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伸手一摸,道:“我看看。”

孟水蓝僵硬在当场,然后猛地向后跳去,一张脸瞬间爆红,仿佛染了血。

唐佳人伸出手,道:“给我看看啊!”从来没有人告诉她,男女之间需要设防什么。再者,她在风月楼里混记那么久,有些事看得一知半解,愣是没将男人那东西当成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若说男人为什么要穿裤子?那一定是为了保护菊花啊!

孟水蓝加紧双腿,向后又退了一步。那样子,就像被逼良为娼的小娘子,一副“奴誓死不依”的样子。然,诡异的是,他脸上的表情渐渐起了变化,瞬间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间,露出一副“中大奖”的表情。不,也许用起死回生来形容,更为合适。

孟水蓝那多日垂头丧气的兄弟,终是……扬眉吐气了!

他的眼中闪现着狂喜,直接上前一步,激动道:“你看某……”

唐佳人瞪大眼睛看着孟水蓝。

孟水蓝直接将满腹喜悦憋进了肚子里。他是文人,有些话说不出口。一旦出口,就是耍牛氓。

民生挺重要,还是闭嘴吧。

唐佳人问:“你让我看什么?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孟水蓝隆了隆袍子,激动道:“某……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唐佳人感慨道:“如何就不明白了?你一会儿说某扎坏了你,一会儿又这么高兴。依某看。你这是没睡醒,正梦行呢。”

孟水蓝心中一惊,呼吸一窒。暗道:难道,某真的得了梦行症?难道,某那兄弟早就康复了?难道,真是某做的?难道,某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太可怕了!

唐佳人不想过多揪扯,直接说了句:“走了。”

孟水蓝回神,拉着唐佳人,认真道:“先别走,让某想一想,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是如何确定,是某?”

唐佳人心中烦躁,直接回了一句:“不确定!”一把推开孟水蓝,跑向门口,扯了扯门,竟没扯开。她一扭头,再次推开跟上来的孟水蓝,跳出窗口,向外跑去。

孟水蓝站在窗口喊道:“你等等!”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反而更像是在赌气,让他如何能安心?

孟水蓝手扶窗框,也要追,却见唐佳人随手抓起一盆花,砸向他,口中还威胁道:“不许跟来!”

孟水蓝从窗口躲开,花盆砸入屋里,发出咣当一声,碎裂一地。一朵小花,颤巍巍地抖了抖,就像可怜的他。

哎……他这是怎么招惹她了?拼白挨了两个大巴掌和一顿暴打不说,还……还医治好了他的隐疾!

孟水蓝唐佳人的背影,心情复杂到难以形容。

他抽出宣纸,提起毛笔,沾满了墨汁,在宣纸上龙飞凤舞了起来。

心乱,笔乱,一切都乱了。

难道,真是他在梦行中,亲近了唐佳人?

若真是如此,堪称……大善!

☆、第二百零九章:我要当爹了!

唐佳人跑到院外,与完成任务赶回来的孟天青相遇。

孟天青一看见唐佳人,眼睛瞬间一亮,喊了声:“佳人!”

唐佳人停下脚步,看向孟天青。

孟天青一挥手,示意尾随自己的属下们自行回去,他独自一个人,快步走向唐佳人,开心地道:“佳人没走啊?你来看我妈?那个……我说要娶你是开玩笑的。你以后还来找我玩呗。”

因为喜欢,怕分离,便谎称自己不喜欢,乞求能多多相聚。孟天青尚未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却因求而不得,学会了伪装。痛苦,唯有自己知道。

唐佳人咬了咬下唇,不语。

孟天青仔细打量了唐佳人两眼,心中一痛,问:“你怎么好像哭过?”

唐佳人垂下头。

孟天青弯腰,歪着头,抬脸看向唐佳人的脸,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吗?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帮你出头!”说着说着声音扬起,就要撸袖子。

唐佳人看向孟天青,道:“孟天青,你知道自己有梦行症吗?”

孟天青撸袖子的动作微顿,却仍旧保持着歪头看唐佳人的样子,认真地回道:“知道一点儿。”将大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补充道,“就这么一点。”

唐佳人道:“哦……”

孟天青直起腰,问:“你怎么了?怎么蔫巴了?谁欺负你了,你就欺负回去呗。相当初,你是怎么收拾我的,就怎么收拾他去!一准儿让他痛不欲生。”

唐佳人用那双猫眼盯着孟天青不语。眼中明明灭灭的情感,令孟天青的心都随之高低起伏、动荡不安。

孟天青心生不安,问道:“你不是来辞行的吧?”

唐佳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孟天青急了,伸出双手,攥住唐佳人的肩膀,道:“你到底怎么了?!你欺负我时,不是挺能耐的吗?”

唐佳人张开嘴,说了一句话。

恰好,一记响雷炸开,将唐佳人的声音炸得粉碎。

孟天青喊道:“走!我们避雨!”

唐佳人站着不动。

孟水青无法,只能继续追问:“到底怎么了?!”

唐佳人道:“我怀有身孕了。”

瓢泼大雨瞬间落下,砸在两个人的身上,有些疼。

孟水蓝被唐佳人这一句砸晕了,竟忽略了这场大雨。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于是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问:“你说啥?再说一遍。”

唐佳人会说什么?她什么都不想说了。她觉得,孟水蓝和孟天青都不像是宝儿爹。说不上为什么,直觉如此。

在第二道炸雷响起时了,唐佳人的身影消失在瓢泼大雨中,很快消失不见。

孟水蓝呆愣愣地站在大雨中,耳边不断回响着唐佳人的话——我怀有身孕了。

她怀了谁的孩子?是谁欺负了她?她为何跑来告诉自己?她问他是否记得自己有梦行症?她……她怀了他的孩子?

孟水蓝从最初的迷茫,到愤怒、疑惑、猜想,再到最后的兴奋、激动、转换得十分快。

雨很大,模糊了人眼。

他仰起头,迎着雨,开心地大吼道:“我要当爹了!让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咔嚓!”一记炸雷劈下。

孟天青被劈成了一团焦炭。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褪去黑色,再次露出他那张好看的脸。他一手指天,笑着骂道:“要暴雨,你给雷!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空再次有雷电闪烁,孟天青忙闭嘴,抱着膀子,一溜烟跑回到院里。

他本想回自己的房间,但见孟水蓝的窗口透着灯光,便直接奔去,口中喊着:“孟水蓝,我告诉你一件天大的……”从窗口处向里纵身一跃,一脚踩在了碎裂的花盆上,痛得抱脚直蹦哒,“啊!啊!啊!”结果,因脚下湿滑,他又踩到了泥土,直接身体后仰滑倒,眼瞧着就要坐在那竖起的花盆碎片上。

这一下,如果坐实了,他那朵屡遭不幸的小菊花就算是残废了。相当于被扯碎,飘散于凄风冷雨中。

所幸,孟水蓝还知道这是他亲弟弟。

他一伸手,将其捞起,扔到了一边。对,就像扔破抹布那般,扔到了一边,然后继续抓起笔,挥毫落纸。

孟天青脱下鞋子,搬起被扎出血的脚丫子,皱眉骂道:“你神经啊!在屋里扔盆花干什么?!你是想谋杀亲弟?!”

孟水蓝头也不太地道:“不是某扔的。如果是某动手,一定把你按那上面去,不然你混说个没完没了。”看向孟天青,挑眉,“懂?”

孟天青单腿蹦到孟水蓝的洗脸架子上,一把抓过他用来擦脸的棉布,裹住自己的脚,问:“那是谁砸的?”

孟水蓝皱眉,收回眼,继续挥毫,道:“唐佳人。”

孟天青一愣,嘴角的笑意那是止不住的开始扩大。他抱着自己受伤的脚,喃喃道:“砸得不错,花香满室。”

孟水蓝的笔尖一抖。心,又不静了。天青,貌似……真的很喜欢唐佳人。

孟天青问道:“哥,她是来找我的吗?”

孟水蓝看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回道:“是。你去找她吧。”雷电劈死丫的,免得闹他的心,不得消停。

孟天青单腿蹦到孟水蓝身边,探头看着他写得字,道:“你写得这是什么?”

孟水蓝回道:“字。”

孟天青皱眉,道:“我看着不想。”

孟水蓝回道:“书画一体,才完整。”

孟天青的嘴角抽了抽,道:“难得今晚心情好,想夸一夸你,都找不到词儿了。”

但见,孟水蓝笔下那张纸,已经被他涂成一片黑,哪里看得出他在写什么画什么。

孟水蓝看向孟天青。

孟天青笑了笑,道:“哥,说实话,你到底是功底深厚,瞧着纸涂得多……均匀啊。”

孟水蓝冷着脸道:“滚!睡觉去!”

孟天青一低头,捡起那朵花,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将气别在耳朵上,一脸挡不住的喜色,笑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孟水蓝的眉头深锁,终是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要告诉我什么大事?”

孟天青一扬下巴,傲娇地道:“现在不想说了。我得滚回去睡觉喽。”他嘿嘿一笑,带着傻甜的气息,蹦哒着向门口走去。

伸手推门前,他看向孟水蓝,挤眉弄眼地一笑,道:“孟水蓝啊,你怎么胖头肿脸的?莫不是……被佳人打了吧?”推开房门,蹦了出去,迎着雨,哈哈大笑。何其开心呐!

孟水蓝气得扔下笔,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属于孟天青的尖叫,他的眉目才舒展开,一瘸一拐地向床边走去。

哎呦,唐佳人下手,真够重的!

☆、第二百一十章:夜问惊魂

唐不休按照路人的指点,一路来到东风客。

秋月白口风极严,从不曾泄漏有关二王爷的居所所在。幸而,唐不休耳力极佳。愣是从秋江滟的一言半语中推测出,东风客里居住着二王爷。

唐不休自称不休老祖,支撑着不休门的门庭,怎能信口雌黄?他曾对陆野踪说,他要去寻二王爷,让陆野踪带个话。尽管陆野踪被他杀了,这话是带不成了,他却极是认真。

今晚,便要取二王爷狗命!

敢欺负他的蘑菇,那是千刀万剐的罪过。姑且念在他身为王爷,留他一个全尸吧。

唐不休被自己的善良感动到了。

唐不休不知道的是,如今的东风客里居住着两位王爷,不但有护卫把守,就连秋月白都派人来守护着,生怕出了意外。

唐不休如同一只蜻蜓,悄然无声地穿梭在树间,用毒药放倒了六位隐身在树冠中的护卫后,将他们纷纷挂在树上。打眼一看,就像一条条的腊肉,在等待风干。

唐不休独自眺望着东风客里的布局,确认自己看了也白看后,果断收回目光,脱下亮银色的外袍,将其翻转,露出里面的黑色衬里,穿在身上,系好。

他一伸手,撕下某位护卫的衣衫,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目露嫌恶之色地将其系在脸上。心里感慨道:本尊风华绝代,即便遮掩,这通身的气派,也瞒不住人呐。哎……

唐不休眉眼弯弯一笑,像道黑色的影子般,在别人打哈气的空档,飘进了内院,然后跟在巡查兵的身后。

每一队巡查兵都有十个人,站在队尾那人竟不知道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两只巡查队伍交汇时,唐不休便会趴在地上,像只猎豹一样随着别人的影子前行,成功避开别人的视线。如此大胆心细,比最优秀的刺客还多出了几分悠哉和随意。

唐不休凭借巡查兵绕弯的路线,猜出二王爷的居所,直接摸了进去,将隐藏在暗处的护卫放倒,又用毒药迷昏守在门口的守卫,将其藏到暗处,这才悄然无声地摸进屋里,来到床边,垂眸看着帷幔中的人。修长的食指一弹,弹出一缕青烟,透过帷幔,落在帐中人的侧脸上。

唐不休动作优雅地掀起帷幔,不紧不慢地将其系好,然后扯下蒙脸布,坐在了床边,伸手拍了拍背对着自己的男子,笑吟吟地道:“二王爷,是时候上路了。”

被拍的男子瞬间睁开眼睛,奈何却是一动也动不了。此人是谁?自然是端木焱!他与二王爷都住在东风客,且只有一墙之隔。

唐不休坐在了床上,道:“本与你无冤无仇,奈何你欺负了蘑菇。本尊也不怕让你知道,在本尊这里,最过不得的事,便是有人欺负蘑菇。”

掏出自的武器,一手抚过端木焱的头,道:“给你留个全尸如何?咦?你这张脸与二王爷有些不一样啊。”

端木焱都要吓哭了!幸好唐不休眼神不错,没将他看成是二王爷,否则他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端木焱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示意唐不休放开自己。

唐不休心知自己进错屋子了,却并没有立刻为端木焱解毒,而是道:“六王爷,本尊也想问问你,可曾欺负过蘑菇?”

端木焱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分。

唐不休从袖口里摸出一颗药丸,道:“得让你说话,不然,本尊真怕你将眼珠子瞪出来。届时,你再赖上蘑菇,非说是她踹的。哎……为师者,为难呐。”捏开端木焱的嘴巴,将药丸扔了进去,然后捏了下端木焱的喉咙,迫使他咽下药丸。

所谓药到病除,确有其药,但绝对不是唐不休给端木焱吃得这颗。

那药丸很大,噎得端木焱差点儿归西了。幸好,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能动了。

端木焱直接从床上坐起身,低吼道:“你干什么?!”

唐不休不紧不慢地回道:“明知故问。”

端木焱地声道:“赶快走,就当本王没看见你。”

唐不休一扬下巴,道:“偏不。”

端木焱磨牙,一抬手,指着隔壁道:“你当老子不想杀他?但是,不能!他若死在这里,秋城便永无宁日,老子也脱不了干系!”眼珠子一转,话锋一转,“要不,你先杀了他,然后再来假装杀我?”

唐不休斜眼看向端木焱,道:“本尊出手,岂有不死人的道理。假装这种东西,本尊不屑为之。”

端木焱终于深刻地发现,唐佳人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像谁了!唐门这二人,简直就是混世魔王啊!

端木焱脑中一阵眩晕,两眼一番,又重新倒回床上。他惊恐地问:“为何如此?”

唐不休又摸了摸衣兜,掏出一颗更大的药丸,道:“许是拿错了,或是药量不够,你再吃颗试试。”

端木焱闭紧嘴巴,拒绝唐不休的折磨。

唐不休问:“你吃不吃?”

端木焱硬气道:“不吃!一股子泥巴味儿……”

唐不休强行将药丸塞进了端木焱的嘴巴里。

端木焱一口咬住了唐不休的手指!

二人,目光相交,犹如点声雷鸣。

似乎是为了应景,外面响起一道炸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至。

唐不休道:“松口吧。”

端木焱咬着不放。

唐不休眯眼看了眼窗外,淡淡道:“再不松口,这里只会剩下本尊一位喘气的了。”

端木焱不信,咬着唐不休不放。

唐不休捏上端木焱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抽出手,在端木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站起身,问:“有蓑衣没?”

端木焱是被唐佳人历练过的,否则一准儿会被唐不休折磨疯。这会儿,他还能应对自如,真得多谢唐佳人。

但见端木焱蹭地坐起身,吐掉口中的泥球,指着唐不休道:“你喂本王泥球?!”

唐不休随口回道:“那可是果树开花的盆中泥巴,你吞下,应该备觉荣幸才是。”原来,他喂给端木焱的解药,当真是从花盆里挖出的泥巴。

端木焱吧嗒了一下嘴,终是确认了唐不休的话。他心中气恼,一连吐了两口,都没吐干净口中的泥土味。

真是……太折磨人了!

唐不休又问道:“你有没有蓑衣蓑帽?”

端木焱穿鞋下地,一巴掌袭向唐不休,怒道:“有你娘!”

唐不休直接伸手打向端木焱,口中道:“打到你哭爹喊娘!”

外面暴雨如注,两个人打得却十分火热。

轰隆一声雷鸣后,唐不休道:“手上功夫不错。”

端木焱勾唇一笑。

唐不休继续道:“照壁本尊,却是差远了。”

端木焱直接收手,道:“你们不休门说话,向来都是前一句,后一怼的吗?”

唐不休收回手,简洁扼要地回了两个字:“看人。”遇见不让自己厌恶的人,才会有心情怼两句。至于那些影响自己心情的人,不休门中人,皆会视而不见,或者……让那人消失,再也不用为难自己的眼睛。

端木焱假笑道:“本王真是荣幸啊。”

唐不休懒懒地道:“你确实应该荣幸。”扬了扬下巴,“有蓑衣没?”

端木焱揉着自己的手腕,没好气地道:“哪里有蓑衣?!”

唐不休皱眉道:“如此……怕是衣服要浇透了。”

端木焱头痛地道:“你选这样的天来行刺,还怕雨水浇头衣服?”

唐不休坐在床上,回道:“你不懂。唯有这样的天,才能毁尸灭迹,令人心安呐。”

端木焱心中一紧,也坐在了床上,然后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立刻行动?”

唐不休打个哈欠,回道:“等雨小点儿的。解决了他,本尊还得离开。被雨浇成落汤鸡,不符合本尊的形象。”

端木焱直接蹬了鞋子,躺回到床上,低估道:“本王中毒了,什么都不知道。”

唐不休直接躺在了端木焱的身边,还用胳膊顶了顶端木焱的后背,示意他往里挪些位置出来。

端木焱瞬间炸毛,蹭地回身,瞪大一双眼睛。

唐不休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端木焱,也不说话。

二个人就这么互望彼此,直到……门被人轻轻推开。

唐不休一挥手,放下帷幔,然后一扯被子,盖住了……端木焱。

端木焱在心里嚎叫道:老子是王爷!是正主儿!你盖住老子算什么事儿?!

门外那人悄然无声地走进屋里。一双绣花布鞋踩在地上,虽然无声,当每一脚都是一个水印。

来人是谁?

唐佳人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