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明的女人,知道我全靠衣袂声判断对手的方向,而她的轻功又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高深的,居然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让我完全捕捉不到。

我微笑着,手指摸摸腰间,“好你个夜盗,居然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声音飘飘渺渺从四面八方的传来,这家伙为了不让我查到她的行踪,连这招都防着,“我不过取样你没用的东西,这东西留在你那也是祸非福,不如便宜了我怎么样?换笔重金酬劳大不了一人一半。”

判断不出她的方向,我索性懒倒在床榻间,侧撑着脑袋,美美的饮着杯中酒,手指绕着垂落胸前的青丝,噙着半缕笑。

我和她合作三年,虽然不曾尽力比拼过功力,却也多少有些底,她被称为夜不是没有道理,影如夜魅,翩若幽魂,一个敢穿着艳丽的红衣在月色下穿行的女子,那份自信有几人能及?

每当那艳丽的裙脚飞舞绽放的时候,冰寒的金色面具反射着月亮凄冷的光芒,我都会想到一种花,红色的曼陀罗。传说中带着高贵出身诅咒命运的花朵,一种充满剧毒的花,不知不觉的麻醉了他人的心神,堕入地狱轮回中。

和她比轻功,纵然是我清明之时,只怕也未必能将她拿下,现在的我,打不过认输还不行吗?

“我说平日里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夜侠怎么愿意风尘仆仆千里迢迢的来看我,原来竟然是冲着我怀里的宝贝而来。”我四仰八叉的躺平,长叹一声,“你还真是见钱眼开。”

她一声轻笑,身体飘落我的身侧,半躺在我的身边,香气四溢的手指抽过我手中的发丝,拈在手中把玩,“看你这个意思,是同意交换咯?”

我无奈的一抽嘴角,“不同意你还能还我不成?”

冰凉的东西贴上我的脸颊,顺着额头到下巴来回的刮着,“你知不知道这个破铁牌牌值多少钱?”她对着我的耳朵,夸张的吹着气,“万两黄金,外加一件事,‘杀手堂’全堂上下舍命都会去完成的一件事,只要你提。”

我扬了扬眉毛,“真不错,你接了也有道理,是我我也接。”

“我没接!”她一句话,让我惊讶万分,这认钱不认人的家伙,居然转性子了?

似乎知道我的不解,她再一次狠狠咬了那几个字,不过咬的那个狠劲,让我怀疑她想要咬的是我的肉,“我没接,只是和他们约定,试探着出手,如果一月之内没有回复,就是我放弃或者失败了。”

我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推开她的手,“这真不象你,居然没有为万两黄金动心,更何况那一个要求,比万两黄金还值钱。”

她魅惑的笑声在房间里放肆的流淌着,“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也偷着没劲,琢磨着去哪溜达溜达休息养神,结果舒坦了才不到两天,就有人私下找上我,请我偷这铁牌牌,而对方报出要偷的对象,居然是上官楚烨!看样子还不知道上官楚烨就是日侠,不然也不会找上我。我寻思着不接,他们只怕会找别人,接嘛,又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何,对方是‘杀手堂’,武林中第一暗杀组织,若是豁出去了,只怕你也受不了那一波波的麻烦,我只能先用话稳着他们,等你的决定。”

“那就……”我一伸手,懒懒的回答,“记得下次给我五千两,至于那个条件,看在你懒人为我动弹了下的份上,送你了。”

“我这叫‘动如脱兔,静若死猪’,你懂什么。”她哼哼唧唧的,突然话语一停,翻身看着我,那炙热的目光快形成两道实体的刀子了,我身上一重,这该死的家伙居然压在我的身上,两条胳膊掐着我的脖子,“你利用我,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杀手堂’的牌子,只是没有门路还回去,借我的手是不是?”

她捏着我的肩膀,抓着我的脖子用力的摇晃着,两条修长的腿夹着我的腰,大屁股骑在我的小腹间,活活的要把我的脑袋晃下来,声嘶力竭的语调没有半分慵懒从容,她当她在瓜地里揪西瓜吗?再用点力,我的脑袋就真的和西瓜一样飙红瓤了。

我呵呵笑着,“有钱赚,何必管那么多?”

她重重一哼,骑在我身上的屁股狠狠的再坐了两下,我只觉得所有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了一起,扭曲着拔着我的脖子,试图在她的蹂躏下多呼吸到点空气,我几乎都能感觉到我的肠子被她坐到了胸口,就快要从喉咙里挤出来了。

某人阴森森的嘿嘿笑着,笑的我浑身乱毛一把,“你压根就是把这块牌子当做烫手的山芋,恨不能早点甩出去,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居然被你算计了。”

她的屁股扭了扭,略微起身又重重落下,“一屁股坐死你!”

我口歪眼斜,叹气着。

一向精明的夜,从来没让我见过如此孩子气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能理解为,这是她对老搭档见面的兴奋表现?

不过她的发泄,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我都听到自己脑袋敲在床榻上的梆梆声,她居然还不停手。

就在我后脑的伤口都开始发烫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凉,如针般细,如丝般软,顺着我的穴道一点点的游进我的身体里,而我,感觉自己就象一个巨大的茧,被一层层的丝慢慢的包裹,那些寒凉的气息,在我头脑的筋脉中游走,慢慢汇聚到我曾经的伤处。

几乎近似停止般,那股气息停留在我的淤血凝滞处,她的掌心摸索着,贴着我的后脑,小心的有些不象她。

掌心劲一吐,我感觉脑袋一轻,象是有什么被打通了般通体舒畅,阻塞的气飞快的游走,我缓缓的吐出气,“谢谢。”

“既然你这么感动……”嗲腻的声音一停,我的手里被塞了一张纸,“不如签了这个吧,以实际行动表达你的感激。”

苦笑,我实在拿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办法。

说是朋友,她能在为你拼命后立即拿出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

说是搭档,她确实为我考虑,这一次仅仅是因为‘杀手堂’可能的报复就千里而来,说不关心我那是不可能,说关心嘛……

我捏着纸,心头五味杂陈。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实际?”我闭着眼睛休息,伤处刚刚被打通,我还需要调息。

手里被塞进一只笔,某人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随后,我听到了熟悉的金算盘的响声,“一壶‘碧落泉’四十两,救你小命最少五千两,上次你欠我两壶‘碧落泉’没结账,四十两放了两个月的利息是二两,替你解决‘杀手堂’麻烦一千两,扣除这个铁牌子给你的一半五千两,你现在还欠我一千零八十二两黄金,签字吧!”

大笔一挥,我落下自己的名字,她兴奋的从我手中抽走借据,用力的啵上两口,我不无奇怪的问着,“夜,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很怀疑,她上辈子是穷鬼投胎,这个人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天下所有的宝物,从别人手中坑蒙拐骗偷的弄到钱,一个能用黄金打造面具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趴在我的身上,偷笑着,手指点着我的脸蛋,一点一点的游移,“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而我现在经常是,数钱数到自然醒,睡觉睡到手抽筋。”

拉长着的懒音,伴随着她往我身边一倒的动作,“其实我们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收集美男,我收集宝物,难怪我们能配合的那么好。”

“去你的!”我呸着她,“我可没有堆一屋子美男的冲动。”

“但是我不得不说,你总算会笑了,日!”她浅浅一句,有欣慰,有快乐,还有些我听不懂的情绪,“三年了,我终于不用看你冷冰冰脸了。”

是吗?

我的手抚摸上脸,停留着,思索着……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夜就是一抹幽魂,来去无踪,她要走也不会告诉我,她要留自然会出现,不过问不挽留不多嘴,是我和她之间习惯的默契,所以当一夜醒来身边没看见那个妖娆的娇媚身影和那硕大的嫣红裙花,我一点也不稀奇。

刺眼的光居然让我有了大笑的冲动,那白花花的艳阳打的眼睛生疼,我却没有任何遮挡的意思,贪婪的汲取着那份温暖,就连细格子的蚊帐,黑色的老旧凳子,桌子上粗糙的青花瓷杯,都那么的清晰的美丽。

我的世界,终于再拥有色彩了。

虽然我平静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回来,也保持着良好的心态活在黑暗中,当时当五彩的世界呈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情飞扬,就连窗外枝头的嫩绿,在眼中都那么的青葱蓬勃,漂亮的让人想要狠狠的揪一下,摸一把。

重见光明的舒服让我竟然懒得动弹,就这么睁着眼睛瞪着发呆!

门被不轻不重的扣了几下,我动了动眼珠,刚挪了下屁股,突然又倒了回来,平静的飘出几个字,“进来吧。”

当人影踏入,我一楞,黑色的劲装下修长的双腿瘦挺腰身,不是我预期中的飘逸子衿,居然会是他,流波。

我唇角微微翘了起来,真是难得,事事伺候在旁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一般都是子衿,今天居然是他,这个从来不踏入我私人领地的人。

“是我,流波。”无人的时候,或者说不是语带讥讽的时候,他一向不喊我主子,与我保持着亲密的距离。

对,就是亲密的距离,他可以任我调戏,偏偏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反抗,但是只要我不拿着身份压制,他又能与我亲密无间的配合,这种亲密也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光里,我才能感受到。

“子衿呢?”我坐了起来,凌乱的衣衫顺着肩头滑落,艳红色的抹胸半露着,发丝披散在脸侧,此刻的我看上起,居然有了几分无助的可怜,还有刚刚清醒的慵懒随意。

他的脸上划过一抹落寞和自嘲,声音平静依旧,“他在熬补药,说是让外人做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如果醒了他就来伺候你起身。”

补药?看我这满面红润,活力四射,一夜十次都没有问题的激情女人,需要进补?难道,难道是子衿对我某方面的表现不满?

这,这太伤自尊了!

我正陷入自我反省中,一双手不期然的从旁边伸了过来,手中捧着一件银白色的长裙,正上方,殷红的干净兜衣整齐的码放着,“今天的衣服我拿来了。”

他帮我更衣?

我摸摸索索的抓上衣服放在身旁,轻轻拉开身上的衣衫系带,纱衣飘落中两条雪白的大腿在空气中晃动中,撩动长发拨到身后,纤细的肩头突出的锁骨,深深的沟在兜衣的包裹下显得更加的诱人,现在的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一片布料了。

眼神瞄上了一旁的流波,我思想中的他,应该会立即别过头,躲闪不看这香艳的一幕,可是我错了。

此刻的他,脸上绯红一片,晴蓝的双瞳变的有些深邃,正直勾勾的盯着我,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表情呆滞。

趁我失明偷看我?这下抓现行了吧!

我慢慢的伸手到后面,拉开腰间的系带,当我的手逐渐伸向颈项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双瞳悄悄的瞥向一边。

扯下兜衣,一只手半遮半掩的捂着胸,一只手摸索着干净的衣衫。

“啊……”在我的惊呼中,本来勾住的干净小兜衣飘啊飘啊,荡啊荡啊的落了地,停留在他的脚边。

我慌乱的伸出手,摸着,被他的大掌握住了,丝绸兜衣塞进我的掌心。

回给他一个娇媚的微笑,他的脸再一次通红如染布。

而我,就这么光溜溜,大大方方的再次摸着兜衣,寻找着系带,可怜兮兮的一声叹息,“哪面是正面?带子在哪?”

修长的人影突然站在我的面前,将我往怀里猛的一带,我顺势环抱上他的腰,嗅着他干净好闻的味道,感觉他的手指拨开我的发丝,在我颈项后绑着系带,但是那手指,抖的好厉害。

“勒死我了。”我直着脖子叫唤,天哪,有人用这样的力量绑兜衣的带子吗?他要谋杀早说啊,他,他居然绑死结。

哆嗦的手指再一次紧张的解着,还有他强自镇定的解释声,“对,对不起,我不会。”

窝在他的胸前,我咧开嘴坏坏的笑了,唇下,小小的突起因为我的呼吸而更加的硬挺,我伸出小舌头,隔着薄薄的衣衫舔了下,他顿时全身僵硬,身后的手指停止了动作。

他胸膛的起伏加快了速度,手指按在我的肩头,热气透过他的掌心传入我的肌肤,时间仿佛静止。

终于,他一捏我的肩膀,将我扶了起来,蹲下身子,捧着我的脚!

我低下头,看着他仔细的端详着我小巧的玉足,手指摩挲着,指尖的硬茧擦着我的肌肤,让我不自觉的一缩。

他仿佛清醒了过来,抓起身边的袜子往我脚上套着,动作还是那么粗鲁加慌手慌脚,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珠,套完罗袜套鞋,憨直的动作中头也不曾抬一下,当然也就看不到,我邪恶的笑容。

我另外一只小猪蹄子,蹭着脚下他的腿,紧绷的肌理透过他的裤子与我贴合。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这‘九音’湿热的天气,让我的流波穿的那么薄那么少,让我足够的磨磨蹭蹭爽到通体舒畅汗毛全立,我的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向上,我的眼角忍不住的向下向下……

细嫩的小脚一滑,顺着他大腿的曲线,轻轻的顶上了某个部位,果然不出我所料,热,烫,硬,在绷紧的劲装裤下轻易的感受到。

“咦……”我装作不知的纳闷,一边奇怪一边继续用脚尖顶了顶,揉了揉,那本就硬挺的东西更加的鼓胀壮大。

不行了,我的口水,口水!

他抓着我的脚,轻轻一拨,若无其事的放回他的膝盖处,待我再想寻机会蹭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一只脚,抓着我捣乱的小蹄子套着袜子,可怜我小鹿乱撞的心,可怜我激情的火上脑直冲,无处发泄了。

人下了地,他仔细的给我披上银白长裙,银丝掐出的腰带围上我纤细的腰身,他的臂弯一圈,我紧贴着他,看他粗手粗脚的给我挂上玉坠,整理裙脚。

“流波,会梳头吗?”我抓着他的手,在他错愕间塞了把梳子进他掌心,他呆呆的捏着,姿势堪比握刀,显然我这一个要求比要他行刺冲杀难多了,以至于没有发现我为什么这么迅速的摸上了梳子。

他的脸再一次红的象我身上的小兜衣,别扭的抓着梳子,雪白的牙齿咬着唇,半晌挤出一句刻板的话,“我去请子衿少爷。”

刚转身就被拽住了衣角,我扬着无害的笑脸,“你帮我也是一样的,难得二人世界,陪陪我也好,只要是流波梳的发我都喜欢。”

那张剥了壳般的水嫩荔枝脸,清透如玉,但是此刻却在不断的变化着颜色,白里透着红,红里渗着黑,在晴蓝的眼无奈的看着手中似有千斤一样的梳子时,化为惨绿。

我真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样东西,居然能让他的脸跟雨后彩虹版七彩俱现,不断的在各种颜色中跳跃。

他的手,捧上我的发,透过镜子我看见他悄悄的掬起一缕凑到唇边浅浅的吻下,手中的梳子落下。

房中,开始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啊!”一声低呼。

“对不起……”飞快的道歉。

沉默……

“啊,好痛!”惨叫!

“我不小心揪到了,对不起……”一把青黑从他手指缝里飘落,你当姑娘我没看见吗?

努力的控制我脸上抽搐的肌肉,我挤着平和的微笑,“没事,流波梳的很好!”

在他的手中我制造着各种叫声,看着他认真的脸,笨拙的动作,那些痛似乎夹杂着一点点的甜。

我的发髻终于在他的摆弄中慢慢成形,一个高高的发髻盘在头顶,从下而上一圈一圈的盘绕,大圈上盘旋着小圈,堆的高高耸立着,留着发尾的一撮形象的顶在最高处,掐金丝牡丹花钗从斜上方插入,竖在我的脑袋顶上。

我的嘴角忍不住的牵动牵动再牵动,某人的脸低垂低垂再低垂……

“哈哈哈哈……”惊天的狂笑从我嘴巴里逸出,震的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的往下落,我重重的抱上流波的腰,狠狠的在那发烫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流波,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太形象,太形象了。”

不顾他惊骇的眼神,我顶着我那个牛屎插花头,推开门一路狂笑而去。

九音的暗潮

一入‘九音’京师,悠悠荡荡的我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街头来往的人都是行色匆匆,不多话不妄言,总是失去了一种热闹的轻松,不时走过的巡城军列更是蒙上了一层肃杀的色彩,而大大咧咧走在街头的我,已经感觉到了背后不断传来的各种探索眼光。

牵着子衿,一把搂上流波的腰,凑到他的耳朵边,“喂,还在生气么?”

虎着一张脸,某人坚定的目视前方,装作没听到我的话。

“不要啦。”我胳膊肘捅捅他,“我都不介意你把我打扮成一坨牛屎了,你也别怪我装瞎子逗你了,大家扯平,行不?”

继续远眺前方,两耳不闻。

“流波……”我轻声叫着,“你再不理我,我就不告诉你刚才你踩到了狗屎。”

脚步一停,他低头看看自己的鞋,然后狠狠的一瞪笑的贼兮兮的我,继续提脚迈步。

“今天晚上来我床上吧,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哟。”手指小掐了下他的腰,一旁的子衿早捂上了嘴,力求极其温婉柔美的表象,不过那双眼早就眯成快乐的形状。

他突然往我的方向靠了靠,紧贴着我,“后面有十个人,最少是四批,跟在我们身后。”

“不止。”我微笑着,露出玩味的神情,“你看那个身后吃面的人,一碗面筷子都没动一下,目光从来没落在我们身上就怕我们感应,看的都是我们身边的小贩,这才是跟踪的本事,人家连我们的方向都算计好了。”

“要我去试探下么?”他身体一动,被我飞快的牵住,慢慢的摇了摇头。

抬脸看看不远处的驿站,我踢着腿,“走吧,既然正大光明的进了京师,如果住在客栈,岂不是被人猜测我有不可告人的私下约定要见,不如直接去属于我的驿站,让我看看到底都是什么人。”

当我踏入特别为‘云梦’国使者安排好的驿站时,早有人远远的站在院子里,看到我的身影立即飞快的迎了上来,“逍遥王爷,下官久候多时,今日一见风采更盛当日,令人仰慕。”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我一盆鲤鱼汤惨白脸爬走的使者杨霆莲,看见我时脸上的欢喜那是显而易见。

“怎么,杨尚书怕我不来?还是怕来的不是我?”我了然的笑着,与她把臂而行。

她唯唯诺诺着让出半边位置,“这个,若是王爷不来,在下当初的任务就等于没有完成,无颜面对众多期盼的目光。”

众多期盼的目光?是那个大皇女的期盼吧。

我猜测到了这座城中会有暗潮汹涌,风云际会,却发现一切比我想象中更加的难以应付,因为我顺着杨霆莲的指引的方向走入房间的时候,那被遮掩的密密实实的房间里,端坐着一名气势不凡的青年女子,再回头,子衿流波和杨霆莲早已不知去向。

我微微一笑,拱手作揖:“上官楚烨见过大王爷,初到贵地应该是楚烨登门拜访才对,怎好让您等候,惶恐惶恐。”

她抓上我的手,兴奋溢于言表,“逍遥王爷终于来了,让南宫舞辉等的好生焦急,望眼欲穿。”

我咧嘴,用一种你明白我清楚的口吻,“楚烨收了您那么大一份礼,怎么能不来?既然来了,当然竭心尽力完成王爷的心愿。”

她哈哈大笑,抓着我的手用力的抖着,“我就知道,有当年的弑神在,定然解我心头焦虑。”

从她的表情里,我判断出几个可能。

第一,她在‘九音’的地位与其他二人相比,不占任何上风,很可能相形见拙。

第二,她对那个王位的渴望已经到了没有丝毫隐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