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本来就身娇体弱的女人，用得着堵上一辈子的生育能力，去用流产陷害一个当时并非一线的女艺人？
沈珺能短时间捧红两个看似废材的艺人，能力手段没得讲。
这样一个女人，会这么没脑子？
光不说两人不在一个阶层，只论这其中涉及的利益，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网上也有人说，沈珺是意外滑倒，向怡去扶，顺水推舟搞污蔑。
这个理论看上去成立，并在当时炒作得沸沸扬扬。
可至今，都没有监控录像之类的东西流传出来，因此这个结论只是人云亦云的揣测。
康原是在那场风波之后认识向怡的，仔细回想和向怡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也觉得不对。
向怡没跟他提过那件事的任何细节，反倒时有时无地提及被沈珺封杀事业低谷，并间接导致无钱支付母亲医药费，致母亲去世。
站在朋友的角度，自然是第一时间地认为沈珺罪大恶极，心机之深。
可如今，康原尝试站在沈珺的角度去想，又变了一种感觉。
他问助理：“当时的监控，没找到吗？”
“没有。”助理摇头：“监控莫名消失了，沈珺商祁也是找过的，但都没找到。”
康原觉得这事儿愈发奇怪，监控怎么会莫名消失？
有了这些疑虑，他看向怡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
另一边，蔡小雅穿着白衬衣牛仔裤，流连在宴厅里，没人搭理她。
不过她也无所谓，老板今天让她穿白衬衣过来，一定是有深意的，她就安安静静扮演好这个角色就好。
蔡小雅岁月静好地找到另一个角落坐下。
没一会，魏洁也赶到宴厅。
魏洁刚从公司过来，她进宴厅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沈珺秦群贵，而是直接来找蔡小雅。
她担心蔡小雅因为没人搭理，有心理落差。
她在蔡小雅对面坐下，刚喝一口水，准备安抚两句，一个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眯眯问她们：“两位女士，介意跟我喝两杯吗？”
魏洁抬眼看见是崔导，吓得差点被一口水呛住，连忙起身给导演拉开凳子，邀请他坐下。
崔导看向白衬衣蔡小雅，压制着激动道：“你叫蔡小雅？演过什么重要的戏份吗？”
“？”蔡小雅有被冒犯到，低声道：“我刚接的一部戏，是女一号，明天就进组。”
崔导笑着又说：“你的形象，很贴合我正在筹备的一部电影《红灯笼》。我诚挚的邀请你来演薄荷，有没有兴趣？这个角色是一个下乡女知青，如同你的白衬衣一般纯洁无瑕。目前为止，我觉得除了你，没有人更适合这个角色了。”
蔡小雅一脸懵逼，眨巴眨眼。
啥情况？
眼前这个是那个国际知名的导演崔亮吗？
确定不是有人易容过来骗她的吗？
她没来得及说话，魏洁抢先道：“愿意愿意！我是她的经纪人，我们家小雅十分愿意。”
蔡小雅全程一副“啥情况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表情，更是像极了薄荷。
崔导已经找了整整一年多的薄荷，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贴合角色的女演员，内心的激动无与伦比。
他怕遇到变数，立刻让助理临时打了一份合作协议送过来，让她们签了字。
合作协议敲定，崔导这才放心。
这次，他缪斯女神是跑不掉了。
等崔导离开，魏洁像在做梦似的。
这特么就参加一个宴会，怎么就拿下了一部电影的女一号？
刚才签的虽然不是正式合同，可临时拟定的协议同样具有法律效益。
蔡小雅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感慨：“魏姐，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做梦啊？我们就来参加一个宴会，怎么就签了一个电影呢？这个薄荷，是女几号啊？如果是女四号以内，是不是证明，我要火了？”
“不，你要大火了。”
魏洁感动到热泪盈眶，道：“珺姐真的太牛逼了，从现在开始，我宣布珺姐就是我的女神，我的荣光，我参照的巅峰。”
蔡小雅点头：“确实啊，老板真的太厉害了。刚才导演说是被我的白衬衣吸引，我突然就懂了老板为什么非要让我穿白衬衣牛仔裤。老板这人太神了，她真的是料事如神。所以，薄荷这个角色镜头多吗？”
魏洁已经激动到眼泪浸满面颊，她扯了一张纸巾擦脸：“是女一号。薄荷是圈内一线女星都在努力争取的女一号，是连向怡都没争取到的女一号。”
蔡小雅：“？”
激动到差点晕过去。
她靠在椅背上，掐住自己的人中续命：“我宣布从今天起，老板是我的神我的光，是我的荣耀和女神。”
*
晚宴还没结束，沈珺就带着爷爷溜了。
她亲自开车把爷爷送回家，这才发现老人住的是朝阳区的一个高级住宅。
一般人可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买得起也不一定买得到。
这小区只对国家骨干型人才开放售卖，不仅得有博士学历，还得有相对应的成就。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一些国家人才。
想到老爷子今晚说了很多伤心往事，沈珺把车靠路边停，送他往单元楼走。
路上，她宽慰说：“贵叔，有些事你也应该早点放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您不能一直老活在痛苦中。一个家庭出现这种意外，谁都不想。相信您的儿子，是怨您这么多年，都没有对他们坦诚那个小细节。毕竟，在小孩心里，父亲的形象伟岸光明，您的人设崩塌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
秦群贵也明白这点。
当初意外发生之后，家人并没有责怪他。
儿子和儿媳认为，他们也有一定的看护失职。
所以当初大家选择一起承担这份儿痛苦，选择向前看，而不是单独甩锅给某个家人。
小芍芍出生后，他们也常告诉小姑娘有这么一个姐姐的存在，从不避讳。
同时，大家也对小芍芍地看护以及安全，更加上心。
他们不是埋怨老人看护失职，而是埋怨老人的“欺骗”。
这么多年，秦群贵也经常噩梦。他担心失去家人，担心被家人埋怨抛弃。
如今，他反倒轻松不少，也对当初的懦弱后悔不已。
这件事的确是他错了，这是他做长辈以来，犯得最大也是最低级的错误。
送秦群贵往单元楼走，他们遇到一个摔倒的中年人。
沈珺连忙伸手去扶：“叔叔，您没事儿吧？”
中年人拾起相机，连忙打开刚才拍摄的影像看了看，而后疯疯癫癫推了一把沈珺，跑进了单元楼。
沈珺一脸莫名：“？”
秦群贵解释说：“不用生气，那位以前是个研究天文的科学家，后来老婆跑了，女儿也抛弃他，孤家寡人，就疯了。每天拿着摄像机到处拍，也不知道拍个什么。他生活不能自理，隔三差五有义工来照顾他。哎。如果我以后如他那般众叛亲离，也是活该的。”
沈珺拍拍老人的肩：“不会的贵叔，你别想太多，上去之后早点休息。”
“丫头你也是，早点回去休息。”
……
沈珺从小区出来，收到魏洁一条短信：“啊啊啊啊啊啊珺姐！！”
沈珺：“？”
沈珺从小区出来，收到魏洁一条短信：“珺姐，我哭了，原来您让蔡小雅穿白衬衣的用意是这个。我哭了，蔡小雅也哭了，我们俩抱头痛哭。”
沈珺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魏洁的绝望。
她安慰说：“调整好心态，勇敢接待明天！我们一起加油，一定会度过难关！接下来的事你认真处理，不必跟我请示，我相信你！”
沈珺几乎可以脑补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蔡小雅在宴会上吃瘪了，被网友群嘲了，或者更严重的连锁反应。
害。
如果不是这两人都哭了，她真的可以笑好大声。
突然心疼魏洁蔡小雅。
又给蔡小雅转了一百万红包，权当安慰。
与此同时。
刚坐上车，准备回家的向怡，脑子里又弹出系统提示音：
【叮咚。宿主，是否确认夺取秦群贵的【选秀幸福】？】
向怡总觉得，搞一个老人不大好，毕竟得罪她的是沈珺，不是那位老人。
可就在刚才，她收到消息，沈珺公司那个叫蔡小雅的艺人，居然拿到了崔导的女一号薄荷？
好你个沈珺，原来你让艺人穿白衬衣牛仔裤，是这个用意！
向怡眉眼冷漠：“确认夺取秦群贵的【选秀幸福】。”
第15章 落魄老爷子
为了让秦群贵成功跟家人和解，沈珺给他请了金牌编曲编词。
歌名最终定为《白色的小帆船》。
这首歌走煽情调，歌词描述了爷爷和孙女的美好相处。
歌词里的回忆越美好，这首歌的泪点就越高。
词曲沈珺亲自把关，搞了两个通宵，才成功用歌词把那种美好的意境磨出来。
魏洁这两天在忙蔡小雅签合同的事，两边公司法务经过两天打磨，《红灯笼》的合同终于敲定。
她回到办公室，看见老板一脸疲惫地坐在办公室看歌词，更甚至尝试哼唱，觉得不对的地方就拿笔画出来。
秦群贵也在办公室，他正在悠闲喝茶。
以他的角度来看，《白色的小帆船》这首歌是没问题了，可沈珺却精益求精。
沈珺为他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感动是假的。
魏洁不敢打扰沈珺，在秦群贵身边坐下，也拿起词曲看。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她压低声音道：“贵叔，你们怎么会选这种歌啊？下场比赛是要比唱跳的，抒情的歌在舞台上没有炸点，跳舞部分更是吃亏。你选这首歌，不是摆明了放弃自我吗？”
“是珺丫头的想法。”
老爷子对舞台并不眷念，他从始至终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能与家人和解，所以对最终成绩，也比较佛系。
魏洁觉得老板和爷爷都疯了，一个比一个还疯。
他们公司好不容易签到一个秦群贵这样的清流艺人，如果就这么放走，损失也太大了。
全公司上下，没解约的演员里，除了蔡小雅和秦群贵，就没有能打的。
蔡小雅虽然签了崔导的女一号，可一根顶梁柱也撑不起一片天啊。
就算是为了公司利益，她也要和老板商量：“珺姐？这首歌太煽情了，而且这种儿歌向的歌曲，舞台上本来就很吃亏，舞蹈表现就更难，加上还是临时换歌，爷爷也不是专业练习生，我们没有胜算啊。”
沈珺把最后一句歌词勾出来，亲自落笔填词。
她搁下纸笔，顶着那双黑眼圈，淡淡道：“你懂什么？小魏啊，有时候你真的没有一点前瞻性的眼光。你再这样不懂进步下去，我都很难留住你。”
魏洁：“？”
心里一咯噔，立刻想起蔡小雅事件。
难道老板此举，另有深意？
她颤颤巍巍问道：“舞蹈部分怎么办啊？”
沈珺没有直接回答她，转而跟秦群贵说：“歌词定下来了，贵叔，你可以开始练舞了。”
为了以防秦群贵最后发力，沈珺特地补了一句：“贵叔，儿歌舞蹈不难，最重要还是有一个松弛的状态，所以你要好好休息，舞蹈部分，在比赛前两天练就行。”
魏洁：“？？”一脸问号。
她真的想不出老板有什么深意。
这么搞下去，下场比赛肯定凉！直接垫底淘汰出局！
老院士第一期拿到第一名好成绩，第二期直接放飞自我垫底，一看就是来玩票的，不像是来认真参加比赛的。
因此合作方也会认定老院士没有商业价值，也因此秦群贵那些爆了的流量，也不能给公司带来任何收益。
想到这里，魏洁要心塞了。
沈珺改完歌词，去休息室补了个觉，睡到下午七点，去练舞室瞅了眼练舞的秦群贵。
为了秦群贵能达到最好的状态，魏洁亲自来盯，生怕有差错。
见老板进来盯梢，秦群贵跟着舞蹈老师跳得愈发卖力。
“停停停，停一下。”
沈珺负手而立看了一会，皱起了眉头，点评说：“贵叔，你跳得太好了，你这样我怎么——”
后面“破产”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沈珺整个人都被电击了一下。
脑中，系统音回旋：【警告警告，宿主不能买卖公司，不能与人明确交流破产心得，电击警告一次。】
她熬了两个通宵没睡，脑子有点糊，被电击了一下，瞬间清醒。
妈的。
魏洁和秦群贵、舞蹈老师都一脸茫然看她。
跳得好有错吗？
沈珺整理了一下思绪，才一本正经瞎忽悠：
“贵叔，您跳得太好，反而失去了幼稚的质感。我们的舞蹈种类，在舞台上很吃亏，所以我们要另辟蹊径。”
她顿了一下，在众人认真的注视下，继续说：“您跟孙女跳舞的时候，应该是笨拙地，而不应该是流畅的。我们要演绎一个为了哄孙女开心的爷爷，被迫陪着孙女一起跳舞。爷爷肢体笨拙，在幼儿舞蹈里，行成一种反差萌。”
讲到这里，沈珺都激动起来：“我们要用这种反差萌来打动观众，懂了吗？算了，不懂也没关系，别练了，赶紧回家睡觉，比赛前一天熟悉一下节奏动作就行了，我们不要熟练流畅感，我们要笨拙反差萌，懂了吗？”
舞蹈老师：“……”
魏洁：“……”
她又开始怀疑老板被对家魂穿了。
秦群贵好像get到了沈珺的点，连忙点头：“丫头，我懂了！我这就回家睡大觉去！”
爷爷开开心心地从地上拿起保温杯，准备回家睡觉。
而此时此刻，除他之外的所有练习生，都为了后天的比赛，在练舞室里挥汗如雨。
从公司出来已经晚上八点，沈珺上车，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
她这几天操心歌词的事儿，累得瘫在车椅里，提不上一点精神。
沈珺都懒得去摸手机，顺带问了一嘴副驾驶的魏洁：“对了，网上，蔡小雅被黑得很惨吗？”
蔡小雅签约《红灯笼》的事儿，还没爆出去。
魏洁回答说：“倒也没有黑得太惨，不过也有人骂她，说她是故意穿白衬衣走红地毯，蹭热度，炒作。大概是嘲她糊，嘲她跟您学坏，跟您学着作妖。总得来说，蔡小雅还算好，倒是连累您又被网友骂了一波。”
咦？骂她的居然比骂蔡小雅的多吗？
无所谓了，她不上网看就行了，眼不见心不烦。
倒是蔡小雅，一定因为这事儿心态崩了不少。
魏洁又说：“对了老板，还有件事儿我要跟您说一下，关于蔡小雅签约——”
沈珺打了个哈欠：“不说她了，她的事你就随便搞吧，不用跟我报备，我困了，先睡会儿。对了，贵叔家人，你联系好了吗？”
这种时候，沈珺并不是很想听快糊掉的蔡小雅的消息。
她现在要把更多精力放在“如何让流量爷爷彻底糊掉”上。
魏洁点头：“联系好了，他们也都愿意来现场。贵叔的儿媳还好，儿子的态度吧，还是有点硬。”
沈珺闭上眼，懒洋洋道：“能来就行。明天我也休息一天，在家补觉，后天一早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爷爷比赛。”
魏洁：“好。”
折腾了几天，沈珺睡得特别香，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她给自己冲了一碗水果麦片，坐下吃饭时，收到了编剧王君的消息。
【王君】：“剧本开篇，请您过目。”
沈珺点开文件，就随意划拉了一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压根看不求懂。
沈珺关掉文档，回复：“嗯，不错，我很喜欢，继续保持这种高水准。放开写就对了，预算的事你不用考虑。作为一个编剧，你只管大胆创作就好！”
坐在电脑前的商祁，收到沈珺的回信，很诧异对方居然没有说剧本门槛高，反而夸剧本不错。
商祁突然就明白，成年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沈珺了。
这个女人表面肤浅，却内涵乾坤大学问。
这样的女人，比起那些装腔作势的女科学家，更宝藏。
想到沈珺在朋友圈说自己熬了几个通宵，他敲了一行关切地文字发了过去。
【王君】：“姐姐，注意休息，健康重要。”
收到微信的沈珺：“？？”
姐姐？？她才23岁，居然被叫姐姐？
难道对方比她还小？
【王君】：“继续写剧本，下了。”
【王君】：“我爱您。”
正欲发火的沈珺看见那个“我爱您”顿时消气。
人家这是拿她当金主尊敬她，所以才叫姐姐的吧？
害。当金主的感觉真棒，连“我爱你”都比别人多了个“心”。
美滋滋。
商祁退出微信，叹气一声。
他这个老爱人，真是一点都不珍重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他上淘宝买了一些保健品送到沈珺公司。
什么护肝片、叶黄素，买了一大堆寄过去。
沈珺回复完【王君】，随手把文档丢给了魏洁。
收到文档的魏洁，看了眼剧本的开篇，心态都崩了：“……”
每一个字都能看懂，结合到一起这他妈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门槛这么高的剧本，谁他妈能拍啊！
难不成还得找个天文学家科学家当导演吗！！
作为助理的魏洁，直接崩溃了。
*
一天后，《乘风波浪的哥哥》开始录制，现场500名观众陆续入场。
沈珺和魏洁进演播厅的时候，遇到了向怡和其助理。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大鹅那边给她们安排的位置也挨在一起。
向怡看了眼四周，保持微笑，低声与沈珺说：“沈总，最近身体还好吗？前些天慈善夜，没来得及跟您敬酒，您就走了，真是遗憾。”
“你这只千年的老狐狸精，别搁这儿跟我演聊斋了，有这演技，建议您去冲刺奥斯克最恶毒女主角呢。”
沈珺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坐姿挺拔，高贵桀骜。
向怡表情管理到位，喉咙里却哼出声：“沈珺，你说话也太难听了。”
沈珺：“对于你这种四舍五入等于杀人犯的恶毒汉子婊，你还指望我跟你说什么好听的话？”
向怡表情差点崩盘，深吸一口气道：“沈珺，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有一点小成就，就沾沾自喜成这样。毕竟，你身后已经没了支柱，而我身后，还有一个康原。”
两人坐的位置是前排沙发位，间距很开，加上现场嘈杂，没人听见她们谈话。
沈珺淡淡道：“害。雷公电母给你做后台，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儿吗？”
向怡：“你！”
主持人走上台，慷慨激昂的开场词把向怡从愤怒拉回理智。
向怡屏蔽了外界所有声音，脑中只余系统声音回响：
【叮。秦群贵【选秀幸福】提取中。】
目标对象的【选秀幸福】值被夺取后，上台表演自然就会垮台，甚至可能在舞台上情绪崩溃。
向怡等着看好戏。
她压根就没考虑到，如果系统提取不出【选秀幸福】值，自己会遭受怎么样的惩罚和反噬。
毕竟，她因为夺取沈珺的【婚姻幸福】，收割了事业巅峰，压根就没想过系统会提取幸福值失败。
第16章 落魄小沈珺
等系统提示音结束，向怡扭过脸看了眼沈珺，眼中掠过一丝轻蔑。
舞台上，主持人宣读上期比赛结果：“在上一期比赛中，有一位哥哥乘风破浪，用一首《数学也可以高大上》激励了万千莘莘学子，拿到了第一名的好成绩。他，就是我们的爷爷秦群贵！”
台下掌声一片，镜头落在嘉宾席，大屏幕里出现坐姿挺拔的秦群贵。
沈珺也跟着鼓掌，同时回过头，看了眼观众席。
秦群贵家人坐在观众席第二排。
儿媳唐莹抱着小芍芍，注意到沈珺的目光，礼貌性地一点头。
儿子秦跃长着同老人五分相似的五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浅色衬衣，坐得笔直端正，一派学者严肃。
秦跃是青华教授，媳妇唐莹也是青华的讲师，一家高知分子。
小芍芍手里拿着给爷爷画的应援牌，小心翼翼挥舞着。
她刚挥了一下，听见父亲严声道：“女孩家家，坐没坐像，张牙舞爪像什么样子？”
小芍芍立刻端端正正在妈妈腿上坐好，扭过脸看了眼妈妈。
唐莹冲着女儿吐了吐舌头，小声道：“爸爸又严肃了呢，我们乖乖哦。”
小芍芍点头，小声说：“好，那我悄悄给爷爷加油！”
唐莹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
离秦群贵从家里搬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小芍芍也原谅了爷爷，不再生气。
这些日子唐莹秦跃代入到老人思维，也想明白了。
老人年龄大了没有安全感。
加上秦跃小时候常埋怨父亲为了搞学术忽略自己，大女儿去世后，老人只敢承认看护失责，并不敢承认是因为和人讨论学术而分神。
老爷子一向把诚信看得比天大，隐瞒这个小细节，大概是害怕被他这个做儿子的批评、责怪。
他想起这些年，老人经常做噩梦，应该也是因为有这个心结在。
想通这一点，秦跃也打算接老人回家，却又不肯先下这个台阶。
毕竟，老人从小教他诚信做人，却对他撒了谎。
他和女儿从小接受老爷子“诚信为本”的教育，得知老人对家人有欺骗时，信仰崩塌，才是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地方。
一家人就应该坦坦诚诚，诚信相待。
唐莹本来和小芍芍商量好，让小芍芍出面去跟秦跃说“想爷爷了，想接爷爷回家”。
可也就在这时候，秦群贵上了选秀节目，并且一夜爆红。
看到网上新闻，秦跃气得脑壳痛：“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居然跑去和一群小年轻搞选秀比赛？真是越活越回去！为老不尊！”
唐莹笑道：“爸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严肃，哪儿有这么放飞自我的时候？这大概是他想活成的样子吧。”
这次被沈珺邀请来现场看比赛，秦跃依旧是气鼓鼓地，瞧不上自己老爹来参加这种节目“丢人现眼”。
比赛开始后。
秦跃看着舞台上的小年轻又唱又跳，更是嗤之以鼻：“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真以为自己能冬游长江，体能就能和这群小年轻比了？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瞎折腾。”
责怪的语气里明显有关心的意味儿，唐莹笑道：“爸开心就很好啊。我们让他搬出去，他不知道多伤心。待会比赛完了，见到爸，你可别再黑着脸了。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秦跃一脸不耐烦道：“知道知道。”
小芍芍傲娇地补了一句：“爷爷必须承认错误，跟我们认认真真道歉，否则，小芍芍才不要这么轻易原谅他呢！”
说着，还不忘挥挥手中的应援画。
秦群贵排名第一，有权选择出场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