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下洗手间。”舒畅站起身。

“我陪你!”胜男跟着站起来.急切地抓住舒畅的手臂。

“这两人还和小时候一样,焦不

离孟,孟不离焦。”赵凯盯着两人的背影,笑道。

宁致端起水杯,浅浅抿着,若有所思。

“什么都不要问!”走出餐厅,站在洗手间前,胜男用力的板着舒畅的肩膀,咄咄地看着舒畅。舒畅一字一句对她说道.“你也不必发表任何评论,你就当没看见过什么,也没听到什么。如果你做不到.我们绝交。”

“唱唱。。。。。。”胜男跺着脚,低嚷道,“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不要说了。”.

“那个人是骗子。”胜男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几个字。

“够了!”舒畅神色一冷,“我说够了.这是我的事.你不要过问。从小到大,我们一起做的事,哪件不是我拿主张.你不相信我了?”

胜男红了眼眶,“这件事不是搞恶作剧.也不是挑衅打架.你。。。。。。”

舒畅仰起头,闭了闭眼,“没什么不同的。胜男.你回餐厅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不等胜男回应,推开洗手间的门,然后慢慢地关上.上锁。背贴着门,大口大口地呼吸,接着,她扑到了洗水池前.拧开水笼头.捧起冰凉的水浇在脸上,刺骨的寒气让每一根毛孔冷得都打了个激零.神智这才缓缓地苏醒。

不能说,在听到宁致那一席话时.她很突然。

《华东晚报》的主编年薪有可能是她的十倍.或者是二十倍.但即使是二十倍,也不敢奢侈地驾驶欧陆飞驰那样的名车.再加上裴迪文一身尊贵的高雅气质,她有猜过裴迪文出身豪门。

裴迪文告诉过她,他和宋颖一起过.但分开很久了。一起过.有可能是结婚,也有可能是同居。分开,那么就是离婚,不然就是分居。

裴迪文还提过他还有另一份工作,大概就是暗指他在恒宇集团里担的某一个职位吧!

他真的好聪明,什么都谈不上隐瞒.可是却也没说透。就象上学时,期末考试,老师好心地圈个范围,你若想得高分,还得自己揣摩。

所以她不感到突然,她有准备,但准备得不够充分.看着试卷上看似熟悉却不知从何下手的考题,她有点傻眼,却没办法埋怨。

说真的,这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真相.而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真相。

镜子里沾满水珠的苍白的小脸,眼神迷茫,心不知是因为慌乱.还是紧张,突突地跳个不停。

不懂,与他相距十万八千里的她,凭什么会得到他的青眯?他许给她的明天,到底是个梦境还是现实?

心里面即使慌乱无错,舒畅仍一遍遍地命令自己冷静,不要失态.不要急于地去下结论。

她真的真的不舍把裴迪文往坏处想。

如果要爱一个人,必须有勇气面对失去。因为只有有能力承受最坏的结果,你才能毫无畏惧地付出最完整的爱。

她想起她在写出第一篇满意的新闻稿时,他递给她的一包阿尔卑斯奶糖:独自开车在外,他暖人的温馨电话:失去晨晨时,他带她回憩园.让她把心里的委屈彻底地哭出来:深夜跨江大桥上,他霸道的索吻、强悍的表白:寒风瑟瑟的夜里,他挤在人群里给她买一块烤红薯、为她做一碗热热的海鲜面:石镇的星空下,他捧起她的脸,对她说爱一个人并不复杂。。。。。。

这一切怎么会是欺骗,怎么会是撒谎呢?如果是,那么他就是一个高明的大骗子,可是骗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目的何在?

舒畅从纸盒里抽出纸巾,慢慢地拭去脸上的水渍。

外面,有人轻轻地印着门。

舒畅把沾到水的头发别在耳后,感觉脸色还算正常,深呼吸了下.把门打开。

不是胜男,是乔桥。

四目相交。

“我们以前见过吗?”乔桥皱了下眉头.宽松的衣袖一滑.露出纤细的手腕,舒畅看到她在手腕处戴着一块宽大的男式表。

“应该说,没有完全见过。”舒畅说。

“哦?”乔桥吐出一个表示疑问的语气伺.“如果不嫌我冒昧的话,我们可以彼此重新介绍一下吗?”

“我只是一个滨江普通市民,可能没必要结识乔大主播这样的朋友。”舒畅疏离地点了下头,从乔桥身边飘然而去。

“舒舒。。。。。。”走道尽头.宁致急急地走过来.一脸紧张.“身体不舒服吗?”

“餐厅里空气不好,我只是多透了会气。”舒畅笑笑.回头看乔桥还站在门边。

宁致象是没看到眼前还有一个大美女,“哪是一会,都差不多十分钟了,烤玉米都冷了。”他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走进餐厅。

舒畅面前的盘子里,已放了烤肉、大虾,还有玉米。胜男脸沉着.大口大口地咬着玉米,那神态象是玉米和她有仇似的。赵凯端着清酒.抿了一口.直说这酒太淡,喝得不带劲。

“一会还要开车,不能喝太多酒。”宁致给舒畅倒上果汁.体贴地在她膝盖上铺了块餐巾,以防烤肉的油沾到身上。

舒畅也没道谢,慢慢地咀嚼着烤肉。

清酒再不够味,赵凯可能太高兴.还是喝到微蘸.舒畅自告奋勇地说帮他开车,快过年了,路上的交警检查特别严格。

“胜男可以开的。”宁致握着车钥匙.有点不满。

“胜男只会耀武扬威地开警车。”舒畅抢过赵凯手中的车钥匙,打开车门,把赵凯推上后座,胜男板着脸,坐了副驾驶座。

“今晚,我可比你有魅力。”赵凯趴在车窗前,得意地对宁致笑着。

宁致无奈地走过来,关照舒畅,“开车慢点,我就跟在你后面,把赵老师送回去后,你坐我车,我送你回家。”

舒畅头点得很快,一上了路,就加足了马力,过了大桥,宁致看着她的车在前面,眼一眨,车没了。

“你疯啦!”赵凯闭着眼假眠,不知道什么状况,胜男紧抓着保险杆,看着车飞似的,在车流里横冲直撞,脸都吓白了。

舒畅嫣然一笑,“你现在尝到我坐你车是什么滋味了吧!”

“停车,让我来开。”胜男大叫。

舒畅哪里听她的,越发把车开得更欢了。

幸好夜深,路上的车不如白天那么多,总算一路有惊无险地平安到达聚贤苑,胜男捂着心口推开车门,不着急关上,“唱唱,我不会和你绝交,可是这事我一定要管。”

“你要拿枪把他给毙了?”舒畅笑问。

“说不定呢!反正我不会放过他的。”

舒畅探过身,把车门拉上,对着胜男摆摆手。车调头,又拐上了大道。

赵凯住在离憩园不远的另一个小区,车到达时,他睡得有些迷迷糊糊。

“赵律师?”舒畅熄了火,转过头。

“呃?”赵凯睁开眼,慢慢坐正,““啊,到了,谢谢你舒畅!”

“赵律师,你现在清醒吗?”

赵凯揉揉额头,自嘲地倾起嘴角,“可能没办法上庭辩护,但做别的,还可以吧!”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舒畅说。

“什么事?”

“你在律师圈也好几年了,一定有自己的渠道,打听到各种讯息。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我想知道他从事什么工作,家庭成员有哪些,目前真实的婚姻状况是什么,有没孩子?”

第十六章(VIP)

周一上班,还没在办公桌前坐稳,人事处通知所有的记者到大会议室集中。各部门的记者陆续赶到,会议室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中央台发布的南方大雪橙色警报。很意外,主持会议的不是裴迪文,而是懒于过问正事的社长,莫笑在一边做记录。

“南方遭遇五十年末见的大雪,现在华南几省的电路和交通都处于瘫痪状态,大批民工滞留在外,不得回家过年,长沙有几座地市级的地市陷于一片黑暗之中。社会新闻部的记者已经全部出动.分别派住各个省.随时进行雪灾的追踪报道,但是这次受灾范围太广,报社想进行全方面的报道,人手不够。我和裴总商量了下,希望其他几个部能抽出几位记者.临时来支提社会新闻部的工作。我知道,现在临近除夕,正逢春运,出去采访,有可能没办法赶回来过年.我也不多说什么,也不下死命令,各部自己决定人选。”

社长话音刚落,文体部的部长首先发言,“我们部有两个记者在北京跟踪春节联欢晚会的报道,有几个在冬训基地.准备去温哥华采访冬奥会.就谈小可闲着,可是她怀孕六个月了,她愿意去,我也不敢派。”

社长点点头,看看其他几个部的部长,“你们呢?有没什么客观问题?”

舒畅拉了下法治部部长的衣角,低声说:“我去深圳。”

“深圳那儿的民工人山人海,去了肯定要到年后回来。”

“没关系的,我爸妈会支持我。”舒畅笑笑。

其他几个部的部长沉吟了一下,纷纷报了几个人名,法治部派了舒畅。听到报出舒畅这个名,记录的莫笑抬了下头。

会议结束,人事部着手为各个外出的记者订机票、车票。吃午饭前,舒畅接到通知,明天早晨九点的飞机去深圳。

今天,餐厅里用餐的人很少,舒畅一个人占了一张桌。

吃到一半,莫笑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坐下,“裴总回来了.刚刚打电话到你们办公室,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