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沉寂了许久的后宫又开始暗自.动起来。凤栖宫的赐封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亦是在意料之外。意料中的是母凭子贵,华云罗的册封迟早是早晚的事,意料之外的是竟然这么早。

大皇子才刚满月不久,她便一跃而成九嫔之首,距离一品三夫人之位不过是一步之遥。而除了皇后外整个后宫中便以她最为尊。

中宫与凤栖宫向来势不两立,而明显的,那九五至尊最偏向的便是那一位笑容清冷却倾城绝色的女子。

夏日炎炎,一日日的炎热天气似乎更令这微妙的局势更添了几分令人不安的躁动。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黑暗之地,另一场你死我活悄悄展开…

黑夜降临,白日的热气似乎还未消散,街上却早就空无一人。天边有阴云飘来在夜幕的笼罩下翻滚聚集。

远远的,“嘚嘚”的马蹄声沉闷如雷声,马背上的人黑色劲装,一个个压低身子伏在马背上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在前头是一位身材修长挺拔的骑士。

他疾驰而来,凤眸冷冽。身后跟随的骑士一个个沉默而精悍,眼底都藏着凌冽的杀气。

忽的,半空中传来一声奇异波动。三枝劲箭分上中下三路飞一样疾射向领头那人。这黑暗中来的劲箭来得太快太急,而且似乎算准了那领头之人下一步的落脚点,几支箭如一张无声无息张开的绝杀网将他牢牢笼罩其中。

那马背上的年轻男子听到身后响动,忽地拔出腰间宝剑,剑光如虹,顷刻间就砍去了即将射入他周身的羽箭。他身后的骑士看见有人偷袭,大喝一声,条条黑影如鬼魅一样从马背上蹿上,拔出长剑落在了地上。领头的那年轻男子逃过一劫,冷笑一声紧紧勒住身下的马儿,将马头生生掉转了一个方向,冲着黑暗中冷笑道:“是哪来的屑宵!要杀我凤朝歌就出来!”

他说罢,空荡荡的长街死寂一片,无人回应。

凤朝歌在马上,冷冷扫过四周,空气中一股不祥的气息悄悄聚拢而来。他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宝剑。而他身边护卫的黑衣侍卫也悄悄地退后,将他牢牢护在了中间。

“殿下先走。这些凤朝阳派来的走狗就让属下们料理就是。”黑衣侍卫中领头之人压低声音说道。

凤朝歌眸光冷冽如寒刀,冷笑道:“我若贪生怕死怎么值得你们追随?”

黑衣侍卫们一听眸中动容。而此时四面八方的杀气悄悄围拢而来,越来越沉重,而天边的乌云笼罩漆黑天际,闷雷滚滚似乎天地都要敲破。

凤朝歌手中紧握长剑,忽然他眼角掠过一道寒光,他猛地从马上暴起,长剑如出水游龙刺向屋檐上。

“杀!”一声声怒喝如同炸雷在长街爆开。

无数条黑影像是鬼魅一样纷纷跳下,袭向长街中的黑衣侍卫,一场血战拉开帷幕…

第二百一十章 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死吗?

2014-9-2 11:11:48 3040

风声,雷声,豆大的雨点最后变成了瓢泼大雨,两队人马绞杀在一处,以性命相搏的血战染红了整条街道。黑影一个个倒在凤朝歌凌厉的剑下,可是却似乎有增无减,越来越多。

凤朝歌几次要突围都被细密又凌厉的剑网给拦了下来。

“殿下!快走!贼人很多!”凤朝歌身边的黑衣侍卫在剑网中吼道。

他刚喊完肩头便被深深刺入了一柄长剑,将他洞穿。他怒吼一声不畏剧痛一剑砍断了身上的长剑,然后挥手砍下对方的头颅。鲜血喷洒上半空,随着雨水纷纷流了一地都是。

凤朝歌俊脸铁青,看着自己最得力最忠心的部下一个个或伤或死,心中怒急柝。

自从潞州之战梁国凤朝阳败退之后,不少他曾经的梁国旧部纷纷前来投靠。而凤朝阳则警觉地察觉了这苗头,时不时派细作混杂入晋国,刺探消息,或是行刺杀之举。一次比一次更加凶险和激烈。

而今夜看来凤朝阳派出的刺客是势必要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

凤朝歌心中焦急,手中的长剑越发使得滴水不漏。雨幕隔在了眼前,剑气飞掠而过带起一蓬蓬的血花。可是对方的人手疯了一样车轮上阵,企图用绝对的优势来夺取他们想要的人头璇。

雨越下越大,眼前再也分不清到底是敌还是友。而眼前的剑影凌乱似乎决心给他最后的一击。凤朝歌心中掠过一丝丝的绝望。

正在这时,忽然长街尽头有火光一晃,地在微微颤抖着,一阵沉闷的声音迅捷向这边疾驰而来。

凤朝歌此时已力竭,他撑起好不容易积蓄的力量一剑挑飞眼前的刺客看向远处。只见黑暗的雨幕中,乌压压的一队人马像是突然从地底蹿出来的骑兵无声地近前。

当先一人容色冷魅,手中寒芒绽起,一道道在雨幕中几乎看不见的银丝激射而来。

凤朝歌只觉得眼前的几道黑影就在这一刹那间凝滞不动。那人来得很快,白皙秀美的手指轻扣,凤朝歌只听得“崩”的一声脆响,他眼前的黑影顷刻间一分为二。

那人身下的马儿不停,破了围攻凤朝歌的包围之后,疾驰到了他的面前。

他冷冷看了雨中的凤朝歌,手一探,精准地抓起他向外抛去。凤朝歌在半空中浑身绷紧蜷缩,落地时猛地一弹,稳稳站在了五六丈开外。

他哈哈一笑:“多谢晋公子相救!”

落在刺客包围圈中的苏晋冷淡道:“不谢!”

他方才杀人救人,不过就是在顷刻之间。这一手功夫放眼天下已是一等一的高手,蒙面刺客们胆寒,纷纷瑟缩退去。

雨中,苏晋眸色冰冷,看着他们,道:“杀!”

长街两边苏晋带来的护卫纵马疾驰上前,手中的刀剑出鞘,迎上这一批孤军深入晋国的刺客们…

雨,停了。天也亮了。

长街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除了那青石板路上偶尔一线暗红外,再也看不出昨夜那一场激烈厮杀留下的血腥。

屋檐下,一线雨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芭蕉叶上。经过昨夜的一夜风雨,芭蕉叶残,红消翠减,满园的落叶纷纷,一地残红。雅苑的凉阁中,苏晋换了一身蓝衫盘膝坐在席上,他的对面是神色阴沉不定的凤朝歌。

凤朝歌换下昨夜一身玄衣劲装,着了一件宽大的雪白长衫,长衫落拓,越发显得他气质清奇锐利。

“看来凤朝阳已经察觉到了国中对他的反叛,所以不惜血本也要杀你。”苏晋淡淡地道:“昨夜的刺客三十三人,都是梁国一等一的好手。以后你的行踪要多加小心。”

凤朝歌捏着手中的青瓷茶盏,慢慢饮下热茶。他眸光阴冷,煞气藏在眼底,暗暗汹涌:“不,晋公子错了。凤朝阳越是如此,越证明他慌了。因为反对的人太多,所以他才这样没头没脑地派大批刺客来晋国。”

他捻着杯子,薄唇一勾,道:“我偏偏要让他看看,我凤朝歌就在这里,他失败一次,威信便会消减一分。敌消我长,日子一久背叛他的人会更多。”

苏晋凉凉看了他一眼,道:“总之你小心一点。”

凤朝歌缓和了神色,点了点头。苏晋起身,淡淡道:“你做的事既要防着凤朝阳知道,也要防着李天逍知道,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凤朝歌凤眸中眸色复杂,道:“李天逍不会知道的。”

苏晋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冷冷道:“你终于还是把她拉入了这个局中。”

凤朝歌只是不语,半晌才道:“不是我把她拉入局中,而是一开始她便是局中人,无法改变。”

苏晋冷冷皱眉道:“不管怎么样,不要伤了她。”

凤朝歌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正要说几句,忽然守在檐下的小厮低声道:“公子,她,来了。”

凤朝歌举目望去,只见一片清润天地间她一身水色长裙翩翩而来,空气仿佛带了她身上的馨香,久久萦绕鼻间。

他微微一笑,轻叹:“昀儿…”

凉阁中,云罗皱着秀眉看着眼前衣衫半解的凤朝歌,问道:“伤得深不深?”

“不深。”凤朝歌随意将领子拉上,盖住了那一道刺入肋骨中的剑伤。

云罗眉心不展,问道:“是凤朝阳的人要杀你?”

凤朝歌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除了他还有谁对我的人头这么感兴趣?”

云罗见他不以为意,不悦道:“你怎么的这么粗心?行事以后要小心一些。”

凤朝歌薄唇边啜着一抹浅笑,眸光熠熠看着她。云罗被他明亮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窒,不自然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昨夜让你担心了。害得你半夜命人前来帮忙善后,我在想,欠了你的这份情怎么还?”凤朝歌半真半假地笑道。

昨夜激战过后,一地的尸体狼藉惊动了京兆府伊,若不是有个内侍模样的人拿了御令金牌恐怕这事也瞒不下去。

云罗看了他一眼,正好这时小厮端来汤药。她随手接过,递到了凤朝歌跟前,淡淡道:“你若出了事,牵扯出来我也不好。我当然要替你瞒下来。再说京兆府伊章大人正好欠了我一个人情。此事就当江湖械.斗办了。他省事,我们也省心。”凤朝歌微微挑了精致的眉,眼中带着点点诧异:“章大人?那个固执又臭脾气的老头居然欠你一分人情?”

云罗不愿多说,推了推药碗,道:“你既然没事,我看着你喝了药,我就回宫了。”

凤朝歌见她急着要走,眼底掠过深深不悦。他忽地靠在了席边的锦墩上,拧着眉头恹恹道:“才刚来你便要走,既然如此你回去吧,药我等等再喝。”

云罗起身,见他眉眼低垂,想要走却又转身对他柔声道:“你喝了药我再走。”

凤朝歌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又不是小孩,你怕我不喝药么?”

云罗皱起秀眉,复又坐下,催促:“既然如此,你快些喝药!”

凤朝歌见她如此越发不愿喝药。他翻了个身背对她,冷冷淡淡地道:“本来我要喝的,可是今日却不知怎么不想喝了。你走吧!”

云罗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怔怔坐着出了神。

凤朝歌等了半天却听不到身后声息,他猛地一转身,触动伤口忍不住痛哼一声。

云罗见他痛得蜷缩成一团,上前扶着他,冷冷道:“你跟我置什么气?!”

凤朝歌忽地搂住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头,痛哼:“我当然生气。你是来看我的伤,还是看我死了没死?!怎么的一点温柔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一章 情,惑(重要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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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僵硬得厉害。她叹了一口气,端起药碗对他道:“好,我不对你冷言冷语。你喝了吧。这可是治伤的药。不喝不成。”

凤朝歌看着她清冷的眉眼,皱眉道:“不成,你还是没有半点诚意!”

云罗心头火起,冷冷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柳眉一竖恼道:“爱喝不喝,我要回宫了!”她说完就要拂袖离去。

凤朝歌被她一推,伤口崩裂开来痛得额上冷汗涔涔。他心中不知哪的涌起一股恼意,扑上前将她牢牢覆在身下。云罗只觉得天旋地转间头顶上方已悬宕一张邪魅俊颜。

她想要挣扎推开,一触才发现一手的血迹。她顿时大惊道:“朝歌!你流血了!柝”

凤朝歌轻笑,看着她,道:“我流不流血你很在意?”

云罗只觉得身上沉沉压着。她不敢轻易挣扎,只能低了眉道:“我若不在意就不会来看你。”

凤朝歌见她眉眼间神色萧索,忽地轻抚她的脸颊,问道:“怎么的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云罗,你在担心什么?璇”

云罗勉强一笑道:“没什么,朝歌,你起来,我为你包扎伤口。”

凤朝歌慢慢放开她,衣衫解开,鲜血又濡湿了一大片。凉阁中寂静,云罗为他再上了金创药,伤处包好,她为他换了一件衣衫。凤朝歌看着她,忽然轻轻搂住她的腰,低声叹道:“昀儿…”

云罗轻抚他披散的长发,沉默一会才道:“朝歌,我不愿看着你死在凤朝阳的手中。”

凤朝歌轻轻嗤笑:“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的。”原来这就是她的担心,担心他死在了昨夜的刺杀中,死在了凤朝阳的手中。

云罗看见他眉宇间飞扬的自信,心中轻叹,道:“你若是死了,可想过我么?”

凤朝歌凤眸一眯,定定看着她,忽然笑道:“我若真的死了,你又会如何?”

云罗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凤朝歌忽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又问:“我若死了,你的心会不会痛?每日每夜会不会想着我?”

云罗眸光幽幽地看着他,忽然一笑道:“这个问题真是傻。”她笑得轻慢,倾城容色中却带着些许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黯然。

她在最好的年华爱上他,曾经生死相许,痴心交付,可是曾经相杀相恨一路至此又殊途同归,却不知还能否捡起最初那点点残存的情意。

他问,他若死了,她又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不能死。因为他若死了她将双手空空,一无所有,而如今的她再也经不起半点失望。

凤朝歌忽地笑了。他一双凤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倾城女子。

原来,她这么残忍,连敷衍都不愿。

他忽地欺身看着她,邪肆凤眸映着她苍白如白花的脸庞,慢慢道:“若是我将死,我会把你杀了埋入我身后葬身之地,天上地下,碧落黄泉,你与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云罗定定看着他。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眼底的笑意这么凉,刺得她心头发寒。

她忽地吻上了他的唇,交缠的气息像是有生命的藤蔓,轻易地就将他心魂紧紧缠绕。凤朝歌一怔,等回过神来才知她竟然吻了了他!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唇,修长的手指一挑,她头上发簪颓然落地,满头青丝泼洒在席子上,犹如她最华美的灵魂忽然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紧紧闭着眼,浑身都在轻颤。他紧紧搂着她,肋骨的疼痛都无法阻止他想要贴近她。

“昀儿…”凤朝歌轻喘,鼻息凌乱。身下的她柔若无骨,腰肢若柳,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她拦腰掐断。他灼热的吻,热烈地与她口中纠缠。

他仿佛要将她都吞入腹中,拼命吸允她的芳香津液。唇舌纠缠间,她面上的神色越发凌乱破碎,曾经浅笑倩兮,凉薄冷性到了最后只剩下脆弱与无助。

这便是真正的她。不是华将军府中那失散多年乖巧的华云罗,也不是深宫中那风华绝代的帝王宠妃。

真正的华昀是芳菲楼中那个奔逃夜里,口吐鲜血却依旧满身戾气的倔强女子。

所有人都不懂她,唯有他一眼将她看穿。

他修长的手所过之处,衣衫凌乱委地,修长的手掌探入她纤细的腰间,渐渐游走在她饱满的胸前。陌生的触感令她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躬身迎向他。

他牢牢捧着她,灼热的吻吻上了她的胸前,一路向下,在她紧实的腰间轻轻打转。一股陌生的悸动从身体深处流窜四肢。她不由紧紧抱住了他。

天光从窗棂中射下,斑驳地打在两人身上。她在情动中看见支离破碎的日光慢慢掠过指尖,她想去抓,却被他带进更深的欲之深渊。

“昀儿,昀儿…”凤朝歌一边吻,一边探寻着她身体每一处的隐秘。

她修长如玉雪般雕刻的四肢将他紧紧缠绕,胸前柔软就在他的掌心中绽放。他想要她,想得心里都柠起来,疼得日夜都要发狂。

而今日,他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占有她,好好的将她掏出心看看,她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七窍玲玲心?!

两抹嫣红晕染在她的眉眼间,媚色蚀骨噬心,只一眼就能让天底下的男人为之疯狂。

她轻轻一叹,“朝歌…”

眼前的凤朝歌墨发披散,俊美的面容因欲色而多添了几抹邪肆轻狂。修长有力的身躯每一处都是最完美的线条。他一双凤眸牢牢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洞穿。

他吻着她的唇,问:“云罗,你当真愿意?”

回答他的是更深的热吻,她轻笑,眉眼水光瞬息间掠过,“愿意,只要你不再说死。死…当真不是个好听的字。”

凤朝歌深深看着她,终是挺腰深深地没入了她的身体中。

陌生的进入仿佛触碰了她心底最脆的瓷器,她听见心底“哗啦”一声,什么摔了一地再也捡不起来。

她轻轻喟叹,牢牢攀附在他的腰间。眼前仿若有碎金凌乱,光与影交织成最虚幻的梦境。她感受着他灼热的身下一次次刺入她的身体,带出热量…她看见他乌黑的眼明亮而潮湿,看着看着,仿佛将她的世界都轻易地占满。

光影缭乱,她的神智渐渐被他撞出身体,轻飘飘浮在了虚空中…

蝉声起,枯燥地一遍遍叫着。

一只细白的手悄悄收好最后一缕散发,翩然起身。她回头看着榻上沉沉入睡的年轻男人,悄悄消失在了翠色重重处。

不知何时,床榻上的男人睁开清明乌黑的凤眸,看着那远去的倩影,眼底掠过深深的莫名异样…

❀重要分割线豆蔻香汤洗凝脂。

温泉池中,她一遍遍慢慢洗着光滑如丝缎的肌肤,身上青紫吻痕交错,仿佛再也洗不掉的印记。刘陵捧了长衫巾帕进来,看了一眼急忙别开头去。

“娘娘,衣服在这里。”刘陵道。

云罗不回头,淡淡道:“知道了。御儿呢?”

刘陵怔忪了下,连忙道:“刚睡醒,正在吃奶。”

云罗淡淡嗯了一声。她捻起锦帛披上,慢慢出了温泉玉池。刘陵跪地不敢看,她走过他的身边,忽然道:“把御儿抱来。本宫想抱抱他。”

刘陵急忙去抱来二皇子。云罗沐浴后及膝的长发披散。她接过吃饱奶的二皇子,抱着他在殿中慢慢地走,轻轻地逗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