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摇头道:“我才不要。”

茹夫人喝道:“别不知好歹!”

唐佳人指了指茹夫人的脸蛋,道:“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说啥泼天富贵?当我小,不懂事儿呢?”

茹夫人气极,抓起茶壶,直接摔在了地上。

唐佳人向后一跳,笑道:“瞧你被烫成那样,还想烫我?坏心的小师妹!”

茹夫人气个倒仰。她指着唐佳人吼道:“你到底应是不应?!”

唐佳人问:“应什么?”

茹夫人道:“你一个下贱窑姐能有福气伺候王爷,有何资格说不应?”

唐佳人的眼睛瞪了瞪,惊讶地道:“伺候王爷?!”

茹夫人脸色十分大好,却还是笑道:“自然。”招了招手,示意唐佳人过来。

唐佳人走过去,被茹夫人亲热地攥住手,道:“王爷喜欢你,你留下来,服侍王爷,那便是一步登天,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造化。从今后,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谁还敢小瞧你?”

唐佳人的嘴角裂开,问:“给银子吗?”

茹夫人笑道:“当然給银子。你一个月能得十两银子,那可是寻常人家三年的开销。”

唐佳人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冷着脸,果断道:“我不去!”

茹夫人也沉下脸,问:“为何?”

唐佳人回道:“昨晚陪王爷吃了颗鱼眼,就得了三千六百两。去服侍他,一个月才给十两银子?你当我小,不会算账,要糊弄我呢?!”

茹夫人皱眉,沉默了。半晌,她才微扬着下巴笑道:“我看在师兄的面上,请你来作客,你却偷了我的东西!我不忍打杀了你,你便留下当个三等丫头吧!”来人啊,将她给我扔柴房里去!

有两名粗使婆子手持棍棒,蜂拥而入。

唐佳人立刻喊道:“别!一切好商量!”

茹夫人挥了挥手,两名粗使婆子向外退去。她摆弄着手指甲,笑道:“乖乖听话,你我还可以姐妹相称。”

唐佳人扭头看向粗使婆子,又看向茹夫人,问道:“她们就在门外?”

茹夫人点了点头。

唐佳人咂舌道:“你叫得声音都要喷血了,她们岂不是都听到了?”

茹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了。

唐佳人向后退去,道:“你……你不是要咬人吧?”

茹夫人深吸一口气,收敛了狰狞之色,尽量放柔语调,道:“你听见动静了?”

唐佳人特乖地点了点头,看似老实地道:“我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结果被一声惨叫吓醒了。乖乖,那声音,真叫个凄惨无比啊。我都想不管不顾冲出来救你了。”

茹夫人的胸口起起伏伏,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唐佳人继续道:“你都说咱是好姐妹了。能帮的,我一定帮。”

茹夫人深吸两口气,扯出一个笑脸,道:“下去打扮一下,晚上服侍王爷。”

唐佳人老老实实地应道:“哦。”却是站着没动。

茹夫人挑眉,不悦地喝问道:“等什么呢?”

唐佳人展开双臂,回道:“我就这一身衣服,还要怎么打扮?”

茹夫人被气得太阳穴直蹦跶。她瞪向多喜,道:“去给她找两件衣裙和一些首饰。”

多喜领命,开箱找衣物。

唐佳人来了热情,一头扎进茹夫人的衣服堆里,口中还喊着:“我来我来,我自己选!”扯出这条,扔下那条,好好儿的衣裙被她一顿糟蹋。

茹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如果茹夫人的心里话被唐佳人听见,她一定会十分认真地高速她,那是你见识少,不认得不休老祖呀。

姑且不管屋里两个女人如何闹腾,大门外来了一队人马,正明目张胆地拉开大门,拆掉门槛,准备进入内院。

二王爷暂住的别院名曰东风客,自然是由秋月白提供的。二王爷入住秋城,秋月白不安排妥当,便是要和朝廷对着干了。

六王爷端木焱一路来到东风客,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眼系飘带,大摇大摆地下了马车,站在院中,啪地一声打开扇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但凡挡着他路的东西,都会被东锦衣卫的人在第一时间搬走。

有两位婢女因为惊讶,竟呆愣在当场,挡了端木焱的路,被东锦衣卫当成座椅,直接搬走,扔到了一边去。

闻讯赶来的二王爷,尽管见多识广,见此架势也是难免一愣啊。回过神后,二王爷笑道:“六弟何时来的秋城,怎没提前打个招呼?”

六王爷端木焱简单粗暴地直接开怼道:“秋城是人家秋月白掌管的,又不是你的管辖,本王来此和你打招呼,合适吗?”

二王爷的笑有些僵硬了。

六王爷接着道:“二哥最是宽厚,想必不会怪本王直来直去。”一抬手,“来来,将本王的东西般到二哥的隔壁。今晚,本王要与二哥秉烛夜谈。”

二王爷看出了端木焱的用意,却还是道:“六弟,你这是……?”

端木焱哈哈一笑,道:“咱们兄弟都到秋城游玩,自然要住在一处,否则旁人定会认为咱们兄弟不和。”脸色一冷,“谁敢说这话,老子一脚踹死他!”

二王爷无语了。

肖劲给寒笑使了个眼色,寒笑立刻带人冲进二王爷的隔壁,以不容拒绝之姿,将有碍端木焱行走的摆设系数搬出,又将端木焱的私人用品摆放妥当。

端木焱抻个懒腰,道:“二哥你先忙着,本王接连赶路,有些困乏,先休息片刻,再与你促膝长谈。”一抬手,寒笑立刻凑了过来,托起端木焱的手,向二王爷的隔壁走去。

端木焱跨进门槛,坐在椅子上。

寒笑小声道:“二王爷的笑脸不见了。”

端木焱勾唇一笑,道:“他那张笑脸,早就应该碎了。”

寒笑道:“王爷住在二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若他动手……”

肖劲走进屋里,关上房门,道:“正因此,王爷若是伤了根汗毛,这事儿都会赖在二王爷的头上。与二王爷同住,王爷可随心所欲,二王爷却需提心吊胆。”

寒笑赞道:“王爷英明。”

端木焱并没有因为被夸而沾沾自喜。他问道:“可有……不休门的消息?”

寒笑看向肖劲。

肖劲道:“属下刚才见了本地的探子,得知一些事情。有位果树开花姑娘,曾与孟水蓝一同站在房檐上,逼他喊,不休老祖,凶猛如虎;不休女侠,艳绝天下。”

端木焱一把扯掉系在眼睛上的绸带,问:“果树开花可是……她?”

肖劲回道:“属下问过,那位姑娘是风月楼的姑娘,身材纤细苗条。”

端木焱目露失望之色,微微垂下。

肖劲继续道:“不过,怪得是,秋月白、孟水蓝、孟天青都与她交情非浅,且……二王爷也曾去寻那位姑娘,却落得一个避而不见的下场。”

端木焱抬起眼,看向肖劲的方向,唇角缓缓勾起,道:“是她。”

肖劲诧异道:“王爷如何得知那果树开花是唐姑娘?”

端木焱重新拿起绸带,系在眼睛上,回道:“这世间除了唐佳人,还有谁能有此能耐,吸引当世豪杰的目光,折腾得别人惹仰马翻?”声音柔了三分,不自觉间又带了三分宠溺、三分自豪,“再者,你又不是没见过她突然变胖之前的样子。想必,这是瘦下来了。”

肖劲赞道:“王爷果然了解唐姑娘。”

端木焱一掌拍碎桌子,怒道:“她没走,却不见老子,这事儿没完!”

肖劲无语。

☆、第一百八十八章:为寻佳人闹翻天

天刚擦黑,二王爷设宴为端木焱接风。

歌舞唱罢,几杯酒水下肚,二王爷送上美婢給端木焱暖床。

端木焱只留下四个字,便挥挥衣袖走了。他说:“庸脂俗粉。”

二王爷气个倒仰,独自对着月亮举杯独饮。

茹夫人看看时辰不早了,一瘸一拐地来到二王爷身边,忍痛坐下,轻轻靠在二王爷的身上,道:“王爷,茹儿要送给王爷一份大礼……”

这时,护卫头领赵胜武来报:“王爷,秋城主前来拜访。”

二王爷笑道:“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都都来本王这来了?”一摆手,“请秋城主!”

秋月白一声淡青色长袍,如同不懂凡尘情爱的谪仙,一步步走到二王爷面前,抱拳道:“王爷。”

茹夫人第一次见到秋月白,竟是看愣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高贵得仿佛是一代帝王,优雅得仿佛是九天上仙,那双清冷无情的双眼,是最浓的墨、最寒的冰,微微泛着冰白色的唇,好似冰雪雕琢而成,明明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令人为之痴狂。

直到秋月白开口说话,茹夫人才慌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二王爷起身相迎,道:“月白能来,蓬壁生辉。来,同坐。”

秋月白一伸左手,道:“王爷请。”

二王爷坐下后,秋月白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二王爷的左手边。

二王爷打趣儿道:“今晚的风,一定是东风,否则怎能吹来月白?”

秋月白的神情柔和了一分,道:“王爷说笑了。王爷来秋城游玩,月白自当陪伴左右。”

二王爷心中纳闷,是什么原因令秋月白的褪掉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他笑道:“月白于本王而言,乃天上明月,若能同行一路……”

“啧啧……二王爷,您这就不厚道了。怎谁都能成为您的那轮明月?如此,水蓝也要嫉妒了。”孟水蓝蹲在墙头,笑吟吟地道。他那头栗色长发,随风轻轻摆动,一张笑脸竟比那轮明月都要耀眼。眼波轻转,笑意盈盈,无限风情荡漾其中,令人产生片刻的恍惚。

墙头又探出一颗头,正是孟天青那厮。他笑嘻嘻地道:“王爷,吃饭得带天青一个。”

负责二王爷安全地赵胜武脸色大变,竟不知道内院里何时溜进了两个人!然,此刻也不是拔刀相向的时候。二王爷有心收揽百川阁主,定是喜欢他来拜访的。只是,这种拜访方式,得改改。

二王爷长起身,笑道:“今晚真是个好日子。孟阁主和二阁主一同大驾光临,值得共饮三杯杯。”

茹夫人站起身,施礼道:“师兄。”

孟天青身手利索地爬上墙头,咂舌道:“哥,她就是你师妹啊?”

孟水蓝一巴掌将孟天青拍进院内,他自己也轻轻跃下,脚踩孟水蓝的后背,走向二王爷,道:“今晚的秋城格外热闹,某也来二王爷这里逃杯酒水。”冲着茹夫人点了点头,“叨扰了。”

二王爷张罗道:“来来,同座,同饮。”

众人落座,孟天青从地上爬起身,拍着身上的尘土,嘀咕道:“孟水蓝,你狠!”看向二王爷,“王爷,有衣服给天青换换没?”

二王爷对赵胜武道:“本王新做得衣袍取一件給二阁主……”

茹夫人立刻道:“不可!”

二王爷皱眉,看向茹夫人。

茹夫人脸色一变,尴尬地一笑,道:“王爷的衣袍都是茹儿亲手准备,怕被赵护卫翻乱了,还是茹儿亲手去取来給二阁主吧。”

孟天青当即一摆手,道:“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换去。”言罢,竟是抬脚便走。

茹夫人满追了上去,道:“怎能麻烦贵客亲自手动。”

孟天青直接开怼:“我不动手,难道动脚?”

茹夫人自从嫁给二王爷为夫人,已经很久没被人怼过了。来到秋城后,本想游玩一番,结果……接连被怼。且,怼她的还是孟天蓝的弟弟!这让她情何以堪?

茹夫人有些羞恼,终是道:“王爷的房间,怎好让你进入?再者,六王爷就住在王爷的隔壁,惊扰了六王爷,他可不像我们王爷如此好说话。”

孟天青和端木焱有仇,听闻茹夫人的话,脚步微顿,略显犹豫。

孟水蓝站起身,道:“既然六王爷在此,我们就不叨扰了。”

二王爷愣了,不明所以。来去如风,虽是百川阁的风格,但也不至于如此随意吧?真当他这是菜市场了不成?

二王爷站起身,道:“六弟有眼疾,不喜被人打扰,却也不是不好相处。孟阁主何必急着离开?”

秋月白站起身,道:“既然六王爷来了,月白身为秋城城主,理当去拜见。”言罢,竟向着主屋的方向走去。

这是他的别院,自然了如指掌。

孟水蓝沉吟道:“如此,孟某也去看看。”

孟天青对茹夫人道:“这位夫人,咱去取衣服吧。”

茹夫人看了眼二王爷,见他没有其它指示,便硬着头皮,忍着大腿上的痛,引领着孟天青前进。

孟天青问:“你怎呲牙咧嘴的?”

茹夫人立刻保持仪态,对孟水蓝微笑道:“师兄,你这个弟弟真是顽皮。”

孟水蓝道:“他不止顽皮,还十分可恨。你接触时间长了,会有杀他的心。”

茹夫人无法接话了。

二王爷看着秋月白等人竟直奔端木焱而去,心中警铃大作,生怕他们联手,当即紧随其后,也跟了过去。

众人来到主屋,但见肖劲、寒笑都聚在了二王爷的房门口,正与守在二王爷门口的两个人发生争执。

赵胜武顿感不妙,当即快步上前,询问道:“发生何时?”

守在门口的一位护卫回道:“六王爷听见里面有动静,非要进去看看。属下拦着,与东锦衣卫指挥使发生了一些口角。”

二王爷见此,怒火中烧,觉得端木焱是借题发挥、借此生事,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进他屋里搜寻一些东西罢了,当即问道:“六弟呢?”

刚才回话的人道:“六王爷踹了属下一脚,回屋了。”

二王爷脸色一沉,呵斥道:“胡闹!”

☆、第一百八十九章:男妾?

茹夫人服侍二王爷有些年头,见他的脸色便知他动怒了。她怕二王爷和六王爷大动干戈后,才知道屋里真藏着一个人,当即靠近二王爷,小声道:“王爷,妾身刚才说,要送王爷一件礼物。”

二王爷转动眼睛看向茹夫人。

那眼中明明没有什么,却吓得茹夫人噤若寒蝉。

二王爷扯动唇角,笑道:“茹儿要送本王什么?”

茹夫人突然就不确定,此时说出此事,到底好不好。毕竟,孟水蓝对果树开花那般呵护,定是有些想法的。而她……却掠来果树开花,送给了王爷。不不不,不是她掠来的,是她请来的。且,果树开花自己也同意了。呵……也是,又有哪个女人在金钱地位面前不动心呢?

茹夫人不笨,也不想为此得罪孟水蓝,当即回道:“有位姑娘,为王爷风采所折服,今日寻到茹儿这里,茹儿想着,不如成全她一片心意,让她服侍王爷。”

茹夫人这话一落地,便发现很多双眼睛都看向自己。她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却也被大家看得十分不自然。

秋月白收回目光,暗道:果然在这里。

孟水蓝转开目光,似乎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孟天青最是积极,当即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且让我们看看,是何人如此仰慕王爷的风采。”

孟水蓝道:“别胡闹。王爷的人,且是你说看便能看的?”

孟天青撇嘴道:“又不是妻,又不是妾,只是一个送上门的玩物罢了。看看怎么啦?谁家歌舞姬不是给人看的?”

孟水蓝无奈道:“都是某惯坏了你!”

这兄弟二人一唱一和,将二王爷的话堵得死死的。别看二人平时打得难解难分,关键时候还是能拧成一股线的。

二王爷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然,事已至此,他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为了彰显自己大度,当即笑道:“你们啊,这是好奇美人是否绝色吧?也罢,一起看看吧,这人呐,本王还没看到呢。”这话,却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秋月白等人闻听此言,还有何需客气的,当即跟了进去。

众人鱼贯而入,所幸,东风客的房间够大,不至于人挤人。

房内一片黑暗,隐约可见帷幔里躺着一个人。

赵胜武点燃蜡烛,房间亮了起来。

孟天青一把掀开帷幔,竟看见床上躺着一位绝色……男人!

一头锦缎般的秀发披散在身后,修长的脖颈好似天鹅颈般优美,一身淡紫色的便服,柔软地帖服在身上。

有人黄袍加身也不像皇帝,有人单凭一个侧影,便能惊艳天下。

此人的胸口微微起伏,看样子似乎在小憩,令人不自觉放缓呼吸,唯恐打扰到他的休息。

此人眼上还系着一条淡紫色的绸带,于完美中留下一抹让人心疼的遗憾。

此人,竟是六王爷端木焱!

“六王爷!”肖劲一声惊呼,忙伸手探向端木焱的脉搏。他虽不懂歧黄之术,但却可以通过脉象确定六王爷的身体是否有异。所幸,无碍。

二王爷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问:“可有大碍?”

肖劲回道:“启禀王爷,末将不懂歧黄之术,还是请大夫前来诊治比较稳妥。”

二王爷刚要吩咐人去请大夫,肖劲便对寒笑道:“去请大夫。”

寒笑应道:“诺!”转身出了房间,快速向外奔去。

二王爷看向茹夫人,指着端木焱,怒声问:“这便是你要送本王的惊喜?!”

茹夫人吓得不轻,忙摇头道:“不不不,不是六王爷。妾身送得是果树开花姑娘!”

孟水蓝的睫毛轻轻一颤,唇角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笑意。

孟天青跳脚道:“胡说!果树开花怎可能跑来給二王爷当……当暖床的姬妾?!”

茹夫人一口咬定道:“就是她自己跑来的!难道,妾身还会特意寻个卑贱女子来分宠吗?”

孟天青怒道:“你才是……”

孟水蓝道:“天青,不要吵到六王爷休息。我们走。”

孟天青一扬下巴,道:“不走!找到果树开花我才走!”

此话一出口,二王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儿今晚来了这么多人,都是要找果树开花的。

茹夫人一指六王爷,发狠道:“好!不但你们要找果树开花,妾身也要寻她!六王爷何其尊贵,如今却躺在那里,生死不……不知……”

被指生死不知的六王爷竟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后脑勺,怒喝道:“哪个王八羔子偷袭本王?!”

茹夫人大乐,忙回道:“回王爷,是果树开花!她意图不轨,行刺王爷。妾身有视察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