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根本不是这样的,虽然有时候吧,是有些空洞的,一般都是痛苦或者受胎毒折磨时,正常时却很少,而且看向她的目光一向很有神采,虽然大多是怒气与指责,却比眼前这样生动的多。

罗溪玉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什么原因会突然这样。

本来就有些不自在,现在更不知所措起来。

她此时只套了件黑袍,带子半系,晶莹的小腿还露在外面,光着脚汲着拖鞋在石锅边一心二用的忙里忙外,蹲着切水果时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觉得自从看到那个后背上的古怪东西,圣主就变得不一样了,难道自己窥视到圣主的秘密,他要杀人灭口?

也不知哪不一样,总之,之前相处蛮好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的感觉。

她忍不住又向他看去,果然还是那黑洞洞的目光,此时本来放在膝上的手,却是慢慢握成了拳,脊背虽挺得直,却显得格外的冷硬,似乎又回到了两个刚刚相遇的时候,彼此存有的防备,而两人相视时,她本想要露出笑容,就见圣主目光缓缓移开,看向了地面。

这样的圣主,这样的气氛,罗溪玉简直快喘不过来气,到底怎么了?一下子变得这样,借着锅里的粥正在煮,她忍不住跑到洞口,呼吸了下空气,然后将松枝上挂着昨日夜里匆忙搓好的衣服,将水都拧干了,然后系在松枝上,等一会儿阳光热了,干得会更快些。

虽然她觉得只着袍子更舒服,这样光脚汲拖鞋更自在,但看圣主的样子,似乎不喜欢,她不由的又扭头看了眼圣主,却见他还在看她,只是目光比刚才又沉了几分。

似乎罗溪玉此时背对着他都成了罪过一样。

到底是哪儿不对?

她不由抓着头发仔细想了想,昨晚一切都很好,就是从他睁开眼开始,再细想,应该是从她看到那背上的蛇鳞开始,可是圣主那躲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真是杀人灭口吧?

圣主要杀她还有躲闪眼神么,只要两根手指这么一捏,都不用使大力,简直跟捏死一只鱼一样。

把自己比做一只死鱼不妥,但事实真是这样。

想着圣主不像是平日生气或愤怒时的神情。

那会是什么呢?什么会让人先躲开别人的目光,不自在?心虚?慌乱?自卑?

细细一想,罗溪玉觉得自己隐隐像抓到了什么真相一样。

不自在,自卑,这种根本不会出现在自大狂傲的圣主身上的情绪,如果与那后背的蛇鳞片串在一起。

突然她有些明白了,圣主不会是以为自己看到他后背的东西,觉得他不是人,吓得离他大老远的,一句话都不敢跟他说吧,所以才会有那些个莫名的举动。

说实话,初看到时她确实很害怕,在人的身上看到只有蛇才会有的鳞片,那是件多么可怖的事,尤其是亲眼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真的有被吓到。

脸色发白,不敢动弹。

可是却没有什么瞧不起圣主的想法,也没有从而惧怕这个人。

因为在经历过很多事后,加上又见到了圣主失控的另一面,她的接受力好像强的不止一星半点,此时她更在意的不是这东西,而是他又突如而来的脾气和异样。

所以蛇皮这样的东西,几乎是排在他这个人的后面的,想想虽怕,却又不是特别怕那种。

其实,好歹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姐,见到个虫子就吓得两眼一翻晕过去,她曾经在电视报纸上见过很多奇形异人。

欧洲的狼人,女子是人但身上长满了狼一样长长的毛发。

还有人头狗身,婴儿长着人一样的脸,却生得四只爪子。

还有深海中美人鱼的尸骨,和人一样的金色波浪长发,美人瓜子脸,有鼻子眼晴,却在腰以下有条长鱼尾。

这种的数不胜数,想想,圣主这个跟她看到的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不过是层蛇皮么,说不定是什么皮肤病呢。

在她心里他本身就有一层难以揭开的神秘感,东狱的外域人,邪恶教派什么的,很早以前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她将衣服褶皱扯平,这里可没有什么熨斗,如果让圣主穿这种皱巴巴的衣服,说不准就要拿眼晴瞪她,扯整齐了便急急站起来往回走。

顺便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使得罗溪玉觉得,如果她再不主动跟他说话,他都有可能随时甩袖离开,。

一想到他可能会将自己抛下,顿是急忙迈着纤细白嫩的小腿跑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色小心道:“圣主,饿了吧,我们马上吃饭……”

圣主没有开口。

“……那一会我在锅里烧点雨水,给你擦个澡吧,昨晚水凉都没有好好洗洗……”说完就将水果盘什么的拿到他面前,还叉了块猴头果试探的喂进他嘴里。

看到她的反应,圣主的表情才有些和缓,不过还是没有开口,汤也用的少,不是罗溪玉做的汤粥不好喝,相反,比昨日更好吃了一点,因为有蛋花,更加鲜美了,除了少了点盐,可是这位圣主本身就不喜咸,这样反而更合他的口味。

之所以吃的少,实在是这位吃饭全凭心情与状态,不会全因东西好吃而多吃,可见其龟毛程度。

无论罗溪玉再怎么劝,他都放下了碗,不再进一步,她只好作罢,将剩下的汤汤水水都盛了自己吃下,毕竟食物不易,且吃且珍惜,哪怕全吃进肚子里变个胖子,也不能糟蹋了。

将东西都收拾好,罗溪又找来一些土将那些带着根的树给埋一下,这样还能死得慢一些,说不定能在山洞边扎根呢,弄完便跑到圣主身边各种卖好,揉肩,按背,捏手,甚至她还想要给圣主试试足疗呢。

圣主一直抿着不开口的嘴角,不过在听着她讲的笑话,目光中才有了那么一丝和缓。

“圣主,外面日头毒着呢,这才多大一会,衣服都快干了,石锅里的水还温着呢,咱们就着水洗洗吧,我给你擦擦……”

提这个她还有些紧张呢。

不过圣主看了她半晌,却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哎哟,这位哄起来可真不容易,罗溪玉擦了把汗,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别扭什么……

给他脱了衣服,拉到另一个切好的石锅前,温水被她舀了进去,然后用洗干净的手帕,慢慢仔细的给他擦着,而圣主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石壁右侧,微低着头,任她擦拭。

罗溪玉给他擦过了手脸与前胸,然后便轻轻移到他光裸的后背,用沾了水的帕子小心冀冀的擦洗,一边还要随时注意圣主的反应,待擦到那道显得狰狞怪异的蛇鳞疤痕时。

她的手顿了下,因为在阳光照射下,那蜿蜒处打眼一看竟真像一条蛇一般,盘在圣主肩头。

她的手在碰到时,圣主的蝴蝶谷很明显紧张的震颤了下,显然有些受惊与防备,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大概这一处,从来都没有人碰过,即使是葛老。

她擦了两下后,不由轻声问道:“圣主,这个地方是以前受过伤吗?”她猜测着问。

本以为圣主不会回答,可是过了半晌,他却是喉头动了动,有些低哑道:“生下来就有……”

生下来就有?那就是胎里带的……

一个身上带着蛇鳞片的小孩,简直比宝儿还凄惨……

此果又是一阵沉默。

罗溪玉不由抬头看了看头发有些打湿,微低着头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圣主,一时间竟觉得他可怜无比。

此时站在这里,哪里还是那个不可一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想打便打想杀便杀,武林中闻之变色的那个大魔头。

根本就像是一个被世人遗弃,被正道不容,受胎毒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怜人。

看着是高高在上,却活得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像是一个人一直活在深渊中那种无望的人生。

这般一想,罗溪玉突然就明白圣主之前的眼神,那应该是一种自我厌恶的失望吧,看起来那么浓那么深,仿佛要将人整个拖入深渊一样,绝望而又死寂,行尸走肉一样的灵魂。

那眼神啊……

罗溪玉不敢再想去了,只觉得这一刻就想安慰他,让他知道还有自己在,他不是一个人。

于是她急忙抱着他的背,脸贴着那块丑陋的蛇皮上,她急声道:“圣主,圣主,你别生气,虽然我看到你后背的伤疤时,确实有点害怕,但是跟你之前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比,也没那么可怕,而且说起这个,我更害怕你对我不理不踩啊,刚才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以为我又惹你生气了,真是吓死我了,吓的我都不敢靠近了。

其实不管你是不是圣主,还是有没有疤,我真的一点也不嫌弃你,真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等我们出去以后,我就跟葛老学医,学着和他一起照顾你,我一定会把你照顾好的,好吗,葛老说只要解了你身上的胎毒就好了,所以,大家都会努力,一切都会变好的……”罗溪玉感情太丰沛,说着说着就感情投入其中,被自己感动的掉下眼泪。

她贴在那片蛇片上,感觉到划着她的脸有些疼,打算换个地方,结果,没待两秒就被圣主拽了过去。

她以为圣主定是被自己的一番话和情谊给感动了,这也算是变相的告白了,是不是?

难得她这么主动了一把。

希望圣主要珍惜啊……

怎么也得感动的抱着自己一番,说不定现在还红了眼眶呢,她正在那儿美滋滋的想呢。

哪知道圣主竟是将她一把从背后抓了过来,目光瞥着她,不客气的训道:“你刚拿脸贴着它干什么?鳞片上有毒你知不知道?中了毒全身烂掉才知道怕吗?”

说完便直接舀了水从她头顶倒了下来,跟瀑布一样,然后便指间捏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手指摩挲了半天,还一遍遍冷冷的问她疼不疼,最后见没有什么破口的地方,这才松了手。

而他自己也没再用罗溪玉擦洗,直接舀水往身上冲了数下,转身便将衣服换上。

可是罗溪玉呢?

她简直是懵了,刚才哭的稀里哗啦的。

心里都在想,这圣主没有毛病吧?刚才她落泪落的那么好看,梨花带雨的,你说你不感动一下就罢了,干嘛要凶人啊,还往她脸上泼水,虽然水是温的,但她却品出了透心凉的感觉。

现在她全身湿漉漉的,像是落汤鸡一样,头发上的水还滴滴嗒嗒的一直顺着脸往下掉,狼狈的要死。

他倒是擦的干干净净,套了衣服没事人一样。

她一脸的欲哭无泪,她这是做了什么啊,天怒人怨的不讨好。

圣主穿好了衣服,见她还站在那里,便拉着脸替她脱了湿袍,就着热水冲了冲,虽然难得被圣主伺候,可罗溪玉却高兴不起来,你被浇个透心凉试试?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啊她才不干,不过洗了一会,就被洗舒服了,不由的就倚在他怀里,不满的将他手拉到自己肚子上,让他把这儿也洗一洗,感觉他的手洗起肚皮来,好痒啊又各种舒服。

但是,还没等她舒服两下,就被人搂进怀里。

又像昨天那样,甚至比昨天更甚。

还差点让他发现了道,吓得跟个虾子似的。

因圣主吃着蜜吃得不够,还往里探了探,虽然只是舌触,但是却弄得罗溪玉整个腰都软了,又是兴奋又是害怕。

直到他转过头又去吃小珠子,这才虚惊一场,原本大好的早晨,结果都在她的惊叫声和呢喃声里度过。

整枝玉兰被折来折去,在空中摇摆,全身莹莹的就跟珍珠一样,细嫩的脚趾还有着樱粉色,无良的圣主之前还欺人,现在就像吃不够似的,还放入嘴里咬一咬,龟皮洁癖的圣主居然喜欢吃脚丫子,罗溪玉心中暗暗唾弃,不过脸上却享受的直哼哼。

最后昏昏欲睡的罗溪玉没有看到,在她熟睡时,一直搂着她的圣主,低头看着她半晌,然后有点笨拙的不声不响在她合上的眼晴轻印了印。

中午睡了一觉的罗溪玉,醒过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前几日燥热上火的感觉也没有了,嘴角也好了,看着圣主盘着腿坐在草铺上练功,于是她伸个懒腰,然后趴在草铺上端看了他半天。

哎呀,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俊帅俊帅的。

然后便见他出了功,手也在膝上翻过来。

于是她就十分有经验的凑过去轻贴了贴他脸颊,就像猫贴脸一样的讨好一下。

圣主睁开眼,正好见了她凑过来的脸蛋,顿时身体向后倾了倾,然后离她远了些,一伸手,便捏住了她要凑过来的玉色下巴,略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她脸颊上压的红红草印子,还有草上的一棵杂草。

随即目光不知怎地向下一移,最后落在了她某个部位,停住,端量许久。

罗溪玉此时正趴在旁边,脸上还笑嘻嘻的,见他目光,也不在意的低头看了看,这一看不由的红了脸,这洞里白天很热的,她习惯只穿黑袍,都不想多穿一层,但袍子领大,刚才那么一俯身,什么都看到了,就连她自己也看着脸红啊。

因为生的实在是白雪一点梅,简直是无数风光在险峰的写照。

好在她脸皮现在练的够厚,不由的合拢起衣服坐了起来。

“圣主……”她意思意思的窘了一下,便转着美目转移话题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待在这里已经六七日了,葛老他们不知道会有多着急呢……”就算不缺吃的,可也总不能一直在这山缝里住着,不说葛老厉护卫他们怎么样了,只说她的白芒,就已经剩下不多了,也不知能不能撑得过十日,想起来就让人愁容满面的。

圣主这时却不容她逃脱了,伸手便霸道专横的拉过她,然后扯开她捂紧的袍口,俯身凑上去就是好一顿嗫弄,根本什么也没有,圣主却吃的有滋有味儿,就像真的吃到了什么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仙桃一样。

真有点好笑。

不过没笑多久,她就全身发软的倚在他怀里腿上,这时圣主才松了口,慢悠悠的搂着她晃了晃,半晌才有条不紊道:“一会儿把亵衣鞋子穿上吧,他们人就快要到了……”

嘎?

第65章

圣主坠入崖下生死不明,可把悬崖顶上的葛老一行人给急坏了,葛老本来半黑半白的胡子几日间,便已是黑少白多了。

一行人的心有如在火上烤锅里煎,圣主若是有什么意外,他们回东狱根本没法交代,宁可死守在这里也是半点不能离开的。

十二剑当即便顺着蚕丝往下探,但是悬崖广阔,怎么寻找也未发现圣主的踪影,只见到崖下似乎有被枯骨鞭砸过的痕迹。

葛老自然是不甘心的。

让十二剑不断的滑下去,看能不能寻到圣主的蛛丝马迹,可是因蚕丝断的地方并不是圣主失踪之地,且有一处凸起,踩到上面下面什么也找不到,又经过一日大雨的冲刷洗礼,别说是圣主人了,就是悬崖下的一块布片都找不到,不过三剑冒雨上来时,却是说有见到蝙蝠聚在下面崖半的一处,似乎还有飞溅出的血腥。

会不会是圣主掉进了蝙蝠洞里?

这一下众人似有了希望一样,蚕丝的长度不够,葛老便让人去山中寻结实的粗藤,然后以三根搓成一根,连夜接出了几百丈长的藤绳,然后全慢慢放入崖下,让十二剑轮留的吊在绳上慢慢下去寻找。

这个地程极是艰辛,因为两场雨,周围一点痕迹都没有,后来虽然寻到一处蝙蝠洞,但是那偌大的洞里只剩寥寥无几的几只蝙蝠,根本不见圣主的所踪。

因不知圣主被动荡的金丝甩到哪里,直直又寻了三日也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剑五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取出所有的宝鸣蛇幼崽,然后用圣主用过的物件布片,让它们咬住,然后放入崖下,然后以铃催动之,因小蛇灵活能滑入到窄小的石壁缝间行走。

加上它们对圣主的气息极为熟悉,如果圣主并没有掉入崖中,定是能找得到的。

果然,一放入幼宝鸣,它们便四处钻入岩下,随即十二剑便吊在藤绳上随行,因它们的行走的路线,随时变换位置,经过来回三次,甚至损失了十数条,才总算有蛇发现了圣主的所在地。

当那根绿黑色枝藤垂在洞口的时候,简直不能提众人激动的心情,葛老得知圣主的地点,亲自下来接圣主,在看到圣主完好无损的端坐在洞内的草铺上,差点老泪纵横,如果圣主出了什么意外,他哪有脸去见历代的东狱圣主啊。

他不由上前激动道:“圣主啊,老夫来晚了,这悬崖中无米无食的,圣主可有饿着?没有受伤吧?要不老夫为你诊脉一番……”

罗溪玉此时全上的红晕已经去了一些,差不多恢复正常了,她忙在旁边道:“对对,葛老你给圣主看看脉吧,他前几日后背有受伤的……”

葛老一听脸色一变,更加紧张的道:“后背?圣主快让老夫看看……”

圣主看了眼一老一女子两人一眼,神色平静的抚袍起身:“已经无事了,先回崖顶再说……”

葛老不由担心上前与圣主劝说着……

而罗溪玉见此,却已在收拾洞里的东西了,除了些没用的用具,最主要的就是洞里的奇珍异果,要知道这些可是不常多见的,她将拿不了的不断的分给十二剑。

十二剑习惯拣她和圣主吃剩的东西,倒也同有拒绝,给了就接着,是趁着圣主起身的工夫,几人都往嘴里喂了两三个,嘴巴嚼的鼓鼓的。

要知道他们这些日子是有多苦逼,圣主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哪有心情和工夫吃饭,加上罗溪玉不在,更没有什么人还有心思煮饭了,都是摘些野果充饥,而在崖下还不比上在崖顶时,时时都是饿肚子攀崖,石壁被阳光一烤,那就跟摸着一块热铁板一样,连野果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此时见有果子,当然是先吃了再说,罗溪玉也在旁边鼓动道:“快些吃,反正带不上去也要丢掉了,吃饭了她了护送圣上回去。”心里想着吃人嘴短,一会儿让他们将剩下的果子带上去,应该不是难事。

要知道,圣主带进来的果子很多,她打算留一些给上面没下来的人尝尝,还有些像蛇涎果,她也想自己留着吃的,毕竟这些可都是几百年的水果啊,哪一个拿出去卖掉不是大把的银子,更别提那些什么养颜养生,起死回生,吃一口顶百年参的营养和效果,更何况,滋味真是好吃到爆到,根本不嫌太少好不好,在山脉里都很少见的。

于是她匆匆包好,又主动取了两个龙鳞果,这个果子全身布满了一层层的皮,像是龙鳞一样,是罗溪玉最喜欢吃的果子,里面果肉金黄金黄,甜得像蜜一样,都像凝住了一般,看着像透明膏脂,可是吃着她沙沙的又有嚼劲,可惜一棵树上只有六枚。

此时她拿出两枚手脚利落的就给剖开皮切了,用枯草叶编的盘子端给葛老和圣主,她看了眼圣主忙道:“圣主,要不就让大家歇一歇再上去吧,先吃饱了肚子,我看十二剑又累又渴都直冒汗呢。

葛老你也吃一个吧,外面的天正热着,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说完就拉着圣主坐下。

圣主扫了她一眼,犹豫了下,这才坐了下来。

葛老见状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停了下来,不由看向一边给圣主用剖了嫩皮的细木枝叉了一块喂到嘴里的罗溪玉,不由的摸了摸胡子。

罗溪玉转头又笑嘻嘻的给了葛老一根剖好的干净细枝。

葛老有些惊愕的接过来,呐呐的也学着她将草盘里切好的果子叉了一块吃到嘴里,滋味儿甜到沁心。

葛老吃了一块后,打量圣主,见他面色平静,虽然瘦了些,但精神还好,罗姑娘送到他嘴边的果子,也都一一吃下,有一块带酸的他微微皱了皱眉,但也咽了下去,没有因此而大发雷霆。