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北怔了怔,才反应这蠢丫头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半眯着眼似笑非笑道:“那可不一定了。”

见到秦兮委屈的咬唇,宋子北毫不犹豫的转身跟贺鸿斌走了。

贺鸿斌和他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是蒙的,特别是贺鸿斌他本来是带两个天仙来让宋子北知道,他那小丫头长得也不过尔尔,谁料到竟然看着他们秀了一把。

他兄弟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没想到他竟然对那个丫头容忍到了这种程度。

瞥见宋子北眼中的淡笑,贺鸿斌忍了又忍才没开口说话。

晚上的聚会薛元志心中郁闷在屋内喝闷酒,其他人玩的热闹,女人的娇笑声,丝竹管弦不绝于耳,贺鸿斌给宋子北安排了几个人,还特别挤眉弄眼道:“晓得你爱干净,这几个都是良家子,没被人碰过,连事都不知道多少。”

宋子北瞥见其中一人眼角上翘,五官娇小有几分秦兮的模样,便留下了她。

见宋子北也不算太难救,贺鸿斌笑颜如花,吩咐那丫头好好伺候宋子北。

虽然把人留下了,但就如同以往一般,只是让身边不空着多个斟酒的而已。

见一旁有人都亲起来了,宋子北还不为所动的欣赏歌舞与人说话,连她的手都没碰,伺候宋子北的青倌儿有些着急,偷瞄着宋子北俊朗不凡的容貌,怕错过了攀附富贵的机会,也顾及不到贺鸿斌说的要装纯讨宋子北的喜欢,暗示的往他身上靠。

一股脂粉香越来越浓,宋子北皱了皱眉,站起来直接躲过了她,那青倌儿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哎呦”叫了一声。

贺鸿斌被身边的两个美人灌得晕晕乎乎,过了一会才看到地上的女人:“这是怎么了?”

宋子北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规矩。”

见席间众人喝的差不多宋子北也不打算多留,说了几句不胜酒力,吩咐了下人看顾,人就撤了。

贺鸿斌看着他的背影直叹气,怪不得世人说男人要早点开荤,要不然像宋子北这样,光棍到二十多岁,见到个丫头片子就当作宝,怎么要的。

宋子北提前离席回到院子,为了是什么可想而知,不过他到时,秦兮已经睡了,宋子北黑着脸看着秦兮睡的香甜的脸,果真就是个满嘴谎言的女人。

说什么等他,怕是睡的时候根本没迟疑。

第40章

马车行驶到路途的颠簸处,车壁上垂挂的珠帘叮咚脆响, 秦兮坐在车角不算稳当, 身体随着马车的移动不住往宋子北的方向滑动了一截。

宋子北抬眸冷冷睨了她一眼:“过去。”

秦兮缩了缩脖子, 她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 原本她是真的打算本等宋子北,只是听到府里的下人说他身边有佳人相伴,再者她来着月事, 宋子北跟她都是分房睡,综合到了一起她就觉得宋子北估计不会来找她, 人就不知不觉到了床上, 打了一个哈欠再睁眼, 看到的就是宋子北的那张臭脸。

她睡的正熟,被宋子北活生生的叫醒了,然后宋子北叫醒她也不为什么,让她往旁边移动, 然后他寒意逼人的躺到了外侧。

秦兮刚醒还有些迷糊,眯了一会眼睛, 才想起她之前说过什么话, 不过宋子北已经彻底不搭理她了。

直到今天坐上车宋子北都不允许她的接近,她只能缩在车角默默的反省。

“爷,鸢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见宋子北眉毛都没动一下, 秦兮咬了咬唇:“奴婢是听冬雪他们说爷在席上有了佳人相伴,想着爷不会再来找鸢尾,就忍不住睡了。”

“你倒是识趣。”听到秦兮的解释, 宋子北怒意不减反增,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狠狠的揉捏一番。

“奴婢真的知错了。”

见宋子北开口说话了,秦兮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伸手在他腿上轻捏,讨好地看着他:“没想到奴婢来着葵水,爷也不嫌弃奴婢,奴婢却因为一点小事都没有等爷,奴婢已经懊恼一夜了,求爷就原谅奴婢吧。”

宋子北回想起昨夜秦兮紧张了半晌,就呼呼又睡着了,还不住往他身边凑,整个人都想把他当作垫子枕在身下。

他也是气性好才没有再把她推醒一次。

见宋子北虽然还是冷脸,但至少没叫她滚了,秦兮松了一口气:“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总归不是把你卖了。”

“奴婢当然知道爷不会卖了奴婢,就算奴婢蠢笨又不懂事,爷都没嫌弃过奴婢。”

宋子北气乐了:“谁说我不嫌弃你。”

昨天的青倌儿还未碰触他,他便觉得不舒服,相比起那人,秦兮这才叫肆无忌惮,在哪都敢抱着他的手撒娇。

他怎么会不嫌弃她。

“爷…”秦兮眨巴眨巴眼睛。

宋子北侧脸轻哼了一声,等到他厌了她,看她发现这些招式没了作用,是什么表情。

车到了城里,宋子北没有带秦兮下车的意思,车又走了一阵,秦兮下车看到眼前的建筑愣了愣。

黑瓦白墙,裸露在墙外的横梁用颜料涂了官府特有的花纹,秦兮虽然没有到过古代的官府,但是却看过古装电视,扫视了一圈,见到有衙役进出,更确定了这个地方是哪里。

秦兮一脸茫然地看向宋子北:“爷带我来这里是有事要办?”

宋家大爷就是庐州知府,所以宋子北来官府也不奇怪。

宋子北颔首:“跟着。”

到了门口有领路的人,秦兮跟着宋子北到了一个不大的屋子,那屋子门扉大敞,坐在桌后的人见到宋子北连忙小跑出来。

“这点小事,宋四爷派下人来办就是,怎么还亲自来了。”那人讨好地看着宋子北,瞅见一侧的秦兮,见到她的容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样的美人也不怪宋子北会亲自跑一趟了。

“就是这位姑娘吧?”

宋子北点了点头,朝秦兮道:“把我刚刚给你的盒子,交给这位大人。”

“小的就是个管闲事的,担不起四爷的大人。”话那么说,那人脸上的笑意更甚,从秦兮手上接过盒子,还朝她道,“姑娘不必担心,我这儿早就准备好了,不用耽搁多久就能成。”

秦兮一头雾水,不管是宋子北还是这人她都不明白是在打什么哑谜。

秦兮疑惑求解地看向宋子北,可惜宋子北没有给她解答的意思,秦兮只能咬了咬唇,看那人把盒子打开。

她的视力不错,所以那人打开盒子拿出其中的纸张核实,她就扫到了其上的几排字,不由得一愣。

“爷…”秦兮不知所措的去勾宋子北的手,睨到她脸上的慌乱,宋子北这次没有抽开手,任由她紧紧的握着。

屋内的那人看到两人的情形,联想到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名门公子非要娶一个丫头,不自觉就想了不少,发现宋子北的神情有些不耐,才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秦兮看到的那几个字是卖身契,而其下的字看的七七八八,没有意外的话宋子北让她交给那人的是她的卖身契。

原主还小的时签的卖身契,上面的红色印泥都只有一小团,可怜巴巴的卷缩在一起。

按着程序哪家人买奴,签了卖身契,都要在官府备案,同样要是消除奴籍,依然要在官府把奴籍消除。

那人早就知道宋子北要来,备好秦兮卖身契的备份,取了一张白纸写了让奴仆主人确认的话,朝宋子北道:“四爷要是看没有问题,就签个字。”

宋子北扫了一眼,抬手在纸上落下了银钩铁画的“宋子北”。

见最后一笔落下,秦兮紧紧捏着拳头,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从衙门出来,秦兮脸上的茫然无措就没有下去过,失魂落魄的要不是宋子北扶了她一下,差点就跌到在了地上。

宋子北皱了皱眉:“你是舍不得奴籍,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缺了点颜色,想添点伤痕。”

说完,宋子北没有等到秦兮的认错,就见她快步上了马车。

被撇下的宋子北一脸青黑,这才消了奴籍就不把他这个主子当作主子,以后不更是要翻天。

宋子北追上去,打开了车帘,便看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

秦兮咬着唇压抑着哭声,眼泪却不住从眼中滑落,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没有尽头。

“这是怎么了?”宋子北蹙了蹙眉,吩咐了车外的马夫一声让他行到僻静地方,别急着走。

委屈爆发的女人是问不得的,秦兮一边摇头脸色的泪珠却越发越多,唇瓣都快叫她咬破了。

宋子北咬她的时候不忌讳,但见她自己咬自个,心里莫名的就有些不舒坦。

盘坐在秦兮前面,宋子北伸手掰开了她的下颌:“好好的哭什么,又觉得有什么委屈了。”

不能咬唇,秦兮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全身都控制不住抖动了起来,宋子北见状,眉头皱成了一团,既然打算给她奖赏,别院没让她高兴,他就打算帮她销了奴籍,本以为她会高兴的往他身上扑,没想到她会哭成这样。

抽搐的劲头简直要晕厥过去。

宋子北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手掌轻拍她的后背提她顺气,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一些小事何必哭的如此厉害。”

对宋子北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但是对于她来说是决定她命运的大事。

古代等级森严,宋子北虽为商,但宋家家大业大,又有当官的儿子立着门户,他的商根本跟低贱挂不上关系,但她这个奴却是实打实的奴。

因为是奴籍,就是被宋家的人打杀了,也没有人会为她多说一句,因为是奴籍,她的命运一直不由她,而是由旁人来决定。

虽然消了奴籍,她依然是宋府的下人,但没有了那张卖身契,她总归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就像是束缚在身上的绳索断了一根。

见安抚过秦兮虽然还哭的厉害,但至少没那么抖了,宋子北揉了揉她的头。

“怎么就那么爱哭。”

说完,他就发现秦兮的动静由变大了起来。

“…”

虽然女人哭起来越哄越委屈,但哭时身边有个人抱着,可能会哭的更厉害,但哭完心中的那股气也能完全消了。

秦兮情绪渐渐平和,看到宋子北胸前的湿淋淋的一片,默默的缩到了车角,可怜兮兮的抽泣地看着他。

怕他一生气又去把她的奴籍上回来。

瞧见她的模样,宋子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朝她招了招手:“你弄脏的,倒还嫌弃起来了。”

“奴婢不是嫌弃,奴婢…”

宋子北皱了皱眉,纠正了她的称呼:“你不再是奴婢了。”

秦兮愣了愣,反应过宋子北的意思,眼中又氤氲了一层水光,宋子北看着她红肿的桃子眼,叹了一口气:“日后有空再带你出来。”

现在他们两个人的模样,根本不适合在街上闲逛。

秦兮点了点头:“我还想再哭一会,我们快回去吧。”

见她转换的那么顺溜,声音又委屈又娇,宋子北有种预感,她之后估计又要变得更娇气了。

第41章

见回路跟之前不同,秦兮在车窗边上望了几眼:“爷, 我们这是回府了?”

见她语气带着一丝不舍, 宋子北斜视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去别院。”

难得能出宋府, 虽然别院也是宋子北地盘, 但她觉得比在宋府舒坦多了,秦兮也不说是自己想去,只是道:“爷不是说要在别院多留几天吗?我收拾了不少衣裳, 都搁在别院呢。”

“差下人取回府能费什么事。”

“哦。”秦兮应了一声,跑去车角蹲着, 透过车窗的缝隙窗外看。

向来都是宋子北应付秦兮, 哪里这样被她一副过, 见她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余光连往都不往他身上瞟,宋子北脸黑如炭。

偏偏他心情不虞,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仿佛随着马车震动一下下扬起的车窗才是她的主子,值得她专心致志。

宋子北向来都不是忍耐自己脾气的人, 伸手就把秦兮的脸掰正看向他。

秦兮一脸无辜:“爷你这是怎么了?”

“想要好处就往我身上拱, 拿到好处就离得远远的,鸢尾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宋子北低沉的嗓音克制住怒气,但秦兮还是依稀听出了一股怨妇味。

秦兮眼睛弯了弯笑的一脸灿烂, 她只是突发奇想想测试一下宋子北对她的底限,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难对付,他虽然性格刻薄小气, 又有让人难以理解的奇怪洁癖,但人却幼稚的像个孩子。

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又最容易讨好的生物,只要抓到了他的喜好,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他的宽心和喜爱。

只是不知道这份喜爱能维持多久,想到快到宋府的表小姐,秦兮扑进了宋子北的怀里。

宋子北换了车上备着的衣裳,柔软的真丝袍子比被子还舒服几分,秦兮脸贴上去就不想移开:“爷是这里最好最好的人了。”

如果不是宋子北估计她早就被宋英杰给逼死了,还有宋子北就是对她再为所欲为,也有那么一丝是把她当作人的,不管这丁点善意是不是因为她的讨好而产生,都值得她心存感激。

宋子北把她推开,想告诉她不是每次犯了错抱一抱就能解决,刚推开到一半,就发现她红肿的眼睛又溢满了水雾,不耐的又把她扔回了怀里:“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秦兮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困了。”

宋子北牙龈痒痒,想起两次找她,她都在熟睡的事情,口气带着恶意:“你是猪精变的吧!”

秦兮仰着头委屈地看着宋子北:“在爷眼中我长得跟猪一样?”

女人虽然肿了眼睛,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容貌,反而眼睛像是被水洗过的清澈一片,眼角的红肿为她添了一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樱唇抿着,看着可怜巴巴,就像是急需主人安慰的宠物。

被她眼眸直直的盯着,宋子北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压会了怀里。

“猪比你好看多了。”

骗子,她分明在他漆黑如墨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流光。

两人最后还是去了别院,宋子北似乎也挺贪恋不用给父母请安的日子,加上别院气候更为舒适,就打算住一阵子。

当然这住一阵子最重要原因却是因为某人。

秦兮恢复了自由身,还在古代拥有了自己的户籍身份证明,而对于送给她这一切的宋子北,她唯一能报答的就是她的身体。

而宋子北唯一需要她的地方,也就是这身体了。

所以当天回到别院,宋子北要去找贺鸿斌他们,秦兮搂住宋子北的脖颈,含住他的耳垂轻咬了一下,吐气如兰道:“奴婢的小日子干净了。”

本来昨日就已经没有了,她只是怕完的不干净,才没跟宋子北说。

宋子北眼神幽暗,就像是感觉到女人热情的伸出小舌,在他耳廓上婉转舔舐,仿佛在品尝上好的点心,仔细用心,调拨着他的神经。

所有的声音在耳畔都放大了几倍,嘴唇碰触的声音,水泽粘腻的声音,甚至吞咽的声音,都撩人的让他下身发紧。

宋子北强忍着等着秦兮松开了嘴,压上她的时候,眼底已经有了浅浅的红。

就像是野兽要把猎物拆骨入腹,发出的噬人的光。

秦兮笔直的双腿搭在他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紧绷的肌肉,不等他吻上来,就迎了上去,竭尽所能的撩动男人的神经。

第一次两人做事不是宋子北把秦兮压在身下干得叫不出来,秦兮吻遍了他的全身,到了最后翻身上了坐上了他的腰,扶住他的肩,齿贝咬着殷红的唇瓣,一寸寸的把男人容纳了进去。

秦兮曾经有一次被宋子北逼迫过在上面,逼迫和自愿完全是两回事,见女人努力吞噬他的模样,频率上虽然不够让宋子北满意,但她的表情动作却可以让忽略那些东西。

秦兮虽然努力想给宋子北一次最好的,可惜体力要跟上宋子北还要一段距离,到了中间自己先软了脚,看着舒坦了的女人窝在他的怀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吃不饱的宋子北自食其力,扶着她的腰肢疾风骤雨的动了起来。

秦兮的眼角四周是浓郁的粉,桃花眼满是水意,就像是一只吸饱阳气的小妖精。

接下来在别院的几天,前头几天秦兮时不时就去撩拨宋子北,后面实在是合不拢腿了,看到宋子北就恨不得躲远,决定养好身体在思考报恩的事。

而食髓知味的宋子北自然不满意了,胆大无时无刻的撩拨他就算了,竟然撩拨完还不然他吃饱,两人在别院住了七天,屋内莺啼燕啭,千娇百媚的叫声就没有停过。

最后宋老夫人想儿子催的紧了,宋子北才可惜的把秦兮抱到了马车上。

大吃了几天的宋子北脸上的餍足遮都遮不住,而吸阳气没吸成功,反而被折腾的够惨的小妖软绵绵的躺在他的怀里,手指都没力动弹。

宋子北手指一下下顺着怀中女人的青丝,另一只空下的手,隔着有点无聊,自发的就从女人的领口钻了进去。

秦兮打掉了他的手,仰头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爷不是答应了,不乱动了。”

他动的极有章法,哪里能算得上乱动。

宋子北见她娇兮兮的,虽然手止住了动弹,但却忍不住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才罢休。

“爷,我的仙气都快被你吸完了。”想起宋子北喜欢看那些志异怪谈,秦兮横了他一眼道。

“一只猪精哪来的仙气。”宋子北嘴角戏谑地上调,虽然嘴才吻过秦兮,但是刻薄起来完全一点留情的意思都没有。

秦兮咬牙切齿:“…”

回了宋府,宋子北刚踏进门,宋太爷那边就让他过去,宋子北本来在跟秦兮谈笑,见传话的人若有似无的瞟了瞟秦兮,宋子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