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失声惊,箫月相也不由一震。

两人不管宫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马上把他扶到附近幸存的小屋抢救。

直另一个人能出现,他们才知道原因。

原来就在陌桑准备在天涯村,迎战风强大陆所有强者的时候,宫悯还在圣殿地宫内奋斗,夺取此番攻打中洲最后的胜利果。

砰!

圣殿地宫下面,宫悯中了一掌,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到了地下第五层,青衣再一次染血,宫悯冷静地看着偷袭自己的人从暗处走出来。

墨色狐裘,里面是貂绒长袍,来人似乎很畏寒,身上全是避寒的衣物,把自己包裹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张脸,脸上一双碧绿的瞳眸格外的抢眼。

他自阴暗中走出来,赫然站在宫悯面前。

当看清楚对方面容时,冷静的眸子里还是闪过惊讶,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面无表情,冷眸漠然,暗暗调理内伤。

看到他的冷漠容,来人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淡淡道:“若不是你,恐怕本殿主也走不到这里,更不可能继续往下面。论理本殿主应该好好感谢,可惜我们站在对立面。”

宫悯不出声,圣殿下面地宫的复杂,跟陌府相比丝毫不逊色,前面三层不过是小小的开胃菜。

从第四层开始才算是正式进入地宫,里面同样布满了各种机关、迷阵,以及各种防不防胜的危险,他也是几经艰险,花费三天时间后他才走到第五关,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先他来到第五关,并在入口处埋伏。

“本殿主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晓下面的情况?”

殿主很好奇,他研究地宫几十年,始终找不到进去和通关的门路。

他肯定宫悯是第一次踏入地宫,却像是早就知道会遇到什么似的,提前做好准备,轻轻松松闯过前面三层。

宫悯微微动一下眸子,毫无感情道:“在我回答之前,殿主可否可先表明自己的身份,你的脸我不陌生,可是你有双碧色的眼睛,很明显你来另一片大陆,我也很想知道穿越虫洞的滋味。”

“虫洞?”

蓦然听到这个名词,殿主愣了一下,恍然一悟地笑道:“你指的是传送通道,想不到你们已经知道这么多。”

殿主沉默,大约是回想穿越的过程,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本殿主只能说回报越高风险越大,传送通道里面也是充满危险,稍不留神就是被里面的神秘力量撕碎,或者是被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

大约是真的遇到过那种情况,殿主眼里划过一抹惊恐,良久才道:“你说得不错,我来自另一片大陆,祖上独孤氏,在圣焰大陆上也曾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说到这里,殿主眼里露出一抹阴沉,淡淡道:“一百多年前,族中有人得罪皇族权贵,举族诛连之罪,为了保住独孤氏最后的血脉,族长抢先上本陛下,自愿派出嫡系子孙潜伏在风擎大陆,本殿主是九死一生在来到这片大陆。”

“本殿主独孤源,诗君刚是圣焰皇族中人,他的祖辈一直在暗中控制着擎教,甚至还安排本殿主悄悄入主圣殿,联手拿下这片大陆,我要让圣焰大陆的人知道,我们独孤氏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数一数二。”

殿主一点点说出这几千年里,他们圣焰大陆的人,为阻止风擎大陆发展都做过哪些事情,他们的人是如何慢慢入主圣殿,再如何在暗暗谋害风擎大陆一个又一个的强者。

说到最后,殿主一脸遗憾道:“就差一点点,我们就能扼住风擎大陆两处的命脉,没想到区区一个陌桑,就毁掉我们先祖们几千年的努力,你说她是不是罪该万死。”

宫悯冷冷一笑道:“天道轮回,你们的所作所为,引起天的震怒,所以他们派出桑儿收拾你们。”

殿主冷哼一声道:“你说说,陌桑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就那么厉害,别人找了一千多年都没有找到擎教的据点,她居然轻轻松松把擎教暴露在世人眼皮底下,甚至连如何登岛她都清楚,跟她亲自上过岛似的。”

回想一下陌桑找出擎教位置过程,宫悯淡淡道:“桑儿当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根本他们肤色、体质,就能大概猜到擎教大约在风擎大陆的哪个方向、哪个位置。就像她能猜到,你们是通过一条特殊通道来到风擎大陆,并且把条特殊通道称为虫洞。”

殿主的面色骤然大变,过了半晌才悠悠道:“好一个容华郡主,好一个陌桑,竟然有如此大智慧,可惜她不是男儿身。”

宫悯不以为然地笑笑道:“桑儿说过所有的事情,排除掉所有人的不可能后,剩下的再不合理也是真相,很显然她已经找到真相,相信很快她就能找到你们进入风擎大陆的位置,只要我们派人守着出口,你们的梦想就全泡汤。”

“所以,本殿主是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殿主得意地笑起来,忽然看着宫悯道:“看你还有心情来这里跟本殿主闲聊,他们肯定没有告诉你,陌桑不久前在云海城生下你们的孩子,他们肯定也没有告诉你陌桑为了保护孩子,在云河上大杀四方,一人斩尽诸国的英才们。”

“你胡说,桑儿身体不好,怀上孩子的可能性不大”这话说到一半时宫悯自己打住,是可能性不大不代不能怀上。

骤然听到陌桑为他生孩子的消息,宫悯只觉得是一个笑话,可是想明白后他又不得不得相信。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快要疯掉,恨不得马上赶到陌桑身边,保护他们母子俩不受任何人欺负,不孤苦无助。

殿主继续悠悠道:“陌桑造下滔天杀孽,再加上又是你跟他的孩子,每个人都想把孩子抢到手。”

看到宫悯面色大变,殿主唇上噙着一抹阴谋的得逞的笑意:“还有,就在几天前,还有人传出陌桑拥有太阴宫印,风擎大陆上所有强者,他们都赶到海城抢夺太阴宫印精血,不然你们能轻轻松攻打进圣殿吗?”

闻言,宫悯的面色更加苍白,唇上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都在颤栗,心里乱成一团麻。

盯着宫悯煞白的面色,殿主面上越来越得意,继续道:“你知道太阴宫印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无论是宫印精血,还是她这个人都会成世人抢夺的对象,据说跟她生下的孩子,都会是天生的眉涧宫印者。”

“我杀了你。”

宫悯突然从地上跳起,毫不犹豫地出手,没有往日的斯文,只有不逊色战将的杀招。

殿主的面色骤然大变,没想到宫悯中了他一掌,居然这么快就恢复,虽然闪开了还是被余劲划破皮肤。

陌府一战后,宫悯又再次压制修为,隐藏起太阳宫印,而是鲜红的火焰宫印示人,只要他不出手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

退开数丈远后,殿主心里一阵惊惧,宫悯实力远远超过他的想象,难怪能够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两名大宗师而不落败,甚至还能出手相助同伴,天生眉涧宫印者果真是逆天存在。

据各地传回来消息,陌桑是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而宫悯真的强悍,只是他并不知道宫悯是太阳宫印者。

想到这里,殿主再也不敢大意,施展出全部力量来应对,表面上漫不经心道:“本殿主进入大宗师多年,今天要抽取你的宫印精血,跟好酒伴在一起,庆祝我的人再次偷袭陌府成功,也提前庆祝你跟陌桑团聚。”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皮鼓莫名其妙,宫悯没有表情的面孔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想到陌桑孤身在烈火国;

想到风擎大陆所有人隐世强者,都把她当年猎物围捕;

想到她身怀六甲,在烈火国孤苦无助、小心翼翼、日夜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眼下才刚刚生产完,就要面对天下人的追杀,无论如何他都要赶过去救她,绝不能让她孤苦无援,独自面对那么多丑恶的面孔。

失去桑儿,给他一个天下都没有任何意义。

宫悯突然收手,开始往回走,他现在就去救她,才不管什么天下大局。

看到宫悯突然收手往来路走,殿主愣了一下道:“你不会是想停止闯关,赶过去救陌桑吧?”

宫悯不理会,继续往久面走,殿主见宫悯果然是把陌桑放在第一位,马上道:“你现在就算出去,也来不及赶过救陌桑,本殿倒是听说,极阴之地内藏着阵法,能瞬间把人传送到任何地方,跟我们来到风擎大陆的方法异曲同工。”

宫悯马上停住脚步。

殿主见他停下来,马上道:“你也不想想,历年风擎大陆的事情,是如何被编入《天下纵横史》,自然是能过特殊通道,利用这条特殊通道,能把人传送到任何地方,到云海城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宫悯心中一喜,两眼盯着殿主,如同盯着猎物,淡淡道:“如此说来,我现在应该马上解决你,再安心去打开特殊通道,到云海城寻找我的桑儿。反正无论真假,我都杀掉你,恢复圣殿往日的神圣公证。”抬手轻轻一拂,眉心上的宫印从鲜红过度成金色。

瞬间光芒万丈,让人不敢正视他。

殿主瞬间慌了神,转身就往外面跑,可惜宫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猛地朝拍毁天灭的力量。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

宫悯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一击毙掉殿主后,转身往地宫深处走,可是地宫比他想的要复杂,没有退路只能前进。

就在宫悯重伤,昏迷不醒不时,箫月相的奏折已经送到烈火国皇宫。

拜水看到奏折的内容,就像是整个人被掏空掉,无力地倒在龙椅中,喃喃自语道:“死了,怎么会死了?一定是假的,是她想从我身边逃走,故意演这么一出戏给大家看,一定是这样的。”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拜水突然怒吼一声,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推翻在地上,只留下那份奏折,反反复复地看着,一个字也不肯错过。

箫月相的奏折很厚,厚得跟一本书似的,详详细细地记录了事情发生的所有过程,每一个字每下个词,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陌桑已经被海神带走,永永远远消失在世间。

“陛下息怒!”

当值的太监和宫女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他这样吓得跪在地上。

“出去,出去,统统都出去。”

拜水把所有人赶出御书,包括一直贴身保护他的扶苏,把自己反锁在御书房里面。

扔掉奏折,拜水开始翻找,不停地翻找,

终于找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是陌桑以前,及这些日子以来的手稿。

他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这是他唯一还能拥有的,属于她的东西。

“桑儿,回来,只要能你能回来,我把拾月还给你,只有单纯的拾月,纯粹的拾月”

拜水反反复复地重复着相同的话,可是陌桑却再也听不到,可是他愿意一直这么说。

他还来得及没有告诉她,以拾月的身份跟她在一起,是他此生最美好的时光,他一直把那份安静的美好埋在心底。

“桑儿,回来,我把拾月还给你。”

“”

当天,御书房的门没有再打开。

第二天,帝王没有上朝,也没有任何交待。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仍然是如此,拜水一直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

知道拜水没有早朝,也没有入后宫后,大臣们问当天在御书房侍候的太监和宫女。

太监和宫们只得如实回禀,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陛下是看了海城送来的奏折才会如此。

跟海城有关,大臣无奈地嗒嗒嘴。

其中一名朝臣淡淡道:“海城每隔几年就发生一次可怕的灾难,每次都摧毁房屋无数,百姓更是死伤失踪难计。”

“陛下大约是在为海城的百姓们难过,天灾面前谁也无能力。”另一名大臣无奈叹息,淡淡道:“我们也想想,如何灾后重建海城,解决百姓的问题,为陛下排忧解难。”

其他朝臣们纷纷附和。

第七天,御书房紧闭的门终于打开。

候在外面多时的大臣、太监和宫女们全都欣喜万千。

拜水面容憔悴,向来如清风朗月般的人,此时竟颓废得像个流浪汉。

把箫月相的奏折递给君千言,拜水淡淡道:“丞相大人,把上的内容只字不改昭告天下,再以国书的形式给诸国发送一分,都是为了风擎大陆才牺牲英雄,应该让所有人记住他们。”

声音沙哑,就像是大病初愈。

“臣遵旨!”

君千言疑惑地接过奏折。

离开御书房后,匆匆预览一遍,整个人都僵住,随后眼里老泪纵横。

拜水的圣旨一出,举国震憾,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风擎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风擎大陆上下普天同悲。

遥远的天涯村,宫悯重伤,烧得迷迷糊糊,口中一直呼唤着陌桑,一遍又一遍,甚至还在梦里痛哭、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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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字数又超了,情节需要,多还少补,以后补回。

☆、第450章、宫悯的怀疑

宫悯昏迷了七日七夜,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跟拜水下旨昭告天下是同一天。

七日七夜里,宫悯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发高烧,昏迷中一直处在狂躁不安中,恐惧地挣扎,痛苦地大叫、不安地扭动身体。

每每看到宫悯这样,白芷急得快哭出来,又不能告诉任何人,幸好有箫月相帮忙,否则仅凭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控制狂躁中的宫悯。

两人都看过宫悯身上的伤,除几处剑伤外,其他的伤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宫悯突然出现在天涯村,本来就是很诡异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怎么过来的,经历过些什么,不过他的目的他们很清楚。

无论他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怎么突然出现在天涯村,都是为陌桑而来,可惜他还是来晚了,没能见上陌桑最后一面。

高烧,恶梦、痛苦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反复折磨着宫悯,以至于他醒来时,整个人已经瘦得脱形。

宫悯笔直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忘记他赶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重要事情。

白芷在门外犹豫了半天,端着药进来道:“姑爷,奴婢已经给赢戈和宫白传信,他们很快便过来,奴婢先侍候您喝药。”

宫悯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缓缓转动脖子,看到白芷站在跟前,眼里闪过一抹光采,脑子里空白部分瞬间填满,顾不得身上的伤,挣扎着要起来,顿时痛得他满头大汗,却强忍着问:“桑儿,桑儿呢?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声音虚弱又沙哑,白芷不用猜也知道他问什么,假装听不清,放下药急急道:“姑爷,您要什么,奴婢听得不清楚。”

“桑儿,我要桑儿喂我。”

宫悯大声叫着陌桑,忍不住一顿咳嗽,痛得冷汗直冒。

面对宫悯的精明,白芷十分无奈,姑爷很清楚郡主若知道他受伤,一定会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正不知道如何面对时,就听到一阵有力的脚步,抬头就看到箫月相从外面走进来,面带笑容道:“宫大人,本王听人说你醒了,特意过来看看,现在感觉如何?”

宫悯止住咳嗽,看着箫月相道:“威远王,我睡了多长时间?”

“七天七夜。”

箫月相不假思过就回答,白芷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姑爷真的是太聪明。

七天七夜,郡主如果没有出事,没理由守了他这么多天后,偏偏在他醒来的一刻不守在身边。

宫悯顿时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重重地倒在床上,看着床顶木然道:“告诉,桑儿在哪,她为什么不陪在我身边。”心里仍然有一线希望。

此时箫月相才察觉自己说错,马上看向白芷。

白芷只得硬着头皮道:“姑爷,您先把药喝了,调理好身子,我们再一起去找郡主。”

“什么意思?”

“你是说桑儿失踪了,不见了?”

“桑儿为什么会失踪,几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悯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白芷,突然大声吼道:“说呀,你们快说呀,桑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箫月相把药送到他面前,一脸淡定道:“过程很复杂很长,你先把药喝了,有力气了才能听我们把话说完,你就是要找容华郡主,也得把身体调理好才行。”

他这番话在情在理,也很现实,显然打动了宫悯。

宫悯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尽,放下碗,躺在床上道:“说吧,我要知道全部过程。”

箫月相很快就发现,只要是提到跟陌桑有关的事情,宫悯就会乖乖听话,看来还能再继续哄他一段时间,眼下先把他的身体调理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宫悯忽然坐起来,两人眼皮子一跳,就听到他急急道:“白芷,你告诉我,桑儿是不是真的为我生了孩子,孩子眼下在哪里?没准找到孩子就能找到桑儿,没有爹娘的孩子很可怜,她一定不会扔下孩子不管。”

白芷暗暗松一口气,递上一杯水道:“孩子一出生,就由周先生带走”

“你说什么,是舅舅带走了孩子?”

宫悯心里充满惊讶,同时也为桑儿感到痛心,在烈火国竟没有人可以为提供援助。

陌家、萧家、还有代表朝廷的白若初,他们在烈火国布置下那么探子,桑儿是不相信他们,还是已经对他们失望,所以她宁可自己独自面对一切,也不愿意跟任何分享她的计划。

“是的,是个女孩,郡主说姑爷喜欢女孩。”

白芷眼眶里含着泪,忍着不掉出来,含笑道:“主子给孩子小小姐取为若殊,是文殊兰的殊。”

想到孩子出生的方式,白芷忍不住道:“姑爷,郡主真的很爱您,她愿意为您付出一切。您也许不知道,孩子其实是剖腹取出来的。”

“剖腹?”

宫悯惊讶地看着白芷。

白芷抹一把眼泪道:“郡主不敢相信任何人,可是她不得不跟某些人合作,某些人却打算利用这点控制郡主,郡主无奈中只好选择提前生下孩子,就在这里”

白芷在身上比划一下,继续道:“用刀子划开一个口子,把孩子取出来。”

说到这里,白芷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想到陌桑那句话,忍不住轻轻道:“郡主小心翼翼守护七个月,剖腹开肚子,吃尽苦头生下来的孩子,都来不及看一眼就被送走。姑爷,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宫悯怔住了,眼里染上一层水气,好不容易才出声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只知道去中洲,我要解决圣殿,只要解决圣殿就能去找桑儿,我会带她走,带她到一个没有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

“白芷,告诉我,舅舅和孩子在哪里?”

宫悯不管其他,他只想知道陌桑和孩子都哪里,然后带着他们远走高飞。

白芷抹掉泪水,吸了吸鼻子道:“郡主担心会忍不住去看孩子,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周先生和孩子安置在哪,奴婢当时不在郡主身边,就更加不知道。”

箫月相想了想道:“这很说,我们只能等周先生主动来找我们,除非我们知道联系周先生的方式。”

“我知道。”

宫悯冷静地说出三个字。

箫月相愣了一下,笑道:“本王倒是忘记了,他是你的亲舅舅,你自然知道怎么联系。”

白芷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道:“姑爷,听奴婢一句话,佻先别急着联系周先生,先把您的身体调理好,以您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保护郡主和小主子,莫说是带他们一起远走高飞,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

“好。”

犹豫一下,宫悯答应。

白芷说得有错,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们母女,必须养好身子才能照顾他们。

箫月相起身道:“你好好休息,外面还有一大堆难民需要安置,难民们需要白芷的医术,你不能占用她太长的时间。”

宫悯微微点一下头,箫月相退出外面。

白芷微微福身道:“姑爷,奴婢帮您上药,上完药还要出支照顾外面的村民。”

掀开宫悯身上的被子,白芷正在去解他的衣带时,宫悯挡住她的手,冷冷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救治老百姓吧。”

白芷愣一下,轻轻应一声是就退出外面。

宫悯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来,咬着牙关给自己上药。

他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的身体,桑儿一定也不喜欢,他的体制特殊,伤口很快就会愈合,根本不需要医治。

宫悯不是伤子,他心里很清楚,白芷和箫月相都有事情瞒他,刚才白芷还说,桑儿生产时她没有跟在身边。

白芷是桑儿唯一带到烈火国的人,为什么桑儿生产不让她留在身边,是不是意味着桑儿不相信她,故意找事情把她支走。

桑儿在烈火国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经历了什么让她恐怕不安的事情?宫悯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最后决定自己出去找答案,他要靠自己把桑儿和孩子找回来,带着他们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上完药后,宫悯换上衣服,扶着墙壁走出房间。

天空上太阳很好,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地面就像被强盗扫荡过,满地的狼籍。

宫悯吃力地挪动脚步,走一盏茶时间也没有走多远,然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谈话,只听到属于女性的苍老声音惊讶地响起。

“天哪,鼎鼎大名的容华郡主,居然在我老婆子怀里住了一个晚上,临走前还为我们熬了一大锅粥。”

“是是是,粥的味道真好,我至今都没有忘记。”另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是老年男人的声音,他又说道:“你们瞧瞧,我的那天被恶少推倒,跌破了皮,还是她亲自为我包扎伤口来的。”

“可惜呀,好人不长命!”

老婆婆长叹一声,声音里鼻息很重,最后竟然在轻轻抽泣。

宫悯如五雷轰顶,顾不得身上的痛,大步走向前面的小屋,也不敲门就冲进去,只见一屋子老人惊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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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一直卡着,想了一天才想到刚怎么下笔,少点,别嫌弃。

☆、第451章、祭祀1

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宫悯朝几位老人家弯腰行礼,忍着痛坐下好奇地问:“几位老人家,刚才听你们说起容华郡主,还说什么好人不长命,晚辈有些好奇,不知道几位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罗大爷吸一口烟叶子,长叹一声道:“这事情得从差不多一个月前说起,一伙人突然来到我们村子,说要在此等候容华郡主,把村里的人都赶走,其实他们不赶大家也会离开,毕竟海神很快就要来把村里积古,没人照看的老人接走。”

老婆婆接着老罗的话,把那几天的事情细细说一遍,最后激动地道:“到了海神要来的那天,她又来了,不过这次她穿得真好看,老婆子我还以为是海神化身,后来听那些人说话,才知道她是容华郡主。”

我说到这里,老婆婆含着眼泪道:“老婆子做梦没有想到,容华郡主那么尊贵的人,居然听我一个老婆子唱歌,还睡在我的怀里,离开前还特意给我们煮了一锅煮,多少年没吃过孩子们煮的东西。”

“不过好可惜,容华郡主那么好的人竟不长命,生生被海神带走。”

“您说什么,容华郡主被海神带走。”

宫悯本就苍白的面色又白了三分,他知道什么是海神,桑儿一些笔录中,提到过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