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那三个字吼得不但气势磅礴,且饱含了生死离别的无奈和悲壮。单单一个眼神,便能令人肝肠寸断、十分不忍、百分纠结、万分心碎。

夏坚的眼圈红了。

他略显犹豫,终还是背着夏三娘一路狂奔。

赌馆内,混在人群中的孟水蓝竟觉得,这个假王爷虽有些愚蠢,为救一些不值当的人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但还算有情有义。

待夏坚消失不见,唐佳人突然松开长板凳,让门里的人跌成一堆,她则是撕了卖身契,哈哈一笑,转身救跑。

哪里还有一点儿悲壮牺牲的样子?

孟水蓝看傻眼了。他不承认自己看错了,却怨假王爷太会演。

贺九哪里肯放过唐佳人?他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组织七八个强壮的打手,操起家伙,一路向夏家追去。孟水蓝混在这些人中,操着一根木棍,跟着喊打喊杀。这个时候,人都红眼了,哪里还有闲心分辨谁是谁。

唐佳人知道后面有追兵,却也不慌乱。毕竟,她现在又是“六王爷”了,客栈那边还有一大群的西锦衣卫可供差遣。想一想,当王爷真的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她能吃饱肚子啊。

唐佳人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腰,觉得自己好像又瘦了。胖得快,瘦得迅速,这是…… 什么毛病?

唐佳人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息有些混乱,揉了揉肚子,继续前行。

贺九等人终是看见了唐佳人的背影,举起手中的绳索,悄然追了上去。

唐佳人察觉到异样,嘿嘿一笑,突然放了个又臭又响的屁。

贺九等人只觉的一阵令人窒息的味道袭来,说不上如何臭,反而有些艳香在里面。他们都觉得那味道十分好闻,甚至能引发一种原始的渴望。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发热,双腿发软,某个位置悄然挺立,竟像中了春-药。

别人吃什么,消化什么。唐佳人却是吃什么,放什么样的屁。孟天青以为唐佳人喝了加料的酒水后没有什么状况,实则不然。她也是人,自然会受到药效的影响。只不过,她体制特殊了一点儿,能将那些对身体不利的药性通过屁排出去。这一点,别说孟天青不懂,就连唐佳人自己也不清楚。

贺九等人晃了晃,竟齐刷刷地倒下了。

孟水蓝见机极快,他立刻闭气,暗道:这屁是什么鬼?!

这个念头刚升起,另一个念头却突然蹿了上来,令人心生警觉。一个人的屁,绝对不会放倒这么多人。除非,有人下毒!

唐佳人听到动静,捂着鼻子,回头看向贺九等人,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咂舌道:“我…… 我的屁,这么厉害了吗?”

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贺九身边,蹲下,推了推贺九和灰衣打手,见他们都没有反应,这才站起身,向后退了三四步,而后撒腿就跑。

待跑了二十多步后,才停下脚步,用手拍了拍身上,用袖子在鼻子前挥了挥,这才大口喘息着,唏嘘道:“太恐怖了。搞得我都不敢闻自己的屁了。”

她摇了摇头,满腹感慨,继续前行。

身后贺九等人似要挣扎起身,却突然口吐白沫,七孔流血,竟是死了。

孟水蓝暗自心惊不已。他自认为轻功无敌,警觉性第一,逃命能力最强,可如今被人跟踪投毒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放松警觉的后果,简称找死!他继续屏息,直接装死。然,有些毒粉无孔不入。

两名穿着青蓝色长袍的老者出现。他们就像漂浮在空中的两朵浮云,悄然无声地从孟水蓝的身边走过。因为自信,他们看都不看被他们毒死的人。他们悄然无声地尾随在唐佳人的身后,就像影子。

唐佳人毫无察觉,一路去往夏家。

孟水蓝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倒下的众人,确定他们都断气后,立刻掉头跑开。待跑远后,他反手打了自己一掌,逼出一口暗红色的血,然后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快速咽下,这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他平静了一下翻滚着的气血,竟一咬牙,又要向夏家摸去。

孟天青从拐角处走出,惊道:“你受伤了?”

孟水蓝收回脚步,靠在破旧的墙面上,掏出帕子,擦了擦唇下的血,有气无力道:“你不是看见了吗?”转眼扫了孟天青一眼,不阴不阳地道,“怎么,你也受伤了?”

☆、第一百零四章:暗刀行

面对孟水蓝的质问,孟天青立刻松开扶着后腰的手,站直身体,装出无聊的样子,随口道:“我怎么可能上受伤?”

孟水蓝嗤笑一声,道:“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你被那假王爷耍得不清啊。”

孟天青微愣,瞬间脸上涨红,恼羞成怒道:“什么意思?!你看见了?!什么假王爷?!”

孟水蓝抬眼望天,慢悠悠地道:“自然是看见你被吊在房梁下,像只蚕蛹似的荡来荡去。”

孟天青一把攥住孟水蓝的衣领,怒吼道:“看见你不来救我?!你还是不是我哥?!”

孟水蓝看向孟天青,勾唇一笑,坏坏地道:“哥自然是你哥。关键是,哥看你挺享受,自然不好出手干涉,懂?”

孟天青气得差点儿吐血。他冲着孟水蓝挥了挥拳头,却并没有真的揍下去。

孟水蓝道:“幸好你没动拳头,否则我就将你打昏送给假王爷,让她玩个够。”

孟天青用力推开孟水蓝,冷笑道:“不稀罕打你!你早晚会将自己的小命折腾没,何须我出手?我还要留着这条金贵的命,坐稳大阁主的位置。你慢慢吐血,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要走。

孟水蓝支起身子,还要去夏家看看。

孟天青收住脚步,拦下孟水蓝,询问道:“你说假王爷,什么意思?”

孟水蓝道:“字面上的意思,懂?”

孟天青眸光一转,表情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笑吟吟地道:“哥,你说说呗。”

孟水蓝装模作样地道:“和你说,怕你失望啊。”

孟天青笑道:“失望也要知道真相。这不是哥你教我的吗?”

孟水蓝伸手,拍了拍孟天青的胳膊,正色道:“将你百般戏耍的死胖子,既是六王爷,也是不休门女侠。”

孟天青一撇嘴,道:“我都猜到了。”

孟水蓝挑眉道:“猜到了?那你猜到她是女人了吗?”

孟天青脸色一僵,直接道:“不可能!”

孟水蓝直接道:“怎么就不可能?!你看她胸了?”

孟天青跳脚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那样对我,我…… 我…… 总之,不可能!”

孟水蓝上下打量着孟天青,逼问道:“她到底怎么你了?让你如此肯定,她不是女人?”

孟天青扭头,一脸悲愤。他的心口怒火烧啊烧的,某个不言说的位置痛啊痛。

孟水蓝道:“难道说…… 她动了你?”

孟天青吼道:“没有!”

孟水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应该是没有。她确实是女人,并非男子。不休门门主在找蘑菇,而她就是那只胖蘑菇。”

孟天青皱眉看向孟水蓝,仍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道:“你确定?”

孟水蓝曲起食指,用指关节敲了敲们孟天青的头,道:“天青啊,你能不能偶尔用用脑袋?你为何一直认为她是男人?有些人,天生就是伪装者。她能扮演任何人,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会让人信以为真。当初,哥哥我打眼一看,便觉得她身上有股子女气,但她一开口,便让我相信,她确实是男子。哎…… 就连聪明睿智的本阁主,都能被她骗了,像你这样的…… 骗了也就骗了,无需自责,懂?”

孟天青将头杵在残破的墙面上,想死。他觉得,一斤鹤顶红也毒不死自己内心的痛苦。他…… 他堂堂二阁主,竟被一个胖肥婆给戏耍至此?!

没!天!理!

孟天青的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他刚要为自己的菊花松了一口气,又立马陷入到深深的疑惑中。如果那个死肥婆没有动他的菊花,那是谁动了?那么痛,不可能没事情发生过。

不行,他必须亲自证实一下,他是她,而后问问她,到底是谁动了他的菊花!

孟天青打定主意,抬起头,问道:“哥,你知道她在哪儿不?”

孟水蓝回道:“知道。”

孟天青刚要裂开恶魔的嘴角,就听孟水蓝接着道:“但不能告诉你。”

孟天青喊道:“为什么?!”

孟水蓝道:“给我一个告诉你的理由。”

孟天青道:“我得去寻求真相,亲自验看一下她是男是女?我知道有些男子是没有喉结的。必要时,用必须手段。这可是哥你教我的。”末了,还不忘拍一下孟水蓝的马屁。

孟水蓝却要了摇头,道:“你去求证,就是不信任本阁主。换个理由,懂?”

孟天青呲牙咧嘴地瞪了孟水蓝一眼后,终是垂眸道:“我怀疑…… 她……她动我了。”

孟水蓝问:“动你哪儿了?”

孟天青咬牙切齿地道:“能动哪儿?!自己想,懂?!”

孟水蓝微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孟天青皱眉,不悦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孟水蓝正色道:“走吧,现在可以去看看了。”

兄弟二人,一个晃着身体揉着胸口,一个夹着屁股掐着腰,一路向夏家走去。

同时,夏家门口,唐佳人推门而入。

院内没有人。

唐佳人喊道:“夏坚?三娘?”

夏坚从屋里奔出来,看着唐佳人,竟没有说话。

唐佳人问:“怎么了?”

夏坚摇了摇头,道:“我都把你卖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唐佳人咧嘴一笑,道:“哪天我也把你卖了,不就扯平了。”

夏坚攥紧拳头,眼睛瞪出了红血丝。

唐佳人察觉到了异样,问:“怎么了?三娘呢?”警觉地左右看看,身体向门口退去。

夏坚艰涩地道:“三娘病倒了,你去看看她吧。”

唐佳人心存疑惑,但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过敏。她这个人看着大大咧咧,但实则心思细腻。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将别人模仿得七八分像。

唐佳人打量了夏坚两眼,没觉得他有必要骗自己,毕竟…… 自己用手指头戳人的功夫,还是蛮厉害的。偶尔细思起来,她自己都怕呢。

唐佳人向屋里走去,口中还问道:“怎么就病了?吓的?”

夏坚突然抱住唐佳人,不答反问,动情地道:“你怪不怪我们卖了你?”手摸向放在唐佳人身侧架子上的一只缺口匕首,将其收入袖中。

☆、第一百零五章:杀!

唐佳人僵了僵,推开夏坚,咧嘴一笑:“你们卖不了我。下次再有这事儿,你还可以卖我…… ”

夏坚的眸子一颤,完全不敢相信唐佳人会无私至此。

唐佳人瞥了夏坚一眼,继续道:“但我一定不会去救你。”

不知为何,听到唐佳人这话,他的心又泛起奇妙的涟漪,三分失望,三分庆幸,三分……愧疚,一分不能说出口的心意。

他曾喜欢过大舅家的女儿,觉得那对儿大兔子揉搓起来一定能把人爽个半死!可那贱人喜欢富贵,不喜欢他。他也曾想过,凭借自己这张不错的脸,钓个有钱人家的女儿,然后弄死那些老的,把家产弄到手。

如今…… 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只希望眼前这个胖子,能安然无事。

因为,她曾护着他安然无事。

就在唐佳人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夏坚突然一把攥住唐佳人的手。手指因为太用力,竟颤抖起来。

唐佳人用那双清透的眼睛看向夏坚,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夏坚抽动脸皮,挤出一个笑,道:“昨晚,听那些锦衣卫喊你王爷。”

唐佳人反问:“你觉得我是吗?”

夏坚的视线向下一划,脸微红,却还是摇了摇头,松开了唐佳人的手,似自言自语道:“定是错了。”

唐佳人推开房门,谨慎地向里走了两步,突然就站住不动了。

屋内,夏三娘被一名穿着青蓝色短打的男子用刀架着脖子。她的双腿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哗啦啦地流淌而下,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另一名穿着青蓝色短打的男子,则是从门后出现,直接将刀架在了唐佳人的脖子上,挡住了她的退路。

这二人,正是曾偷袭唐佳人,却被她打倒在地的两个人。

夏坚从唐佳人的身边走过,靠近威胁夏三娘生命的男人,对唐佳人艰涩地道:“他们说要找你,用娘的性命威胁我。我…… 没有办法。”

唐佳人抿嘴不语。心里不是不难过,但又找不到难过的理由。毕竟,那二人是来找自己的,与夏坚和三娘都无关。

夏坚看向威胁夏三娘生命的男子,道:“你可以放开我娘了。”

那男子却是冷笑一声,就要割开夏三娘的喉咙。

唐佳大喝一声,道:“住手!别逼本王发飙哦!”

不得不说,唐佳人扮了段时间六王爷,这气势着实不容小觑。

而且,吼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唐佳人已经想到最少三种能够制服这俩持刀者的办法。为此,她甚是得意呢。

那男子稍一犹豫,夏坚瞬间出手,一刀捅入威胁三娘性命的男子后腰处!

虽然,这是夏坚第一次杀人,但那手法真是既快又狠,一张脸满是解恨之色,毫无杀人的胆怯。

夏坚拔出匕首,猩红的血液喷薄而出。

夏坚非但不怕,反而觉得喜悦。且按照夏坚的设想,唐佳人一定会和他同步,毕竟,她是那般机灵,不会抓不住时机。然,他看见却是,唐佳人两眼一翻,竟昏死在了敌人的怀里。

搞什么鬼?!

夏坚彻底被唐佳人的突发状况弄得愣怔了。

别说夏坚了,就连挟持唐佳人的人,也觉得云里雾里,看不清真相。毕竟,他们此番奉命前来,就是要活捉“六王爷”。

难道说,自己持刀的手不稳,割死了“六王爷”?

嘶……

好可怕!

持刀者挪开刀,忙低头看向“六王爷”。因为太过紧张,竟忽略了夏坚。

夏坚悄然靠近,突然出手,直接砍掉持刀者的手,而后一刀捅入持刀者的腰侧,狠狠地往里送了送。那份狠戾,像极了杀惯人的老手。

夏三娘吓傻了,跌落到地上,半晌都没有反应。

夏坚抱起唐佳人,用手拍着她的脸,叫道:“醒醒,醒醒…… ”

夏坚不知道唐佳人到底怎么了,但这样昏厥的唐佳人却让他心慌。在夏坚心中,唐佳人是不同的。她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娇柔,也不会动不动就哭,更不似其他市井女子那般粗鲁,她就像一块定心石,稳稳地撑在他的身边。虽然彼此相识时间并不长,但她是第一个动手打他的女人,也是第一个陪他逛窑子的女人,更是救他于危难的女人。

她是神秘的,也是柔软的。

夏坚抱着唐佳人软乎乎的身体,用力摇晃着,生怕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无人和自己一路逃亡。是的,逃亡。他杀了人,这里已经住不了了。

诡异的是,他竟不害怕,还隐隐期盼着。

“呵……”门口传来两声轻笑,却重叠在一起,若不是耳力特别好的人,根本就听不出是两声。

夏坚草木皆兵,扬起手中匕首,对着门口,作出攻击的样子。

门口出现两名青衫老者,一男一女,都上了年纪,却都穿着青色男装,脚等黑靴。一头银发整齐的盘在脑后,不见一丝凌乱。二人的长相并不慈眉善目,相反,男子鼻尖唇薄,女子吊着眼尾,唇上还有颗黑痣,看起来都很刻薄。

老太婆洪霞子阴阳怪气地道:“就为了掠走这么个蠢货,竟需要咱俩亲自出马。”

老头子陆野踪,低低地一笑,道:“老喽,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老太婆洪霞子看向夏坚,道:“这倒是心狠手辣的,只可惜,不能留。你去收拾了吧。”

老头子陆野踪怪笑一声,道:“你是看人家小伙儿俊俏,不舍得下手这么,让老头子出手给个痛快吧。”

老太婆洪霞子嗤笑一声,道:“你那杀人的手段,还好意思说给人痛快?如此磨叽,不如我来。”言罢,直接出手袭向夏坚。

夏坚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老太婆抓住了脖子。

他的肌肤开始变的黑紫褶皱,整个人都抽搐不停,看起来就像要被吸干一样。

三娘突然回过神,尖叫着扑向老太婆。

老头子陆野踪低低一笑,伸出干瘦的手指,用尖锐的指甲刺入三娘的脖子。他的动作不快,刺入的动作也像是慢动作。偏生,三娘躲不开,挣扎不了,只能瞪着眼,看着死亡吞噬她。

就在夏坚和三娘即将散尽最后一口气时,老太婆红霞子突然道:“等一等。”

老头子陆野踪问:“怎么了?”

红霞子对陆野踪耳语了两句。

陆野踪目露疑惑之色,上下打量了两遍夏三娘和夏坚,终是没有继续动手。

二者带人离开,一把火烧了房子。

待孟家俩兄弟挪着身子走向夏家时,尚未靠近,便看见夏家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两名青衣老者和唐佳人皆消失不见。

孟水蓝望着那火,淡淡道:“不用去了。”

孟天青问道:“什么意思?”

孟水蓝回道:“那死肥婆被两位凶残的高手跟踪,想必…… 凶多吉少。”

孟天青一愣,竟觉得通体不舒服。他皱眉道:“她那么厉害,谁能动得了她?正邪两道的领军人物,不都被她戏耍了吗?”

孟水蓝看向孟天青。

孟天青目露不解之色,问:“看我干什么?”

孟水蓝意味不明地一笑,道:“怎么,不想她死?”

孟天青咬牙道:“我还没弄明白真相,她也没被我折磨得悔不当初,怎么能死?!”

孟水蓝眯眼望向燃烧熊熊大火的夏家,喃喃道:“也是。祸害活千年。”

话虽如此,但兄弟俩却是一同望着大火,没有离开。

周围都是救火的邻居,哭喊声成了一片。

兄弟二人隐在暗处,不知都想了些什么,竟是有些愣怔。

半晌,孟水蓝道:“走了,想什么呢?”

孟天青瞪了孟水蓝一眼,道:“这不是陪你一起傻愣愣的吗!”

孟水蓝直接骂道:“滚犊子!”

孟天青鄙夷地道:“都是文人,你这样不好。”

孟水蓝捂着胸口,往回走。

孟天青却是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