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轻笑,漆黑的眸子如黑水银,悄悄一转,媚色横生。她柔声道:“我怎么会想死呢?皇上不知道云罗最是怕死。云罗只是想见皇上一面,不得不出此下策罢了。”

李天逍定定看着她,一转头,对寝殿外恭立着的内侍喝道:“传朕的口谕,阻华美人通禀的两个内侍杖毙,玉充媛有御下不严之罪,罚俸一年,这几日给朕好好思过!”

内侍一凛,急忙应了退下去传旨了。

寝殿中又恢复安静。云罗靠在床头,头发披散,神情恹恹不知在想什么。

李天逍看着手中快要凉了的汤,勺了一汤匙有些笨拙地递到了她的唇边,冷着脸色道:“快喝!”

云罗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颦紧了眉,摇头道:“不想喝。”

李天逍眼中一沉,恼道:“不喝不行。你若是落下病根,将来老了浑身酸痛那就晚了!”

云罗撩了眼看了他,失笑:“云罗从未想过以后会怎么样。只看当前就好了。”

李天逍见她雪白的面容上笑意清冷,那眉眼间熟悉的凉薄与疏远又浮现了出来。他忽地放下药碗,起身开始脱自己的外衣。

云罗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急忙问道:“皇上在做什么?”

李天逍脱下袍子,冷淡道:“你不愿意喝汤暖身,朕替你暖身。”

他说着已脱得只剩下一件雪白中衣。

云罗脸一红,恼火道:“我不要皇上屈尊,我自己会喝!”

她说着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她一抬头,却见李天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猛地醒悟过来,竟是他诓了她喝姜酒汤。

李天逍坐在她床边,一双星眸扫过她的面上,半晌才道:“云罗,你见朕是为了什么事?”

云罗眼底掠过黯然,道:“我想出宫去寻大哥,顺便祭拜下父母。皇上可否放云罗出宫?”

李天逍眸光一紧,问:“那你去了还会回来吗?”

云罗略一犹豫,道:“会。”

李天逍定定看了她半晌,忽地冷笑道:“你又来骗朕!你分明去了就再也不想回宫来了是不是?”

云罗被他拆穿了谎言,也不惊慌,一双明眸看着已怒意沉沉的李天逍,淡淡道:“皇上不是说是去是留都由云罗一人决定吗?皇上还不是照样骗了云罗,其实皇上根本不想放云罗出宫!”

李天逍一怔,随即俊脸沉沉,一把捏住她细嫩的胳膊,半晌才说出一个字“你——”。

云罗与他对视。忽地,他俯下身一把将她覆在身下,道:“是不是朕太宠了你,以至于你屡次忤逆了朕?”

他的身子沉重如山,熟悉的气息逼入了鼻间。他猛地吻住了她冰凉的唇。他口中残余的酒气呼出,不知是因为方才她喝了那碗姜酒汤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个缘故,云罗的脸顿时通红。

她想要挣扎却被他轻巧的捉住了手腕。

云罗心中一惊,看着他眼底冷淡的神色,知道自己已激怒了他。

“皇上!…”她低低惊呼:“你想要做什么?”

李天逍一把扯开她单薄的衣衫,冷冷道:“朕想看看到底朕伤了你多重,让你这般迫不及待地就想离开朕的身边。”

他说着一把扯开云罗的衣领。云罗只觉得胸前一凉,胸前的春光便完完全全显露在了他的眼中。

只见在她雪白的胸脯上一道寸许长的剑伤如一抹胭脂轻抹其上。云罗脑中一片空白,等醒过神的时候,李天逍已低头轻轻吻上。

湿热的唇轻拂过,引得她浑身微微颤抖。

“还疼吗?”他声音低哑地问。

云罗双手被她制住,动弹不得。她一张雪白的俏脸涨得通红,看着他眼底深沉如海,颤声道:“不疼了,皇上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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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乱局纷纷

2014-9-2 11:11:08 5003

李天逍不抬头,轻吻上她的伤痕。细密的吻落下引得云罗不住轻颤。他的吻灼热地熨帖着她微凉的身体。细嫩的玉肌令他的唇缠绵不去。云罗想要用力挣扎可是根本却一点也挣脱不开。

云罗轻喘,恼道:“皇上放开我!”

李天逍抬起头,眸光沉沉,问:“若是朕不放呢?”他说着伸手轻抚她纤细的腰肢,故意渐渐加重力道。

云罗顿时语塞。

李天逍看着怀中云罗的神色忽地轻笑道:“云罗,你想离开是因为怕爱上朕吗?你生怕哪一天朕再刺你一剑你觉得一定受不了是不是?嬖”

他轻叹:“云罗,你真是个自私又懦弱的女子!想爱不敢爱,临阵退缩的逃兵!”

他的话刺入了她的心中,心口上已好了的伤疤竟隐隐作痛。他说着低头吻上她的唇,放开她的手将她深深搂入怀中,她被他搂入怀中,灼热的身躯熨帖着她的身体,缠绕成一体。

眼前是最真实的依靠,满心满眼都是他。她忽地迷茫。是这样的吗涝?

可是他已不容她再多想,伸手探入她薄薄的衣中抚过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身上游离探寻最深的隐秘。他修长的手中有因为握剑而生成的茧子,拂过刺啦啦地疼令她忍不住跟着战栗。

他的吻由上而下,从她的脸颊轻吻一直吻到了清冽的锁骨,然后吻上她心口的粉红的疤痕,最后吻住她饱满玲珑的胸前雪峰。

云罗惊喘一声,忍不住弓身。她只觉得身体深处有一股沉寂的热源猛地被他点燃,原本寒冷的身体冒出了颗颗汗珠。他身上滚烫得像是一具暖炉,将她手脚都纳入身下驱散了她原本身上的寒意。

云罗已无法挣扎,他的唇舌挑弄着她敏感的蓓蕾,令她从心底一阵阵悸动。

他想要做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止他的攻城略地。他的眉眼清朗俊美,此时却因为清欲而染上了不一样的红晕。他身上薄薄的中衣已褪下,露出结实有致的胸肌。

窄窄的精腰,柔韧有力,她的手无意中碰触都吓了一跳。

他抬头冲她一笑,乌黑深邃的眼中是她所熟悉的朗朗笑意,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傲然与自信。

云罗咬紧唇,一双乌黑的眼眸怔怔看着他。他当真是个霸道的男子,初时喜欢她便将她娶来,不问过去不问她可否喜欢。如今她想哟啊离去,却又死也不肯放手。

李天逍眸色渐深,低下头吻住了她的眼睛,问:“云罗,你真的舍得走吗?”

他说着扣紧她的腰肢,不容分说狠狠刺入了她柔软的身体中。紧致生涩的进入令云罗忍不住惊喘一声。她眼中猛地浮起丝丝的恨意,咬上了他的肩头。

她咬得很深,李天逍痛得脸色一白。他想推开她可是一怔之后更紧地将她贴身纳入自己的怀中。身下更紧地贴近,云罗呜咽一声,缓缓放开了他的肩头。

他回头一看,果然一排牙印深得可看见血印子。

他看着她幽冷的眸子,声音低哑:“咬吧。咬了朕,就当还你那一剑。”

云罗见他满不在乎,心中一恨,道:“这还不够!”

“那怎么样才够!”他靠近她,忍着身下一阵阵蚀骨的感觉,在她耳边问:“那你告诉朕什么样才算够!”

两人已紧密贴合,一分一毫的间隙都没有。

他忽地觉得有些恨眼前这冥顽不灵的小女人,哪个女子会在欢好时还记得给男人狠狠还以颜色?

偏偏就只有她,倔的像是一块顽石怎么都敲不破。

云罗被她他紧紧纳入怀中,只觉得浑身犹如在火上炙烤,他身上的热源通过他的身下传入她的身体中,异物的进入令她难以招架,清明的神智渐渐飞出身体。

她不由低低呻吟,女人在男人面前天生的娇弱与无助此时更加明显。他只用一只手就能令她不能动弹,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身上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滴落在了她的身上。难耐的紧致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水乳交融的愉悦从心底悄悄探出了头。他抱着她分开她的身体,令她完全接纳了自己的分|身,一次次深深的进入抵住了她身体最深处的蜜源。

云罗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抛入了九天之上,又急速落下,一次次的冲击令她脑中一片空白,唯有他给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

“云罗…”他在她耳边低唤着她的名字,让她如藤蔓一样缠绕他精装的狼腰,把她抵在床头逼着她最贴近地迎合他的进攻。

云罗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他任意折成妖娆的弧度,他紧紧箍着她的纤腰,看着她鬓发散乱,辗转吟哦…

夜,越发深了。殿中温暖如春,不知殿外飞雪轻飘,晋国这一年的最后一场雪悄悄地下了…

第二日清晨,云罗醒来时天已大亮。她正要起身,腰间一紧,一道浓浓充满睡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云罗,你不多睡一会?”

她一怔,回头看向那双带着晶亮笑意的眼眸。

她别过脸,良久才道:“皇上不用去早朝吗?”

李天逍将她纳入怀中,闭着眼睛用下颌轻蹭她的额头,慵懒道:“今日不用。朕已吩咐了刘公公让臣子们有事上折子便是。”

云罗靠在他结实的胸前,忽然问道:“皇上会恨云罗吗?”

李天逍低头看着她,皱眉问:“为何这么说?”

云罗明眸中神色复杂,看了他良久,低声道:“因为有人说过云罗是个很倔的女子,不会讨好人。”

李天逍忽地一笑,轻吻上她面颊,道:“有些人不需要讨好,有些人若是重要,你在乎便会让他们取得欢心。”

云罗轻轻一叹。

两人陷入了沉默中。正在这时,寝殿外有人在急急说着什么。

不一会,刘公公已神色匆匆地走进来,跪下道:“奴婢有要事要禀报皇上!”

李天逍一把将云罗密密包住,不悦地问:“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刘陵上前在李天逍耳边说了几句。李天逍猛地坐起身,惊讶道:“这消息可是真的?”刘陵古怪地看了一眼躺在床里头看不清面目的云罗,回答道:“是的,听说有人亲眼看见过。那样子与之前流传下来的图样一模一样。”

李天逍一听,披衣起身,对内侍道:“朕要更衣梳洗。”

早已侯立许久的内侍与宫女们纷纷上前为他更衣梳洗。李天逍对云罗道:“等过些日子你就搬入永和宫中吧。这里太过偏僻了。”

云罗避开他的目光,道:“不必费事了,这殿中也挺好的。云罗已习惯了这里。”

李天逍见她眼脸下有些许的阴影,温声道:“好生歇息。朕晚点过来看你。”

他说罢在内侍的簇拥下大步离去。

云罗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怔怔出神。沉香羞红着脸上前问道:“华美人可要起身了?”

云罗问:“刘公公也随着皇上去了吗?”

沉香点了点头,云罗道:“那就帮我传个口讯给晋公子,让他来宫中一趟。”

到了午膳过后,苏晋背着古琴翩翩而来。

云罗见他面上有些许风霜之色,问道:“事情可办妥了吗?”

苏晋点了点头:“都安排妥当了。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云罗问道。

苏晋皱起眉头,道:“只是最近凤朝歌一直在探问云妃宫变时的事。”

凤朝歌?

云罗想了想,失笑道:“云妃宫变之时他正被皇上派去借兵借粮。他如今回来了,自然要多多留意朝中人事变动。”

苏晋摇头:“他探问的可是太和宫中的事。”

云罗一怔,凤朝歌此人多疑,太和宫中发生的事情李天逍下令封口,可是还是有不少人亲眼所见。流言纷纷,真真假假。难怪凤朝歌会亲自来见她到底如何了。但是以他的聪明绝顶一定猜出了其中的内情。

云罗轻轻一叹道:“罢了,不必理会他。”

苏晋深深看了云罗一眼,问:“你当真想明白了吗?”

云罗抚上心口,伤痕还在。他的情意她亦是明了了。

苏晋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云罗,我最近又谱了一曲,弹给你听听。”

云罗一笑,眸光微暖,道:“但愿能寻一处桃花源,从此天天听阿晋弹琴。”

过了两日,雪停了。钦天监算了一个吉日,李天逍下圣旨祭祖,请出三枝金箭讨伐梁国。云罗在宫中听说隐隐有流言传出,唐末玉玺已现,皇上此去御驾亲征讨伐梁逆贼,必能大功告成。

流言细细描绘唐之玉玺如何现世,如何吉兆降临。说者绘声绘色如亲眼所见。一切纷纷扰扰都仿佛不能惊扰了宫中唯一一处的安静。

云罗在亭中慢慢与自己对弈,白子黑子在棋盘上厮杀,乱局纷纷,轻易看不出到底鹿死谁手。

沉香上前来禀报:“刘公公求见。”

云罗头也不抬,道:“有请——”

过了一会,刘陵前来。他看着亭中席地而坐的云罗,虽已看见过她倾世之貌,但是依然为她的倾城容色所摄。她一身月白色素雅长裙,三千墨发只简单在背后慵懒束起,虽只有侧面对他,但能看出容色如画,长裙如白云层层叠叠,她若坐在了云上。

他惊觉回神,急忙垂下眼帘,上前躬身拜见。

云罗对他微微一笑:“我拜托刘公公的事如何了?”

刘陵从长袖中掏出一封朱漆密信递给云罗。纤细如玉雕的手指接过,云罗打开,一目十行看了看道:“皇上竟然能允了我的请求。”

刘陵道:“皇上说了,华美人思念双亲是尽孝,关心兄长是天伦之情。只是最近时局不好,所以皇上令孙统领亲自护送华美人去。”

云罗笑了笑:“说到底还是怕我一去不回。”

刘凌看着她清冷的神色,心中一动,问:“华美人当真会一去不还吗?”

云罗轻笑,只是不语。

刘陵忽地又问道:“最近听闻有唐玉玺现世,华美人以为如何?”

云罗抬起清清冷冷的眼看了刘陵面上的怀疑之色,道:“也许是庆琮公主的死讯传出,有好事的人穿凿附会罢了。当不得真的。”

刘陵面色肃然,盯着云罗道:“庆琮公主临死之前没有与外人说出玉玺的秘密。奴婢亦是保守庆琮公主的身份秘密,皇上以为这玉玺现世的事是真的,现在正暗自派许多人去寻找呢。”

云妃逼宫变乱之后,庆琮公主被云罗刘陵安置到了宫中。两人不约而同都把庆琮公主的身份隐瞒下来。刘陵担心的是,庆琮公主被晋帝没入宫正司二十多年的事被李天逍知道后,会牵扯出上一代的恩怨。

而云罗自是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庆琮公主的身份。毕竟庆琮公主算是她半个老师。

这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可是这时候却传出唐朝玉玺现在世上的消息。刘陵自然会怀疑到了云罗身上。

云罗笑了,意味深长地问道:“刘公公的意思,难道是我引得皇上去寻玉玺吗?”

刘陵与她清冷的眸子对视,良久才道:“奴婢相信华美人不需要这么惹祸上身。要知道这玉玺的事要是被人知道是真的还在这个世上,那个人就永无宁日了。”

云罗淡淡垂下眼帘道:“我知道。不是我,刘公公放心。这乱世中人人都有争雄之心,所以有人编造出玉玺的谎言想要浑水摸鱼,谋取利益。”

刘陵看不出她半分异样,放下心来。

云罗忽地抬起头来,盯着刘陵,慢慢问道:“有件事倒是要问问刘公公。”

刘陵问:“是什么事呢?”

云罗嫣然一笑,问道:“我一直不知,刘公公到底是忠于皇上还是忠于凤朝歌?要知道一仆侍二主下场都很惨。”

刘陵脸陡然变色,反问道:“华美人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华美人怀疑奴婢对皇上的忠心吗?”

云罗眸光看向棋局,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若是刘公公问心无愧就好了。”

刘陵看着她云淡风轻的姿态,踌躇了一会才道:“凤公子抓住了奴婢的一处命脉,所以有些事奴婢不得不听命与凤公子。”云罗道:“我知道刘公公的为人,定不会背叛皇上。”

“那是自然。”刘陵道。

云罗美眸看向他,忽然道:“那刘公公可否告诉我凤朝歌探问太和宫之事究竟要知道什么?是否他知道了玉玺之事?”

刘陵一惊,失声道:“不可能!”

第百一十七章 不愿诉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