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而且,五月很不习惯被人压着,从下往上看着那人炙热的眼神时,她只觉得有种无法脱离危险的故障感。

她不做声,用手使劲去扳沐钧的手指,想离开这个人的怀抱,可沐钧抱得紧,又岂会让她轻易得逞。

两人就这么默默拉扯着,直到五月终于没有动作,沐钧才用头蹭着她的脸,叹道:“是哥哥不对,我不想这么早,也不想…这么粗暴,原谅我。”

五月转头,一口咬住他的唇,用力之下,嘴里顿时溢满了他的血腥味。

沐钧也不责怪,只当她吻得卖力,哪怕是惩罚的吻他也认了。此时他心里都柔得像是塞满了棉花,哪怕五月当前把他拆掉,他都觉得心安理得,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待她松了口,他才亲手喂了块高热量的方糖给她,最近五月特别喜欢这些高能量的东西,糖分则是首选。

果然,嘴巴含着糖,五月倒是没再挣扎了,吧唧着嘴吮吸甜甜的味道。

沐钧则抱着她,深深嗅着,糖果的味道和她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化在他身体里就是甜的,让他好半天都舍不得松手。

要不是为了换床单和她的衣服,他或许就想这么一直抱着,然后和她共眠。刚才被踢下床的记忆,还清晰的留在他的脑海,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不过事实向他证明,五月似乎余怒未消。

她任他抱着洗了澡,吃完了甜食,穿好了新睡衣躺在干净的被窝里后,就再次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综上所述,基本上她安静的原因,仅仅因为他给她补充的能量——甜食。

只是后来,当她真正的陷入休眠状态时,又被他摸了回来,相拥而眠。

他脸上挂着的,是属于少年特有的青涩快乐的笑容,特别是五月身体无意识地贴近他,状似依靠的攀附,更是让他嘴角上扬。

“我的乖,我爱你。”

这个女孩,身心都是他的,只属于他的,还有比这更让人快乐的事情吗?

姜伯看着塞在洗衣机边的染血凌乱的床单,臆想开来,叹息着摇头,望了眼窗外。师傅,他们都长大了,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他迟疑了下,还是取了沐钧的血液样本。一直没有确认过,但趁着现在两人没有难舍难分,还是先确认再说吧,良心和道德观念,是伴随他一生的枷锁,他也甘愿屈服。

毕竟穆家的孩子,对这个老人来说,其实有不同意义的。不仅因为师傅,还有她。想起沐钧问的关于老婆的话题,昏暗灯光下的姜伯,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手里提着试管,看着里面殷红的液体,呢喃道:“老婆吗?”

九号城市的混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压住的。

在病源公布出来之后,人们排队检查身体,有的人身体里有一条,有的有好几条潜伏着,医生们,特别是外科医生们变得异常忙碌。但药剂师也没有闲着,已经发病的人必须要压制住身体里失控的激素,才能让状似癫狂的他们恢复正常。

沐钧在药剂上的天分,比其他领域更高,所以姜伯将配方提交上去之后,进度更是加快了一倍。

和沐钧共事过的人暗暗佩服有人为了解药居然去试那么恐怖的虫子,万一有个差池,他们都看着发病的人是多么痛苦和难以自制,自然知道其中的风险。

当然,这人确实把沐钧想得伟大了。以沐钧的为人来说,恐怕没有什么比五月更重要,这心里难以装下所谓的天下人。

只是一定的误会对沐钧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接下来两天没人去叨扰他,也让他有时间真的躺下修养伤势。

如果不是偶尔传出来的不和谐声音的话,他还算听姜伯的叮嘱。

“呃,乖,你下来,让我…”男人的声音沉重急促,低吟的声音带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暗哑。

“不要。”很干脆的拒绝,她绝对不要在下面。

“那我来动。”

“呜…”

破碎的声音最后总是会混乱事实,比如坚持的上面总会变成下面。

等到沐钧穿戴整齐能出门,五月还窝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能去。

身体倦了、乏了,他给亲手喂吃的,亲自为她按摩揉捏,待她放松舒服后,境况又会回到原点。开荤的男人碰不得就是这样,不管多少次,也一直想要,为了此目地。甚至会无赖得将她照顾得更好。

若不是韩市长说,有关于这次救灾抢险事宜,需要沐钧参与说明情况并商量几日后的记者招待会,沐钧可能还会继续称病休养,不想出门。

光辉组织需要用到的时间还多,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仅仅为了救五月,韩市长就顶着压力给沐钧拨了人手,现在市长郑重邀请,这点面子沐钧是要给的。

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

城里,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这个空间往上虽然有限制,可那些飘散的云朵竟然能如自然一般变化,时不时在焦躁闷热的环境里落下冷凝的小水珠。

上次从尹家回来,五月也记得天空里密密斜斜的雨幕,现在她慵懒地趴在窗前,披着薄外套,用手接着那些水珠。

很清凉,很舒服。

最近太过靠近沐钧,总觉得他的体温都快将她焚烧殆尽了。

男人其实是火,热烈地吸引异性,然后将靠近的都烧光,融入自己的核心。

“沐钧什么时候回来?”

她看着下面的姜伯问道。

姜伯抬头,望向五月的表情有些沉重复杂,好半天才回过神应道:“说是走到巷口了,以这雨点的势头,恐怕又要湿透,我就叫他带把伞的,伤口不是还有很多没好吗?感染怎么办?”

“他不能沾水?”

“尽量不沾水最好,”姜伯回忆道,“不知道和谁打过,对方的武器很是特别,顺着肌肉的纹理切开了他的血管,几乎很多伤都是内出血,痊愈慢…”唠唠叨叨说了大堆,再抬眼,已经不见五月的踪影。

于是姜伯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喂——五月,听我说话了吗?”

沐钧站在巷角的建筑屋檐下,仰望周围,雨点哗啦啦地在他脚边溅落,敲打出一朵朵水花。

这个黑暗的世界,在阴天的时候,会更加阴沉,本来就远远闪烁的灯光,隔着雨幕会有朦胧的看不清的感觉。

人类真是顽强啊,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都可以在这么一方狭小的天地中,建立规则、城市。同一个群体,也必定会分出贫贱富贵,下面的人会不知疲惫地狠狠往上爬,哪怕他们知道,就算站在最高点,也无法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穆家,就是被这些人狠狠地拉了下来。

灯光闪烁的街道尽头,他突然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布帘平缓地移动过来。

定眼一看,却是诊所对面人家的自制广告伞。

在这些街道深处,总会有人放弃高科技高费用的电子广告,采用原始的方式,竖起一把把大伞,写上各种名目。

有的是“黑客之家,账户一览通”,有的是“我们是都市夜总会红牌哦”,还有的则写满了各种药品小广告,治疗难言之隐的,迷倒纯良姑娘的,重振男性雄风的。

沐钧看见的就是五月扛着这么个写满红牌男人联系方式的东西走了过来。

他几步上前,一把夺了过来:“你去哪?”

“给你挡水。”

听着五月的回答,沐钧脚步一顿,伸手揽了她靠近自己。

“傻丫头,用不着这么大的东西。”

“嗯?不对吗?”

“没关系,你来接我,我很高兴。”他俯身吻了吻她有些凉的唇角,声音很温柔。

五月则吊住了他的脖颈:“沐钧,今天还继续给我吗?”

“我说了,你想要,我随时给你。”他眸色一深,又情动了。

两人相依而行,顶着一把古怪的大伞,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这一刻漫步走在雨中的宁静,却是难得。

五月洗过澡,趴在床上摆弄sweet,对于这个自主意识的通讯器,她每次都要深入内部交流确实麻烦,于是手指一动,从掌心渗出她的武器捏在手里,考虑着要不要给它换个形态。

隔壁,是沐钧洗澡的水声,而此时sweet却振动起来。

有人来电话,还是熟人。

“五月…吗?”尹九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才数日不见的少年嗓音似乎都变得沉稳了几分,说话有着过去前所未有的底气。

“我是五月。”

“呐,五月,我呢,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其实…”尹九声音顿了顿,似乎下定决心似的吼了出来,“我喜欢你!如果你以后无处可去,一定要来找我,我什么都可以不管的!”

有着莫名意义的话,五月此时并没有听出来,她歪着脑袋,思考该怎么说话,手里突然一空,sweet被沐钧伸手抢了去。

他眼神一沉,却微笑问道:“谁的电话?”

☆、第三十七章 妹妹不是人

第三十七章

五月没回答,眼巴巴地看着沐钧,刚刚洗过的她,肤光盛雪,莹白滑嫩,可能是为了方便他一会不再扯破衣衫,连领口都是松松垮垮的快要滑到胸部的位置,里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沟壑若隐若现。

这副旖旎的光景看得沐钧瞬间心思又飞远了,本来在心里郁积的那丝不悦渐渐飘散开来。

他盯着她半晌,她也就睁着眼睛与他对视了半晌,最终沐钧沉默的将sweet揣入怀里,不给五月触碰的机会,只出门找了块新电池给她。这姑娘最近被他养刁了,不给东西就不配合。幸好东西的范围很窄,不是高能量的糖分食物,就是聚能满满的各类电池。

将电池叼在嘴里,五月拉住沐钧伸过来要打掉她嘴里东西的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尹九。”

上次的事件,沐钧只是没计较,但不代表他就遗忘在脑后。当时五月对尹九做的事情,那场景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刺眼。

现在五月又提到这个名字,他脸色顿时暗沉下来。

“他打电话说什么?”他沉声问道。

五月想了想,很准确的提炼了尹九大段话里的关键句子,说道:“他说喜欢我,让我去找他。”

没心没肺几个大字仿佛徐徐生辉一样在五月脑门上绽放光彩,沐钧一把抢了她含着的电池,扔在一边,声音越发低沉:“记得我说过,不喜欢你和他联系,都忘了?”

还没把电量吸收舒服的五月,瞪着眼,定定地看着他,心里一抽一抽的憋闷,这是一种叫做不悦的情绪。

没有吃饱的,不管是人还是其他,都会异常暴躁。

“你走。”她轻皱起眉,不想理他,躬身去抓她的电池顺便要一脚要踹开他,却被他伸手抓住脚腕,倒提起来。

“放开我。”五月叫了起来。

沐钧眼底压抑着怒气的火焰,扛起她扔进了浴室,然后走进去,将浴室的门反锁。

他的爱就像是火,任何调剂都会让其越烧越旺。一旦他爱了,就只在乎两者之间,完全容不得任何第三者的介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行。

五月如警惕的小兽,靠在墙边防备他。虽然几天下来,她也知道,防御力对他无效,可他现在看起来很危险。

沐钧伸手拧开水龙头,任那温暖的水雨幕般洒下,横在两人之间。

然后,他开始一件件脱衣服。他肌肤和这个空间的人一样,都呈现缺乏日光的苍白,但他的身体均称结实,有着男人最引以自豪的紧致流线型的线条,每一块肌肉都绷紧着爆发力,飞溅上去的水珠仿佛都要颤抖着弹开。

刚才还没洗,只是心念一动,想先讨个亲亲,结果就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少年声音。

他觉得,有必要让她更加清楚的记住他。

“乖,过来。”

他正穿过那层水幕,一步步向五月走去,嘴角勾着一抹弧度,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水浸透,湿漉漉地搭在眼前,遮住了眼底深处的锋芒。

五月一拳往墙上砸去,想要直接离开,却被身后的他猛地一把抱住,制住了她的行动。

她的手,距离墙壁只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

“和哥哥一起洗澡吧。”他说。

就这样直接将五月拉入了水幕下。

温软的舌头在她耳边轻舔了一下,他伸手一把扯下了她身上的衣物,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他手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挤满了幽香的沐浴露,擦在她身上,更是细滑柔嫩。让他真想就这样一口口吃了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免得她总是三心二意的想着其他人。

五月的身体因为他的触碰越来越敏感,此时确定他没有攻击行为,只是洗澡的话,也放松下来。她的气息有些微喘,胸部起伏着大口大口吸气,心里生成奇怪的波动,痒痒的,酥麻难奈。

“我已经洗过澡。”她说道。重复消耗资源做一件事,对五月来说也是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沐钧眸色渐深,声音也隐约暗哑,“不过你还没和我一起洗。”

他说着,手指往她最柔软的深处按去,有些粗糙的指腹缓缓深入,轻轻刮揉。

五月双腿一颤,身体一软,向他怀里扑倒。

沐钧则将她整个身体翻转过来,锁她的双手在她背后,禁锢着她,俯身轻缓温柔的吻在她光洁的背脊:“乖,今天换个姿势。”

五月扭了扭身体,挣脱不了,于是转头看着他:“我不要这样。”

沐钧唇角一勾,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深深的吻缠绵辗转,几乎夺了她的呼吸,他的力道有些惩罚性的重,喘息的空隙声音却是更加的温和:“别拒绝我。”

“我不要这样。”她继续抗议。

可身体却被他一点点的侵入,缓缓的,异常压抑温柔的挤开。

她的身体本来就还小,每一次承受他的大小都要适应很久,除了第一次他是身体纯本能律动,以后每次都由着她缓慢适应。

明明他已经很不悦,可当彼此结合的瞬间,温暖潮湿的紧致包围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剩下的只有疼惜和爱怜。

他爱眼前的女孩,希望她身心都接受他。

“难受吗?”他低声问,五月的闷哼在他耳边响起,还是那种不适应的哼哼。

“嗯。”她的声音越发柔软。

“难受才会更清楚的记得我。”

为什么过去他从未对她有如此强烈的冲动,是因为她的主动调戏,还是因为她真正成长为女人让他动了心,这些对沐钧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要她,他和她做得非常默契激情不断。

沐钧忍着难耐的一**刺激,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点点属于他的印记,他一边感受着她自然的收缩,一边在她胸前揉捏着,眼神迷离,似在对自己又在对五月说道,“再忍忍,一会儿就会快乐。”

五月只觉得火辣辣的炙热一点点的从相连处往里面焚烧,这种姿势,让两人结合得更为紧密,她稍微一动,都会让他滑入更深,直至融为一体。

看不见他,只能听见身体拍打的声音,五月仰着头,发丝从肩头垂下,她不再挣扎,感受着深浅急缓不断出入的灼热,只觉得周围都在前后晃动,身体和墙壁都是,连带那纷纷洒下的水幕,也在逐渐激烈的动作下变得断断续续的飞溅。

他说着爱她的话,吻着她每一处,最终还是将她又翻过身来,直接顶到了墙壁上。

五月扶着他的肩头,上上下下的享受着那如潮水般袭来的愉悦。

微小的感觉最终会化为最大的浪潮,在她破碎的声音下到达顶端。

直到他抱着她喘息着,想要退出的时候,五月才眯了眼睛,一把将他推开,腿有些软的后退了几步。

“五月…”沐钧想要抱住她,却被她推倒在地。

她双腿分开,跪坐在他身侧,水流哗啦啦地从她的大腿淌过,她也只是歪着脑袋,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色彩,仿佛余兴未尽。

“沐钧,还是这样最好。”她身体俯了下来,贴上了斜靠在墙边的男人。

沐钧眼眸一紧,下面已经被她握住,轻轻缓缓的撩拨,让刚刚平息的兴奋再次抬头。

只要遇到她的挑拨,他就不能自制,眼睛盯着她情|欲未散的潮红的脸,他喉结一动,喉间发出低吟,握住她的手,让她和他一起加快了频率,最后强忍着快要丢盔弃甲的冲动,让她如愿以偿的由上至下将他包裹。

从浴室到房间,再回到床上。

沐钧到后来几乎忘记了初衷,五月的主动,妩媚而妖娆,尽数发挥了她所学习的各种“攻略”数百招,让他不断沦陷,真想就这么死在她身体里。

而那个不断索要的女孩,眼睛里却闪着危险的光芒,他抢了她的“粮食”,她就干脆把他榨干!

无奈双方体力终有差距,最后累得浑身疲软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