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样顺眼点。”我吊儿郎当的上前两步,“你师傅知道我最近缺男人,叫你来伺候床第间?”

“老子伺候一头母猪也不会伺候你!”

“你说的啊,一会我们去牵头母猪来,你千万别客气。”

“老子杀了你!”他的手握上刀柄,红发飘动。

人未动,已有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声音清朗,“沧溟,别冲动。”

一声冷冷的哼,他别过脸,“老子不和你计较。”

看着一双并肩而立的人,我对上那双湛蓝的目光,压抑住心头乱跳的激动,不轻不重的点了下头,“好久不见,流波。”

他迎接着我的眼睛,笑容清俊,“好久不见,少主。”

原来你小子不喜欢男人?

夏日的夜晚,天空明亮而清丽,漫天的星斗闪烁头顶,一条银光闪闪的带子在头顶蜿蜒着,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我轻叹了声,“明天肯定又是个大热天,再撑下去,不知道会病倒几个。”

“早点结束战争,省的人家又背地里玩什么手段。”闲闲凉凉的声音没有半点担忧和真诚,“神族长老都等着你去交‘血印符’呢。”

我眼睛一瞥,冷嗤着,“神族怎么会知道我拿到了‘血印符’?”

他双手抱肩,“我向长老们汇报了,你已拿到三颗‘血印符’,现在只等你回去交出三枚印符让他们验证,你就是神族的族长了。”

“为什么要急着汇报?”我邪邪的望着他,“你似乎很想我马上当上族长,怎么,急着嫁我?”

他狠狠的瞪着我,抿着唇,拉着嘴角一言不发。

“伤怎么样了?好了没?”眼睛打量着他,没话找着话题。

“好了。”他硬硬的甩来两个字,下面又没话了。

我翻个白眼,望着黑色的夜空,“上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阻拦任绮罗,很可能‘御风’的珠子我就拿不到了。”

“没我你一样能拿到。”他声音直直的,从嗓子里顶出来,“反而是我耽误了你,能拿到‘血印符’是你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

声音直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一样,变得有些柔和,有些迟疑。

终于,在长时间的沉默后,他憋出来一句,“上次应该我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和夜侠,说不定我就死了。”

“不是为了我,你不会树下她那个敌人。”

“我是在为神族尽忠。”

“你对任绮罗也是尽忠。”

“她心术不正,不适合当族长。”

我望着他,似笑非笑,“我们明明看对方不顺眼,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怎么老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扯到一起,还要你谢我我谢你,好像感恩戴德铭感五内一样。”

他垂下眼皮,仿若赌气一样,“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想见到你。”

“因为我抢了你的爱人?”捂上嘴巴偷偷笑着,“还有你等待了那么多年的族长之位?”

双目一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男人?”

这一声吼,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手指头指着他的脸,嘴巴张的大大,半晌连口气都吐不出来。

他转过身,手指伸向我的嘴巴,嘴角扯动一丝僵硬的笑,“苍蝇飞进去了。”

我脚下一退,手扶上额头,闭上眼晃晃脑袋,再睁开。

没错,我看到的人真的是他,确实是那个火爆、硬朗、炸裂的莫沧溟。

“你刚刚告诉我什么?你不喜欢流波?还有还有,你刚刚在和我开玩笑?”不住的眨着我的眼睛,“别吓我,到底是你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

他狼狈的别开脸,“谁和你开玩笑了,我脑子正常的很,至于你,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吧?”

这种紧绷的脸才象他,我拍拍胸口,“麻烦你老人家不要笑,自认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我,差点被你吓的跳起来。”手指着他的脸,“这样就好,非常好,千万不要笑,保持冷冻状态,或者扭曲变形的火爆状态也行,就是不要温柔,那表情不适合你。”

僵硬的线条终于扭曲,不过不是骂人的状态,而是慢慢的向上扬起,嘴角不住的拉扯着,终于手一推把我推开一旁,用力的别开脸,爽朗的笑声飘荡而开。

他的面容上,俊朗的眼角在笑意中微微扬弯着,深邃的眼眶中不再是那种凝重暴烈,而是如身后的星星般一闪一闪着,身上紧绷着的如火山般的气焰顿时消失,散开如这夏夜的风,虽然依然带着热意,却舒心。

他声声笑着,很大很爽朗很直接,一如他给人的感觉,要么如冰又冷又硬,要么如火,狂暴奔放。

听着醇厚的嗓音阵阵,我居然忘记了嘲笑他,看着那刚毅的面容变得柔和,说不出的俊朗。

好不容易他笑声收住,眼角还有残留的水光,肩膀还在轻轻的抖动,“你真的认为我喜欢男人?”

我的舌头又一次打结,“难,难道,难道不是?”

他双眉一立,眼神中火苗刚起,我飞快的摆手,“没,我什么都没说。”

“我是神族的护卫,一切行事都要以神族的宗旨为最高。”他黑着脸,突然的冒出一句我听惯了听腻了,听的都耳朵起茧子的话。

努力的让自己摆出认真的脸,我好奇的盯着他,“那又怎么样?”

他的脸忽然浮起淡淡的红晕,没好气的说着,“我曾经和你说过,如果二十年一到,将重新选族长,而族长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两名护卫和护法中定,流波护卫一直无心于族长的位置,师傅常年流连人间,袁长老又不得人心,所有的长老都觉得我将会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我始终觉得自己就是将来的族长。”

“你该不是认为自己是族长所以要遵循以前族长的规矩娶护卫吧?”我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大声的吼了出来,“你把自己当族长,而流波理所应当的成为你的,你的,你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憋出来两个字,“男人。”

这一次我没看错,他的脸从红晕变成了通红,极不自在的低吼,“神族的人当然要遵守神族的规矩,我要是族长,自然要,要娶他。”

“所以你照顾他,保护他,帮他,是出于族长的责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脑子直成这样的人,“那他说话你就听呢?”

他直着脖颈,“我脾气不好,而他相对从容些,他更能弥补我的狂躁,所以他的话我自然多听些,以防偏执。”

我眼神闪亮,“你对他的纵容呢?他为了保护我对你拔剑,你却一直替他隐瞒?”

重哼回应我,“同为神族护卫,我不帮他难道看他被神族长老惩罚?”

“那,那次疗伤呢?”我声音变的急切,“那么香艳的那次……”

“我的武功功法就是那样,只是疗伤,谁象你满脑子都是□的东西。”

“你偷看他洗澡呢?”我越说越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咬着后槽牙,“他与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处子之身,怕他万一被长老发现会受到惩罚,可是那话我不好当面问,只好趁着他沐浴的时机看看有没有‘守宫砂’,谁知道会碰上你这个偷窥狂。”

真相在慢慢的剥离,我却越来越震惊,震惊自己听到的真相,震惊如此多的误会竟然会成为那么好笑的事情。

他原来并不是真心喜欢流波,只是照顾,出于同僚的照顾。

他愤愤的盯着我,“也只有你那样的脑子,才会想出那些古怪的念头,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我插着腰,张着大嘴一直笑,“能怪我吗?你那么暴烈的脾气除了他谁也劝不住,你只有看到他的时候才会笑,你和他光溜溜的搂在一起,你偷看人家沐浴,怎么能怪我?”

许是为了行事方便,他没有与普通男子一样穿着宽大的衣袍,而是紧身长衫,宽宽的腰带将有力的腰身勒的紧紧的,更显那衣衫下肌肉的紧致。

“你没要求对我提?”我假假笑着,胳膊顶了他一下,“就当我现在是族长好了,特准你提一个要求。”

低头看了眼被我顶过的地方,他有些走神,一时竟然说不出话。

“没要求么?”我斜着眼睨着他,“比如赏你点什么?或者给你个长老当当?”

他抽回眼神,在与我目光相触的时候,悄然的别开脸,“不,不用。”

我转到他的面前,不让他逃离我的眼神,“真的不用?”

他眉头一紧,口气有些不耐,“说了不用就不用。”

我很大声的抽了一口气,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不是吧,莫沧溟你真的想嫁给我啊?”

“谁想嫁给你啊。”回答之快,声音之大简直没有半点思考的余地,“老子最烦的就是看到你,无耻下贱厚脸皮。”

“那奇怪了啊。”我摸摸下巴,一脸惊奇的看着他,“我给你机会让你提要求不嫁给我,你居然放弃,难道你喜欢我?”

他身体一僵,整个人绷的象块硬邦邦的石头,脸色从黑变白,又变为铁青。

我咧着大嘴笑,“你自己放弃的,我给你机会了。”

他黑着脸,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只看到两簇小小的火苗在燃烧,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别想调戏我,如果和你成亲是神族侍卫的责任的话,你以为老子不会答应吗?不就是成亲吗,老子什么没见过。”

“哈?”我掏掏耳朵,欣赏着他从容就义的表情,“和我成亲可是要亲要抱要搂要上床的,你也这么硬挺着?”

“你当老子不会?”他手一伸,硬朗的臂膀狠狠的圈上我的腰身,两个人重重的贴在一起。

我调戏了莫沧溟

他的吻,毫无任何技巧可言,粗鲁,霸道,生涩,狂猛,咬着我的唇瓣不住的吮,边吮边啃,好象小狗啃骨头一样,欢快,激烈,却太过用力。

象火,不遮不掩,侵袭着草原,所过之处升腾起巨大的热浪,仿佛要吞噬所有的一切。

我反咬着他,毫不示弱的进攻,反扑之势似大海狂浪,铺天盖地的涌去,想要淹没一切。

我们纠缠着,彼此的亲吻更象是撕咬,想要征服对方,想要让对方投降在自己的气势之下。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另外一种打斗,想要压制对手的打斗。

他的手,搂着我的腰身,力道之大仿佛是铁钳,勒的我快断气了,牙齿蹂躏着我的双唇,包裹着,吻的我的唇有些麻,有些疼。

我的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将他推在树干处,压着他的身体,双手在他腰身处同样摸索拉拽着。

忽然,舌尖感觉到一股铁锈味。

我抬起头,手指擦过自己的唇角,看着指尖的殷红,“你是亲我还是想把我咬碎了吞下去?”

他的手擦着唇,倒龇着气,口气一样不怎么好,“你还不是一样咬我?”

“你确定不是在报仇故意的?”我看着他的衣衫在我拉扯中从胸口分开,紧绷的小麦色肌肤在月光中泛着光泽,随着他剧烈的喘息,胸膛在阵阵的起伏着,蜿蜒而下的胸线,隐没在腰带中。

他双眼闪光,口气比我更冲,“你难道不也是故意的吗?”

我舔了舔唇,感觉到唇已经又麻又肿,发烫的疼着,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技术真糟糕。”

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还要我干什么?搂?抱?”

“你会吗?”在领教了他可怕的亲吻之后,我上下打量着他,难得的在硬朗中看到一丝魅惑,大胆的任我看着他的胸膛,倒是别有一种风情。

他面无表情,长臂一捞,将我扯到身边,僵硬的手臂圈成一个环,死死的勒着我的腰,“搂了。”

人僵硬,手僵硬,动作僵硬,表情僵硬……

“你丫孙子冻住了啊?”我推开他的手,“真没有半点体贴的感觉,跟木头一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床上也是这副表情?”

眼睛中喷着火光,愤愤然的瞪着我,“要你……”

我挑着眼角,笑的古怪,“要我管是吧?”

愤愤的别开脸,“不是。”

“那就……”扳着他的身体,一用力,他整个人被我压到在地,沉落在长满青草的松软土地里,“亲也亲了,搂也搂也,虽然技术比较差好歹算是勉强,那么下面是不是该检验下你某方面的能力了?”

人被我压着,单身身高体魄上来说,都象是我趴在他的怀抱里被他搂着,没有半点气势。

夏日本就穿的清凉,隔着单薄的衣衫,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强健的肌肉,心跳一下,一下,一下……

“你刚刚说你不喜欢男子,对不对?”我的脑袋离他不过两分,几乎是鼻尖对鼻尖,“不是不喜欢流波,而是不喜欢男子,我没有听错。”

如此近的距离,他似想躲,奈何身下已是地面,躲无可躲只能用戒备的眼神望着我,皱着一双剑眉,“那又如何?”

“既然不喜欢男子,那么就是喜欢女人咯?”有些得意的挤挤眼睛,“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喜欢我?”

他嘴角一抽,冷笑了声,声音在胸膛震动中听起来更加的醇厚,“世界上就你一个女人吗?神族的女子也是个个绝色出众,武功盖世,单是二位长老……”

“不是吧!”我伸手扯住他的胸口,“难道你对自己师傅有肖想?”

“胡说!”他飞快的否认着。

“那你对袁筱熙那么丑的女人有想法?”我咬牙切齿,“你想告诉我,我比她还不入你的眼?”

“你知道什么?”他眼睛翻着,恶声恶气,“神族的人有几个拿真面目示人的,太美的怕不能服众,常年不老又觉得自己太年轻的样貌没有威严,尤其是有了地位的女子,谁会在意自己容貌,恨不能弄的越丑怪越好。”

“哦?”我一楞,“你的意思是袁筱熙很美?”

他一撇嘴巴,“不知道,我从小看到的她就那个样子,只是常理推断而已,神族生不出怪胎。”

“不管那个老女人是美是丑,我只能肯定一点。”手指摸上他的腰身,感受着他又一次的紧绷,“你他妈的对老娘有反应。”

“谁对你……”

刚鼓起眼睛,我的手已经滑下,握住了他最火热的某个部位,“果然是身体比嘴巴老实。”

能感觉到掌心中的硬,掌心中的烫,我邪恶的笑着,将他脸上的红色收入眼内。

“你果然色心不改,让人讨厌。”他的呼吸急促,热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声音也变的断断续续。

我看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就象是逗弄老鼠的猫,捏着他最敏感的部位,有意无意的擦一下,揉一下。

他索性不反抗了,我的手指顺着裤缝爬了进去,在小腹处不住的打着转,直接摸了下去。

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明晃晃的火把握在手上,一排巡夜的士兵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瞪着我们两个。

这平原就是不好,一望三千里,三寸高的青草什么也遮掩不了,我与莫沧溟在明亮的月色下,火把的照耀中,一切动作都被几十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手,无辜的摊在草地上,有几分无奈的可怜,我的爪子,伸在他的裤子里,紧身的丝绸将腿的轮廓绷的清清楚楚,更是让我手的落处无所遁形。

两腿微分,正中间的一点高高的耸起,而我的手……

士兵目光尴尬,竟然同时转身,各自说着话,“这里巡完了,没有可疑。”

“是啊,是啊,西北角刚才好象忘记看了,去看看。”

“还有东北边,刚才看的不仔细,似乎有些可疑,再走走看……”

她们的身影晃动着,火把的明灭中,一个颀长的黑色人影在黑暗的角度中被我不期然的捕捉到。

发丝在肩头拍打,他静静的站在帐篷的阴影中,脸上的表情因为光线的变化而看不清楚。

身体被人推开,莫沧溟恢复了他的僵硬,很快的转身,“我累了,去休息。”

也不等我说话他抬腿就走,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别这么急着走啊。”我扬起声音高声叫着,“鸟儿站起来的时候走路很难受吧,你看你的腿,撒开的象鸭子,不等下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