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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娶小娇龙的。”坐在对面的流玉喝着汤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虹衣死士们包括婆婆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之后,黄衣大叔取笑道:“小皇子,你觉得自己还能出去吗?”

“如果本王的价值只够做一个人犯的话,你们的头儿也不会抓本王的。”流玉平静地冷冷一笑,继续喝汤。这话倒是听得虹衣死士们脸色一变,大概是没料到一个十岁的孩子会这么聪明,能清楚地分析利弊。

求婚(4)

我心里虽对流玉的“语出惊人”没太多想法,却是对“本王”两个字有些讶异。

“次皇子三岁封王,已传人间佳话,本以为只有那早去的灵妃聪灵过人,没想到次皇子也是不差分毫。”一直保持缄默誓做隐形人的赤衣叔冷冷地开口了。

三岁封王?我立刻猜测大概是因为流玉的母亲生前很受皇帝恩宠,所以去世的时候,皇帝会封流玉为王。可这样一来,封王定下来,母妃不在世,没有相当的权力,即便流玉有纵世才华也很难登上皇帝之座吧,怪不得他对皇位一点也不上心,明知得不来的东西有什么可上心的。

大家突然都变得沉默了,小心翼翼地盯着流玉淡如冰水的表情,沉默地吃着火锅……

我正想法子解除沉默时,流玉突然说道:“赤衣,本王离开的时候要带走小娇龙和婆婆。”

我心下窃喜,感激地冲他一笑,流玉敢这么说一定是很有把握的事,真不枉我献出自己宝贵的“初吻”,被囚六年,能出去自然是好事。

“我会与大王说的。”赤衣叔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王?”第一次听及他们说出主人,也许是知道我们呆不久所以不再隐瞒,大王?难道是几国争霸吗?

“我们大王自据一方,与大镜皇朝没有任何关系。”赤衣叔冷冷地说道。

“哦……山大王,山贼头头,我懂,我懂!”我装出一副深切理解的欠扁样频频点头,果然被紫衣狠抽一记,“小魔龙,别形容得如此不堪,乱诌什么!那可是我们的大王!”

“切,还不是山大王。”我不屑地撇撇嘴,不过敢抓当今已封王的次皇子,又敢私设地牢,这个主人肯定不简单。

山大王死了

3、出路

这天,正当镜国的次皇子兼辰王——流玉对我的五子棋术崇拜得五体投地时,虹衣死士们从外面阴着脸回来了,一律白素衣,似丧服,一进来就命狱卒们把所有的囚犯都赶出地牢,除了我和流玉,连老仆人与婆婆都无一幸免地被套上脚链赶了出去。

我见状一扔棋盘,几步奔到赤衣叔身旁,提眉疑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赤衣叔冷着脸扫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黄衣叔忙把我拉到他身旁,苦着脸说道:“小魔龙,我们大王昨夜病逝,操办大王的后事与新王登位需要人手,但山中人甚少……”

“你是要婆婆和大家去做奴隶?”我大叫起来,这个死大王,死就死了,凭什么还让囚犯去做奴隶。

“本王的话带给你们主人没有?”流玉看了我一眼,似乎也觉事情发展太离谱。

“这事等新王登位后再说。我们要走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就乖乖地呆在这里。”赤衣叔冷冷地说道,然后点点狱卒人数,抽离了近四分之三的狱卒,看来这什么破大王,手下真没什么人嘛。

“我要和婆婆一起去!”我抓着赤衣叔的胳膊稚气地嚷嚷道,赤衣叔深凝我一眼,一反平常的冷面,阳刚的脸部线条柔和许多,拍拍我的脑袋叹着气道,“娇龙,我们兄弟七个看着你长大,我们哪个不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除自由外,要什么就给什么,莫说你现在年龄尚小,无法干活,就算你可以,我们也断然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不是只是做奴隶吗,怎么会有性命之忧呢?”那婆婆他们怎么办。

你乖乖坐下来

“你还小,有些事你是不会懂的,好好呆着。”赤衣蹙了蹙眉,又一声叹息。随后和所有人脚步沉重地离开。我左思右想不明其理,正想找人发泄,却见流玉已经回到棋盘边上,执着黑子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小娇龙,过来把棋下完。”

他嫩稚的脸上平静如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我拜托你,婆婆都给抓去做奴隶了,我哪来那个闲心下棋……你倒是很镇定,冷血动物!”一看流玉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我就没由来地不爽。

“没想到刁蛮的小娇龙还生得一副菩萨心肠,只不过一个奴仆而已,出去后我送你几个。”流玉淡淡一笑,继续低头思索着在哪落棋。

“奴仆不是人?不是爹生娘疼?气死我了,跟你这个古代的小破孩果然有代沟!”我气乎乎地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坐到他对面。我倒不是有意冲流玉发火,只是陪在身边六年的婆婆突然离开让我说不出来地烦燥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古代?代沟?”流玉仰起头微微凝眉地看着我,用标准的周星星式发音反问我,果然得到我真传了。

“跟你说不清。”我敷衍地回答,转念一想,“不行,我要去救婆婆……”我一拍棋盘站了起来,立刻被他温软的手给按住:“小娇龙,你乖乖坐下来,陪我下棋。”

“你……”我试图挣脱开自己的手,但他的手劲大得厉害,扣得我动弹不得,我只好被迫坐下来。

“刚进来时以为你只是个耍泼野蛮的小女孩,让我诧异的是你还有一颗善良的玲珑心,除此之外,更有自己自立自强的想法,与我见过的宫中姑娘大相径庭。”

怎么不说话爱妃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仍带稚气的声音如山间泉水,平淡却动听。我听得有些痴,未曾亲眼见过自己的容貌,却第一次开始遐想自己,原来我在别人眼中就是这般。

见我呆住,他挑眉看看我,我恍然回神,收回自己痴痴的眼神,问道:“善良的玲珑心我还可以理解,你怎么知道我自立自强?”

我以前是孤儿,现在穿越还是孤儿,我自然比一般孩子自立,只不过他一个十岁的小破孩怎么看出来的。

“若不然我说带你离开时,你为何冲我一笑?你喂我喝水,应也是猜出我的身份,才想方设法接近我,离开这个地牢。我说得可对?”流玉平平淡淡地说道,又低下头眸锁棋盘,手中黑子始终落不下去。

我听得打了个寒颤,简直不敢相信这分析得异常有条理的话是从一个“小破孩”口中一一道出。

“就因为我不经意地一笑,你就猜出我所有的心事,天哪,你长大一定会成为混世魔王……还好还好,我们不是敌人,不然我就惨了。”

“我自然与你不是敌人,你是我的准王妃。”流玉说到这儿,抬首冲我邪邪轻笑,眼波如清泉,亦如犀利的猫眼,这两种极其矛盾的感觉却恰到好处地在他眼中显得异常完美。

略震惊一下后,我才意识到他口中轻挑的言语,不由得嗔瞪他一眼,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这事,真让人哭笑不得。

“怎么不说话啊,爱妃?”见我无语,流玉索性占便宜占到底了。

爱妃想睡了吗

“怎么不说话啊,爱妃?”见我无语,流玉索性占便宜占到底了。

“小破孩,你这么爱吃豆腐……”我仰身作势要挥拳打他,他突然“啊”了一声,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把黑子放至棋盘,“看,爱妃,这下可是三条活路,无论白子堵哪都来不及。”

谁有心情玩棋呀!我心里忿忿地想,不过还是认真地看了一下棋,的确是招好棋,白子最多也只能堵两步,但我一点都不想夸他的聪明才智,便酸不溜秋地说道:“瞎子都知道。”

“那爱妃现下还不如瞎子呢,一条路没见着。”他轻笑出声,取笑着我。

“什么意思?”

“你只看到他们抓走囚犯做奴隶,却也不想想这其中因由。若只是新王登位,他们定不会缺人手,此刻乱成这样,肯定是登位之事有风波,又或者大王之死另有隐情……如此一来,这消息未必对我们不是好事。”

“哪来的好事?”

“我自有办法。”流玉一笑,收拾好棋,抬眼朝我轻轻颌首,示意我继续下棋。完了完了,我十八年的以前加上六年的现在,智商居然不及一个十岁的小破孩……

我和流玉一盘接着一盘下,也许是我心不在焉,也许流玉的IQ确实超乎我的预料,那种胸有成竹的王者架势让我输了个惨败。

“这时候该睡觉了吧。”我撑着头无聊地望着一室牢门,慵懒地说道,怎么婆婆她们还不回来,难道奴隶是不给回来的?难道真如流玉所说外边现在已经乱成一团。

流玉听到我这话却眼睛突地一亮,带着几分玩味笑道:“爱妃想睡了吗?”

爱妃真是冰雪聪明

“我是担心婆婆……”

“爱妃怕黑吗?”流玉再一次打断了我的话,别有意味地问道。

我警觉起来,怕黑?他该不会以为我怕黑,会求他陪我睡觉吧!好阴险的次皇子……

“你要在地牢中呆个六年,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碰壁。”我诚实地回答。从小在这里待到大,那简直跟小龙女的古墓没什么差别,我曾试着走出这个还有些火把的“大统牢房”,可外面的遂道里一点亮光都没有……

“可是我怕黑,走吧,爱妃。”流玉又一笑,扔下棋子抓着我的手就走。

“喂喂喂,我们不可以一起睡觉。”我急急说道。

“什么?”他一愣,紧接着大笑起来,更加过分地搂住我的肩,然后在我耳边悄悄说道,“小傻瓜,我有说一起睡觉吗?我只是想去找出路。”

“……”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我的智商真的是败给他了。可转念一想,狱卒毕竟还有十几个,哪有这么容易让我们出去。

流玉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继续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的本事爱妃你才领教了一点点。走,那些看管的人应该在出口处守着。”

“哦。”我不明所已地任他搂着带他往遂道里走去,要不是看在他跛脚的份上,我才不驾着他!

“真的好黑呀,爱妃。”流玉装出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拼命往我身上蹭。我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怒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少给我装!”

“呵呵,爱妃真是冰雪聪明啊。”流玉靠在我身上干笑着,这么好听的一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我只能又白了他一眼:“死去。”

祝你早日抱憾终生

他又是一阵干笑,我带着他往出口处走,这条路我走过好多遍,只是没有哪次能逃离这个地牢,因为狱卒太多,又全是高手,这就是我能“心甘情愿”在这破地方呆了六年的原因。

感觉出口应该不远了,我的步子不由地加快,但一到想流玉的腿,又不忍地慢了下来,流玉的唇风立刻暖暖地吹到我脸上:“爱妃,你真好。若这辈子娶不到你,我必定抱憾终生。”

“那我祝你早日抱撼终生……”我正阴阳怪气地和流玉耍贫嘴,几个狱卒从旁边走了出来,不冷不淡地说道:“龙小姐,你又散步吗?”

看吧,我就知道这条遂道自己走过无数遍,连守门的狱卒都认识我,都知道我“又出来散步”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转头眨着眼睛看看流玉,轻咳一声,示意该是他出场的时候,只听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接着我的肩上被蓦地搂紧一下。

4、分别

面前的狱卒突然身体一颤,黑暗中,他眼里闪出一丝惊讶的光芒,幽亮幽亮的,紧接着身体慢慢倾斜下去,我清晰地看到他的额头上嵌着一枚白棋子。

“流玉,你会武功?”我心下一寒,能用棋子杀人,他的武功该有多高?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被抓进来呢?我看着流玉,所有的疑惑不解都浮现在脸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有些东西现在解释不清。”我能感觉到流玉的唇角在牵强地笑着,蓦地,我突然想起什么,一把甩开他搂在我肩上的手,“你的腿,也是装的?”

分别(1)

“那倒不是,真是被打折了,不过现在出去应该还来得及救我这条腿。”流玉在吐出最后一个字之际,已经飞身出去,又用棋子放倒一个狱卒……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背脊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那些棋子刚才还是我们消遣玩乐的玩具,此刻却成了杀人的利刃,那么一瞬间我竟在想如果我没想出五子棋这种玩具,也许那些只是听命行事但却无辜的狱卒就不会死在腿脚不便的流玉手下……

恍神间,流玉身穿那袭素衫又越到我面前:“解决了,你知道机关在哪吗?”

“我……我不知道。”我呆了呆,遂道中仿佛生出前所未有的死寂,见流玉瘸着腿胡乱摸着牢壁,我才清醒过来,对,我要出去,出去找到婆婆以后就去浪迹江湖,去呼吸自由的味道。

想到这儿,我连忙也摸起墙壁找机关,凹凸不平的壁摸起来手感特扎人,湿湿的,以前在古装剧中机关看过不少,只是轮到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

“娇龙……”流玉突然叫了声,声音却带着一丝疑惑无奈。

“嗯?”

“你怎么突然什么都不问了?”流玉似乎停下了在牢壁摸索机关的手,认真地问道。

“你不是解释不清吗?”我用他的话堵塞他那显得有些可笑滑稽的问题。

“我知道你稀罕婆婆,但现在她怕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流玉的话刺痛了我心底的所想,流玉特地陪我等了这么久婆婆,如果婆婆不回来便不再等下去,因为已经没有可等的理由。

分别(2)

“闭嘴!”一想到婆婆有可能遭遇不测,我大吼起来,我两世为孤,乳娘婆婆待我始终如一,她是我的亲人,是我全部的亲情,我绝不容许婆婆有任何的万一。

“……”流玉在黑暗中叹了口气,踱步离我远一点去寻找机关,我咬着嘴唇继续在墙上摸索,无意抬了抬头,发现上边有什么东西一亮一亮的,难道机关设在上面?

“流玉,过来,我想我找到机关了。”我冲着流玉一指上面,他欣喜地走过来仰起头却一脸茫然,他看不到,也许只有我这样在黑暗中生活六年的人视力才会如此敏锐吧,可怎么办吧,那么高,我们两个未成年人的身高实在够不上……

“娇龙,踩着我上去。”流玉半蹲下身双手交叠在我面前,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毫不迟疑地踩了上去,我踩在他仍显孩稚的肩上,一双细弱的手拼命往牢壁上晃,他吃力地开玩笑,“你倒是一点都不迟疑,若是外人,你这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可没拿你当王爷!”我撇撇嘴,除了希望借助他与众不同的身份逃离地牢,从某种意义上说,我21世纪的观念是不可能拿他当王爷的。隐约听到下面的人传来一丝轻笑,没什么杂色,似讨到棉花糖一般满足。

那微弱的亮光离我越来越近,够到了,够到了,我激动地抓住那圆盘似的机关,古装剧中好像不是左转就右转,要么就是按下。

分别(3)

“砰——”一道石门从我们左边缓缓开启,那些导演倒是没骗我,可我的眼睛一接触那亮光,那种灼目感袭卷而来,刺眼的光芒像针尖一样直射我的眼睛:“啊!”

我惨叫一声,眼里全然没了焦距,身体重心不稳跌落下来,一双手急急把我抱入怀抱,又听一声惨叫,我连忙从流玉身上爬起来,微微张开眼睛,阳光照进石门,亮光虽刺眼,倒是比乍见好点了,再看流玉,腿上的素色袍子血色漫延,我伤到他腿了。

“流玉,你没事吧?”我急忙掀开他腿上的袍子,膝盖骨处不停地渗出血丝,抬眼看着流玉眉头蹙紧咬紧牙关的痛苦表情,我一时慌了神。

“没,没事。”流玉吃痛地磨擦着自己的洁齿,断断续续地反安慰我,俊逸的脸庞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还硬是扯出一丝笑容让我放心。

“会不会断腿啊?!不过放心,就算断了我也会带你离开!”我愧疚地拉住他的手,欲把他背到自己身上,他却突然愣住了,有些呆呆地看着我,我眼珠子不明就里地在眼眶里打了一个转,渐露白眼,他轻笑着摇头不已:“本来还未发觉你在阳光之下分外好看,现在……”

“现在更好看!”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痛成这样居然还能开玩笑。

不容他再忍着痛继续开玩笑,我费力地背起他一步一步走向石门外,刺眼的阳光让我的眼瞳疼得厉害,仔细凝望四周不禁被周围壮观的环境吸引住,群峰叠起的山连绵不绝延伸至远处,山上一片青一片绿,树茂草盛,尽显暖热的夏意,地牢处在最不显眼的地下,设得如此偏僻真是用心良苦……

他是辰王

忍不住回头深望布满青苔的石门一眼,这是我生活了六年的囚牢,真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出来了,如果不是流玉,我又会被囚禁多长时间呢,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流玉,我们现在去哪?”

我凝望着四周的高山完全没有了主意,流玉的腿伤得赶紧治疗才行,可惜我六年生活在阴暗的地牢中身体虚弱,他现在腿又不便,怎么可能爬出这丝毫没有人烟的高山呢。

“会有人来的。”流玉双手环着我的肩,信心十足地说道,眼神飘向四周寻找着什么。

看着流玉这般胸有成竹,我有些怔住,一个恻想跳入我的脑海,说不定身入囫囵是流玉的苦肉计,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他是故意被囚,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这个神秘隐蔽的地牢?

我诧异地回眸看了看流玉,他黑如宝石的眼瞳正看着我蕴含着笑意,似泉似猫瞳,黑色柔顺的长发滑落到我的肩上,那因腿伤显得格外痛苦白皙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个孩童的稚嫩,可是这真的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吗?

不一会儿,就见山上树林晃动,几个身着黑袍的汉子从树林间纷纷飞到我们面前,见到我背上的流玉统统执着手中的剑跪下了:“给辰王请安!奴才们该死,来迟一步!”

这下更加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流玉并不只是一个没有母妃、落魄的次皇子,而是一个行事大胆,深谋远虑的小政治家了……

“都起来。”流玉冲最前面的一个招招手,那人立刻会意地把流玉从我肩上抱下,流玉指指我道,“将她一起带走。”

为你永远空着王妃的位置

“我不走,我还要找婆婆。”我坚定地说道。原因不止因为婆婆,像流玉这样心机深重、智谋深奥的人是不适合交往做朋友的,我没有那个胆量去尝试,更没有那个智商去时时猜测他,也许平平凡凡地做一辈子孤儿对我是最好的。

“婆婆她可能……”流玉被那手下扛在肩上,望着我皱了皱眉。

“无论怎样,我都要找到她。”我笑了笑,如果找不到那我就去浪迹天涯,过我自由的一生。

“娇龙……”流玉的语气中还有劝慰的意思,我没有丝毫的犹豫,沉默了好久好久,他突然叹了口气,然后向我伸出手,我愣了愣,然后开朗一笑,伸高手抓住他如瓷玉般的手指,也许是从不见阳光的关系,我的手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白皙,简直白得有些刺眼。

“娇龙,记住,一定要到越城来找我。本王愿为你永远空着王妃的位置。”流玉说到最后一句时眼里竟闪过一丝稚气的霸道。我不知道说什么,仍是微笑着,我想松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几个手下已经隐到森林里去,抱着他的手下看看流玉,又看看我,慢慢向后退去。

我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慢慢被分开,他修长的指甲在我手上留下几排鲜明的红印,那人飞身而起一转便在山林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也许这是我第一次体验离别。

第二章

1、毁容

我望着流玉消失的方向沉沉地叹口气,正欲走,却发现自己犯了个很白痴的错误,我居然没问那个破大王的贼窝在哪,这样上哪去找婆婆?唉,我果然是笨得不可救药,算了,随便选座山翻过再说吧。

毁容(1)

我站在一座山上抬头望了望山顶差点晕死过去,还真是高得离谱,忽然身下的草丛一阵风急涌动,身旁的树林也震颤起来,我暗叫不好,这架势怕是有怪兽来了……

我紧张地望着周围突至的狂风,突然背后被麻痛地一刺,好像身上的囚衣被抓破了,我整个人跌倒在草丛上,什么东西压在我背上使我动弹不得,我强忍着疼痛转过头,一张血盆大口首先印入眼帘,硕大的浅黄色脑袋正不断地向我前倾,庞大的身躯,锐利的眼球不停地盯着我,几根胡须在不停地颤抖,是老虎!

我顿觉死期将至,在21世纪被老虎吃掉还能上电视、上报纸,我现在算怎么回事嘛……

“呜……”几声细弱的虎叫在老虎身后响起,老虎的眼球里立刻浮现出一丝慈祥,放掉了原本抵在我背上的爪子。原来这里有虎窝,怪不得老虎会这么害怕附近有人……

那些小老虎慢慢支着还不太自如的四肢踱步过来,我冲它们善意地笑了笑,翻过身不自然地动了动,那母虎似乎以为我要逃跑亦或者要伤害虎崽,突然把我压倒在地,爪子骤然伸起,我惊慌地看着那爪子飞快落下,在我的脸上死命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