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现的身影,白芷竟然结巴了,愣是在半说不完一句话。

其他人也是如此,弥生皱起眉头:“老神医,郡主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陌二爷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睛,惊叹道:“果然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上次我就察觉到桑儿的修为进入无相境,只是气息还有些许虚浮不稳,现在已经凝炼得十分扎实,想来今晚会有一场相当精彩的比拼。”

海棠却忍不住担忧道:“可是郡主看起来像是没睡醒。”

“因为她一直处在修炼中,突然出手是她跟宫悯之间的相互感应,是一种潜能的本能。”

陌二爷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喜悦,桑儿今年才十八岁,还有很漫长的人生,将来她的成就定会超越他们。

想到此,陌二爷就无法抑制喜悦的情绪,不得不暗暗运转太极功法,以免体内的真气乱窜。

陌桑突然出现,女人可能也被惊到,动作竟出现一瞬间的停滞,可是高手间过招,输赢往往是在瞬息间。

不等女人反应过来,陌桑的手臂微微一挥。

隔着一丈多过远的距离,女人听到衣料被划破的声音,一阵剧痛伴随着血腥味袭上。

女人来不及看一眼伤口就马上倒退。

陌桑却没有放过她打算,步步紧逼,手臂不时挥动,在女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口。

“郡主好厉害。”白芷两手捂着自己的脸,一脸花痴地看着陌桑。

“主子也不差。”冷不丁传来赢戈的声音。

原来倪裳已经突破成功,听到外面有打斗声马上出来看,没想到主角竟然是他们的主子,更没想到对手里面会有龙师。

面对着难得一见的比拼,两人也没有心思追问原因,跟众人一样静静地看眼前的比拼。

陌桑与女人的对决,众人是信心十足,之前女人可以用狼狈形容;

宫悯与龙师的对决,众人一颗心不由高高悬起。

龙师似乎也准备全力出击,拖得太久恐怕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而女人是越战越心寒,想不到陌桑的修为跟自己同级,可是却明显比她强。

即便全力以赴,依然是没有还手之力,再拖下去就算不死在陌桑的手下,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思到至此,女人也不得不拼了,施展出自己最此以为傲的功法,出招又快又狠,开始强势的反扑。

陌桑的节奏却没有乱,出招依然是从容不迫,丝毫不受女人的影响;

女人即便用上拼命的气力,也依然无法改变形势,已经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宫悯和龙师间的对决,众人看得心一直吊在喉咙上,随时准备为宫悯而尖叫。

九境巅峰跟入道间,看似只有一线之差,这条线却不是随便就能跨越,不然宗师在风擎大陆也不会享有如此高的地位。

龙师料中宫悯的修为处在九境巅峰,可是跟以往遇到的九境巅峰者相比,宫悯的修为高得离谱,足以跟初入道者媲美。

或许宫悯早就触摸到那一个层次,只是他一直都刻意压制着,直到今天才全部释放出来,想要突破到道境第一层圆满。

想到此,龙师决定不再留余力。

极尽毕生的修为一搏,尽快结束这一场比拼。

浑身散发出来的庞大力量,仿佛能把天撕裂。

在旁边观战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时心脏猛地一窒,不禁担忧宫悯能否承受得住。

陌桑也像是感应到一般,出手的速度骤然加快几倍。

面对着陌桑突然加强的攻势,女人一时间无法适应。

出招凌乱,破绽连连,节节败退,不时发出一两声痛苦的闷哼声。

每次闷哼过后,女人身上就会多一道伤口。

此时女人心里充满恐惧,陌桑挥动剑感觉不到任何力道,可总能在她身上留下伤口。

陌桑若想杀她一早就可以下狠手,她却一直这样不紧不慢地吊打,突然加快了速度,慌乱中只能胡乱出招。

她这一乱,就把破绽送到陌桑面前。

按照常理,以及陌桑的性格,应该用最省事省力打法,直接攻击对方的破绽。

陌桑这次却没有偏偏,而是以快制胜,抢在女人没有出手之前,就挥动手上的剑,在女人身上留下越来越多的伤口。

每个伤口都血流如注,因为失血过多女人渐渐不支,出招越来越迟缓,最后竟直接从半空中摔落地面上。

陌桑也在女人落地的一瞬间落在她面前。

看着站面前陌桑,女人吃力道:“陌桑,要杀就杀,何苦这样折腾本宫主。”

陌桑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下一下地挥动手中的剑,女人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直到最后完全死掉,陌桑还在不停地挥剑。

海棠看到后担忧地问:“郡主是怎么回事,跟丢了魂似的。”

那个女人早没气了,郡主还在一下一下砍,再这样砍下去,女人就要被砍成成一坨肉泥。

“桑儿不是丢了魂,是封闭六识,桑儿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陌二爷出声解释,以免他们会惊扰陌桑。

“奴婢还是不明白,既然封闭了六识,郡主为什么会在姑爷遇险时出手相助?”海棠就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六识是指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

封闭六识即不能看、不能听、不能闻、不能言、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以及不能思考。

既然对外界完全没有感觉,郡主为什么会在姑爷遇险的时候出手相助,这一点她怎么也想不通,不由看向旁边神秘人物。

陌二爷想了一下,淡淡道:“大概是宫悯的出现牵动了桑儿的潜意识,潜意识察觉到宫悯有危险,自然而然地作出反应。”

给海棠详细解释后继续道:“你们现在看到的,桑儿所有的攻击行为,都是她身体的本能反应,至于为什么一直不停下来”

“跟郡主在沙场上跟敌人拼杀有关吧。”

见陌二爷有些犹豫,弥生接过他的话,幽幽道:“郡主十岁便入军营,接受各种训练,十二岁便上战场杀敌,两军交战时四面八方皆是敌人,郡主长年处在紧张、危险的环境里面,防卫、杀敌已经成为身体的本能。”

闻言,陌二爷的眉头皱了皱:“你说桑儿十二岁就上战场?”

“是呀,还得隐瞒自己的女儿身份。”

不等弥生回答,白芷就抢着回答,一脸自豪道:“郡主可厉害,不仅杀敌无数,还在同一年打败烈火国如今的威远王箫月相,成为陌家军年龄最小的少年将军,大家都唤郡主为陌四少,完全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直到”

后面的话白芷说不出口,那一段记忆太过惨痛,连郡主自己都不愿意再提起。

陌二爷也没有追问,即便不问他也知道,桑儿也参加了当年那一战,亲眼目睹父亲、兄长们战死。

捡回一条命,强忍着悲痛从战场上回到家里。

迎接她的不是亲人的怀抱的安慰,而是她们冰冷的身体。

那一年她还不满十四岁,用单薄脆弱的身体,扛起面临破碎的陌家。

三年的隐忍,三年的蛰伏,让陌家再一次高傲强大地站立在世人前。

三年呕心沥血的筹谋,步步算计,终于当着天下人的面揭开阴谋,杀掉阴谋幕后的操控者,为枉死的战士们报仇雪恨。

陌二爷不想批评陌桑的不顾后果,因为站在旁边的上官神医悄悄告诉他,那时候桑儿的身体已经无力回天。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今天,更不知道自己还有两位叔父,以及外祖家从人在世,做事没有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压着内心的激动,陌二爷小声对弥生道:“你悄悄过去看着桑儿,预防有人趁机偷袭,也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惊扰到桑儿。”

弥生会意地点一下头,悄悄站在离陌桑三丈远地方,默默留意着四下的情况。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在什么时候,脑海里都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回响:“从今天开始,你的主子是陌桑,是唯一的。”

他永远记住这句话,她在他在,她亡他亡。

抬头看一眼不远处半天空中,龙师的力量即便能把天空撕裂,却依然奈何不了那个男人——宫悯。

宫悯是除了郡主和那个人外,唯一的佩服的男人。

因为是唯一愿意默默在背后付出,能给郡主一份平静、安稳生活男人,所以他心甘情愿服从他。

出神的一瞬间,天空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是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时发出的声音,随后就看到两具身体倒射而出。

最后两人同时落地上。

宫悯稳住身体,强压着胸口翻腾的血气,冷冷地看着龙师。

龙师稳稳站在另一头,同样冷冷地看着宫悯,好一会儿才朗笑道:“以九境巅峰的实力,逼得本座出尽全力,堪破九镜进入道境外指日可待。今晚到此为止,待日后你进入九境后,本座再与你大战一场。”

说完便施展轻功往自己的住处走。

离开之前目光从陌桑身上扫过,眸子里露出一丝失望,看来陌桑真的没有宫印。

待龙师走远后,宫悯喷出一口鲜血。

☆、第294章、暗战的序幕

赢戈第一时间出现,扶着他道:“主子,您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

宫悯看一眼陌桑,眸瞳猛地一缩:“我没事,你赶紧扶我到桑儿身边,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桑儿的表情太过反常。

赢戈马上道:“前辈说,夫人只是封闭了六识并无大碍,等她从无相境中醒来即可。”

宫悯马上摇摇头:“你不明白,桑儿不是因为练功才封闭六识,是察觉到我有危险才被动封闭六识,若不让她感觉到我已经真正的安全,是不会主动打开的六识,再拖下去我担心她会控制不住自己,修为不进反退。”

桑儿总想保护所有人,其实她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人,不确定他已经没事她是不会放过自己。

宫悯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面色一白。

赢戈扶着宫悯,迅速来到陌桑身边。

看到陌桑还在不停地挥剑,地面上的女人已经是一摊肉泥,不禁有些担心宫悯的安危。

宫悯却不以为然,走过去从背后抱着陌桑。

伸手握着她挥剑的手轻轻转动一下机关,剑就缩回手镯里面,把陌桑转过来抱在怀里面。

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轻抚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道:“桑儿,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乖乖,现在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陪在你身边”

宫悯就像在哄孩子一样,轻言细语哄着陌桑,直到陌桑的身体完全放松后才抱着她走向竹楼。

弥生、赢戈、倪裳、白芷、海棠紧跟在后面。

上官老神医对蔡大人道:“老蔡,还不赶紧去把那东西安抚好,它要是突然发狂咬伤人家小夫妻,别说丞相不放过你,陛下也不会饶絮你。”

“放心,这点事情老夫还是有把握的。”

蔡大人说完也往竹楼走,心里暗道:“老伙记,你可要管好嘴巴,那个男人可不是好招惹,小心他把你炖了吃肉喝汤。”

目送所有人离开后,上官老神医默默看着隐藏在斗篷中的陌二爷。

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道:“到我房里坐坐,二十年前没办法帮到你,现在只是余毒想来还是有办法的,虽然得花点时间。”

“上官伯父,您是如何认出我?”陌二爷自认为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却偏偏没有躲过老神医的眼睛。

“是你的体温。”

上官老神医轻轻说出一句话,就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

体内含有火毒的人,体温通常比正常人高,还就是他的背影,太像他死去的父亲。

竹楼里,宫悯把陌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沿握紧她清瘦的小手,冷声道:“弥生你到外面看着,白芷你们去准备热水,赢戈你留下来。”

弥生马上走出外面。

几个丫头同情地看一眼赢戈,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门合上后,赢戈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属下能接受任何惩罚,求主子别换掉属下。”

宫悯没有看他一眼,捂着微凉的小手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马上通知我,万一我是赶不回你可有想过后果。”

赢戈低垂着头,小声道:“夫人说主子此番出行,一路上危机重重,此事既有了解决的办法,就不要再让主子分心费神。”

闻言,宫悯的双手不由握紧那双小手,都已经自顾不瑕,还要处处为他考虑。

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若不是桑儿身边还需要人保护,我一定会重罚于你。以后桑儿的话要听,但你的主子始终是我。”

“是。”

赢戈应一声,继续跪在地上。

宫悯取出帕子,轻轻拭掉陌桑脸上的血渍。

待他出使烈火国回来,一定会好好收拾擎教,也不会再给圣殿任何伤害她的机会。

过了半个时辰后,倪裳敲门进来,小声道:“姑爷,热水已经准备好,浴室就在旁边的耳房里面。郡主还没用膳,白芷顺便熬一锅热粥,一会儿是送到房间还是下去”

“送到房间。”

宫悯打断倪裳的话。

倪裳瞟一眼赢戈马上退出外面。

过了一会儿,宫悯淡淡出声:“赢戈,只此一次,下去帮忙吧。”

赢戈愣了一下马上应一声是退出外面,走出房门后不由长长吐一口气,他不怕被罚最怕被换掉。

宫悯抱起来陌桑来耳房里面。

耳房的面积不算小,屏风、美人榻、桌子、镜子一应俱全。

宫悯把陌桑放在榻上,解开腰封的结,脱掉她身上染上鲜血的衣服,用他送的玉簪把陌桑的长发绾起。

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抱着陌桑一起走进浴池里面,靠着边沿坐下,情绪在热水冲刷下渐渐恢复平静。

浴池不大足够容纳两个人,用一根打通所有节膜的竹杆为管子,热水就这样源源不断地送到池子里面。

池子的另一头排水口,用过水从排水口直接排到竹林里面,倒也算是方便又有创意。

这些宫悯詃都不放在眼内,他更在意陌桑后背上那片紫蓝色的斑。

正是这些东西,让桑儿不得不独自面对最害怕的东西。

九幽夺魄针,刚才的女人,风擎大陆的两大势力居然联手,把桑儿逼到这般田地。

这些账他会一笔笔记在心里面,日后一定会让圣殿和擎教千百倍偿还,不然难屑心对之恨。

“姑爷,衣服已经放在床上。”倪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知道了。”

宫悯的声音很冷,把陌桑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咬着她肩膀。

真的差一点点,他又真的只差一点点失去她,跟上次在古墓一样,他几乎又要失去她。

这些人太过狡猾,只要他不在她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以后只有把她拴在身边才不会有人找她麻烦。

用布巾细细擦拭过陌桑身上每一寸肌肤后,把她放要榻上用干净的布巾擦干身上的水,再抱她回房间麻利地套上贴身的小衣物,然后是寝衣。

拔下对上的玉簪让陌桑平躺床上,才不紧不慢地套上自己的衣服。

“进来吧。”

宫悯冷漠的声音飘出门外。

门在下一秒打开,白芷和海棠提着集合进来。

把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放在小花厅的桌子上。

白芷摆好东西,站起来躬身道:“姑爷,粥熬好了。奴婢这回一下都没有离开过,一直守在炉子旁边,粥和菜绝对没问题。”

“什么意思?”

宫悯回过头看着白芷,难道在此之前还有人暗算桑儿。

白芷愣一下马上道:“元氏余孽把带有雌蛇味的药粉投到粥里,故意把赤炼蛇引到竹楼。”

刚说完就感觉到四周空气一凝,白芷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好一会儿后这种感觉才消失。

“人呢?”宫悯语气没有一丝怒意,却比带怒意带可怕。

“死了。”

白芷马上回答,生怕答慢了惹怒宫悯。

宫悯冷哼一声:“便宜他了,都下去吧。”

“是。”

白芷和海棠退出房间。

宫悯盛了半碗粥,待温度差不多时尝一口。

确定没有问题,才扶陌桑起来圈在怀里,用小银勺一点点喂到陌桑口里。

陌桑此时只觉得自己浸在能量海洋里面,每个细胞都在不停地吸取能量。

直到把这些日子以来的饥饿感、空虚感都填满才停止。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什么东西塞到嘴里。

近几日的饥饿感已经消失,陌桑本来不想再吃东西,可是香糯清甜的口感让她来了食欲。

看到陌桑竟主动吞下的粥,宫悯有些意外也松了一口气,继续给她喂粥。

最后看到陌桑不太情愿咽下最后一口粥,才打消了再喂她半碗粥的想法。

起身走到桌子边坐下,沉默一会儿后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就着几样小菜把粥吃完。

再次回到床前,就看到陌桑像一只小懒猫,安安静静地卷缩在被窝里面,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掀开被子躺进去,陌桑马上朝他靠过来。

宫悯一张开手臂,陌桑钻进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安静静地睡。

长臂一收,宫悯把陌桑紧紧圈在怀里,目光看向屋顶的某处,一个庞然大物盘踞在那里。

他们庆幸桑儿没有看到它,不然会马上闹着回府。

抱着陌桑,快要天亮时才不知不觉睡熟。

清音迎晓月,不觉天已明。

天边露出一丝灰白。

陌桑半梦半醒间又感觉到熟悉的束缚感,抬起一丝眼皮。

只看到宫悯的睡容近在咫尺,无奈地一笑重新闭上眼睛。

等等

陌桑猛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熟悉的面容。

回过神后咬一下舌头,痛得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心里一阵激动。

抽出手轻抚着宫悯脸部的轮廓,一遍又一遍地勾画他的五官,突然手腕被大手紧紧握住。

陌桑愣了一下,就听到宫悯初醒带着些许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像羽毛拂过:“再乱动就要错过蔡大人府上的早膳。”

缠在她身上的手脚微微一动,就变成她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

陌桑却不理会他的威胁,抬起头用力地亲在他的唇上。

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也不在乎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就想要这样吻着他。

面对陌桑的热情,宫悯愣了一下反客为主,两手捧着陌桑的头轻咬着她唇更加狂野地索取,直到快要窒息才分离。

大手往下一滑,迅速剥上陌桑身上的寝衣。

宫悯移动双唇,轻吻着她的耳肉道:“谁点的火,谁负责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