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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他们分明还有些不死心的脸,我重重点头,“是,命令。”

我不欲以身份压人,但有些时候,身份还是很好用的东西。

沈寒莳一撇嘴,表情愤愤,收了枪。当我目光再转向绯衣男子的时候,“独活”剑已归鞘,在我说出命令二字的时候。

他行向我,又一次笔挺挺地单膝跪在我面前,“独活”剑被托举过头顶,送到了我的面前,“主人,您的剑。”

主人!?

虽然他的处处维护和尊敬让我感动,可当这两个字入耳的时候,我还是迷茫了。

现在的我不是那个精血未归的我,记忆凌乱破碎,如今的我即便当年之事,也是清清楚楚在心,可我搜刮了所有的思绪,依然记不得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刚才长老们的话也在印证着我的怀疑,她们竟也无一人认识他,可我,明明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还有那剑法,族中只有我一人会的剑法,他驾驭得如此纯熟,都是让我无法想通的疑团。

“你到底是谁?”我的手握上剑,“天族的武功都有独辟蹊径的心法,我的剑招里气息的走向绝不是模仿剑招就能使出来的,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抬起头,在我的疑问中,慢慢地绽开一丝笑,明明是邪气漫溢的气质,这笑容却有说不出的明净,配合着他的话语,又带着些许的坏,“再想想吧,除你外,还有谁会懂这剑法。”

除我外,还有谁会懂我的剑法?

短暂的迟疑里,他已经站起身,潇洒转身。

“等等。”苏云帛冲他喊着,“你挑战了族长之夫且未输,族中长老承认你的身份,你可以为族长之夫。”

族长之夫,我夫他个鬼,我连这家伙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个夫?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与沈寒莳交手未输就是我男人了?

她们果然是给我找男人之心不死,是不是看他强悍耐操不会被沈寒莳揍死,就忙不迭的塞给我了?

“族长之夫?”他额间红痕如滴血,“族长是我的主人,我不能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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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再一次申明,我讨厌剧透,你们可以聊天可以讨论,但是……我不喜欢有人以一种:我比你们都牛,我知道的比你们都多,的优越感来显摆。希望聊天的时候,能够不要再剧透了。

☆、青篱的第二个请求

青篱的第二个请求

他身影如鬼魅,转眼间就消失了踪迹,让我所有想问的话又一次憋在了口中。

“这么快。”沈寒莳一声疑问,“这是什么武功?”

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武功。

手中“独活”轻吟,仿佛在呼应我的疑问。我手指抚过剑身,冰凉的剑鞘,不留半点残温,我忽然发现,他与沈寒莳的比试中,剑出鞘归鞘,竟未饮血。

这……

我随身这么多年的剑,陪我征战过无数场的利器,连我面子都不给,必见血才归鞘的剑,居然在他的手中未饮血归鞘了。

我这主人,颜面何存啊。

主人……不由又想起了他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声,心头一抖。

我被人喊过皇上,被人喊过族长,本是至高权利归属的称呼,却远不及这两个字里被尊崇的感觉。

那代表着誓死追随,绝不质疑,哪怕是愚忠也勇往无前的忠诚,并且是独一无二的,独属于我的。

“怎么,在想你的仆人?”

冷冷的哼声,一贯的嘲讽语调,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我握着他掌的手,轻飘飘地在他掌心里划了个二,“这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有第三次让我看到你不要命地比拼,我会提前准备好爷,不然你死得快,就没人替我暖床了。”

“你敢!”他威胁感十足。

“想看着我,就好好活着。”我同样冷哼,“不然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那你替代我的爷,是这个仆人呢……”傲娇的声音长长的,“还是你的师傅?”

果然,嘴笨的人就别拿短处和人比,会被压的毫无还嘴之力的。

“我突然消失,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担忧,你先行替我回去告知凤衣,我把余事了了,就回来。”

清粼粼的目光扫过我,哼笑了声,“不准勾搭青篱。”

我望天白眼,懒得回应。

当夜晚的烟火散去,天族的清晨别是一般清幽的气息,草木的香气也超越了外界,每一次呼吸都填满心肺的甜美。

久违的味道,天族的灵气味道,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归家的感觉。

漫步在草地中,让记忆与风景慢慢重叠,前世今生流淌着的回忆,恍恍惚惚的,不甚真切。

那些戎马倥偬,半生兵戈,都仿佛还在昨夜,转眼前都已是百年烟云,连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前方树下,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衣摆飘摇没于草尖,软软的嫩草轻拂,让他的身影看上去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看着我一步步地走进,目光牵连在我的身上,不曾挪动。

心头一跳,这场景仿佛在哪见过。

再仔细想想,我又很快地否定了,没有,绝对没有。

我与青篱相处,都是速战速决的行事,一个漫步一个等待的情形,从未出现过,或许是我记忆太多太杂,凌乱了吧。

当我走进,也越发清楚读到了他眼中的赞赏之色,有情绪表露的青篱,让人怦然心动。

“这衣衫颜色适合你。”他先开口了,“与之前的阴沉之色比起来,自信也耀眼。”

我垂首,看着飘舞着的银红色裙角,无声地笑了笑。

“你看上去不一样了。”

我抬起头迎着他,“你觉得拥有了吟的记忆,我就不再是煌吟了,不再是‘独活’了?”

他不语,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复杂。

青篱不是个擅长表露心思的人,无论他在想什么,不愿说永远也撬不开他的那张嘴。

“我是你一手塑造的,无论有没有找回前世的记忆,我今生的一切都不会抹去,骨子里我还是那个冷血暗卫,表面上也还是风月老鸨,这些都是我。”

青篱啊青篱,你太看轻你做过的事了,即便我的记忆回来了,我仍然拥有你捏出的灵魂,我只是多了记忆,不是抹去了过去,既定的性格无法改变,属于你的那部分,永远都将存在。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些,我以为他什么都不在意呢。

“这算是父亲看到自己养成的女儿有了改变后的心酸吗?”我口气随意,“不过这改变不正是你所追求的吗?”

他还是沉默着。

看来我无论变不变,都注定不会是一个幽默的人,他也不是个容易被逗乐的人,玩笑于我们来说,太难了。

偌大的空旷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尴尬对立着,我想说什么,又觉得难得的宁静不该被打破,索性坐下,随手扯了几根草编绕着。

完全的随兴所至,那细嫩的青草在我手中柔软缠着,慢慢结成一个草圈,不漂亮,甚至有些拙劣的可笑。

耳边悉悉索索,银红色的裙畔多了一片雪白轻纱,被风吹着覆上我的裙边,红与白交相叠铺着,青草郁郁的香气里多了几丝冷香幽幽飘来。

我没有抬头也知道他在身边,即便记忆变了,身体的感知也不会变,武者的领域感依旧让我习惯地容纳他的存在,他可以轻易地侵入我的空间。

果然是——什么都不曾改变。

当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手中的草结也越编越长,似乎有些大了,我绕了圈在手腕上,叹了口气,果然大了。

就在我想要重扯青草再编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悬在我的面前,衣袖落在手腕处,修长白皙的手腕展露我面前。

我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将草圈绕上他的手腕,倒是刚刚好。

我就着他的手腕打着结,指尖偶尔擦过他的肌肤,一片清凉玉润,心神轻易地就摇动了。

当草环编好,我吐出一口气,依稀也听到他舒展的声音。

太亲密的靠近,既觉不对,又舍不得放开这难得的亲近,总是最折磨人的。

不想不改,拖拉着错误,又能维持多久?

看他手腕落下,青绿色隐隐从衣袖中透出,这稚嫩的颜色与他的冰冷清高,总有些格格不入,拙劣的手法结出来的东西,还有些好笑。

“你在这等我,该不会就为了这个东西吧?”他手上挂着我赠送的东西,仿佛烙印似的占有感,怪怪的,“也不会为了表扬我的裙子好看吧?”

他摇摇头,“七叶走了。”

“她和我关系不深,你不会留下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还是说,现在木槿在她手中,她会为了报复我对木槿动手?”我摇着头,“她不是这种没脑子的人。”

我敢当着七叶的面夺权,就是算定了她失去了这么大的权势之后,还会愿意树下一个敌人。

“但她也不是会认输的人,这个位置她觊觎了很多年,坐不上,她也会从其他地方得到她要的好处,她要我告诉你,今天失去的她会双倍从你手中拿回去,各凭本事了。”

我呵呵笑了,“扰乱我平定天下局面的计划吗,她是个不错的对手。”

一个够聪明够能力也够手段的女人,我欣赏。在这个时候还能放话给我,这勇气也值得我正视这对手。

“也是个防不胜防的对手。”他感慨。

我苦笑,“我知道。”

与七叶交手,几次被算计,我可是印象深刻。最重要的,是我根本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所谓交手,除了武功,就是谋算。算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对方的心,她的**、野心,她的做法她的行为模式,可是七叶这个人,根本不知道她的想法,又何从算起?

她对我来说,可谓是个大挑战,不过我喜欢迎接挑战。

“你的第二个要求呢,不准备说了吗?”

他的唇边展露了那个浅浅的小窝儿,不等他开口,我已经先出声,“你记挂什么,我也是清楚的。”

“我的第二个要求,要你为我开一次‘百玄山河阵’。”

我的表情僵硬了,“你居然知道它。”

“我当然知道,当年长老为了召唤你,最后动用的就是‘百玄山河阵’,因为它是天族最强大的阵法,也因为它才终于感知到了你的下落……”

我抢过他的话,“那你就更该知道强行发动这阵法的结果,所有长老武功损耗,至今没有恢复,阵法过于刚烈,一旦驾驭不了,会反受其害,我不能答应你。”

“当初长老因为发动阵法而不能出族,他们答应我,只要我带回族长,就为我开一次阵法,现在你回来了……”

“所以我要收拾他们的烂摊子是吗?”我无语,这群人为了找我,连这样的话都敢答应,难怪我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不见了人影,怕我追究责任不是。

“这是你们欠我的。”

我沉吟了片刻,忽然笑了,“原来你处心积虑地栽培我,带我回神族,十几年的等待,就是为了‘百玄山河阵’。”

“是!”

“‘百玄山河阵’是天族禁咒,当年留下这个阵法,不过是为了制衡族长,怕族长有违天族族规的行为,所有长老开启阵法,以精血感应通达天界,请求降下神罚于族长,于普通人并没有任何用,我很好奇你要我开启阵法的理由。还有……”我冷然着脸,“长老们称呼你青篱公子,证明你不是天族的人,我不但怀疑你的请求,更怀疑你的身份。”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青篱是天族人,从未对他的身份有过半点怀疑,当云帛一声青篱公子出口时,我疑惑了。

天族人,不可能被云帛如此称呼,因为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凌驾于长老之上,不是天族人……那他就不可能拥有天族人的血脉气息,更不可能练就天族人的武功,光纯气爆体,也足以让他死上数十回了。

微风吹过,吹动了他的衣袂,吹扬了空中的花朵,飘落他的肩头。风轻柔,青篱的笑也如风一般,无声无息出现,“我的身份从不曾瞒过长老们,你可以去问问,不过……”

他停了停,“他们答应过我,唯有在开启‘百玄山河阵’的时候,才能彻底透露我的身份。”

说了和没说一样!

“我现在开不了。”我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既然是禁制族长的阵法,又怎么会让族长知道开启方法?即便我能命令长老开启,现在只怕也不能。”

我叹了口气,“天族内斗,长老分为两派。当年一战雅死了,支持她的长老也差不多全部凋零,长老的心法都是自己选定继承人,口口相传,‘百玄山河阵’二十四位长老各守一位,同时发动才能有效,若有一点差池,就可能天地异变,他们会以残缺阵法来感应我的精血,已算是放手一搏,让他们赌赢了,你要我阵法全开,以现在天族的能力,做不到。”

“我可以等。”他淡淡地开口,“十几年都等了,再等些许年头又何妨?”

“好。”我郑重点头,“若他日我有能力,且不威胁天族的情况下,我会为你开启‘百玄山河阵’。”

他深深看我一眼,“愿煌吟牢记今日所言。”

看白衣渺渺,飘然远去,我那诡异的熟悉感又浮上了心头。

明媚天色,碧草幽幽,白衣男子乘风如仙……

我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

☆、惟愿长相厮守

惟愿长相厮守

当我再回到皇宫时,照旧没见到容成凤衣,对于他的行踪不定我几乎也习惯了,我与他,本就不是时时刻刻粘在一起的人,挂念放在心中就好。

云麒告诉我,他去了神殿,我心间浮起酸酸的愧疚,填满整个胸腔。

凤衣一直在替我扛着国政,我不仅没有分担他的劳累,还要让他数次奔波,牵挂我的安危。

至今为止,我甚至都没有去过一次神殿,没有在那孤寂空旷的大殿里陪他一次。

打定了主意,我无声出了宫门,驾着马儿驰向神殿。

明朗的天空下,树影在一排排地倒掠着,耳边风声呼呼,眼前却只有那温柔含笑的脸,那斜斜飞挑着的眼角。

这些年早已习惯任何事情都自己一力承当,更不喜欢对人诉说和分享,于木槿于寒莳,我更多的是照顾,不愿让他们知道一点艰难和痛苦,唯有凤衣,这个拥有着看穿一切的通明心智的男人,因为无法隐藏,继而变得不再隐藏。

想照顾他,却被他照顾;想为他扛责任,却被他分担了更多责任;他一直在用他方式告诉我,他是能与我比肩并行的男子。

天族的事之前没有说,就是不想他再担心,如今圆满完成了,竟有些压抑不住的喜悦想要与他分享。

本不短的距离,就在我的思虑中飞速驰过,当青山遥遥在望,山头殿角隐隐入目的时候,心头的欢喜更是按捺不住了。

跃下马背,我迈开腿,朝着神殿的方向飞掠而去,转眼已到了山脚下。

凤衣,我来了!

“来者何人,这里是皇家重地,闲人不得靠近。”一声短喝,外加长枪迎面,遏制了我前进的身形。

我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两名女子,心头顿时闪过两个字。

我草!

我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地盘,自己的神殿脚下,被自己的御林军给拦住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我这个皇上到底是有多失败,常年不上朝,居然连自己的守卫都不认识自己,这事要传出去,我的脸可以直接丢进茅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