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顿,美丽的双眼坚定的望着我,‘啪’一粒扣子已开。

优雅的颈项似天鹅垂死前的哀鸣悲戚,他的手指缓慢却没有任何迟疑,在所有的扣子被慢慢解开后,我看见那双眼轻轻一抖,眼皮垂下的瞬间,双手一分……

如玉的胸膛在风雪中颤抖,完美的胸线上两点殷红在寒冷中紧收,胸膛轻轻的起伏,心窝处一个红点,清晰抢眼——‘守宫砂’。

“继续!”我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手掌一伸,摊在夜的面前。

“哼!”伴随着夜的冷哼声,我的手中多了一块温润的玉佩,在寒风中更形暖意透体,散发着淡淡的体香,而夜,红袍一卷,消失在屋前。

能从一毛不拔的夜身上拐到东西,真是不容易啊,还是贴身的宝贝呢。

我笑着,将玉佩塞进怀里。

再抬首,眼前的一幕险些让我喘不过气。

冰雪大地上,黑色的长发披散雪中,修长的身子裸呈的跪在冰雪中,雪打上他的脸庞,竟然无法分辨孰更白,更美。

他胸膛起伏,呼出的白气将那身体掩在氤氲中,转瞬又清晰,小腹上肌肉在风中微微收缩着,流畅的腰线下漂亮的双胯中,隐约的黑色阻挡不了我良好的视线,大咧咧的任我观赏。

我不动声色,却不得不承认,这般风景,令人心动,看他的身子在风雪中颤抖,我竟然有一丝快意,蹂躏美丽的快意。

他慢慢的伏下身子,长长的手臂伸出,趴倒在地,掩了最曼妙的风景,却袒露了修长的腿和挺翘的臀,那腰身,令人有伸腿夹住的冲动。

手指扣入风雪中,极缓慢的移动着身体,向着我的方向,一点点拖出身体滑过的痕迹,臀瓣处的沟壑,在移动间若隐若现。

他爬到我的脚下,匍匐着,“流波恳求您,回去吧。”

“回去?”我浅笑着,“我只是教你如何算求人的姿势,可没说你求我就回去。”手一招,大氅盖上他的身体,“你走吧。”

他默默的站起身,我眼尖的看见那细密的草丛上沾满雪花,说不出的媚态撩人,转身间,我突然出声。

“谁派你来的?”

他停下脚步,晴蓝的眼望望我,神色中死灰一片,“对不起,您不答应,我不能说出主人是谁。”

“我若答应呢?”我双手背在身后,指尖已抚摸上细薄的飞刀。

他的面容,分明是有人刻意挑选出来诱惑我的,那么挑选他的人,一定知道我和那个人的关系,若我行差踏错一步,不但可能害了自己,还有可能害了那个人,面前这名绝色男子,不能留他性命,只要杀了他,我与那个人之间被人猜测的秘密就能很好的被掩饰掉。

“您若答应,便是流波的主人,主人之命,流波不敢不从,您问什么都行。”他站立我面前,黑色的大氅下,细腻的小腿肌肤散发着青年男子的有力,只可惜,我不能享受。

“是吗?”我慢慢的移动脚步,靠近他的身前,微笑着将他的容貌最后一次扫入眼中,手中寒光一闪,挥向他的颈项。

小鸟无毛飞不高

几乎在短刃贴上他肌肤的一瞬间,眼前云朵散开,露出月色清辉撒落大地,一点反光从他丢落的衣衫间透出,刺上我的眼,让我决绝的动作一滞,杀意戛然而止。

手指凌空一翻一扣,碧玉光芒旋即落入我的掌心,冰冷清寒直透入骨。

在东西入手的瞬间,我似乎听到心中某个坚固的壁垒破碎的声音,清脆响亮。

我不会摸错,这是我亲手赠出去的信物,给那个人的信物,扬言八抬大轿娶他过门的信物,那时的我,飞扬跋扈,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逸,我的沄逸,现在的你,一切可安好?

回应我的,雪山颠,风幽冷,人静默。

刀锋依然停留在他的颈项间,饶是我停的快,锋利的刃口依旧留下了浅浅的伤痕,殷红的血丝一点点的渗出,沾染上我的刀。

“别以为你长的漂亮我就舍不得动手,别忘记了我无情的名头和风流的称号一样响亮。”我捏上他的下巴,让他看见我眼中的森冷,双目交集的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他不自觉的一缩,“说,谁派你来的。”

他看着我的眼,在犹豫片刻后,双眼一闭,“您若答应流波的请求,便是流波的主人,你问什么都说。”

哈,和我玩宁死不屈吗?

还是赌我真的会怜香惜玉?

膝盖一顶,我狠狠的撞上他的小腹,在他痛苦的低头间,伸脚一踹……

修长的身体再次躺落雪地,身下是大开着的黑色披风,雪白的身体黑色的大氅形成一种妖异的美,夺人呼吸。

他却不再反抗,仰躺着,依旧紧闭着眼,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样。

舌尖舔过刀锋,淡淡的腥味中嗅到一股香甜,我哼笑着,刀锋移上他的两腿中间。

当冰冷贴上他的肌肤,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僵硬的瑟缩,手下慢慢的动作着,“我这刀吹毛断发,你可千万别动,不然不小心撞上了,可就不是刮个毛这么简单了,万一你的鸟儿飞了,啧啧啧啧,那就麻烦大了。”

果然,身体更僵硬了,却真的连微小的瑟缩都不见了,他咬着唇,一滴鲜红慢慢的沁出,“流波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您若是不答应,流波自然也无颜回去见主人,当自绝于山前。”

“威胁我?”我的手指撩拨着草丛中,不,草已经秃了的鸟窝中小鸟儿,唇边一笑,悄然将刀锋转为刀背,贴上他垂软的鸟儿。

小家伙刚一抬头,被我冰冷的刀面一碰,迅速的低头,而坏心的我,再次伸出手指抚弄着它抬头,再贴上刀背碰碰,如此反复中,我玩的不亦可乎,至于某人的感觉,那不在我需要考虑的范围之内。

“啊……”他一声轻微的呻吟被我飞快的收入耳内,听到了,可没代表我要住手,继续着让我开心对他残忍的乐趣,我的嘴巴也没闲着。

“你家鸟儿不老实啊,看来是自己想飞了,不如等飞了以后我抓回来,烤熟了你吃下去,就永远不会飞了。”

他双眼猛的睁开,恨恨的盯着我,只可惜过于漂亮的面容让那恨意失了几分威胁感,“您若要杀,不如干脆给流波一个干净吧。”

“干净?”我看着手中清冷细致的玉雕,邪恶的笑了,“我答应了,就是你的主人对吗?”

“您答应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如果我答应,就是你的主人是不是?我提的任何要求你都必须遵从是不是?”我俯下身子,凑上他的耳畔,声音如幽冥邪鬼,“那我的要求就是,你每天就这么赤着身子,伺候十个壮奴,直到我满意为止,记住,没我的同意,你连死都不行。”

幽蓝的双瞳中终于有了让我得意的恐惧之色,他也许是忠心而坚持的,可我,是无心而残忍的,兵法有云:攻心为上,不管他将来会不会成为我的属下,至少现在他已经彻底被我征服。

我挑起眉,冷冷的看着他,“现在能告诉我了,谁派你来的吗?”

他呼吸不稳,胸膛急促的起伏着,终于哑然着嗓音,挤出一句,“您分明已经知道是谁,为何非要问?”

垂下眼皮,他的目光正盯在我手中的玉饰上。

逸,难道真的是你?

是了,若非是你,又如何会这般心机用尽挑选出这样与你容貌近似的男子,是笃定我这个风流不羁冷血无情的人没有将你忘记,还是在嘲笑你对我的影响依然存在?

“见佩如见人,只要你有事需要我帮忙,楚烨便是刀山火海亦赶回你身边。”这是当年爱的誓约,却在他琵琶别抱后的今日要求我履行。

穆沄逸啊穆沄逸,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是穆家的人?”我看了眼他,点出他的来历。

“是!”依然不敢动弹,就这么大咧咧的摊在我面前回答着。

“要我回去干什么?”我翘起腿,嗅着冷冷的空气,“难道是‘百花楼’‘飘香苑’或者‘怡然阁’的小倌们联名上书,恳求我回去洒银子?”

“属下不知!”他似乎已听出了我松了口风,称呼也变了。

“那京城最近什么动态?”拿起酒壶,突然发现壶中早空,烦躁的我顺势一抛,酒壶化做流星坠入山谷,半晌后远远传来破碎的清脆声。

“属下只管护卫,少在城中走动,委实不清楚。”他木木的声音,听的我眉头打结,一脚踹上他的胸口。

“一问三不知,我又没问你谁家死头猪少头羊的,现在谁居相位,谁为将军,你家少爷和我皇姐是否恩爱,生了几个娃娃你总该知道吧?”

谁居相位,谁为将军,即使我在江湖飘,这个消息还是很容易知道的,我关心的,只是最后两个问题。

“知道!”他不紧不慢的声音,让我居然捏紧了拳头,“家主位居相位,三军之将却未定,暂由华将军、风将军、庄将军三人各领一只,至于凤后……”他声音一顿,我再次发现自己的呼吸失了节奏。

突然发现,有些问题即使好奇,其实根本不该问,问了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明明不该关心的去关心,那就叫多事,多管闲事多吃屁,活该脸臭。

“凤后蒙圣恩浩荡,圣宠正隆,只是膝下犹虚,不过……”后面的话我已经不想听了,腾的站起身,直接冲入屋内。

温香软榻上,夜溜着手中的酒壶慵懒的倚着,火红的长袍披满了整个床榻,散在床沿垂着,头高高的昂起,一道酒箭从壶中射出,涓滴不漏的进入她的口中,正有滋有味的咋着嘴巴。

“酒。”我伸手一招,她手中的酒壶已到了我的掌中,不待她说话,“欠着。”

“怎么?美色撩人,借酒压火?”她腻着声音,下巴抵着手背,半趴在榻边,声音甜的几乎能滴出蜜来。

咕噜咕噜连灌了几口,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热火焚身了?”

她嘿嘿一笑,“那是没,但是看见你剃人鸟窝玩人鸟了,我说日啊,你还真舍得啊,连我都在想,你那刀会不会真的下去。”

这家伙,明明在屋子里,却没有放过一点屋子外的情形。

放下酒壶,我定定的望着她,直到她不自在的别开眼,我才哈哈大笑出声,“夜,你该庆幸,你没有鸟儿放在我面前,不然我会让你清楚的知道,我会不会真下刀。”

“哼……”她一扭腰,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壶酒,“看来你是打算走了,‘日夜双侠’终于要分开了,这壶酒算我请的,为你践行。”

“你都知道了?”既然我不曾遮掩过容貌,以夜的聪明猜到些什么也并不稀奇。

“我什么也不知道。”她耸耸肩膀,“只是合作三年,你什么性格我很清楚,你天生是个喜欢征服的人,即使没有人来寻你,这样的生活只怕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你的心早就飞了么,这三年怕已是你的极限了,好走,搭档。”

我抿唇一笑,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举起手中酒与她轻轻一碰。

环顾四周,熟悉的小屋富丽堂皇却不失温馨暖意,我竟然有些不舍,江湖险恶怎么也比不上朝堂争锋,看镜中,红颜未老心已衰,“真的应该走吗?”

“别照了,你漂亮的比江南第一名倌也不多让,天下间我还没见过比你更美丽的女人,而且正值青春芳华,看不到一点皱纹,不知道我这样的恭维算不算让你走的开心点?”夜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我仿佛看见面具后的她正猛翻着白眼。

“这算是恭维吗?”我苦笑,女人的能力是靠沙场和朝堂的斗争方能显现,这样一张面皮我可不认为有什么好的,除了换来几分青楼薄幸名。

“是啊是啊,你让我羞愧到三年来只能靠面具挡着脸才能苟活。”她说的没有半点诚意。

“夜,我还没做好准备。”一声长叹,我终于掏出了心底的话,三年来的合作我已不知不觉的将她当成知己。

“你不是准备了三年吗?”她翻身坐起,话语中的玩笑敛尽,认真的望着我,“你有深谋,也有远虑,能文亦武,现在还有决心,若要我选择,这一生我希望千万莫要与你为敌。”

终于,我笑了,缓缓的站起身拉开房门,风中飘落两个字,“谢谢!”

稚嫩少年送上门

传说中最是逍遥风流的王爷回家应该是什么样的?

走马章台红袖招?还是满城春色尽笑颜?

最少也应该是锣鼓喧天,旌旗招展,人山人海,我坐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富贵与荣宠么,毕竟也是先皇唯二的两个女儿之一,当今圣上唯一的妹妹,曾经沙场扬名无数的战功王爷,叫一万个人猜,也猜不到我此刻正蹲在路边的破庙里,抓着别人家里顺来的鸡,糊着泥巴哼成不成曲的小调。

“伸啊一呀手,摸啊一呀哥哥,摸到我哥哥头上边啊,哥哥头上桂花香啊,伸啊二呀手……”我破破烂烂的唱着,抽着鼻子嗅着渐浓的香味。

身边某人面色如土,真是白里透着黑,黑里发着绿,要多可笑有多可笑,“王爷,您,您什么时候启程回京?”

“这不是在回京的路上么?”吊儿郎当的丢给他一句,一手敲上他的腿弯,在他滚地葫芦中淡淡丢出一句,“我不喜欢仰头看人。”

反正脏也脏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我的面前,固执的吐出两个字,“王爷你真的要在这过夜吗?”

“这多好啊,又通风又凉快,还有菩萨相伴。”我凉凉的出声,“先吃饭,吃完了赶紧搬两块石头当枕头,晚上睡这。”

“王爷,您没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他定定的看着我,蓝色双瞳射出不赞同的神色。

委屈?如果睡破庙就算委屈,那他当真是单纯的可以了。

“你没当过几天贴身的护卫吧?”我头也不抬,拿着我可爱的叫花鸡撕开荷叶,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他左右看看,肮脏的破庙里到处都是灰尘土渣,结着厚厚的蜘蛛网,一声咳嗽都能掉下两斤土来,满面菜色中接过我的鸡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咬下去,“王爷,您为何这么说?”

“论武功,你不够资格做贴身护卫。”我大嚼着手中的鸡肉,含糊着,“看你动不动就满脸嫌弃的表情,真正的贴身侍卫即使我当着他的面与人春宵帐暖也能面不改色,可见你的训练不太到家,侍卫要的就是没有自我,完全服从命令,你太有个性了,不合格。”

“属下知错!”他双膝一软,跪倒在我面前,咚咚咚的三个响头后,抓起鸡肉大嚼起来,三下两下吞完,噎的自己直翻白眼,漂亮的面孔涨的通红一片。

真糟蹋我的手艺,他这样子分明是硬逼着自己吞下去么,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随你回去你便完成了任务,没有必要一定要跟着我。”

湖蓝的眼睛没有丝毫惧色的看着我,“您不是说侍卫就是没有自我,完全的服从命令吗?主人给我的任务就是请您回家,从此视您为天,任您驱策。”

他顶的很快嘛,拿我的话噎我。

“是吗?”手指撕着手中的鸡肉,我慢条斯理的品尝着美美的味道,半眯着眼打量着他的脸。

漂亮不是他的错,漂亮的象穆沄逸则让我看的不爽了。

“想跟着我是吗?”眼光如刀,森冷掠过,“我不喜欢你那张脸。”

“谢王爷!”他再次跪在我面前,坚定而执着,我抖着腿,吃着我的肉,根本不看他一眼。

寒光一闪,锋利的刀闪着尖锐的刃芒,没有任何犹豫的划向脸庞,决绝举手无悔。

看似无心的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表情,那瞬间,我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一点挣扎后的死心,冷静的不似昨夜那个固执倔强却无奈的绝色男子。

他究竟有几种面目?

“啪!”

“当!”

刀落地,却是因为一条鸡骨头打中了他的手,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的鸡腿还没啃完,骨头上还挂着肉屑呢,真浪费。

站起身,我拍拍屁股,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激起漫天灰尘,“我是不喜欢你的脸,但是我更讨厌半夜看到一张满是刀疤的鬼脸站在我身边,这要是正宠着小爷,只怕爷的鸟儿都被你吓软了,找块布,给我遮上。”

“是!”就连回应都没有更多情绪上的波动,我背对着他的嘴角牵起笑容,抬腿走向门口,就在一只脚刚跨过门槛的时候,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爷,您?”

“找客栈睡觉。”我晃荡着出了门口,“就算我喜欢破庙的风光,也犯不着晚上放着软床不享受在这喝风。”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听着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话。

“流波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寒雪峰’的?”

我和夜,自认为都是小心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纰漏给人钻空子,可是消息如此准确,不但知道上官楚烨是‘日夜双侠’中的日侠,还知道‘日夜双侠’隐居在‘寒雪峰’,光这一点,就足够我和夜头悬梁锥刺股的自我反省了。

夜会用什么手段去打探消息是她的事,而我,选择最方便快捷的方式,直接问流波。

“流波不知,只是听说消息是由‘千机堂’买来的一级密报。”

“‘千机堂’?”我皱眉,咀嚼着这个名字。

‘千机堂’我当然知道,传说中最神秘的情报机构,和‘杀手堂’并称江湖两个最可怕的组织,‘杀手堂’负责收钱灭口,而‘千机堂’则只负责出卖消息,据说‘千机堂’的消息分各个级别,三级线报,不算难打探,他们也卖的便宜,出钱就卖。二级情报,价高得者‘千机堂’负责保密三日,三日后变为三级情报,而一级密报,也就是传说中最难探听的消息,他们只卖一次便永久封存,而这个价,则是难以想象的天价了。

“多少银子?”我一边问着,一边看着远方的金字招牌,思量的选择哪一家住进去比较好。

“万两黄金。”

“哈!”我笑出声,“早说值这么多,告诉我一声,我自动送上门,这银子真他妈的好赚。”

上官楚烨加日侠,以我的估算,五千两顶了天。

我当然不会怀疑‘千机堂’对情报价值的估算,那么剩下的五千两……

“你们买的消息里有关于夜的?”我的声音几乎已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流波点点头,“我们买的是您的下落么,‘日夜双侠’焦不离孟,买了您的,自然露了夜侠的下落,所以是一人五千两,一共一万两。”

“你知道夜的身份?”我贼笑出声,夜啊夜,你对我日瞒夜瞒,脸都瞒着,这下我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