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回到方才的话题:“陛下,您现在就可以给蔡大人他们下旨,让他们培肓一批耐干旱,易存活,生长快的草木,每吞并北堑国一块地一座城,清明时节当月,就以纪念战亡将士为由,全民植树造林。”

“你个机灵鬼,这样的法子亏你能想出来。”

陌桑的话刚落,元和帝就开心地笑起来,心里暗道:“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大石。”早知道这个小丫头有准备,他就不会担忧得寝食难安。

元和帝高兴地笑道:“孤今天高兴,本想留你们一起用膳,想到桑儿还没有给公公、婆婆敬茶,若强留下你拿不得红包,改天又要抱怨孤苛刻你,赶紧回去吧。”

“桑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还没有给公公、婆婆敬茶。”陌三爷一听到陌桑坏了规矩,眉头就马上皱起。

“三叔,这跟桑儿无关,是爹和娘亲他们没有早起的习惯,兄长他们昨天也喝醉了,我跟桑儿现在回去正合适。”

宫悯见陌三爷语气不善,马上出声替陌桑解围。

肯定没有人想到,宫家表面看似十分严谨,其实关上门后,他们的日子都过得随心所欲,根本不受世俗礼规束缚。

陌三爷这才把皱着眉头松开,看着陌桑一脸委屈的小模样,无奈道:“好了,是三叔错了,后天你们回门时,三叔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闻言,陌桑脸上的委屈一扫而光,笑道:“三叔言重了,侄女怎会跟您计较,不过您既然主动说要补偿,侄女就却之不恭,后天回府一定好好享受三叔的补偿。”

“放心,包你满意。”

陌三爷眼内闪过一丝狡黠。

☆、第198章、书老

逃避的借口。

想到此,宫悯伸出双臂,把她紧紧拥入怀里,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桑儿,我很抱歉。”

抱歉未能早点体谅她的苦楚,正如她在大殿所言,摘去她身上所有的光环,她也只是一名普通女子,有血有肉,她的心也会痛。

陌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突然所委屈得到了发泄,任由眼泪流下打湿他的衣襟。

陛下的安排出发点是为她好,宫悯是无奈地接受安排。

即便她心里有怨恨、悲伤,也不能里怨他们,只能把这一切化为一声轻叹,却始终是她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宫悯一直轻抚着她的头,他也有委屈,可是他的委屈岂能跟她的所承受的痛相比,低头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陌桑没有闪避、没有抗拒,她知道他没有轻薄的意思,某些时候一个小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悲伤过后,眼泪也渐渐止住,却没有推开宫悯的意思,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躲在一个最安全的小世界里面。

然而,这样宁静、安然、祥和的气氛,被宫白煞风景的声音打破。

只听他大声道:“弥月,我们已经绕了一大圈,你还绕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府。”

弥月马上反驳:“你真是个木头脑袋,不会转啊。”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马车里面的美好的气氛,硬生生被这个又肥又蠢的家伙打断。

陌桑连忙推开宫悯,轻轻吸一下鼻子,刚想抬手抹眼泪时,宫悯的双手已经捧着她的脸上,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拭去脸上的泪印。

“我自己来。”

“别乱动。”

陌桑刚开口,就被宫悯打断。

宫悯一边轻轻按摩着的眼眶,一边轻声道:“你的眼睛有些肿,我帮你消一下肿,不然一会儿不好交待。”

闻言,陌桑不敢再乱动,也不理会弥月和宫白吵架声。

只是两人实在是靠得太近,陌桑心中免不了有一些尴尬、不自在,又怕眼肿了一会儿被人看到会追问原因,只得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儿后,宫悯才松开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她的脸:“好了,这样子不会有人看出你哭过。不过,夫人,你打算付给为夫多少胸膛、怀抱使用费、安慰费、按摩费,还有衣服的清洗费。”

宫悯扯一下衣服,胸口上被陌桑的泪水打湿一片。

陌桑听到一震,瞪着他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刚刚生出的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

用手指着他,半晌才道:“我这是第一次使用,第一次使用算是免费体验,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再收费吧。”

鼻子里冷哼一声,对着外面大声道:“弥月,回去了。”在心里把宫悯诅咒了一百零八遍,谁希罕他的胸膛,谁希罕他的安慰。

宫悯看着陌桑冒火的小脸,唇角微微一扬,不过很快就消失,可惜陌桑没有看到他笑起来时,那一刹那间能惊艳世人的风华。

回到宫府,陌桑和宫悯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从陌府陪嫁过来的丫头、妈妈一起来到客厅。

宽敞的客厅里人并不多,众人都按辈分坐着。

陌桑跟着宫悯一起走上前,在妈妈们的指点下,跟宫悯一起先向宫老夫人敬茶。

两人跪地上,陌桑双手捧上一杯茶:“祖母请喝茶。”

宫老夫人接过茶喝一口,把茶杯递给身后的老嬷嬷,看着陌桑道:“桑儿,嫁入宫家就是我们宫家的人,你是个办事极妥当的人,悯儿以后有你照顾,祖母很放心。你们小两口以后就安心过日子,祖母不求你们光宗耀祖,只愿你们平平安安。”

“孙媳谨遵祖母教诲。”

陌桑深深一叩头,再起来时,宫老夫人已经拿出两个红包,塞到他们手上。

宫悯又带着陌桑,宫老爷、宫夫人面前,两人一起跪下,陌桑一一捧上茶:“公公,请喝茶!婆婆,请喝茶!”

陌桑暗暗打量夫妇二人,虽说是年近花甲的人,不过看起来却像是不到五十岁,两人不仅神采奕奕,气色也十分红润。

宫悯的长相,明显是从了肤白貌美的宫夫人,五官精致得无法形容。

明明是快六十岁的人,看起来却风韵不减当年,隐约可看到宫夫人当年风华绝代的盛世美颜。

夫妇二人接过喝,浅抿了一口。

宫夫人拉着陌桑的手,爽快笑道:“好孩子,幸好有你收了他,不然娘亲都不知道还要为他操心多少年。”

看着儿子叹一口气,继续道:“就他那臭脾气,真担心他会一辈娶不到妻子,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刚收到消息时,还以为人家发错。”

宫悯眉头一皱:“娘亲,地上凉,您能不能让桑儿先起来再说话。”

“你们看,成亲了就是不一样,居然会心疼人了,不错嘛。”

宫夫人发现儿子的不同往常,马上不失时机地打趣儿子一回,抬手亲自扶陌桑起来。

拉着陌桑开始吐槽儿子:“桑儿,你是不知道,为着他一直肯成亲,我都快把心给操碎。最着抓急的时候,我还想过只要他肯娶,就算是领个男的回来也无所谓,我就当是多养了一个儿子,起码他正常的。”

陌桑听到婆婆的话,顿时惊讶得张大嘴巴,没想第一次见面的婆婆,会说出这样一番大胆的见解。

貌似跟男的在一起,也不正常吧。

宫悯冷冷看一眼自己的母亲,语气冷冰冰道:“娘亲,还要给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敬茶,您有什么话要说,能不能等我们敬过茶,坐下来后再慢慢说。”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娘亲说话吗?”

宫夫人白了宫悯一眼,抢过自家夫君手上的两个红包,连同她手上的红包,一起塞到陌桑手里:“还是媳妇好,这些红包都归你。”

陌桑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来。

悄悄看一眼宫悯,连忙捏紧手中的红包,行礼道:“谢婆婆”

“别叫婆婆。”

话没说完就被婆婆打断。

陌桑心里暗暗一惊,难道自己叫错?

宫夫人风情万千地抚一下髻角,笑眯眯道:“叫婆婆多老气,都把人叫老了,以后就叫娘亲吧。”

“是,娘亲。”

陌桑从善如流。

宫夫人脸上马上笑开了花,摘下手上的玉镯,套到陌桑手上。

宫悯牵着她的手,走到大公子夫妇面前,介绍道:“桑儿,这是大哥,大嫂。”

大公子宫憬,宫悯的同胞长兄,容貌跟宫悯一样是随母,所以兄弟俩长像竟有七分相似。

宫憬爱笑,他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如浴春风。

陌桑看到后,不由在心里暗暗道:“宫悯笑起来的时候,也就是如此吧。”

宫憬的妻子是庄氏,是宫夫人母家世交之女,因为是同辈,再加上陌桑的郡主身份,按规矩是当他们行礼。

陌桑却不以为然,在家中没有什么郡主,依礼道:“见过大哥、大嫂。”

“大哥、大嫂,请喝茶。”陌桑为二人奉上茶。

夫妻二人都十分和和善,大公子爱笑话却不多,坐一旁把发言权交给自己的妻子庄氏。

庄氏拉着陌桑手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往后你屋里要是缺了什么,下人们不听话的,或者是宫悯欺负你,你只管告诉大嫂,大嫂一定帮你教训他,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桑儿知道了,谢大嫂。”

庄氏居然跟婆婆一样是个爽快的人,说话做事都十分利落,难怪由她来打理家事。

陌桑暗暗感慨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宫悯又介绍道:“这是二哥、二嫂。”

陌桑依礼相见:“见过二哥、二嫂。”再亲自奉上茶。

二公子宫憾,跟宫憬一样是宫悯的同胞兄弟,只是他的容貌从其父,也是十分的俊朗,英气十足。

其妻子颜氏,正是颜惑的姐姐,兄妹二人长得跟双胞胎似的,若不是身高不同,大街上猛然撞见,陌桑一定会误认是颜惑。

颜氏性子十分安静,跟颜惑完全相反。

倒让陌桑想起了北冥国的龙寻,妖娆艳丽的外表下面,是一颗普通人的心。

宫憾一副中规中距的模样,倒跟宫悯那不苟言笑的性子有几分相同,只是宫憾最起码会给妻子笑容,而宫悯是从来不笑。

颜氏拉着陌桑坐下,小声道:“弟妹的名讳,经常听哥哥提起,他总说容华郡主如何如何出色,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

“二嫂过奖了。”

陌桑轻轻一句,不会显得自大,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谦虚。

给长辈们见过礼,轮到后辈们来拜见过他们。

先是宫东府的宫恤夫妇,然后是小一辈的宫钰夫妇。

轮到孩子们时,几个一窝蜂扑到陌桑身边,缠着她问东问西。

无论孩子们问什么问题,陌桑都一一回答,而且都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宫老夫人看到后,满意地朝儿子和媳妇点点头,表示她对这个孙媳妇很满意。

自陌桑悄悄把外甥女,意图害她证据送回宫府,就知道陌桑是个极妥当的人。

合该是他们宫府的人,善良却不会任人欺侮。

闲聊了一会儿后,陌桑给两位妈妈一个眼色。

两位妈妈就带着丫头们走上前,规规矩矩地下跪,给宫府来的主子们请安。

算是认个脸熟。

宫府的下人们,也上前见过新少夫人。

容华郡主才华出众,名满大鸿,他们也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更是欢喜。

到了午膳的时间,干脆一起用膳。

一家子人不分男女全坐在一张大大圆上,快快乐乐地吃一顿团圆饭,再聊了一会儿后才各自回房。

回到房。

宫悯对陌桑道:“忙了大半天,你休息一会儿吧。”

陌桑点点头,换上一身常服,就和衣躺在榻上。

宫悯则坐在旁边静静看书,开启两人的第一天夫妻生活。

怕夜里走困,陌桑也只是闭目养养神,随后也拿过一本书,歪在榻上静静看书。

两人都好静,这样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内,他们可以不发出一丁半点的声音,就像房间里没有人一样,静得不像话。

陌桑的书是随手拿的,打开才知道是一本介绍吐蕃风俗民情,以有吐蕃发展史的书籍。

正看到入迷处时,手中书突然被人抽走。

陌桑一时没反就过来,就听到宫悯道:“起来,我带你到花园走走。”

陌桑知道,他这是要带她熟悉府中的环境,无奈站起来穿戴整齐。

虽然已经是四月,不过对陌桑而言还是初春,春装外面还是披上厚暖羊毛斗篷外套。

跟宫悯一起来到花园。

“宫府的花园如何。”

走进花园一会儿后,宫悯问陌桑第一个问题。

陌桑想了想道:“别具匠心,府中应该有一位很不错的花匠。”

匠,即人,别具匠心,就是指花园的一切景致都是人为的,太过于匠心,有失自然美感。

宫悯也不卖关子,边走边道:“你说得一点也不错,就是别具匠心,跟陌府自生自灭的天然风格,确实是很不同。”

两人走走看看,不知不觉来一幢三层高的水榭前面。

宫悯带着陌桑走到水榭大门前面,指着水榭道:“这是宫府的藏书楼,里面有许多外面找不到的孤本,你若没有书看时,可以到这里取,不过只能借阅,看完是要还的,府中众人皆是如此,连我也不能例外。”

说完规矩,宫悯走上前,轻轻敲一下门。

陌桑面上露出一丝疑惑,进自家书房还要敲门吗?

片刻后,只到一阵机关妄动的声音,面前朱红大门自动地缓缓打开,门后阴暗的空间里迥,隐隐能看到一苍老的身影。

宫悯牵着陌桑的走进门,远远朝老人拱手行礼。

陌桑不知道老人的身份,见宫悯主动见礼,显然老人的身份在宫府不一般,也跟着一起行礼。

行完礼后,宫悯也不说话,直接带陌桑走上楼。

上到二楼后,宫悯才压低声音道:“这是守护藏书楼的书老,你往后过来借书,就像我刚才那样做就行,选好想看的书后,站在行礼的地方,把书给书老看一眼即可,看完后记得尽快还快。当然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问你一些问题,你照实回答即可。”

陌桑点点头,没想到宫府里面,看书还有这样有趣的规矩。

“夫人,请吧。”

宫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陌桑可以挑书。

陌府的藏书已经十分丰富,倒要看看宫府还能找到什么奇书。

陌桑耐心地一排排书架看过去,突然在一卷竹简上,看到一种从来没有见过字体。

出于好奇把书拿到手上,回头问宫悯:“夫君,这是什么文字,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字体。”

宫悯看一眼陌桑手中的竹简,笑道:“这套书我年少时曾经研究过,可惜没有参照文,就算里面提供有一些图片,还是无法推测,里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你若有时间不妨试试。”

陌桑看看竹简,再仔细想了想道:“最近也没什么事情,研究一下,当是打好时间。”

宫悯也拿出一卷竹简,在陌桑面前晃一下:“我也挑好,走吧。”

两人双手扶着竹简,小心翼翼走下楼。

这些竹简年代太久远,若不小心轻拿,随时都会散掉。

两人走到楼下,把手上的书给书老看一眼,就迅速离开藏书楼。

陌桑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后,书老面上露出一丝不屑,口中吐出四个字:“自不量力。”一挥手,就把大门关上。

☆、第199章、无题无题

回到书房,陌桑就开始研究带回的书。

只是她并不看里面的内容,而是开始研究制成竹简的竹片。

宫悯看到后,马上明白她的意图,是想从所使用的竹片上,找到这份竹简出现的年代。

漫不经心道:“这些竹简大约是两千到两千三百年前的东西,我查过那段时间出现过的所有文字,包括当时不太起眼的小部落的记载,结果完全没有关于这种文字的记载,我都怀疑它可能不是风擎大陆上的东西。”

“有没有可能是更久远之前的东西。”

陌桑回头看向宫悯。

宫悯从书中抬起头:“你看一眼里面的图片,就知道它不可能是更久远以前的东西。”

闻言,陌桑不出声,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宫悯,他都知道答案了,她为什么还要费间再查一遍。

宫悯无奈轻叹一声:“当年我曾到奇艺馆找过老馆长,老馆长说同,里面图片的画风盛行于两千多年前,你打开看一眼便知真假。”

“不用看,我相信你。”

陌桑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相信他不会骗自己。

宫悯听到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卷竹简,放在桌面上:“这个,你可以拿来参考,可以帮你节省些时间。”

陌桑疑惑地拿起竹简,打开一看后,面上愣了一下,看着宫悯惊讶道:“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里面的资料十分齐全,说明当年在这本书上,他也费了不少功夫。

宫悯尴尬地咳嗽两声:“主要是后来没有时间,夫人眼下除了一副画像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妻承夫志。”

妻承夫志?

陌桑在心里咳一声,想了想,笑笑道:“试一下吧。”

开始细细看宫悯当年查到的资料,一面看资料,一面比照竹简上面的内容。

见她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宫悯眼内闪过一丝笑意,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竹简,认真地,不时拿起笔记录。

这些竹简看似很厚很沉,其实记载的资料并不多,陌桑放下竹简道:“弥生,你让他们做一个,跟跟茶托一样大小的放大镜,我急用。”

宫悯没有听到弥生回答的声音,却听到他离去的声音。

从书中抬起头:“桑儿,看完了,有什么发现吗?”一点不意外陌桑看书的速度,向她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陌桑摇摇头,他费了那么长时间,都是毫无收获,自己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有所发现。

“你要放大镜干什么?”宫悯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我想把上面的图片临摹到纸上,这样看起来会更直观一些。”陌桑说出自己做放大镜的原因,放大镜放大图片,能确保临摹的准确性。

“是个不错的办法。”

宫悯点点头:“看了这么时间的书,休息一会儿吧。”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陌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放下竹简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昨天他们晚上睡的是新房,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即便是正妻也不能跟丈夫同住一屋。

其实说到底,就是为方便男人纳妾后,自由挑选睡在哪一房小妾的房间。

虽然她的父母是住在一起,但能像她爹娘那样恩爱的夫妻,眼下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她不能要求宫悯也如此,毕竟他们是奉旨成婚。

宫悯听到后,头也不抬地漫不经心道:“夫人的嫁妆太多,原正来的空房全都用来摆放夫人的嫁妆,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只好委屈夫人暂时跟为夫住一个房间。”

“”

陌桑一阵语塞。

这也算什么理由,她就不信偌大一个宫府,会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她摆嫁妆。

宫悯站起来,气定神闲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府里不兴晨昏定省,你一会儿不用过去给祖母、爹和娘亲请安。”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