们还在两丈远外,她生怕自己多耽搁一分,孩子们就多危险一分,只将身上的一块布料撕下,绑在树干上,然后循着灵力引路的方向奔去。

奔着走到了一间宅院外,这间宅院容吟霜认得,这是之前梅远贵软禁她的地方,心中气愤,隐下身子,直接由正门走入,在院子里探寻一圈后,终于在后院的柴房里听见了大儿和幺儿不清不楚的哭泣声。

容吟霜赶忙跑过去,果然看见柴房外面有两名守卫看着,她隐着身守卫看不见她,所以她直接钻入了柴房,他们也不知道。

只见大儿和幺儿被绑着双手双脚,嘴巴也给用布条勒住,说不出话来,容吟霜一心急,就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现身了。

大儿和幺儿原本还相互依偎着瑟瑟发抖,可是突然看见娘亲从他们面前的一块空地上出现,两个孩子惊讶的就连发抖都忘记了,反应了良久,直到容吟霜开始替他们解绳子,他们才反应过来,正要喊她,却见容吟霜赶忙用手指按住双唇,也不说话,就是跟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大儿和幺儿对视一眼,然后很坚强的点点头。

容吟霜在他们脸上摸了一下,然后才迅速的替两个孩子松了绑,拉开嘴上的布条,两个孩子吓得扑入了她的怀中,容吟霜抱着他们,轻拍后背安慰了一会儿,估摸着外头有多少人,她可以用隐身法进来,但是两个孩子却不能跟她一起出去,先前她进来的时候,倒是没见到多少,只有院子里巡逻的人和守在门外的两人,现在的她应该可以把两个孩子安全的带出去才是。

将两个孩子的手牵了,正要闯出去,却见柴房的门突然被踢开了。

梅远贵一副就等着你来的样子看着容吟霜,容吟霜大惊,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只听梅远贵冷哼一声,说道:

“大嫂,好久不见了。兜兜转转,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容吟霜如今见了他已经没有半分的怵意,冷眉看着他,说道:“梅远贵,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大哥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能容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梅远贵听了容吟霜的话,突然眼中就闪过一丝恨意:“到底是我不让你们过好日子,还是你们不让我过好日子?”

“你的新相公真是能干啊。三三两两的就把梅家削得一穷二白,我手里的铺子,宅院,田契,工人还有银子,他全都抢走了!你们倒让我怎么过好日子?”

梅远贵表现出一副末路狂徒的疯癫,看来他真的在顾叶安手里栽的不轻,以至于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都有血丝了。

大儿和幺儿也知道这个他们曾经的叔叔不是好人,捏着容吟霜的手都在发抖,但却没有露出半分怯色。

“那些东西是他抢的吗?你做生意技不如人又怪得了谁?”

容吟霜的话再一次刺激了梅远贵,只听他蹙眉冷哼了好几声之后才又说道:

“他是耍的手段!我梅家经商数十年,论赚钱的功夫,我梅家是始祖,他一个白手起家的光板儿如何与我梅家相比?不过他手段龌龊罢了。”

“我相公最起码不会像你一样,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他做生意凭的是本事,你们梅家的确数代经商,可那也是你们先祖,到了你这种不孝子孙的手上,纵然是留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挥霍败落的,休要将这些怪到旁人头上,谁也没有从你手里抢过什么,你就是输了!”

容吟霜大气不喘的说了这些话,从前若她还顾及梅远道,定然不会这样说他的弟弟,可是这个梅远贵人品实在太差,如今还做出了绑架孩子的恶毒之事,让她不骂都不行了。

“胡说!我没有输!我梅远贵不可能输给他!我要将我失去的全都夺回来!我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梅远贵已经接近癫狂,容吟霜不愿再与他多言,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就要走。

“你就做梦去吧。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赢过他的!给我让开!”

容吟霜大吼一声,就要硬闯,梅远贵见状,也不闪躲,容吟霜眼看就要抓到他,谁知突然身子似乎撞上了尖刺般的东西,叫她不得不撤手。

一如在严掌柜家出现的鬼笼似乎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严掌柜是以自身道力与血液滋养,而如今将容吟霜母子三人困着的笼子效用差不多,可是比严掌柜的那个要力量强大的多。

见容吟霜被困,梅远贵这才露出狰狞的面目,说道:

“只要有你们三个在,还怕顾叶安不束手就擒,哈哈哈哈哈哈哈。”

“…”

经历了这一切容吟霜似乎明白过来,其实这一切应该都是陷阱吧,就等着她一步一步的自己踏进来。

而这些已经绝不是梅远贵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了,这幕后之人怕就是促使严掌柜走上邪道之人了,而温郡王一事,定然也是那人在背后相助,所以,凭严掌柜那微末本事,如何能够做出勾魂摄魄的事来。

当时她就怀疑背后有人,只是那背后之人行事相当隐秘,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叫人追查不得。

这个人一步步操控着严掌柜做出那些错事,让她成为风口浪尖的挡箭牌,让他们以为严掌柜就是幕后的黑手,而这一切,如今看来,竟然还有梅远贵的参与,这次的绑架行动,其实就是那个幕后之人,利用梅远贵设下的一个局。

让梅远贵先是找了匪徒闯入人之初,绑架大儿和幺儿,知道她定会以灵力搜寻两个孩子的下落,然后就一步一步将她引入了事先设好的牢笼之中。

可是,尽管猜出了大部分的原由,容吟霜却还是不太明白,到底这幕后之人是谁,为什么要将她困住。

这牢笼虽说比严掌柜那个力量要强很多,但是,却也未必能完全将她困住,可是,有两个孩子在,她却不能完全施展,因为还要分身将孩子们护住,不让他们受鬼气侵扰,这样她分心无术,就更加中了幕后之人的奸计。

但现实的情况又摆在这里,叫她不得不束手。

此幕后之人心计深沉的叫人胆寒!

正一筹莫展之际,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下人的报告:

“少爷,不好了。咱们府被官兵包围了。”

梅远贵蹙眉怒道:“什么?带头之人是谁?”

“是顾叶安!他带了好些好些人,咱们根本抵挡不住啊。”

“混账!抵挡不住也要抵挡!”

“不行了,不行了。这里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不过多时,就有人继续来报。

梅远贵一见情况不妙,赶忙当机立断,把人全都带出了柴房,然后叫人慌忙在柴房外架上了柴火,淋上灯油。

当顾叶安带着人闯入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梅远贵手持火把,站在浇了油的柴房外,阴测测的看着他。

第171章 终极对峙

“顾叶安,你在抢我生意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梅远贵将火把靠近柴火,威胁般看着顾叶安。

顾叶安让身后的人停下脚步,试图跟梅远贵将道理:“你杀了他们,你也跑不了。只要你把他们放了,我把你所有的生意都还给你。”

梅远贵似乎有些心动:“把我梅家的产业和生意全都还给我?”

顾叶安没有半分犹豫,点头道:“全都还给你!”

“…”

梅远贵的脸上显出了不信,但是见顾叶安表情殷切,他眼珠一转,脸上浮起了得逞的笑容,笑了起来:“顾叶安啊顾叶安,真没想到你是这种耽于女色之辈,枉我从前还把你当成个正经对手,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放弃到手的一切,哈哈,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有病呢?”

顾叶安看着他,镇静的说道:“你别管我是傻,还是有病,只要你放了他们娘儿仨,别说你梅家的生意,就是我所有的产业都可以给你。你与我追求不同,你追求利益,我追求家庭,成不成都在你一句话的事。”

梅远贵看着他,轻蔑一笑,捏着手里的火把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一番犹豫之后,梅远贵才看着顾叶安,勾起了一抹阴笑,说道:

“哼,你以为我也是傻子吗?只要我扔了这火把,你的人就会把我剁成肉酱,到时候别说是产业和钱了,我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吧。哼,我想要的一切,自然有人会给我,不需要你还,我要凭自己的本事,把梅家失去的东西都抢回来。”

说着,就要把火把扔在柴堆上,却听顾叶安又说道:

“谁会给你?秦王妃吗?”

他的话让梅远贵停下了动作,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又迅速隐去震惊,表现的极为平常,说道:

“什么秦王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叶安却一副笃定的样子,负手向他走来,边走边说:

“你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了。不就是秦王妃指使你这么干的吗?她还要你务必连我也一起杀了,是吗?她布下了陷阱,为的就是要把我引出王府,然后伺机杀害,是吗?这样,她和她的野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郡王府,承袭郡王的头衔了,是不是?”

梅远贵因为心虚,被逼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却是神色慌张起来:“什么承袭不承袭的,我可听不懂,今日之事,只是我与你的私人恩怨,牵扯不到旁人,你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拖延时间。”

顾叶安却好似没有听见梅远贵的话一般,继续坚持己见的猜测:

“我再来猜猜,秦王妃身后还有个男人,是不是?那个男人精通道法,你之前困住赵倩的锁魂咒,便是他教你的吧,你不仅困住了赵倩,还让赵倩帮着你去对付温诺,其实,咱们想想就知道了,温诺在进门之前,赵倩根本不认识她,你把赵倩害死之后,她本应要找你报仇的,可是,她却附上了温诺的身,这不是有人刻意为之是什么?也只有温诺那个傻货,才会相信她这个相公,会全心全意的对她。你和那个男人达成了什么交易?让我再猜猜好了…肯定是答应了他,去抓我的娘子吧?你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前竟然能做出诬陷我娘子入狱,并且将她从狱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劫出来,这不是背后有人帮忙,你又如何做到?别告诉我你牢房里还有熟人啊。”

顾叶安的话越说梅远贵的脸色就越难看,捏着火把的手心似乎都有些出汗了,大喝一声:

“住口!别再说了!就算你猜的都对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告诉你,过了今日,你顾叶安就也什么都不是了。你以为你还会是郡王的世子吗?我呸!你爹是不是郡王了还不知道呢!”

听梅远贵提起郡王,顾叶安的脸色才一变,停下了脚步,梅远贵见他停止,觉得自己又抓到了顾叶安的一个死穴,于是又继续说道:

“哼哼哼哼,还说自己不在乎身份,一听到郡王的身份可能保不住你就慌了?不用多久,你就会尝到和我一样的痛苦。我千辛万苦,在温诺那个臭女人面前伏低做小,为的就是借一借你们郡王府的光,干一番大事出来,可是,在成亲之前,你们谁也没有告诉过我,温诺根本不受宠,她就是一个郡王府里谁都不欢迎的庶女,我梅远贵要娶的是天之骄女,赵倩原本好好的一个尚书外甥女,我不想杀她,可是偏偏她家出了事,她也从云端掉了下来,我若不杀了她,她继续与我纠缠,我又如何去与天之骄女结合呢?我只好杀了她。可是,我却不知道,温诺也是个冒牌的!我心里的痛谁又知道?我为了娶她付出了多少财力,你知道吗?可是她竟然骗我!你们都骗我!全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梅远贵越说越癫狂,举着火把在柴房门前踱步:

“如今好了。她就连郡王府的庶女都不是了。她竟然是她娘和一个马夫生的野种!太讽刺了。太讽刺了!我不得不杀了她,不得不重新选择合作对象。现在只要有谁拦着我,我就要他死!事到如今,我可再也什么都不怕了!”

梅远贵说着话的功夫,就把火把抛到了泼了油的柴堆上,顿时柴房门前腾起了冲天的火焰。

一群人从屋顶上飞身而下,几个士兵从天而降,踩在梅远贵身上,把他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