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东出现在窗侧,低声道:“主子,刚得到消息,闻人无声在秋风渡,让你交出焦姑娘。”

秋月白走向桌子,提笔,写下一行字,将其交给佳人:你先在休息,待耳朵医治好,我来接你。

秋月白对佳人微微颔首,走出了房间。

唐佳人垂眸看着那俊逸的字体,心中划过异样的感觉,有些…… 难受。

无论何时何地,秋月白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在身边,而今,他却要自己回秋风渡了

为何?

娘说过,男人若是真心喜爱女人,便要迎娶她过门。娘也说过,男人一旦睡了女人,便腻了,会始乱终弃。

秋月白始乱终弃了她?

不应该啊。

她也曾很认真地将他睡了回来。

嗯,极是认真。

唐佳人想不明白,干脆躺到床上,瞪眼等天亮。翻来覆去中,她总觉得心中不安。她确实以闻人无声的名字戏耍了江湖众人,但万一那些人恼羞成怒,非要追杀休休,她岂不是好心做坏事?

秋月白、端木焱、孟水蓝和孟天青,以及公羊刁刁,都合起伙来欺瞒她!她心中有气有怒,却不曾发作,为何?

还不是想先安抚住他们,不让他们与休休为难。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想做什么,实在有困难。暂时隐忍不发,才是生存之道。

唐佳人心里想得明白,被她点了名字的人,是不可能去帮休休地。否则,他们也不会费劲巴力地瞒着她。

而今,她势单力薄,想要为休休解围,难!

这会儿,唐佳人不为自己的耳朵操心,反而为了唐不休的安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突然,她灵机一动,脑中闪现出一张人脸。

万事都有解决之道,单看如何借势!

唐佳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却因为被疼爱得有些狠,痛得又跌了回去。

她也不矫情,十分自然地忽略了那痛,眼睛滴流一转,笑了。她慢慢从床上爬起身,在被子里塞了只枕头,然后来到桌子前,奋笔疾书了一会儿,吹干墨汁,将一叠纸塞进怀里,又在公羊刁刁的药箱里翻找出一个小瓷瓶塞进袖口,这才吹灭了蜡烛,呲牙咧嘴地从窗口爬了出去。

她将要做的事,许对秋月白十分不利。然,事有轻重缓急,休休排第一,秋月白只能屈居第二。就算东窗事发,秋月白责问她,她也一定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哎,她都又聋又哑了,和她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不得不说,唐佳人这个坏东西,打着一手坑人利几的好算盘。

但凡她要做得事,必须都是对的。哪怕踏上错误的点,只要她认为是对的,也必然是对的。世间浊浊,唯这颗心清明如初。

秋月白走出佳人的房间后,准确的说,是走出公羊刁刁的房间后,被端木焱拦住了去路。

端木焱冷着脸,傲然地逼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公羊刁刁从树后走出,面色不善地道:“同问。”

秋月白冷冷地反问道:“花独秀和永春君已死,还需细说什么?”言罢,迈步离开。

端木焱望着秋月白的背影,道:“你身为秋城之主,却令此事发生,难逃其责。”

公羊刁刁道:“正是!”

秋月白微微垂下眼睑,脚步却是不停,大步离开。

公羊刁刁对端木焱道:“你是王爷,他蔑视你,你应打他。”

端木焱道:“最想打你!”

公羊刁刁瞪了端木焱一眼,看向唐佳人的窗口,见那里已经漆黑一片,便知她已经睡下。忍不住道:“秋月白,混蛋!”

端木焱问:“何出此言?”

公羊刁刁道:“留下佳人,何意?”转而望唇一笑,“他不要,我要。”抬腿就要往佳人的方向冲。

端木焱一把拉住公羊刁刁,问:“干什么去?”

公羊刁刁理直气壮地回道:“回屋,给给给…… 给佳人熬药。”

端木焱一用力,扯着公羊刁刁向库房走去:“老子带了不少好药草,你今晚就好好儿熬药吧。缺什么,尽管说,老子奉陪到底。”

公羊刁刁挣扎道:“放开!放开!”

端木焱道:“老实点儿!老子心中有团火,小心用你灭火!”

公羊刁刁瞬间老实了。

端木焱烦躁地扯了扯衣襟,问道:“怎如此难受?”

公羊刁刁不吭声。

端木焱看向公羊刁刁,问:“说话啊!老子问你话呢。”

公羊刁刁这才开口道:“屁闻多了。”

端木焱的脸一黑,道:“屁闻多了,也能这样?”

公羊刁刁道:“魅-药,仍有药性。佳人的屁,果果果…… 果然了得。”

端木焱道:“给我解药。”

公羊刁刁道:“没有。”

端木焱的手指微微用力,公羊刁刁闷哼一声,道:“女人。”

端木焱沉吟片刻,突然道:“你不给老子解药,老子就将你当女人使!”

公羊刁刁瞪了瞪眼睛,转而阴森森地一笑,道:“给你解毒。”

端木焱道:“解不了毒,看老子吊打你!”

公羊刁刁道:“放心。”

端木焱不语,心却提溜了起来。公羊刁刁让他放心,他如何能真正放心?那就是一匹瘦骨嶙峋的狼啊!

经过端木焱的首肯,二人共同在佳人的房间正对面住下,以解魅-药为辅,以调治良方根治失聪为主;以结伴为辅,以互相监督为实。在端木焱的痛苦哀嚎中,在公羊刁刁的不懈努力下,眼巴巴地熬着时间。

端木焱坐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周围水汽氤氲,他眉头微蹙,双颊红润,一双秋瞳荡漾着人间绝色,诱人的唇瓣张开,呼吸间有种艳冶的风情,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镀上一层粉润的光泽,好似镜中花水中月,美得惊心动魄。

公羊刁刁望着端木焱,突然…… 嫉妒了。为什么谁都比他好看?比他健康?比他长寿?!他转头看向唐佳人的房间,眼神中多出了几分依赖。唯有佳人喜欢和他玩、喜欢听他说话、喜欢他的颜色。他会努力守住这份喜欢,不让任何人夺去。直到…… 他死。

公羊刁刁想着心事,随手一瓢热水倒在了端木焱的身上。

端木焱被烫得嗷呜一声站起,呲牙咧嘴地道:“你是要烫熟老子吗?蠢货!”

公羊刁刁从鹿皮包里拔出两根又粗又长的空心针,冲着端木焱勾了勾唇角,道:“换个大夫、寻个女人,或或或…… 或者,闭嘴,你自己选一样。”

端木焱透过窗口,看向唐佳人的窗口,一咬牙,坐回到浴桶里,恨恨地道:“老子就在这里和你死磕了!老子一离开,你个小磕巴一准儿往佳人的屋里钻。你这没脸没皮的劲儿,在江湖上当数一号…… 啊!啊!啊!”

两根又粗又长的空心针,直接插入端木焱的身体。

血,顺着银针流淌而下。

公羊刁刁十分从容地拿出两只小碗,接住血,道:“别喊…… ”

端木焱吼道:“格老子的!佳人又听不见,老子喊破天又如何?”

公羊刁刁道:“喊吧,让让让…… 让大家都听听。”

端木焱愤愤地闭嘴。半晌,道:“行了啊,别再放血了,老子要晕了。”

公羊刁刁拔出空心针,问:“可好些了?”

端木焱趴在浴桶边上,有气无力地道:“还活着,甚好。”

公羊刁刁拔出一根手指粗细的空心针,问:“真的甚好?不想将将将…… 将我当女人使了?”

端木焱的眸子一竖,立刻向后躲开,口中道:“小磕巴,你冷静啊,差不多得了,别逼本亡动粗 …… 啊!啊!啊!”

☆、第三百七十一章:第三瓣初展

一天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十二个时辰罢了。

唐佳人却在这一天之内,疲于奔命、辗转多处、出经人事、负伤累累、着实累得不轻。若非她最近吃得多,体内有股子力量撑着,这会儿早就倒下了。

即便如此,她也接连歇了好几次,才一鼓作气跑到黑崖附近,捡起一根木棍,凭借一人之力,以声东击西的办法,成功敲昏了黑崖上的守卫。

无人给她放木板车,她就自己将木板车放入黑崖下,然后扯了别人的衣服,缠住双手,顺着绳子,向下爬去。

这个向下的过程,真是令她痛苦万分。

唐佳人想不明白,为何那种事在初近时会痛,过程有些飘飘然,最后却舒坦得脑中一片空白?而今一动,又开始痛上了。咋地,这是受伤了?如果她那里受伤了,秋月白那里是不是也受伤了?

当时她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他用哪里触碰了她的那里,下一次,定要看得仔细。与那最后的舒坦相比,起初那点儿痛,还是能忍受的。大不了,她咬只鸡腿。她一吃,也就忘了疼。

唐佳人没有娘,没人和她说经验之谈,一切全凭自己摸索。

坏的是,她不懂,注定要闹出笑话,也注定让男人头痛;好的事,无知者无畏。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教条框框都与她无关。她想要快活,仅此而已。

唐佳人一路下到黑崖下,,摸黑进入最后一间牢房,通过向下的入口,穿过幽蓝色的浆果,悄然无声地来到战苍穹的所在。

不知是不是两只糖饼给了战苍穹某些启发,他正陷入到忘我的境界中,倾尽全力打开武功第八层的通道。

他的五官深刻,着上身,周身笼罩着一层白色的真气,看起来犹如不近人情的战神。

唐佳人没见过这种阵仗,唐不休一天到头总是躺在床上靠睡觉悟道,偶尔打出几个呼噜,也就到头了。

她没有冒失的打扰,而是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战苍穹睁开眼睛,心中禁不住有些毛躁,生怕他这样没完没了,错过了武林大战。于是,她用捡来的那根木棍,捅了捅战苍穹,小声道:“喂……”

战苍穹毫无反应。

唐佳人将木棍缩回,转个方向,用有尖刺的一头,去捅战苍穹。

许是心里有些急,手上有些狠,只听扑哧一声,那根带尖头的木棍竟戳进了战苍穹的腰部。

唐佳人心中一惊,一把拔出木棍,看向战苍穹。

战苍穹正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目光看着唐佳人,而唐佳人攥在手心里木棍,则是瞬间变为木屑,飘落一地。

唐佳人眼瞧着战苍穹的手指动了动,立刻将收探入怀中,取出一叠写满字的宣纸,展开,示意战苍穹看第一张。

第一张上写着:我能放你出去。

战苍穹慢慢站起身,锁着四只的铁色玄铁发出细碎的声响。

唐佳人立刻翻到第二张,上书:你帮我做一件事。同意点头。

战苍穹盯着唐佳人看,眼神沉得吓人。

唐佳人用力翻到第三张,上书:帮我打一架!狠揍武林正道大侠。

战苍穹垂眸看着那几个字,终是点了点头。

如此简单的事,何乐而不为?

唐佳人心中一喜,翻到第四页纸,上书:蹲下。

战苍穹慢慢蹲下。

唐佳人翻到第五页纸,上书:起来。

战苍穹慢慢站起身。

唐佳人翻到第六页纸,上书:见你言而有信,这就放你出来。

感情儿,她是在试探战苍穹是否听她的话。她见战苍穹挺听话,心下稍安,这才掏出秋月白送她的私印,要打开剔骨牢。

战苍穹胸腔里的气血翻滚,竟是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唐佳人听见动静,回头看向战苍穹,不但见到了血,还……还看见战苍穹昏倒在剔骨牢里,不停抽搐着。

唐佳人的身体晃了晃,眼瞧着就要昏倒。她忙一咬舌头,恢复了一分清明。然,眩晕感却如影随形。她迷迷糊糊地向前一个踉跄,一头磕碰到墙面上,发出咣地一声。这回,终是撞晕了过去。早知如此,还不如见血晕呢,至少不用受二遍罪。

唐佳人背对着战苍穹躺在空旷的地牢里,额间出现第两片花瓣,抖落银灰,滋养出第三片花瓣。第三片花瓣,只是小小的一只,卷曲着身子,尚未舒展。

满室异香,飘散开来。这次的香味,显然比以往更浓烈,也更诱人。

被唐佳人戳得走火入魔的战苍穹,昏厥后明明十分不安,身体在不停抖动,这会儿竟慢慢变得平和,就连呼吸都显得顺畅许多。

那些被关押在其它牢房里的人,纷纷如痴如醉地嗅着味道,来到铁栏前。他们睁开眼,从初时的茫然,便成贪婪和垂涎。

这个味道,真是太诱人了。他们真想尝一尝这个味道,最好能将其咬在唇齿间,碾压出汁液。哪怕只吞下一口,此生足矣。

关押着红娘子的牢房里漆黑一片,却传出吸食的声音,吱溜……吱溜……

红娘子蓬头垢面,趴伏在一具尸体的身上,吸食干净男子的最后一点儿血液。从唐佳人身体里飘出的味道,令她愣怔了片刻。

她记得,师傅曾说过,吞噬那果子的人,就像一棵果树,每次生长,都会散发出一股子诱人的味道。那种味道闻起来,令人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将其吞下!

这种味道……好像师傅形容的味道。

红娘子吞咽了一口口水,发出咕咚一声。她突然回头,看向铁栏处。

她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还粘着凌乱的发丝,根本看不出样子。当那偶尔露出的干净肌肤,却不再布满褶皱,而是光滑得如同二八少女。

她爬到铁栏外,想要向外张望。触目之处,只有那该死的蓝色浆果,看不见任何人、任何物。

她费力地吞咽着口水,喊道:“救救我!救救我……”

若有人听到,来救她,她一定杀来他逃出去!

秋月白薄情寡恩,她不会放过他。报复的方式有很多,她一定让他尝尝最痛的那一种!当然,眼下而言,这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个味道。那个味道是从什么东西身上发出的?或者说,是从谁的身上发出的?

不行,她一定要吞下那个味道。无论,那个味道属于果子,还是属于哪个人!

若她成功,她便会拥有不老的容颜。青春永驻四个字,想想就令人兴奋到全身颤抖。届时,无论是江湖豪杰还是魔教至尊,都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连那秋月白,也会跪舔她的脚趾,求她恩赐一夜风流。

哈哈哈……哈哈哈哈……

红娘子想得激动,尝试用各种嗓音叫人过来。魅惑的、娇柔的、虚弱的、可怜的……她用尽浑身解数,却不见任何人来。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种味道,是否真的存在?

听见红娘子声音的其他恶人们,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们有多久不见天日,便有多久没碰过女人。

为了抵制这刺骨的湿寒,他们终日苦练武功修为,本应受益良多,却总在最后关头死于疯魔之症。许,这就是报应和天谴,让他们一辈子逃不出这该死的牢笼。

本应绝望的心,在听见红娘子的呼喊后,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有女人,就有希望!

就算没有逃出去地希望,也要改死地爽上一爽!

恶人们躁动起来,有人敲击着铁栏,有人用沙哑的嗓子喊着粗鲁下贱的话,还有人用身体撞击着铁栏,疯了般想要冲到红娘子的所在。

他们觉得,这种诱人至极的味道,定是刚才那个喊救命的女子所发出的。

一时间,整个隐蔽于世的真正黑崖,疯狂了。

恶人们本就武功了得,如今同时发作,竟撞得铁栏嘎嘎作响,石屑飞落,整个黑崖都随之轻微的晃动起来。

黑崖下的设计十分隐蔽,花心处的剔骨牢最为独立,位于花瓣外的一些小牢房根本看不见也听不见剔骨牢里的对话。只是味道这种东西,无孔不入。它飘散开来,才诱得恶人们开始作乱。

唐佳人被震动晃醒,额间的三片花瓣如同胆小的顽皮孩子,嗖地躲回到她的身体里,瞬间消失不见。

唐佳人闻了闻空气中的漂浮着的味道,暗道:什么味儿,这么好闻?

抬起手,嗅了嗅自己的身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只因,那味道好似源于她的身体。

她若跑得狠了,身上会隐约出现一点儿特别的香味,却那味道若有若无,从不曾如此明显。

佳人闻了闻自己的腋下,又脱掉鞋子闻了闻自己的脚丫子,觉得那味道还真是从自己身上发出去的。一想到,别人一伸脚就是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她一伸脚,就是诱人的芬芳,这脸上就禁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看来,从小打到大吃下的毒药,终于经过她十六年的酝酿,终是转化成怡人的香气。

唐佳人,你咋就那么厉害呢?!

唐佳人美滋滋地怕起身,突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忙转头去看战苍穹的胸口。

很好,还活着。

☆、第三百七十二章:救出大儿子

唐佳人快速打开剔骨牢,然后一扭身,飞奔几步,猛然跳起,用力一跃……直接落在了战苍穹的胸口,压得他一张嘴,吐出一口白色的气体。

唐佳人暗道:这人咋回事儿,怎还漏气个没完没了呢?!

她挥开那些白色气体,照着战苍穹的脸拍了拍,却不见他醒来。忍不住暗道:费劲巴力地救他,不会救出一个不中用的吧?战苍穹,你得对得起自己邪教扛把子的名头啊!

佳人忧心忡忡,抬起胳膊,又狠狠捶打了他两下,始终不见他有反应。

佳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溜之大吉为妙。若被秋月白知道,她吃着他的、用着他的、睡着他的,却来给他搞破坏,也实在说不过去。

因此,唐佳人准备做最后一次尝试,若战苍穹还不醒,那她只能丢下他自己离开。毕竟,她和战苍穹之间可没啥交情,这是一桩买卖而已。

佳人周身没有应手的东西,唯有牙齿最是锋利。她张开嘴,亮出一口小白牙,犹豫再三,终是照着战苍穹的胸口咬去!

她像,她得啃下一嘴的泥巴,毕竟…… 战苍穹被困此处,也不知道困了多久,给口饭吃就不错了,谁还会给他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啊?然,事有轻重缓急,她总不能去抠他的眼珠子,只有牺牲小我,期盼战苍穹能醒来。

唐佳人扭着身子,不看战苍穹的脸,一口下去,却觉得口中有异。貌似,咬到了一个凸起?

唐佳人用舌头舔了舔,觉得那凸起变成了小硬球。

她放开口中之物,慢慢转头,看向已经支起身子的战苍穹。

四目相对,唐佳人有心解释自己想要下嘴的位置绝非红豆处,奈何他突然醒了动了动身子,而她因为紧张没有发现,就那么一口咬了上去。放心,没咬掉。

这话,说不出口啊!

唯有尴尬一笑,用微笑表达自己的纯洁无辜和清白坦荡。

战苍穹盯着佳人看了半晌,突然回了她一个笑。

这个笑,着实吓到了自认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佳人。

只因,这个笑容是典型的羞涩中透着一点儿甜。

唐佳人虽和战苍穹不太熟,但却知,他绝不是一个会甜笑的人呐。这这…… 这就有些毛骨悚然了好不好?

她好歹是来救他的,他不应如此吓唬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