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滟顿觉有望,立刻靠近望西,转着他的手,哀求道:“望西哥哥,你若不帮我,我就死了算了!顶着这样一张脸,活着有何意义?!”

望西最受不得秋江滟叫他哥哥,当即挣扎道:“城主做事,素来缜密,也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不过,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城主的软剑手把里是可以放东西的。”

秋江滟的眼睛瞬间变得充满异彩,就像突然挖掘到一笔巨大的宝藏。她连连点头,嘴角控制不住的开始向上拉扯,想要哈哈大笑。然,这个动作刚起个头,就被痛苦给组织了。

她痛得锥心,用手轻轻捂着脸,皱眉道:“如此,就不留那贱人性命了!”说着,就要去杀唐佳人。

望西知道,焦佳人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为了秋江滟,他不得不考虑周全。他拦下秋江滟,道:“此事不急一时。若城主手中的东西没有,或者只有一点儿用处,牢房里那个人,就会有很大的作用。无论是从唐不休手中换取摩莲圣果,还是要她的鼻子,总有好处給小姐。小姐忍一天,若有了结果,再来了结了她。”

秋江滟想了想,觉得望西说得特别有道理。她望向望西,眉目传情道:“还需望西哥哥多多帮我。”

望西用力点头,道:“小姐,你放心,望西一定帮你。”

秋江滟点了点头,捂着脸,与望西向回走。

与此同时,在牢房里,绿蔻如同被鲜肉吸引的饿狼,一步步靠近唐佳人。

唐佳人谨慎地问:“你干什么?”

绿蔻也不会话,她直接抱住唐佳人的头,踮起脚尖,照着她脸上的血痕舔了下去。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道:“喂喂喂,我好几天没洗脸了,你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鲜血的滋味在绿蔻的味蕾上绽放,那种诱人的馨香混合着血水的铁锈味道,竟有股子神奇的力量,仿佛…… 仿佛能填满绿蔻心中那不为人知的**。

口舌之欲,又何尝不是人之大欲?

因为那种味道实在会令人产生欢愉的感觉,就连身体里那些藏在犄角旮旯的痛苦都得到缓解和安抚,令人痴迷。绿蔻食髓知味,抱着唐佳人那来回转动躲闪的脑袋,照着伤口用力吸了上去。

这种渴望,源于猎食的本能。

人与动物的区别,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了。

唐佳人心中大惊,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绝对是遭报应了。想她这一生中,到底吃了多少只**鸭鸭猪猪牛牛啊!最可恶的是,她连一些虫子都没放过。老天这是要让她变成食物偿还自己欠下的命债啊?

还是那话!她吃鸡鸭鱼肉,与她绿蔻何干?!

佳人十分气恼,却又无计可施,心中的恨意也在积累,如同毒素一般开始蔓延。而她,无力挣脱,只能道:“我有病!我身中蛊毒,我…… ”话美说完,就见秋江滟和手持火把的望西走了进来。

秋江滟一见绿蔻如此,心中就是一恼。在她看来,唐佳人是她的,从头到脚完完全全都属于她。

人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也太微妙。当她恨上唐佳人,一天累积一点,直至今日,唐佳人已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恨如此充盈,占有欲自然会爆发。此事虽与男女之情无关,却如同手刃仇敌一般,要得就是一个绝对与自己有关的结果。

绿蔻喝得忘情,竟然没注意到秋江滟已经回来了。

秋江滟上前,一把扯开绿蔻,恶狠狠地瞪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绿蔻!”

绿蔻回过神,抹了下嘴巴上的血,幽幽道:“小姐,她的血液味道很好,你要不要尝尝?”

秋江滟道:“她是我的,你滚远点!”

绿蔻垂眸,向后退去。

望西秀了秀唐佳人身上的味道,也觉得口干舌燥,想要饱饮一番她的血水。但见秋江滟如此厌恶别人动唐佳人,便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再者,他也实在不喜欢饮人血。绿蔻能有这种怪异的行径,估计和焦佳人的血有关。不得不防。

秋江滟看向唐佳人,嗅了嗅她血液的味道,也产生想要大口饱饮鲜血的冲动。不过,她的唇一动整张脸都痛得好似要掉下来。

刚才,她心如死灰,想着破罐破摔,所以不再在意。如今,她又有了希望,如何不想恢复容貌,哦,不,是让容貌更胜从前?

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退。正如望西所言,不急在这一天。

秋江滟稳了稳心神,阴森森地见了唐佳人一眼,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后果你觉得不敢想象。”

唐佳人乖巧地点了点头,满眼诚意地道:“此事我不绝对绝对不敢骗你。我已经落在你的手中,性命已经不能自己左右。你若派人去问休休要解药,只要对他说,蘑菇又惹祸了,求休休救命,他不会忍心弃我不顾。”

秋江滟想要刺激唐佳人,于是道:“他已经另有新欢了,还会在意你?”

她佳人垂眸,神情落寞,喃喃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他心里有我。”

秋江滟留下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身离开。

唐佳人忙喊道:“给我留些吃食,别把我活活儿饿死了!还有,把我放下来!我要大解!”

没有人回应唐佳人的话,牢房里再次恢复黑暗。

许是怕下次见面时,唐佳人一身屎臭,望西在得到秋江滟的许可下,将唐佳人放了下来。

唐佳人就像垂垂老矣的老者,蹒跚着向前走去。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她跌落在铁栏边,拔下手臂上的飞刀,望着无尽的黑暗,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等待的羔羊,肥美多汁。抬起颤抖的手,用牙齿扯下衣袖,将流淌着献血的伤口放入口中吸吮着。

别人喝得,她也喝得,不能浪费。

☆、第四百五十七章:多方出手

大掌柜和店小二躲在一家农舍里,正在闹心。

店小二道:“掌柜的,城主让咱们等在此处,怎么就没有消息了?”

大掌柜皱眉思忖道:“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呢。这样,你回去瞧瞧,我在这里等城主的消息。”

店小二点头应道:“诺。”他快步走到门口,刚拉开房门,就被一剑刺穿腹部!身子后仰倒地,死不瞑目。

望西提着滴血长剑走进屋里,看向大掌柜。

大掌柜已经拔出了匕首,满身防备地问道:“望西,你这是干什么?!”

望西不说话,提剑便刺。

大掌柜经营客栈多年,疏于武学之道,哪里是望西的对手。

两个回合过后,大掌柜被一剑刺穿了胸口。

大掌柜倒在在自己的血泊里,沙哑地问:“为何?可是城主……”

望西收起长剑,回道:“不是城主。”

大掌柜的唇角勾了勾,闭上了眼睛。若不是城主出手,他也算是尽忠了。

望西闭上眼,道:“对不住了。”

为了那个从小就占据他内心的女子,他只能对不起大掌柜和店小二。他知道,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也已经做好一死的心里准备。只是……终究不甘心呐。壮志未酬、美人也不曾在怀……

望西不再多想,走出农舍,一把大火点燃了一切罪过。

孟水蓝在得到客栈经常从一家农舍买猪的消息后,立刻带人赶来,却只看见一场大火。火势扑灭,经公羊刁刁确认,这是两具男性尸体,皆是一剑毙命。看骨龄,与大掌柜和店小二十分接近,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二人。

那么,是谁杀了二人?佳人,又何在?

孟水蓝思忖片刻,道:“也许,此事应该问问秋月白。”

公羊刁刁问:“怀疑他?”

孟水蓝道:“这秋城发生之事,若说能瞒过我们百川阁的耳目,定是有非同一般的门道在里面。这秋城,是谁的秋城?起先秋月白是一副我死了谁也别寻我的样子,如今却坐上马车到街里刻意示威,想必其心态已然不同。若现在问他,他还有脸说不知,某将脑袋拿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公羊刁刁道:“不要,嫌嫌嫌……嫌你硌屁股。”眼睛一瞥,看向坐在树上的唐不休,问孟水蓝,“他他他……他怎么一直跟着咱俩?”

孟水蓝道:“他怕走丢。”

唐不休从树上轻轻跃下,看着公羊刁刁的眼睛,道:“不,本尊只是想听你说话。”

公羊刁刁想起唐不休突然亲自己那一口,瞬间恼羞成怒,骂道:“你你你……你死开!”

唐不休却将扯的叶子,放到嘴边亲亲一吹,道:“小结巴,唱歌磕巴不?来一首。”

公羊刁刁指着唐不休道:“滚!我我我……我不是唱曲的姐儿,再再再……再戏弄我,弄!死!你!”

唐不休勾了勾半边嘴角,道:“说要弄死本尊敬的人,能活得如此精神抖擞的,唯有你一人。可知,为何?”

公羊刁刁不语。

唐不休道:“因为你结巴。”

公羊刁刁一伸手,又指向唐不休。

唐不休一伸手,攥住公羊刁刁的手,道:“唱个歌吧,本尊总觉得佳人应该在这附近不远处。待你不结巴了,我们定然寻到了佳人。”

本来想要挣脱的公羊刁刁听闻此话,瞬间老实了。他不是没试过,也一直在努力,但有些话从唐不休的口中说出,总让人觉得有种特别歪的意思在里面。再瞧瞧,他拉着自己不放的手,公羊刁刁真想扯根绳子勒死他!

幸好自己还算淡定,若是唐不休这般调戏华粉墨,华粉墨一准儿捅死他!想到花粉墨,公羊刁刁觉得自己应该去黑崖祭祀一番。

唐不休催促道:“来,唱个曲儿。”

公羊刁刁一把扯回自己的手,对唐不休道:“我我我……我脾气好,就就就……就不捅死你了!实话告诉你,我我我……我唱歌,不磕巴!”

唐不休耸肩,摊手,道:“好吧,那你就讲个故事吧。”

公羊刁刁道:“可以。”

孟水蓝道:“某去找秋月白,你们二位?”

公羊刁刁道:“我我我……我去祭拜一个朋友。”

唐不休问:“本尊送公羊刁刁去祭拜朋友,然后……公羊刁刁送本尊回客栈。”

孟水蓝抖了一下,道:“用不用粘成这样?”

唐不休回道:“用。”

公羊刁刁同时回道:“不用。”

唐不休一伸手,直接扯过公羊刁刁的大氅,道:“走吧,给本尊讲个长长的故事。”得,这是铁了心要将公羊刁刁当成探寻唐佳人的神奇了。

孟水蓝摇头一笑,忧心忡忡地离开了。与佳人有关的知情人都死了,可见世态已经十分严重。

孟水蓝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往秋风渡。

唐不休拎着公羊刁刁,听着他讲述那些不痛不痒的故事。

夜色茫茫,都在为一个小女子奔忙。

秋江滟蹑手蹑脚地回到秋风渡,偷偷找来赫大夫,给自己看看脸。

尽管赫大夫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架不住秋江滟这样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想象的重伤啊!这张脸,那还是叫脸吗?惨不忍睹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他都害怕,她一说话,那张脸皮会突然掉下来。

秋江滟一见赫大夫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办法。

心中烦闷,死死瞪着赫大夫不语。

赫大夫被她那个样子吓到,小心翼翼地道:“先给小姐处理一下伤口,如何?”

秋江滟点头。

赫大夫将医药箱打开,道:“有些痛,下姐忍着些。”

秋江滟点头,不语。这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没说话,伤口有些位置已经粘在了一起,若再说话,定会让伤口再次挣开。

绿蔻陪在一边,小声问:“赫大夫,小姐这脸,可能恢复?”

赫大夫正用干净的布给秋江滟擦伤口,闻听此言手一抖,弄疼了秋江滟。秋江滟嘶了一声。赫大夫的手又是一抖。

绿蔻忙道:“仔细些!仔细些!”

赫大夫一叠声地应道:“诺诺诺。”伸手从药箱里取出一些药,递给了绿蔻,小心翼翼地道,“劳烦姑娘将这几味药投入冷水中,大火煮沸。老夫要用热水,给小姐处理一下伤口。”

绿蔻点了点头,出了院子,到厨房里忙活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端着一大盆的热药水,从厨房里出来。走进院子的时候,恰好看见孟水蓝带着随从,大驾光临。

绿蔻一看见孟水蓝这么晚来,心就是一哆嗦。孟水蓝一直笑嘻嘻的,可她却觉得他十分精明。绿蔻垂下眼睑,就装作没看见孟水蓝,溜着院子边,回到秋江滟的房门前,低声道:“小姐,我回来了。”说着,用身体顶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利索地关上房门,挡住外面的目光。

孟水蓝斜眼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和一直亮着的灯火,微微蹙眉,却没有言语。

此时已经是亥时末,正是万籁俱静之时,秋江滟的房间却亮着灯?不但如此,屋里还有一个男人。他闻得见,刚才绿蔻手中端着的大木盆里,有草药的味道。难道是,秋江滟手上了?毕竟,这个时间段能出现在女子闺房里的男人,唯有大夫才勉强不用避嫌。

秋月白的房间亮起灯,孟水蓝被请了进去。

秋江滟的房间里。

绿蔻对秋江滟道:“小姐,孟水蓝来了。”

秋江滟皱眉不语。

赫大夫将针线浸泡了一会儿后,问秋江滟:“药丸已经服下,小姐不会觉得那么疼痛难忍。记得,千万不要动。”

秋江滟点头。

赫大夫拿起针,刺入了秋江滟的嘴巴上。

秋江滟痛得发出一声惨叫:“啊!”

赫大夫吓了一跳,差点儿那阵戳到秋江滟的眼睛上。

秋月白在屋里听见动静,派人来询问。

绿蔻只是回答看见了蟑螂,便讲人打发走了。

秋江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为何这么疼?”

赫大夫回道:“药劲儿尚未散开,不如等等?”

秋江滟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赫大夫询问道:“可好点儿了?”

秋江滟总觉得孟水蓝过来会是个麻烦,于是一狠心,道:“缝!”

赫大夫继续穿针,缝合得倒也工整,秋江滟却痛得险些些死过去。一身汗水湿透,整张脸痛得几乎要炸裂!若非心中怀揣着希望,简直想死了算了。这一顿缝合,绝对不比唐佳人那一刀来得温柔。

那是针扎肉啊!

一下,一下。

偏偏,该死的赫老头却让她放松。如何放松?!死了算了!等自己好了,一定要弄死这个死老头!他一定是有意弄疼自己!

秋江滟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却不知为何,只能清醒的等着一针又一针的折磨。

赫大夫的唇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心里觉得痛快不少。得罪大夫,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另一边,秋月白的房间里,孟水蓝自来熟似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水,打量了一下秋月白的房间,道:“第一次进秋城主的房间,真是……”

秋月白坐在床上,披着外衣,冷眼看着孟水蓝道:“有话直说。”

☆、第四百五十八章:夜审无语

孟水蓝被秋月白噎了一口,也不恼,放下水杯正色道:“佳人回来了。”

五个字,简简单单,却又如此不同。

秋月白明明已经可以确定佳人回来的事实,但听到孟水蓝如此直言不讳,还是令他的心极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只不过,他这个人素来顶着一张冷面,无波无澜是常态,轻易不会让人看出内心的波动。

孟水蓝见秋月白没有任何反应,笑了笑,道:“你已经知道了。”

秋月白不语。

孟水蓝露随意的表情,用三分戏谑的口吻道:“这秋城是你秋月白的秋城,想必也没有什么事儿能瞒得住你。”

秋月白没有丝毫反应。

孟水蓝收敛了那副漫不经心,盯着秋月白的眼睛,认真道:“某有一事请教秋城主,可知…… 佳人出事了?”

秋月白的眸子轻轻一颤,却是闭上了眼睛,伸出手,道:“送客。”

望东立在床头,立刻伸出手,搀扶着秋月白躺下,而后转身对孟水蓝道:“夜深了,城主要休息,请孟阁主回去。”

孟水蓝站起身,道:“秋月白,你当初接近佳人时,可纯粹是因为心中喜欢?可曾有一丝一毫利用她的意思?你向百川阁买的消息,某至今清楚记得,但愿你也没忘。若让某说,你这一刀,挨得真好!”言罢,一甩袖子,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停下脚步,继续道,“百川阁、战魔宫、不休门、岐黄馆,没日没夜的寻找,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宏安居大掌柜和店小二死于郊外养猪的农户家里,一剑穿心。你最好能找出这只幕后黑手,否则…… 以你现在的能力,不够我们四家添牙缝的!”言罢,推开门,直接大步离开秋风渡。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之;威逼利诱、步步紧逼,更有之。

孟水蓝离开后,望东低声询问道:“主子可要留灯?”

秋月白没语。

望东继续道:“属下去门外守着。”

秋月白这才开口道:“今天本是望西当值。”

望东道:“回主子,望西感染里风寒,来与主子告病,属下怕他将病气过给主子,擅自作主,让他回去,自己替了他的岗。”望东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秋月白的话,便放下了罗帐,要去吹灭蜡烛。

这时,秋月白开口道:“小姐怎么样了?”

望东回道:“刚才派人去问过了,说是看见了蟑螂,无碍。”

秋月白再无动静。

望东吹灭了蜡烛,退到了门外。

月光透过窗纸,穿过罗帐,朦朦胧胧地倾泻到秋月白的身上。

秋月白的肌肤本就白得不见什么血色,如今被月光一照,竟白得近乎于发光。都说灯下看美人,美人最美。月下看月白,更是俊雅得如同谪仙。

他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睁开眼睛,道:“浅影。”

潜影从房梁上探出头,轻轻纵身跃下房梁,来到床边,低声道:“主子。”

秋月白道:“叫小姐过来。”

潜影应道:“诺。”转身到桌前前,用火折子点亮了灯。

望东看见灯亮了,于是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潜影对望东道:“主子让叫小姐过来。”

望东点了点头,走出房间。

潜影跃上房梁,缩进阴影里,隐身不见。

望东将心情忐忑的秋江滟叫来。

秋江滟的脸上挂着黑色面纱,头上扣着斗篷帽,整个人只露出两只红肿的眼睛。绿蔻搀扶着秋江滟,也红着双眼。

望东拉开罗帐,系好,然后搀扶起秋月白,被靠硬墙面,坐好。

秋月白看向秋江滟,眸光清冷,竟不带任何感情。

秋江滟知道,秋月白定然已经知道唐佳人死中得活的消息,也一定知道她消失不见了。此番,寻她前来,就是要问出真相,救出唐佳人。

她恨孟水蓝多管闲事,也恨秋月白对唐佳人念念不忘,更恨老天爷不肯给自己多一天的时间。她只要一天,十二个时辰即可。她已经想好,明天就去寻夏公子,让他帮自己问一问权叔,是否能根治脸上的刀疤和扒鼻。若实在不能全部恢复,就让夏公子帮自己去会一会唐不休,将摩莲圣果换回来。

然,偏偏秋月白要今晚和她对峙,让她如何能心甘情愿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