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嫁鸡随鸡,嫁个秃毛没钱鸡只能当铁公鸡。”

正笑着,门口一个影子让我无奈的瘪了下嘴,怎么又是他?

“夜姐姐,我娘特地嘱我来说一声,请您千万要再留些日子。”卓羡无视我的存在,走到夜的面前,的眼眸痴痴的望着夜,简直恨不能一口吞进肚子里,脚下有意无意的绊了下,贴上夜的身体。

夜不着痕迹的扶正他的身子,“不知道盟主有什么事示下?”

卓羡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我娘说,可能近日内要有喜事,希望你们能留下喝杯喜酒。”

我轻轻走了过去,牵上夜的手把他拖到我的身后,皮笑肉不笑,“是吗?卓公子要嫁人了?那恭喜恭喜,我和夜一定大礼送上。”

那羞怯顿时变成了愤恨,卓羡一个白眼瞪了下我,又恢复怀春少男的羞涩看着夜,“不是我,是我娘可能要续弦,特意让我来和夜侠叮嘱一声。”

“是吗?”我没有半分诚意的哼了声,“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

下面的话没说完,就被夜在身后捅了捅腰眼,愣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夜抬腕拱了拱手,“我们知道了,日夜双侠一定留下沾沾喜气,在下此刻要去盯着徒弟练功,就不耽误卓公子的时间了,告辞。”

卓羡依依不舍的走了,临走前还委屈的眨眨眼,看着夜,又示威性的看看我,得意的转身离去。

幽飏的请求

直到他的人影不见,我才冷哼出声,“为什么不让我拒绝?你明知道是这个少爷缠着你的手段。”

“缠又怎么样?我对男人没兴趣。”恢复了他独有的清朗,他搂着我的肩头。

我一个胳膊肘打上他的肚子,“都怪你乱抛媚眼,这下好了吧,从明天起,你给我换回男装!”

“哦。”他懒洋洋的应着,没有半点认真。

卓白衣要续弦了吗?

我忽然想起,那日马车中的男子,是那个人吗?

这段时日的连轴转让我的脑子有些不甚清醒,好像自己一直都在忙,完全忘记了身外事,“夜,你知道不知道卓白衣续弦的爷是哪家闺阁?”

两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夜不屑的出声,“你该不是连别人的爷都想抢吧?”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那个人很熟悉,很象,很象……”

很象沄逸,可是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我一般大难不死,沄逸早已经黄泉杳然去,人间无踪迹了。

“觉得象谁,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夜凉凉的说着,丢下手中早已经空了的碗,端起出锅的早餐,姿态优美的飘出门。

看卓白衣的小爷?

我抽动了下嘴角,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心头。

有什么好看的,沄逸已经不再了,不管那个男人的声音多么的类似他,却终究不是他,沄逸只有一个,我不需要替代品。

不看了,我没有兴趣。

一旁的药已经被从炉子上端了下来,夜没有取走,应该是在等流星端给幽飏吧,想想流星那张脸,算了我来吧。

捧着药踏进他的房门,幽飏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看到是我,笔锋一停,淡漠的双瞳落在我的身上。

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我放下手中的药,“流星在练功,我让他安心的学,药已经凉的差不多了,你喝吧。”

他不是个多言的人,安守着自己的空间,让人感觉到即使站在他身旁,坐在他身边,都无法靠近那个孤独的世界。

看着他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对那苦苦的药仿佛没有半分反应,清冷的动作秀逸飘柔。

昨天那种轻松的交谈仿佛只是南柯一梦,幽飏还是那个幽幽静谧的男子,难以亲近。

收拾好他的药碗,我准备转身出门。

“等等。”漠然的声音喊住了我的脚步,只是那声音中多了几分犹豫后迟疑的坚决。

我转身回望着他,他的手中正捏着刚才写的东西,站起身飘到我的面前。

一股媚香中,他平静的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请我?

幽飏会开口求人,这实在是我没想到的,微微一怔,“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开口就是了,朋友之间无需客套。”

他的嘴角动了动,我似乎看到了一抹羞涩红云飘过,如夕阳斜照着的最后一缕霞光,惊艳绝伦,手指轻递,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就伸到了我的面前。

目光下落,我看到了一笔轻舞飞扬的俊秀小楷,这不足以让我震惊,震惊的是小楷写出的字——阴阳双修大法。

险些眼珠子掉出眼眶外,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纸,甚至忘记了伸手去接,就这么他捧着,我看着。

他是媚门门主,知道这个不稀奇。

他写下这个给我看,也勉强带得过去。

但是,我可没忘记,他刚才说的——帮忙。

我不会傻到人家是让我帮忙记住以免失了传承,更不会认为他是在和我探讨武学研究,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他要和我,咳咳。

那张纸都要被我的眼神烧穿了,我才终于抽回了自己的目光,尽管心里已经炸开了锅,脸上却是平静如水。

“你要我帮你练成最高心法?”

刚才几眼,我已经把所有的口诀和行功路线轻易的印入脑中,也明白了他找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询问了一声,“记住了吗?”

我微微点了下头,他手指一搓,纸屑粉碎,飘飘落地。

“这是我门中最高深的心法,千百年来练到九层者已是了了数人,可惜一直无人能练到第十二层心法,因为若不是纯阴体质的男人,根本没有机会练到第九层,可是纯阴体质的男子又上哪去寻纯阳女儿来陪练到十二层?”他的声音流淌如小河,“而我在两年前那,那一次之后竟然突破了第十层,我想,也许只有你能助我练成最后的心法。”

“为什么?”他明明是排斥我的,他更是孤洁清高的,我感觉不出他有对武学的痴迷,一个连活着都无所谓的人,又怎么会去追求所谓的最高境界?

“流星有他要完成的使命,我不可能一直依靠你,我必须保护他。”一句话,换我一声叹息。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不会去寻找另外一名至阳之血的女人,然后练这个什么狗屁武功保护流星?”这是我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顺口而出。

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面对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轻轻别开了眼。

“回答我!”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种怒意在心头蔓延。

“会。”他终于挪回了清冷的目光,坦然的迎向我,“保护流星是我的誓言,无论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好一句甘之如饴。”我嘿嘿冷笑,“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让你可以不要性命,不要清白,只为了对她的一句承诺?”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衣袖无风自动,眼神中闪过痛苦的神色。

话出口我就有些后悔,我不该伤他的。

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般,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唇,动了动,平静依旧,“这是我的选择,日侠直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好。”

是的,这是他的选择,无论幽飏做什么,那都是他的想法,他的决定,我根本没有权利去干涉。

“你这么做,她便是在九泉之下又如何安心?”我努力试图说服他,可是我知道,这希望太渺茫了。

“不会的,我想她能理解的。”他的眼中,温柔似水。

只这一个眼神,我心头一阵烦乱,轻声冷哼,“既然你五行缺日,我不帮你岂不是被人看我不够大方,不过我这个人呢喜欢情趣,和没感情的人翻云覆雨总要找个美美的地方,外头阳光明媚,秋千飘摇,那个位置不错,你答应吗?”

他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般,脚下摇晃,手扶上身边的桌子,我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出,才探出,又讷讷的收了回来。

“你这又何必?”那双冷然幽清的眸子慢慢的闭上,他的声音不稳。

我冰冷的望着他,“既然无愧于心,又为什么不敢面对?既然你敢提要求,就要承担我的条件。”

我知道自己的话过分,可是我不愿意看到如此糟蹋自己的幽飏,一具为别人活着的行尸走肉。

心头很闷,这个房间待的让我很不舒服,我端起桌子上的药碗,转身……

“我答应你。”

身后无力的一声,我的心也仿佛坠落在地,碎裂了。

终究我,是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我冷冰冰的走回屋子,平静的面对流星,“流星,今夜你替姐姐照顾下柳哥哥,师傅那我已经替你说了。”

他轻轻点着头,只是一双眼,担忧的看着我,似乎察觉了什么,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再回到院子里,我在秋千架上坐下,一下一下慢慢的荡着,秋千越荡越高,心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只是觉得沉重。

我尊重幽飏,所以宁愿选择那样的方式去救他,一个如此痴情的人是值得我以礼相待的,可是此刻,竟然有些恨他的痴情。

青色的岫玉停留在我的身边,眼中是一潭死水。

“流星我安排在柳疯子那了,你想我怎么帮你?”完全客气的交谈,说的却是最私密的事情。

“按照心法行功,就……可以了。”他的声音晦涩。

“要多少次?”仿佛在菜摊上问着白菜多少钱一斤。

“我不知道。”他叹息。

“那来吧。”我伸手拉过他的身子,手指一勾,散开他的腰带。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子,那秀白如玉温润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乳白的光,青丝秀发散乱身后,半披于胸前。

我不喜欢他束发,非常的不喜欢。

我扬起脸,阳光有些刺眼,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吻我……”

手指触摸下的肌肤一紧,他任我抚摸的身子僵立。

还是不肯么?

哎……

唇,被轻柔的触碰,很细微的浅吮。

心,猛然一跳,他的唇,暖中透着凉,说不出的销魂。

我探出舌尖,拨弄着两瓣柔美,听到他的细小呻吟,竟有丝开心。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颈项,酥麻的触感弥漫全身。

衣衫,被寸寸褪去。

肌肤,在丝丝贴合。

不要再想,无需再想,至少此刻,人在怀中……

我们的气息是相合的,我们的血液是相容的,足矣。

风中,媚香绵绵。

秋千,摇摆一夜……

夜毁了卓羡的清白?

动了动有些酸的胳膊,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雕花大床的轻纱帏帐。

昨天的疯狂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流转,极尽的缠绵,忘情的呻吟,炙热的吻,还有……

都过去了,不过是一次帮忙而已。

我想要起身,忽然发现,我与幽飏的双腿,竟然紧紧交缠,我的头枕着他光洁的肩,银色的发丝落满他的胸膛,间或夹杂着青黑,是他的发。

发丝下的肌肤,隐约着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红紫色,从颈项到胸膛,一直延伸到被褥下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不见,可见昨日的战况激烈。

我不是故意的,却在激情时无法隐藏一丝怨气,哎……

该走了,不然四目相对,总是尴尬。

却不舍,相拥即使是片刻,依然还是温存。

他的脸颊,有微微的红晕,雨露后的幽兰,更见娇艳,只是不能亲吻,因为没有理由。

衣衫满地,我小心的从他的臂弯中抽出身体,昨夜,累惨了他。

拾起我的衣裙穿妥,再次留恋的看了他眼,被褥外的肩头手臂上,有齿痕,有捏痕,有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痕迹。

我轻轻的坐在床沿,掏出小盒子,一点一点仔细的涂抹着药膏。

不禁有些好笑,最近这些日子,我似乎一直找药,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倒比我以前混江湖的日子还用的多。

改天总要姓柳的给我多配点以备不时之需。

□在外的地方我都弄妥了,想想却不敢掀开被褥,只是轻轻的把他的手放进被中,药膏留在他的枕畔。

拉开门,清爽的风吹散了房内最后一丝缠绵的味道,我掩上门,出了院子。

看似悠闲的散步,心中想的却是如何解释昨夜的冲动,净池虽然爱耍小性子,其实早知我风流的性格,当年那样都忍了,应该不会在意如今的我夜晚在谁房中过的,我和幽飏之间的关系若要瞒他亦不是太难。

难的是,夜那个鬼灵精。

这世界上,鼻子最尖的就是他,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昨天我才保证过和幽飏之间啥也不会有,转眼间从人家床上起来,这算个什么事?

算了,去解释吧,我答应过夜什么也不瞒他的。

蹑手蹑脚的溜到厨房,夜的纤纤细指正翻飞着,忙活早餐。

曾经最不羁潇洒的夜侠,曾经眼高于顶的人物,为了我洗手作羹汤,我的心头有些酸酸的。

总说养他,其实是一文银子也掏不出来,我知道他不介意,可是我介意。

总说要照顾他,从三年前到现在还是他在照顾我,我除了动动嘴巴皮子,还有什么?

猛的一扑,从身后抱上他的腰身,默默的圈紧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