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现在一辞职,那大把大把的退体金不久全没了,前几十年辛苦工作为的是什么呢?

莫笑看出了她的疑惑,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裴总让我去恒宇帮他。我做了他三年的秘书,彼此都习惯了,而且他给的薪水比《华东晚报》高许多,退休金也很高。我女儿在国外找到工作了,我也没什么么事,想想就过去吧!”

舒畅一怔,“你要去香港?”

“不,我就在滨弘分公司。香港那边,他另有秘书。”

“呵,我以为你对他印象不太好呢!”

舒畅不太自然地挪开视线,鼻尖上渗出了密密的细汗,“你以前说,这样的男人,

你不会愿意把女儿嫁他的。”

“我现在还是会这样说呀!裴总是位称职的上司,但作女婿,我不接受,虽然他英俊、成熟,也多金。他出身豪门,普通人家的孩子嫁过去会辛苦,这个可以克服。不能克服的是,他心里面有爱的人。”

莫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舒畅。

舒畅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舒畅,你。。。。。。还要让裴总等你多久?”莫笑问。

“他。。。。。。于吗等我?”舒畅张口结舌。

“舒畅,你要一个男人怎样爱你呢?”电梯列这底层,两人并肩住停车场走去,

“我可能是报社里唯一的知情者,裴总他对你,不只是同事之间的感悖。他其实完全可以早点向你挑明的,但他考虑到你的自尊、敏感,怕你乱想你所做的一切,是他罩着的,而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在你面前扮演一个严厉的上司。你郁闷时爱吃的糖是他买的。你发表的每一篇稿子,他会剪帖成册,然后建议你写书,给你联系出版社。你每次出差住的酒店,不是人事处安排的,而是他上网亲自为你预订的,不然怎么你一入住他就打电话过去,时间掐得非常准,你定好归程,每次他都恰巧在报社,那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就为见见你。直到等着你有了自信,他才决定表白。她在,他每天都会打下电话问我你好不好,因为你不理他,可他想知道你的消息,只能这样找我打听。我这一辞职,他就没消息来源了。”

两人己经走到了莫笑的车边,舒畅耙箱子放进后座。她一直低下眼帘,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畅,你是介意他的前妻吗?”莫笑又问。

舒畅苦笑,“莫秘书,一时半时真的说不清。叶聪还在等我,我先过去啦!”

莫笑默然,感觉这小丫头有时真执拗,裴迪文以后一定很辛苦。

不过,对于相恋的人来讲,苦也是疼。

叶聪搭舒畅的车回家,他向舒畅推荐一家新开的上海菜馆,说小菜做得特棒,舒畅没有接话,把他送到公寓,就调头回家了。

舒祖康和于芬坐在院中扒花生,是邻居从山东老家带回家的新花生,红皮,粒大,成成千花生,特别好吃。

“唱唱,宁致最近都忙什么呢?”于芬拍拍身上的花生壳,洗手端晚饭。“他都快一周没来我家了,我打电话过去问,人家说出差了。”

“忙工作呗,他可是总经理,哪会那么闲。”舒畅随嘴按道。宁致好象是慢慢地从他们家的生话里走开了。她打过一次电话问他手怎样,他说他在开会中,不方便说话。以后,他也没回过来。

戒指和新房钥匙,他也没再说起。

舒畅想,可能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她的心情不禁一松。

“那他公司能中北城开发的标吗?”舒祖康问。

“竞标的公司实力都很强大,想中标,挺难的。”舒畅中肯地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爸妈,“爸,街坊们都想搬去东城,那儿房价相比较便宜些,也热闹,我们也住那边,好吗?”

“我也想和街坊们近些。但是离你们就远了。”

“能有多远,滨江这么大。”

“宁致同意吗?”舒祖康縻去看过那个豪华的夏式公寓,谈不上有多喜欢,觉得住在那儿很不自在,象穿了件不合适的昂贵衣服。

舒畅眼殊转了几转,“他当然同意,我和他说。”

“行,那明天你去东城看看有没合适的房子。”

“好的。”舒畅笑了。

政 府对北城区的开发势在必行,拆迁是肯定的。舒畅考虑到爸妈年纪大,不要等着拆迁逼在眼前再搬家,她想着看好房子,装修好,早点搬过去,然后再与拆迁部门谈拆迁也不迟。

接下来几日,她找房市版的记者问了一些消息,做足功课,拿了沓广告,下了班就穿行在东城的市区,从一个楼盘跑向另一个楼盘。经过一个火热的夏天,房地产市场更加是热气腾腾了。滨江俨然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到处是新开发的楼盘,各式广告打得蛊惑人心,售楼部工作人员一个个巧舌如簧,冬种规划做得天花乱坠。

她看中了两处,有一处是二手房,主人准备移民,房子只住了半年,装修得很简洁,有电梯,很适合老人居住,但主人要求一次性付清款项。

舒畅拿着资科,回家和爸妈商量。

“把宁致喊过来看看,他是行家。”于芬心里面有些打鼓,又快一周没见着宁致了。

“后天北城开发开标,他哪有空。”舒畅眼都不抬,耙资料摊了一桌。

“喝喝,你俩没吵架吧!”于芬问。

“没有。”舒畅回答得很快。

“可是,再忙,打中电话的时间也有啊!以前他也忙,可是会抽空过来看我们。”

于芬嘀咕。

“别说了,要相信孩子。”舒租康病了一场后,性子比人前更淡几份。

于芬点头,两人对这处二手房也满意,价格不算太贵,最主要的是不需要花精力装修。

于是,三人差不多意见统一了。舒畅立即给房产电话,约好三天后付款签协议。

晚上,舒畅洗好澡,看了会书,刚上床,手机响了。她一边看,一边按听:“你好。”

“舒畅,是我。”裴迪丈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背后安静的出奇。“要休息了吗?”

“嗯!”她轻轻地往被窝里钻,把靠垫摆摆好。

近一十月里,他几乎没打扰她。但是他只要离开滨江.都会给电话告知她一声,回来时,也会打个电话,偶尔,他说一块吃个饭,她说我没空他也不坚持,那就下次吧!语气温和而宠溺,象对一个无可无奈何的孩子。

“这几天象打仗一般,总算要告段落了,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他低低地笑了笑,象是很近。

舒畅缓缓地呼吸。

他沉默了一会,突地长长地叹了口气,“舒畅,我爷爷病重了,怕挨不了今年的冬天。欧洲市场、大陆市场、香港本土的市场,虽然有好几个特助,但许多事必须亲自过问,我以后可能会很忙很忙。”

她耸下肩,有些爱莫能助。

“有时候,不是愿杠下一片天,而是无人可依。就象你在异乡生病了,又冷火热,要么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要么是硬撑起找药,或者出门去找医生。舒畅,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十多年,有些事就那幺习惯了。你遇到我,正是你被别人刺得干疮万孔时,我想给你一份没有任何压力的感情,想让你好好地享受被爱,不是为我复杂的家事烦恼,可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又重重叹气。

舒畅觉得被子又厚又重,闷热得难受,她掀开被子下床,托着鞋走刭窗边,拉开宙审想看外面曲夜色。

心,一下跃到了嗓子眼。

如水的月光下,欧陆飞驰停在她家小院的外面,车内,有烟头,一明一暗。明时,她隐隐看到裴迪文疲惫不堪的面容。

“舒畅,我们结婚吧!”他拉开车窗,把烟头扔出来,象用了全身力气,一字一句说出了这句话,“让我在这世上,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依赖一个人,因为你是我的太太。”

第七章

裴迪文平和的话气如同他问“这次采访顺利吗”,舒畅说不出心中的感受,眼泪哗地就滚下来了。

“我爸爸最近泡了位舞小姐,为她一掷干金,这已经成了香讧最哄动的八卦新闻了,小妈在家吵翻了天,我妈避居法国,我这做儿子还得回去为他处理这事。后天,北城区开标,有多少事要过问。我连求婚戒指也没准备,就在电话里和你求婚,这样子很不好。可是,舒畅,我多么需要此时你陪在我身边,你不要说也不要做,我一抬眼就能看到你,你对我笑得那么开心,眼中有我熟悉的情意流动,这样,我就什么也不怕了。我爱你,舒畅。来我身边,好吗?”

低低柔柔的问话,还是透出几分不敢确定。

舒畅的泪流得更欢了, 她控制不住的哽咽出声。“我。。。。。 。看到你了。”

“嗯,现在拉开门,开灯,轻轻下楼,再赶十米,乖。。。。。 。”他温柔地轻吐。

她看列他开了车门,走了出来,月光象纱一般,披在他的双肩,他抬起眼,对着她卧室的方向。

她默默地注视着,迟疑了一下, 叹了口气,.“迪文,我心里没有别人,只放着你一个。但是经历了太多的事,觉得结婚是一个郑重而又深远的承诺,我没有自信能不能让给你想要的那些,我们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所以,先让我这样看着你。”

裴迪文仰起头,没有接话。她从他颤动的双肩,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象是起伏不定。

脑中一瞬间,一片空白。她都没来得及不再想,脚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她慑慑手慑脚地下楼,轻轻地开门,踏看落满露水的小院,当他低下头时,她己站在他的面前

她无奈地想:蔗爱情面前,什么自尊,什么原则,什么理智,统统都是依的。

“哦。。。。。。。 ”他失声轻呼,俊容上成开巨大的微笑,“舒畅,舒畅,舒畅。。。。”

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她探询地看着他,以为他有话要说,然而他只是俯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十吻一点点深入,她被他挤压着后退,背抵到车上,身后是一片坚硬冰凉,身前是他滚烫的身体。这样奇妙的双比让她一阵战栗。她先是被动地回应着他的吻,在他的唇舌纠缠挑逗之下,她的呼吸渐渐紊乱,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因熟悉的抚摸,而一处处张开。

终是爱他呀,连身体都白动地在他怀中找着契合点,当他的手指开始探进她的内衣,沿着她精瘦的腰线一点点上行时,她连稍微的反抗都没有,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唉。。。。。。”到底是大了那么多的成熟男人,还残存点理智,“天冷,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