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富裕起来的都是少数人。大多人是像老唐夫妇那样，赚的都是蝇头小利。
另一边，白雨菲花了快三周时间，注册了一个公司，几乎把一个师所有团场都跑遍，终于找到了愿意采购采棉机的老板，一共谈妥了14台采棉机。
14台采棉机她吃中间代理费，吃买家和代理公司的钱，一台机器能吃个6万块，总计赚个84万，剩下一百万，只要她接下来再努努力，不是问题。
白雨菲也谈好了沿海地区的代理公司，谈好了进口机器的价格，两边她都有提成拿。
到了月中时，白雨菲用尽方法，“忽悠”老板们交了钱，和采棉机进口商那里签了合同。
由于货还没到，她只能先收个定金。
即便如此，她也拿了12万。
看到银行的存款余额，白雨菲冲着镜头比了个V的胜利手势：
“所以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一百万的进度条已经开始启动！接着干！干巴爹！”
白雨菲想到什么，问摄影师：
“沈珺他们怎么样？赚到钱了吗？”
摄影师不能透露太多，只说：“暂时还没有，不仅没赚到钱，还倒贴了。”
白雨菲叉腰笑：“哈哈哈啊哈，这俩怂蛋，不行啊！今天没什么事，走，去看看他们，白姐我今天赚钱了，请你们吃大餐。”
这段时间，商祁和沈珺都分工跑了不少地方。
大多时候，沈珺背着孩子，如果不是那种正经谈事场合，小胖土就由商祁带着。
商祁虽然化了妆，可他身上矜贵清冷的气质掩盖不住，尤其是他和人谈事的时候，身上那股令人信服的气场，是由心而生。
有时候不是那么重要场合，譬如饭局，商祁抱着小胖土一起。
小姑娘特别乖巧，绝对不哭不闹，不打扰大人们谈事。这就让人觉得，这小宝儿的父母非常厉害。
如果不是教育得好，能这么乖巧懂事？
沈珺跑了半个月“市场”，整个人黑了一圈，都不用夸张地化妆了，深色粉底省了不少。
不仅如此，因为每天都步行2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不过，她不是那种虚弱地瘦，因为最近馒头等碳水化合物吃得多，整个人属于那种浓缩健康的瘦。
沈珺和商祁忙了一整天，回到住处，刚下车，就看见白雨菲骑着她那辆三轮车“吭哧吭哧”一路开过来。
半个月不见，白姐那叫一个飒爽，她把车挺好，朝沈珺走过来，昂首挺胸的样子像一直骄傲的大白鹅。
沈珺把孩子从商祁手里抱过来，低声说：“白雨菲这是赚大钱了啊？你看她步步生风，虎虎生威的样子。”
“嗯。”
等她走近，白雨菲果然一副暴发户的大佬架势：
“听说你们还没开始赚钱啊？没关系，姐们儿今天赚了钱，请你们一家三口开荤。走吧，我骑三轮车载你们去市场是羊肉火锅。”
大姐一挥手，那暴发户的架势就更足了。
沈珺差点就想给她脖子上挂个大金链子，嘴里给她塞根烟叼着。
她平时花钱如粪土，去购物的时候，谁要是敢跟她炫耀，她一定买空整个货架。
她那个虚荣心攀比心就快被激起来，却被商祁阻止。
商祁抢先一步对白雨菲说：“好，那我们一家三口，就蹭饭了。”
白雨菲的虚荣心被商祁捧高：“没问题没问题，想吃什么随便点。”
商祁和沈珺爬上白雨菲的三轮车，白雨菲骑着三轮车，载着这一家三口去了农贸市场。
白雨菲心情可真不错，颇有一种开敞篷车的豪迈感。
这个季节已经很冷了，小胖土的脸被爸爸拿围巾裹着，只露出一双浓眉大眼，她跟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外面，最终打了个哈欠，小脑袋砸在了妈妈柔软的胸膛上。
直播间弹幕：
【哈哈哈哈白姐太可爱了！白姐是怎么做到把三轮车开出千万豪车感的？】
【大佬气质果然不一样，社会你白姐，赚钱一把手，三轮车开出豪华游艇豪华敞篷车既视感的。】
【刚才沈珺是想反驳两句的，可是被商祁拦下来了。我总觉得商祁蔫儿坏，总觉得他想干什么！】
【总觉得他想干什么 1】
到了农贸市场羊肉火锅店。
白雨菲依旧大老板般豪横，手一挥：“各位想吃什么自己点哈，甭跟我客气！”
几人进了包间，工作人员分别把摄像机固定在角落里，而后去了隔壁包间吃饭。
这边包间只剩白雨菲和商祁一家三口。
商祁眼睛都不带眨地点了两只烤全羊，一只羊两千，两只就是四千。
还有其它小菜，羊肉火锅等，总价拉下来已经到了六千。
除他们之外，加上摄影师四人，收音师四人，还有几名总是以路人身份跟在他们不远处的职业保镖。
十几人，一口气就吃了六千块的菜。
白雨菲算了一下自己的钱，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我们几个人吃得完两只羊？”
商祁面不改色道：“我们公司还有员工，以及潜在客户们，我正愁没钱送礼。让老板多烤一只全羊，七八分熟，而后分块给我装好，我带走送人。”
听到这个，白雨菲心头更是一闷一梗，她捂着胸口：“奸商，你故意的？”
商祁一脸无辜看她：“嗯？白小姐何出此言？豪横提出请吃大餐的是你，我当然要给足你面子。否则，如何能衬托出您高贵的身价呢？”
“……”白雨菲龇牙：“呵呵，算你狠！”
最狠的还不是这个。
几人吃饭到一半的时候，商祁接了一通电话，他并没有回避白雨菲。
等挂断电话，他才很平淡地口吻，对沈珺说：
“摘钉厂那边，愿意供货。我的申请书他们领导看了，觉得可以，而且给我们的提成也较高。买家这边的提成一万五，商家那边提成两万，加起来就是三五五。”
“现在咱们手上有十几台机器的采棉机客户，一旦他们同意采购，我们净赚几十万。”
“再加上荒地那边，我们再联系一下有意向的农户。一旦他们签订合同，我们也可以从中再赚取个一百来万。月底打成两百万交易，不是问题。”
商祁那边联系了摘钉厂。
不过对方不是什么人都供的，商祁写了一份儿申请书，并且以论文形式分析了这边的市场，洋洋洒洒十几页纸张。
与其说是申请书，不如说是产品推广策划。
由于他的产品推广策划过于完善，直接惊动了领导层。对方领导层很难相信，这份儿推广策划，居然是一个在新疆的大专生做的！
这水平，直逼北上广985本硕。
这人能力这么彪悍，摘钉厂完全可以让他放手去做。
反正，找不到买家，他们也不亏。如果真如他所说，找到了买家，大量供货，那赚的是他们。
前期优惠便宜点没关系，品牌效应如果打出去了，以后一传十十传百，会有更多的采棉机用国产摘钉。
白雨菲一听商祁同时搞了两个项目，有一项居然和他有业务重合，心冷了半截。
她气得龇牙咧嘴：
“商祁！你搞我心态！”
“你故意藏着掖着！故意让我请吃饭宰我，然后搞我心态崩塌？”
商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水，一边淡淡道：
“白小姐，我并没有跟你说，我和沈珺创业困难，是你自己脑补我们很惨。你的豪横，我们心领了，大不了等回北京，我和沈珺请你吃人均六千的大餐。”
白雨菲：“……”
靠。现在六千的大餐，和回北京后的人均六千大餐能一样吗？
白雨菲心态崩了，伸手要去抱餐椅里自顾自玩耍的小胖土：
“胖崽，我心痛，快给阿姨抱抱！”
小胖土果然伸出手，要她抱抱。
等她被白雨菲抱起来，她主动去勾白雨菲脖颈，而后拿自己肉嘟嘟的小胖脸，去蹭白雨菲的面颊：
“ba ba~哞哞哞哞哞~”
白雨菲一脸嫌弃地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你这个熊孩子，怎么能对着我叫爸爸呢？来，跟阿姨学，菲——菲——阿——姨。”
小胖土果然一脸认真望着白雨菲嘴型，殷桃小嘴一张一合，仿佛是在学习说话。
可对于她而言，白雨菲说话实在太快了，她压根跟不上！
小胖土学到一半，学不会，急了，拿小肉手直接捏住了白雨菲的嘴，把她的嘴捏成了鸭嘴，当成旺仔QQ糖上下捏动：
“fu~fu~”
——菲菲。
她用尽力气，嘴巴里也只发出了“菲菲”的谐音词。
即便如此，白雨菲也特别激动：“啊啊啊啊啊我胖崽叫我了！沈珺，你听见了吗？我胖崽叫我了！”
沈珺垂头啃了口羊排，抬眼反问：“您到底在骄傲个什么劲儿啊，这是我闺女。”
瞬间，白雨菲觉得乌云罩顶，嗤一声：“沈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当我是哑巴还跟我说话？”
今晚商祁帮她掰回一局，沈珺心里乐滋滋，继续美滋滋啃羊腿：“抱着我女儿，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儿。”
白雨菲白她一眼，继续美滋滋抱着胖崽吸，使劲儿吸她身上的奶味儿，以此寻找一丝丝慰藉感。
吃饭期间，沈珺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包间门没关严实。
同样在这里吃饭的马老板，经过包间，看见里面坐着的沈珺和商祁，立刻想起了那天在羊肉餐厅的屈辱。
那天因为知道沈珺他们在拍宣传片，有摄影师在，他不好找沈珺夫妇麻烦。
可是今天包间里，只有他们三个大人，这就好办事儿了。
马老板带了几个彪悍的朋友，都是混道上的。
他能在这边赚到钱，靠得是艺高人胆大和人脉关系，社会上的朋友必然少不了。
背靠着门口坐的白雨菲正在吸小胖崽，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门板打在了她椅背上，她感觉到危险，条件反射抱着小胖土迅速闪到角落。
她拿手护着孩子，脸色一沉，女大佬的气势拿出来：“你们什么人？”
对方不由分说开始砸东西。
马老板身后跟着的两个蛮横年轻人，直接抄起桌上酒瓶敲碎，把架势做足，而后拿锋利的碎酒瓶指着他们，警告道：
“都给我老实点儿啊！”
“两个女的，去墙角站好！那个男的，你过来，给我大哥擦鞋！”
几个小弟把门关上，马老板拉开椅子坐下，点上一根烟，抬眼望着三人。
马老板这时候才觉得，一口恶气出来了，把脚抬在桌子上，瞥了眼商祁：“来，你过来给我擦鞋。”
他顿了一下，觉得擦鞋不过瘾，想起电视里古惑仔的片段，补充说：“舔。给我舔干净。”
沈珺一脸迷惑：“？？”
——瞧瞧。都这个年代了，还有这么中二的人呢？
白雨菲直接骂道：“……这是什么牌子的智障？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商祁没爆粗口，依旧是那副寡淡地云淡风轻。
他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握住男人脚踝，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男人的腿直接往他头顶方向压，类似于锻炼后拉伸的动作。
“啊——”
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包间。
小胖土激动了，挥舞着那双小肉胳膊：“哇哇呜呜呜！”
——爸比好帅！
直播间网友也迷惑脸：
【这什么牌子的憨批？节目组请来的演员？】
【233333可以理解，这地方落后，这人一看文化程度就不高。憨批铁憨，他要凉了，他大概不知道，全国群众都知道他是憨批吸血资本家了哈哈hahahah。】
第105章 致富出轨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隔壁。
摄影师和保镖们“哗啦啦”踹门一拥而入, 看见里面的这状况，立刻把三位嘉宾护在身后。
为首的保镖看着拿锋利破酒瓶的彪悍男人，眉眼一沉，质问：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马老板气急败坏, 疼得挣扎, 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下来。等他爬起来, 指着商祁说：
“给我打死他！”
两伙人相对, 摄像师率先躲到保镖人墙后, 拿起了摄像机开始给特写，并且保护摄像机, 以免两伙人打架的时候, 误伤机器。
因为对方先动手, 出于保护嘉宾的职责，保镖被迫防卫, 包间里“乒铃乓啷”, 桌子掀翻。
小胖土手手舞足蹈, 开心地鼓掌：
“哇喔哇哦！ba ba!哞哞哞哞！”
“哞哞哞哞！”
小朋友过于激动, 白雨菲拿手捂着她的眼睛，沈珺拿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小宝宝这才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 警察赶到, 来包间清场。
保镖和摄影师跟带队的警察说了一下事情大概，并拿出了摄像机的证据，只简单做了个笔录。
而马老板那拨人，却因为故意挑事, 并且带有黑色帮会性质, 被带走拘留。
一通折腾之后, 两组嘉宾回到自家家里，开始录制备采。
白雨菲坐在自己简陋的小房间里，背面是水泥墙，臀下是斑驳的木凳。
摄影师问她：
“白姐，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赚钱会比以前辛苦很多？”
白雨菲一脸疲惫，叹气说：“我从来没觉得赚钱容易。现在赚钱，虽然辛苦，风吹日晒且奔波，但好歹轻松。回到北京，我依旧是那个为成千上万人赚钱的白总。”
她笑着说：“现在赚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心理负担。可回到北京后，我身上又将压着成千上万人的命运。我不能有错误，一旦出错，公司有个闪失，将面临成千上万的人下岗。”
白家和商家涉及的产业大多都是与国家利益挂钩的，如果有闪失，不仅是企业利益受到损害，国家建设也会出问题。
所以白家和商家是步步不敢走错，白雨菲选择和强劲的康家联姻，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保障，一条后路。
如果企业有危机，好歹康家可以出手救援。
这就是联姻资源共享，互扛风险的好处。
摄影师问她：“白姐，你是怎么看待婚姻的？”
白雨菲想了一下，说：“本质是合作关系，能走进婚姻，必然相互有所图。我与康原相互图彼此利益，商祁沈珺共图爱情。”
不仅给她录制备采的摄影师，就连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被他这一句直白的话给震惊到了。
直播间弹幕：
【卧槽，白姐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啊啊啊白姐堪堪我，我是你的女友粉！嫁人当家白姐！QAQ】
【白姐真的不怕被康原家暴吗？喜死。】
【哈哈哈没毛病，那些大家族的婚姻看似美满，其实都是有利益交集的。你们以为，谁都是商祁？敢去一个娘家完全没背景的沈珺？】
【白姐牛批！】
远在北京的直播另一端，康原看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女人跟他结婚，不是看重他的才华？对他有好感？
她疏远自己，难道不是因为“嫌弃”他有个向怡那样的前妻？
她的嫌弃在康原眼里，是吃醋，是女人的小心眼嫉妒。
康原冷眼看着屏幕，淡淡地看白雨菲对婚姻高谈阔论，也就在这时，收到东山精神病医院发来的消息。
——向怡傻了。
院方那边问他愿不愿意过去探望。
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起了和向怡曾经日夜欢好的模样。
从公司回家路上，车窗外霓虹不断闪过，脑子里关于向怡的画面也愈发清晰。
汽车下了高架桥，康原对助理说：“把车开去东山。”
助理一愣，完全没想到，康原会让他把车开去东山！
——东山精神病院。
助理没有多问，把车往东山开，一个半小时后，汽车开进医院停车场。
康原下车，有工作人员来接，说：“康先生，这边跟我来。”
康原让助理在车里等他，独自跟着医生去了一个单独的病房。
病床上，向怡背对着门坐，她披散着头发，抱着一个枕头，嘴里念念有词：
“宝宝，宝宝，妈妈的好宝宝。”
“睡觉觉，睡觉觉。”
她喉咙里甚至轻轻地哼唱：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永远抱着你……”
从背影看，向怡身体瘦了不少，体重大约比以前做明星时只胖十斤左右。
这个体重只要不上镜，一切看着都还OK，至少是个普通正常人的体重。
康原绕到她的正前方，在沙发上坐下，冷眼看她：
“别装了。”
向怡听见声音，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看他，眼神天真无邪。
她打量了一会儿康原，才糯糯地开口问：“哥哥，你是谁呀？”
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要小小声哦，不要吵到我的宝宝，他在睡觉的。”
向怡刚送进来的时候，精神还是正常的。
康原看了眼工作人员：“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解释说：“她刚进来的时候，闹腾，后面进了几次小黑屋，就变成这样了。康先生，这不正是您想要的效果吗？”
为了逼疯向怡，他们把她关在小黑屋里更久，让她遭受的电击也更多。
那种打击，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康原大概明白了，他说：“你出去吧，我跟她聊聊。”
工作人员当然不明白和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等工作人员出去，带上门。
康原起身，缓步走向女人，弯下腰，低声问她：“可以给哥哥抱抱宝宝吗？”
向怡明显犹豫了一下，而后把枕头递给康原，小声说：“哥哥要好好抱哦，宝宝很脆弱的。”
康原从她手里接过枕头，笑了一声。
而后他把枕头放下，坐在床上的女人突然抱住他的腰身，脑袋搁在他腹部，嗓音低柔，轻轻地唱：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永远抱着你~”
她唱歌时一脸单纯无害，最后闭上眼，颇为幸福地抱住了康原。仿佛抱着一块甜蜜的糖果，舍不得撒手。
她脸上的幸福感让康原觉得奇特，震惊，这是他从来没有从向怡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这一刻，康原内心突然有些触动，那颗冰冷的心突然变得柔软不少。
直至此刻，看着向怡成了这样，他内心的负担反倒轻了不少。
不论向怡对他做过什么，她都算是还清了。
她有今天，也都是咎由自取。
康原把身体从向怡臂弯里抽出来，而后垂头用手抚摸她的面颊。
这张脸因为身体暴瘦，差不多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但她的皮肤还有遗留的痘坑，不似从前白净无瑕。
她披散着头发，额前垂着几缕发丝儿，面色惨白无血色，可她的神情里却透着稚嫩天真。
尤其是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你时，会让你觉得她眼里真的有光。
这样的不完美向怡，反倒让康原徒增一丝怜惜。
康原莫名心乱，他对向怡有一种几近复杂的情绪，这么多年的婚姻关系，数以千日的同床共枕，说没有一些其它感情，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当他此刻看见向怡这么惨，并且心头对她的恨消磨殆尽时，对她的怜惜感愈发深。
康原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掐住她脸蛋的手瞬间松开，抬步往门口走。
等把门关上，他听见里面的女人又开始哼唱《虫儿飞》：
“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
”
康原透过门窗往里看，依然见里面的人背对着门坐着，抱着枕头，轻轻摇晃着身体唱歌。
她的声音温柔婉转，褪去了曾经那股子功利性的锋利。
这模样看着居然让康原有几分心疼。
他在门口站了约莫半个小时，给助理打电话，让助理安排一下，把向怡接回别墅。
康原此时压根不担心正妻白雨菲会突袭检查，毕竟这位正妻正在节目上兴风作浪，她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全国观众下。
就算白雨菲回北京，也不大可能来他这里。
毕竟，这位康太太，目前压根不愿意与她同居。
有了以上这几层想法，康原把向怡接回了家里。
到家后，向怡还穿着医院的病服，长发披散着，容颜虽然有瑕疵，但胜在清丽，五官底子不错。
向怡抱着医院带回来的枕头，怯生生问他：
“叔叔，有水吗？宝宝想喝水。”
康原冷眼看她：“……”
怎么就从哥哥变成叔叔了？
他给向怡倒了杯水，对方小心翼翼吞咽，而后又拿那双不沾一丝杂质的无辜双眼看他：
“叔叔，可以睡觉觉吗？我好困。”
康原：“……”
他觉得眼前这个痴傻的向怡，同一年前的泼妇简直判若两人。
康原把她带到曾经关她的地下室，指着冷冰冰甚至发霉的床被说：“睡哪里。”
向怡一瞬间抱紧了枕头，憋紧了小嘴，委屈巴巴看他：“不要………想睡暖暖地被窝。QAQ”
康原总觉得这人不是傻了，而是心智回到了儿童时期。
他粗暴地一把把向怡推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做完这些，康原上楼洗漱睡觉。
凌晨三点。
康原睡到半醒未醒时，只觉得脚下被褥里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他刚把灯打开，被窝里拱出一颗脑袋。
这张脸不是多惊艳，但足够温和憨傻，无害纯白。
向怡冲他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看他：“叔叔，我好冷。”
康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