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今天就真正的是二人世界了。”

舒畅瞪了瞪他,男人的德性就是爱在嘴头占便宜。

叶聪坏坏地笑,先带舒畅去吃了个简餐,然后便去了球馆打羽毛球。

“出身大汗,晚上才来多吃点。”叶聪说道。

畅想起自己健身房的会员卡,真是汗颜,好象又很久没去了。

叶聪是球馆的常客,换了球衣进来,一路经过,不住地停下和人打招呼。 “女朋友呀?”别人指着他身后的舒畅。

叶聪也不正面回答, 压低声音问: “怎么样?”

“很靓,气质不错。”

叶聪满意地呵呵直乐,如果现在说舒畅是他师傅,也太丢人了。幸好两人只是耳语,舒畅啥也没听到,但看到两人才挤眉弄眼的,她皱了皱眉头。

两个人先是单打, 一场球下来,有一对男女跑过来,问两人愿不愿意一起双打。

叶聪头一吊, “行啊!”

舒畅虽然不常运动,但正常在外东奔西跑的采访,体质还不错。叶聪的球技好,她打着轻松,两人渐渐占了上风,连赢三局,乐得舒畅眉开眼笑。

球打完,在球馆的淋浴间洗澡换了衣服,出来一看,天己黄昏。 “我们的约会现在正式开始。晚后,我带你去k歌。”叶聪潇洒地一甩头发。

运动完,舒畅感到神清气爽的,浑身每个细胞都激动得想往外跑, “行,疯到凌晨,我也奉陪。”

叶聪抢过车钥匙,打开车门,翩翩有礼地向舒畅做了个请的手势。

舒畅大笑。

奇瑞在下班的车流中,象尾鱼似的穿来梭去。停下来时,舒畅抬头看向窗外,大叫道: “叶聪,你疯了,怎么来这里?”

这里是滨江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华兴大酒店。

“这家酒店的西餐非常正宗,行政主厨是从欧洲请来的。舒畅,你说过全部听我的。我平时过得也很节省,今天就让我奢侈一回。”叶聪见舒畅一脸不赞同,忙说道。

舒畅的头摇得象拨浪鼓, “不行,不行,你不知道这一餐可以吃掉你半月工资,钱很辛苦地赚来,不能容易地花掉。”

“你别煞风景了,约会怎么能谈钱,多俗气呀!舒畅,就一次,好不好?”叶聪的语气带着恳求。

舒畅明白叶聪这是间接地在向自己表达谢意呢,她咬了下唇, “那我们aa制?”

“救命呀,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组成的?如果今天你和宁总出来,你也对他说这话?”叶聪急得都快抓狂了。

“我们不会到这么高档的餐厅的。”舒畅想了下,好象她和宁致大部分都是在她家吃饭,去餐馆很少。

“姑奶奶,你看后面的车都在鸣喇叭了。我们再不下车,酒店保安就要冲过来了。

我很吃西餐,你就当日行一善,陪下我?”

舒畅扭头朝后看看,正对上后面开车的人横眉怒目,不仅如此,门位和保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这里。她无奈地闭了闭眼, “好,陪着你当一回冤大头。”

叶聪松了口气, 推开车门,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小弟,自己又绕过车身,帮舒畅开门。

“这样才乖。”

舒畅瞪了瞪他, “我一会挑最贵的点。”

“挑最贵的那是暴发户,真正高雅的人只点自己喜欢的。”

“假洋鬼子。”

“你不知海龟现在很吃香吗?”

两人坐了电梯直到二十楼的西餐厅。餐厅里的光是金黄色的,少数是电灯,多数是蜡烛。餐具是根,或不锈钢,闪着高贵的光泽。偌大的厅堂,没几桌空桌了。男人女人喁喁交谈,偶尔有杯盏清脆的碰撞声。

“我姓叶,下午打电话过来订过位了。”叶聪对领班经理说。

领班经理微笑地向两人颔首, “叶先生,你的桌子早为你预留好了。”

“你原来蓄谋已久?”舒畅凑近叶聪的耳边说。

“不早订的话,现在我俩只能站在傻痴痴地看着人家吃。”

“难道外国人也过七夕节?”

“你瞧瞧里面有几个外国人?过中国的情人节,吃西方的餐点,这叫中西结合。”

舒畅叹气,自己是落伍了。

领班经理给两人留的位置在大厅的里端,挨着窗,低头看下去,是华兴大酒店引以为豪的屋顶花园,花园中柔光四溢,映得繁花簇簇,如梦境一般。

叶聪让服务生开一瓶法国香槟, “这种是汽泡酒,带甜味,基本不会让人喝醉,一会要开车,咱们就喝点这个。”

舒畅点点头,不想扫叶聪的兴。进了这里,只能把头伸向前挨宰了。服务生将镇在冰桶内的酒拿上来打开,倒入高脚杯内,深桃红色的酒液看着十分诱人,而且散发出浓郁果香。

舒畅浅抿了一口,微辣中带着甜香,口感绵远而悠长。

头盘、意粉一样样上来。西餐样子看着很赏心悦目,只是舒畅真的吃不惯这种口味。牛排煎得七成熟,看上去还带着血丝的,舒畅觉得一看就饱了。

“我去下洗手间。”她不想影响叶聪的胃口,找个地方转一下,等着后面的甜点吧!

舒畅低着头推开洗手间的门,不想撞着从里面正要出来的一个人。

“对不起。”两个人一同道歉。

话音刚落,两人讶然地一起抬头,笑了。

“学姐,好久不见。”舒畅很意外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迟灵瞳。

迟灵瞳属于那种一看就象是极慧黠的女子,光洁的脑门,大大的眼睛灵动神彩。那眼瞳不象常人是琥珀色的,她和孩童一样,乌黑漆亮,没有一丝杂质,转来转去时,显得有些俏皮。

“快三年了吧!”迟灵瞳长睫扑闪了几下, “我昨天到北城区测量时,还经过你家小院的。”

“你认识我家? ”舒畅很惊讶。她在学校和迟灵瞳只是认识,并没有深交。

“裴总指给我看的。他说他是你原来的上司,哦,他也在这里,去打个招呼吧!”

舒畅忙摇头, “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进去……”

迟灵瞳笑了笑,让开身子。

舒畅一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惊惶,她不禁自嘲地笑了。拧开水笼头,用冷水拍拍脸腮。没什么好奇怪的,裴迪文一向是个周到的上司,在得力的下属身上花再多的钱,他都情愿,不谈请吃一次西餐了。

腿突然有些发软, 撑着洗脸台,有点不愿出去了。世界很小,滨江应该很大,出来吃个晚饭都会选同一个餐厅,真让她啼笑皆非了。

磨蹭了好一会,舒畅无奈走出洗手间。刚进餐厅,一眼就看到裴迪文已经坐她的位置上和叶聪讲着话。

“舒畅。”裴迪文穿着冷灰的衬衫,系紫色的领带,看到她走过来,风度优雅地站起身, “好巧!”

舒畅瞪大眼,窘然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这是餐厅,又不是外交场合,有必要这样礼貌吗?

当着满餐厅的人,她却不能不回以礼貌, “裴总,你好!”

呃?裴迪文握着她的手,中指准确地探向她的无名指,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然后松开了。

舒畅羞恼得咬着唇,她不自觉地十指交织,该死,刚刚应该把戒指找出来戴上的。

不,戒指不在包内,她放在家里了。

“你跟我过来一下。”

裴迪文向叶聪点下头,对舒畅说道。

“有什么事?”舒畅有点着慌。

“就一会功夫。”裴迪文领先往另一侧的包间走去,舒畅看了看叶聪,叶聪笑眯眯地向她摆摆手, “去吧!”

舒畅迟疑了下,跟了上去。所谓的包间只是用几盆植物与大厅相隔出来的一个僻静的地方,桌子是长条桌,坐的人比较多,有舒畅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的人是迟灵瞳,裴迪文的妈妈,裴乐乐,不认识的几个人是长着一脸精英相的青年男子。

裴乐乐一看到舒畅,嘴巴刚要张,裴迪文对着她暗示地挤了下眼,她慌忙捂住。

“妈咪,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起过的舒畅小姐。”裴迪文对储爱琳说。

舒畅怔然,这个介绍有点太正式化了,她忙礼貌地打招呼: “裴夫人,您好!”

储爱琳穿着丝织的黑色长裙,脖子里配一条色彩略微出挑的丝巾,脸上薄施脂粉,化了淡妆,仪态高雅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