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画干笑了两声,连连向秦兮讨饶,把当时出卖她的原因说了,还承诺给她从府外带些书回府才算完。

“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看书,都是字的东西还不如做针线来的快活。”

秦兮笑了一声,说起针线就想起了给宋子北做的那件中衣,既然两人算是和解了,这次他应该不会再把她做的东西扔掉了吧。

她倒不是心疼自己的做的绣工,只是那衣物的料子,扔了总归是有些可惜。

不过就是宋子北不要,她也可以捡回来裁成帕子用。

大约老天见不惯她拿着宋子北中衣思考裁帕子的事,她刚刚还想着的宋老夫人就派了周妈妈过来,叫她去世锦院去。

周妈妈进门见榻上还摆着针线篓子,上前看了一眼:“这是在给四爷做衣裳?”

秦兮点头:“鸢尾手拙,学了快两个月,才敢给爷做衣裳。”

“有这个心就是好的,”周妈妈笑眯眯地说道,表情亲切浑然不见那日在世锦院押住她的凶恶,“给四爷做东西,你只管去针线房领东西,东西做出来让四爷高兴是最重要的。”

见秦兮乖巧应和,周妈妈环顾了屋内一圈:“你这房间也太素了,若是有空整理整理,缺什么东西就差人跟我说一声。”

察觉到周妈妈的客气,秦兮更肯定了,宋老夫人的死穴就是宋子北,只要宋子北没有厌弃她,宋老夫人因为儿子就不会为难她。跟诗画认知的一样,只要宋子北护住她,宋老夫人再看不惯她,也不会对她出手。

宋老夫人那么疼儿子,秦兮不禁为宋子北以后的夫人感到头疼,有那么一个无道理偏向自己儿子的婆婆,这儿媳注定难当。

如同秦兮说想,宋老夫人这一次唤她到世锦院,不过是听到了谣言所以打算敲打她两句。

再见到秦兮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宋老夫人心情不由地有些复杂,当初就是因为她长得足够漂亮,所以她对她的期望就最大,恨不得把她直接往自己的儿子床上塞。

但到了现在再看到她这张脸,她就会想到自己儿子为了她做出的反常举动,要不是宋子北答应了她三年后会娶妻,她一定会想办法把秦兮这个丫头弄出府去。

既然儿子答应娶妻,秦兮左右是个玩意,儿子多喜欢几分便多喜欢几分。

秦兮来了古代那么久,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所谓的主子说话一定前面会有漫长的空白期,沉默的让人昏昏欲睡之后,才会像是想起面前还跪着个人似的,不慌不忙的开口。

宋老夫人刮了刮杯中的茶沫,放在唇边饮了一口:“今日叫你过来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最近颇爱缠着北儿,男子汉大丈夫整日跟女眷厮混在一起算是什么,你若真是个忠心为主子着想的丫头,就不该犯这种错。”

这些日子她就只能在宋子北回府的时候偶尔说上一句话,有时候看他面色不好嘴巴都是闭着的,怎么就到整日厮混在一起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秦兮只有诚恳的认错附和,表示再也不敢了。

“上次的事北儿开口,我查明真相还了你清白,这只是因为我们宋家是仁义之家,就是对下人也不会随意打杀,你若是把这件事看作自己的本事就大错特错了。”宋老夫人的面皮渐渐绷紧,“人贵自知,你要是懂规矩,等到北儿媳妇进门,我自然会让你继续伺候北儿,若是你不动规矩,妄想白日做梦的事,就别管我不讲情分。”

秦兮脸上配合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连连应承:“奴婢万万不敢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能成为四爷的通房已经是上辈子的福分,就是做梦也不敢妄想其他。”

秦兮的态度明显取悦了宋老夫人,只见宋老夫人神态放松了许多,缓声道:“过些日子北儿的表妹要来府里暂住,她是我为北儿看好的媳妇,以后你撞见她可知道怎么做。”

虽然知道宋子北会娶妻,但秦兮却没想到会那么早,心里翻天覆地,嘴却自动说了一番忠心耿耿的承诺。

轻飘飘的走出世锦院,秦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宋子北同意了娶妻,宋老夫人应该也不会让自己的侄女到宋府暂住,所以她也不算是太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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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万千的走回了瑾落院,秦兮到了院子就发现自己的房门大敞,不由愣了愣,难不成是青天白日进了贼。

进了屋就见贼人大摇大摆的靠在榻上,旁边散落着她最近练的大字。

宋子北抬眸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把门关上。”

秦兮依言关上了门,身上还隐隐作痛,她直想把自己也关在门外。不得不说宋子北的性子真的异于常人,比如说她刚成为他通房的时候,他明明恶心她恶心的不愿多看她一眼,然后照常让她张开了腿,还有现在昨天之前他还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今天就像是一点事没有坐在她的屋里。

原本她还以为她要费些功夫,过些时间他才会彻底不计较恢复原来的态度。

“早知道爷过来了,我就该加快步子早点赶回来。”

秦兮笑的甜甜蜜蜜的,跟平时的小蜜蜂模样无异。

宋子北的视线从纸上移到了她脸上的两个梨涡上,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这些天怎么就只练了这些字。”

秦兮没注意到宋子北说了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停在了宋子北掐她脸的事上,两人虽然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但这种亲昵的小动作却是第一次,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掐她的脸。

秦兮偷偷打量宋子北,见他面色如以往无异,甚至因为没等到她的回答,脸上还浮现了淡淡的不耐。

估计掐她的脸就跟他喂她吃饭一样,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手逗逗圈养的小宠物。

“没有爷在旁教导,鸢尾怎么练都练不好。”

宋子北哼笑了一声,把纸放在了一边:“既然如此,我在旁盯着你,若是你今天不写完二十张,便不用睡了。”

如果现在还是早晨二十张大字不算难,但是现在都快到了吃晚膳的时候,她估计写完真的不用睡了。再者她如今字都能写能认,只是字形没有那么好看,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实在不用那么迫切。

瞥见宋子北眼中淡淡的戏谑,秦兮想到宋老夫人说的话,不急着去桌边,而是坐在了宋子北身旁,挽住了他的手臂:“爷,鸢尾怕写不了那么多字。”

女人眼眸泛着盈盈的水波,仰着头看他,樱唇略嘟,宋子北感觉着她放在他胳膊上柔软无骨的小手,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对他撒娇。

不同于当小蜜蜂时那样逮着机会说几句傻话,而是利用她的样貌,她的声音神态,再与他讨价还价。

他经商应酬的时候,有些人总会打着送几个美人给他的想法,让他退让价格,发现他不收美人,连模样清秀的小厮也不是没有送过,他一向连看都难得看一眼,对着秦兮这副模样,他心中却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撒娇的模样并不是做作的让他厌恶。

“写不完不睡便是。”

察觉到宋子北不讨厌她的亲近,秦兮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要娶妻她就要尽快的准备好跑路了,既然是这样她现在就需要跟宋子北更亲近,得到了他的欢心,她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可是鸢尾会困,若是困了写出来的字一定不好,那不是愧对了爷的苦心。”

秦兮浓密的睫毛闪了闪,可怜地看着宋子北。

宋子北轻薄的唇略微上扬,蜻蜓点水的在她嘟起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吻,拉着她站起了身走到了书桌前,握着她的手拿起了毛笔。

“写的好,自然就不用写那么多。”

秦兮直至现在才彻底发现自己用错了方法,没想到宋子北会那么吃软的这一套,只见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写了一张大字,就开始揉捏她的手腕,剩下的十九张大字都随风而去了。

宋子北松开了秦兮的手,秦兮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掌,笑道:“爷替鸢尾揉了那么久,鸢尾也得知恩图报才行。”

宋子北挑了挑眉,他揉她的手不过是觉得她手软细腻,摸着像是上好的温玉,才玩了那么久,不过被上好温玉包裹的感觉也不错,宋子北就没有拒绝秦兮的回报。

“老夫人叫你过去说了什么?”

宋子北心情愉悦,跟秦兮就突破了一层关系,以前两人在一起就是办事,现在他却会开口问秦兮的事了。

“老夫人让鸢尾好好伺候四爷,不要惹四爷生气。”

“就这些?”

秦兮思忖片刻,不晓得宋子北知不知道他要有未婚妻的事,干脆实话实说道:“老夫人还说表小姐近些日子会在府中暂住,说表小姐会是爷的夫人,让奴婢小心行事。”

“哦。”宋子北黑眸看不出喜怒,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秦兮按捏他手按的手酸,见他不喊停,扫到旁边的针线篓子,撒手把她做好的中衣拿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奴婢做了半个月才做好的衣裳,爷要不要试试。”

宋子北扫了一眼上面尚算粗糙的绣纹:“不。”

秦兮皱了皱鼻子,凑脸到宋子北面前,软声道:“奴婢废了许多功夫才制出来的,爷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吗?”

宋子北在她脸上啃了一口,伸开了臂膀勉为其难的答应试试。

第34章

刚过了晌午没多久,日光正是毒辣的时候。

夏风都懒洋洋的没力吹动, 平日这个时辰瑾落院的下人都不知道在哪儿躲闲, 而这会儿都是伸长了脖子往小厨房望, 每个人神情都是好奇的不要命, 但脚都是离得远远的,不敢往前一步以免招惹主子不喜。

厨房外的下人是好奇的抓心挠肺,而厨房里面的下人就是紧张的站都站不住了。

只见宋子北一身藏蓝色绸杭直裰, 神色淡淡地站在炉火旁边,与灶火格格不入的气场醒目的让人忽略不了。

宋子北带着秦兮到小厨房, 厨房里做事的下人还以为是晌午饭出了什么篓子, “唰”的一下跪了一地, 特别是前些日子没少冷嘲热讽秦兮的厨娘,还以为秦兮是带着主子来找她麻烦,吓得冷汗直流。

秦兮稍作解释,厨房的人听她说宋子北只是来厨房看她做菜, 均神色怪异,像是见到了鬼。

虽说两人摒弃前嫌和好了, 但之前主子也没有那么疼秦兮这个通房, 再者烧菜做饭有什么可看的,有身份的内宅女眷都恨不得离厨房远远的,男主子会到厨房更是少见。

管事觉得自己有责任要劝解主子, 不过才站出来,被宋子北没什么情绪的眼眸一扫,嘴里来的话卡了卡再出来就变成:“鸢尾姑娘常用的灶台在那边, 老奴领四爷和鸢尾姑娘过去。”

“不用。”

宋子北看向秦兮,秦兮自动走在前面把他领了过去:“不知道爷想看鸢尾做什么?在才过了饭点,要不然鸢尾给主子做些点心。”

其实到了厨房秦兮还云里雾里,那日和好了之后,在她的努力下,两人交谈多了不少,虽然都是她说他在一旁冷眼看她,顺便挑剔数落几句。

被骂总比被当在空气看不见好,秦兮都默默的忍了。

会到小厨房大约是因为他用膳的时候她无意提了一句,宋子北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闲人,就发话到小厨房一游。

根据这些天的经验,这尊大佛估计是挑剔完了她的女红和字体,觉得嘴巴闲的无聊,所以想顺便把她的厨艺损一遍。

“吃鱼。”

宋子北点了点厨房墙角放着的鲤鱼,径自走过去抓住了最活蹦乱跳一条,提起来就扔到了砧板上。

厨房的厨娘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看着主子湿淋淋的手:“爷要鱼吩咐我们一声就是了,怎么能亲自动手。”

管事连忙掏出了帕子:“爷快擦擦手别沾上了鱼腥味。”

管事把手帕递到了宋子北的面前,不意外的看到了他嫌弃的眼神,管事讪讪收回了手帕:“是老奴冒失了,爷怎么能用下人的东西。”

“安静些。”

宋子北皱了皱眉,他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厨房竟然有那么多人,看着一片乌压压的头顶,宋子北挥了挥手:“去边上候着。”

有了宋子北的吩咐,厨房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秦兮见状抓住了宋子北的手,放到盆边,舀起一勺凉水替他冲了冲。

感受到女人小手的细腻嫩滑,宋子北眯了眯眼,显然误会了她的举动,以为她又在用撒娇的办法讨好他:“不会做?”

秦兮拿着汗巾子替宋子北手上的水仔细擦干,摇头道:“奴婢会做鱼。”

回头看见在砧板上活蹦乱跳快跳到地上的鱼儿,秦兮眨了眨眼:“不过奴婢不会杀鱼。”

杀鱼自然是小问题,宋子北一个眼神,就有人上前把鱼拿到一旁开膛破肚,再放到砧板上已经是一条没有动静死鱼。

“爷想吃什么样的?红烧还是清蒸?”

秦兮这一个多月在厨房是真的学了不少,她的家境算得上优渥,虽然不到住几层带大花园的别墅,但家里请的却是有厨师保姆的,所以对做饭她以前算是一窍不通。

而她学的专业是放在古代一点实用性都没有的专业,回想了一圈她虽然比这些古代人晚生了千年,但跟他们站在一起她竟然没什么优势。

因此只要有机会她什么都努力学上一点,以后也算的上有一技傍身。

见秦兮自信满满面对死鱼一点不发怵,觉得她跟平时不大一样,嗅着厨房中油烟气味,也没有那么不耐了。

“清蒸。”

秦兮应了一声,找齐了配料,见宋子北背着手,目光跟着她移动,不觉就有了压迫感,为了以防等会紧张切到手,秦兮开口道:“要不然爷在外面等会?厨房虽然摆了冰盆,点上了灶火,可能就要闷起来了。”

说到冰盆,秦兮不禁要夸胡妈妈想的周到,听到宋子北要到小厨房,立刻往厨房里摆了七八个冰盆,往常厨房到了夏日是最闷热的地方,各种食物的味道跟油烟混在一起,现在有了冰油烟的味道都淡了许多。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胡妈妈估计想给厨房熏了香,再让宋子北进厨房。

“我不是纸糊的。”宋子北淡淡道,“做你的。”

没办法把大佛请走,秦兮依然还是要开始自己的表演,洗干净了葱姜蒜之类的配料,秦兮拿起刀开始准备切丝。

厨房的刀做的大,秦兮的手搁在刀把上,就像是小孩子趁监护人不在偷偷做坏事,宋子北皱了皱眉:“过来个人把菜切了。”

秦兮不解地看向宋子北:“爷觉得鸢尾的刀工不好?”

宋子北毫不迟疑地颔首,秦兮本来就刀工一般,有人帮忙也乐意,沉默的开始腌渍鱼。

见刚刚摸过他的手摆弄着一条开膛破肚的鱼,宋子北蹙了蹙眉,开口又叫人接过了秦兮的活。

几个步骤都有人做了,秦兮无奈地看向宋子北,他果真就是闲出毛病来了,既然不让她做事,那把她叫到厨房说要看她做菜到底是看什么。

“爷就那么心疼奴婢?”

秦兮不忘要讨好宋子北跟他亲近的事,眼眸弯成月牙,露出梨涡笑道。

宋子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给她冷眼她便得意起来,若是他对她态度软和,她是不是就要恃宠生娇。

秦兮被他的黑眸看的有些尴尬,可能从小被府中的下人敬着,宋子北能把高高在上,居高临下这两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比宋子北低一等,但每次面对他似笑非笑的神态,她就忍不住没了气势。

不应该说她面对宋子北从来没有过气势这种东西,就算他是慵懒的躺着,她都是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跟瑾落院里的丫头没什么区别。

“蠢。”宋子北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嫌弃,虽然是埋汰人的话,但话音不重,一旁候着的人都觉得两人这是在打情骂俏。

而身为当事人的秦兮默默垂下了头,这些日子听宋子北骂蠢丫头骂多了,她真怕她有一天会忍不住把她的聪明的地方一一举例说给他听。

鱼和配料弄好了,汤用的是厨房早就熬好的高汤,所以秦兮基本上只要按着顺序放东西就是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极为没有难度,秦兮做完看向宋子北:“要不然奴婢再做一道红烧的?”

就是清蒸鱼被蒸出的雾气都让宋子北不耐烦,闻言摇头道:“之后吧。”

秦兮和厨房的人都愣了愣,一时兴起就算了,他竟然还打算有以后。

从厨房出来宋子北嫌弃身上一股厨房的味道,吩咐下人备水,拉着秦兮去了净室。

因为对于宋子北屋里的净室有不好的回忆,秦兮怕宋子北想要重温旧梦,匆忙道:“鱼还没有做好,奴婢得去灶上看着火。”

“有厨房的人。”

“奴婢以为爷是想吃我亲手做的饭菜。”

“我何时说过。”宋子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明白的写着他刚说了没多久的那个字,蠢。

以前她不主动与宋子北说话,觉得他就是个干什么都懒洋洋,对万事都没有兴趣的人,现在她努力讨好他了,发现他对许多事都是感兴趣的,比如刻薄她这件事上。

“奴婢又想多了。”秦兮鼓着腮帮子柔嫩的声音带着点点委屈。

“嗯…”看到她撒娇的模样,宋子北突然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颌,“就那么害怕?”

触到秦兮懵懂的水眸,宋子北顺手掐了掐她的脸,动作亲昵但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的友善:“你难道不是因为怕死,才那么迫切的讨好我。”

宋子北面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笑却不答眼底,所以翘起的嘴角更像是讥笑。

秦兮愣了愣,之前还是好好的,他突然是抽什么疯,就因为她没有顺着他的意立刻去净房,他就发火生气?

“爷…”

秦兮忐忑不安:“奴婢蠢笨,若是奴婢那儿做错了,爷一定要告诉奴婢。”

见她干脆承认了自己蠢,宋子北这些天积累的那一丝无名火又旺了些,眯了眯眼,手指滑过她脸颊的轮廓:“你没做错,回房洗浴过会过来。”

比起她之前的模样,宋子北自然更喜欢她现在,他也不明白心中莫名的感觉是什么,大约是觉得她现在做作的模样把她的本性表露无疑,所以有了些厌恶。

秦兮洗浴完,再见宋子北,厨房已经把那只清蒸鱼送到了桌上,而宋子北的神色也不复刚刚的森然。

秦兮默默松了一口气,宋子北身体里估计有两种人格,所以才那么阴晴不定。

桌上有两副碗筷,宋子北招手让她坐下,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的碗里。

宋子北给她夹菜,秦兮正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就听到他道:“把姜葱弄干净了。”

“…”

伺候宋子北吃了半条鱼,见他没有在用的意思,秦兮回想他刚刚带着怒意的讥讽,犹豫着跟他解释。

虽然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为了保命才拼命的讨好他,但是她心中还是有几个借口可用的。

比如说因为他的求情让她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敷衍怠慢,她不是为了保命才讨好他,而是因为发现他是个大大的好人,想回报他的恩情。

除此之外还有沐浴的时候她还琢磨了许多说辞,再肉麻的都有,但是此时看到宋子北那张脸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