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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有的长老跳了起来,“当年若不是你,族长怎会身故,族里又何须隐居,天下也不至于大乱,你居然敢回来!”

“就是,你没有资格质疑长老的决定,即便当年的你,也不过是族长身边的护卫,根本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

“没资格,我今天就打到有资格,谁敢动族长令,我就杀谁!”少年狂傲,意气飞扬。

“那今日,你就别想再走出这里!”

没有长老动手,他们的目光,依然在看着空中坠下的族长令上,这方令牌远比面前的男子更加重要。

那晶莹的令牌,坠落、坠落,眼见着就要掉入人群中,横空一只苍白的手伸出,轻巧接住。

“你是谁!?”有人惊呼。

更有甚者,指着沈寒莳,“你当年罪过未清,今日居然带外人进族!”

沈寒莳嘴角一撇,“他是谁关我屁事,若敢动吟的位置,我连他一起杀。”

黑暗中,苍白的人影慢慢显出身形,最先看到的,是额间的那抹如血红痕,他慢慢地走向我,在众人的瞩目中,单膝跪地,令牌高举,递到我的面前。

我伸出手,拿起他手中的令牌,当我伸出手的一刻,手中的“独活”剑颤鸣,从未有过的嘹亮。

他的手抓上剑身,“独活”剑震鸣更烈,冷邪之气暴涨,人与剑,如此完美的相融。

绯衣如血,昂然我面前,我轻轻举起手中的令牌,“各位长老,我反对。”

☆、重夺族长之位

重夺族长之位

我的声音里,场中顿时安静了,半点声息也无。

所有人都望着我,倒忽略了一旁的沈寒莳,他脚下轻点,掠到我的身边,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火焰,煞是动人。

我伸出手,握上他的手心,“你怎么来了?”

“跟着你,就来了。”平淡无奇的话语,满不在乎的姿态,“虽然很久没回来过,但路还是认识的。”

“下次要跟我说,突然这么冲出来,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我低声责怪着。

“那你和我说了?”尾音高高地扬着,是他在表示不悦。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七叶的邀约会是这个结果,来天族纯属意外,又怎么事先和他说?

我捏了捏他的手,“那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他脸上一红,别开脸,不敢面对我好笑的眼神。

事情不难猜,无非是蜚零夜入皇宫被他知道了,这个醋坛子怕我半夜私会蜚零,于是悄悄地跟在身后,是保护、也是盯梢,结果发现我邀约的对象是七叶,索性就在一旁等待观察,没想到却一路跟进了天族。

曾经的居所,曾经属于我的位置,一切的一切于他都是那么熟悉,再看到长老要将族长之位给七叶,一心为我的他又怎么能忍受?

他的行为好猜,难猜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的目光缓缓挪到了邪冷男子的脸上,他手握着“独活”剑,一阵阵冷邪之气从剑身上爆发出来,逼迫的人呼吸困难。

他当年和沈寒莳之争时,我就隐约猜到他的来历不普通,定然和天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这么巧合的出现,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看着身边俊美的男儿,望着眼前忠诚跪地的人,心中有股热流在缓缓涌动。

这么多年了,我依然不是一人战斗,我的身边还有人陪伴着。

“你是什么人,来天族捣乱!”苏长老身边的少年大约是看我极度不顺眼,大声喝骂了起来。

我眼前人影一晃,绯色飘起,如血色凝结后的沉重,下一刻那身影已站在了少年身边,“独活”出鞘,横了在少年颈间,血痕慢慢沁出,沾上剑身,男子衣衫猎猎,冷眼无情。

“你敢!”少年叫嚷着,脸色有些发白,在男子眼神撒过后,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脖子上的血渗着,很快融入剑身中,本来细微的伤口早该凝结了,不知为何却一直渗着,染上剑身,转眼消失。

少年的脸色越来越白,他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想要挪步退开,这想法才在眼中一闪,颈项中的剑更紧了,伤口处的血又浓了几分。绯衣男子的面颊上飘起了淡淡的粉色,嘴角扬起嗜血的兴奋。

敢不敢不是靠说的,是靠做的。我非常肯定,少年再说一句,那剑绝对会划破他的喉咙,而不仅仅是放在那吸两口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人想要冲上来,却忌惮着男子手中的剑,只能冷喝着。

她问的不是你,而是你们,又一次让我意外了。

我的身份猜不到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对天族隐秘如此了解的绯衣男子,竟然无人识得。

“呃。”众目睽睽之下,我尴尬地开口,冲着他,“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是谁。”

耳边沈寒莳轻飘飘地哼了声,“不是你的奸夫吗?”

他还在记恨当初我骗他的事呢!

我们在这里自顾自的说着,周围的人已经围了上来,警惕和敌意显而易见,为我手中拿着的东西,为突然出现的我们。

“我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真的猜不到吗?”我冷静的开口,笑意不减威严。

令牌在我手中,话从我口中而出,所有的视线都死死地挂在了我的身上,各种震惊,各种猜测,各种迷茫,唯有两个人不同。

七叶带着面纱,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青篱依然冷峻,眼神中露出思索与——猜测。

苏长老枯槁的手摸向我的面门,停留在手帕前,哆哆嗦嗦地摸上,然后毫不迟疑地扯了下来。

抽气之声立响,原本我以为只有八道声音,但是全场如此的统一还是让我清楚,我的猜测错了。

“族长、族长”苏长老的声音先是小小的不敢置信,忽然转为高亢,带着嘶哑的兴奋,“是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上空久久都徘徊着她的声音,她的身体一直抖着,抖着,如风中的落叶。

她慢慢地俯下身体,苍老的身体动作很慢,却坚定。

她膝盖弯曲跪倒在我的面前,看着那佝偻的身体一点点低下,我伸手扶上她的臂弯,“云帛,多年不见,你老了。”

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光彩,我攀着我的臂膀,“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久到我都快不记得了,我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你了。”

当年并肩战斗的伙伴,最好的战友,一起经历过无数场战斗,在时隔百年之后的重逢,激动的又何止是她。

“对不起。”我也不知从何解释,“出了些问题,神血精魄当年被我封印在了族长令中,所以……”我轻叹着,“醒的有些晚,让你们找了太久,是我的错。”

我抬起头,冲着她身后的七个人,长长吐出一口气,笑了,“但是,我还是回来了。”

七个人,仿佛此刻才从震惊中醒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眼中有着同样的激动水色,“族长,真的是族长。”

我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以笑容平复着他们的激动,苏云帛身边的少年已经完全呆了,张着大嘴看着我,连脖子上的剑和伤痕也顾不得看一看了。

我扬起手中的令牌,看着七叶,“七叶,这个东西我不能给你,这个位置也不能给你,它代表着责任,我当年未尽的责任,我必须回来,所以只能对不起你了。”

她轻笑了声,脆嫩嫩的嗓音听不到半点恼怒,在族长之位即将到手的时候被人硬生生夺走还有能如此反应的人,只怕也只有七叶了。

“我只想知道,‘紫玄草’为何对你无用。”她的手撑着下巴,声音甜美如常,“这是唯一对神血有作用的药物,无论是神族、天族、魔族还是妖族,都不能克制它的效用,而你……”

“我当初对‘紫玄草’没有反应是真的。”我认真的回答,“现在只怕未必,只是现在的我,不能让你试验了。”

我看着手中的族长令,“七叶,青篱当年的感应没有错,他的选择也没有错,我觉醒不了的原因,是因为我当年在最后一刻将神血精魄封印在族长令中,族长令没有我,永远无法解开封印,我没有族长令,也永远无法觉醒。当初这么做,只是为了防止有人觊觎它而利用天族,更唯恐它落入敌手。失去了神血精魄,长老的阵法自然很难寻找到我,我没有了所有的记忆,也就无法回归天族,若不是那一日你利用我下寒潭,族长令与我有了感应,只怕我永远都不能觉醒了。”

七叶平静地听着,随后扬起一串轻灵的笑声,“如此看来,你真的要谢谢我了,只怕当你发现我的目的是它的时候,那些交易都是为了让我暂时无法从你身上取走族长令是吗?”

我点点头,“是的,我需要时间将封印的神血精魄抽取出来,族长令势必不能给你,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拖延时间。”

“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她脆嫩的嗓音听不到半点懊恼,倒有些兴奋,“我以为你退无可退身至绝境,谁料到那才是你真正谋划的开始,端木煌吟,你果然值得青篱如此看重。”

“言重了。”

她偏着脸,面纱后仿佛有一双纯洁可爱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着无暇的光芒,“你的木槿还在我手中呢,你就不怕我拿她为人质要挟你?”

“你这么聪明的人,丢了一个位置,不会愿意再多一个敌人的。”我满眼笑意,笃定地说。

果不其然,我又听到了她那银铃似的笑声,一串串的。

“是不是敌人,只取决于我有没有好处。”她的手指点向我,“我们的约定是我治好木槿筋脉的伤,你保证今夜不出错,但是你没做到。”

她这种只谈交易不认情理的人我太了解了,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没指望她会医治木槿筋脉的伤。

回归了天族族长的我,又何须再借用她的力量?

七叶看向青篱,白衣渺渺的人站在人群之后,冷然如旧,仿佛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青篱,其实你早就知道吧?”七叶娇滴滴地开口。

青篱的目光扫过我,回答着七叶的问题,“我们都是一类人,我一直自信于自己的选择,从未改变。”

我走上前,手伸到青篱面前,抬了起来,“你的第一个要求,我完成了。”

皓腕微展,冰清温润,与我轻轻一触。

耳边,七叶笑的欢乐,寒莳冷哼。

☆、族长夫君之争

族长夫君之争

三个要求,青篱曾经说过的。

自从“紫玄草”于我无用后,他再没有提过任何要求。但有些事情,知道就是知道。

身份回归了,我曾经答应他的事也要继续履行了,却不知剩下两个要求,会是什么了。

“族长,您回来了,我就是死,也死的瞑目了。”苏云帛老泪纵横,所有的长老脸上都是戚戚之色,让我的心里也是酸酸的。

“云帛。”我拍着她的手背,“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大家。”

她点着头,又是一名女子走了过来,轻喊了声,“族长。”

那眼中,是同样的崇敬与尊重。

我笑了,“云纵,你与我当年所见,不同了。”

犹记当年,她还年少轻狂,跟在我身边奋力搏杀,初生牛犊之势,再见面已是沉稳厚重。

时间,消磨了冲动,成长了心智,我不是当年的我,她也不是当年的她,心中很是唏嘘。

“当年一句话始终没能向您汇报,等待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能够说了。”她坚定地回答着,“天族内乱平定,违背祖训之人全歼,邢云纵请族长示下。”

这么多年,她还记着向我汇报战况,这原本是喜悦的事情,在她心中憋忍了这么多年,犹如信念一般。

那一战赢了,是她一直牢记在心要告诉我的事,她在等待族长,等待那个可以让她汇报胜利消息的人。

我转过身,朝着众人,“昔年一战,天族分裂,各国割据,身为天族的人,我们的责任是阻止杀伐再起,今天下战乱不断,天族人义务未完,大家可愿与我再度携手,还百姓一个盛世安乐?”

赢了战役,损了族群,伤了百姓,如今放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烂摊子,一个当年我留下的烂摊子。

即便雅死了,并不代表我的责任尽了,天下之势还待整合,天族也待复兴,此刻的责任,甚至比当年更甚。

“族长之命,天族之责,以吾之命,致死忠诚。”我的面前,人影呼啦啦的跪倒,齐声高呼着。

我的族长令中,重又被滴入血誓,即便百年之后,我依然是他们心中独一无二的族长。

依照她们的愿望,天族有了新的长老,有了新生的战斗力,从八人的苦苦支撑,再度恢复了十二个人的阵法,这一次阵法的完整,天族再不会失去与我的联系。

“事了了。”我遥望天边的晨色,“我似乎也要回去了也,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事,我还没消化完毕呢。”

“族长。”苏云帛拽着我的手,即便我回来了,即便阵法完整了,她似乎还是在害怕失去我,“您不能走啊。”

我失笑,低头看着那抓着我手腕紧紧的手,“我是族长,不是脆弱的孩子,不会再发生当年的事了。”

“不行!”她固执的就像个食古不化的老太婆,好吧,她就是个又固执又倔强食古不化的老太婆。

苦笑爬上我的脸颊,“天下未平,难道你就把我困在族中,不放出去了?”

我知道她唯恐族中再度失去族长的心,可也不能从此我就被关在族中了啊。

“那族长带着我在身边,我保护族长!”她说的豪气干云,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咳到背都弯了下去,“如今族中已有新的长老,我可以再尽最后些许力量。”

她保护我?

她走路都哆嗦,不在族中好好养老,还要跟着我满世界溜达?

“不用了。”

“莫非族长嫌弃我了?”

“不敢,不敢。”

“那您就让我跟着吧。”

不行,这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啊,当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射向身旁几位长老时,众人纷纷转开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几个人真的想法都一样,从此不让我跨出天族大门了?

忽然开始反思,今夜我是不是不该来,或者我是不是不该如此突兀地出现,太过惊喜之下,她们是无法做出正常的思考的。

“苏长老。”邢云纵伸手握上了苏云帛的手腕,“族长行踪我们不能限定,这是族规。”

云纵,你不愧是我当年最忠心的属下,连话都说的这么贴心无比。

正当我冒着感激的泡泡看着她等待她劝服云帛的时候,她“真诚”“恳切”地开口了,“苏长老,当年族长为了平定内乱,十余年的厮杀,耽误了血脉传承,这一次只要族长尽快有后嗣,您就不用担心当年之事再出现了。”

我……我能骂脏话吗?

不出所料,苏云帛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的褶子都皱出了花的形状,盛开怒放,“这个好,这个好。”

好个头啊,我壮志未酬,豪情满怀,从来没想过要生个娃来玩啊。

“族长有传承,我们不必再担心。”她推着身边那个搀扶她的少年到我面前,“这孩子也算是族长数一数二出挑的长相,绝不会辱没族长,跟随我多年,性格温柔体贴,将来的孩子也一定是最出色的。”

她这么一推,我完全没想到,一只手还被她抓着,那少年就这么直愣愣地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退了半步止住他的冲势,手下意识地扶上他的身体,还是被他踉跄中紧紧贴住了。

少年的眼神先是一丝迷惘,随即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眸光清水浮动,悄悄看了我一眼,马上垂下了头,早不复刚才那冲动火气的姿态。

稚嫩中夹杂着羞怯,竟然不敢与我眼神相对,那睫毛低垂,微颤。

“他叫陆涣,当年我带在身边培养的时候就想着,族长最喜欢的就是温柔端庄的少年,若有朝一日族长归来,他一定能伺候好族长的,事实证明我的准备是没错的。”苏云帛絮絮叨叨着,“他乖巧听话,有他在族长身边伺候,我也就放心了。”

这,这是送人给我的意思?

云帛啊云帛,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漫说寒莳在,即便他不在,当年我在族中又何曾拈花惹草来着?时过境迁,物非人是,我压根就没有改变性格,她老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