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已经用内息探查整个艘船,能做的都在这里,不能打的杀了也没意思,关键是她没有闻到擎教丹药的味道。

声传方圆三十里,江上、岸上霎时沸腾。

天昭招来一名侍卫,在他耳边低言几句,就听到那名侍卫用内力传音道:“我朝九皇子一直很向往江南美景,此番提出以江南为题作一首诗,不知容华郡主可愿意?”

“本郡主也没意见。请!”

陌桑虽惊讶天昭的要求,心里不以为然。

若是别的诗她也许很难翻出传世之作,可是描写江南美景的唐诗宋词是信手拈来。

天昭见陌桑谦让,再看她淡然自若的笑容,就知道自己没有赢的机会,淡淡道:“本殿自知没有取胜的机会,男人最起码的风度本殿还是有的,郡主先请吧。”

这位九皇子没有一味的嚣张狂傲,倒让陌桑刮目相看

陌桑心清如水,微微沉吟后念道:“江南春——香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景,多少楼台烟雨中。”

尽管九皇子自谦,陌桑还是不敢胡乱拿一首诗搪塞,毫不犹豫地搬出杜牧的《江南春》,只不过把寺改成景,毕竟在风擎大陆还没有出现寺庙,所以不能原文照搬,不过足以应付心思深沉,一腔不甘的天昭。

“容华郡主文采冠天下,本殿认输。”天昭虽心有不甘,可还是十分有风度地认输,输也输得潇洒。

“本殿自问容颜也当得起无双二字,深宫居住数十载第一次出门,还没来得及向世人展现绝世风姿就死去,容华郡主可否让本殿死得漂亮一点,体面一些。”

天昭提出一个很简单的要求,并且心有余悸发看一眼老者的尸体。

陌桑心里讶然,有点宫锐附体的感觉,淡然一笑,口中飘出一个好字,墨剑往前他一指发出一道暗劲,转身走出外面。

片刻后,三滴血珠从天昭眉心处滴落,他人也十分优雅地往后倒,仰躺在地上,眼睛瞪大,直勾勾看着顶部,仿佛灵魂已经从顶部飞走,只剩下一具不会动的躯壳。

陌桑走到甲板上,静静站立在大船的最前端,任凭江风吹拂,长发轻扬,羽衣胜雪,仿若随时会飞天升仙。

众人还不及品读陌桑的新作,就看到一道狼狈的优雅身影,踉踉跄跄走到甲板上,扶着拉杆大声道:“大苍国天昭武不及容华,文不比容华,眉涧宫印破裂,成为大苍国罪人,今日以血染云河之水立誓,若有来生必报今日之恨。”

天昭手中寒光乍现,迅速往脖子上一抹,靠着最后一口气,纵身跳入云河,几个起落后便失去跟踪。

随行的人似乎没想到天昭会这样结束自己,看到他纵身跳进云河时,他们想已经来不及阻止,大声呼叫着跳下去救人,可惜运河水滔滔,早已经把人冲得很远很远

陌桑并没有杀死天昭,只是以一道暗劲,毁了他的眉涧宫印。

众人还在为天昭皇子之死婉惜时,陌桑却又消失在众人视线范围内,发现这一幕两岸又是一阵阵惊叫。

原本打算围攻陌桑的,几艘船上的人慌了,他们想开船逃离,可是陌桑的大船已经从头拦住他们的退路,前方大苍国的船莫名的横在江面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蓦地,陌桑再次像幽灵似的,突然出现一艘没有摘去族徽的,君家的大船上面。

陌桑对待君家可一点也不客气,刷刷几剑,就把附近的人护卫、杀手统统杀掉,大船上其他人马上大声求救。

直至求救声响起,众人才知道陌桑在君家的大船上面,顿时震惊不已。

在烈火国内屠杀君家的人,容华郡主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真是好气魄,空前绝后。

君家一名叔辈人物走出船舱,朝陌桑大声怒声道:“陌桑,这是在烈火国境内,你是要敢杀我们公子,君家不会放过你,陛下不会放过你。”

陌桑冷笑一声,高声道:“本郡主人在风擎大陆,不照样杀了圣殿的使者风千乘,斩了圣殿的长老元,设计伏击了圣殿的副殿主,杀君家几个人又如何。”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犹豫石破天惊。

去年月副殿主被伏击,马车莫名奇妙起火,尸体更是当街被分裂。

原本以为是鬼怪所为,没想到一切都是陌桑在幕后操控,那种不着痕迹的杀人方式实在是太可怕。

君家族叔没想到君家的骄傲,圣殿的殿使唤君千乘竟然是死在陌桑手上,忍无可忍地怒声斥道:“陌桑,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杀我君氏的英才,今天非把你抽筋剥皮不可。”

“就怕你们不舍得,也没有那个本事。”

陌桑冷冷讥讽一句,朗声道:“方才大苍国,除了当路者本郡主只杀九皇子,而你们君家本郡主要上下全诛。”

君家族叔一听顿时气七窍生烟,更加冒火道:“好大的口气,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诸尽船上所有活口,看你又如何走出烈火国,真当我君家无人,我烈火国无人不成。”

“你的烈火国?”陌桑故意重复最后一句话,好奇地问:“本郡主离开烈焰城一段时间,竟不知道烈火国已经改姓君。”

“陌桑,休要胡言乱语,我朝陛下圣明,自然不会被人挑拨离间。”

君家族叔是一时口快,没想到竟然被陌桑捉到把柄,当即出言反驳解释,可是有心人却不这么想。

陌桑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你们浑身上下都是擎教丹药的味道,烨帝巴不得本郡主代他除掉你们。”

这话从陌桑口中飘出,在场的人不由一惊,回过神时陌桑已经舞动手中短剑,毫不犹豫斩向对方。对方也不含糊,随即施展出骇然手段,意图化解陌桑的力道。

纵是有擎教丹药的帮助,依然不堪陌桑的一击,脑袋飞落在云河,头腔鲜血喷洒如彼岸花盛放。

陌桑体内封印着不知是何人留下的,好几重浑厚无比的真气,上次突破把所为力量炼化为己用,连龙师也不知道她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只知她能把用大自然的一切力量化为己用。

君家大船瞬间变成人间地狱,不断有人从船舱内冲出来,最后无不伏尸陌桑脚边。

陌桑站在成堆的尸体中,依然不染纤尘,人圣洁得如女战神,随意挥洒中手中墨剑,偶尔广袖拂动。

远看似在翩翩起舞,临近者才知道,这轻轻一拂夺走的无数条人命。

陌桑的舞,是一支勾魂夺魄的致命舞。

“跟她拼了。”

怒吼声从大船深处传出,听得到是里面的很憋屈。

陌桑悠然站在甲板上,衣袂飘飘,若不看她脚步边的尸体,人们都当她是天女下凡,可惜她此是一尊杀神。

无论是谁靠近前都会毫不犹豫挥剑斩时,甲板上的鲜血滴落在运河里,已经把附近的水染红。

附近的人是看得心惊肉跳,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说一言。

然而

刚才在咆哮之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陌桑唇上一丝讥讽的冷笑,并没有出言催促,依然笔直立在甲板最前端上。

“快看,君家的船正在下沉。”

岸上,有人突然大叫一声,无数目光刷一下落在君家大船上。

果然,众人发现君家的大船,露出水面的高度,生生比别的船只矮了三分一,这是

无数的目光刷一下移到大船前端,那道缥缈的身影上,此时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憾到,竟然凭一己把一艘体积庞大如殿宇的大船生生压沉。

陌桑没有理会这些目光,也没有向任何解释,她只是隔物在大船下面打了一个洞。

河水不停地往船内灌,大船自然缓缓下沉,没想到围观的众人眼睛如尖,这么快就发现大船在下沉。不过无所谓,只要能瞒天过海,顺利把孩子送走就行。

砰的一声巨响,一道身影破顶而出,站立在大船最高处。

陌桑看当清楚对方的面孔时,眉头微微一蹙,居然是君无涯,下稍陌桑马上否认自己的想法。

此人不是君无涯,可是却有着跟君无涯一样的面容,只是他的气息要比君无涯强上很多,面上也没有虚伪的优雅,而是最直接的杀伐之气。

陌桑也不敢大意,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君家君无邪。”

对方也很直接地介绍自己,语气狂傲却不失自信。

陌桑没有介绍自己,淡淡道:“本郡主知道你不是君无涯,却也只知道君无涯。”

君无邪的眼眸一暗,看着白发飞扬,却气势逼人的单薄身影,面带阴鸷道:“别提那个废物本公子靠自己的能力提升修为,不似君无涯那样没骨气,居然背弃自己的祖宗,投靠中洲君家,甘愿成为擎教爪牙。”

“本郡主在你们的船上,闻到擎教丹药的味道,尤其是在你身上,不知无邪公子如何解释。”

陌桑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十分肯定道:“本郡主的嗅觉不会错,你身上有着比任何人都浓的擎教丹药的味道。”

君无邪性子狂傲,听到陌桑指控顿时暴怒,指着陌桑道:“你胡说八道,本公子从来没有碰到那种东西,凭的是自己努力提升力量,我”

“无涯公子也说自己没用过,可是从他的血液里,还不是照样查出了擎教丹药的残余药力。”陌桑淡淡打断君无邪的话,面带笑容,笃定的语气,目光竖毅,让在场的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不可能。”君无邪震怒。

“你们君家早就被擎教入侵,明里姓君暗里为擎教办事。”

陌桑冷冷道出事实,潜台词时他不是愿意服用丹药,而是有人悄悄哄他服下了擎教的丹药。

看到君无邪的迟疑,陌桑面带讥讽继续道:“如今,君家明明只剩下你一个眉涧宫印者,理应当宝贝一样藏起来,可是你却被送到本郡主的剑下,你说这是为什么?”

“大家也想想,这是为什么?”同一个问题,也抛给附近的百姓。

此时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相同的答案——是借刀杀人,有人要借陌桑的手除掉君无邪。

君无邪是眉涧宫印者,是国之栋梁,按理当小心保护,岂能随意出行,除非容华郡主说的是真的,君无邪是擎教的爪牙。

霎时间,众人的心态马上发生变化。

百姓的思想很简单,危害到他们性命的人,就是敌对势力,所以的正义的心一下移到陌桑身上。

陌桑察觉到众人心理的变化,目光凛然,看着君无邪道:“这里是云海城,是你们烈火国的国土,若是没有你们烨帝陛下的允许,为何一直没有人出来阻止本郡主斩杀你。”

“你”

君无邪自己都开始怀疑,不知如何还口。

陌桑冷笑一声:“凡是服用擎教丹药,提升修为的,在本郡主这里都不堪一击。”

墨剑猛地一震,指着向君无邪,陌桑一身凛然道:“君无涯如此,你也不例外”

说完又故意提高音量道:“君无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月亮河上的惨剧,烨帝陛下也不愿意再在云河上演,你就乖乖受死吧。”

“你胡说八道,他不是擎教的爪牙。”

突然从船舱里冲出一名体态纤弱,唇红齿白的少年,不顾一切地冲地陌桑大声叫喊。

陌桑毫不犹豫地拍出一掌,就听到君无邪失控地狂叫:“不要伤害她,此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惜已经来不及,少年受伤倒地。

君无邪不顾一切地飞扑过来。

陌桑另一手上的墨剑一震,凌空挥出一股暗劲。

君无邪顾着救人一时间没有防着,竟被陌桑的暗劲洞穿肩膀,肩膀上一片鲜红,才明白陌桑不过是声东击西。

陌桑一掌把少年拍落江中,用剑指着君无邪道:“君家没一个好东西,当年跟圣殿煽动女帝陛下对大鸿皇朝出兵,两朝共计死伤六十万将士,就算诛杀君氏九族也不为过,本郡主就诛杀你于云河,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君无邪一直潜心修炼,鲜少与外界接触,突然面对这样情况,竟有些不知所措。

陌桑丝毫不给他考虑的时间,舞动手中墨剑,出手丝毫不留情,君无邪的修为确实比君无涯高,所以要趁他心神不稳之际痛下杀手,绝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君无涯、君无邪,陌桑猜他们应该是孪生兄弟,可是世人只知道君无涯,却没有人认识君无邪。

纵观君无邪,就算他隐藏了宫印外出历练,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不引人注目,江湖上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除非君家一直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让他跟任何接触。可是只知一味地苦修武学,而忽略了历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正是如此,陌桑才故意说他身上擎教丹药气味,乱了他的心神。

再有那突然跑出来的少年,分明是女扮男装的少女,从她的语气就知道跟君无邪关系匪浅,所以一招声东击西即时见效。

君无邪心已乱又有伤在身,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陌桑手中的墨剑连连舞动,完全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旁观者见陌桑出手毫无章路可寻,却是无招胜有招,逼得君无邪没有还手之力。

此时此刻,本应逃跑的某些人,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观战。

君无邪是真正的入道高手,陌桑为了乱他心神,故意骗他说他身上擎教丹药的味道。

此时此刻,即便是被乱了心神,即便是有伤在身,他也着入道武学者就有的水平,所以两人的一番对对决是惊天动地。

云河之水因为他们的力量而汹涌沸腾;

掀起的滔天巨浪能把普通船只都掀翻;

附近的人都感到可怕的力量,稍不留神就会被余波推倒在地,甚至会被余波所伤。

陌桑一边交战一边观察附近的情况,似乎在担忧什么事情。

此时江面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发现她的小动作后,马上往江面上看。

经过一番观察后,终于让他们发现一个小的秘密,一艘没有明确标记的船不知何时靠近陌桑的船。

此时一名男子和一名侍女正悄悄登上船,侍女的怀里抱着类似包袱的东西,可是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似乎怀里是很珍贵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再想到刚才的婴儿啼哭声,发现秘密的人马上大声道:“大家别上陌桑的当,她是故意转移你们的注意,目的是把船上的孩子送走,大家快动手,把陌桑的孩子抢走。”

此言一出,运河江上、岸上更加沸腾。

☆、第441章、举世皆敌

陌桑面色一沉,一掌把君无邪拍出一边,旋转身就消失在江面上,就连一直跟她对战的君无邪也是一脸茫然,就在此时江面上再次响起惊天动地的巨响,又一艘大船被打沉,火光冲天中不少人大叫往水中跳。

原来那突然听到陌桑有孩子的消息,有些人便不管是真是假,都想拦下上官尺素他们,上船一探虚伪。

弥生自然不会给这些人靠近的机会,毫不犹豫发出第二次攻击,以警告蠢蠢欲动的人们,若再敢靠近,是绝对不会客气。

原本打算去抢夺孩子的船只马上放缓了速度,眼睁睁看着那艘带着孩子的大船,在他们眼皮底下离开,大鸿战船的彪悍速度不是他们能阻拦,不过也不能白白放他们走,一时间鸽子满天飞。

岸边一家酒楼的雅间内,老中少共十八名男性,正悠然看着江面上的情况。

最年轻的男子得意洋洋道:“打呀,找得越狠越好,等八国的英才都折损时,就是我们中洲英才一统风擎大陆的时候。”

主座上,最年长的男人道:“陌桑真是让老夫感到意外,不仅是文采冠天下,连武学修为也都潋滟惊世,还不是让我们玩弄于股掌间,成为我们手上的一把利剑。”

从窗外刮进一阵风。

几人只觉眼前白光闪动,再定神雅间内多一名白发飞扬,白衣胜雪的女子,她的容颜绝代,神情冷漠如冰霜。静立在八人面前,不发一言,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却让八人从心底里感到死亡的威胁。

“陌桑。”

看着骤然出现的女子,十八人愣面上都了一下。

其中人忽然像见到鬼一般,大声惊叫:“陌桑,她是陌桑。”

其他人马上在心里道:“见鬼,她怎么会找这到里,她是怎么发现他们?”想要逃跑,脚步却像长根似的抬不起。

陌桑早就看透这些人的心思,冷声道:“本郡主已经找你们很久了,相逢不与偶遇,今天我们也好好的认识认识。”

“你想干什么?”一名中年男人警惕地问。

“送你们回老家,见你们的老祖宗去。”陌桑手中墨剑一挥,中年男人便倒地上。

陌桑上来便杀人,另外十七人全都惊呆,回过神后,其中人大声叫道:“陌桑,你不能杀我们,我们是中洲眉涧宫印者们的后人,你杀我们将与整个中洲为敌,我们家人不会放过你。”

“若不是本郡主在烈火国的人力有限,早就把你们一锅端掉,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地老鼠。”

陌桑目光含霜冷视着他们,就是这些人在利用各种小手段,谋害各国宫印未开启的眉涧宫印者们,如今又算计到她头上,正好把他们一锅端掉。

自从知道自己忽略了很多人,陌桑就知道除了各国的眉涧宫印者,还忽略了那些进入圣殿的,眉涧宫印者的后人们。

这些人一直都以中洲人自诩,把各国人看得比尘埃还低,今天终于让她遇上他们,就把他们全都宰了,算是给那些所谓的中洲人一个警告,若再有小动作绝对饶不了他们。

当中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突然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看着陌桑轻蔑道:“就让在下来领教容华郡主的高招。”底下悄悄地示意各人伺机逃跑,同时朝陌桑拍出一掌。

陌桑文袖一拂,就书生扫出去,撞在墙上再摔落地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气绝身亡。

其余十七人看到心一下子跌到谷底,长者马上大声道:“陌桑,你知道我们是谁,你知道我们身后的家族吗?你今天能杀掉我们,他日你的后人来到中洲,同样也会为我们的族人诛杀。”

“本郡主连圣殿都不怕,又何须在乎你们。”陌桑一剑劈下,长者马上身首异处,看着余下的人道:“你们谋害各国的眉涧宫印者时,可有想过他们的族人将来会去中洲斩杀你们的族人们。”

其余十六人听到陌桑的话,瞳孔一阵紧缩。

当中一人突然大声道:“大家不放担心,只要杀掉陌桑没有会知道我们做过什么,我们一起杀掉他。”

陌桑鼻子里冷哼一声,毫无感情道:“好呀,给你们杀我的机会,看看一群老鼠有多大本事,也敢在本郡主面前叫嚣。”

彼此是不死不休,对方马上有人抢先出手=想先发制人,而其中一些人趁机逃跑,口中还不停地大声求救,希望我上面有人出手救他们一命。

“容华郡主滥杀无辜,救命!”

“快救命,容华郡主要我们。”

“啊”

“”

江面又一艘大船沉没,岸上却不再安静,阵阵惨叫声从岸边一家酒楼内传出。

而后就看有人大声呼叫着跳出窗口,只是他们的双脚还没着地,人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一阵血雾,从空中飘落在大街上。

“陌桑,你不能杀我们,你会不得好死。”

“陌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贱种。”

从窗口里不停传出咒骂的声音,外面的人本以为声音会竭然而止,可是里面的惨叫,咒骂声一直在持续。

惨叫声、咒骂声交杂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人们才知道陌桑已经在岸上,并且开始新一轮杀戮,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成为她的剑下亡魂。

就在有人心想上前一探究竟时,一浑身是血的人跌落在大街上。骤然看到这么一个血人,下面围观的人诠也不敢靠近。

陌桑清冷的声音从楼上传开:“留你一条贱命,滚回中洲告诉你们背后的人,再敢谋害我朝宫印示开启者,本郡主日后定上中洲断了你们的传承。”

断人传承,就是不仅要诛杀对方全族,还要抹除对方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此法不谓不狠,只是陌桑的话若是真的,这些人活该如此,所以那人倒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人上前助。

突然空中一阵淡雅的幽香袭来,人们抬头就看到一道身影,从窗口上飞出,袖角飞舞,宛如如仙子似的飘向江面上,再次落在君家将要沉默的大船上,悠然站立在君无邪对面。

君无邪怀里抱着那名,已经死去的少年的尸体,即便大敌在前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像被抽空只剩下一副身躯似的。

陌桑收起墨剑,挥舞着宽大的广袖,挥袖如拂花,辗转若浮云飘动,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水上翩翩起舞,陌桑若水中仙,高贵圣洁得让人移不开眼。

渐渐地,人们察觉至少不对。

江面上,原本正以各种方式逃跑到岸上的落水人,突然剧烈地挣扎大声地呼救。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那些人的动作,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们强行地拖到水里,最后消失不见。

君无邪把一切看在眼内,却没有出手相救,眼里压抑着孤狼似的伤痛,看着陌桑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无辜的少年都不肯放过?”

“无辜,谁是无辜的?”

陌桑冷冷地讥讽是一句,嘲笑道:“无邪公子,你好天真,你居然希望敌人心怀仁慈。”

墨剑骤现,陌桑说完毫不犹豫地挥向君无邪,跟君家她已是不死不休之势,站在敌对的立场上,没有人是无辜的,没有人是不该死的。

正如同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伤害她刚出生的孩子一样。

他们谁考虑过她的孩子才刚出生,孩子是无辜的,这些人都巴不得把孩子分成几块,吃她的肉肉喝她的血。

这些人又有哪个不想生擒了她,压榨她的智慧,甚至还有人想把她当成禁脔私砣。既然他们不让她过上好日子,她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心生怜悯,自然是她有多痛,他们也得有多痛苦。

陌桑突然广袖一卷,把君无邪怀中的尸体卷走,悬浮了江面上空,同时墨剑对着虚空不停舞动。

道道形暗劲却不是伤在君无邪身上,而是当着他的面,把少年的悬空的尸体斩碎,雨肉零零星星散落在云河,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无邪仰天长啸,黑发飞扬,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陌桑冷哼一声道:“从今天开始,本郡主会自己承受过的痛苦,一一加注在你等身上。”

墨剑挥舞快得看不到景子,今天注定是大开杀戒,大杀四方,陌桑挥出的剑气不止是砍在君无邪身上,连同附近那些意图攻击她的人也不放不过。

大船被剑气击破,那人纷纷跳水逃跑,可是陌桑就像水神,控制了这一片水域。

这些人当中不泛平时熟悉的,有过数面之缘,彼此欣赏的人,可是想到刚出生的孩子,陌桑毫不犹豫地挥动墨剑。

云河之水变成了地狱的溺水,不停地吞噬着跌落水中的生命,把他们的身体绞碎,死的人太多连水被染成了红色。

这些人虽然都是各国的英才,甚至还有眉涧宫印者,可是大部分都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生死拼杀,没有试过踩着战友的尸骨血肉继续拼命的疯狂,自然也没有陌桑身上无畏的斗志。

当陌桑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就被她向上的杀伐之气震住,甚至忘记了反应,而有些人则是从容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