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一眼若初,见他没有阻止继续道:“若说是能为陛下办事的人,你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比我们郡主强,若比身份尊贵大鸿皇朝也大有人在,为什么不是你们,不是他们,偏偏是我们郡主,郡主的伤重的都快”话没说完,眼泪说啪嗒往下掉。

若初跪坐在临窗的榻上,一脸淡然道:“陛下自有陛下的安排,我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即可,容不得你们质疑陛下的决定。如果眼下不是非常时期,本公子一定把你们都从桑儿身边调走,特别是你。”

目光冷冷从白芷身上扫过。

白芷倔强地迎视:“我又不你们的人。”他们有他们的坚持,她也有她的坚持。

若初心里有些惊讶,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硬气,不过想到她背后的人,淡淡道:“本公子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你若是敢擅自作主,给桑儿招惹麻烦,本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谁给谁惹麻烦。”

白芷不甘地回一句,小嘴噘得老高,若初却低头喝茶不说话。

颜惑悄悄看一眼若初,又看看三个丫头,若有所思道:“此事本来不该我来问,不过作为你们主子最好的朋友,本公子还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下他们的去向,或者你们也好好地想想,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们。”

了解颜惑的意图,三个丫头马上箴言,假装没有听到而故作其它。

若初凌厉的目光从三人面上扫过,最后停在海棠和倪裳身上,淡淡道:“你们俩比较心细,仔细想想,有什么地方是他们喜欢,你们却从没有机会到过。还有,别忘记你们俩的身份,你们跟她不同。”

精致的下巴朝白芷扬了扬,光明正大威胁他们。

接到若初的警告,海棠无奈的摊摊手道:“奴婢平时不常在跟前侍候,姑爷和郡主又是聚少离多,除了必要的交际平时都喜欢留在书房,去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吟风楼和望江楼两处,别的地方奴婢实在想不到。”

见海棠把能说都说了,倪裳仔细想了想道:“除了这些地方,就是带孩子们出去走走,但也不适合居住过夜,别的奴婢也想不到。”

白芷见两人还在挖空心思索,没好气道:“姑爷和郡主既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普通人,做事自有分寸。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神也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何况姑爷和郡主都不是神,就不能给他们点时间和空间吗。”

若初和颜惑马上相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白芷说得不错,宫悯和陌桑都不是小孩子,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不过是需要些时间处理一下心情。

过了一会儿,若初看着倪裳和海棠道:“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否则就算桑儿离不开你们,我也会毫不犹豫撤下你们,回去吧。”

两人应了一声,拉着白芷逃跑似的离开雅间。

颜惑看一眼自己的姐姐,无奈道:“我的大小姐,你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颜氏不以为然瞟他一眼:“许别人闲聊,就不许我们闲聊。整个帝都的人都在讨论,我们有什么好忌讳,是那北冥国公主自己走到我们门外,又不是我们请她过来的。”

“说她两句就这样,以后怎么相处呀。”白氏也不紧不慢地接话。

“你们呀”颜惑拿他们没办法,无奈道:“龙思棋那种女人,没什么脑子,摆在府里也碍不着什么,你们又何必呢。”

“公主那有桑儿可爱,姐就喜欢每次悄悄塞银子给桑儿时,桑儿那激动又兴奋,还一副像干了坏事小心翼翼的表情。”

陌桑未过门前,颜氏一直以为像陌桑那样才华横溢的女子定是清高无比,不好相处,不想相处下来却是个极容易满足的小妹妹。

庄氏回想一下,也是一脸笑容道:“就是,就算是给她几百文钱,也会幸福又满足得像是得到一笔巨款。”

当初也以为世家豪门的小姐定是高傲的孔雀,瞧不上她的草莽出身,相处后才知道她是猫,还是一只长不大会撒娇耍赖的小猫。

白氏辈份矮了一辈,最后才道:“有婶母陪着孩子们,我都不用担心孩子的教育问题。”

颜惑听了三人的话,看着三人的神情,不由感叹道:“容华郡主的魅力真是可怕,居然男女通杀。”

若初向来知道陌桑的魅力,不过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一些事情,桑儿最近的表现太过反常,完全不像是平时的作风。

真如上官尺素所言,桑儿连番受挫后心会变得格外敏感,情绪不稳定,性情也反复无常,并且变得多疑,还常常急躁焦虑的表现,真的有心理病。

若初努力为陌桑最近表现找原因,可还是觉得不太合理。

陌桑经历过生死离丧,早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她的情绪,除非她在刻意隐瞒什么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

若初很快陷入沉思里面。

忘尘谷,陌桑悠悠转醒,畏寒地缩在被子里面。

宫悯不在身边,也没有计时的东西,陌桑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看着陌生却温馨的环境,顾不得酸痛身上便起床。

炉子里的炭火还没有熄灭,壶里还有热水,应该是宫悯早起时烧的,

简单梳洗下就开始煮饭,屋里米面肉都是现成,可惜没有什么素食,看来得出去外面找找,有什么合时节的野菜野果类。

披上披风,推开门。

寒意骤然袭来,陌桑不由打了个寒战,赶紧拢了拢领口。

天色灰白,不过风雪却暂时停了,这样的天气不算太坏。

陌桑环视一圈,看到不远处有一片竹林,从木屋外面拿了把小锄头和一个小箩筐,施展轻功前往竹林。

片刻后,陌桑就站在竹丛上积雪上,目光缓缓从竹林扫过,最后锁定在一丛叶子发黄的竹子上,毫不犹豫飞身上前。

落在竹丛下面,开始挥动手中的锄头,很快就挖出一个裹着层层竹衣,如冬眠中的竹笋宝宝。

把竹笋扔进小箩筐里,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根本据老人的话,凡是竹叶发黄的竹子下面都会有笋,陌桑挖的笋很快就装满小箩筐,满脸欢喜的往回走。

回到小木屋,陌桑看看木屋前面的脚印,就知道宫悯还没有回来,自言自语道:“这个人,一早忙什么去了。不管了,先煮上饭再说。”

蹲在木屋外面处理竹笋,准备一会儿炖肉用。

竹笋快处理好时,一阵熟悉却格外的沉重的脚步声晌起,陌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宫悯不知扛着一个白色东西缓缓走来,怀里还揣着什么东西,陌桑看到后马上放下手上的竹笋想上前帮忙。

“给我站着,地上雪滑,我过来就行。”看到陌桑要过来帮忙,宫悯马上出声制止,生怕她摔跤会碎掉似的,加快脚步走到木屋前。

宫悯走近陌桑才发现,宫悯扛回来的居然是一头通体雪白的雪狼,惊讶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雪狼出现?”

宫悯把雪狼放在地上,面带笑容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是看着稀奇,把它回来你瞧瞧,一会儿便放它走。”

“放走?”陌桑有些惊讶不解。

“外面冷,进屋再说。”宫悯不容分说揽着陌桑,把她带进屋里面。

“等等。”陌桑回头把剥好的竹笋拿起来,宫悯看到后皱着眉头道:“竹笋,这屋子里哪来这么新鲜的竹笋。”

“当然是我去挖的。”陌桑得意洋洋道,就看到宫悯一脸拿她没办法道:“我不叫醒你,就是不想你到处乱跑,我不过是晚回来一点,你就给我往雪地里跑,冻着了可怎么办。”

“人家哪就这么娇弱。”陌桑不以然,举起一个白白胖胖的竹笋道:“你今天有口福,一会儿用鲜笋给你做个菜。”

“你做的菜自然是好,连饭也能多吃两碗,不过这种事情让我做就行。”宫悯揽着陌桑推开门没有急着马上进去,前在门前缓了缓后才走进屋内。

陌桑给宫悯倒了一碗热水,就开始清洗竹笋切片,放到热水里浸着,再往炖肉的炉灶里添些干木柴。

看到陌桑井然有序地打理着一切,宫悯突然觉得这样粗茶淡饭也挺好,可是越是简单的生活越是难得。

他们的身份总是让他们身不由己。

他和桑儿都知道,他们无可逃避地接受命运。

迟早要回到那个他们都不喜欢的世界云,所以格外珍惜这短暂却无比幸福的生活。

锅里的肉溢出浓郁的香味,陌桑把浸泡好的笋放到锅里,盖上有些笨重的盖子,把早已经淘洗好的米,放到烧水的小炉子上闷煮。

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宫悯。

陌桑心里很清楚,或许这里短暂的时间,将会是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真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

大约一刻钟后,饭熟了,鲜笋炖腌肉的味道也飘满屋。

陌桑把饭盛到碗里,把炖肉的锅放到小炉子上,两人围坐在炉子边上吃饭,默默无语。

这顿饭他们吃得特别慢,陌桑把最后一块肉放到宫悯碗里:“夫君,吃完饭收拾一下屋子,我们便回去吧。”他无法开口的事情就由她开口。

“桑儿”

“吃饭。”

陌桑打断宫悯的话,看着他道:“不许浪费。”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做饭。

生在动荡不定的年代,他们的人生没得选择,明知前面是猛虎,他们也不得不前行,从夹缝里寻求一丝生机,即使机会很渺茫。

宫悯埋头猛吃,连碗里已经空了全然不觉,陌桑含笑从他手上夺过碗筷子,拿到盆里清洗干净,擦干摆放到旁边的小柜子里面。

陌桑把屋子收拾一遍,提起水壶把里面的水倒进炉子里,灭掉里面的炭火。

环视一圈屋子,面带笑容道:“夫君,妾身都收拾好,我们该回去了,再不走风雪又要来了,耽误了明天的正事。”

宫悯拿起床上的披风,轻轻替陌桑披上,系好披风的结带,牵起她的小手缓缓走出木屋,看着雪狼道:“这是头初为人母的母狼,杀人吃人不过是为了养育后代,若杀了它幼狼会饿死,所以”

“放了它吧。”

陌桑从未想过杀死雪狼。

宫悯手一扬,用内力割断束缚在雪狼身上的绳索,淡淡道:“怜你养育狼子不易,快些走吧。”

雪狼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马上有一头更强壮的雪狼出现不远处的雪地上,后面还跟着两头肥滚滚,天真又活泼的小雪狼。

看到公狼和孩子出现,母雪狼看一眼宫悯。

从宫悯的眼神里,确认不会被阻拦才马上奔跑过去,还不时回头他们看一眼。

“雪狼跟别的狼不同,它们一生一世只有一个爱侣,若死其一另一头雪狼也不独活,留下两头小雪狼肯定会活活饿死。”

宫悯说完默默看着陌桑,陌桑含笑道:“我知道,在书上看到过。狼吃人肉,人又何曾不吃狼肉,偶尔的身份变换不过是大自然的弱肉强食,说不得谁恶谁善,终不过是为了活着罢。”

他们不也是为了活着才这样苦苦挣扎,不过他们没有它们幸运。

目送雪狼一家四口走远,宫悯牵着陌桑的手一步一步远离木屋。

纵是百般不舍,两人却只能强忍着不回头,生活了一日一夜却最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里的时光会是他们此后人生最美的回忆。

走过一片草地后,就来满是冰晶的忘尘俗。

陌桑看一眼依然冰封在冰晶里面的鲜花,淡淡道:“夫君,待到冰雪融化,春暖花开时,你记得代我来这里看看花。”

“不。”

宫悯直接拒绝,握紧她的手道:“待解决圣殿的事情后,我亲自到烈火国接你回大鸿,我们一起来看花,在这里一直住到生命的尽头。”

再美的风景没有她相伴也是枉然。

回大鸿?陌桑犹豫一下笑道:“好,你来接我回大鸿。”

“走吧。”

宫悯揽着陌桑的纤腰,从山谷的上空飞掠而过,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走到山谷入口。

弥生、赢戈、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出现,两人面上没有太多意外。

弥生默默掀开车帘子:“姑爷、郡主,上车吧。”

宫悯带着陌桑上车。

赢戈和弥生相视一眼,什么都没有问,就赶着马车往帝都走。

离都只有一小段路,陌桑淡淡道:“夫君,烈火国此番派出的使臣队伍里成,都有些什么人物。”

宫悯听到她的话,轻叹一声道:“队伍中只有两人的身份还说得过去,一名是顾姓老者,还有就是你认识的君无涯。”

陌桑轻轻哦了一下道:“看来烨帝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和君家是各怀心思,真是有意思。”

闻言,宫悯笑一下淡淡道:“确实是很意思,君家人想乘机清除异己,拜水却也不傻,给君无涯一个督军的头衔,打发他护送顾姓老者出使大鸿,借我们的手除掉君无涯。”

“夫君可清楚顾家在烈火国的地位,我好像从未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事情?”君家的举动,让陌桑有些好奇顾姓老者的来历。

以前她曾让人调查过烈火国的各大势力,在名单上并没有顾氏一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君家迫不及待要除掉顾姓老者。

宫悯把她抱入怀里,理着她随意用发带系着发稍的长发道:“烈火国赤炎堂一直由顾氏一族打理,或者可以说顾氏一族就是赤炎堂,顾老就是上一任赤炎堂首尊,虽然近年不理事却依然有着极大的震慑力。”

陌桑恍然大悟,就听到宫悯淡淡道:“桑儿,若真的要去烈火国当质子,路上跟顾老打好关系,在没有利益冲突下,他会是你的一张保命符。”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他已经能坦然面对现实。

“知道了。”

陌桑头枕在宫悯的肩膀上道:“夫君,我困了,想再睡一会儿。”

宫悯为调整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轻声道:“睡吧,睡醒了我们便到家,到时让白芷服侍洗个药浴,身上便没那酸痛。”

“谁害的?”陌桑给了他一记白眼。

“是夫人先勾引我。”宫悯打死不承认是他索取过度,累得她难以招架。

知道他又在耍赖,陌桑假装睡熟不接他的话,可是面上却不禁有些发热,那也是她心甘情愿被他索取过度。

两人的马车一入帝都城门,马上就引起各方势力眼线的注意,只是不敢肯定马车内的人一定是宫悯和陌桑。

当然,他们胆子还没有大到敢直接拦下二人的马车查看,只是默默跟到天下山庄前面。

宫悯自然察觉这些人,不过人家没有过来打扰他们,他也懒得理会以免影响陌桑休息。

直待马车停稳后马上抱着陌桑下车,慢慢走上山庄前一百多级石阶,足够那些人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好向那些人汇报他们回来的消息。

过了天下山庄的牌楼下,宫悯施展轻功避开众人回到若虚馆,把陌桑轻轻放在床上。

推开门,就看到三个丫头和宫白守在外面,冷冷道:“白芷去准备药浴,一会儿郡主醒了要用。”说完就关上门,自己走到浴室简单地梳洗后,就到书房看积了两天的公文。

陌桑直睡到天又全黑了才醒来,走进浴室直接浸在浴桶里面,闭着眼睛继续养神。

白芷走进来小声道:“郡主,你不知道这两天,外面因为您的事情都闹翻天,不过大家都是支持你多些,陛下应该会顺应民意,不让您到烈火国当质子吧。”

“白芷,我要去当质子,你可还愿意跟着我,毕竟是很危险的事情。”陌桑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看着面前的小丫头。

“当然,就算郡主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也会悄悄跟着去,总之主子去哪里奴婢就跟到那里。”白芷不假思索地回答,照顾不仅是自己的使命,也是自己的意愿。

陌桑淡然一笑,继续享受药浴带来的松爽。

淡然的模样,仿佛已经忘记几天后,自己的夫君就迎取另一个女人入府。

白芷犹豫一下,小心翼翼问道:“郡主,姑爷初八就娶北冥国公主,您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若是随意一个女人也能摆平他,也不需要陛下为他指婚。”陌桑根本不把龙思棋放在眼内,换是云语汐还不错,云语汐若能陪在宫悯身也不错,最少他不会太过孤清。

“说得不错。”白芷赞同地点点头,笑嘻嘻道:“天下间除了郡主,谁也配不上姑爷,天下山庄就当是多养一头猪。”

“说得不错。”陌桑赞同白芷的想法。

北冥帝明摆了是让这个女儿来送死,可是直接死很没意思。

以宫悯的性子是绝不会让北冥帝太好过,龙思棋就是他最好的报复工具,北冥帝就等着被天下人笑话吧。

陌桑重新闭上眼睛,淡淡道:“跟我说说这两天,帝都内发生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都经细细说一遍,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

白芷应了一声,开始说帝都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经过一晚休息,宫悯像往常一样换上宫袍出门,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陌桑起来吩咐倪裳收拾行装,自己则在书房内找事情打发时间,正忙得渐入佳境时,赢戈突然从外面走进来道:“夫人,主子要跟君无涯在赛诗台武比,解决私人恩怨,让属下接您前去观赏。”

☆、第384章、设计君无涯

“夫君跟君无涯武比,一定会很精彩,本郡主怎能错过。”

陌桑面上露出一个妩媚到骨子里的笑容道:“倪裳,替本郡主梳妆更衣,弥生准备马车。”声音阴柔入骨,不由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在场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君无涯真是傻,当日在雁城伤了郡主,居然还敢送上门。

就算没有武比,郡主也会想办法报当日之仇,他竟还敢应下姑爷的挑战,不就是等着郡主亲自收拾他吗?

这回有好戏看了,赶紧准备出门的事情。

宫悯、君无涯武比的消息,就像一阵风吹只遍整个帝都,众人纷纷赶往望江楼。

陌桑赶到望江楼时,外面早已经围满人,不过看到是她的马车,众人都自觉地退让出一条路让马车通行。

龙思棋在楼上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道:“大鸿的人是不是吃错药了,陌桑不过区区一个御封的郡主,他们至于给她如此向礼遇吗?”

“区区?”

霍徵羽讥讽地一笑:“莫说本将军,连陛下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龙思棋一听,满脸不甘道:“陌桑再厉害又如何,还是阻止不了本公主嫁给宫悯,看以后本公主如何收拾。”

听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霍徵羽只是笑笑道:“嫁给宫悯,是大鸿皇朝多少女子的梦想,只可惜呀”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大鸿皇朝的人都知道,他不愿意娶连帝王也奈何不也他。

陛下终将会为他的举动,付出惨痛的代价,大家都等着看初八那天的好戏,不,是闹剧。

“你快看,陌桑下马车了。”

龙思激动的声音打断了霍徵羽的思路,无奈地看向望江楼正门位置

陌桑扶着丫头的手雍雅高贵地走下马车,正为她的姿态惊艳时,就看到她回头朝众人鞠了一躬,才缓缓走进望江楼。

“陌桑是不是有病,无缘无故鞠什么躬?”

龙思棋看到陌桑莫名其妙回头鞠躬,想不明白原因忍不住讥讽两句,不过却安静地等待霍徵羽的答案。

霍徵羽淡淡道:“她不是无缘无故,而是在感谢主动让道的人。”光是这一点足可见陌桑涵养和手段,难怪深受大鸿百姓拥戴。

“收买人心,谁不会呀。”龙思棋不以为然。

“陌桑不是收买人心,而是尊重他们。”霍徵羽就像发现什么珍宝,盯着陌桑的眼睛在发亮。

陌桑鞠一个躬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却让方才让路的人的知道,他们做的事情已经被容华郡主看在眼里并记在心上。

正是这个小小的举动,瞬间感到方才自己得到了尊重,这么做是值得的。

如果日后他用在军队上,是否也会有同样的效果呢?霍徵羽开始细细思索这个问题。

陌桑走到望江楼门前,颜惑的护卫语桐就迎出来道:“郡主,宫大人和主子都在顶楼上,主子特意让语桐在此恭候郡主。”

“走吧。”

陌桑也不客气,跟在语桐后面,来到颜惑平时办公休息的雅间。

门打开了,就看到宫悯坐在桌子前,正拿勺子往碗里装粥,面带笑容看着她道:“你来得正好,快进来喝粥,特意让老罗过来的煮的鳝鱼粥,刚端上来的,头一碗就给你喝。”

陌桑嘴角一扬笑道:“老罗煮粥自然要吃喝到够为止。”

走过去坐在宫悯身边,接过他递过粥,顾不得热就小小喝呷了一口。

回味无穷地嗒嗒嘴道:“大冷天里喝热粥胃里都暖暖的,最是舒服,夫君也赶紧喝一碗,再晚会儿粥就凉了,鳝鱼肉也老了,口感会大打折扣。”

宫悯给自己装了一碗,陪着陌桑一起慢慢喝。

大半碗粥落肚后,陌桑淡淡问:“夫君,为何突然要跟君无涯武比,他可不值得你亲自手,我自有办法教训他。”

见她不问公投的结果,只关心武比的事情,宫悯淡淡道:“没什么,就是看他得意的模样不顺眼,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也给擎教那些人警告,就算他们有大批量的道境高手又如何,我们依然能轻易收拾他们。”

陌桑忽然握着宫悯的手,面带妩媚的笑容道:“夫君,把君无涯让妾身如何?”

宫悯愣了一下笑道:“怎么,桑儿想借君无涯练练手如何,确认一下自己的修为到底有没有进入道境。”

“正解。”陌桑笑眯眯拔了一小勺粥,送到宫悯嘴边。

“什么意思?”宫悯看一眼,却没有马上喝掉。

“当然是贿赂你。”陌桑手上的小勺子碰一下宫悯的唇,笑得像只小狐狸道:“夫君乖嘛,快张开嘴巴喝一口,接受妾身的贿赂。”

“你们俩够了,当本公子透明吗?”

颜惑终于忍不住出声,看着两人甜蜜幸福的样子,羡慕嫉妒得他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