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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恨不能冲上去,现在就把她体内的本命蛊抠出来挖出来挠出来。

“真的!”

“不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娇媚,一个冰冷。

房间里三个人,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声音,猜也不用猜是出自谁的口中。

我知道是他,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提出让七叶出手的人是他,带我来这里的求七叶的是他,为了交换条件与我共进退的人还是他,但是最后说不的人,依然是他。

我忽然觉得自己不理解青篱的想法了。

“为什么?”将这三个字问出口的人不是我,是七叶,软糯糯的声音,娇嗲嗲的语调,软绵绵的姿态,她根本没有意外。

“我说不行就不行,本命蛊若与其他蛊相斗,需要主人强大的精神力控制,若受伤,会吸取主人大量的精血滋养,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难得听到青篱多话,更难得听到青篱隐含着怒意的坚持。

“你是觉得我精神力不够?”七叶反问。

青篱面如寒霜,“我不能让你有一点受伤的可能。”

这话,听得我心头一凉,也一酸。

“我们是交易,她做到了她该做的,我也该做到我该做的,煌吟你说是吗?”

七叶的问话,刨了一个好大的坑给我跳,

我说是,就是得罪青篱。

我说不是,非我所愿,她借坡下驴,不用医治木槿。

我话是冲着七叶,眼睛的方向对的是青篱,“我们谈的是交易,为了这场交易你不惜引动了木槿体内的蛊,以你的聪明不会没安排好后路。”

我要告诉青篱的是,即便七叶压制了木槿的蛊发作,她对木槿所做的,我还是牢记,这是她欠木槿的。

任何人敢伤木槿,我都十倍奉还!

任何人敢挡木槿的道,我都不会给面子,不管是七叶,还是他青篱。

七叶的手拈着手中的小匣子,“所以,要问他呀。”

那一推二六五的话,分明坏人都让青篱去做,这样的女子,我都不明白青篱为何那么在意,在意到不舍得她受一点点的伤。

或许,爱一个人,就是这么傻。

“我不会让你动本命蛊的。”青篱的口气不容置疑,“如果只有这一条路可选,那用我的。”

他……的!?

青篱也有本命蛊吗?我居然从未知晓。

想想,我又知晓他什么?是来历,还是武功传承,师出何门,没有一样是我答得上来的。

七叶,显然知道的比我多的多的多。

至少,她知道他有本命蛊,刚才那一番话,根本不是在激我,而是在逼他。

她赌青篱舍不得她冒险,她赌青篱对她的在意,她赌青篱会为她出头。

好厉害的女人,她什么都没做,只说了几句话,就利用我们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最后解决的办法又丢回到了我们自己头上。

或许,早在她为木槿送上那枚冰玉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了这个结果,当真是空手套白狼,不费吹灰之力。

那青葱玉指懒洋洋地指向了我,“要谁,难道不是应该由她决定和挑选吗?”

我心念一闪,坏念头浮上。

她占了这么多便宜,没理由让她得意下去,若要我决定,我又怎么会选青篱,不让她付出一点,都对不起她做的这些龌龊事。

“不过,你最好听我说完如何引出本命蛊的方法,再决定不迟。”

隐隐的,我又在她的话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那种玩弄他人于股掌中的得意,我觉得自己就象她手中盒子里的“火蝉”,被克制的死死,逃不开,反击不了。

“本命蛊是被主人精血饲养,几乎性格也与主人互相影响,越是火爆脾气的人其本命蛊相对也暴烈些,比如我的本命蛊就懒得不行,一年半载也看不到动弹一下。”

我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以为你的本命蛊也是缺德带冒烟的。”

她呵呵一笑,摊了摊手。

按照她说的,那青篱如此冰冷的性格,只怕那本命蛊也是个常年冻着的冰块,要引动怕不也是难上加难。

“要逼出本命蛊,就要主人收到巨大的精神波动,比如说死个爹娘、或者仇恨满怀,又或者……”她鬼鬼祟祟地凑近,“翻云覆雨到极致。”

我终于明白她刚才为什么一定要我听完再决定了,现在的我只想抽她,狠狠地甩巴掌抽她屁股。

恨的我牙根都痒了。

她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你可以选我,但是你要想办法让我到极致。”

我让她她极致?

让我和一个女人?

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一种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感觉,感谢她七叶让我瞬间体会到了——怀孕的感觉。

我想吐!!!

“你可以找别的男人,反正你山庄里男人多。”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冰冷地回答。

“忘记和你说了,本命蛊与主人心意相通,我有一丝不愿,它就难以出来,如果不是你让我忘情所以,蛊都不乐意呢。”她伸出雪白的脚尖,蹭上我的裙子,勾着我的小腿厮磨,“不过你还挺漂亮的,我也想试试压你这种强悍的女人的味道。”

我倒掠到墙边,被她碰过的地方为中心,瞬间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后背上就象有一百条蜈蚣在爬行一样,手已不自觉地捂上了唇。

十几年前我讨的一口包子若在,只怕也吐出来了。

我默默地看着青篱,虽然我也很不想选他,但是怎么都比选七叶来的强,至少……他是个男人。

七叶的笑声就像地狱里传来般,“看来你做了选择,那么我就去准备下,一会木槿房中见。”

又是我和青篱的尴尬相对,我忽然有了不好的回忆,以前那些往事再回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我有点不死心,“她没骗人?”

“如果说引本命蛊的方法,没有。”

“一定要到极致地忘情?”

“嗯。”

☆、青篱,你的技术太臭了

青篱,你的技术太臭了

房间里静默

静默

继续静默

一直静默

如果可以,我想把拳头塞进嘴巴里,把刚刚吐出的唾沫星子舔回来,有些话想想就算了,怎么也不能说出口啊。

虽然我还是很想问他,他的本命蛊到底要怎么出来。

看着面前的人,想着刚才七叶的话,我居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这样的环境,残留的暗战气息还没消散,突然间就变成了我和他的某种地方。

七叶的房间布置的很精致,要床有床,要榻有榻,纱帐柔美,香炉里的缓缓升起的淡淡青烟,在此刻看来,格外的诱惑。

门外吹入的风撩起纱帘,吹动帐钩,垂坠的穗子摇摆着,一串清灵灵的铃铛声飘起,和合二仙的图案在此刻突然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纱帐被微挑起一个角,旖旎的榻上红色的软被发出无声的召唤,并头鸳鸯枕紧挨着。

这个七叶人骚,连个房间都骚。

他冰冷着脸站在那,我躲在远远的墙角,各自占据着一个空间,将这不大的房间分割成了两个世界,我们互相冷着场,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呃,我不是故意。”我没话找话,想要打破尴尬。

冰眸冷然,“没关系。”

青篱的常态是不说话,能开口代表他没有我想象中的漠然,可那疏离的氛围,我还是调和不了。

“你要不要去洗洗?”我没话找话。

说完就后悔了,洗什么洗,人家头发还滴着水呢,再洗下去真的要洗掉一层皮了。

“才洗完。”难得的是,他居然回答了我的废话。

“那‘剑翼凤尾鳗’的血……”

他眼眸抬起,深邃的轮廓显现了完美的眼角弧度,“洗掉了。”

我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啊,七叶对我说那东西的血的狗屁作用时,青篱已经离开了,我有责任把话转达给他啊。

“那个……”我期期艾艾地磨蹭着话,“我说的是血沾上皮肤后带来的一些影响。”

他眼角抬了下,清洌洌的眼睛盯着我。

这个动作带着几分调皮,飘逸里多了丝人间烟火气,我的心头平静的湖水被这眼神的石子投下,圈圈涟漪荡开。

面对他,想着自己要说的话,总觉得有亵渎仙灵的感觉。

我索性一闭眼,稀里哗啦倒出肚子里的豆子,“她说,这血沾染上皮肤就会沁进去,从此以后肌肤变得格外敏感,尤其是床榻间的时候。”

我说完,他还是没吭气。

我看到那嘴角很细微的牵动了下,勾了个浅得不能再浅的弧度。

他笑和不笑,几乎是没有差别的,唯一能判别的是,他的嘴角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窝,抿唇不笑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只要有了一丝牵动,就能看到那个小窝窝,没有酒窝那么远,也没有那么大,挂在嘴角边一点,很是特别。

“我知道。”

他的回答把我定在了当场,眼前不断放大着他那个勾着嘴角,和那点米粒大的窝。

他知道!

他知道!!

他知道!!!

知道还等我说,知道还不表态,有些事你明白我明白不是很好么,为什么非要说出口,他不知道这样很折磨人吗?

即便是我这样可以冷着脸,假装厚脸皮的人,也会觉得难以开口吗?因为我面对的人,是他!

他故意的吧?还是脑子真的被潭水泡坏了?

“你要休息下吗?”我忍不住地开口。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朝着床榻的方向行去,长发飘起,飘过我的眼前,带走了我的视线。

喂,我说让你休息,没有其他的意思啊,我是让你回房间休息,不是在我眼前,更不是其他的暗示啊。

我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含在了口内,因为我看到,那长长的雪白丝袍,顺着他的肩头,倏忽滑落在地。

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

幻妖为仙,固然是倾世曼妙,让人心动难以自持。由仙坠妖,才是最冲击心灵的魅惑,仙气与妖气并存的冶艳,让人心甘情愿奉上魂魄。

“青篱。”当他的名字从我口中道出,我才察觉自己喉咙发干。

他清婉回眸,

“关门。”

在他的声音里,我挥袖,门板应声而闭。

门是关上了,可不代表我下一步就要扑过去推倒他。于他,我的敬畏防线始终存在。

有时明知得不到一个人时,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陷入,当这种暗示已成为习惯,即便他就在面前搔首弄姿,也依然会远远避开。

太近,暗示会崩溃。

太亲密,提醒会被按捺。

当泥足深陷时,再想要抽身,太难太难,纵然在没顶中挣扎而出,也必是一番心神俱伤。

青篱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有过一次,我不愿意有第二次,他对我来说是难以掌控的危险,潭水下的一个亲吻,已让我心摇神荡,再度肌肤相亲,明日再见,我是否还能做到潇洒恣意?

我不是在犹豫,我只是在努力砌着心墙,让我足以对抗与他肌肤相亲之后还能泰然相对的心墙。

我靠着桌边,闭上眼睛让自己沉入平静中。

这个男人又不是没用过,怕什么怕?

各种声音在心里纷杂骚扰,我鼻间嗅到了冷香亲近,青篱身上的冷香。

腋下被一双手穿过,背心处贴上了他的胸膛,冷香刹那满圈上我,他的手停在我的腰间,随着我的呼吸起伏。

这……

下一刻,我的腰带离体飞去,衣裙顿时松散了下来。

当预感刚刚袭上心头,我的身体就被狠狠地推倒在桌子上,胸前撞上冷硬的桌面,让我有了片刻的岔气。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运功,即便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也会压制下,而我就因为这个压制,被撞凹了胸。

肺里的空气都被撞干净了,胸前的两团柔软彻底被压平,疼的我倒抽一口凉气。

顾不得什么别运功,我丹田一口气顶了上来,双手撑上桌面,想要将自己推离这冷硬的桌面。

一只手指在我气息提起时,恰到好处地按上了我后颈的大椎穴,此刻我的气息正走到这里。

受制,只在一招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