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一会儿吃什么东西?”陌桑抚一下腹部,最近饿得越来越快,食欲也比以前增加。

“是郡主喜欢的鱼粥,白芷早起收拾了一条鲤鱼,说是对郡主的身体有益。”倪裳含笑道:“郡主昨天一直睡着,不曾用过膳食,奴婢这就去让白芷把粥送上来。”

说着便走出房间,陌桑嘴角却微微扬起。

大约一刻钟后,就和倪裳端着食盒进来,摆在榻上的小几上面。

陌桑坐到桌子前,看着热滚滚的鱼粥,面上露出一丝得意,俯下身体就着碗了喝一口,嗒嗒嘴道:“不错,白芷的手艺可跟磨记的鱼粥相比。”

白芷一听,马上高兴道:“郡主喜欢就多吃一碗,奴婢这鱼粥肯定随叫随有。”

除了鱼粥还有一些小糕点,陌桑吃了一碗半粥以及几块糕点。

几个丫头看着陌桑胃口不差,也十分欢喜,也开始准备一会儿出门的事情。

用过早膳后,海棠走进来道:“郡主,顾老方才打发人来说,进黑城需要黑城发放的令牌,问郡主可有令牌,若没有可随他一起入城。”

陌桑怔一道:“你代我去回话,就说我们有令牌,感谢顾老一番好意。”

“是,郡主。”

海棠应声退出外面。

倪裳帮陌桑拉到镜子前,在她髻上戴上银色的流苏。

长长的银色的流苏,跟乌黑的长发融合在一起,倒跟身上的衣服十分搭配。

最后,倪裳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同款的面纱,从陌桑脸上绕过,再固定在发髻上面,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黑色的面纱遮住陌桑半张惑世的面孔,只露一双自信黠慧的大眼睛大外面,丝毫不影响的气度风华。

再披上白色的狐皮披风,高贵雍雅,容华端庄,并无半分妖冶艳意。

陌桑收拾妥当,带着弥生和白芷,带着几分忐忑,前往去跟一直随行左右,却从不露半分声色的周先生。

走上周家的大船,就看着依旧一身布衣儒雅书生打扮的周先生,坐在厅内品茶。

陌桑走时去,扑一下跪在地上:“舅舅,陌桑令宫府蒙羞,也让舅舅面上无光,请舅舅责罚。”

即便几个丫头和弥生故意隐瞒着,什么情况都不肯说,她也知道昨天上官尺素的话已经传开。

虽然此事个中原由并非全然男女之情,可是传开后,蒙羞的不只是陌府,连同宫府以及和她有关的人,都免不了被她的声名连累。

周先生见一看到陌桑下跪,再加上那番话就明白是什么原因,面带笑容道:“傻丫头,这是干什么?大清早地上凉仔细冻着,还不快些起来。”

悄悄给白芷一个眼色道:“还不快点把你主子扶起来,跪坏了某人可不会放过我。”

“谢舅舅不怪罪陌桑。”

陌桑又是深深一礼才扶着白芷的手起来,心里终究难以安慰,此事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你呀,这才多大点事儿,就值得你担忧谨慎成这样,整天多思多虑身子如何能好起来,不过是些闲言碎语,大家很快便会忘记。”

周先生一看便知陌桑所虑,安抚一番淡淡道:“桑儿,听舅舅一句劝,莫要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你要是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放在心上,日子可怎么过呀。”

“可是”

“哪来那么多的可是,舅舅的眼睛还没瞎。”周先生打断陌桑的话,含笑道:“走,你的眼光一向不错,帮舅舅挑些好东西。”

陌桑福身应道:“是,舅舅。舅舅,请!”

周先生在这一行中的人面极大,他的船一靠近大船,马上就有人迎上来。

来人笑着大声打招呼:“周越兄今年可比往年要早到,想来是又看上什么宝贝。”

目光不经意看到站在旁边的陌桑,风姿卓绝,眼里皆是智慧,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惊艳,不过很快便隐藏起来。

来人眼里惊艳,周先生自然也看到,却假装没有看到,拱手见礼笑道:“还不是这丫头,说要到黑城长长见识,一大早门着要过来。”

周先生回头对陌桑道:“丫头,过来见过你张清伯父,他可是黑城的承办人之一,你下次还想再来看热闹,就直接找他带你走进去。”

陌桑马上上前一步,福身见礼道:“晚辈陌桑见张伯父,张伯父有礼。”

舅舅这是要把他的人脉网介绍给她,让她在危难之时多一张保命符,马上放下郡主身份上前见礼

张清纵横黑白两道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识过,刚刚走上前时就不自觉被好友身边的女子吸引,骤然听到陌桑的名字,还是忍不住愣一下,再次细细打量陌桑一番。

陌桑一身简洁的黑白搭配,显得身姿挺拔,眉宇间一抹英气不输男儿。

虽然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不过容华郡主有大鸿皇朝第一美人之称,容颜必然是倾国倾城。

突然想到昨日流出的传言,脸上的表情不着痕迹地一滞,面带笑容道:“陌姑娘既然唤我一声张伯父,张伯父自是要认下你这个侄女。”字里行间还是有一丝迟疑。

陌桑分明看到张清迟疑却不以为然,眉眼带笑走上前两步,盈盈施礼道:“侄女拜见伯父。”

见陌桑并不以身份自居,还以后辈身份恭恭敬敬地向自己行礼,以及她那从容淡然的气质,不禁有些怀疑昨天流言的真实性。

“张兄,初次见面,你怎么着也得给侄女一份见面礼吧。”周先生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见面礼自然是要给的。”

张清从身上取出一块令牌,递到陌桑面前道:“桑儿,这是出入黑城的令牌,拿着此令牌,可以随意出入黑城,或是遇着什么事情,也可以持此令牌找有相同标记的商铺传信。”

“这礼太重”

“傻丫头,你张伯父给的礼得收下,不然他会不高兴。”

周先生打断陌桑的话,陌桑马上接过令牌,高高兴兴行礼道:“桑儿谢过张伯父!”

张清见周先生对陌桑,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渐渐把心里面成见也放下,面带笑容道:“侄女不必跟伯父客气,伯父跟你舅舅可不是一般交情,以后来黑城就当去自家后花院。”

陌桑淡然一笑道:“有伯父这话,侄女以后一定不会客气,常到黑城走走,看什么时候眼力能赶上舅舅。”

张清听到不由笑起来:“周越兄,瞧瞧你们家丫头,年纪小小,这野心可不小,她可是奔着超越你的目的过来,也不怕话说大了闪到舌头。”

“张兄说得不错,这小丫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把体己钱都赔光,你可就有福,能看到这丫头的哭相。”

周先生是知道陌桑的本事,不过说话打趣而已。

这丫头通古博今,见多识广,没准真能发现好东西,说的可不是什么大话。

闻言,张清却不以为然。

陌桑他不了解,可是他了解周越。

陌桑若没有些真本领,亲生儿女也不见得入他眼,不由地对陌桑刮目相待。

面上却不以为然地笑笑道:“听周越兄这么说,一会儿侄女也要参加竞拍。”

周先生的话激起了张清的好奇心,而且容华郡主陌桑的名头,本来就有极大的吸引力,每个人都对她充满好奇。

陌桑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只竞拍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们眼里的好东西我可不管。”说完甜甜一笑,她不想再为别人而活。

张清面上不由一愣,周先生马上笑道:“她呀,是怕买到不好的东西被我们笑话,故意拿话提前堵住我们的嘴。”

“舅舅,看破不说破,真君子也。”

陌桑顿时一脸不高兴,故意拿话堵周先生,十足小儿女姿态。

张清听到怔一下,看到周先生一脸囧,哈哈大笑道:“侄女这话说得不错,看破不说破,有些意思。”不愧是容华郡主,说话也别是一番心肠。

闲聊了一会儿,一时间又有船只靠近,周先生马上道:“桑儿,你张伯父正忙着,我们先进去吧。”

陌桑应了一声是,向张清拜别后才随着周先生走入内。

此时另一艘缓缓靠近的大船上,上官尺素黑着脸,一脸颓废跪在地上,垂头不去看坐在上面的大皇子帝楚泽、

帝楚泽却像忘记他的存在,认真研究着一张图纸。

何一鸣走进来,走上前跪下道:“殿下,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对方人一露面,我们就可以行动。”

帝楚泽抬起头,看到跪在地上的上官尺素,马上移开目光道:“本殿知道了,你先下去盯着,本殿一会儿也进黑城看看,待时机一到,自会给你们发信号。”

“臣领命。”

何一鸣转身往外面走,不自觉地看一眼上官尺素,在心里摇摇头。

帝楚泽从太监手里接过茶,掀开杯盖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浅浅抿一口道:“本殿听闻,上官公子近日不仅医术越发精进,武功也进步神速,连脾气胆子也越发大起来,陛下的旨意也敢违抗。”

上官尺素沉着脸道:“臣知错,请殿下降罪。”

看到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帝楚泽冷笑一声道:“上官公子的罪哪轮到本殿处置,不过处置一个丫头,本殿还是有权利。你说本殿该定她什么罪才合适?”冷冷反问上官尺素一句。

☆、第394章、黑城之行2

从何一鸣找到他们,上官尺素就有种不祥预感,可是没想到大皇子会迁怒于暖雪,马上大声道:“殿下,上官尺素一人做一人当,是臣得罪了容华郡主,跟暖雪没有任何关系。”

“得罪?”

帝楚泽冷笑一声:“你居然用了这个词,真是出乎本殿的意料。你越是这样,本殿现在倒想见识一下这暖雪,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让上官公子忘记陛下的圣旨,抛弃了多年的情宜,伤害曾经的好朋友,而没有丝毫悔意。”

上官尺素心里一惊:“殿下,臣说过,此事与无暖雪无关,千错万错全是臣一人的错。”

看着上官尺素面上的担忧,却丝毫不为昨日之事感到愧疚,帝楚泽淡淡道:“来人,带暖雪上来,本殿也见识见识。”

在上官尺素担忧中,暖雪被带到两人面前。

“雪儿。”

上官尺素马上唤一声。

暖雪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帝楚泽面前,跪下行礼道:“暖雪拜见大皇子殿下,累郡主声誉受损,虽非暖雪所愿却难辞其疚,只是无论殿下要如何处置暖雪,都请在三天后再处置。”

“你是在跟本殿讲条件?”

帝楚泽眉头一皱,不过却抬头冷冷打量暖雪一眼,不禁想到一个成语——冰魂素魄。

从表面上看,确实是天真单纯的可人儿,不过方才一番言论,足以证明那只是表象,看来她的出现绝非偶然

“暖雪不敢,只是殿下在此时处置暖雪更易引起民众误会,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容华郡主的处境也越发艰难,暖雪斗胆请求殿下三日后处置。”

帝楚泽听到这番话,轻叹一声:“你倒是个懂事,还知道为容华郡主的处境着想,不似某人”

眸子扫一眼上官尺素,沉默一会儿才若有所思道:“本殿答应你的要求,三日再处置,你这几天就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吧。”

“是。”

暖雪应声,跟带她进来的人若无其事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上官尺素一眼。

帝楚泽把一切都看在眼内,似乎明白什么,看着上官尺素道:“你跟容华郡主相识相交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素日里她做事都为你们这些人着想,为你更是差点连性命都搭进去。”

上官尺素整个人一震。

帝楚泽继续道:“如今连一个外人明白她的难处,你却生生把她往死里逼。”

见上官尺素似有所动,帝楚泽似笑非笑道:“看来往日是本殿高看你,如今闹开了也好,省得日后她还得为你的不懂事费心费力,时时要替你收拾烂摊。”

“殿下”

“你不解释,一会儿若遇到容华,也不必上前认错和解。”

帝楚泽面无表情打断上官尺素的话,上官尺素不解地问:“臣不明白,臣若能跟容华郡主和解不好吗?”

“从今以后,你们就各自安好。”帝楚泽犹豫一下说出最后四个字,却是如释重负,她理由背负这些。

“殿下,您说什么,臣不明白。”上官尺素心里猛一震,仿佛明白又仿佛不明白,只是有些不舒服不甘。

上官尺素的变化,帝楚泽都看在眼内,淡淡道:“容华郡主往日里,就是连你们这些不懂事的人也一并照顾,背负太多才活得如此辛苦,如今她已是自顾不暇,唯有各自安好方能保全自身,你不必再出现在她跟前。”

闻言,上官尺素愣一下:“可是桑儿的身体不好离不开臣的照料。”

帝楚泽冷一笑:“原来你还记得她身体不好,本殿还以为你不顾一切揭她的旧伤,是巴不得她早点死。”

上官尺素心里顿时像一碗面里放多了醋,阵阵酸楚涌上心头,很不是滋味。

回想往日跟陌桑相处的点点滴滴,昨日纵是再生气也不应该那样地伤害她,如今不仅令她在大鸿皇朝无立足之地,还未入烈火国便竖敌无数,往后的处境更是艰难。

若没有他在身边照料,残弱的身体挡得住那些风刀霜剑,真不知能否熬到回朝的时候。

看到他的神情,帝楚泽就冷冷道:“无论你此时还有何想法,本殿还是那句话,从今往后你们各就自安好吧。”

“臣领命。”

骤然让他对陌桑的事情不闻不问,上官尺素犹豫再三后,表现上接受安排,心里却想着要跟陌桑身边。

帝楚泽冷冷提醒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琢磨旁的事情,陛下的责罚你是逃不掉,不用多想,还不如想想如何承受另一个人的怒火吧。”

此事一旦传回帝都,第一个想宰他的人就是宫悯。

上官尺素听到此话,想起远在帝都的宫悯,整个人一哆嗦,胸口马上怦怦跳。

沉默了一会儿,上官尺素深吸一口气道:“此番是我犯下的错,无论他是要杀要剐,我都不会对他避而不见。”

帝楚泽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他一眼:“你自求多福吧。”摇摇头走出外面,把上官尺素一人扔在书房里。

沉寂的气氛,更利于静心思考问题。

陌桑一走进所谓的黑城,即便前世见多识广,也不由为里面的布置感到惊讶。

原来他们走进这艘船,里面竟然装修得如商业街市,大小摊点排列整齐,商铺林立井然有序,他们买卖的东西,自然是市面上所没有的东西。

这些东西放外头都是不合法,可是在黑城却没人追究这些。

能从这里带走一两样东西,是极体面的事情,也是一个身份地位的象征。

陌桑他们来得早,眼下才刚开市人还不算很多,一行人就随意走走看看。

只不过一路所见,不是些从土里出来的土货,就是一些成色不错的宝石玉器,以及未经过雕琢的原石、奇石。

逛了三分之一的街市,陌桑不经意才在其中下一个摊子上,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才继续前进。

“桑儿,你这一路走来可有看中什么东西,你在这里买的第一样东西舅舅付账。”快走完街市时,周先生忽然问了一句。

陌桑看看四周的东西,眉眼含笑道:“此处的东西虽多,却没有桑儿所需之物,再说这里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舅舅在这里说这话,该不是为省钱,想随意一样打发桑儿吧?”

周先生故作尴尬地咳嗽两声,长叹一声道:“舅舅倒是忘记了,你这丫头出身大家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东西自然入不得你法眼,倒时平白讨了个没趣。你没说错,这里的东西算得不得什么稀罕,好东西都在”

“主子,付钱。”

冷丁白芷插了一句,陌桑和周先生一阵惊讶。

白芷中蹲在一个地下摆摊前,举着几株药草,仿佛捡到天才地宝似的。

陌桑顿时有种要吐血的冲动,不过也知道白芷对药草的认识,毫不逊色于上官尺素,无奈地走过付账。

“白芷,这几株药草多少钱?”陌桑不假思索地问一句。

“价格还算公道,十两黄金”

“这还叫公道。”

白芷没说完,陌桑就叫起来,几株药草十两银子都嫌嫌贵,何况是十两黄金。

听到陌桑的叫声,摊主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对白芷道:“小姑娘,我说你到底买不买,一会儿可是很多人抢着要,若不是为了开市讨吉利,我这万金藤能卖翻倍价钱。”

听到摊主的话,陌桑怔一下看向白芷。

白芷马上用力地点点头:“主子,万金藤是值这价钱,您快点付钱,晚了可没啦。”

陌桑无奈地掏出一张金票道:“我就这么点银钱,自己都经不住花,还得顺带上你这个会烧钱的丫头,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闻得陌桑哭穷,白芷一边伸手接金票,一边理直气壮道:“主子,奴婢买这东西,可是给您用调理身子用。”

白芷正要碰到金票时,一只大手把陌桑拿金票的手按回去,同时一锭金灿灿的东西,就扔到了摊主面前。

摊主马上接过掂了掂道:“不多不少,刚好十两金,还是这位爷出手爽快。”

“舅舅。”

陌桑不解地叫一声。

周先生马上道:“舅舅说过,你今天买的第一件东西,舅舅付账。”眼里闪过一丝狡猾。

看着白芷像抱着娃娃的似,小心翼翼把药草抱在怀里,陌桑一脸郁闷道:“万金藤到底是有什么神效,竟然如此金贵。”

白芷笑眯眯道:“奴婢只能说,上官老神医看到也会出手抢。倒不是说它有金贵,有多大的神效,只能说它合适主子使用,无论多贵都要买的。”

“你买它,只是因为它适合我使用!”陌桑心里面很惊讶,也很是感动。

“当然。”

白芷不假思索回答,有些不以为然道:“不然奴婢要它干嘛,还不如买几支人参补补身体。”

给她的东西,陌桑也没有多想,淡淡道:“好了,既然东西已经买到,我们赶紧走,或许前面还有好东西呢。”眼睛不自觉地多瞄一眼那些药草。

眼看着快要走完商城,除了买到几株药草,什么收获都没有,周先生不禁有些失望。

陌桑看到后,露出一丝笑意道:“什么样东西才能入舅舅眼睛,不知道除了玉器古董外,舅舅是否对古书字画感兴趣?”

闻言,周先生的眼睛一亮,面上却故作镇定道:“桑儿难道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他可是从宫悯那里知道,陌桑在古文字和绘画的造诣颇深。

想到这里,却故意打趣道:“别人的字画,哪有你的字画值钱,你不如画几幅送给舅舅。”

陌桑无奈地叹气道:“舅舅,您在这一行干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很清楚一条规律,画家的画都是死后才值钱。”

周先生脸上的表情一僵,向来儒雅的面上,肌肉竟忍不住抽了抽,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好像好像也挺有道理呀!”

“真理。”

陌桑补充一句。

梵高的画也是梵高死后才值钱。

白芷马上小声道:“周先生,主子可不是随便说说,她一定是发现宝贝,赶紧行动吧。”

“刚才一路走来,看到几副不错的字画,被人当成是上好的赝品摆在地摊上,不过”

“不过什么?”周先生不等陌桑说完,就急着问原因。

陌桑想了一下道:“因为这个被人骗了,还像捡到宝一样的大傻瓜,我跟舅舅长得太聪明不合适,白芷嘛太机灵,所以”

三人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到,年纪不大长相清隽的弥生身上。

弥生愣了一下,抬手指指自己,不可思议地道:“属下属下像一个大傻瓜?”

“像。”

四人异口同声。

弥生无奈地去当大傻瓜。

陌桑一路上虽然只是随便走走看看,不过她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快就找到她发现宝贝的摊档。

周先生马上记起来,这里正是陌桑唯一停下脚步的地方,回头无语地看着陌桑道:“丫头,以后遇上宝贝,就算你不想需要,你也好歹告诉舅舅,舅舅很需要呀。”

陌桑却不理他,回头对弥生道:“你看那边的摊子,摆在地上那堆发黄的东西,旁边的一卷竹简,还有挂在杆子上的几副画,你统统都给卖下来,无论老板开什么价,你只还一次价,把东西拿到手就行。”

“这”

三人不解地看着陌桑。

陌桑不以为然道:“弥生把东西买回来后,我再告诉你们原因。”回头朝周先生伸手道:“舅舅,钱。”

周先生无奈地掏出一张银票,交到陌桑手上。

接过银票,陌桑马上把银票交给弥生:“去,一定要把东西拿下,我看好你哟。”抬手,给他一个鼓励的手势。

弥生深吸一口气往前走,陌桑在后面看着他,却发现弥生并没有马上走到摊子前,而是先到附近的摊子看看,而且专找那些看起来发黄的老东西,偶尔还跟老板交谈一两句,好一会儿才走到指定摊子前面。

看到这一幕,陌桑不由紧张起来,生怕弥生露出什么马脚,会错过摊子上真正的宝贝。

周先生看到陌桑如此紧张,不由小声问:“桑儿,到底是什么东西,直得你如此紧张?”

“主子,宝贝这种东西,咱随缘就行你不用如此紧张。”白芷也忍不住安慰陌桑

“担心弥生没成功,丢我的脸面。”陌桑头也不回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